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心理学论文范例6篇

儿童心理学论文

儿童心理学论文范文1

儿童心理学中所指的“儿童”这一概念是广义的,它是指孩子出生到成熟(18岁)之间的整个阶段。儿童音乐心理学研究18岁前各个年龄期的心理特征及其发展规律。诸如:儿童各年龄期的音乐感知(包括:音乐听觉的音高感、音长感、音强感、音色感等)和绝对音高感知的培养与发展;不同年龄儿童的音乐记忆和适应儿童的科学记忆方法;儿童由浅到深的音乐想象发展及培养;儿童最初的音乐思维方式及对儿童的音乐思维启发与诱导;儿童音乐表演时的情感表达;意志在儿童学习音乐时的作用与培养;儿童气质和性格对音乐学习、演唱演奏的影响及调整;儿童音乐能力的健全与发展;上述诸方面都是儿童音乐心理学研究的范围。随着儿童音乐心理学的发展,其研究内容还会不断增加和深入。

儿童音乐心理学的研究有很大的应用价值。首先,儿童的各种音乐活动都是受其不同年龄的心理因素所支配的。因此,对儿童音乐心理的研究,对提高与发展孩子们的音乐活动水平具有重大意义。研究这门学科可以对儿童音乐教育工作提供心理理论的指导,帮助我们树立正确的音乐教育观念,了解不同年龄的儿童音乐心理特点和规律,科学地进行音乐教学。还可帮助教师总结儿童音乐教育经验,提高音乐教学自觉性与水平。

儿童音乐心理学具有上述科学性与应用性。但是,这门学科在我国目前还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广大中、小学和幼儿音乐教师站在儿童音乐教育的第一线,应义不容辞地承担建设这个学科的责任。怎样研究与应用儿童音乐心理学呢?首先,应学习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以此作为理论指导。同时,还应对儿童心理学有概括的认识,因为这门学科可使儿童音乐心理学趋向理论化与系统化。更重要的是进行实际的研究,对儿童学习音乐进行分期、分步骤的观察、分析,并得出结论,做出系统的记录,这就是观察法。与孩子们进行交谈,了解他们的兴趣喜好、情绪、能力与毅力等,做出记录,对各种问题,作出科学的答复,这就是谈话法。实验法是当今最普遍采用的科学的方法之一,也是我们应大力提倡的方法。其做法是规定一定的时间、地点、命题,必要时要设置对照实验,经过测量,取得数据,再用统计的方法做出定量和定性的分析与结论。以上介绍的方法不是孤立进行的,应有机地结合起来应用。需要注意的是,要充分注意到儿童的年龄特征,对每个发展,都要进行观察、思考与研究,以科学的态度进行深入的研究。

下面简单介绍不同年龄段儿童的一些音乐心理特征。

乳儿期(出生—1岁):这个时期乳儿的音乐听觉反应不太精细,也较缓慢。满两个月时就能区别一般的铃声或门声,有高低音的反应。三个月时有可能区分彼此相距八度音程的音调。五至七个月时能对大三度和小三度的音程有所辨别。在满周岁时孩子有的有较好的节奏感,能用准确的身躯动作表现出来。

婴儿期(1岁—3岁):即先学前期。四度、五度音程可以辨认,出现了最初的学习音乐活动,可以模仿成人歌唱或弹琴拉琴动作。这时音乐记忆迅速发展,可以记住两三个乐句。有对音乐兴趣的表现。在这个时期可以是儿童音乐教育的开始阶段。

幼儿期(3岁—7岁):即学前期。这时期儿童的感知能力发展较快,除各种音程外,还可听辨一些简单的和弦。可以记住八到十六小节的乐曲。可以完整地演唱、演奏一般的乐曲。对音乐的兴趣逐渐增大。

童年期(7岁—12岁):即小学阶段,又称学龄初期。已有观察音乐现象的能力,注意观看别人的音乐演奏、演唱。也能听辨较难辨别的和弦音。音乐记忆内容与篇幅增大,音乐想象开始自由地活动。在练习时能表现出一定的意志,并能产生美好的音乐前程的理想。

少年期(12岁—15岁):即学龄中期,相当于初中阶段。这时已有一定的自学能力,进步迅猛。记忆、思维、能力、意志、兴趣都趋向成熟。

儿童心理学论文范文2

[关键词]儿童美术心理;儿童美术教育;文化心理学

传统儿童发展心理学下的儿童美术心理研究,主要是关于儿童绘画发展阶段的研究,即将儿童绘画能力作为儿童心理发展的重要标志,通过对儿童绘画的分析研究,为儿童心理发展阶段研究提供科学的实证材料。显而易见,发展心理学中的儿童绘画阶段研究,还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儿童美术心理研究,因为仅仅依靠对儿童绘画阶段的分析判断,还不足以揭示儿童美术活动心理现象的根本规律。

立足于生命哲学起点的儿童美术心理研究,首先关注的是儿童生命存在的价值,而不是儿童为艺术生存的价值。从学科属性来看,儿童美术心理研究不是直属于艺术心理学的范畴,当然也就不能简单套用艺术心理学的研究策略和方法。儿童美术心理研究的对象应是处于特定文化环境下的儿童心理问题,美术教育作为一种文化环境要素,对儿童美术心理的发生、发展具有决定性的作用,不仅能促进儿童美术特殊能力的发展,同时也应促进儿童情感、人格的成熟。

一、儿童美术心理研究的嬗变与发展

传统的美术心理学从毕达哥拉斯的“数的原则”到亚里士多德对“秩序”“匀称”的判断,直至“黄金分割律”标准的应用,自然科学的价值判断在审美研究领域被推崇到了极致。这种建立在自然科学方法论基础上的美术心理学,在决定论和还原论的主导下,一直试图在复杂的美术活动中探寻永恒的心理客观规律,不论是在生物学、生物化学支持下的“实验心理学派”,还是其后受物理学影响的“格式塔心理学派”,都成为美术心理学的奠基理论,使美术心理学沿着科学化的方向走到了今天。

建立在儿童发展心理学基础上的儿童美术心理学研究,其重要的标志性研究是儿童绘画发展阶段理论,“皮亚杰的认知发展理论与罗恩菲德的绘画发展理论之间存在着惊人的对应性,这种明显的对应性证实了以儿童画作为思想标志探索儿童思维发展的可行性”。在皮亚杰的儿童心理发展阶段学说的影响下,1927年英国心理学家里德发表了他的“儿童绘画发展阶段说”,首次把儿童绘画发展分为“涂鸦期”“线描期”“叙述的象征期”“叙述的写实期”“视觉写实期”“压抑时期”“艺术复活期”7个阶段。同时,他与罗恩菲德同时提出了儿童绘画发展的“直线型”模式,认为儿童绘画能力的发展是一个随着儿童智能不断成熟而成长的“直线型”发展过程。

然而,到了1978年,在美国“u型行为发展会议”上,儿童发展心理学家们开始提出儿童心理的“u型”曲线发展模式,认为儿童绘画是一个有峰谷曲线变化的发展过程。上个世纪80年代后期,英国、美国有关学者在这一研究基础上更是提出了“多轴媒体表现说”,认为“不同儿童在同一阶段的绘画会呈现不同风格,而且文化环境因素往往决定绘画能力的发展,儿童在社会文化资源和日常生活中受到环境文化影响,所以,不同民族、地域文化会影响儿童绘画的知识认知和形式表现。”可见,当今的儿童美术心理研究已从单学科走向多学科,从关注儿童个体发展走向宽阔的社会文化领域,儿童美术心理的发展不仅与美术教育具有直接的关系,而且与民族文化之间具有重要的关联。

