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内涵论文范例

哲学内涵论文

哲学内涵论文范文1

关键词:水文化;研究态势;分析

1988年10月25日,在淮河流域四省治淮宣传工作会议上,李宗新先生首次提出应大力开展水文化研究。①历经近30年的发展,在水文化理论、水文化建设、水文化教育、水文化与中华民族精神等方面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本文运用计量分析和统计学知识,对检索到的水文化论文进行定量和定性分析。

一、水文化研究的学科分类与发展轨迹

我国高等学校教育专业设置按“学科门类”“学科大类(一级学科)”“专业”(二级学科)三个层次来设置。在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颁布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2011年)中,设有13个学科门类,110个学科大类。水文化归属哪一个学科?经检索发现,文学、工学、经济学等学科门类文献比较集中,教育学、理学、法学、历史学居中分布,管理学、艺术学、哲学分布的较少,农学、医学、军事学没有相关文献,文化及水电工程是关注最多学科。在上述学科门类中,排本学科门类首位的是:文学是中国文学33篇,工学是水利水电工程239篇,经济学是工业经济119篇,教育学是高等教育19篇,理学是环境科学与资源利用25篇,法学是民族学13篇,历史学是考古10篇,管理学是行政学及国家行政管理10篇,艺术学是美术书法雕塑与摄影8篇,哲学是中国哲学6篇。除上述研究领域文献较多外,还鲜见于作物学、农业资源与环境、植物保护、林学、中药学、医学技术、军事思想及军事历史、战略学、战役学、战术学等学科。由此可知,水文化研究内容广泛,不仅有文史哲人文学科内容,而且还有理工类自然学科,同时还有经管法等社会学科的内容,属于新兴的文理交叉学科。我国水文化研究历经开展宣传研究(1989—2003年)、服务水利实践(2004—2006年)、政府倡导推动(2007—2010年)和规划专项建设(2011—2014年)阶段,基本上与年度发表文章数量趋势相吻合(见表1)。特别是2011年水利部《水文化建设规划纲要(2011—2020年)》以来,《基于人水和谐理念的最严格水资源管理制度体系研究》和《中国水文化发展前沿问题研究》两项国家社科基金重大(点)课题相继立项,国内学者的水文化研究主要聚集在水文化理论、水文化遗产、水文化资源、水工程文化、地域水文化、水文化教育传播等方面。从表1可知,1989—2001年,水文化研究的论文较少,年均不足6篇,低于年均篇数的年度为1989年、1992年、1998年、1999年、2000年,尤其是1993年和2001年分别为0篇,这说明水文化研究处于萌芽阶段。2002—2006年,论文数量呈平稳缓慢增长态势,平均每年约20篇,这说明我国水文化研究正处于稳步发展阶段。进入2007年后,论文数量呈快速增长趋势,到2008年、2010年达高峰期,随后呈现下降趋势,这说明我国水文化研究正趋向稳定和成熟。从2011年开始,论文数量呈现直线上升趋势,年均为86篇。2011—2016年篇数占所有论文的53.4%,说明此阶段是我国水文化研究领域的探索和快速发展阶段。与此同时,1989—2003年,没有研究生以水文化选题作为学位论文。2004—2016年,学位论文共39篇(博士学位论文2篇,硕士学位论文37篇),学位论文数占所有论文的4.06%,说明我国水文化研究在基础理论方面相对比较薄弱。在学位论文中,最早的博士学位论文是2004年艾菊红的《傣族水文化研究》②,最早的硕士学位论文是2005年刘虹弦的《水脉相连气韵横生———水文化在现代城市形象中浸润和延续》。在水文化文献中,主要来自《治淮》《河南水利与南水北调》《水利发展研究》《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学报》(社科版)、《中国水利》《江苏水利》《水利天地》《浙江水利水电专科学校学报》《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等涉水行业主管部门、高校、科研院所主办的期刊。在水文化研究中,涉水行业高等院校期刊如《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学报》(社科版)、《浙江水利水电专科学校学报》《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南昌工程学院学报》等成为主要学术交流阵地。尤其是《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学报》(社科版)自1985年创刊就设有“水文化研究”专栏,成为全国期刊界历史最长、影响最大、声誉最高的特色栏目。此外,《北京水务》《中国三峡建设》《山西水利》和《城乡建设》这四种期刊数量也位居前列,说明水文化研究与水利建设也紧密相连。

