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格局演变及其对中国的启示

贸易格局演变及其对中国的启示

摘要:基于2000—2020年的全球食用油籽贸易数据,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结构特征及其演化进行分析,并对中国食用油籽贸易网络特征进行进一步探究,最终提出保障中国食用油籽安全以及促进中国食用油籽进出口贸易发展的相关政策建议。研究结果表明:近二十年来,全球各参与食用油籽贸易国家间的关系趋于紧密,贸易主体多元化发展,贸易效率有所提升;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中的核心国家主要包括美国、中国、德国、荷兰等国家,进出口贸易国家间的结构不对称,主要参与国存在一定变化,但核心国家仍对贸易网络具备一定控制能力;中国是食用油籽贸易的枢纽国家,进出口贸易伙伴国众多,参与贸易的食用油籽品种较为丰富,但进口来源市场较为集中,作为进口大国易受到新冠疫情、国际政治局势变动等外部因素的影响。因此,中国在食用油籽贸易方面正面临着众多挑战,我国应提高国内食用油籽的生产水平,积极拓展国内国际两个市场,在规避食用油籽国际贸易中存在风险的同时,促进我国食用油籽进口来源市场多元化与进口品种多样化,从而保障我国粮食安全。

关键词:食用油籽;全球贸易格局;贸易网络;粮食安全

1引言

中国是食用油籽生产、消费和国际贸易的大国,在全球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食用油籽作为食用植物油和植物蛋白等农业产品的重要来源,也作为畜牧业饲料蛋白和工业生产中不可缺少的原料产品,在社会经济发展与保障人民生产生活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近年来,食用油籽稳定供给受到关注,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提出“全力抓好粮食生产和重要农产品供给,大力实施大豆和油料产能提升工程”的具体要求。我国生产与消费的传统食用油籽品种包括大豆、花生、油菜籽、棉籽、葵花籽、芝麻、亚麻籽和油茶籽等[1]。其中,大豆是我国原产的油料作物,也是消费量占比最大的食用油籽品种,海关数据表明,2021年中国进口大豆总量约占全国大豆总需求的85.5%。此外,我国是全球花生总产量最高的国家,也是花生及其制品的主要消费大国,在全球花生进出口贸易中占据重要地位[2]。油菜籽是全球三大食用油籽之一,在被大豆超越以前,油菜籽曾是我国种植面积最广的油料作物,中国油菜籽产量占全球油菜籽产量的20%左右[3]。自21世纪初,中国食用油籽生产总体上保持稳步增长态势,随着人口快速增加及经济总量增加,国内食用油籽生产难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消费需求,中国对外进口食用油籽总量不断加大,同时对进口来源国的进口依赖性也有所加强[4-5]。加入WTO后,中国食用油籽产品国际贸易呈现新趋势,进口总量不断攀升。近年来,国际贸易争端和新冠疫情等不确定性因素对中国的食用油籽生产、加工和进出口贸易造成了巨大影响,中国在食用油籽稳定供给方面存在一定的风险与隐患[6]。作为我国重要的食用油籽品类,大豆、花生、油菜籽深刻影响食用油籽的稳定发展,研究食用油籽全球贸易格局演化特征及中国在食用油籽国际贸易格局中的地位具有一定理论价值与现实意义。随着经济的全球化,参与国际贸易的国家数量整体有所增长,国家间的贸易联系日益增多,国内外学者对国际贸易格局问题的研究也有所增加。由于国家间的政治经济关系错综复杂,而社会网络分析方法恰好能更加直观且全面地反映国际贸易格局特征,因此作为分析国家或地区间关系结构的重要研究方法,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在测度全球各国家与地区之间的经济关系,促进区域及全球间经济发展等研究中起到重要作用。目前,有关全球各单一品种食用油籽贸易网络格局的相关研究和文献较多,分别对大豆、花生、油菜籽的全球贸易格局演变情况进行了研究与分析[7-9]。从整体来看,世界食用油籽的生产与进出口贸易在短时间内会出现进口来源国之间的国别替代现象,但从长期来看,食用油籽出口大国整体结构变动不会很大,美洲地区为大豆的主要出口地区,加拿大为油菜籽主要出口国,欧洲各国的食用油籽进出口贸易往来较为频繁。中国为食用油籽进口大国,对进口来源国的依赖性较强,但同时我国出口的食用油籽及相关产品也为部分国家提供了一定保障[10-13]。近年来,关于食用油籽贸易网络格局研究多侧重于单一品种,也有部分研究从国际竞争力、对外依存度等角度对食用油籽国际贸易整体情况进行分析,但对于食用油籽国际贸易格局整体演变情况的讨论则相对较少。由于保证食用油籽的充足供应对于保障我国粮食安全、维持社会稳定具有重要的意义,因此中国愈发重视进口过程中潜在的安全问题。在2000—2020年间,金融危机、中美经贸摩擦和新冠疫情等事件在不同年份分别对食用油籽国际贸易均产生较大影响,因此本文选取较长时间跨度数据,以便可以更好地反映食用油籽贸易格局的演化过程。由于我国大豆、花生、油菜籽三大品种的国际贸易量合计达到了我国食用油籽整体贸易总量的90%以上,能够较好的反映食用油籽贸易格局的的基本特征与变动趋势,因此本文选取2000—2020年间三大食用油籽品种的国际贸易总量数据进行处理,并将所得数据作为食用油籽整体数据的代表进行分析研究。本文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在测度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演变情况、中国食用油籽贸易网络结构以及中国食用油籽进口来源市场份额变化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全球食用油籽贸易格局演变及中国在贸易网络中的地位变迁,从全球视角分析目前的食用油籽国际贸易关系,探讨中国扩大食用油籽进口潜在贸易伙伴的选择问题,并提出保障我国粮食安全的相关政策建议。