二、传统儿童美术心理研究中的若干问题

儿童美术心理作为儿童个体生命现象,不仅反映出儿童生命存在的本真,同时也折射出儿童作为社会文化存在的特征,儿童美术心理活动自然离不开美术知识形态,而且必然地受到美术审美心理结构以及社会文化结构的影响,所以有关儿童美术心理的研究不仅会涉及儿童美术活动的生理与心理机制问题,也会涉及美术知识与审美情感问题,同时还会涉及儿童美术心理发展中环境文化影响的问题。

(一)关于儿童美术活动的生理与心理机制问题

如同人类存在语言模式的生物发展结构一样,人在发展过程中也可能存在着审美发展结构,人的审美经验甚至在儿童使用蜡笔、颜色之前就已经开始了。研究生命发生基础的生物学理论一直是研究儿童美术心理发生问题的重要理论依据。“儿童作为生命发生体,天生就携带着一种先天性的‘自然结构’和图式,这是儿童与生俱来的一些审美心理原感。”传统儿童发展心理学基础上的儿童美术心理研究立足于儿童物质生命的本原,对儿童美术心理中的视知错觉和生理变化问题给予了高度关注,而现代儿童发展心理学基础上的儿童美术心理研究则立足于儿童的社会文化属性,对儿童美术心理中的文化符号认知理解和体验问题情有独钟。

“心理学是否是纯自然科学,是否应当列入生物科学的范畴,这应当是一个应该继续讨论的学术问题。心理学也可以应用比较法,通过和各级动物的比较,来进一步说明人的有关心理现象,但是,无论如何,绝不应该把人的心理机械化和生物化。”建立在儿童生理成熟机制上的儿童美术心理研究把儿童美术活动能力首先归于其生理机制的成熟,特别是有关儿童美术技能研究的生理成熟论者往往把幼儿手腕、手掌大小、肌群及手臂肌肉发达程度作为儿童美术心理发展的主要原因,并且把美术活动有形的结果视作衡量儿童美术动作机制成熟的重要标准。其实,通过美术活动结果来判断儿童生理机制发展水平,往往会让研究者过分相信儿童美术动作技能的“记录”功能,但事实是,对于那些有动作技能不良记录的儿童,之所以没有表现出美术能力,往往不是因为他们的手臂、手眼协调机制没有达到成熟水平,而只是由于缺少有关经验而已。比如“发展知觉能力和肌肉运动能力可以为临摹几何图形提供必要基础。从表面上看,这似乎是符合逻辑的。与此相反,我们认为上述研究所得结论也未必完全正确,因为,他们(研究者)把临摹几何图形的能力看成只不过是知觉能力和运动能力的相加,这显然是不够的。”传统儿童发展心理学忽视儿童美术活动特有的整体性,仅仅把儿童绘画视为一种感知意义上的心理现象,而非多元因素作用下的学习过程。尽管以格式塔心理学为代表的传统儿童发展心理学认为知觉感官的功能同样具有抽象、推理等理解上的意义,但是儿童美术活动毕竟不是一种单纯的视知觉心理现象,仅凭这些“儿童知觉感官功能的抽象、推理”显然不能让儿童顺利完成复杂的美术活动任务。

传统儿童发展心理学的儿童美术心理研究由于固守实验、实证的方法研究儿童美术活动中的生

理心理机制,所以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把儿童绘画作品作为“试纸”,试图依此判断儿童智力水平的现象。如20世纪60年代流行于美国的“画一个人”的测量工具,它旨在依据儿童画中出现的细节详尽程度来判断儿童对环境认知的水平,让心理学家由此断言:“那些虽然在纸上自由画出一些符号,但还没有能力画出‘封闭形状’,或是不能将自己在纸上所画的符号与他们周围环境之间联系起来的儿童,可以看作是三岁儿童的智力水平,在三岁年龄阶段,这样的绘画水平是正常的。”时至半个世纪后的今天,在我国还依然能够看到当年美国“画一个人”测量的影子,如当下我国长期热度不减的“少儿美术考级”,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儿童美术心理测试。

(二)儿童美术心理研究中的知识与情感问题

“人不仅在其本质上是乐于求知的,而且人的生命、全部现实生活也是由知识所建构的。”从儿童美术的发生看,游戏是儿童美术活动的重要原生形态,如果说艺术是游戏的一种形式,那么儿童的游戏就是一种艺术形式。知识既然是认识和经验的总和,那么儿童美术活动的知识就应包括对游戏中物质媒介操作的经验与相应的内心情感体验。儿童美术活动不是狭义的艺术专业化的生产或欣赏活动,而是伴随游戏过程的一种广义的学习活动,所以它一方面涉及非专门化的宽泛的造型艺术知识,另一方面涉及游戏活动规则以及由实践操作引发的认知理解行为,即当儿童把玩绘画工具,进行涂鸦游戏时,不但认识操控了工具,同时也体验了整个游戏所带来的精神愉悦。

由于传统儿童美术心理研究过分强调儿童美术活动的有形成果,强调儿童美术知识的所谓专业化,因此就难免使自身在儿童美术知识认知与情感表达之间陷入自相矛盾的境地。他们一方面认识到“现代绘画方法确实给儿童提供了表现其心理活动的机会”,使儿童能够不受传统技法知识的束缚来自由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儿童这种自由表达“不仅鼓励了那些所谓的自发笔画和因一时冲动而闪现出的形象的大量出现以及由混乱不整的色彩所组成的粗糙的艺术品的大量涌现,而且干扰了受视觉控制的形式的准确性。粗糙的画笔以及滴色的油笔,仅使儿童们创造出某种片面地表现他的心理状态的画。”他们看到了传统写实主义艺术观念下技法训练的弊端,“传统方法就是让儿童用一支削尖了的铅笔一味地把模特描摹下来,”因此使儿童受到了束缚,但同时他们又主张“阻止儿童运用艺术品去再现他所观察到的现实”。由此可见,传统儿童发展心理学家在尊重儿童自由表达与维护经典美术知识的权威之间徘徊不定。

其实,如果我们摆脱经典艺术知识观对儿童美术心理研究的约束,从儿童美术活动的生命价值出发看待儿童美术活动中知识的个体经验特征,就可以避免上述矛盾,因为如果心理学也是科学,它就要研究被人们认为是主观的、个别的、偶然的现象,并且不能否认它们的合规律性。