二、水文化研究的热点、焦点与团队分布

文献分析表明,综合性人文社会科学期刊中还没有刊发与水文化相关的哲学、社会学、政治、法律、文化、教育、历史类文章,中文核心期刊刊发水文化研究文章更少。在水文化研究论文中,被CSSCI(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收录期刊论文较少,《新华文摘》《中国社会科学文摘》《高等学校文科学术文摘》和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转载或收录论文屈指可数。这说明,水文化研究期刊层次和期刊学术影响力还有待进一步提升。通过对关键词出现的频率进行分析,可以很好地体现一门学科的研究领域和研究热点、焦点。水文化研究出现频率极高且排在前列的关键词有“水文化”“水”“文化”“水文化遗产”“人水和谐”和“水文化建设”。这说明,以上述词语为关键词的文献相对比较集中,是水文化研究关注的重点和焦点之一。同时,频率在4次以上的关键词主要有“建设”“水利风景区”“保护”“内涵”“水文化教育”“水景观/开发/保护利用”“教育/水资源/水利院校/城市发展/发展”“水利/可持续发展/研究”“传承/生态文明/水文化传播/和谐/水利工程/水环境”和“水利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等,由此可见,水文化研究的范围和领域更加广泛,如水生态文明、水文化传承创新、水教育传播、人水和谐等成为水文化研究新态势。通过分析研究机构,可以了解我国水文化研究团队和研究基地分布格局。水文化研究发文排在前3位的全部来自高等院校,分别是河海大学、南昌工程学院和浙江水利水电专科学校。其中,河海大学38篇,发表文献最多,占总数的3.94%;南昌工程学院和浙江水利水电专科学校发文章分别占总数的2.07%、1.87%,这与河海大学水文化研究所、南昌工程学院水文化研究中心和浙江水利水电专科学校水文化研究中心都是省普通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密不可分。上述研究基地已经成为水文化研究、水文化教育和人才培养的高地。

三、水文化研究的成绩、不足与未来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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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精神是学术研究工作中的一种诚笃精神,一种批判精神,一种超越精神。它鲜明地体现在学者执著的理论信仰、敏锐的问题意识、强烈的批判意识,以及整体的学术思想之中。在中国音乐学术史上,我们或许并不缺乏具备上述特征的学问家,然而,关注世界、关注时代、关注当下,并始终以开放的学术胸襟博采众家之长,兼容并蓄,同时在其学术研究中保持着高度学术责任感与学术使命感的学者,恐并不多见。本文通过对于润洋先生20世纪70年代末至2000年以后的主要学术著述的分析研究,探讨于先生学术思想发展的基本脉络及其重要学说在当代中国的西方音乐史学、音乐美学研究领域中的理论价值与学术意义,以表达笔者对于润洋先生80华诞暨50年学术生涯的诚挚敬意。

一、反思探索期(70年代末至80年代)

20世纪70年代末至整个80年代是中国现当代史上意识形态的“拨乱反正”期,同时也是于先生学术生涯中非常重要的“反思探索期”。“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既是始终贯穿在于先生学术思想中予以强调的两个研究范畴,同时也是于先生构建理论学说的“两大基石”。然而,对于这一学术思想的探究,我们却可以追溯到他70年代末的学术著述之中。《器乐创作中的艺术规律》是于先生70年代末发表的一篇论文。当时,虽然“”已经被粉碎,但在我国音乐创作领域内的极左思潮并未完全消失,器乐创作中的标签化、图解化、概念化现象仍然较为普遍。比如,歌颂伟大领袖时采用《东方红》的曲调;寄托对革命者的哀思时采用《国际歌》的动机;表现人民军队时则采用《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对此,于先生运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和辩证法的基本理论,从音乐学的角度对当时的现象提出了批评:器乐的认识作用和社会功能,不在于它是否能为人们提供抽象的理性认识,揭示具体的哲理或观念,而在于从感情上丰富人们的精神世界,从感情的积累和深化加深对社会生活的感受能力和认识能力,进而影响对社会现实的感情态度。这是音乐、特别是器乐所具有的独特作用。忽视了这个特点,势必造成对器乐的政治内容、器乐为政治服务的狭隘理解。所谓“必须紧密配合政治运动”、“写中心”就是这种狭隘理解的产物……要求器乐直接表现抽象的政治概念,要求器乐必须直接为政治运动服务,这难免要导致器乐创作的概念化,丧失器乐所特有的艺术表现力量,同时也就丧失了器乐真正应该具有的政治内容。①值得注意的是,于先生在这篇文章的结尾处,以音乐学家特有的理论敏感和远见卓识特别提到了音乐学学科中的“历史研究”与“美学评论”。并且,他充满理论自信地指出:思想禁锢已经打开,思想的解放必将为艺术的真正繁荣开辟道路。在器乐创作领域中,我们应该在一系列的实践和理论问题上拨乱反正,努力探索其中规律性的东西,为未来器乐创作的繁荣创造条件。我们相信,这样的探索也必将对整个音乐创作、表演、历史研究、美学评论产生有益的、深远的影响。②经过了十年动乱后的中国,一方面出版界在引进与出版外版人文社会科学学术著作方面空前繁荣;另一方面,我国的人文科学研究以及人文社会思潮也十分活跃。随着一大批对我国人文学术影响至深的“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以及其中关于哲学、美学的译著出版(如黑格尔《美学》《/西方美学家论美和美感》、格罗塞《艺术的起源》、克罗齐《作为表现的科学和一般语言学的美学的历史》、鲍桑葵《美学史》、科林伍德《艺术原理》、苏珊•朗格《艺术问题》《/情感与形式》、胡塞尔《现象学的观念》、卡尔•波普尔《猜想与反驳———科学知识的增长》、李普曼《当代美学》),以及我国哲学界、美学界一批著作的陆续问世,我国的音乐美学著作出版与学术研究也开始复苏。