2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食用油籽全球贸易网络模型构建

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中包括两个基本要素:贸易节点和贸易连接。贸易节点即为参与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的所有国家,贸易连接即为食用油籽贸易伙伴国之间的两两关联关系,且在贸易网络中全球食用油籽贸易国家间的连接具有方向性[14]。本文中的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关系用邻接矩阵A表示,若N年第i国与第j国开展了食用油籽贸易活动,则邻接矩阵中aij(N)=1,节点i与节点j之间存在有方向性的贸易连接;若N年第i国与第j国没有开展贸易活动,则邻接矩阵中aij(N)=0,节点i与节点j之间不存在贸易连接。本文以构建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为基础,通过对贸易网络的网络连通性指标和节点中心性指标的结果分析,对全球食用油籽贸易格局的演变和中国食用油籽贸易网络结构的变化进行深入研究。

2.2食用油籽贸易网络测度指标选取

2.2.1网络连通性指标。(1)网络密度网络密度是衡量网络紧密性的指标,取值范围为[0,1],测算所得结果数值越大,则紧密性越高,反之则紧密性较低。网络密度D的表达式为:)1(nnLD其中,L表示实际存在的贸易连接数目,n表示贸易节点数目。(2)平均点度平均点度为各国平均拥有的贸易伙伴数量。平均点度<k>的表达式为:nkknii1其中,ik表示节点i的节点度,n表示贸易节点数目。(3)平均聚类系数聚类系数是贸易网络内部的各个节点间连接程度的测算指标,所有节点聚类系数的平均值称为平均聚类系数C,表达式为:niiiikknC1)1(1k其中,ik和n所代表的的含义与平均点度中的含义相同。(4)平均路径长度平均路径长度是指贸易网络中所有相连节点之间最短路径的平均步数,平均路径长度越短,则贸易效率越高,表达式为:ijjidnnl),()1(1其中,jid),(表示网络中节点i和节点j之间的最短路径步数。