(三)儿童美术心理研究中的民族文化影响问题

心理现象是由社会活动、自然环境及社会活动和自然条件所产生的概念等建构而成的。时至今日,虽然科学实证方法仍然是包括儿童美术心理学在内的心理学研究的重要途径,但是,“科学如果没有社会环境的需要和刺激,是不可能得到发展的”。受实验心理学科学实证观的影响,传统儿童发展心理学的儿童美术心理研究一直忽视儿童所属民族文化对儿童美术活动产生的影响。20世纪70年代,美国康达尔大学家庭研究与人类发展学教授w.l.布雷顿曾充分肯定儿童美术发展阶段理论的价值,认为“在美术的发展上,世界各地的儿童似乎都遵循着一条共同的规律,他们都是按照上述的美术阶段发展的。我们曾经收集了另外一些国家的儿童绘画,像巴基斯坦、巴西、埃及、印度、乌拉圭、日本以及许多欧洲国家等,从这些国家的儿童画中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由此可见,儿童早期的美术作品所采取的形式在世界各国都是相似的,其差异仅在于画面上所反映的内容有所不同,这些差异不是因为各国文化的不同所造成的,明确地说是因为儿童在绘画中所反映的各国不同的风土人情所造成的。”从以上论述我们不难发现,当“风土人情”没有作为文化要素进入儿童美术心理研究时,儿童早期绘画被认为都是相似的。

形成于20世纪80年代的文化心理学则认为某一文化语境制约着语境环境内的人对刺激的反应,文化是人类创造的符号表象系统,“人的心理尤其是高级心理活动主要是符号活动,是创建或制造、运用、操作符号的过程。”照此观点,儿童美术心理活动同样应该是儿童在一种特定文化环境中的符号认知与操作过程。上个世纪90年代,我国发展心理学研究者张增慧、林仲贤合作开展了3-6岁壮族与蒙古族儿童颜色爱好的研究,结果表明:受所属民族文化的影响,不同民族儿童对颜色的爱好具有差异性。此研究结果为我们认识民族文化与儿童美术心理之间的关系提供了重要支持。进入本世纪后,世界各国的儿童美术心理研究进一步表明:“文化的因素将决定绘画能力的发展,儿童从社会文化资源、日常生活中学习绘画……即使共属同样的文化传统,地区环境的因素也会影响儿童的认知及绘画表现。”

三、不同价值观、知识观与文化观的美术教育对儿童美术心理发展的影响

“环境和教育在儿童心理发展上具有决定作用,遗传只提供儿童心理发展的可能性,而教育则规定儿童心理发展的现实性。”不同教育观念下的儿童美术教育直接影响着儿童美术心理的发展。我们认为,儿童美术心理研究与儿童美术教育研究的重要区别与联系在于:前者是针对儿童美术心理现象的事实问题进行归因分析;后者则是从社会要求出发,在明确儿童美术教育价值、目标的前提下,通过对儿童美术现象的分析研究来检验美术教育内容、过程与方法的有效性。当然“这并不是说,心理学不是实验教育学的一个必要的参考因素,而只是说,实验教育学所参考的问题不同于心理学的问题。实验教育学的问题所涉及的不是儿童一般的和自发的特征和智力,而是有关的教学过程对于这些特征所产生的变化。”

(一)不同价值观的美术教育对儿童美术心理发展的影响

正确看待幼儿原始美感的发生以及遗传基因的文化属性是儿童美术心理研究的重要哲学起点。“卢梭要求把儿童当做儿童对待的观点是应该加以检讨的,因为儿童不仅是一个‘儿童’,而且还确实是一个‘人’,儿童的活动不仅是‘儿童的活动’,而且还是‘人的’活动。看不到‘儿童’与‘成人’之间的差别是错误的,但是,看不到‘儿童’与‘成人’之间作为‘人’而存在的共同性也是不对的”。正是受卢梭的影响,传统儿童美术教育家往往在“保持儿童艺术天性”和“适时美术教育干预”之间摇摆不定,就连著名的儿童教育家蒙台梭利博士也不例外。在她看来,“没有什么绘画的进阶练习能引人达到艺术创造,儿童的绘画是依自己的情感制作,就象促进自己的语言的成熟一样,儿童的努力是自发的,因此她坚信儿童绘画是不可教的,但是她又以激烈的语言谴责当前学校展出的那些具有‘自由画’儿童期特色的可怕的美术作品,她认为心理学家收集、观察,并加以分类的‘幼儿心理的文件’,其实不过是智能上不法的可怕表现而已,‘它们显示出儿童的眼睛未受过训练,手是迟钝的,心对于美

丑同样地无感觉,真假不分’。”蒙台梭利顺应儿童的自然成长,确认儿童的努力是自发的,但是又惧怕儿童因缺失训练而变得美丑不分,同时把这种现象归罪于心理学家,显然有失公允。

儿童美术教育的专业化往往把儿童美术学习看成是儿童接近艺术经典的必然途径,从而忽视了儿童美术心理的自发特征。“艺术教师很容易有尽可能早地教学生中心透视法这类诀窍的倾向,它使老师显得很内行,使想尽快达到成人标准的学生感到高兴,也会给家长留下深刻印象,但是,它很快就变成笨拙的洗脑。”显而易见,儿童美术教育家在目睹了实验心理学关于形状知觉、图形记忆与外在刺激条件的研究成果后,会更加坚定利用美术手段促进儿童上述方面发展的信心,于是也就出现了旨在训练儿童专门化形状知觉与形状记忆能力的教学内容,如儿童写实绘画训练,原本是借用了一种艺术式样的普通美术活动,由于教师偏颇的教学理念,即要刻意强化儿童对客观形状知觉记忆的刺激条件,结果出现了固定僵化的儿童美术教学内容与机械死板的训练模式,使儿童陷入被动的苦恼之中,尽管儿童所画的形象与客观实物越来越像,但其自主表达的能力却越来越差。因此,有美术教育家认为:“发展知觉能力和肌肉运动能力可为儿童绘画奠定重要基础,但是,美术活动中的技能操作不是知觉能力与运动能力的简单相加,如果排除了有关理解、想象和情感兴趣等其它心理因素,而一味希望通过专门化的感知训练来达到发展儿童美术心理的目的,可能会让儿童付出惨痛的代价。”

(二)不同知识观的美术教育对儿童美术心理发展的影响

“幼儿心灵的成长在最好的情况下也是一个脆弱的过程,很容易受到在错误的时间灌输的错误内容的干扰,在艺术及其他教育中,最出色的教师并不是将自己的所知倾囊相授,而是凭着一个优秀园丁的智慧、观察、判断,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帮助。”儿童美术教育的目的必须通过美术知识来实现,这其中包括从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获得的美术知识。传统的发展心理学认为,“在专门组织的感觉训练的条件下,知觉的发展最为有效。”同时,“儿童为了正确感知图画,必须学会考虑绘画的特点,他应当掌握社会上已经形成的素描和色彩画的艺术标准。”如果从儿童的特殊才能或特殊儿童教育培养角度看,上述主张似乎并不错,但是对于普通儿童发展意义上的儿童美术教育来说,这种狭隘的美术知识观显然已经背离了儿童美术教育发展的健康轨道。

关于儿童美术的概念,在《牛津艺术指南》中,其条目的主要内容是:“如果给予儿童方法和机会,他们会用线条和色彩表达自己,或者会塑造他们能找到的造型物质,这种能发展成表现物体的素质将持续到青春期。显然,儿童的美术知识不应是专业化美术知识形态的代指,在鲁道夫·阿恩海姆看来,儿童美术“知识的根本是一个感性世界,是我们可以体验的,从一开始,儿童就试图用公开的形式表现出他的体验,这种形式的形成既受到他所接触到的并知道如何运用的媒介的制约,同时也只有用这种媒介才得以产生。”以上论述虽然没有为我们界定出明确的儿童美术知识概念,但是,正是这种模糊的表达显示出儿童美术知识的人文性特点,因为儿童美术知识不仅仅是显性的知识形态,作为人文知识,它理所当然地还具备隐喻性特征,即作为一种人的体验与表达,它不是“通过逻辑的、实证的渠道来进行的。”。只有基于这样的儿童美术知识观,儿童美术教育才能在促进儿童审美情感、发展儿童审美知觉等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并使儿童美术教育成为儿童美术心理发展的外在动力。

