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社会学论文范例6篇

传播社会学论文

传播社会学论文范文1

前言

社会资本,是社会学领域的一个常用术语,社会资本理论为考察和研究社会现象提供了一种新的研究视角。简单而言,社会资本指通过社会联络而获得的各种资源,它从人的社会关系角度着眼,通过参与某个组织或成为某一社会网络的一员来获得某种利益[1]。这一概念和马克思提出的“人的本质是其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的观点非常近似。

互联网作为大众传播媒介的重要成员,它的出现不仅改变了人们的信息交流和信息获取方式,更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人们新的沟通习惯与社会参与方式。但学界在互联网对人们社会资本影响研究方面一直存在争议。2000年SIQSS通过对4000多个成年人的跟踪访问研究,认为互联网虽然可以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但同时也剥夺了人们大量的时间。因此,互联网被研究人员认为是一种“致人交往产生疏离感的技术”。大学生作为互联网最忠实的用户,他们比普通用户更容易受网络影响,由于长时间沉溺其中,更容易疏于与他人交往,产生孤僻感,不利于其人际关系的建立。但也有学者持相反观点,他们认为网络可以为大学生的学习生活和日常交往建立一种全新的环境,他们可以利用网络丰富的信息资源提高自己的综合能力;利用互联网快捷的沟通工具,可以加强与同学在现实交流中所建立起来的关系;另外,大学生最热衷于与网友分享自己的兴趣爱好,因此互联网可以增加大学生的社会资本。

本文希望通过对大学生网络使用动机、网络内容偏好、网络依赖程度三个方面的研究分析,探索互联网与大学生社会资本之间的联系,旨在为网络对大学生群体影响的矫治提供新的思路。

网络使用动机与大学生社会资本

大学生网络使用动机指大学生对网络表现出来的一种欲求,他们对未知世界拥有强烈的好奇心,互联网正是提供其探索的理想乐土。但是,大学生生理和心理都正处于发展阶段,他们缺乏社会经验、人际交往能力、鉴别能力和自控能力等,错综复杂的网络信息加上大学生上网自由且缺乏监管等特点,使得许多大学生很容易迷失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这严重影响了大学生的身心健康,浪费了大量宝贵的学习时间。这种影响主要是因为大学生群体自身的特殊性,他们易受到互联网正负方面的影响,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2]:

第一,学习智力发展的需要。当今世界,科学知识急剧膨胀且更新越来越快,社会也钟爱于综合素质强的人才,这对大学生提出了从未有过的严峻考验,使其不能仅仅满足于课堂内局限的知识,更为重要的是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作为高科技的产物——互联网,可以提供即时学术信息、娱乐信息、经济信息及其他各种各样的信息,内容丰富且更新及时,拓展了大学生的知识视野,满足了大学生的求知欲望、学习兴趣和探索精神,大学生对互联网表现出高度的认同度和浓厚的参与热情。

第二,强烈的好奇心和较弱的控制能力。大学生的思维活跃,富有想象力,勇于探索和创新。他们对新事物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如网络游戏、色情网络等。网络丰富的资源,给大学生提供了广阔的涉猎空间。而网络内容是多元且复杂的,网络行为又是自由和隐蔽的,对于相对缺乏社会生活经验的大学生来说,他们鉴别事物的能力和自我控制能力相对较低,网络无疑为滋生心理问题提供了温床。由于互联网内容混杂,有的大学生固然知道不对,但在强烈好奇心的驱动下,还是对一些不健康的游戏和网站不能克制,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结果却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第三,迫切的交往和逃避现实的需求。大学生重视感情,爱好幻想,受到挫折容易逃避,在现实人际交往上通常表现为理想化,喜欢按自己的意志去交往。但在现实的交往过程中,大学生常会因自身条件不足而导致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人际关系紧张等问题,从而处于长期心理压抑和焦虑中,滋生心理障碍。而互联网社会是一个自由、平等、民主的虚拟社会,为了寻求心理平衡,他们更会到网络社会中去寻找知己、寻找关爱。网络交流方式去掉了大学生现实交往过程中受影响的容貌、学业、财富、地位等因素。网络为大学生自我实现创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既可以直接交流,又可以保留自己的隐私。

祝建华将上网动机分为了解最新国内外新闻资讯、获取相关工作信息和个人生活信息、进行网络娱乐、表达分享个人观点,以及增进人际关系等[3]。Shah等学者研究发现信息搜集类活动会提升大学生的生活满意度,同时有助于他们的人际信任,增加其社会参与度;而沉溺于网络聊天和网络娱乐的大学生,其参与社会活动程度、人际关系和对生活满意程度皆偏低。徐梅通过研究认为,互联网的“人际交往动机”会使大学生的交往方式单一,更易于情绪化,逃避现实;而“获取信息动机”则有利于开阔知识视野,培养大学生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笔者综合前人研究认为网络使用动机可以分为获取信息动机、娱乐消遣动机与人际关系动机,并推断“获取信息动机”有利于大学生不断积累社会资本,为积极性动机;而“娱乐消遣动机”和“人际关系动机”则不利于大学生社会资本的积累,为负面性动机。

网络内容偏好与大学生社会资本

随着互联网在世界范围内迅速普及,今天它已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网络已深深渗透到了政治、经济、文化、娱乐以及人际关系等各个领域,互联网俨然成为一本信息极其丰富的百科全书。由于从互联网上获取知识方便快捷且信息全面,这给大学生获取知识相比从传统图书馆检索带来更高的效率。但网络就像是无际的海洋,既蕴藏着丰富的宝藏,也暗藏着危险的暗礁。网络上海量的信息一般处于无序状态,凭借现在的网络信息管理技术及相对于薄弱的网络管理法规,要进行全面有效的监管几乎是不可能的。缺乏有效的制度保证导致网上的信息良莠不齐,一些色情、暴力和反动的负面信息泛滥。对于处于获取知识欲望最强烈的群体——青年大学生,对网络内容的选择能直接反映他们的心理需求并对行为产生重要影响。

由于网络动机和需求不同,大学生使用网络内容也会有所不同,如有人是为了休闲娱乐,有人则是要获取最新新闻或下载软件等。CNNIC在2007年的调查认为,互联网的功能主要有四个方面:娱乐消遣、人际沟通、信息获取和生活助手功能。大学生常用的娱乐消遣应用主要有网络游戏、网络音乐、网络电影和电子杂志等;起着人际沟通作用的网络应用主要有即时通信工具(QQ、MSN等)、电子邮件以及新兴的微博等;获取信息的渠道主要有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网络生活助手主要有在线教育、网上购物、网上求职、网上预订、网上银行等[4]。对于大学生而言,互联网中各式各样的应用最喜欢的还是娱乐工具,其次是沟通工具和新闻信息,生活助手最为次要。他们对网络娱乐内容的偏好远远超过其他任何一种功能,就连信息功能也在其之后。

网络内容偏好与社会资本有着紧密联系,人们对媒介内容选择偏好不同,将导致个体的社会资本积累形式和程度也不同。近几年,关于大学生的网络内容偏好与网络依赖、网络成瘾与大学生心理状态关系的研究越来越多,相关研究表明网络依赖、网络成瘾与大学生心理状态、大学生人际关系、社会交往等社会资本有着显著关联。网络娱乐倾向严重的大学生易于幻想,不甘于现实的平庸,这将对现实人际交往产生阻隔和社会参与日益疏离,不利于其社会资本的积累;相反,新闻资讯类内容偏好大学生具有获取新知识、新信息的冲动,他们更加积极乐观且更加现实,在人际交往中表现得更加理性,具有较好的人际信任、人际交往、社会参与和生活满意度,这将更利于其社会资本的积累[5]。因此,笔者认为,大学生的网络内容偏好会显著影响其个人的社会资本积累。