1978年,奥地利音乐学家爱德华•汉斯立克的音乐美学名著《论音乐的美———音乐美学的修改刍议》(第一版)中译本出版;1981年,英国音乐学家戴里克•柯克的《音乐语言》中译本问世。之后,中央音乐学院和上海音乐学院率先在音乐学系里成立了音乐美学小组,并着手对一些外文音乐美学文论与著作进行编译,并以此作为我国音乐学院的音乐美学选修课参考教材。③然而,从这一时期开始,作为音乐学的学科任务———“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于先生的研究范畴。虽然,我们可以说于先生强调“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的学术思想与我国当时的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人文社会思潮,以及音乐学界以往的研究状况不无关系。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应看到这一学术思想与于先生一贯坚持的理论信仰———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与辩证法,以及作为音乐学家特有的理论自觉———问题意识与批判意识直接相关。他博览群书,从不排斥任何不同己见的理论学说,且博采众家之长;他关注世界、关注时代、关注当下,但绝不是关注时髦,而是关注在时髦的当下被抛弃的和被遗忘的学术思想和隐蔽不彰的某些理论渊源。

以1978年汉斯立克《论音乐的美———音乐美学的修改刍议》中译本的出版为例。1981年,于先生在题为《对一种自律论音乐美学的剖析———评汉斯立克的〈论音乐的美〉》的一篇论文中,对汉斯立克及其“情感表现不是音乐的内容”④、“音乐美是一种独特的只为音乐所特有的美”⑤、“音乐的内容就是乐音的运动形式”⑥等学说率先进行了批判。但所有的理论批判却也是通过大量的史学举证和美学剖析后才得出结论:汉斯立克的学说是唯心主义的错误命题,是与马克思主义哲学认识论根本对立的立场。⑦并对这些表面看起来似乎仅只是音乐美学领域中关于他律论与自律论的学术之争,但实际上却是直接挑战甚至动摇我们长期以来坚持的反映论情感美学及其更为深刻的一系列带有原则性和根本性的理论问题展开论述。包括于先生在随后几年中发表的《符号、语义理论与现代音乐美学》(1985)和在《罗曼•茵加尔顿现象学音乐美学评述》(1988)等论文中,也同样坚持了“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并重的学术思想与研究方法,并分别对苏珊•朗格的“艺术符号理论”、阿达姆•沙夫的“语义学理论”,以及对茵加尔顿“纯意向性对象”以及胡塞尔现象学等理论学说予以了公正客观的史学评价和美学评价。#p#分页标题#e#