(三)不同文化观的美术教育对儿童美术心理发展的影响

儿童心理学论文范文3

《儿童文学视野下小学语文教学研究》作为江苏省教育教学改革实验课题研究成果,被收入了教育部高校社科文库。整部论著的理论框架以儿童文学视野为依托,紧密联系小学语文教学,探讨语文教学与儿童文学的密切关系、语文教学中的儿童观、语文教学组织者的儿童文学学养等问题,实现了儿童文学对语文教学研究的一次较为成功的介入。

儿童文学有自身的理论言说空间,并与教育学、儿童心理学、儿童文学美学形成交叉。从儿童文学的研究向小学语文教学的实践层探触、融合,对于儿童文学教育而言,是具有实效性的。孙建国作为一个语文教育与儿童文学的跨界研究者,以交叉的视域,有机融合了上述学科的理论,给我们带来不小的惊喜。

该论著探讨小学语文教学存在的现实问题时,追本溯源,从1922年北洋政府教育部《小学国语课程纲要》入手,步步展开,直到当代的新课程标准,脉络清晰,渊源尽现。尤其从语文课程的性质――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入手展开“弊病”的分析,是一种本源的探讨。语文教学不同历史时段呈现的现象,各种问题的症结,都源自于此,无论是片面追求工具性还是片面追求人文性,都将为实际语文教学带来偏颇;不能兼顾统一,弊病自然滋生。

心理学的介入给孙建国立论以科学根基。儿童文学是伴随“儿童”这个区别于“成人”的个体而从文学中独立出来的,心理学的理论有助于剖析差异背后的原因。曾经,发生认识论原理为儿童文学找到了接受之维三层次的根源,人类学的知识为儿童文学美学勾勒了儿童原始思维的面貌。论著中明确提出,“儿童的天性是快乐、自由、游戏”,语文教育要尊重儿童天性,要发掘儿童的“灵性”,守护儿童身上“本能的缪斯”;提到儿童阅读接受行为的特殊性――“偏重直观感受,易于情感投入,善于模糊解读,拙于鉴别评价”。当我们对“儿童”这样的个体施以教育影响、文学影响时,心理学理论的介入就显得甚为可贵。

探讨儿童文学的相关问题,必然绕不开“儿童观”的问题。在儿童文学作品进入语文教学环境、承载教育使命时,儿童观的问题会凸显出来。该论著旗帜鲜明地提出了“儿童观的生态意义”这一问题,直指语文教材编写中儿童观的缺失,冷静分析教材以成人的视角看待儿童,用名人、伟人的标准来要求儿童的“成人本位的儿童观”,甚至是“名人本位的儿童观”;并发人深省地提出,“一味地让学习来侵略一切,同样还是传统成人本位对儿童藐视的产物”。在论者的剖析下,我们看到,小学语文教材的编写的确是混淆了“完美”、“理想化的人”与“真实”、“大多数的人”;混淆了思想政治教育与文学熏陶的概念。在这种状态背后,我们看到了文学、儿童、儿童文学的集体缺席,看到了成人对儿童进行的文化控制与霸权。

儿童心理学论文范文4

一、强化阅读实践的基础性地位

文学教育是基于心灵与情感的审美活动,儿童文学教育教学更是“成年人与儿童在审美领域的生命交流”。要实现这种交流,就需要以文学作品为中心,科学处理儿童文学基本原理的认识、理解和儿童文学的阅读与欣赏等实践性内容之间的有机关联;就是要将理论知识的讲授建基于儿童文学阅读实践的同时,将阅读实践渗透在儿童文学基本原理与基本知识学习的有序推进中。理论是实践的概括与抽象,实践是理论的基础与源头。儿童文学基本原理是儿童文学教学的重要内容之一,但在文学原理与美学原理的基础上,对儿童文学基本原理的理解与认知并非艰难与不易,但对儿童文学基本原理的认同、融摄与持有则是一个极为不易的问题。要解决这一问题,涉及到社会时代、文化审美、生理心理等方面的因素,而在理论知识的教学中强化阅读与欣赏等实践性内容的构成,强化其对儿童文学基本原理认知和理解的基础性存在是解决问题的重要途径之一。就儿童文学基本原理的构成来看,儿童文学的内涵、儿童文学的审美特征、儿童文学的文本特征、儿童文学的文体样式等等,其理论框架与一般文学原理没有区别,教学目的所在是让学生深入理解并把握儿童文学的独特个性。而这种理解与认识的实现,对阅读实践、特别是比较阅读实践的要求是极为严格的。在各个教学内容中,教师应该大量设置儿童文学的阅读实践,并以之为基础对儿童文学的基本原理予以提炼。如对儿童文学审美特征的理解上,我们可以将题材相近的作品进行参照,如将新美南吉的《小狐狸》《小狐狸阿权》、坪田让治的《狐狸与葡萄》等与《狐缘》《青凤》《娇娜》等予以参照,就可见到儿童文学在主题内涵、形象塑造上与一般的区别。如在认识儿童文学“变幻”特征的时候,就可将《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格列佛游记》与《百年孤独》《变形记》进行比照,以此直观两者在变幻方式、变幻风格上的差异。不仅如此,在对儿童文学样式的理解上,可以将儿童诗歌与成人诗歌、儿童小说与进行比照互参,让学生在阅读实践基础上,增强对儿童文学基本原理与相关知识的理解。“理论知识是从业资格的基础,而专业实践本身是所有知识指向的终极目的”。上述的种种阅读实践,是理解儿童文学基本原理的基础,但理解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回到儿童文学的赏析与阐释上。在儿童文学史的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利用儿童文学原理与美学原理对重要作家作品的理解与阐释的实践活动同样是课堂教学的重要内容。而在这一教学内容上,儿童文学基本理论的具体运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与主动性的发挥,都有赖于实践性内容的设置与安排。当然,阅读与阐释展开的层面与路径是多样丰富的,但在具体层面上,应当是对重要作家代表作品的文本理解及其在儿童文学史上的价值与意义的理解。无论是哪个层面,此时儿童文学阅读实践应当是最为基本也最为重要的内容。而要在有限的课堂教学时间内完成这些工作,则需要师生在课堂外进行相应的准备。当然,有的时候这种阅读实践并不一定就要通过传统的纸质文本的阅读来实现,动画视频的观看与欣赏在阅读实践中也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但无论是纸质文本的阅读还是电子视频的观赏,最终都要回到具体的理解上来,回到对儿童文学作品审美特性的理解与文学史价值的把握上来。在介绍安徒生童话时,要帮助学生认识安徒生童话现实色彩日趋鲜明的缘由;在讲述E•B•怀特时,要引导学生理解《夏洛的网》和《会吹小号的天鹅》之间的异同;在讲述《小熊维尼》时,就要见到它与《小木偶奇遇记》的变化……只有这样儿童文学的教学才能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能让认知与理解、欣赏与审美具有学习的有效性和学理性。

