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产业集群的创新能力是提高产业集群市场竞争力和促使产业优化升级的重要因素。因此，为了进一步提升我国物流产业集群的创新能力，本文以我国物流产业集群作为研究对象，通过构建回归分析模型对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的传递机制进行探究。结果表明：隐性→隐性传递机制可以使企业内部的隐性创新思路传递到物流产业集群中，进而促进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的提升。物流产业集群企业与高校、科研机构之间的互动可以帮助企业获得更多的技术资源，促使物流产业集群的创新能力传递机制转变为显性→显性。隐性→隐性传递机制可以促进企业对已有创新成果进行再加工，为物流产业集群的持续创新提供动力。企业创新吸收能力在物流产业集群隐性创新能力的传递过程中发挥着中介作用，在物流产业集群显性→隐性传递机制中的中介作用不明显。
关键词：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传递机制；隐性传递机制；显性传递机制
物流产业集群作为物流产业的一个重要组织形式，在促进物流产业长期发展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但要切实发挥物流产业集群对于物流产业发展的促进作用，还需不断提升物流产业集群的创新能力。近年来，我国经济学者针对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进行了一系列研究，但大部分都是基于基础设施建设水平、经济政策和人力资源等视角进行分析，而本文认为物流产业集群作为一个特殊的聚集型企业群体，创建一个良好的创新能力传递机制，不仅可以提高产业集群内部的资源利用率，还能够推动企业之间的相互交流和竞争，从而有效促进产业集群内各个企业进行创新发展。因此，本文以我国各个地区的物流产业集群作为研究对象，通过构建回归分析模型对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的传递机制进行研究。
一、理论基础
（一）产业集群。1.产业集群基本概念。现阶段，各国经济学者对产业集群已经进行了大量研究，其中部分经济学者倾向于将产业集群视为一个综合型贸易基地，还有部分学者对产业集群进行了分类，并针对不同经济类型的产业集群存在的缺点和优势进行了阐述。可见，从不同视角对产业集群进行研究所得出的概念也存在一定的差异。但是经济学者们对产业集群地理聚集性这一特点持有一致看法，即存在相似经营行为和产业发展目标的企业通常会向同一区域聚集。2.产业集群特征。区域聚集性。产业集群中企业的发展离不开当地政府在交通、政策、市场发展导向方面的支持。产业集群中的企业依靠行业信息传递、产业链协调发展等来扩大自身的营销渠道，进而提升企业的市场竞争力；企业间相互协作。在产业集群内的各个企业，不仅通过自身的不断创新来扩大营销市场，而且还需要与产业集群内的其他企业之间开展横向协作，通过信息互动和项目合作来实现企业的优势互补，进而实现企业各方的共同发展；产业集群动态性。产业集群内部的企业结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产业集群中的企业均处在一个优胜劣汰的动态环境中，随着市场的发展和消费者的消费需求的变化，部分企业会因为不适应市场导向而离开产业集群。同时，也会有新的企业进入到产业集群中，这在一定程度上能为产业集群中的企业带来新的市场信息和新的经营理念，促使产业集群形成新的竞争机制。
（二）创新网络。创新网络构成。第一，企业。创新网络中的企业包括纯线上企业和线上实体融合企业两种类型。其中，纯线上企业具有投资小、信息传导速度快等优点；线上实体融合企业的成本投入相对较高，在经营过程中主要依靠线上下单、实体店体验这一模式进行营销。若要分析创新网络中企业之间的相互关系，就需要将网络衔接作为切入点，对纯线上企业和线上实体融合企业之间的作用关系进行研究。第二，高校与研究机构。高校与研究机构是为产业集群提供技术支持和人力资源的重要场所。高校和研究机构往往接触到的是最前沿的知识理论和技术，这些技术输出给企业能够帮助企业研发出更高端的产品与服务。产业集群通过与高校和研究机构进行联合，可以为产业集群的稳定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第三，政府部门。政府部门的政策导向和经济信号是影响市场发展的重要因素，同时也是影响产业集群发展不可忽视的一环。