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道德教育中的纪律与道德初探

学校道德教育中的纪律与道德初探

[摘要]纪律因存在约束和规范的特性,在一定程度上被学校道德教育漠视乃至边缘化。纪律在学校道德教育中缺失,无以培养学生遵纪守法的基础文明素养或良好道德行为习惯,无助于个体道德的社会化。纪律与道德虽然在作用方式、判断基准及仰赖形式上有所分野,但纪律与道德在学校道德教育中是互补与融合的关系,纪律是道德的预演及模拟,而道德是纪律的支撑并为纪律的权威性提供保障。纪律的他律作用与道德的自律价值是学校道德教育的一体两翼,二者相辅相成,在学校道德教育中是共生共进的存在。化解纪律与道德的纠纷和倾轧,促进二者的整合、贯通与共进,既是培养个体良好道德品质的内在诉求,也是深化学校道德教育改革并推进社会道德进步的必然态势。

[关键词]纪律;道德;学校道德教育

学校纪律是在一定规则下对学生行为举止的规约与引领,是为了保障正常教学工作而要求全体成员必须遵守的制度规章或行为规范。在进步主义主导的学校道德教育背景下,存在一种关于纪律的错误倾向,即强调学生天性,漠视纪律在学生良好道德品质中的重要作用,一厢情愿地以尊重学生的个性或道德能动性为主旋律。事实上,这是对纪律的曲解。不得不说,当前学校道德教育的流于形式、空洞且说服力不足、缺乏情境和实践,与学校道德教育中误解或忽视纪律与道德的内在意蕴不无关系。应该说,在学校道德教育中纪律与道德之间的关系尤为密切,是不可剥离的共生、共进的存在。

一、差异与分疏:纪律与道德在学校道德教育中的基本分野

纪律与道德均有各自的范畴。二者皆有一定的领域和所指。纪律强调约束和限制,倾向于对身体及行为的规约与铸造,其教育内容多是关于各类生活遭遇的规约,其判断基准相对固定且一般有明文可见,其实现形式多靠强制及训练。相反,道德则多指对精神层面意识形态的要求,其内容、判断基准及赖以生存的形式都与纪律有所区分。

(一)实然与应然:纪律与道德的作用方式之分

纪律是“通过逐个定位使得有可能实现对每个人的监督并能使全体人员同时工作”。[1]同时,纪律教育有利于培养个体认识与掌控复杂事物并使之有序的能力,更有效地集结、协调并组合单个力量,从而缔造整合式的、凝聚化的、高效率的行事机制,是对学生个体指示的实然化。相比于纪律细微到细枝末节的要求不同,道德是关于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关系的处理方式等内容的精神要求,是一种复杂的、更为高级的运作机制,涉及学生对人际关系的处理、行事法则的规范等内容。道德是对学生应该怎么做的指示,并最终以道德标准与尺度来表达其作用形式,是一种应然的要求。纪律通过“制定‘活动表’,把无益或有害的乌合之众变成有秩序的多元体”,[2]涉及常规知识的教育,包括学生需要了解并掌握的空间的组织、场域的划分、层级秩序、职能的分配、角色定位、规则的遵守、关系的处理等简单的、基础性的、指示性的知识。道德是生活中处处存在的,而纪律是受教育者均要接受的教育内容,学生首先从纪律中学会服从、控制和廉耻心等内容。纪律与道德作用形式的差异还表现在,纪律使一切事物井然有序的同时确保了学生的个体独特性,这既是对学生进行简单的关于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关系的处理方式的训练,也是一种基础知识的传授和道德权威的先期传达与行为考核。可以说,纪律教育的内容具有简单的道德价值,其作用形式最终是为了实现从道德的实然走向应然。