如果说,以上所举论文仅是于先生在这个时期对西方各种理论学说进行的剖析性研究的话,那么,1988年他发表的《关于音乐基础理论研究的反思》一文,在笔者看来,则是于先生经过近十年的反思探索之后,从哲学理论层面上对音乐与音乐艺术的本质、属性、形式、内容、存在方式,以及与之相关的史学、美学、技术理论等学科的一次深刻的学术总结与理论分析。在很大程度上,这篇重要论文基本完善了于先生“理论构建期”与“理论深化期”的学术思想,同时也为他在未来的两个时期中取得更多的学术成就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若非如此,于先生断不能在这篇论文中,在谈到“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二者在音乐学研究中的相互关系时,更为明晰地指出:以我国的西方音乐史学研究为例,除了史学理论、方法论本身存在的问题之外,音乐美学研究的落后,种种似是而非的音乐美学观念充斥史学工作者们的头脑,这是阻碍音乐史学发展的重要原因。当我们的音乐哲学观念还处在较低的层次,对音乐美学的一系列重要问题都不甚了了,甚至被许多错误的观念所占据时,我们恐怕是很难去把握和揭示这门艺术的历史发展规律的……在音乐技术理论领域中,关系相对间接一些,但它的深化无疑也有赖于研究者们基础理论素质的提高,否则这门学科就只能永远停留在经验论的、工艺学的水平上面很难使自己站在更高层次的理论水平线上。⑧显而易见,这一论断既成为了于先生后来的“音乐学分析”理论学说(1993)以及《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导论》(2000)与《悲情肖邦———肖邦音乐中的悲情内涵阐释》(2008)专著的重要理论基础,同时也构成了他所有学术著述中特有的一种理论品格。恰如1982年他在一篇纪念导师卓菲娅•丽萨的文章中所说的那样:(除了体系音乐学外)“丽萨在音乐学上做出贡献的另一个领域是历史音乐学。她在体系音乐学领域获得的(诸多)成就,是与她在历史音乐学方面的渊博知识分不开的。对于她来说,这两者之间很难划出一条严格的界限。她的音乐美学论著总是给人以强烈的历史感,而她的音乐史学论著中则总是包含着理论的内容。”⑨毋庸讳言,随着时代的进步与学术的发展,作为卓菲娅•丽萨的学生,于先生强调和坚持“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并重的音乐学研究理论与方法不仅明显比其师丽萨更为深阔,更重要的是,由他倡导的“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这一研究方法已在中国当下的西方音乐研究领域中产生了意义深远的影响,并成为了一种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与辩证法理论与哲学基础之上的、具有中国学术特色的音乐学研究。

二、理论构建期(90年代)

20世纪90年代是于先生研究著述最为丰硕的学术时期,同时也是他在音乐史学(历史研究)与音乐美学(美学评价)研究领域中提出许多重要理论构建的时期。虽然有人说,“音乐学分析”学说1993年的诞生,得益于1992年于先生卸任了中央音乐学院院长一职,以致有了更多的时间专注于学术研究。但笔者认为“,音乐学分析”学说的诞生实际上是于先生经过“反思探索期”之后的一种理论必然。