在产业集群发展的过程中，政府能够给予企业政策扶持，帮助企业创新发展。同时，政府也能够设立相关的规定来规范企业的行为，进而稳定当地的市场。创新网络层次。第一，中心网络层。中心网络层主要指决定产业集群发展的主体企业，这些企业经营模式的变动会直接影响到其他企业的发展。产业集群为了建立稳定良好的发展机制，可以通过调整中心网络层中的企业的发展模式、资金流和信息流来控制产业集群整体的发展节奏。第二，辅助网络层。辅助网络层指的是产业集群中的中小型企业，这些企业对产业集群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是产业集群发展方向的重要决定者。政府部门所扶持的对象也多集中在辅助网络层，以降低辅助网络层中各个企业的生存压力，激发产业集群的发展活力。第三，网络。网络指的是与产业集群中企业进行合作的集群外企业，这些企业中部分企业是产业集群中的潜在成员，网络企业与产业集群内部企业之间相互合作能够提高企业双方的市场竞争力，产业集群内部企业可以通过与网络企业的相互合作来获取外部信息。
（三）创新能力。创新能力相关概述。产业集群创新能力通常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包括经济水平、人员素质、政策倾向和市场发展趋势等，不同性质的产业集群所具有的创新能力通常存在着较大差异。通过对已有文献研究结论进行总结分析，本文认为产业集群创新能力是产业集群内部各个企业为了适应当前市场和提高经济水平而进行一系列创新行为的能力。企业将创新理念转化为生产和管理，能够为企业创造效益；同时，企业创新积极性的提高可以促进产业集群资源趋于合理分配，为产业集群的高效率发展提供动力。显性创新能力。显性创新能力指的是能够外化的创新能力，物流产业集群中的企业所具有的显性创新能力可以转化为企业的经营绩效，并可以帮助其他企业提高生产效率。对于物流产业集群而言，显性创新能力是体现其发展水平的重要因素，也是产业集群吸收更多企业的基础。显性创新能力通常可以再次转化为隐性创新能力，转化之后使得隐性创新能力得以提升，进而作为企业的储备能力为企业提供技术保障。隐性创新能力。隐性创新能力指的是企业潜在的创新能力，该种能力是企业为了未来的发展而储备的能力。物流产业集群中的企业会通过吸引人才、交流合作等方式来获取信息资源，进而为企业隐性创新能力的提升奠定基础。隐性创新能力也可以被称为一种解决未知问题的能力。另外，隐性创新能力是物流产业集群中企业所拥有的一种创新思路和理念，其关系到企业的未来发展方向，这种能力在企业遇到发展瓶颈时可以发挥重要作用。
二、研究假设与数据采集
（一）研究假设。社会化和组合化过程与创新能力提高的关系。显性创新能力和隐性创新能力都可以促进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传递机制的建立。在Nonaka的模型中，隐性→隐性、显性→显性的传递是对管理理念的一种完善，或者是对理论基础的再加工，对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具有积极作用。因此，提出假设：假设a：创新能力从隐性→隐性的传递可以提高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假设b：创新能力从显性→显性的传递可以提高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外部化和内在化过程与创新能力提高的关系。有经济学者分析了就业隐性能力的显化过程，发现经过显性化之后，从业人员的创新能力得到显著提高。从隐性到显性的传递就是创新能力提升的过程，显性化后企业的研发水平也得到提高。因此，提出假设：假设c：创新能力由隐性转化为显性可以提升物流产业集群的创新能力。另外，创新能力由显性向隐性的转变有利于深化物流产业集群与其他机构之间的沟通，提高信息的多边传输效率，为企业自身的科技创新和产品研发提供技术指导。因此，提出假设：假设d：创新能力由显性转化为隐性可以提升物流产业集群的创新能力。物流产业集群企业创新吸收能力的调节作用。物流产业集群企业创新能力对于集群内其他企业的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创新能力通过显性和隐性之间的互通传递机制可以使得物流产业集群的发展水平再次得到提升，帮助物流产业集群企业吸收更多的外界信息。因此，提出假设假设e：物流产业集群企业创新吸收能力在创新能力传递与产业集群创新能力间发挥着中介作用。