(二)外在与内在:纪律与道德的判断基准之分

福柯认为,纪律就是一个评价体系,“是一个监督、筛选和奖励机器”。[3]不仅如此,纪律多是关于日常行为的规范和要求,多以人的外在行为是否合乎标准为判断依据,其判断基准较为外显、具体、简单、机械,是非对错一目了然。与纪律注重外在行为的判断基准不同,道德判断的基准较为复杂。随着情境的变化和事态的发展,道德选择也会因时、因地、因文化的不同而具有多元性,其判断基准既涵盖对人外在具体行为的考察,也十分注重对人的内心体验、内心活动的考量,包括对知、情、意、行的全面判断。由于道德同样注重个体的外在表现,可以说,合乎纪律的行为一定程度上就是合乎道德的行为,但遵守纪律不一定就是遵守道德,因为遵守纪律是一种外显的他律表现,而道德则更关注个体自主的道德体验而非外在强迫,即真正的道德乃是渗透在人的需要、动机、情感及意志中的自觉行为。[4]具体而言,学校道德教育中,纪律会对学生个体、班级、社团乃至学校群体行为设有明确的规定,如不要在课堂及公共场所大声喧哗、不要迟到早退、尊敬师长、爱护同学等,若个体没有遵守这些外在的判断基准,则受到道德的谴责和批判。相反,真正意义上的道德强调的内容指向个体的主观认同和发自心灵深处的拥护,如忠诚、关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指向内心法则的领域。因此,在学校道德教育中,纪律主要关注的是外显的行为,而道德侧重关照学生的内心世界和灵魂层面的自主道德。实际上,纪律教育包含对学生道德与否的初级判断,教育者在传达纪律重要性和必要性的同时,有助于学生由外而内地达成真正意义上的讲道德。

(三)规定与约定:纪律与道德的仰赖形式之分

纪律的要求一般是由上至下的,包含一种强制的作用力。这种作用力不再是简单粗暴的支配技术,而是依靠一种条文的形式,以一种人们主动沿袭、不断生成与更新的习惯等方式,让人们团结协作。由于学生本质上是生活在群体之中的个体,因此,学生要妥善处理与其他个体或群体的关系。如何保证学生能在群体生活中坚守阵地、秉持公正,而不是放任自流、任性妄为,便是纪律的最大功用。纪律存在一种威力,能让学生维持这种遵从集体意志和行事法则的状态,不至于受到惩罚和淘汰,这个力就是纪律的强制性。凭着条文形式的规定,集体生活和社会得以秩序井然地发展下去,一旦出现违纪者便会有清除违纪影响的权力机构——由班级或学校设立的惩罚机构,这个机构代表着不可忤逆的纪律权力。这种纪律权力的存在旨在技巧地利用学生害怕惩罚的心理对学生产生威慑作用,从而使学生自觉地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以及与社会、自然的关系。反之,道德中不会有惩罚机构,道德教育中的惩罚是教育者为了警醒受教育者的手段,教育者并不是惩罚机构的代言人,教育者本质上只是传达道德权威的媒介。与纪律靠明文规定相反,道德靠的是“良心”,是长久以来被学生熟知、记诵、镌刻在心中的道德良知,久而久之才形成的一种约定俗成的道德心理、道德氛围和道德文化。道德靠的就是这种“约定”的力量,“尽管在新的情境下,约定俗成的形式并非是绝对有效的,其中每一种形式都是可摧毁的,但是在意向中却要求保护这些形式,以防止他们被破坏”。[5]即使有学生刻意想要破坏这种道德的力量,也会因此而遭受来自整个道德群体(同伴群体、班级或学校)的巨大阻力。道德约定是让道德行为持续的魅力所在,因约定而成的道德有赖以存在的群众基础,这一约定的力量就类似一种信仰上的征服,虽不是从最开始就强调对学生技能的培养和对其行为的规范,但最终确实产生了支配学生的力量,并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理智的和有力量的学生个体。每一个被道德感召的学生集结在一起,便迅速扩大成一个巨大的有共同道德认知的圈子——也可称为道德“朋友圈”,有屏蔽不合群的学生的作用;最后形成一种很难攻破的围墙,即由学生内在的道德自由的毅力支撑,阻挡了非道德力量的入侵,且能预防由里向外的非道德势力。