网络依赖与大学生社会资本

Potera描述网络依赖者为“难以控制自己上网的欲望,上网时充满自信,感觉到无比快乐和平静,沉溺其中;一旦离开网络,则会感觉空虚、焦虑,甚至会产生抑郁感;由于热衷于上网而无暇顾及亲人和朋友,疏离现实社会活动”[6]。Kimberly Young的相关实证研究也表明,过度网络使用者存在社会参与度降低和有社会行为退缩的倾向[7]。

我国大学生网络依赖者由于长时间面对电脑屏幕,很少参加体育锻炼,久而久之,身体出现食欲不振、疲惫乏力、睡眠困难并产生如视力下降、腰椎及颈椎病变等。他们喜欢自闭,疏于与他人沟通,对现实社会交往逐渐失去兴趣;心理则日渐脆弱和扭曲,表现出情绪低落、孤独、抑郁等,脱离社会,网络游戏依赖严重者还会表现出暴力等犯罪情绪。生理及心理的变化导致大学生学习效率降低、人际关系出现障碍等现象[8]。随着互联网与大学生日常生活交织越来越密切,网络依赖问题必须引起教育界和社会足够的重视。

每个人可供支配的时间资源是有限的,由于对互联网的过度依赖将减少其可供利用的空余时间,从而减少网络使用者与社会接触的机会,降低了社会参与度并可能影响到心理健康水平,这将严重影响大学生社会资本的积累。笔者研究认为不同上网程度的大学生人际关系存在显著差异,过度上网爱好者的人际信任水平普遍低于非上网爱好者。由于沉溺于网络,使得大学生与现实生活逐渐脱离,乐于活在虚拟的自我世界中。作为正常社会活动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人际交往,也难免因网络依赖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主要表现为大学生对交往失去兴趣,交往能力和技巧也逐渐降低等。网络依赖程度愈高,大学生的人际交往和社会参与机会愈少,且人际信任与生活满意度愈低,不利于社会资本的积累。

结语

从互联网发展趋势来看,随着网络覆盖面的不断扩大和信息更替的加快,互联网将会对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产生越来越深远的影响,生活在当代的大学生,将与互联网一起成长。笔者认为网络对大学生社会资本的影响,主要还是扮演着一种积极和正向的角色。但对其“利与弊”的争议和其负面功能也一直是学界关注的焦点。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和对现实社会的全面渗透,人们对互联网的认识将更加全面和理性。网络时代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会呈现出一系列新的特点,对大学生学习生活会产生相应的影响,带来新的研究课题,我们对此现象应该做出积极的、超前的应对。(来源:新闻爱好者 文/黄浩锋 作者为江西理工大学数字媒体艺术专业教师 编选:)

(本文为江西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2011年度课题立项项目“互联网使用与大学生社会资本研究”成果之一,项目批准号:004)

参考文献

[1]马得勇.社会资本:对若干理论争议的批判分析[J].政治学研究,2008(5).

[2]乐灵.互联网背景下的大学生发展研究[D].武汉理工大学,2007.

[3]祝建华.近五年来青年网络研究述评[J].中国青年研究,2003(12).

[4]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2007-07.

[5]柯惠新.网络传播与个人创造力.中国传媒大学“382人才工程”资助项目.

[6]Potera C.Trapped in the web.Psychology Today,1998,31:66-68.

传播社会学论文范文2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传播学;借鉴;贡献

中图分类号:g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3)30-0358-02

思维从概念开始,本文首先将要明确的是关于思想政治教育和传播学的概念,通过概念分析来找到二者之间的关系,从而展开下面的讨论。

一、思想政治教育和传播学的概念

(一)什么是思想政治教育

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自从阶级社会以来就一直存在,但思想政治教育概念的提出和形成,经历了一个历史过程。直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思想政治教育”才成为新时期思想政治工作领域的标准提法。思想政治教育是指社会或社会群体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和道德规范对其成员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影响,使他们形成符合一定社会、一定阶级所需要的思想品德的社会实践活动[1]。

(二)什么是传播学

所谓传播,即社会信息的传递或社会信息系统的运行[2]4。至于传播学是什么,学界对其有不同的理解。李彬认为传播学是研究社会信息系统及其运行规律的科学,社会信息系统及其运行是它的研究对象[3]。施拉姆这样表述:“我们研究传播时,我们也研究人——研究人与人的关系以及与他们所属的集团、组织和社会的关系;研究他们怎样相互影响、受影响,告知他人和被告知,教别人和受别人教,娱乐别人和受到娱乐。要了解人类传播,我们必须了解人是怎样相互建立联系的。[4]”本文认同的是郭庆光的观点,即“传播学是研究社会信息系统及其运行规律的科学。[2]6”

二、思想政治教育学和传播学的联系

(一)思想政治教育和传播

思想政治教育是阶级社会特定的一种社会信息传播现象和活动。从传播学角度来看,在这个过程中,传播者就是教育者。根据教育对社会发展的要求,由教育者来确定教育内容,选择合适的资源,通过采用适当的形式和手段,把预期要传授的教育信息传递给受教育者。在这一活动中,应当把受教育者定位于受众,教育内容则实际上与传播活动中的信息相当。这些信息由教育者通过各种不同的载体传递给受教育者。由此我们可以认为,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过程与一般信息传播的过程相同。它同样具备了传播者、受众、传播信息以及传播媒介的基本要素,并且形成一次完整的信息传播过程。可以说,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本身实际上就是一种传播活动。所以,思想政治教育既具有教育实践活动的性质特点,同时也符合信息传播过程的特征。

(二)思想政治教育学和传播学的联系

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告诉我们,事物之间存在着普遍的联系和相互的影响,思想政治教育学和传播学的关系也是如此。既然思想政治教育属于传播活动的一种,那么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开展,就应该遵循传播学的基本规律。传播学的理论和实践研究活动,对于当前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改进和理论的创新也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传播学本身就是一门研究人类信息传播活动及其规律的科学,是在借鉴、吸收其他学科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形成的具有多学科交叉性特点的学科。可以说,作为一门具有整合性特点的学科,跨学科发展是传播学顺应时代的要求[5]。因此,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学和传播学这两个学科的跨学科交叉研究,既是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和理论研究创新的必然趋势,也是传播学理论丰富和发展的需要。

时至今日,借鉴传播学理论对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和实践所做的研究从无到有、从宏观到微观,已经开辟出了一些基本的领域,为进一步研究铺垫了基本的分析框架。可以说,传播学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比较成功地被应用到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和理论创新工作中。但是,我们也不能否认,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和实践在受到传播学理论启示的同时,也对传播学的发展做出一定的贡献。

三、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对传播学

的贡献

(一)思想政治传播学正在逐渐形成,成为传播学的一个分支,扩大了传播学的研究范围。

传播学的分支化研究,就是要运用传播学的理论对社会科学从不同的角度和层面、以不同的主题和取向进行探索、挖掘、开采,使抽象的传播理论不断分解到各个专业领域,使传播学在社会各个领域发挥其应有的影响。例如,目前已经比较成熟的传播学分支理论有政治传播学、教育传播学、经济传播学、艺术传播学等[5]。

本文认为,思想政治教育传播学正在逐步发展形成当中,这是截至目前,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与实践对于传播学的最大贡献。本文作者以“思想政治教育传播”为关键字,在“中国知网”的多个数据库中进行检索,搜索到相关文章总计85篇。其中,在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检索到65篇文章,中国优秀硕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中检索到论文20篇。此外,北京交通大学的欧阳林教授在2005年出版了专著——《思想政治教育传播学》一书。这些都可以说明,广大从事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和研究的学者和研究者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是传播活动”这一观点的认同。思想政治教育学与传播学进行交叉研究,已经得到学术界的公认,也能看出有他们对于思想政治教育学和传播学这两个学科的交叉研究所做的努力。