（二）数据采集。本文通过发放调查问卷的形式进行数据收集，所调查的对象为我国各个地区物流产业集群以及相关从业人员。本次共发放调查问卷800份，收回调查问卷780份，剔除数据异常的调查问卷34份，最终收回有效调查问卷746份，有效回收率为93.3%。同时，本文主要设定以下六个调查项作为本次的数据收集依据，分别为调查者职务、文化程度、工龄、企业规模、企业年龄和所属行业。本文通过EXCEL软件对数据进行归纳整理。
三、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传递机制探究
（一）回归分析。自变量与因变量回归分析。本文通过多元回归分析对各变量进行分析，以判断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多重共线性关系。分析模型为：Y=α0+β1M+β2Xn+β3MXn+ε上式中，α为常数项，β为变量系数，ε表示模型随机误差项。本文对自变量与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回归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通过表1回归分析结果得出，显性与隐性之间的四种传递过程和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提升之间的关系系数分别为2.902、2.195、6.629、2.196，Sig值均低于0.05，说明物流产业集群创新机制中，四种创新能力的传递与创新能力增加之间均存在显著的正相关性，物流产业集群四种创新能力的传递能够促使集群创新能力提升。中介变量回归分析。本文通过逐层回归法对中介变量的作用进行分析。通过分析引入创新吸收能力这一变量前后的回归结果，研究物流产业集群创新吸收能力对创新能力水平的提升是否具有正面影响，分析部分结果如表2所示（限于版面，没有全部列出）。通过表2可知，没有引入创新吸收能力中介变量的四种转变过程的Adj-R2为0.866、0.853、0.882和0.867，引入创新吸收能力中介变量后四种传递过程的Adj-R2为0.869、0.864、0.882、0.865。通过表3可知，在四种转变过程的中介作用中，显性→显性、显性→隐性两个传递过程的Adj-R2没有增加，说明物流产业集群企业创新吸收能力在显性→显性、显性→隐性两个传递过程中没有发挥中介作用。相比而言，隐性→显性、隐性→隐性过程的Adj-R2显著增加，其中，隐性→隐性传递机制的Sig值为0.034，小于0.05，说明创新吸收能力在隐性→隐性传递过程中发挥了显著的中介作用。在隐性→显性传递过程中，交叉项没有表现出显著性，标准误差为0.071，大于0.05，但经过归一化处理之后的变量和中介变量之间具有多重共线性关系。所以，创新吸收能力在隐性→显性传递过程中可能发挥了中介作用。
（二）结果分析。通过回归分析得出，假设a-d均成立，假设e部分成立。这表明：“学徒制”“技能实操”等方式能够促进物流产业集群的隐性→隐性传递。隐性→隐性传递机制能够将小组内部的隐性创新思路和个人创新思路传递到物流产业集群当中，最终实现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的提升。物流产业集群内部企业之间的相互协作能够促进创新能力的传递，使得企业之间共享创新成果。通过企业之间的相互交流，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的转变机制也发生了变化，变为隐性→显性传递机制，即物流产业集群内部的企业都能够分享创新所带来的利益。物流产业集群内部企业与高校、研究机构之间的交流能够帮助企业获得更多的前沿信息，这一交流过程使得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传递机制变为显性→显性。物流产业集群内部企业与科研院校等部门的合作有利于产学研的有机融合，促使创新能力在显性状态下在物流产业集群内部进行传递。针对从创新网络中得到的显性创新能力，物流产业集群企业要实现其从显性→隐性的传递，企业还要增加在产品创新和人才培养方面的资金投入。物流产业集群需要在发展过程中不断收集外界资源和科技前沿信息，才可以顺利地将显性创新转变为隐性创新能力，进而提高企业的创新水平。显性→隐性这一转变机制也是引导企业走创新发展路线的重要方式，如果企业始终依靠技术模仿和跟随来推动企业发展，其最终必将会被市场淘汰。物流企业若要将自身打造为具有强大市场竞争力的企业，其便需要不断消化吸收先进技术，积极将理论知识与实践相结合，通过不断创新和探索将企业塑造为行业中的佼佼者。