2.2.2节点中心性指标。(1)绝对中心度绝对中心度由出度中心度和入度中心度构成,节点中心度越高,则表示该国的贸易伙伴国越多,这一国家的贸易集中度也越高,出度中心度、入度中心度表达式分别为:niijoutnjjiinaaCC11、(2)介度中心度介度中心度是反映某一参与贸易的国家对整体贸易网络路径控制能力的重要指标,表达式为:kjikjgigiCnjnkjkjkB,/)()(,其中,gjk为贸易网络中j国和k国间存在的捷径数,gjk(i)为j国和k国间存在的经过i国的捷径数。(3)接近中心度接近中心度是衡量贸易节点能否独立开展贸易的指标,出接近中心度和入接近中心度分别反映了一个贸易节点在出口和进口商品时不受其他节点控制的程度。CCO(i)与CCI(i)表示出接近中心度和入接近中心度,dij与dji表示节点i(j)到达节点j(i)最短路径的步数,表达式为:nijjjiijjijCCCdnCd,1In,1O/)1()i(/)1n()i(、

2.3数据来源

本文中的食用油籽主要指的是《商品名称及编码协调制度的国际公约》中的大豆(HS1201)、花生(HS1202)、油菜籽(HS1205)这三种全球主要食用油籽品种,本文所使用的全球食用油籽进出口贸易原始数据均来自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UNComtrade),在数据整理与统计时,发生贸易的两国双方只要有一方存在贸易数据,即认为两国之间发生了贸易往来,若两国之间的进口和出口数据不一致,则以汇报国的进口数据为准。食用油籽国际贸易受全球政治经济形势影响,自2001年加入WTO后,我国逐步降低了食用油籽及相关产品市场准入门槛,对大豆实行3%的单一关税,油菜籽的关税也降至9%[15]。2006年我国对进出口关税配额进行再分配,豆油、菜籽油的进口国营贸易管理取消。2008年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性金融危机对油料油脂等实体行业造成极大影响,欧盟地区对大豆、油菜籽等生物燃料原材料的需求减少,我国食用油籽及相关产品的生产、加工与贸易也遭受一定冲击。2013年“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促进了我国与沿线国家的贸易往来,拓宽了我国食用油籽的贸易渠道。2018年中美贸易战打响后,中国对美国的食用油籽及相关产品征收关税,世界食用油籽贸易格局也因此产生变化。考虑到贸易政策和国际事件对食用油籽贸易可能产生的影响,且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年际差距较小,因此在进行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的网络连通性指标测算和中国食用油籽贸易绝对中心度及其排名计算时,侧重选取2000年、2003年、2006年、2009年、2012年、2015年、2018年、2020年作为时间节点进行分析研究。在对全球节点中心性指标中的节点中心性指标、中国食用油籽主要进口来源市场及进口份额变化情况进行测算时,侧重选取2000年、2006年、2012年、2018年和2020年作为主要的分析时间节点进行研究,最终通过Ucinet软件的整理与测算得出相关数据的最终结果。