思想政治教育传播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研究者对思想政治教育传播相关理论的认识存在着不同的看法。比如,从思想政治教育传播的概念来看,大致存在着传播学本位和教育学本位两种定义。关于思想政治教育传播过程模式的建构,学界也有不同的观点,大致有单向型过程、双向型过程和双向互动型过程三种,具体内容在这里就不详细展开了。以上讨论只是为了说明,虽然众多学者对于思想政治教育传播的观点不尽相同,但总归还是已经形成了一些理论并且也逐渐应用于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当中。 总的来说,思想政治教育传播学还很不成熟,在当前的研究中还存在不足,有许多问题尚需进一步深化研究。尽管如此,思想政治教育传播的研究毫无疑问加深了我们对思想政治教育传播过程的理解,在丰富了思想政治教育学的研究方法和途径的同时,也拓展了传播学的研究领域。

(二)思想政治教育有助于充分的发挥大众传播的教育功能

大众传播执行着非常重要的社会功能,这一点毋庸置疑。拉斯韦尔将传播的社会功能概括为环境监视、社会联系与协调和社会遗产传承三方面。赖特提出环境监视、解释与规定、社会化功能和提供娱乐的“四功能说”。施拉姆则将大众传播的社会功能概括为政治功能、经济功能和一般社会功能三个方面,其中涵盖了社会遗产传递、向社会成员传递社会规范和作用的规定等等。郭庆光认为拉斯韦尔的“社会遗产传承”和赖特的“社会化功能”相对应[2]101-102,就是我们所谓的大众传播的教育功能。

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要求我们要学会辩证的看待问题,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作用是普遍存在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离不开大众传播媒介的支持。大众媒介的先进手段,比如传统媒体和网络等新兴媒体的广泛使用,可以帮助思想政治教育取得更好的效果。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大众传播在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服务的同时,也在通过思想政治教育,使自己的教育功能得到了更加充分的发挥。例如,“杭州最美司机”吴斌和“最美女教师”张丽莉的事迹通过大众传播媒介在全国广泛传播,使整个社会都受到了一次心灵的涤荡。在全国创先争优优秀共产党员网上投票推荐活动当中,广大群众和党员通过网络投票这个形式,也学习到了优秀共产党员的先进事迹,受到了一次思想政治教育。通过这些案例,我们不难看出,大众传播媒介借助思想政治教育丰富的内容,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社会功能。

(三)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和实践的创新有助于传播学理论和实践的本土化、中国化

传播学的本土化研究,“就是通过大量挖掘中国文化中关于传播方面的财富,促进传播学的发展,最终创造出集东西方文化精华之大成的传播学”,就是扎根中国传播实践的土壤,吸收中国传播实践的特有优势和资源,发展出具有世界竞争力的中国的传播理论[6]。郭庆光在《传播学教程》中也说到,要使传播学成为对中国社会的发展具有普遍意义的学科,就必须把传播学研究与中国国情、中国现实密切结合起来。为国家建设和社会发展服务,才是我国传播学科发展的动力和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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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正在努力创造自己的传播理论,形成自己独特的方法。本文前面已经说到,思想政治教育也是一种传播活动,思想政治教育传播学理应是传播学的一个分支。那么,思想政治教育传播学所研究出的新理论和新方法,将有助于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传播学理论和实践的本土化、中国化。

参考文献:

[1]陈万柏,张耀灿.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第二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4.

[2]郭庆光.传播学教程:第二版[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3]李彬.传播学引论[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3:23.

传播社会学论文范文3

一、舞蹈传播学的理论定性和学科特色

对“舞蹈传播”进行研究,首先要对这一学术概念进行清晰明确的学术定位。所谓舞蹈传播,就是以舞蹈作为文化媒介和传播内容在不同社会系统中的传递与流动,是传播主体与传播对象实现舞蹈信息交流与共享的全部过程。舞蹈传播研究是围绕着舞蹈历史背景与现实空间开展的新的科学思维活动,它的研究范围起于舞蹈的传播现实,展开于舞蹈的传播主体、传播内容、传播媒介和目标受众,关涉到相关的社会、历史、文化、技术背景,并最终指向传播的特征、特质以及相关规律。作为一门新兴的边缘叉学科,舞蹈传播学既属于舞蹈学的研究领域,也属于传播学的分支学科,它是一个在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两个领域中皆有渗透、优势整合的研究领域。舞蹈传播学以人类历史文化生活中的舞蹈传播行为、传播途径、传播主体与对象、传播的规律与模式以及形成的舞蹈传播理论作为主要研究对象,从传播主体、传播对象、传播渠道、传播效果等不同传播环节来考察传播运行系统,它极大地借鉴和吸收了传播学的基础理论与研究方法。与一般传播学比较而言,舞蹈传播学的特殊性就在于它是以“舞蹈的传播活动”作为研究对象。由于其“外延广泛、内涵丰富”的跨学科性质,舞蹈传播学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视角必然也是多元化的。譬如,从舞蹈史学的角度,可以研究和考察不同舞种流波、演变的历史及其背景因素;从舞蹈心理学角度,可以研究和考察传播主体与受众群体的心理现象、人格特征、审美喜好以及他们对舞蹈传播活动的影响;从舞蹈身体语言学角度,可以研究和考察舞蹈传播对于身体美学的影响或是舞蹈身体语言的发展脉络;从舞蹈社会学角度,可以研究和考察舞蹈在不同社会的传播条件、途径、内容的选择或是阐释在市场的催化下,舞蹈如何成为文化产业中的商品及其生产、销售、消费的整体过程和社会影响。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不同的研究角度在舞蹈传播学的公共视阈下都能建构其具有自身研究特点的理论模式,避免了模式套用而陷入空泛的理论之中,也在切实而具体的研究中充实了舞蹈传播学自身的理论架构和概念体系。舞蹈传播学的研究必须基于舞蹈传播活动的丰富实践中。人类舞蹈传播活动由古至今已有数千年历史,这样的文化现象当然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一种社会现象,是通过人与人之间所形成的传播关系而实现的。将这种悠久的传播现象和丰富的传播经验总结成具有规律性、概括性、真理性的“学理”———舞蹈传播学,是当代舞蹈研究者的时代责任和文化使命。可以说,舞蹈传播学是舞蹈学科在时代需求下的一次扩容与发展,这样的整合与延伸将激发舞蹈学研究的内在活力。舞蹈传播学将是一项有现实意义和广泛学术前景的学科,它在吸收、借鉴传播学理论基础、观念基础、知识基础的同时构建舞蹈学自身的理论模式,紧密地与传播实践相联系,并将引导舞蹈传播的实践活动进入良性循环中。

二、舞蹈传播学的研究范围和领域

与传统舞蹈学比较而言,舞蹈传播学不再仅仅聚焦“舞蹈本体”的研究,而是从传播学的视角出发,以人类历史文化生活中的舞蹈传播行为、传播途径、传播主体与对象、传播的规律与模式以及形成的舞蹈传播理论作为主要研究对象,从传播主体、受众群体、传播渠道、传播效果等不同传播环节来考察传播运行系统。它既包括对历史和当下不同时期、不同类别的舞蹈传播现象进行考察,还需总结和梳理舞蹈传播实践中的运行规律和基本特征,以及学者们对于传播现象和规律之本质的思考。同时,舞蹈语言作为文化传播的组成部分,其语言符号所指涉的文化内容、文化价值观,不同社会、文化和意识形态对舞蹈传播活动的影响,受众的消费层次、消费需求与经济水平,舞蹈跨文化传播对于国家文化形象的影响,对舞蹈传播信息反馈的分析以及构建有效的传播平台,组织等都是舞蹈传播学研究的核心论域。舞蹈传播话语体系的构建,表明了在传播舞蹈的同时也希望更加理性地认识和把握舞蹈传播,而要在舞蹈传播研究的基础上构建舞蹈传播学,则需要我们必须对“传播舞蹈”和“舞蹈传播”有一个基本的界定和把握。所谓“传播舞蹈”,是将信息化、符码化的舞蹈文化与外界进行交流和共享的过程,它是人类社会从“无意识”走向“有意识”的一种社会行为。这种行为通过一定的实践手段将舞蹈文化扩散与推广出去,并使舞蹈文化在社会文化系统中活跃、流动起来,属于学科的实践范畴。所谓“舞蹈传播”,则是对“传播舞蹈”这一实践行为的理论考察和学术研究,它着重考察在社会文化系统的运行中,“传播舞蹈”的实践者、参与者、传播内容、传播媒介等各个传播环节的相互联系,并透析传播运转体系的本质和规律,它属于学科的理论范畴。在此基础上所构建的舞蹈传播学,则是一门专门研究社会文化体系中舞蹈传播现象的学科。可以说,舞蹈传播学既对舞蹈研究提供了传播学的研究思路和学术视角,也为一般传播学的研究提供了舞蹈传播现象的例证和线索。它将具体的舞蹈事项放置于社会信息流通的大系统之中,在宏观的视野下对舞蹈传播进行微观式的考察,它将考察研究深入构成宏观整体的各个分支环节中,并分析不同传播环节的相互联系及其对整体运动的制约。这种宏观与微观结合的研究手段拓展了我们对舞蹈传播活动的整体认识和把握,使我们更深入地了解舞蹈传播活动的本质与规律。这种结合是推进舞蹈学学科建设的必然要求与未来趋势,要对舞蹈文化及其传播现象进行准确而深入的把握,仅靠传统舞蹈学的知识结构与思维方式是远远不够的,作为信息传播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舞蹈传播同样受到一般信息传播规律的制约,因而,传播学对一般信息传播过程的研究与方法,在一定的程度上同样适用于对“舞蹈传播”活动的研究。