二、互补与融通:纪律与道德在学校道德教育中的唇齿相依

学校道德教育中的纪律与道德虽存有分野,但二者并非水火不容、截然对立。纪律最核心的价值在于对学生态度和价值观的审视及培育,而不是仅限于对道德规则、知识的灌输,道德则能为纪律选择提供必要的信仰支撑,并以信仰的形式保障纪律的权威。一言以蔽之,纪律就是道德的预演和模拟,而道德则是纪律的支撑和保障,正因为二者各有所长、各有掣肘,二者的相互助益方能使学校道德教育发挥效益。由此可见,纪律与道德是相互贯通、相互补充的关系。

(一)纪律是道德的预演和模拟

1.纪律是道德非难的提前预演

不守纪律会受到非难。需要强调的是,道德绝不仅仅是习惯而已,但坚持好习惯是有道德素养的体现,而习俗因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且被长期践行,因此一定意义上也具有道德性。纪律教育将纪律逐渐由一种好习惯转变为习俗,其道德性就凸显出来。“即便不是所有习俗都合乎道德,所有道德行为也都依然是习俗行为。无论谁拒绝这种习俗行为,都得冒公然违抗道德的风险。”[7]一旦纪律教育所传达的“应然”的行为模式成为学校或班集体中所约定俗成的东西,个别学生的偏差行为就会引起非难。道德教育同样如此,任何偏离道德主流意志的行为都会引起道德非难,纪律的非难与道德的非难极其相似。纪律教育利用纪律的约束作用,对学生的不当行为进行非难,包括灵魂的审视和行为的检查,受教育者对于所经受的拷问的处理就是一个自我反思自我学习的过程,其在纪律非难的过程中体会到心灵上所承受的磨难,如重要他人(同学、老师、家长)的质询和不信任,学校乃至社会生活质量也会受到影响。非难的一切心理上的、身体上的、物质上的损害都是一种积淀,既是下一次行动之前的考量标准,也是以后生活状态的警示。纪律的非难或许并没有道德非难来得深刻,但却与道德非难在流程上、心理变化上、情感波动上具有一致性。纪律的非难一定程度上可以让受教育者感到畏惧和敬畏,并因此改变自己的行为举止,可以说是道德生活的提前预演。

2.纪律是道德情境的真实模拟

纪律教育是关于常规知识的教育,多是与生活、生产、学习相关的知识,纪律教育过程中必然会涉及大量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案例,为受教育者提供冲突和矛盾的场景。不论受教育者思想上的,还是受教育者行为或同伴群体行为上的,甚至是同伴群体与同伴群体之间的,因为接受纪律教育的方式及程度不同,对于事物的态度和价值观也必然不同,于是在学校生活的一系列遭遇中,受教育者要面对冲突,解决问题。纪律的规训包括知识的宣讲、态度的模塑、行为的纠正,也真实地让受教育者置身于周遭的事件中,处理“我”与“我”、“我”与人、“我”与学校这个小社会的关系,这一训练无疑是让受教育者如同在处理道德问题一般,时刻都有真切感。道德与生活密不可分,学校生活中随时随地都有道德事件发生。最好的道德情境就是在学校生活中真实发生的情境。纪律教育所遇到的冲突和解决的过程,都是对道德情境的再现和提前预演,为的是当个体面临真实的道德冲突时,能应变自如,包括对欲望的克制、对行动的铸造、对意志的打磨等。纪律教育中处处都是对道德情境的真实展现,以至于受教育者面临道德困境和道德两难时,真切体会到的不是陌生感,而是熟悉感,个体方能自由地展现自己的道德态度、价值观及选择。在提供某种类似的道德场景时,一个经由纪律教育培养和锻造的个体,即便在真实的道德冲突情境中,也能经受住考验且能保持一贯的道德选择。