3全球油菜籽贸易网络结构特征及其演化分析

2000—2020年间,全球食用油籽进口总量由6147.7万吨增长至18634.8万吨,年均增长率为5.68%。随着全球食用油籽国际贸易规模不断扩大,食用油籽国际贸易的参与主体也逐渐增多。食用油籽的生产和出口主要集中在美国、巴西、阿根廷、加拿大等人均土地资源丰富的少数国家,而中国、印度由于人口较多和消费量庞大则需要大量进口食用油籽[16],此外日本、欧盟等经济发达国家与地区进口食用油籽量也较多。这些进出口贸易量大、贸易活动较为频繁的国家与地区,作为食用油籽贸易的核心国家,贸易格局地位较稳定,但因国家间关系的动态性,贸易结构也随国家政治经济关系的变化而变化。2000年(左)和2020年(右)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拓扑图如图1所示。在网络连通性指标的测度中,贸易网络密度由2000年的0.05增长至2020年的0.07,网络中各节点联系的紧密性有所上升,但变化并不显著。平均点度自2000年起逐年增长,在2018年达到了最大值15.25,但自2020年降至13.26,全球参与食用油籽贸易活动的各国平均拥有贸易伙伴数量由2000年的9个增加至13个以上,这一变化情况表明食用油籽贸易网络中各参与国的贸易伙伴数量有所增加,但易受到新冠疫情等全球性的外部因素影响,从而使贸易参与国减少与其他国家的贸易往来。平均聚类系数整体呈波动上升态势,2020年超过0.5,平均特征途径长度略微缩短,近年来保持在2.3左右,这两种变化特征均表明食用油籽贸易国家之间的联系趋于增强,食用油籽贸易效率有所提升。节点中心性指标对贸易的集中程度进行分析。绝对中心度反映了2000—2020年间部分年份食用油籽贸易参与国的直接贸易伙伴数量的变化情况,从整体来看,贸易网络中进出口国家的绝对中心度都相对稳定,但仍在排名上存在一定的波动。在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中,节点入度较高的出口市场包括中国、美国、印度、巴西、阿根廷以及法国等,其中美国、加拿大、法国贸易地位有所下降,印度、阿根廷、巴西贸易地位有所上升,中国作为食用油籽进口大国,始终保持在节点入度前两名,贸易地位较为稳定。节点出度较高的主要进口来源国为荷兰、德国、法国、英国、美国、加拿大等,荷兰、德国、法国贸易核心出口国地位均较为稳定,英国排名有所下降,美国、加拿大排名呈波动变化,中国在出度前十位国家的排名中较为靠后。介度中心度作为网络中各个节点对贸易路径控制能力的测度指标,对贸易参与国中介能力的分析具有重要作用。从整体来看,美国、中国、法国、加拿大、印度在介度中心度的排名中居于较为靠前的位置,且食用油籽主要出口国对贸易路径的控制能力略强于进口国。其中,美国在2000年、2006年、2012年始终保持在第一名的位置上,但自2018年开始下降至第二位,这一现象反映出美国在食用油籽贸易网络中的中介作用十分强大,近二十年来一直处于世界领先的地位,但近几年美国对食用油籽贸易网络的控制力有所下降。印度则与美国的介度中心度变动方向相反,且其发展速度较快,2020年印度排名跃居世界首位。相对于其他国家,中国与荷兰在贸易网络中发挥的中介作用比较稳定,但两国参与贸易的流向有所差别,荷兰为食用油籽主要出口国家,而中国是食用油籽进口大国。接近中心度能够反映出各个参与国独立开展进出口贸易活动的能力,在食用油籽贸易网络中,核心进口国开展贸易活动的能力略强于核心出口国,且能够独立开展贸易的国家排名变动较小。德国、法国、荷兰的食用油籽出口国位置相对稳定,美国、英国排名与前者相比起伏较大,但也处于世界前列。食用油籽进口国中,中国、美国、印度、加拿大在进口贸易中受其他节点的影响较小,更不易受其他国家或地区贸易行为的约束。美国在接近中心出度和接近中心入度两个测度指标中的排名都较为靠前,说明该国在食用油籽贸易网络中具有一定的控制能力。总的来讲,全球食用油籽贸易发展符合经济全球化总体趋势,但进出口贸易结构不对称,食用油籽出口国相对集中,而进口国则较为分散。其中,德国、荷兰、法国等欧洲地区国家的食用油籽单产较高,并且加工业十分发达,由于这一地区港口众多,转口贸易量较大,这些国家也对食用油籽的进出口贸易具备较高的控制能力,对经济全球化以及自由贸易的重视程度较高,但也更易受到新冠疫情等外部因素的阻碍。中国与印度作为人口大国,近年来发展速度较快,对食用油籽的消费需求迅速扩张,进口总量大且进口来源相对集中。美国与加拿大分别为大豆与油菜籽的传统出口强国,利用其资源优势和先进技术,在食用油籽贸易格局中占据相对垄断的位置。巴西、阿根廷等国则作为新兴的食用油籽进口来源国,发展潜力较大。