传播社会学论文范文4

关键词:新闻传播学 博弈论 方法

问题的由来

新闻传播学比之其他社会人文学科,方法论的研究尚未深入,本文所要论及的新闻传播学研究中的博弈论方法,就表现得比较典型。

将博弈论与新闻传播学相交叉的思路, 在上个世纪80 年代社会科学方法论讨论最热烈的时候,新闻理论界尚无人提到。后来新闻学与文化学、新闻学与心理学、新闻学与美学、新闻学与社会学等的研究,开始陆续出现。但新闻理论界在新闻交叉边缘学科研究过程中,一直没有很好地重视新闻传播博弈学的研究。作者在1997 年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做访问学者一段时间, 涉猎了一些有关博弈论的论著,产生了新闻学、传播学与博弈论之间关系的简单联想。这种联想主要是对新闻文化学建构来讲的,从新闻文化的外延角度来看,新闻传播的竞争生态研究,不能缺少博弈论的思想。

上个世纪90 年代之后, 有关博弈论的书籍开始增多,后来出现了普及性的博弈论读物, 这些书籍大都将社会生活、经济领域、历史经验等方面内容,与各种博弈类型相类比,说明博弈论的道理,但也带来某些副作用,即博弈论的庸俗化。在这样一种背景下,“博弈” 一词在新闻报刊、文章论著中出现的频率比较高。新闻传播与博弈的关系,真正被新闻传播理论界重视, 是在2004 年第八次传播学研讨会上,会上提出“传播即博弈”的观点,并存在争议。2008 年10 月,孙光海、陈立生的《传媒博弈论》由三联书店出版,有论者认为这是我国第一部把博弈论引入传媒领域的成功力作。

从新闻传播理论界涉及新闻传播与博弈论关系的话题,或在文章论著中有意识地使用“博弈”概念来看,可以分为以下三种情况:

一是狭义基础上的理解。仅仅从传媒市场竞争的角度, 来研究新闻传播的博弈。如《传媒博弈论》一书,“将四大主流门户网站、两家中央重点新闻网站、四大城市的13 家都市报作为研究对象, 对各大媒体平时新闻报道及当时的社会背景和特定环境进行分析,从新闻到版面到受众再到发行, 通过大量案例剖析与实战推演,总结出各大媒体在不同环境下,针对不同的竞争对手以及竞争对手采取的策略,从而制定最佳策略。内容包括网络媒体博弈、都市报博弈、网络媒体与传统媒体博弈、热点新闻与冷门新闻、大新闻与小新闻博弈等”。当然,从最严格意义上来看,该书许多内容还停留在下文所提及的第三种认识上。但就分析比较到位的有关传媒博弈的内容来看,完全是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媒体之间竞争策略着眼,探求媒体的生存之道。

二是广义基础上的理解。从博弈论的广义思想出发, 来探讨新闻传播领域中,如何把握新闻活动的规律,有学者称之为“大博弈的思维观”。实事求是地说,新闻传播理论界在这方面的论述还较少。人们由于对博弈论的跨学科性质意义尚不十分了解,所以对这种广义理解还持较为消极的态度。传播与博弈是两个概念,但并不意味着传播不能用博弈观点去研究。小约翰将博弈论研究归入人际传播理论,说明他已经把博弈论纳入到传播学视野了,不存在谨慎与否的问题。小约翰在《人类传播理论》的前面部分特别提到传播学的学科边界问题,即所有社会科学理论都存在传播的问题, 传播学强调传播的双向性,恰好说明了与博弈论的紧密联系。另一位讨论者强调:“用博弈论解释一般传播现象的做法不可取。”这是基于“传播即博弈”这一命题而得出的观点。应该说“传播即博弈”是不对的,但“传播之中有博弈”,“博弈之中有传播”,在一般的传播现象中存在部分博弈现象, 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我们注意到,在正常的新闻传播过程中,传受双方理性的情况还是较为普遍的。那种强调博弈论研究对象必须是理性的,从而认定传播学一般现象无法以博弈论进行解释,不尽妥当。我们知道,传播模式研究的前提,也要求理性的状态。[论文网 Www.LunWenData.Com]

三是日常通俗语义基础上的理解。一般是指事物之间相互影响、制约,或传统哲学所说的作用与反作用意义层面,来使用“博弈”概念。诚然,博弈论研究确实离不开这些因素, 但所有事物间的这些因素,不一定都是博弈论所讲的博弈。也有在互动反馈意义层面, 来理解博弈的,比起前者进了一层,然而也不十分确切。如诸多文章中的“不同文化与黄色新闻的博弈”、“媒体道德与新闻价值的博弈”、“新闻规律与媒体利益的博弈”、“隐私权与新闻自由的博弈”、“政府与新闻界的博弈”、“博弈海量信息”等。其中有些文章也道出了某些新闻传播博弈行为,但存在将博弈论泛化的情况。如有论者把主观上的意识与客观上的行为看做一组博弈现象,把社会上普遍存在的观念或做法与某一具体的观念或行为看做一组博弈现象,这都是与博弈论不相契合的。我们只能说是直觉地使用了博弈这一名词,而没有从博弈论的理论角度去进行规范的研究。

本文的重点不在于专门提倡新闻传播学研究的博弈论方法,而是力图客观地思考博弈论方法在新闻传播学研究中,究竟能否作为一种研究视角,起到对新闻传播学研究的建构作用,甚至形成新闻传播博弈论这一新闻传播学的分支学科。

博弈论在新闻传播学研究中的可能性德国著名数学家哥德尔1931 年提出不完备性定理:第一不完备性定理———任意一个包含算术系统在内的形式系统中,都存在一个命题,它在这个系统中既不能被证明也不能被否定。第二不完备性定理———任意一个包含算术系统的形式系统自身不能证明它本身的无矛盾性。这个定律虽然是针对数学来说的,但是其革命意义远远涉及科学哲学、逻辑学,而这种情况也注定要影响社会科学研究领域。诚然,新闻传播研究中,也不能将博弈论看做是无所不能的理论。我们研究博弈论在新闻传播研究领域的运用可能性,目的主要是运用其基本思想, 扩展研究视域,在新闻传播领域内最合适的地方,找到双方的契合点,从新的角度描述新闻传播现象与活动的规律, 调整我们的传播行为,使社会信息资源得到有效的配置。