对于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传递机制，隐性→隐性传递机制是物流产业集群内部企业对理论基础的再深造，以提高企业的创新能力。物流产业集群中企业之间通过经验交流、相互合作等方式来提高隐性创新能力。在隐性创新能力提升的过程中，企业创新吸收能力在其中发挥了中介作用。企业通过与网络企业之间的相互合作来获取更多行业信息，进而提高企业自身的创新能力。在物流产业集群显性→显性传递机制中，产业集群中的企业大部分已经形成了自身的竞争优势，企业在统一创新平台中相互协作，为自身创新能力的显性转化奠定基础。物流产业集群的显性→隐性传递机制是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不断探索而取得创新成果的过程，企业根据市场的不断发展而改变发展模式，在此过程中创新吸收能力所发挥的中介作用不明显。
（三）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传递机制分析。产业集群创新能力传递机制提出。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传递机制属于一种盘旋上升的动态机制。隐性→隐性、隐性→显性、显性→隐性、显性→显性四种转变过程共同构建了一个完整的盘旋上升体系。物流产业集群完善一个周期的转变之后会进入下一个转变周期，周期的转变会为产业集群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传递机制作用。引导作用。创新是物流产业集群稳定发展的基础，但其中不乏一些企业对自身实际知识水平不够了解，在创新过程中过于冒险而对企业的经营绩效造成损失。这便会造成企业创新能力缺失，进而对物流产业集群的整体创新发展造成负面影响。吸引作用。在一个物流产业集群当中，最能体现其创新能力的便是企业在各个项目上的创新成果。处于创新能力传递机制中的企业所具有的创新成果对其他企业具有吸引作用，其他企业可以借鉴创新成果来加快自身的创新速度，并在模式上模仿已取得创新成果的企业。
四、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创新能力传递机制能够提高物流产业集群的创新能力。其中，“师徒传授制”“小组交流会议”等方式可以促进隐性→隐性创新能力的传递。隐性→隐性的传递机制能够使得小组内部的隐性创新思路传递到物流产业集群中，这有利于物流产业集群创新能力的提升。物流产业集群内部企业之间的相互沟通可以促进创新能力的传递，使得企业之间共享创新成果，为产业集群内部企业的共同发展提供创新思路。物流产业集群企业与科研院所之间的交流能够帮助企业获得更多的外界信息，这一交流过程使得物流产业集群的创新能力传递机制变为显性→显性。在物流产业集群中，隐性→隐性传递机制能够促进企业对原有知识理论的深造，推动企业的不断创新。企业创新吸收能力在物流产业集群隐性创新能力传递过程中起到了中介作用。物流产业集群中显性→隐性传递机制是产业不断取得创新成果的过程，此过程属于企业的自我改革过程，创新吸收能力所起到的中介作用效果不明显。
（二）政策建议。增加与科研院所的沟通频率，促进产学研稳定发展。物流产业集群的发展需要依赖不断的创新，集群需要加强与科研院所的交流，通过开展项目合作来获得新技术，及时将科研成果转变为企业的经营效率。同时，通过与高校进行联合培养为物流产业集群输送人才，通过引入新鲜的血液为企业带来新理念，最终实现企业与高校的双边共赢。建立集群内部信息传导机制，促进企业之间相互沟通。物流产业集群的发展离不开每个企业的努力，但有些企业之间缺乏沟通，因而导致信息的传递效率降低，集群内部资源得不到充分应用。物流产业集群需要构建信息交流平台来引导企业之间的相互沟通，通过建立奖励机制来鼓励企业勇于创新，进而为产业集群的稳定发展贡献力量。政府加强政策督导，加大对物流产业集群的扶持力度。我国中小型物流企业存在着融资难问题，这严重阻碍了物流产业集群的创新发展。因此，政府应该出台相关扶持政策来降低物流企业的融资难度，鼓励物流企业不断创新。同时，政府需要加强对产业集群的政策督导，对违规现象进行及时处理，为物流产业集群的健康稳定发展提供保障。
作者:陈玉杰 刘胜 刘学军 单位: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华 北电力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河北工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