(二)道德是纪律的支撑和保障

1.道德是个体进行纪律选择的有力支撑

道德教育的基本功能是教会受教育者如何进行道德选择。因为过什么样的生活是个体自由意志的结果,唯有选择过道德的生活,其行为才会趋向道德。而受教育者的选择应具有稳定性和一致性,不应因时间、情境、人物的变化而发生突变。个人禀性的恒常性表明,在受教育者的选择中,昨天的道德与明天的道德应是相同的。在纪律教育中,纪律多是经过长久时间的积淀而留存下来的、符合绝大多数人的要求的,故而纪律也具有稳定性。纪律教育要求学生接受纪律,个体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但是这种选择的自由实质上是要求学生主动自觉地选择大家公认的习俗乃至道德,因此,纪律所要求的选择是有取向的,而不是盲目的,更不是所谓的纯粹自由。学校道德教育是在不断地让学生演练、模仿过道德的生活,如果选择错误或偏离主流,会受到非难与诘问,而过有道德的生活则是众人皆受益的举动。学校道德教育所作的选择示范,让学生耳濡目染了道德生活的意义和价值,并逐渐建立自己的选择目标和一套选择机制。如此一来,过纪律的生活便也能成为学生的选择方向。此外,道德行为最需具备的是有良好的自律能力,这一点是纪律教育的长期规训所缺少的。学校道德教育对学生精神意志的锻造,可以改善纪律教育中过多对行为本身的关注,转而偏向具有自主能力的精神培育,有效弥补纪律教育多他律少自律的缺陷。这无疑有利于增强学生个体的纪律素养和纪律能力,让学生学会选择道德的生活,并将这一选择转变为习惯。在不断地选择和再选择之间,学生学会了自控,而自控有利于纪律的生活。同时,这种自控能力便是由内而外的意志控制力所作的道德选择,更是有纪律精神的外显。

2.道德是纪律权威的可靠保障

同样,正因为纪律是实在的规则,而道德则是所有人的永恒追求,正如爱智慧一般,才让道德成为一种内潜于大脑中的信仰,得以传承和推崇。道德那具有庞大的意志支撑的优势是纪律无法比拟的。纪律具有明确的条文、规范,有明确的行事准则,这一点也常束缚了学生的自主性,使得纪律教育具备他律性,而缺乏自主性。道德是有约定形式的行为自主,是靠一种集体意志共同促成的结果。这种集体意志便可称为“权威”。权威是道德教育中的法宝,是使人心所向的原因。正是人的从众心理和社会群居特性,让道德得以存在。怀疑道德便是怀疑权威,乃至于就是怀疑传统和祖先,所以道德是不容置疑的,道德的权威也是无法化为具象的,是大于一切而又不是一切的存在。反之,对于纪律来说,常常具有限制性,其范围、地域或事件的变化,都不存在变通性,教育者、纪律的维护者便成为实在的权威对象,这必然导致权威的权力下移和权威力量的弱化,从而为人们否定纪律权威带来诸多借口。必然地,权威的不稳定和不可崇拜,极易造成纪律活动难以为继。道德便能为纪律教育弥补这一缺陷,从更广阔的道德领域为守纪律、过纪律生活提供信仰上的权威保障。此外,一旦约定的道德无法得到实践,道德本身便可化为权威,使得纪律有规可循、有理可依,其完备的道德体系、包围性的道德舆论便能让集体生活和社会得以秩序井然地发展下去,一旦出现违纪者便会有清除违纪影响的道德压力,这个压力代表着不可忤逆的道德权威。正是因为道德的权威性,能让纪律的规定得以落实,使受教育者得以从“小屋”(纪律)扫起,继而扫“天下”(道德),得以从道德他律向道德自由靠拢。

三、共生与共进:纪律与道德在学校道德教育中的一致追求

在学校道德教育中,纪律与道德“二者固有的缺陷决定了它们在思想道德教育中所起作用的有限性。由于一方的不足正是另一方的优势所在,所以调节与缓和二者之间的冲突、矛盾乃至对立,使之向着互补的方向发展,服从或服务于个体道德品质完善和社会道德进步”,[8]是为纪律与道德的一致追求。在学校道德教育中将纪律与道德相互结合,有利于引导学生从他律走向自律,更有利于个体品德的发展达成从社会道德使命使然走向个人追求道德的自主状态,实现个体道德品质提升和社会道德进步的有机结合。