博弈论最基本的思想,其一,在同一活动中,某事物的行为效果如何,有赖于它事物的行为。其二,是均衡概念。其三,假设人是理性的。理性的人,指行动者具有一定的逻辑推理能力,进行决策选择策略的目的就是自身利益的最大化。现实生活中,人们在作决策时可能往往是有限理性。其四,博弈论是竞争与合作的游戏,一般有协议契约。根据以上的简单概括,随之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新闻传播现象与活动过程中,有没有相类似的情况? 其一,在同一新闻传播活动中,双方各自的行为要视对方的行为而定?其二,均衡概念在新闻传播过程中能否实现?其三,新闻传播活动的行为主体是不是理性的?情况允许的话,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是否是追求的目标?其四,竞争与合作的契约关系,在新闻传播过程中能否建立?答案是倾向积极的。

有了上述基本思考,我们再从更大一些的方面来探讨运用博弈论的可能性:

哲学意义。马克思主义强调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意识形态,即经济的因素在社会生活、交往关系中的普遍性、基础性。虽然,马克思主义承认社会历史的发展有着诸多的因素, 正如恩格斯所说的“平行四边形”合力作用,但归根结底的因素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对立统一。

博弈论之所以在经济领域呈现出活跃的情况,人们之所以在各类社会活动、人际关系中发现博弈的因素,是因为人们在生产劳动过程中结成的各种交往关系所决定的。新闻传播现象与活动,归根结底是由交往关系决定的。因此,博弈论在新闻传播研究领域的运用也具有一定的广泛性。

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立之后,包括新闻传播业在内的文化产业,亟须建立一套新型的适应这一体制状况的文化产业伦理。目前可以定义为在保证社会效益的前提下,力求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双赢,这就和博弈论中核心理论之一的“均衡”概念相暗合。每一次新闻传播策划、新闻报道活动或具体的新闻传播行为,都存在博弈论的问题,因为在某一次传播活动中的传播者之间、传受之间等,都有一个行为对策选择的问题,在现实环境中不可能不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如果不追求个体局部利益的最大化,可能追求的就是整体国家民族利益的最大化,如我国文化产业的双赢策略,即博弈论的“均衡”。公益与私利、赢利的矛盾,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会一直存在,博弈的均衡可达到社会发展的和谐。

社会科学理论范式也有一个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统一问题。

方法论意义。我们知道,博弈论最初作为应用数学的一个分支,是运筹学下面的对策论。后来应用于经济领域。在西方发达国家,作为西方经济学前沿领域的博弈论,已逐渐变为一种占主流地位的基本分析工具, 人们十分重视其方法论意义。

从中国的传统文化来说,经史子集弈的思想无处不在。过去曾有学者提出这样的观点, 自然科学最基础的学科是数学,而社会科学的基础可以是博弈论。我们不能说它完全正确,但是至少应该承认有其一定的合理性。

从广义的角度看,传播应用学派的传播模式研究, 实际上相当于博弈模型。在我国较为流行的英国人丹尼斯·麦奎尔、瑞典人斯文·温德尔合著的《大众传播模式论》中, 许多传播模型十分典型地体现出这种情况。该书第一版介绍了35 个传播模式, 第二版介绍了66个传播模式。除了个别早期线性模式外, 在控制论的反馈概念出现之后,传播模式越往后越具有博弈的性质,甚至可以这样说,研究当代传播模式离开了博弈的思维, 其研究是存在欠缺的,虽然其模式可能并不能完完全全解决实际中的所有问题。

理论建构意义。新闻学、传播学以及中国化的新闻传播学,从它们的发生与发展的历史来看,是建立在众多人文社会科学基础上产生发展起来的。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日益融合的时代, 在需要破除自然与社会科学鸿沟的时代, 谁也不能断然否定新闻传播学领域可以不要博弈论的参与。作为与社会实践互动频繁、联系紧密的社会科学之一的新闻传播学,从来不存在其他学科的不可逾越的障碍。

由于受经济学的影响,人们思考博弈论在新闻传播研究领域的运用时,可能认为仅仅反映在传媒的经营管理上。这种狭义的理解,导致产生了博弈论不适合一般新闻传播理论研究的观点。作者认为,新闻传播研究中重视运用博弈论,并不是要求新闻传播理论“范式”像经济学那样转向博弈论,并把它作为核心的理论分析工具,而是在理论体系建构中,对博弈论方法给予足够的重视, 将其中合理的内容,吸纳到基础理论中来。更重要的是,将博弈思维作为指导理论研究的一个窗口,扩展新闻传播理论空间。当然,也可以建立新闻传播学下面的二级学科“新闻传播博弈理论”, 进行专门的新闻传播学新领域探索。

结语

新闻传播研究对博弈论产生兴趣已有多年,但是博弈论在新闻传播研究领域被吸纳与运用的情况并不尽如人意,原因是新闻传播理论界对博弈论尚不太熟悉,对博弈论的理解也参差不齐,甚至还存在部分抵触心理,致使研究成果的质与量不甚理想。新闻传播研究需要理论创新,对理论与实践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提出新的解决路径。研究新闻传播博弈论,对理论研究者提出了知识更新的更高要求。

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社会科学内部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博弈论无论在广义、狭义还是方法应用上,在新闻传播研究领域都有用武之地,关键在于我们的观念。

参考文献:

1.肯尼斯·赫文[美]、托德·多纳著:《社会科学研究的思维要素》,重庆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

2.施锡铨著:《博弈论》,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0 年版。

传播社会学论文范文5

摘要: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至今,内地学界对“中国文化传播史”研究历经三十年,在传统文化传播的主体、媒介和内容三个方面已经取得一定成果,但在史料梳理、理论建设和成果的实践应用方面存在不足,未来仍具备较大的拓展空间。

“中国文化传播史研究”是一个既古老又年轻的课题。尽管历史学、社会学甚至文学研究者对于文化传播的相关现象早已有所关注,但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西方传播学被引内地以来,大陆学者才开始尝试以传播学的角度探讨中国固有文化传播的历程,历经三十年已取得一定成果,为这一课题开辟了新的天地。

作为传播学研究的分支,文化传播研究有自己的边界。所谓“文化”,指的是以观念形态为核心形成的一整套与之相适应的文明体系,即钱穆所谓:“文化”是关乎人类群体生活的精神层面,由群体内部精神累积而产生的东西川。“传播”则是传播学最基本的概念,按照施拉姆的定义,指的是信息经过社会信息系统运行而实现的交流及其影响。传播学视域下的“文化传播”研究把社会信息的传递视为文化保存、传承、蜕变、增殖的过程,关注文化通过社会信息系统得以传承的问题。事实上,“文化”与“传播”关系密切,有文化则必有传播,传播是文化得以存在的首要条件,有传播则必有文化要素的交流互动,人类正是通过文化的代代相传,构建自己赖以生存的精神和物质世界,文化传播是人类传播活动中最重要和最基本的类型。

按照传播学的观点,完整的传播活动需要五个基本要素:传播者、受传者、媒介、传播内容和反馈,其中传播者(主动进行信息传递的人)和受传者(接受信息并作出反映的人)是传播活动的主体,传播媒介是承载信息的载体和渠道,传播内容指的是传播活动具体传递了什么性质的社会信息,它们涵盖了传播活动的基本方面,传播学者在文化传播史领域的研究也可以这三个维度来概括。

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仅对新时期以来大陆学者的研究情况作一总结,并例举较具代表性的研究成果。

(一)传播主体研究方面,大陆学者关注在中国传统社会中较具特色的文化传播活动,特别是活动者的身份、在何种传播思想的指导下如何进行,造成何种社会影响,试图以此另辟蹊径,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形成和特点重新评估。