如前所述,《关于音乐基础理论研究的反思》中对“一部不只满足于史料罗列和堆砌的音乐史该如何写”、史学家究竟该怎样用坚实丰厚的理论根基摆脱“只能永远停留在经验论的、工艺学的水平上”的音乐分析研究的理论思考是“音乐学分析”学说的理论根基一样,1990年,于先生在《释义学与现代音乐美学》中,站在音乐美学的理论高度,再次提出了“音乐美学这门学科中的一个带有根本性的问题是:音乐作品中究竟有没有‘意义’?进而这‘意义’在音乐作品中是以怎样一种方式存在的?应该如何理解和解释这种‘意义’?”的一系列学术追问,同样也是“音乐学分析”学说的理论基础。在这篇论文中,于先生从理论渊源上对近代释义学的形成和发展及其对当时音乐美学的影响、现代哲学释义学的兴起进行了梳理,同时又从当代音乐美学视角对释义学的审视问题进行了辨析。他指出:我们时常感到,对一部作品的理解过程中,似乎存在着一种不可避免的矛盾:一方面,人们面临的作品大量都是过去时代遗留下来的作品,在理解、解释这些作品时不能完全脱离产生这些作品的那个特定的历史时代,但另一方面,这些作品毕竟是存在于“现时”;理解者是不同于作品产生那个时代的另一时代的人,不能不具有历史的限定性……历史上的艺术作品的作者与现今的理解者各自有各自的对意义的判断,各自有各自的“视界”。历史上的视界已摆在那里,而现今的理解者的视界既受自己的历史性的限制,但又具有一种非封闭的开放性和变动性。⑩其实,熟悉于先生学术著述的学界同行都知道,“社会的”、“历史的”、“音乐本体的”,以及“精神内涵的”等一直是于先生“反思探索期”十分关注,并且频频出现在这一时期的学术著述中的关键词。正如于先生早在1985年时发表的论文《现实苦难的表现与王国长存的讴歌———巴赫〈受难乐〉与亨德尔〈弥赛亚〉的社会内涵比较》中就闪现过类似“音乐学分析”这样的思想与表述一样———“本文只就最能代表这两位大师的思想感情倾向和艺术风格的这两部作品,从它们各自所蕴藏的社会历史内涵的角度,做一些比较性的考察,以此来揭示他们创作中的某些本质方面”。???但重要的是,在1990年的《释义学与现代音乐美学》一文中,所有的这些关键词都被置于音乐哲学的理论层面进行了全新的思考。比如,对狄尔泰的“重建”与“重新体验”理论;对海德格尔的哲学本体论思想及其关于“存在”(Sein)理论;以及对伽达默的“视界融合”(Holizontverschmerzung)理论的研究和借鉴。正因如此,于先生才能在1993年《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前奏曲与终曲的音乐学分析》中提出“究竟如何去分析一部音乐作品?这一直是音乐学中的重要课题”,???以及“一部比较严肃、深刻的音乐作品在我们的听觉感知能够直接把握的音乐本体后面,总是潜藏着某种精神内涵。对于一般的音乐听众来说,或许不一定要求深入到这个层次,但是,对于音乐学家来说,却是绝对必须的。它应该是音乐学分析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这种精神内涵,我认为只有从社会、历史的角度进行考察,才能真正揭示它的本质。”???并在研究方法上,具体地指出“内部的”音乐本体艺术分析和“外部的”社会、历史、文化分析,以及艺术批评。有关于此,正如于先生后来在另一篇论文中所补充的那样:恩格斯所说的“美学的观点”主要涉及的是构成作品的形式、风格、技法等审美领域里的因素;而“历史的观点”则涉及的主要是构成作品意蕴、内涵领域的因素。???从西方音乐研究在中国及其学术史的视角予以审视,“音乐学分析”理论学说的诞生无疑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在音乐领域复兴了我国学术传统中的社会—历史的唯物史观和方法论……抛弃了新时期前二十年的僵化模式和陈旧话语,吸收了释义学、符号学、异质同构心理学、法兰克福学派等新的学术思想,补充了音乐的形式造型和审美维度,通过一个分析范例,使一种曾经一度被歪曲,而后又被遗忘和被忽略的历史研究方法回到了正确的轨道”。???它宣告了长期以来在我国西方音乐研究以及音乐艺术批评实践中,要么只运用“历史的观点”而忽略“美学的观点”,要么由于各种政治因素和功利原因的干扰只运用“美学的观点”强调形式,而忽略“历史的观点”僵化模式与陈旧话语的终结。并且,“无论在技术分析、史学叙事、人文阐释,还是在哲学、美学思辨等方面都较为集中地展现出了20世纪中国音乐学家在对西方作曲家及其作品音乐分析与研究的学术新高度”。???然而,尽管如此,于先生从未停止过对自己提出的“音乐学分析”理论学说的深化。#p#分页标题#e#

在1993年《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前奏曲与终曲的音乐学分析》发表后的若干年中,于先生又分别在《音乐形式问题的美学探讨》(1994)、《论音乐作品的二重存在方式》(1996)、《对西方音乐特征的历史透视和反思》(1998)等论文中不断完善“音乐学分析”的学术思想。同时,他通过在对西方一系列新观念、新理论、新学说的潜心研究后(如1997年发表的《阿尔弗莱德•舒茨的音乐现象学观念》、《杜夫海纳审美现象学中的音乐哲学问题》,以及1999年发表的《苏姗•朗格艺术符号理论中的音乐哲学问题》等),以中国音乐学家的学术立场不断求证“音乐学分析”在中国语境中研究西方音乐的理论意义。在《音乐形式问题的美学探讨》中,于先生曾就“为什么提出这样一个课题”时重申了他在《对一种自律论音乐美学的剖析———评汉斯立克的〈论音乐的美〉》一文中的学术观点:音乐形式问题是音乐的创作实践和理论研究中的一个重大问题,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对音乐曲式结构的研究,对和声结构的研究,对独立旋律相互结合的规律的研究,对各种乐器声音组合的研究……虽然它们都具有某种音乐技法、音乐工艺学的性质,但从广义上讲,它们都属于音乐形式问题的总的范畴,各自都有其独立存在的价值。但对音乐形式问题,还有一个从更高的层面、更加抽象的意义上进行研究的领域,也就是在音乐美学的层次上所进行的探讨。???而在谈到“在探讨这种精神产品的性质时,就不能只就其客体而论客体,而忽视同这个客体发生关系的主体,否则,就难以真正揭示这个客体的本质”,“对音乐形式美的把握既不是最终的目的,更不是唯一的目的。人们在欣赏音乐的过程中,总是要得到比从形式美中所得到的感性愉悦更多的东西,这就是在声音形式背后蕴藏着的情感性的内涵”。