二、借助创作黏合差异、生成素养

高等院校的课程教学多是理论和实践的有机结合,儿童文学也是如此。但与一般意义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课程教学不同,儿童文学教学中要克服的不仅是一般意义上的理论和实践的差异,同时还要引导学生克服成人与儿童在生理年龄、审美意识与情感心理上的隔膜,实现成人与儿童心理的超越与黏合,并进而让学生涵养并生成儿童本位的观念。而要实现这种黏合、内化这种涵养,儿童文学创作无疑是最佳的实践方式。与文学创作置于文学基本原理中进行介绍一样,儿童文学创作也是放置在儿童文学基本原理中来讲授的,其重心所在也是了解儿童文学创作的一般过程及其特殊性。其实,与儿童文学文本特征、审美特征等相似,这种一般过程的理解在创作理解上进行,相对容易。但要学生从创作主体层面对儿童文学创作的特殊性与具体性获得感同身受的体验,实现双向无间性的自由出入,则是一个极不容易的事情。为此,在讲述儿童文学创作中,要尽量压缩理论讲述的内容,对儿童文学创作中儿童审美心理与成人审美心理的融构、艺术表现儿童视角的贯通等至为关键处予以点化外,应该腾出更多的课时与空间让学生自主进行创作。只有在儿童文学创作中,让学生或回望童年经历、或再现儿童生活、或对传统题材进行加工改造、或充分发挥自己的联想与想象,激活自我的童年人格、调动才情与创意、放飞心灵与念想,进行具体多样、丰富多彩的儿童文学创作。只有在这种全身心投入的儿童文学创作实践中,学生才能全息性地获得儿童心理意识、情感观念、思想意愿的体验,才能自觉意识到自我与儿童之间的差异,并实现这种差异的有机调控。当然,这种创作不是为创作而创作,而是旨在让学生在创作实践的过程中,真正从情感心理、文体样式、语言表现等多个层面、多个角度理解儿童文学创作的独特性,也是从具体实践层面加深对儿童文学审美内涵、价值取向、艺术风格、文体特征的认识。这不仅有利于补足一般写作学对儿童文学创作的漠视,也有利于学生为做一名优秀的小学语文教师提升素养。因为在传统的观念中,“许多教师总是从教育出发,以教师的眼光去选材和构思,而不是从生活出发,以审美的眼光去艺术地认识、概括和反映社会生活”。当然,在教学中,教师最好也进行创作,将自我的创作成果与学生进行交流与共享。不仅起到示范作用,更让作为儿童文学课程教师的自我葆有不泯的童心童性。我曾利用传统“吴刚伐桂”故事,将其改成《月亮里的孩子》,并与同学们进行交流。小沐是个男孩子,特别清秀。大家都喜欢他,因为他不哭不闹,特别的乖。但大家觉得他可怜,这样一个乖孩子,却很早没有了妈妈。但大家都不说,不想让他知道他妈妈已经死了。他奶奶也只是跟他说,他妈妈到很院的地方去了。很远很远,不记得回来了。小沐每到睡觉的时候就想,妈妈到哪里去了?很远?难道就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吗……问奶奶,奶奶说,老远老远的,哪里知道回来啊……奶奶现在不敢走远路了,怕自己回不来。有一次,他和小朋友一起上山去拾柴火。他问小伙伴,说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哪里。小伙伴说是山外。于是小沐就背着柴篓子爬到了山顶。小沐看到了,山那边还是山。小沐没有说话,默默地回到了家里,因为山外真是太远了……慢慢的,小沐就长大了。他知道了,原来是自己的妈妈死了,去了天上。到了天上就再也回不来了。原来,那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天上。有一个月亮很圆的晚上,他问自己的奶奶,天上很远吗。奶奶说,是的,很远很远……但怎样才能去呢。奶奶沉吟了一下说,你爬上村前那棵很高很高的树,就可以到天上了。奶奶知道小沐很乖,从不爬树的,也爬不上村前那棵大樟树……又一个月亮很圆的晚上,小沐和小伙伴来到了村前那棵很高的树下。问小伙伴,爬上这棵树真能到天上去吗?……小伙伴说,是的,你看它那么高,都够得到天了。小沐说,那我爬上去看看。小沐就脱了鞋,抱着树吃力地往上爬去。慢慢的,小沐越爬越高,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底下的小伙伴都看不到他了,喊,小沐,你下来啊……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小沐的答应声……小伙伴见他不下来,就说我们回去了,你还不下来?但小沐还是没有回答。有的小伙伴回去了,他们把小沐的奶奶叫来了。奶奶说,小沐呢,小沐呢,小伙伴说,他爬到天上去了……奶奶抬起头望着高高的树,高高的树上是一个圆而且白的月亮,月亮里有个小孩,还在吃力地往上爬着……其实,不仅仅是在儿童文学创作的讲授中要强调儿童文学创作实践的重要性,在儿童文学文体的讲授上,同样可以采取上述简化理论、强化实践的做法。在讲述童话、寓言、儿童诗、儿童小说、绘本等儿童文学文体时,不要过分注重对其文体特征的辨析与讲述,而应该更多地让学生在文体特征的直观上进行实践性地体验与把握。在创作实践的基础上,再返观儿童文学文体个性的认知与把握,这样不仅能对上述文体有深切的认识、豁然开朗的洞彻,而且能适当地提升儿童文学创作的能力。当然,上述文学原理的讲述过程中的实践不是完全取论的认知与理解,理论水平的提升依然是其基本的取向。而这种取向的实现,则要求在具体操作中注意实践性内容设置的灵活性、科学性。如针对儿童儿童文学体裁的多样性,我们可有区别、有侧重地加强儿童诗歌、寓言等的创作。当然,童话与儿童小说也可通过实践性写作进行理解,那就需要引导学生注重其篇幅的适当性,强调其主旨的凝练、创意的新颖、结构的精致。在具体的操作上,不一定要整篇的写作,可以是诗句的抒写、片段的创作,也可以以名篇为基础,进行相应的仿写或改写,还可以对传统题材以“旧瓶装新酒”式进行创造,让其重新焕发审美活力。

三、丰富课外实践性内容的设置

儿童心理学论文范文5

关键词: 儿童文学 实践课程 高师院校

儿童文学在中小学教学和幼儿园教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中小学的语文、美术、音乐等学科的教学内容涉及大量不同体裁的儿童文学作品。据统计,在小学语文教材中,儿童文学作品占80%;就幼儿园教育而言,在幼儿的语言、常识、计算、美术、音乐乃至游戏活动中,都涉及大量的儿童文学内容。儿童文学以其浅显生动的内容、丰富多样的形式、活泼明快的风格吸引着儿童,对他们身心的成长起着潜移默化的促进作用。

儿童文学在人才培养中具有特殊的作用,在以培养合格的中小学、幼儿园教育人才为宗旨的高师院校中占有重要的位置。目前,很多师范院校对儿童文学的重要性,以及儿童文学课程建设等问题达成共识,儿童文学的教学和研究有了很大发展,逐步形成了比较完整的课程及教学体系。然而,在儿童文学课程建设中,对实践课程的重要性还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实践课程的开发和研究还需要进一步加强。