其中,文化传播活动主体的社会身份及其方式研究可谓关注者众,成果也较多,不乏有意义的创见。1988年出版的吴予敏的《无形的网络一一从传播学角度看中国传统文化》一书堪称内地最早从传播学角度进行这一课题研究的尝试之一。该书在运用西方传播学理论分析中国传统文化上作出了开拓性的贡献,例如作者指出不同于西方,作为古老的农业文明,几千年来中国社会特有的社会组织如家族、乡社、职业社团、信仰团体等等通过家教、社祭、乡帮行会的活动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传播和维系着传统文化。李彬的《唐代文明与新闻传播》成书时间亦较早,作者将目标聚焦于唐代,指出其时的社会信息传播分为官方、民间和士人三个层面,与它们密切相关的官方主导文化、大众民间文化和士人经典文化由此形成。毛峰的《文明传播的秩序—中国人的智慧》05年出版,对中华文化独有的精神内核与传播方式进行了深人辨析,例如作者总结传统中国的特色之一即在制度设纳言之官主管审查政令,三礼之官总掌祭祀,典乐之官主管全国教育学术文化,司徒之官负责敦风化俗协调人际关系,“四官”不但负责实际事务,同时都担负着传播文化,在精神上引领民众的作用。九十年代以后大陆出版了数部中国传播史,如李敬一的《中国传播史》(先秦两汉卷)及《中国传播史论》、周月亮的《中国古代文化传播史》王醒的《中国古代传播史》、赫朴宁与陈路等合著的《中国传播史论》,尽管在侧重点上与前几部专著不尽相同,但大多史论结合,不但向读者介绍了不同历史时期文化传播的现象,还对它们进行了一定的总结。其中在关于传播者的身份研究方面,多能对中国古代社会特有现象加以特别关注,例如李敬一特别指出,中国社会向来重史,史官制度完备,史官记事对于纪录和传承文化具有特别的意义;王醒亦提醒读者,中国的邮骤官员及其系统自夏商周时代即已有之,作为官方所建立的社会信息系统一直在社会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另一方面,传播者如何进行文化传播活动由其传播思想决定。就文化传播而言,先秦阶段的中国文化轴心时代辉煌灿烂,儒、道、法等诸家不但创立了诸多原创性的思想学派,亦注重强调以不同的方式把它们传播出去,或游说或著书或官方化或转向民间,于无形中开创了中国传播思想之源因而探讨这一方面的文章数量较多,较早的如陈力丹的《子的传播思想—读吴予敏<无形的网络一一从传播角度看中国传统文化>》既是对前一时期吴予敏专著内容的回应,还指出孔子思想本身即是为己存在的社会毛序赋予了合理的灵魂,使强硬的权力关系转化成自上而下合伦理顺从,即伦理权力化,中国传统社会以政治权力为核亡的结构由此而起。其它对诸子传播观的专门研究也比较多例如余晓莉认为不能简单地把道家思想理解为“愚民”,道家之“无为”是针对需索无度的统治者提出的,事实上道易提倡“爱民治国”,也从未放弃以言载道的努力,只是他们弘调语言的暖昧和模糊性,提出“行不言之教”,提醒人们非言传播的重要性,谢清果则集中探讨道家语言传播的才真意向和求美旨趣。张翅、刘亚玲仁川关于法家传播思范的评估亦有一定交集,只不过角度有所不同,张翅总结更多地关注法家自身的特点,指出法家重视“法”的大力传播和普及,而对其它文化传播活动主张实行极端的控制政策,刘亚玲则认为儒家和法家看似水火不容,但在传播思想上却有札似之处,比如都有明确的传播目的及高明的传播技巧。200年金冠军和戴元光于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传推思想史》古代和近代传播思想共三卷(现当代部分为一卷)体大虑周,以时代为背景勾画出中国古代传播思想发展的轮廓。

(二)传播媒介研究方面,学界查考中国文化传播活动中不同的媒介所起的作用,怎样发展出了各具特色的媒介文化,并在此基础上总结其对传统社会的影响。

据此,相关研究内容可以分为三个方面:1.关注承载文化信息的各种传统符号形式:例如1990年沙莲香主编的《传播学一一以人为主体的图像世界之谜》即以相当篇幅论及中国传统的文字符号与文化之间的关系,如认为西方的字母文字纯粹是声音符号,而汉字取象为主、声形相拼,乃是音义结合的符号,因此具有超强的保存与整合文化信息的能力,几千年来汉字一脉相承从未中绝,不论任何地域而文字一直保持了同一性,造就了中国历史悠久地域广大但文化始终完整统一的局面。2.区分传承传统文化的各种物质载体:较具代表性的研究如孙旭培、王怡红、阂大洪等在学者合作的《华夏传播论》,中全面总结了从声音到服饰、建筑等多种作为主要的传统文化载体的物质形式,例如王怡红指出中国古代的官式建筑以作为专制权力象征为己任,扮演着传播皇权至上意识形态观念的角色,古代民居的布局、朝向等特征则可以视为伦理秩序观念的具体表现。毕跃辉《论文献载体对中国古代文化传播的影响》以古代文献为研究对象,指出文献是传播文化的重要载体,而以文献的物质载体论中国古代常见的种类有甲骨、金石、简犊、嫌帛和纸,反映了不同历史时期文化传播的不同情况,甲骨和金石在公元前16世纪至公元前后一直是最主要的文献载体,简犊的使用时间介于前者至公元5世纪,缴帛则为公元前8世纪至公元5世纪,而纸张自公元1世纪至今仍是文献保存和传播的最佳介质。事实上作为最早使用纸质文献的古老文明之一,纸质文献对于中国社会意义重大,而中国古代的纸质文献种类与作用亦各不相同。于翠玲的《传统媒介与典籍文化》以中国古代文化典籍为研究对象探讨其特征和它存在的意义,并深人社会背景,考察不同时代和种类的典籍作为传统文化的载体所造成的影响,亦有学者探讨时事传播的纸质载体一一邸报,较早的文章包括尹韵公的系列论文《南宋都城临安的“卖朝报”与“消息子”及其他》和《明代邸报与明代历史》,徐枫的《宋代对出版传播的管理和控制》等。3.总结文化信息传递所依赖的媒介技术:较具代表性的研究如李敬一在《中国传播史论》辟专章探讨活字印刷、蔡侯纸的发明在传播技术史上的重要意义,并指出基于传播技术与社会发展之间的密切关系,纸和活字印刷技术的出现在世界传播史上都是无可置疑的重大事件。王醒亦详列从雕版印刷到活字印刷的历史,特别是活字印刷在中国古代于毕异外尚有木活字、泥活字等技术出现,指出活字印刷的意义在于信息的批量生产而这一点在中国古代已经部分做到,但由于社会条件所限中国古代的印刷事业一直停滞不前。

(三)内容研究以中国传统文化不同领域传播活动的内容为主,尤其是那些中国传统社会中发展充分、独具特色的领域,总体说来,内地学界对政治传播、文学传播等中国古代社会发展较为充分的领域着力较多。

中国古代政治传播的研究自上个世纪即已经开始,直是传播学界关注的热点。吴子敏指出中国古代社会政治领域的传播事关君主专制政体如何运作,其中内容不外乎君临之术和臣奉之道,他和周月亮均认为封建社会高度集权的制度结构具有对于政治信息和社会舆论超强的控制能力。后来的研究者更进一步细化了对此课题的研究,例如黄鸣奋的《说服君主—中国古代的讽谏传播》专门考察中国古代社会君臣之间的讽谏传播,从讽谏传播的主体、传播手段、方式和内容进行了专门考证;陈谦的《传播学视野中的中国古代政治—“一言兴邦,一言丧邦”的传播观为例》则认为在历代王朝的政治实践中,由于向来是政权兴衰系于君主一人、君尊臣卑和严格控制信息传播使得“一言兴邦,一言丧邦”成为中国古代政治传播观的基本表述。李晓瑞的《政治谣谚:中国古代社会一种重要的舆论形态》则发掘了历来多被视为民间文学的谣谚,指出政治谣谚具有严肃的政治内容,是民间心态和意愿的非正式表现,是古代社会一种重要的舆论形态。