尤其是“当我们把对音乐形式的审美把握问题的思考向更深层推进时,在我们面前就会摆着这样一个问题:音乐形式的意义或内涵是以怎样一种方式存在着的”时,于先生曾经在《释义学与现代音乐美学》中已经阐明的观点也得到了再次强调:“在探讨对艺术作品、特别是音乐作品的理解这个问题上,最根本的问题在于要坚持主体客体之间的辩证统一这个理论立场。只强调客体而忽视主体的能动作用,或者一味夸大主体的作用而忽视客体的制约,最终都只能导致主客体之间的机械分割和对立。一部交响曲如果没有领悟它的听者,如果没有二者之间的交融和相互作用,这部交响曲的意义又从何谈起?另一方面,如果没有一部鸣响着的音乐作品,作为理解的根据而客观地存在于这里,听者的审美体验和理解又从哪里来?”???在这篇重要论文中,于先生在谈到关于“音乐中内容—形式之间的辩证关系”时曾着重指出:“应该承认,过去在我们的音乐美学、音乐历史、音乐批评等领域中,在内容与形式关系这个问题上,比较缺乏辩证的理解,在某种程度上,有形而上学的缺点,具体讲,就是常常把这二者机械地分割了,过分地强调了它们之间的区别的一面,而忽视了它们之间的同一的一面。”然而,“就一部音乐作品自身来说,它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但从更高的层次更宏观的范围来看,社会生活现实是内容,而音乐作品则是以一种独特方式反映这种社会生活现实的‘形式’。”???同样地,1996年于先生又在《论音乐作品的二重存在方式》中,站在辩证唯物主义本体论的立场上阐明了音乐作品的二重存在方式———音乐作品既是一个自身独立存在的、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物态性客体,同时又是一个离不开接受者意识活动的、非实在的观念性客体。???它不仅在为音乐美的本质及其问题的解决方面提供了一种思路和途径,同时也为我们对音乐作品内涵的理解、音乐作品的本体分析、音乐史研究、乃至音乐批评的实践提供了一种颇具说服力的理论前提。显而易见,所有这些都是对在《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前奏曲和终曲的音乐学分析》中提出“音乐学分析”理论学说立论的补充和完善。而再次强调“不仅音乐形式本身是一个历史的范畴,而且,人们对音乐形式的审美把握,对其内涵的理解解释,同样也是一个历史的范畴”的论述,则无疑是对“音乐学分析”理论学说内涵的丰富与深化。???古往今来,在衡量学者学术价值的天平里,从来都不仅仅只是装着学者的执著和睿知。更重要的,还必须有其对国家、对民族、对当下以及对其从事的事业的学术关怀。正如马克思所说:“科学绝不是一种自私自利的享乐。有幸能够致力于科学研究的人,首先应该拿自己的学识为人类服务。”???严格地说,“音乐学分析”是一种中国语境中用于专门研究、分析音乐与音乐作品的理论学说。正如有的同行认为在西方音乐术语中根本没有“音乐学分析”这个词一样。然而,如若我们就此判定该学说及其术语是中国音乐学家的多此一举,则有失公允。在笔者看来,建立在“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基础之上的“音乐学分析”理论学说及其术语的诞生,正是其缔造者基于长期对国家、对民族、对当下,以及对其从事的事业的理论诉求与学术关怀的学术成果,同时也是中国音乐学家在西方音乐研究领域中一种难能可贵的作为与贡献。诚然,西方音乐研究在中国,或说中国语境中的西方音乐研究,素来就有着多种多样的途径和方法。“忠实地”尾随西方,亦步亦趋,兴许能触及某些所谓的学术前沿。