4中国食用油籽贸易网络特征

从中国食用油籽出口贸易规模来看,2000—2020年间中国食用油籽出口贸易总额波动下降,在2008年达到出口贸易额最大值6.58亿美元,且同年大豆出口贸易额首次超过花生出口贸易额。2012年,中国食用油籽出口贸易额出现第二次波峰,同年大豆出口贸易额与花生出口贸易额基本持平。在中国食用油籽出口贸易中,大豆和花生所占比重较大,且与大豆相比,我国花生出口较为稳定,油菜籽出口贸易整体规模较小。从中国食用油籽进口贸易规模来看,2000—2020年间中国食用油籽进口贸易总额大幅上涨,由2000年的29.2亿美元增长至2014年的430.93亿美元,此后虽食用油籽进口贸易额有所降低,但基本保持在350亿美元以上。在进口方面,大豆进口贸易额占据食用油籽进口贸易总额的比重较大,因此二者变动趋势基本相同,油菜籽和花生的占比相对较小。中国食用油籽贸易绝对中心度及其排名演变情况见表4,2000—2020年间与中国产生食用油籽贸易往来的国家数量整体呈上升趋势,但2015年后受中美贸易争端和新冠疫情等因素的影响有所下降,近几年与中国开展进出口贸易的国家数量有所下滑。中国进口食用油籽的国家数量由2003年的21个增长至2015年的53个,2020年降至45个;中国进口食用油籽的主要来源国数量由2000年的108个增长至2018年的147个,2020年降低至106个。中国作为食用油籽进出口贸易的大国,虽然贸易伙伴国数量存在波动情况,但贸易效率有所提升,在排名方面相对稳定,入度排名居于世界前列,进口来源较为广阔。中国食用油籽进口量不断增加,使得我国对外依存度随之上升,食用油籽进口安全也受到一定的影响。因此,对我国食用油籽主要进口来源国的排名以及各国在中国食用油籽总进口中所占份额进行分析,有利于对我国食用油籽主要进口来源地进一步了解,从而促进中国寻求更广阔的进口市场,减少贸易中存在的风险,保障我国粮食安全。中国食用油籽主要进口来源市场及其占中国进口份额变化情况见表5,中国食用油籽进口来源国主要为美国、巴西、阿根廷、加拿大、乌拉圭、俄罗斯等。在各节点年份,这些国家占中国食用油籽进口市场份额的年际变动较大,但进口份额排名前六的国家在中国食用油籽市场中所占份额总量均在97%以上,进口来源地十分集中。由于国家与国家间、品种与品种间具备关联性,不同品种的食用油籽具有一定的替代性,同一品种的食用油籽进口来源国之间也可以互相替代,因此中国可以根据国内外供需形势的变化进行调整,降低对单一国家和单一品种产品的过度依赖,促进中国多品种多渠道进口食用油籽。由于在我国食用油籽进口贸易中,大豆基本占据了主导地位,因此美国、巴西、阿根廷作为我国进口大豆的主要来源国,占中国食用油籽进口份额的比重也较大。2018年后,巴西超过美国成为我国最大的食用油籽进口来源地,占比超过50%。此外,乌拉圭也作为大豆出口国占据小部分份额。加拿大作为我国油菜籽的主要进口来源国,其所占份额变动较大,但排名相对较为稳定。俄罗斯出口到中国的食用油籽所占份额整体有所上升,2020年已接近1%。短时间内,中国食用油籽的进口总量不会出现大幅度的变化,一方面国内的生产仍然难以满足消费的需求,另一方面国外进口的食用油籽具备价格和品质方面的优势。虽然近年来新冠疫情爆发以及国际形势变化使贸易便利化遭到一定阻碍,但本质上不会对我国食用油籽贸易的整体结构产生根本性影响,短期内,中国对主要进口来源国和主要食用油籽品种的进口依赖仍然难以改变。因此,在未来食用油籽进出口贸易中我国仍然面临着较大挑战,应进一步深化贸易格局,寻求新贸易伙伴国家,扩大我国在食用油籽国际贸易市场中的话语权。