一、儿童文学教学现状

纵观当前师范院校儿童文学教学,重点还是在理论学习上,注重培养学生儿童文学理论素养和儿童文学作品的阅读与分析能力。

(一)教材的选用和教学内容的确定。

目前通行的、使用率较高的儿童文学教材主要有:黄云生主编的《儿童文学教程》(浙江大学出版社,1996年),浦漫汀、张美妮主编的《儿童文学教程》(山东文艺出版社,2000年),方卫平、王昆健主编的《儿童文学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王泉根主编的《儿童文学教程》(首都师大出版社,2008年)。这些教材普遍以儿童文学的基本理论为主,重点阐释儿童文学的本质论、文体论、接受论等,有的教材加入了中外儿童文学的发展史及文学作品的选读。

教材的编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教师教学内容的安排,多数高校形成了以论、史、文三者结合的教学内容体系。儿童文学的基本理论是对其自身规律的揭示,是对儿童文学创作规律、阅读规律的探讨,对基本理论的讲授,是为了提高学生的学科理论素养,因而,理论居核心地位;文学史是对儿童文学发展历史的回顾,了解文学史,可以从宏观上把握儿童文学发展的概况及不同历史时期的儿童文学精品,这是学科发展的脉络;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标志着儿童文学发展的最高成就,具有鲜活的生命力和独特的美学意义。这三者在儿童文学的教学中是不可或缺的。

(二)儿童文学学科培养目标的定位。

一般说来,儿童文学学科教学目标是培养具有扎实的文化知识底蕴、深厚的儿童文学素养、执著的探索精神和较强的科研能力的创新人才。具体来看,就是让学生通过学习,了解儿童文学的基本原理,扩大关于儿童文学的知识面,提高儿童文学素养;掌握儿童文学常见文体的特点;培养分析和鉴赏现当代中外儿童文学作品的能力;初步学会创编儿歌、短小的故事和童话,等等。培养儿童文学感悟能力、艺术想象力和创造力,为今后从事小学或幼儿园教育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尽管各高校普遍提出将儿童文学理论教学与儿童文学实践、中小学及幼儿园教育教学实际结合起来,然而,更多还只是停留在表面,诸如引入幼儿园或小学教材中的一些内容,像儿歌、儿童诗、童话、故事,进行分析、印证,效果还不够明显。

二、儿童文学实践课程的阐释

所谓实践课程是以获取实践性知识、发展实践智慧、形成实践能力为主旨的课程,是基于学生的经验并密切联系学生的自身生活和社会实际,体现对学生已有知识的应用与实践的课程。实践课程强调的是以学生的经验、社会实际和社会需要为核心,激发与调动学生的主动积极性,着重培养学生运用所学知识及其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其目的是想通过学生对已有知识经验的应用和实践来达到学习过程的理论与实践的统一。

儿童文学是一门边缘学科,具有很强的综合性与实践性,在教学中,不能仅满足于儿童文学理论、文学史及文学作品的学习,还应该开设适当的实践课程。儿童文学实践课程是面向全体学生及儿童文学素养的多个层面,以学生的专业发展为宗旨开设的,它可以拓宽学生的儿童文学视野,提高学生的儿童文学审美能力,培养发挥学生的兴趣特长,提高学生的专业技能。儿童文学实践课程,一方面是培养、提高学生儿童文学领悟能力、艺术想象力和创造力的课程,如儿童文学欣赏、儿童文学创作、儿童文学表演等,通过实践,培养学生的儿童文学素养,发展学生的个性与特长。另一方面是以培养学生职业能力为核心的儿童文学教育实践。

三、儿童文学实践课程建设的探讨

确立科学系统的儿童文学实践课程体系,要从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学手段、教学评价等多方面探讨,不同的实践课程有不同的特性。

(一)教学内容的设计。

1.儿童文学欣赏实践

文学鉴赏是一种审美活动,儿童文学欣赏是人们在阅读儿童文学作品时的一种特殊的精神活动,是由阅读儿童文学作品引发的一种艺术思维活动和审美活动,是对儿童文学作品整体性的感受、体验和认识。未来的教师不仅要具备较高的儿童文学欣赏能力,更要具有引导学生儿童文学欣赏的能力。

儿童文学欣赏课程主要讲授中外各个历史时期的代表作家和作品,兼顾各种不同体裁的作品。因为儿童文学的创作者及其创作过程都有其特殊性,所以,儿童文学欣赏的重点有别于一般的文学作品的欣赏。儿童文学欣赏的重点是品味作品中独特的“童趣”、找到作品中的“共鸣”。

2.儿童文学创作实践

儿童文学创作是儿童文学理论学习,特别是儿童文学文体理论知识学习后必须进行的实践活动,以儿童文学基本题材理论为指导,结合学生的生活经验,选择自己熟悉的儿童生活场景进行的写作实践,包括创编儿歌、儿童诗、儿童故事、童话、寓言等。如果说儿童文学欣赏是侧重于培养感悟文学美的能力和提高内在修养水平的话,那么创作实践活动更多的是培养再现美、创造美的能力。

学生将来从事中小学、幼儿园的教育工作,与儿童密切接触,共同生活,了解他们的思想,熟悉他们的生活,可以为创作积累素材。他们又有儿童生理、心理知识,是最适合创作儿童文学作品的群体,因此在理论学习和作品阅读的基础上,掌握基本的儿童文学创作要求和技巧进行创作实践,并在老师指导下领悟儿童文学创作真谛,这对发展学生的兴趣,写出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3.儿童文学作品表演实践。

许多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以其生动的形象、鲜明的节奏、通畅的语言、浓郁的情趣天然具有表演因素,都可以通过不同的表演形式展现,如儿歌、童诗、散文诗的诵读,儿童故事、童话的讲述,儿童戏剧文学的舞台演出,等等。将一定有代表性的儿童文学作品以表演的方式表现,能使儿童文学作品由平面变为立体。学生在表演过程中,不仅要充分地体会作品的情感,而且要通过自己的有声语言和肢体语言表现出来,使作品的情节和形象更加鲜活。这样既可以激发学生的兴趣,又能提高阅读欣赏水平,还能提高学生的表现力和表演水平。在表演过程中,综合运用文学、音乐、美术、舞蹈等艺术形式,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

4.儿童文学在教育教学实践活动中的运用

教育教学实践包括在校内开展模拟教学活动和到小学参加教育见习、实习活动,要在这些活动中渗透儿童文学意识,巩固和体现儿童文学的学习效果。

儿童文学运用于幼儿园教育教学活动主要是培养儿童对儿童文学的兴趣和文学素养,以及对作品的整体感知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因此,对优秀儿童文学作品的倾听、故事教学、儿歌教学、木偶剧、童话剧表演(包括情景表演)、幼儿图画书创作、儿童文学活动环境创设等,都是儿童文学在幼儿园教育教学活动中的具体运用。

在中小学的教育教学活动中,可以帮助学生发改编、上演课本剧,还可创编与教学内容相适应的儿歌、故事等,使教学活动富有情趣,提高教学效率。

这些教育实践活动不仅可以巩固儿童文学理论,而且可以为他们从事教育工作能提供很好的基础和经验,增强学生教育教学活动的设计、组织、指导能力。

以上各种实践教学活动使理论学习与实践应用互相协调、配合,能总体提高学生的文学素养、教学能力、实践运用能力,并能使学生有儿童文学特长,在语言表达、写作水平、表现能力、知识积累等方面有突出表现。