在文学传播的研究方面,虽然过去对某一种文学题材的流变史研究在古代文学的学科范围内早已有之,但是今天的情况有所不同,相当一批具有文学学科背景的学者开始尝试使用传播学理论和研究方法,加人了传播研究的领域,甚至有人提出建立。文学传播学”王兆鹏06年发表的《中国古代文学传播方式研究的思考》《中国古代文学传播研究的六个层面》即已实践了这种设想。目前中国古代文学传播的研究者主要集中分析于文本之外的促使文学作品流行的要素,例如白贵的(略论诗话传诗中的“意见领袖”现象》提出在中国古代社会传媒不发达的条件下,诗歌作品的流传范围有限,诗话作者作为评介者对于诗歌的品评往往就左右了人们对相关问题的看法;陈大康的《熊大木现象:古代通俗小说传播模式及其意义》指出人们过去往往忽略了在古代通俗小说的流传中,书商所起到的主导作用;宋莉华的《插图与明清小说的阅读及传播》明清小说评点的广告意识及其传播功能》认为古代小说特殊的包装形式—插图、评点,对于增加读者兴趣宣传通俗小说有着很好的效果;郭浩帆《清末民初小说与报刊业之关系探略》、刘永文(晚清报刊小说的传播与发展》等则指出晚清大众传媒的出现才引发了近代文学在内容和形式上的转型。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现当代文学中传统文化的传播与接受研究也渐渐多了起来,这种研究集中于传统文化对于今人的影响,例如樊星的《在当代文学与古典文学之间探索》即试图寻找当代中国作家身上的传统文化之根。

总体而言,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至今,在三十年的发展过程中,中国文化传播史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绩,在一些基本问题上得到了共识,肯定了中国传统文化有着自己的传播模式和特点,并深深地影响了自古及今的中国社会。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一领域的研究毕竟刚刚起步,总体而言还存在着相当的不足。仅从学科发展的角度考量,中国文化传播研究的基本框架尚未完善,在以下三个方面尤有缺憾:

1.文化传播史的史料梳理:中国历史悠久,文化源远流长,但中国自古至今的文化传播史料方面仍存在着相当多的空白点。尽管以往其它学科对纵向的千年文化传承史和横向的文化交流史(即中国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碰撞)也有所关注,但是从传播学角度进行“传播”本体的考察,势必产生新的发现。

传播社会学论文范文6

关键词:传播政治经济学;批判学派;传播与权力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4)08-0015-03

作为传播学批判学派的主要流派之一,传播政治经济学以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和西方文化马克思主义思想为理论基础,在广阔的历史、经济和社会背景下,分析媒介和传播系统与社会结构的关系,关注传播作为一种经济力量对社会的影响,以及社会政治、经济权力机构对传播活动的控制。传播政治经济学起源于北美,后在北美、欧洲、南美等地蓬勃发展,并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传入中国大陆。经过二十多年的借鉴和发展,大陆传播政治经济学研究从单纯的理论引介逐渐向产业分析、社会发展分析等多领域扩展,取得了一定的理论成果。

但由于该领域的研究者数量有限且研究主题较为分散,这些理论成果无法建构起一个完整而集中的体系,因而,本文选取了中国大陆新闻传播类期刊自1998年至2013年有代表性的30余篇论文,在“本体研究”“产业研究”和“社会发展研究”的框架下,以作者为单位进行综述,试图对该领域理论成果的总体情况做出梳理和勾勒。

一、传播政治经济学本体研究

(一)西方溯源

1.理论引介:起源、发展与反思

传播学作为一门外来学科,其在中国的发展是从西方书籍的翻译和学科理论的引介开始的。相较于结构功能主义学派在中国的盛行,传播政治经济学派处于较为边缘的地位,其书籍翻译和理论引介相对较少。

李琨是最早关注该学派的学者之一,他指出,传播媒介向新型大工业的发展、国家政权的参与以及世界范围内的传播的不平等和“文化帝国主义”现象是传播政治经济学派形成的重要原因,也是其研究焦点;宏观的研究方法、批判性和对现实的关注是其研究特点;在建立世界信息新秩序的竞争中,传播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我国把握宏观形势、维护国家利益和推动全人类发展具有重大意义[1]。

郭镇之梳理了传播学与政治经济学的关系,分析了传播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范式(宏观的、历史的、能动的和辩证的),并对政治经济学的理论进行了简要介绍[2]。

刘晓红将传播政治经济学的发展分为三个时期:初创期,由于研究取向和批判立场与美国当时的学术环境和政治气氛相冲突,该学派的发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蓬勃发展时期,北美研究硕果累累的同时,欧洲、南美等地也出现了该学派的研究者;反思拓展时期,在结合世界大众传播发展的新形势下深入思考以往的研究课题的同时,反思自身的理论发展并尝试借鉴其他传播批判研究的成果和方法,探索新的研究方向[3]。

曹晋和赵月枝分析了传播政治经济学的马克思主义学术指向及其从北美到欧洲的发展脉络,阐述了该学派的人文关怀,即一方面猛烈抨击全球传播产业彻底商业化造成的若干不良后果,另一方面积极投入到媒介改革的社会运动中[4]。

陈世华的研究集中于北美传播政治经济学派,他指出,政治经济学的分析路径, 马克思主义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旨趣,加拿大多伦多学派的技术批判,社会学思想传统和北美新闻传播研究是北美传播政治经济学的思想渊源;“我们不自由的传播”是其理论精髓[5-6]。

2.奠基者思想研究:身体力行,将理论成果运用于社会实践

达拉斯・斯迈思和赫伯特・席勒作为传播政治经济学的开创者,以丰富的研究成果为该学派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我国学者集中对这两位先驱的生平和传播思想进行了研究。

郭镇之认为达拉斯・斯迈思不仅是一位倾向于马克思主义的学者,而且是一位将理论研究成果运用于社会实践的身体力行者。其代表性的观点有“受众商品论”“依附理论”等;其实践贡献体现在积极参与并影响了建立世界信息传播新秩序的运动,并始终关注传播领域的公共利益和公共控制[7]。

郭镇之还对赫伯特・席勒的生平、著述进行了研究,认为他不仅是积极活动型的学者,而且是以学术成果影响传播实践的典范。他的著作推动了国际社会对世界传播秩序的讨论和对新秩序的呼吁,影响了一些第三世界国家的传播政策和实践[8]。

陈世华在新媒体时代对赫伯特・席勒的传播思想进行了重读,深入细致的分析了他关于“复合媒体和媒介帝国主义”“思想管理者和信息劳动力”“传播与文化宰制”“信息传播与社会危机”的批判思想[9]。

3.同其他流派的比较分析:结构功能主义学派与文化研究学派

传播学研究中,结构功能主义学派、批判学派和文化研究学派间的差异、对抗、借鉴是学者们关注的又一内容。

杨茵娟分析了结构功能主义、传播政治经济学、文化研究与当时美国社会背景、历史状况及主流社会思潮间的关系,回顾了每个学派的代表人物,探讨了每个学派存在的缺陷,并寻求三个学派之间对话与沟通的空间[10]。

刘晓红分析了传播政治经济学与文化研究关系的演变,指出二者的关系经历了短暂共处、尖锐对抗、沟通和借鉴三个不同时期,并分析了文化研究与传播政治经济学互相借鉴的前提[11]。

黄典林认为,以往对传播政治经济学与文化研究诸种分歧的讨论多停留在表象的差异,要理解这些分歧需要从根源上把握哲学观的差异。实现两者整合的可能途径是从中间温和立场的交叉地带寻求共识[12]。

(二)本土化进程

1.理论框架体系的建构

传播政治经济学作为舶来品在我国的发展时间较短,目前仍处于向国外学习借鉴的阶段,其本土化的理论框架体系的建构很少,且主要出现在对国外理论进行引介的文章中,如上文所述的李琨、郭镇之等人的文章。