然而,缺少了对国家、对民族、对当下,以及对其从事的事业的理论诉求与学术关怀,恐亦难有作为。对于瓦格纳、肖邦甚至更多的西方音乐家及其作品的研究,由于中西方不同的文化背景、中西方音乐学家不同的研究视角,必然存在不同的理论诉求及方式、方法。何况,在西方音乐学家眼中或许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在中国的西方音乐研究中就是一项不可或缺的重要研究。更何况,以约瑟夫•科尔曼(JosephKerman,1924—)为代表的英美当代音乐学家80年代中期也已开始对“二战”以来偏重实证主义传统方法的音乐分析(MusicAnalysis)进行了批判与反思,并且还提出了一系列对历史文本考证应该与美学阐释和音乐批评等学科结合在一起共同研究的学术主张。???写到这里,笔者想起了于先生2009年在一篇重要论文中说过的话,将其摘引于此,与学界诸君共勉:先哲恩格斯在他的《反杜林论》的序言中曾高屋建瓴地说过一句深刻的话,它始终给我从事自己的工作以精神上的支持和动力:“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发展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由此使我想到,一个民族的音乐文化的高度发展,从长远讲,是否也应该有自己的音乐理论思维来给予支撑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为此尽可能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或许正是我们这些从事音乐学事业的人们的一种历史责任。???或许,有人会认为《关于音乐学研究的若干问题思考》主要是于先生基于“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音乐发展回顾与反思”特殊背景下,在中央音乐学院对青年学生的一次关于我国西方音乐研究的回顾总结,以及对该学科建设基本理念的专题学术讲座。但细心研读,笔者却明显感到此文中于先生对“历史与理论”、“音乐学学科与其他相关人文学科”、“理论立足点与历史—当代的理论资源”、“社会—历史阐释与音乐本体分析”、“音乐文本自身与对它的体验和理解”、“思想与表述”等六个方面的问题及其相互关系的阐述,与他1988年发表的《关于音乐基础理论研究的反思》有着诸多方面的理论联系。然而,历时廿年,于先生原在《关于音乐基础理论研究的反思》中的很多学术理论思考,在《关于音乐学研究的若干问题思考》中得到了更加完整、成熟、清晰、明确的理论概括。它构成了于先生学术思想中最重要的核心内容,同时,也是我们研究于先生学术思想和理论构建必须把握的基本前提。看不到这一点,而仅仅只是对“音乐学分析”一词就事论事,则必然难得于先生学术思想之要领。#p#分页标题#e#

三、理论深化期(2000年以后)

大凡精神内涵丰富的人,自然生命都有异于常人之处。但对于博古通今、满腹经纶、大器晚成的杰出学者来说,古稀之年、耄耋之年却正是他们一生持之以恒地在看似“永远不会有什么令人瞩目的社会效应,更不会有任何经济效益,也命中注定不会有多少人去真正关注它”???的苦涩、孤独、寂寞的学术探究之后“终成正果”的时候———杨荫浏先生毕生为中国古代音乐史的研究殚精竭虑,其巨著《中国古代音乐史稿》出版时已八十高龄;将具有重要史料价值,却又令后生望而生畏的老德文版“花体字”《瓦格纳论音乐》译为中文,并交付出版社出版时,廖辅叔先生也已年逾耄耋;缪天瑞先生为《律学》一书的编写、修订整整耗费半个世纪的时光,甚至期颐之年都还在校定着自己的“文存”;钱仁康先生虽然已年逾耄耋,依然笔耕不辍,并且还在涉及面极为宽广的音乐学术领域中发表论著和学说;即便是过早地离开我们的睿知学者黄翔鹏先生,从事中国古代音乐史与传统音乐研究虽四十余载,但首次提出先秦“一钟双音”并令海内外为之震服的真知灼见时也已年过半百……“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诚斯言哉!从于先生50年学术生涯的历史发展看,2000年以后的学术著述无疑是他确立学术思想,完善学术体系,深化学术研究的重要时期。但从其学术成就的角度予以观照,此时期何尝不是于先生重要学术成果的收获季?诚然,于先生此时期也有很多重要,如告诫青年学子如何进行学术研究,如何塑造学者精神品质的《心境•方法•学风》;强调音乐哲学对于音乐学研究重要性的《关于音乐的特性问题》、《从海德格尔阐释凡•高的〈农鞋〉所想到的》、《西方音乐哲学的发展对我们的启示》;重申“扩大学科的学术视野,加强理论与历史的相互融合和渗透,重视对音乐本体的研究”对于我国音乐学学科建设意义的《关于中国音乐学学科建设的几点想法》、《关于音乐学研究的若干问题思考》、《音乐分析学的多元化建构》;等等。但在笔者看来,最能代表于先生在这一个时期中厚积薄发,并且对中国的西方音乐研究、乃至当代国际化的西方音乐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两部重要学术力作则是《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导论》、《悲情肖邦———肖邦音乐中的悲情内涵阐释》。???《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导论》成书于2000年。然而,于先生潜心对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及其形形色色的各种理论学说与主要流派的关注和研究却可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后期。而从80年代初对汉斯立克及其音乐美学观的剖析开始,至随后不断发表的一系列关于音乐哲学、音乐美学的论文便是最好的明证。从中国语境中的西方音乐研究而言,《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导论》无疑是一部填补了中国音乐学在现代西方音乐哲学研究领域空白的重要专著。但我们如在世界范围内审视这部专著,则恰如音乐美学家张前教授指出的那样:类似这样的著作,即便是在西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部像《导论》这样专门论述现代西方音乐哲学的历史发展,并做出比较全面和系统的理论概括的学术著作。”???就算是在西方颇具影响的两部音乐美学史专著———1992年由美国内布拉斯加大学出版社(UniversityofNebraskaPress)出版的美国音乐学家李普曼(EdwardLippman,1920—2010)的《西方音乐美学史》(AHistoryofWesternMusicalAesthetics),???以及1991年由英国伦敦麦克米兰出版社(LondonMacmillanPublishersLtd.)出版的意大利音乐学家恩里科•福比尼(EnricoFubini,1935—)的《音乐美学史》(TheHistoryofMusicAes-thetics),???“也只是把20世纪的现代音乐美学作为其中的部分章节,不仅篇幅很少,对现代西方音乐哲学的概括既不全面也不系统,而且在论述方法上也多是一般性的介绍,缺少有力的学术分析。”???笔者认为,以学科研究进程以及学科学术发展历史为研究支点,对19世纪中叶以后在西方具有一定学术影响的思想家、哲学家、艺术家、音乐哲学家及其思想理论展开深入透彻分析、阐释、论证,同时以中国音乐学家特有的学术立场对其展开论述,即是《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导论》最显著的特征———于先生一贯坚持强调并成为他学术著述中特有的理论品格———“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它总是在“论”中带“史”“,史”中有“论”。既不同于很多看似深奥但却缺少历史感的“导论”,更不像某些罗列史料而理论性和思辨性却极度贫乏的“通史”。

