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瑞幸咖啡存在采取虚增收入、虚增成本费用、复杂的关联方交易等三种造假手段。研究发现，财务造假的发生主要是由于企业所在的资本市场环境存在漏洞，且企业的内部控制薄弱，相关财务会计人员综合素质缺乏。因此应从监管部门的设立及法律的完善、改进企业内部控制以及提高相关财会人员的专业能力及职业道德等方面解决问题，防范财务造假。
关键词:财务造假；关联方交易；内部控制
一、瑞幸咖啡事件发生历程
2020年12月17日早间，瑞幸咖啡在未承认也未否认指控的情况下支付1.8亿美元换算约为12亿元的罚款，以了结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指控，自此瑞幸咖啡造假事件落下帷幕。2020年1月31日，知名做空机构浑水突然宣布收到一封瑞幸公司的内部举报信，其中声称瑞幸咖啡财务运营数据造假。4月瑞幸自爆，承认公司首席运营官造假，虚增交易额达22亿元，由此引发国内外的超高关注度，股价一跌再跌。紧接着瑞幸进行高层人员变动，成立特别委员会进行内部调查，但损失已经无法挽回。6月29日，瑞幸在美国的电子证券交易机构纳斯达克正式结束交易，终止了长达一年多的上市，进行退市备案。瑞幸咖啡最终以1.38美元/股的股票价格收场，与上市时相差甚远，收盘总价值不足16亿元［1］，损失惨重。截取企业部分股价数据进行对比，见表1。中国证监会、中国银保监会、中国财政部都对此次事件进行发声，给予了合理的行政处罚，并及时将惩罚结果向公众公开。但此事件也牵连了供应商、担保机构、贷款机构，以致员工的大量失业，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二、造假手段
(一)虚增收入。为了使报表的利润增加通常采用的方法就是虚增收入。咖啡行业营业收入等于取决于产品单价、每日销售订单数量和每单销售量，而瑞幸对这三项都做了虚增。瑞幸咖啡首先减少了外卖的数量，将大多数单量安排在易操作的门店，2019年送货单数量占比逐季下降，取第一季度与第四季度相比，每笔订单商品数从1.38直降到1.14。再将取餐码不按顺序排列即跳号的方式来增加门店每日销售订单数量，对于店均销售量，其2019年第三、四季度至少分别虚增了69%、88%［2］。每单的销量也存在夸大，浑水在调查时计算得出每单有1.14个商品，远低于瑞幸咖啡宣称的数量。同时每件商品的价格虚增了1.23元。而瑞幸咖啡通过不断开设门店将这些造假数据分散到数以千计的门店中，加大了审计的难度。同时2019年第三季度其他产品收入占比6%，瑞幸通过虚增包括便餐、果汁、坚果、马克杯的售价进而虚增4倍收入，手段恶劣。
(二)虚增成本费用。饮料行业是一种轻资产行业，资产类别少易统计，难以作假。因此，瑞幸咖啡选择了虚增成本费用来粉饰报表。瑞幸咖啡2019年的招股说明书及财务报表披露数据显示，上一年一整年的广告费用为3.62亿元，而今年仅三个月的广告支出就高达3.74亿元［3］。与2018年第三季度相比，瑞幸2019年第三季度广告支出虚增了一倍多。瑞幸声称是为了实现了宣传以达到门店的收益，然而实际上这笔广告费用与瑞幸对于特定公众传媒的实际支出相比多了3.36亿元，反而与被虚增的门店利润基本一致。这就是为了收入和成本费用的匹配，将虚增的现金流作为成本费用流出，以免引起审计的注意。
(三)复杂的关联方交易。瑞幸咖啡和神州租车的分支机构氢动益维存在虚假的业务往来，而瑞幸咖啡董事长陆正耀还是神州优车的董事长和CEO。瑞幸把内部资金拨付给氢动益维，然后氢动益维反过来购买瑞幸的产品，从而增加收入，美化报表，实际没有额外收入产生。随后陆正耀还曾通过收购的方式，从神州优车向其关联方王百因输送了1.37亿元利益，而之后王百因在瑞幸咖啡总部附近新成立一家咖啡机供应企业，并与瑞幸有密切的商业关系。如此长久有序、牵连多涉事广的业务造假，当然不是瑞幸能够独立规划进行的。事后调查，瑞幸咖啡还和神州优通等40多家公司合谋造假，密谋从其他企业高价买进的方式虚增成本费用。而同样通过这种明面企业接触，实则内幕交易的方式流转资金，极容易造成表面上营收大增的假象。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宣称，从2019年四月起至2020年，瑞幸通过关联方交易伪造了超过3亿美元的销售额［4］。
三、背后的责任
(一)资本市场环境存在漏洞。近年来，我国企业的财务造假案屡屡出现，这归根于我国金融资本市场竞争较大，迫于压力企业开始铤而走险。部分企业致力于寻找法律法规未提及的区域，获得大量非法所得修饰企业报表且可逃避惩罚，财务造假案频频发生。因此，要在企业治理中有效预防财务造假，就必须建立良好的法律环境和完善的法律制度，而目前我国这方面法律的完善、执法的力度和社会的法律意识的形成尚在发展中，没有一个自主独立的部门对市场及企业发挥监控作用，使企业越发肆无忌惮。
(二)企业的内部控制较弱。瑞幸集团的内部控制环境落后，内部控制并未发挥作用。以往案例，许多企业因忽略内部控制的重要性，错失了及时从内部第一时间预防解决造假发生的时机，瑞幸亦是如此。瑞幸的高层并未对内部控制进行重点关注，未设置独立自主的监管部门进行监督，且高级管理人员职权集中，相互勾结掩护，职责也并未承担［5］。事后调查证明，瑞幸高管的亲属与瑞幸的合作方都有关联，影响企业经营活动正常运行，而最终承担责任的只有依照命令执行的财务人员。