(二)教学方法、教学手段的灵活运用

实践课程的教学要注意调动学生积极主动性,在教师引导下,学生自主实践、合作探讨、共同提高。同时应该根据不同的实践课程,兼顾学生的兴趣、特长,采取灵活多样的方法进行教学。

如欣赏课程既可以采取教师引导欣赏作品,又可以由学生合作讨论;而那些优美的儿童诗歌、儿童散文,则可以通过诵读的方式进行欣赏,也可以通过多媒体技术将文字、音乐、画面结合欣赏;对于经典的童话、小说作品还可以先改编成舞台剧,再由学生表演,将欣赏、创作、表演结合在一起,综合提高学生的能力。

(三)建立科学有效的评价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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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年底,看到了吴其南的新著《守望明天――当代少儿文学作家作品论》(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方卫平的《方卫平儿童文学理论文集》(明天出版社出版)、朱自强与何卫青合著的《中国幻想小说论》(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舒伟的《中西童话研究》(吉林大学出版社),可以说,整个2006年(连同2005年末)出版的儿童文学理论著作毫无疑问成为这一年儿童文学界不可错过的风景。这些著作还包括《中国少年儿童电影史论》(张之路著,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儿童文学论》(朱自强著,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出版)、《儿童文苑品评录》(张美妮著,新世纪出版社出版)、《能歌善舞的文字》(金波著,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为了儿童的文学》(金波著,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儿童文学与中小学语文教学》(王泉根、赵静等著,广东教育出版社出版)、《重绘中国儿童文学地图》(谭旭东著,西北大学出版社出版)、《图画书:阅读与经典》(彭懿著,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出版)、《童话创作散论》(谢乐军著,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儿童文学创作论》(王瑞祥著,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等等。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很多问题在这些著作中得以阐释或被提出,甚至这些著作本身又隐含或生成了很多问题,儿童文学研究正是在对于各种“问题”的思考过程中越行越远。可以说,儿童文学研究在今年的确出现了“新的拓展”,而非重复性研究。

儿童电影有了“历史”

首先是张之路的《中国少年儿童电影史论》给了儿童文学界一个惊喜:是啊,早就应该有这样一本书了!在中国电影百年之际,儿童电影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历史”。从1922年算起,中国儿童电影已经历了80余年的历程,虽然几十年来也有不少关于儿童电影的论述,但大多零零散散、只言片语,即便偶有富有见地的研究也被淹没了,在大量的史中又难见儿童电影的踪影。在这种情况下,这部史论可以说是在这块空白之地上砌下了第一块砖。它不但留存了许多史料,而且梳理了学界对“少年儿童电影”的种种定义和印象,尝试着对中国儿童电影进行了最初的阶段划分和分类。虽然,像作者所说,由于“在电影理论上既孤陋寡闻,又缺乏理论素养和训练”,“书中一定有不少疏漏和错误”,但是,无论作者本人和后来人对这块砖是多么地不满意,他们都要在这块砖的基础上往上垒,这个领域的研究也才能向着系统、严谨并极具学理性的方向发展。

图画书的“狂飙突进运动”

整个2006年的下半年,儿童文学界甚至是所有关心儿童文学的人都被彭懿带着图画书从南到北、从北到南的宣讲激荡得热血沸腾。彭懿的研究经常是走在本土创作的前面。虽然最近几年,儿童文学界和出版界都相当关注图画书,但是能够熟悉图画书的历史、图画书的文本特征的人,却没有几个,原创图画书的创作仅仅处在起步阶段,因此,这部《图画书:阅读与经典》对很多人来说便是一部迟到的教科书:从结构到方法,从史料到评析。同时,在铺垫基础、展现图画书魅力的同时,彭懿也告诉了我们研究图画书的难度:从他对封面、环衬、扉页、封底、拆页与散页、色彩、节奏、方向等方面的介绍便可看出,图画书的阅读和研究绝对绝对不是我们惯常的文字阅读和研究,它需要新的学术素养和知识储备。但是,就研究来说,彭懿的著作还仅仅是个基础,不过,是一个铺垫得比较规范、踏实的基础。

教育的文学与文学的教育

最近几年,随着语文教改的推进,儿童文学与中小学语文教育的关系成为儿童文学界和教育界的一个热点话题,“中小学语文教学改革以及新课标全面实施的重要举措,就是使儿童文学重新走进语文教材和校园文化建设”(见《儿童文学与中小学语文教育》)。我注意到王泉根教授在此用了“重新”一词。“重新”针对的是上世纪后半叶儿童文学与语文教育的“分家”。这个现象很有意思。恰恰是从上世纪后半叶开始,文学的教育功能被空前看重,儿童文学被直接表述为“教育儿童的文学”,也正是从这时起,儿童文学被从语文课本中剥离,也就是说,加强了文学中的教育性,削减了教育中的文学方式。所以,在今天,一批学者强调儿童文学与语文教育的结合,不是儿童文学教育工具论的死灰复燃,不是号召作家本着“教育儿童”的目的去创作,而是正视儿童文学与语文教育的“亲缘”关系(而非同一关系),二者携手面对他们共同的对象――少年儿童。 王泉根、赵静等合著的《儿童文学与中小学语文教育》在这项工作的学理依据、途径和具体方法上都提供了一些参考。

现在,很多儿童文学研究者都注意到了儿童文学与语文教育的关系。朱自强、周晓波都在这个研究方向上做了很多尝试,方卫平也因为参加《新语文读本》的编选,学术思路上发生了一些变化:“我对儿童文学的思考开始与当代中小学的语文教育、与少年儿童的实际阅读生活之间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紧密联系,而我业已形成的儿童文学阅读趣味和评判尺度也经受了一次革命性的打击和洗礼。”

幻想文学备受瞩目

在幻想文学这个称谓尚未流行,甚至这个文体的独立性尚未被意识到的时候,朱自强便在1992年发表了《小说童话:一种新的文学体裁》,敏锐地发现了童话大家庭中的异己分子,并将其命名为“小说童话”,对“小说童话”的语义、本体及艺术风格都做了一些探讨。1994年,他的《人类幻想精神的家园――论童话的本质》再次考证童话和幻想之间的关系,仍旧使用“小说童话”的称谓。但是在这之后,他已经明确使用“幻想小说”一词,如《论幻想小说与童话的文体区别》、《中国大陆幻想小说的沿革》。这种变化体现的正是我们对“幻想小说”(幻想文学)这种文体的认识和接受过程。在幻想小说大行其道并成为阅读宠儿的今天,朱自强、何卫青在新著《中国幻想小说论》里,对幻想小说的研究也不再局限于文体的“正名”和辨析,而是对这个文体在中国的源头、发生及其流变进行了考察,并直接进入到具体作品的分析当中,以“幻想小说”的角度重新解读了很多作品,包括许多被作为“童话”阅读的作品,新的角度展现出作品新的内涵。这部专著和彭懿的《西方现代幻想文学论》以及刚刚出版的舒伟《中西童话研究》,构成了目前对童话本体和幻想文学研究的主体,他们的学术观点各不相同。