5结论及政策启示

5.1结论

基于全球贸易网络视角,本文对2000—2020年的全球食用油籽贸易数据进行整理测度,分析了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结构及其演化特征,探讨了中国贸易网络地位变化情况。从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网络整体特征看,贸易市场主体日益多元化,贸易参与国之间的联系趋于紧密,各个国家间的平均贸易路径长度有所缩短,食用油籽贸易效率有所提升。从食用油籽贸易网络的集中程度来看,全球贸易格局中处于核心地位的进出口国家较为固定,但进口与出口的结构较为不对称。此外,荷兰、德国、法国、中国、美国等国家贸易开放程度较高,与众多国家产生了进出口贸易关系,具有独立开展进出口贸易活动的能力,且对贸易网络具备一定控制能力,全球食用油籽贸易格局的整体变化情况较为复杂。从中国食用油籽贸易网络特征来看,作为食用油籽进口大国的中国在贸易网络中处于核心地位,贸易伙伴国众多,且参与贸易活动的主要品种并不单一,各品种间具备一定可替代性,食用油籽的进出口总量与其他国家相比整体较大。在进口方面,中国大豆进口来源主要集中于美洲地区的美国、巴西、阿根廷等国,油菜籽进口来源国主要为加拿大;在花生出口方面,中国占据了较为重要的位置。

5.2政策启示

由于我国食用油籽的进口总量较大,并且进口来源国比较集中,因此在贸易格局的演变过程中,我国仍需采取一些有效政策措施保障我国粮食安全,稳定食用油籽的有效供给,拓宽食用油籽进出口市场,维护食用油籽国际贸易网络格局的稳定发展态势,营造良好的国际贸易环境,进一步促进全球食用油籽贸易的多元化发展。

5.2.1提高中国食用油籽生产水平。想要保障我国国内食用油籽安全与稳定,就应严格落实“藏粮于地,藏粮于技”战略,切实提高我国食用油籽生产水平。首先,应从食用油籽种质资源方面着手,加大食用油籽育种方面的技术创新投入,建立我国的食用油籽种质资源库,为中国食用油籽产业提供核心战略资源,摆脱我国食用油籽种质资源受制于人的困境。此外,应扩大国内食用油籽种植,有序恢复东北地区的大豆种植面积,推广大豆玉米带状复合种植,发展长江流域的油菜籽、北方地区的花生种植,因地制宜发展其他特色食用油籽作物的生产与加工。

5.2.2拓宽中国国食用油籽进口来源市场。中国进口食用油籽总量庞大,但进口来源国较为单一,主要集中于美国、巴西、阿根廷、加拿大等国家,且我国对食用油籽主要进口来源国的依赖性相对较高。由于食用油籽各个品种在消费过程中有一定替代性,因此中国应促进食用油籽进口品种多样化,积极开发油橄榄、油茶、核桃等具有特色的小品种食用油籽资源。由于进口来源国之间也可以互相替代,因此应加快布局以中国为核心的食用油籽进出口体系,促进食用油籽进口来源国多元化,推动中国与其他具有贸易潜力的国家和地区开展食用油籽贸易,建设海外食用油籽生产和供应基地,拓宽我国国食用油籽进口来源市场。

5.2.3规避中国在食用油籽贸易中存在的风险。近年来,新冠疫情爆发使得中国参与食用油籽国际贸易的路径受到一定阻碍,此外中美贸易争端、俄乌冲突等国际经济与政治形势的不确定性也对食用油籽等大宗商品的贸易格局演变造成了较大影响。因此,我国应积极采取有效手段与措施,规避中国在食用油籽贸易中存在的风险,加强对全球大宗食用油籽商品流通情况的监测,增强对风险的预估和预警,并采取政策等手段进行有效规避。除外界因素对食用油籽流通造成的阻碍以外,中国还应加强对进口食用油籽质量监管,对检疫标准进行严格地把控,防止有害生物或低质量不达标产品对我国粮食安全造成危害,从而进一步确保食用油籽在数量和质量方面的双重安全。

作者:肖雪 张雯丽 周慧秋 李孝忠 单位:东北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 农业农村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