(三)财务会计人员综合素质缺乏。公司财务造假案频频发生却之前未被审计机构发现，主要是因为企业会计从业人员造假技术成熟、隐蔽，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钻营不正当的知识与手段，以达到非法获利的目的。而审计机构中注册会计师自身权利不足，工作职责范围有限，从企业获得资料有限，而有限的审计资源需要通过审计组成员的充分了解被审计对象才可合理安排从而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工作，这要耗费很多的精力与浓厚的知识与经验。且若是审计人员不能独立进行审计，警惕性或者能力不足，轻信企业提供的资料或者与企业沆瀣一气，那么审计的真实可信也只是忠于表面形式。由此归根结底就是相关的财会人员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欠缺。
四、教训
(一)依靠政府整改市场环境。首先应建立起相关监管机构组织，将对于企业的监督管理机制完善，有效地提前在损失前发现并制止财务造假的发生。无论是事前准备、还是发生期间或者结束后的检查力度都要加强，以免不能及时发现问题所在从而错过挽救问题的好时机。同时应对于行业中表现自律诚信的企业有所优惠，对于有前科、财务造假的企业降低诚信评分，限制经营行为。政府监管也应当建立在健全的法律法规基础上，尤其是在监督和管理涉外企业方面，这样才能更好地保障境内外投资者的合法权益，同时，也杜绝投资者违法行为的发生。同时设立合理法规加大对于我国财务造假的惩罚力度，提高法律对财务造假的约束力，提升造假成本，以免企业未来更大的利益而铤而走险。以完善的法律覆盖整个金融市场。除此之外，合理引入做空机制可以淘汰劣质不道德企业，有助于净化金融市场环境，内外监督，双重出击，营造安全稳定的市场环境。
(二)改进企业内部控制。首先企业应确保内部人员都能明白且维护合理的内部控制的正常运转对企业的积极作用，再辅以内部监督管理的强化。通过强硬的规定命令与隐性的企业氛围转变员工的行为，使内控深入人心。同时确保企业高管权责分明，以防权力过于集中进而影响其他股东的权益，从企业内部基础上及时发现或预防造假的发生，遏制财务造假案的发生。内部控制还需要内部审计的辅助，通过内部的自我监督和管理，使企业的环境背景完善良好;同时企业要根据实事的发展定期对内控制度进行完善和补充，以便更好地实现内控目标。其次，建立合理的内控机制并让控制制度贯穿到企业生产运营的各个环节，从财务拨款预算拨款、资产原材料购买的成本费用控制、经营活动收入以及最后的报表，都确保能够在有效的会计核算与监督下诚信合理地进行。要确保企业以会计要素为中心安排各项会计对象及事项，对企业的各个生产环节的情况及时真实地公开，并对具体环节实时控制，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企业竞争力。受行业影响，瑞幸应把内部控制和风险管理相结合，吸取相关企业的教训，完善自己内部对其经营活动和治理决策进行的预测与防范;建立健全风险评估体系，确保企业正常、有效地运行。而瑞幸集团的部分应监督企业运行的董事或多或少被企业的内部董事控制，丧失了应履行的责任与意义，应设立相关监督机制，加强责任意识，充分发挥外部董事作用，对于企业的发展具有实际的监管制衡。
(三)提高会计人员专业素养与职业道德素养。财务造假是企业领导和财务会计人员在核算过程中，因个人利益或企业的非法利益而做出的不符合国家规定要求的行为。所以首先企业的财务人员应保持一个会计人员必须具备的诚实守信的职业信念，严守职业道德。董事会和审计部门要发挥独立监管的职责，避免受到干扰，强化独立审计的作用。信息化时代，企业进行造假的方式五花八门，防不胜防，因此审计人员在工作时，不仅仅应该把视线聚焦到其经营业绩上来，还要结合企业近年来的市场环境以及重点考察由此所带来收入流水变动，考虑是否有舞弊的可能性。加强对企业商业模式的了解，就如瑞幸在最开始为了提升知名度连续投入大量的资金进行铺垫，通过企业亏损的方式迅速占领市场，而瑞幸就面临无法弥补亏损的困境，从而虚增利润、做高市值。凭此，审计人员对于瑞幸的数据造假就可以早有预防。任何公司不可能靠炒作概念和数据造假发展下去，要合理真实地实现盈利才能生存。瑞幸咖啡作为一起反面的典型虽然自食其恶果，但也给我国社会经济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影响了国内企业在海内外的发展。瑞幸所抢占的市场容量小，竞争压力大，最开始的决策也并不明智，影响了后续持续稳定的发展，但这并不能作为投机取巧的原因，财务造假不仅对企业的生存与发展有着致命的恶劣影响而且严重扰乱了国家的政治经济信息，损害了国家的利益，因此应该坚决拒绝企业财务造假行为。
参考文献:
［1］王秀珍.康美药业财务造假案例分析［J］．经济师，2020(2):98，100.
［2］史玉凤，罗荣华.瑞幸咖啡财务造假原因及对策分析［J］．中国商论，2020(22):11－12.
［3］李治堂，史玉凤，田丰畅.上市公司审计失败原因及对策分析———以正中珠江审计康美药业为例［J］．财务管理研究，2021(01):18－22.
［4］张庆，庞雨洁.瑞幸咖啡为何财务造假———基于商业模式视角［J］．全国流通经济，2020(10):7－9.
［5］王丹.中概股企业内部控制与跨境协同监管问题探究———以瑞幸咖啡事件为例［J］．中国乡镇企业会计，2021(02):155－156.
作者:奚瑞萌 李爱华 单位:沈阳大学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