作家作品研究有了新收获

说儿童文学缺少有分量的作家论,应该不会有很大的疑义。作家研究,特别是对与自己同时代的作家的研究,经常是件费时、费力却不讨好的事,但它又是最为基础和根本的研究之一。很长时间以来,我们看到的多是印象式的评论,或者与新书有关的时评,真正富有学理性、方法独到而得当并探究到作家心灵深处的研究并不多,吴其南扎实、恳切的著作《守望明天》在作家作品研究方面有了新的开拓。在对象的选取上,作者兼顾了小说、散文、童话和诗歌等不同的体裁,达到了“作者希望,本书虽只是一本作家论,但合在一起,能对这一时期儿童文学发展的总体面貌有一个大致的描绘”的目的。他所说的“这个时期”,也就是他一向关注的“社会转型期”。作为一部作家论,必然要有对作家和作品的新发现、新阐释,吴其南抓住了韦伶写作中的“少女”,发现了《男生贾里》系列作品中“叙述者和人物的分离”,关注到“结构”在周锐童话中的重要性,等等,都显示出他丰厚的文艺理论储备,摆脱了印象式的批评,切入到了作品的细部。在著述中,能够感觉到吴其南对研究方法的注重,特别是在《班马:一个任命地走向儿童文学的东方精灵》一章中,面对班马这个特殊人物,他绕开生硬的切割,而是以札记的方式、对话的态度试图走进班马的精神。

重新认识“童话”

2006年岁末,舒伟的《中西童话研究》对童话进行了追根溯源的研究,它在童话本体论和儿童文学比较研究两个方面所作出的努力不容忽视。对于童话本体的考察、童话与幻想小说(幻想文学)的异同、中国古代的童话存在等方面的研究,在整个儿童文学研究中是比较零散和薄弱的,朱自强、方卫平、彭懿在这方面有一些研究成果,舒伟的研究是一个继续,但却不是观点上的继承,这部专著使得之前几位的研究不再孤伶冷清,缺乏参照、对话和争论。舒伟全面而系统地阐述了托尔金的童话观,在中与西、童话与神话之间做了深入的比较,并用托尔金的童话观来求证中国童话的源流。“人类基本愿望和愿望的满足性”,托尔金的这种童话观更趋向人类学的、统括的定义。但它是一种“童话观”,绝非是童话的“定义”。

舒伟对于童话和幻想文学的讨论有点“逆时而动”,如果他的这些考察成立,特别是对于托尔金的童话观和作品的考察,那岂不是有些“拨乱反正”的意味?但是,我相信,在今天,每个人的研究都是对答案的“寻找”,而非盖棺定论。观点的分歧恰恰证明了问题的重要性。彭懿在《西方现代幻想文学论》中,也以很大的篇幅阐述了托尔金的思想和作品,特别是他的“第二世界”,连同《中国幻想小说论》一起比较阅读,想必会生出很多话题。

舒伟对《山海经》和《西游记》的研究,不但是童话本体研究的深入,也延续了儿童文学界很久以前即有直到现在也没有解决的问题:中国古代有没有童话(儿童文学)?很多人也会顺口说一句《西游记》是童话,但并非言之凿凿,似乎只是为争得个“祖上既有”的英名,舒伟在对《西游记》的“童话性”和“成长性”认定上却是认真而严谨的,那这是否是对《西游记》研究的一个重要成果?就像很多人注意到了《西游记》的成长小说特质一样?(见施战军《论中国式成长小说的生成》,《文艺报》2006/12/21)这本身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西游记》在文体上是“童话”还是“小说”?舒伟对中国古代作品的这些阐释,其实也是他在儿童文学史观上的选择。这部著作在解决问题的同时,也生成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将带来的讨论也是很有价值的。

面对这些著作,我想到的另一个问题是,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之后,我们的儿童文学理论批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梅子涵认为,“我国的现代儿童文学理论应该说已经成熟了。几代人的相继努力,终于在今天,开始更为科学和完善”(见《中国儿童文学》2002年第1期)。在这个问题上,王泉根教授显出他乐观而实干的性格。他认为目前的儿童文学研究正在向着深度和广度发展,儿童文学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研究、与其他艺术形式的结合都出现了新的成果,在图画书、童话、幻想文学、科幻文学的研究上不断拓展。面对儿童文学研究还存在的不足,他更愿意去以实际的行动去填补。这是事实的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则是,目前的儿童文学研究仍旧存在一些问题。

首先是批评的问题。方卫平认为现在的儿童文学批评真正富有批评锋芒和批评勇气的声音实在太稀缺、太微弱了。仔细想想,雷达在《当前文学创作症候分析》中对于文学创作的批评,何尝不适宜于当前的文学批评呢?但是,相比之下,儿童文学界显得更为严重。儿童文学理论资源的匮乏也是个时常被讨论的问题,在这些著作当中,我们再次面对这个问题。吴其南在写作这部作家论中坦言:“近年虽也读过一些学术前沿的理论,尝试过用一些新的研究方法解决一些具体问题,但画虎类犬,感到还是在原来的思维轨道行进方便些。”王泉根认为,儿童文学研究的一个薄弱之处就在于理论视野的封闭,我们经常是自说自话,缺少与西方的交流;二是在儿童文学的跨学科研究上也亟需突破,目前关键要有新思维、新观念、新方法。

最近两三年,两本西方论著――《阅读儿童文学的乐趣》和《童年的消逝》中的观点不断地出现在各种儿童文学论文中,明显地感觉到它们对于儿童文学研究者的启发。这么反复地引用是否恰恰印证了我们在理论资源上的匮乏?其次,为何我们已有的儿童文学理论没有这么强大的思想能量?我们已有的这些著作当中,有哪些能够成为我们长久的理论资源?

其次,在最近几年出版的各种论著中,可以说没有一本完整的、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儿童文学史,哪怕是当代儿童文学史,原因何在?有没有必要?王泉根教授认为,这种现象很正常,正说明了研究者们的严谨。他认为,写作文学史需要大量的知识积累、深厚的学术能力,要对历史负责,对文化负责,对作家负责,不能随便动笔写史。如果是就个人学术风格而言,我非常赞同这种观点。但是,我们不得不看到,一个学科,如果没有几本有分量的文学史或教程、概论,那也是很成问题的,毕竟,每个初学者都有这样的需要。王泉根教授介绍说,现在全国的初等教育学院就有80多所。我听到这个数字后想到的是,这么多学生在学习儿童文学,他们不需要较有权威性的文学史吗?初等教育作为一个新兴学科,这么多从业的儿童文学教师依据什么来教授这些学生?

但是对儿童文学研究的抱怨,并非是对研究者的抱怨,不尽如人意的现状之责任与这个领域的研究者之少也有很大关系。专业人士的缺少便容易造成自我重复。每个人的学术思维是较为固定的,学术资源是有限的,精力也不是用之不竭的,这便使得很多理论问题的探讨上气不接下气,没有形成对这些问题循序渐进的、系统的认识。比如,关于儿童文学的幽默问题和少年小说的问题,几位研究者的早期论文中都有一些思想的灵光,但是随着个人研究兴趣的转移,很快也就中断了,没有人续接上,当娱乐的、搞笑以及真正幽默的儿童文学大量出现的时候,当青春文学、成长小说和伪成长小说大量出现的时候,我们的研究和讨论要从头开始,而不是在已有的高度上继续走高,这些都是资源的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