民族文化和当代应用美学的融合思考

民族文化和当代应用美学的融合思考

在中华文明悠远流长的历史长河中,华夏多民族的文化融合始终贯穿其中。正如伊哈布•哈桑在他的文化理论研究当中提出:“历史是一张可以被多次刮去字迹的羊皮纸,而文化渗透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之中。”作为当代艺术的研习者和民族文化的传承者,在继承中华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对中华民族大家庭中以蒙古族为代表的游牧民族文化和工艺美术也非常感兴趣,特别是羊毛和羊绒制品作为游牧民族的物质特征,成为游牧民族文化传统延续和传承的载体。在当代艺术和应用美学的工艺美术领域中,羊绒服装和羊绒围巾在世界范围内有着普遍的认知度并受到广泛喜爱。如何将民族文化和当代艺术更好地融合起来,更好地继承和发扬,更符合当下的审美和消费观念,是一直在探索和实践的课题。

一、重新唤起民族文化和历史记忆

羊毛和羊绒制品的制作工艺是一本活的“民族志”。游牧民族的文化、游子的乡愁、家庭美好的祝愿都留在了羊毛与羊毛互相联结的过程当中,它更承载着关于民族和游牧文化的社会记忆。正因为这样的社会记忆对人类历史和实践能力的保存,才有了传统的延续、文化的传承和社会的进步。当冰冷的机器代替了温暖的手心,传承古老的羊毛羊绒制作工艺的意义不只是为了保留一种独特的技艺,更是为了留下民族的文化符号,给当代社会带来些许传统手工艺的爱与温暖。民族文化与历史记忆是构建这项技艺的重要内容。以中国目前精湛的传统手工技艺与顶级羊绒原料融合进行创意设计,唤起民族文化的意义之一,便是将古老游牧民族工艺颠覆式创新应用,形成一种活性传承。特别是毡化羊绒毯的创作过程完全还原游牧民族的古老工艺技法,纯手工打造,没有任何辅助工具,全程无织无纺,双手通过拍打捏压的手法,用手心的温度改变羊绒纤维的形态,形成从散毛到毡化羊绒毯的过程,每件作品都具有不可复制的独特艺术性。在信息科技高度发达、以知识经济为特征的后工业社会的时代,消费文化使精神产品成为普通产品,产生了消解中心、无确定性、无深度感且平面化的后现代艺术。批量生产复制的图像充斥着现代社会的各个角落,丧失了艺术的本真性和独一无二性。而每一件羊绒艺术品的独特性与民族性,无疑打破了后现代主义的形式和意义上的扁平,用一种古老的、野性的、自然的质感塑造当代游牧精神和城市游牧文化。

二、将民族文化与当代艺术融合成一种可穿戴的艺术品

在当前的艺术语境中:后现代时期文化空前扩张,文化的泛大众化打破了各种艺术界限,超越了艺术与现实的界限,导致高雅文化与通俗文化、民族文化与前沿艺术、传统文化与当代艺术对立的消失——艺术羊绒作品也已经成为世界民族共通的艺术载体,从大衣、围巾、披肩到毡帽、耳环、配饰,让羊毛羊绒制品不仅是冬日御寒的实用元素,更是当代应用美学的全新创作元素。就像德勒兹提出的那样:“文学艺术的力量在于它迥异于现实,超越停滞与静态的生活,生产出新的拟像,生成对生活的一种新的表达式”,羊绒的实用艺术也是对生活的一种新的游牧精神表达式。而这样的艺术性又可以完美地和当代的服饰融合——从大衣、围巾、披肩到毡帽、耳环、配饰,不仅是冬日御寒的必备,更是当代时尚穿搭的吸睛元素。将羊绒和真丝等其它材料混合制毡,羊绒的形态与设计变得更为多样,可以充分满足现代穿搭的需求。在中国著名羊绒品牌Sandriver的帮助下,我将自己创作的艺术画作,与高端羊绒围巾相结合,成为可以穿戴的艺术品的典范,例如我创作的《自叙》以及做成的羊绒围巾在上海工艺美术学会举办的“2021工美杯‘一画一器’作品展”中入围并获得优秀奖,而另一幅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展出的获奖作品《王孙游》所制作的羊绒围巾,更是成为最受客户喜欢的抢手明星。作品《自叙》是我根据张旭的草书《自叙帖》为底蕴,用丙烯材料重新解构创作的作品,借助了波洛克的抽象表现主义手法来完成的;《王孙游》的创作灵感来自于阿尔贝托•马涅利的色彩和谢尔盖•波利亚科夫的构图。这两幅作品串联起东西方文化,真正打破了空间、时间以及语言上的限制,制作成羊绒围巾后更加赋予了纯艺术和应用美学的双重特征。我的作品首先完成了中华传统文化与西方艺术表现形式的融合,接着做出的羊绒围巾又完成了民族文化与当代应用艺术的融合,成为既具有核心审美价值又具有高端实用价值的艺术品。

三、对艺术视角和世界观的重塑

首先,羊毛羊绒制作技艺体现了“天人合一”的古老中国哲学,可以实现的零废弃、可持续发展创作,阐述了在当代人类社会城市化的语境中,人与自然平等相处并平等对话的观念。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传统生活态度和原乡意识,都是对中华文明及亚洲文明新价值观、新发展观的一种特别的精神补益,是在重污染的工业当中寻求一条环保之路的重要途径。其次、在信息科技高度发达、以知识经济为特征的后工业社会时代,消费文化使精神产品成为普通产品,产生了消解中心、无确定性、无深度感且平面化的后现代艺术。批量生产复制的图像充斥着现代社会的各个角落,丧失了艺术的本真性和独一无二性。而每一件羊绒艺术品的独特性与民族性,无疑打破了后现代主义形式和意义上的扁平,用一种古老的、野性的、自然的质感塑造当代游牧精神和城市游牧文化,在当代应用美学扁平抽象和快速消费的理念中融入了深厚的民族文化和历史内涵。最后、对民族文化与当代艺术融合的探索是前行亦是未来,以羊绒艺术品为代表的应用美学在当代的空间、文化、哲学理念中获得了一种游牧式的自由与生机,也是民族文化这棵古树的嫁接培育和老树新枝的茁壮成长,相信一定会繁花似锦、绚丽绽放。

作者:王孙子靖 单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