国外,尤其是北美、欧洲的理论框架体系是建立在对资本主义社会的观察研究基础之上的,有些甚至带有美国中心主义思想,因而生搬硬套并不能解释和解决我国的问题。下一阶段我们有必要建立一套符合我国国情的理论框架体系,在此基础上解读我国丰富而复杂的传播实践。

2.理论研究的发展

陈卫星论述了传播政治经济学使用的重要概念“文化工业”向“文化产业”的转型过程,并分析了这一概念改变所带来的理论方法的充实和对新信息传播技术的产业化过程的新视角、新理论启发和实践形态[13]。高亢思考了新媒体环境下“受众商品论”的作用机理,指出了受众商品价值和使用价值的形成机制,受众商品剩余价值的衍生途径以及商品化过程中“广告商在场”身份的演变[14]。谢进川对传播政治经济学的社会实践性进行考察,分析了20世纪以来的媒体改革运动,指出其关注重点在于媒体改革运动的总体性新主张和未来发展可能之探索,而对新媒体关注较少;其对自我起点的过度强调延误了社会实践性的进一步展开;其对优势力量间的演化关系缺乏关注;对新兴转型国家的传播转型研究有待加强[15]。

综上可知,我国传播政治经济学本体研究方面的重心仍停留在对这一学派整体情况的认知和国外理论框架体系的引介方面,结合本国国情的理论研究仅取得了零星的研究成果,完整的学科体系尚未建立。且在引介国外理论时偏重北美理论的介绍,相对忽视了欧洲、拉美等地的理论发展,未能展示出世界范围内传播政治经济学派的全貌。

二、传播政治经济学视角下的产业研究

(一)我国传媒业现状分析及发展建议

目前我国占主导地位的媒介研究往往局限于从内容、形式等层面在媒体行业内进行对策性研究,而忽视了媒体所处的宏观政治经济结构及其影响。传播政治经济学以开阔的理论视野为媒介研究提供了全新的批判视角,一些学者从这一视角出发,对我国传媒业现状及发展趋势做出了深刻的分析。

黄清源从微博商品化的运营模式着手分析,发现资本和权力对微博的控制力量仍在维系。但是,微博的技术特性使得这种社会媒体能够对既有控制进行消解,为公众享有更广泛的知情权和更广阔的自由表达提供可能,进而对公共生活产生积极的影响[16]。

蔡骐、谢莹阐述了网络恶搞文化中受众主体性所受到的结构限制,他们认为,在经济主导的现代消费社会,技术提供的解放性遭遇社会结构的制约性,能动的主体难逃商品化命运[17]。

刘燕南和文卫华从受众权益角度分析了电视互动节目中的“三次售卖”现象,他们认为今天的互动类节目在传统的媒介、受众、广告商的三角关系中挤进了一个新的利益体――服务提供商。媒体通过与服务商一同分享观众参与的利润,实现了由“二次售卖”到“三次售卖”的进化[18]。

罗锋审视了我国的出版贸易逆差,认为应将其置于世界政治经济框架内进行考察,它的形成缘于“中心―边缘”的世界结构体系,要想转变出版贸易逆差,必须努力重构政治经济与信息传播新秩序[19]。

胡冀青和汪睿对新闻专业主义进行了批判,他们认为,新闻专业主义是一种媒体企业经营管理的理念与方式,但为了掩盖其高度功利性的实际功能,它通常被标榜为新闻业的职业操守和最高信仰。当代公民新闻对新闻专业主义的挑战实际是对传统的新闻管理模式的挑战[20]。

曹晋和杨琪对版权文化进行分析,对版权贸易的商品经济力量如何服务于资本主义的全球扩张,以及如何阻止知识产权的资本扩张进行了探讨[21]。

黄典林解读了“限娱令”背后的政治经济张力,认为“限娱令”和其他类似的政策举措及其导致的产业实践的调整和社会影响,都可以看作是当前传媒制度安排中,媒体事业属性所定义的政治功能和社会效益与传媒运营方式的市场化所带来的巨大经济冲动这两种具有不同倾向的力量之间冲突关系的一种呈现[22]。

(二)国际视域下的传媒业发展研究

宋晶以中国和印度两个第三世界国家对社会冲突的媒体再现为例,考察了不同媒介体制下政治制度和市场驱动如何错综复杂地影响媒介产制和媒介内容[23]。赵月枝分析了20世纪80年代以来欧美广播电视宏观管理中以市场化为核心的一系列改革的原因、过程、影响以及市场化与公众利益、传播系统民主化的关系[24]。冯建三引述和讨论了韩国和委内瑞拉的另类传播现象,并强调了对另类媒介的兴起、运作条件及脉络、成就与局限进行评估的重要意义[25]。吴晓迪研究了美国广播电视业所有权集中化的现象,分析了这一现象的逻辑、冲突及后果,并审视了其对我国的启示[26]。

由上述分析可知,我国学者较多的运用传播政治经济学视角审视国内传媒业的发展状况,而对国际形势关注较少。并且国内的产业研究只是蜻蜓点水式的局限于某一个案或个别领域,虽有少数鞭辟入里的分析,但大多是搬用国外理论的泛泛而谈,缺少对我国特殊的社会政治经济状况及社会权力关系的深入研究。

三、传播政治经济学视角下的社会发展研究

传播政治经济学作为一种追求社会公正和公平的道德哲学,其目标是“挑战不平等的社会权力关系,深化民主和提高人类的解放程度”[27]。因而,它不仅关注传媒业自身的结构和历史,并且将视野扩展到了全球化、公民权利等社会议题。王殿英认为大众传播媒介的发展正在侵蚀公民权利的完整性,阻碍公民权利的实现:媒介私有化限制了公民传播权资源;媒介市场化使市场理论取代公共利益;媒介自由化导致媒介垄断;媒介全球化侵害了落后民族国家的国家利益和公民权利[28]。刘晓红从主体、载体和范围、内涵等各方面介绍了传播政治经济学话语中的“公共领域”这一概念,并分析了媒介私有化对公共领域的威胁[29]。蔡骐从传播政治经济的核心概念“权力”出发,指出追求利润的本性决定了大众媒介必然从自身利益出发周旋于政治与经济的权力体系中。媒介不可能在与政府、企业的关系上保持中立或是超越社会利益的冲突。新型传播技术与政治经济基础权力相结合,将对现代社会人的精神进行更为巧妙的操纵和控制。由此,受众作为公民的权利正在步步流逝[30]。赵月枝和罗伯特・A・汉凯特从跨学科和跨文化的视角探讨了媒体全球化和媒体民主化的发展过程、不同国家背景下的表现及存在的悖论、问题和矛盾[31]。

四、总 结

通过对中国大陆传播政治经济学研究成果的考察,我们可以看出传播政治经济学在大陆的发展仍停留于初级阶段。在理论本体方面局限于国外尤其是北美理论的引介,尚未建立起基于我国特定的政治经济条件和社会权力结构的理论框架体系。在产业研究方面,虽然提出了有别于主流结构功能主义学派的新范式,显示出该学派理论的独特性和深刻性,但研究范围的广度和研究问题的深度仍有待加强,且由于本土化理论框架体系的缺失,套用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形成的理论往往不能准确的分析出我国传播领域存在的问题。在社会发展研究方面,学者们对于阶级结构、公民权利等问题的关注显示出该学派开阔的学术视野和高远的价值追求,但传播政治经济学强调社会实践性,相较于国外学者,中国学者较少参与媒体改革等抗争和替代性传播实践,且学术成果对传播实践的影响力有限。

上述问题的存在主要缘于传播政治经济学在我国大陆起步较晚,发展较慢,一直处于学术地带的边缘,研究群体和研究力量不足。这一方面是因为我国的政治、社会环境等条件对传播政治经济学有所限制,另一方面因为传播政治经济学的研究需要建立在深厚而广泛的知识积累之上,需要对问题进行跨学科、多视角的深入分析,而我国学者在这方面准备不足。但是随着中国大陆社会开放程度和多样化程度的提高,以及传播学自身的蓬勃发展,我们相信上述限制条件将会逐渐消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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