(一)纪律与道德在共同完善个体道德品质中稳步前行

从个体道德品质的发展来看,纪律与道德均是学校道德教育领域个体道德品质养成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媒介。个体道德品质的发展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无论科尔伯格的道德发展阶段论,还是皮亚杰的道德认知发展理论,都明确指出个体道德品质是有高低水平之分的,且是一个由低向高发展的过程,这就说明,个体并非一开始就能达到道德自律自觉水平。在学校道德教育中,正是由纪律奠定道德基础,而纪律就是在明确地帮助受教育者习得基础知识以及判断是非的能力。纪律具有约束性,虽然纪律与道德存在差异,但实际上,纪律教育一定程度上可作为他律的道德教育,纪律本身就起着社会对个体的控制作用,并以他律为形式,从外在角度规约着个体走向道德生活、发展道德品质。当然,仅掌握初级的道德知识是不够的,纪律能很好地促进学生他律道德水平的发展,但想要获得更高层次道德品质的发展,仍需倚靠道德,这是对个体自主、自觉的训练。在学校中,道德教育利用环境、各类案例和权威引导,帮助个体达成内心与思维的完善和发展,从而完成道德自律,当走向社会时,学生才能做到“从心所欲不逾矩”——道德自由。在学校道德教育中,纪律是初步的道德教育,是对道德知识的宣讲、传播,以及对道德行为的简单规约,更是对道德舆论的控制和引导;道德则是在纪律教育基础上的升华,是对道德知识走向现实化的模拟,是学生走入真实道德生活的桥梁,是学生由道德他律到道德自律并最终走向道德自由的标志。纪律与道德二者在促进个体道德品质的发展上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是相互助益、不可分割的两个步骤。可以说,纪律与道德是帮助个体道德品质逐步提升的两个重要进程。

(二)纪律与道德在共同推动社会道德进步中可持续发展

在学校道德教育中,纪律与道德肩负着共同的社会道德职责。无论纪律还是道德,最终都是为社会道德的进步服务。费孝通先生曾解释道:“在差序格局中,社会关系是逐渐从一个一个推出去的,是私人联系的增加,社会范围是一根根私人联系所构成的网络,因之,在我们传统社会里所有的社会道德也只在私人联系中发生意义。”[9]然而,在注重民主与公共生活的空间里,社会道德不再仅限于私人关系网中,更多的是指由陌生人构成的“开放社会”中的德性素养。学校是一个小型开放社会,道德体系不再由家庭与血缘关系而缔造,因此学校道德教育是家庭生活的亲缘道德走向学校生活中的社会道德的必经之路。纪律可谓是接管了学生的行为塑造,继续完成学生在没有父母监管下的行为自觉,通过教育、管理、约束统一传授社会道德基本细则和初步要求;而学校道德教育中的道德便是社会道德的深化,是社会道德知识的进一步明确,也是社会道德权威进驻学生内心世界的良机,借由团体生活的口耳相传、亲身示范产生灵魂震慑的作用。纪律和道德二者从外在规约和内在熏陶的方式,一级接着一级的循环德育方式,促进社会道德的传播。可以说,学校道德教育既是良好社会道德初始的地方,即“生产”道德的纯净空间,也是不良社会行为终止的地方,即除却不良行为与“净化”心灵的地方。

参考文献:

[1][法]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M].译者:刘北成等.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166,167,166.

[2]冯永刚.对峙与融通:思想道德教育中的制度与道德[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2).

[3][德]雅斯贝尔斯.什么是教育[M].译者:邹进.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1:15-16.

[4]冯永刚.制度安排之于道德教育的价值[J].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1).

[5][法]爱弥儿•涂尔干.道德教育[M].译者:陈光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24.

[6]费孝通.乡土中国[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34.

作者:方蕾蕾 冯永刚 单位:山东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