以第一章“形式—自律论音乐哲学的确立和演进”为例,于先生对在西方具有重大影响的形式—自律论音乐哲学进行论述时,首先把形式—自律论与它的对立面,即以情感论为核心的他律论音乐哲学从它们产生的历史渊源上进行追溯,并且逐一地分析了自古希腊以来西方音乐哲学发展中两种思潮的对立,同时着重论述康德美学中的形式论因素与汉斯立克形式—自律论音乐哲学的渊源关系,并在横向上论述孔德实证主义与自然科学在音乐理论中的应用,以及对形式—自律论音乐哲学的形成所产生的深刻影响。在第五章论述“现代西方音乐哲学中的心理学倾向”时,于先生的分析重点虽然是介绍和论述在西方产生重大影响的迈尔及其音乐中的情感与意义的心理学阐释。然而,在此之前却用了大量的篇幅对从叔本华唯意志论哲学、赫尔姆霍尔兹音乐心理学、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库尔特能量论音乐观、埃伦茨维希精神分析理论,以及格式塔心理学对音乐哲学渗透的论证。笔者以为,这也正是于先生一贯的学术风格、理论特色,以及学术魅力的所在———即使是在对某一种学说进行理论梳理和阐述,也总是带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论分析和学术评价。一方面他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和辩证法,观察、分析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各主要流派与代表人物的理论思想;但另一方面,却又在指出某些理论学说中立意新颖和具有学术价值的同时,对它们在哲学思想上存在的矛盾与谬误也一并揭示。毋庸讳言,在中国研究西方音乐的学术群体中,或说是在一部以西方或西方音乐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学术专著中(尤其是音乐哲学类专著),中国学者一般都很少涉及和联系中国音乐学界的学术现实与思想状况,这一点对于于先生来说却截然不同。从“纯”学术的角度,用法国精神学家拉康(JacquesLacan,1901—1981)的“镜像”(MirrorImage)理论来看,一些同行或许会认为这是一种属于“他者”与“自我”的学术现象。但笔者更愿意将于先生的这种理论品质视为对国家、对民族、对当下学术关怀的高度学术责任感和学术使命感。#p#分页标题#e#

如在第二章“现象学原理引入音乐哲学的尝试”第一节“罗曼•茵加尔顿的现象学音乐哲学观”中,于先生首先对茵加尔顿的现象学音乐哲学理论渊源进行了论证———实际上追溯到了茵加尔顿的老师———胡塞尔。然后,才针对茵加尔顿的音乐作品与其演奏、感受、乐谱是不是同一的、音乐作品的本体特性问题、存在方式问题、同一性问题等进行论证和阐释。尽管如此,于先生仍客观地指出“:茵加尔顿的音乐哲学究竟给我们一些什么启示?这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如果说胡塞尔的现象学是将认识的对象从客体转为了主体,那么,茵加尔顿的‘音乐是意向性对象’的理论实际上正是将音乐艺术的本质最大限度地从人的意识、意向活动,也就是从人这个主体方面去揭示、去描述。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思索。多年来,我们一向比较着重从音乐是客观现实的反映这个一般性出发点来阐释音乐现象,这无疑是正确的。但音乐毕竟是人类意识活动的直接产品,是人类意识、精神生活最深层的东西通过乐音体系这个独特手段的物化或外化。意识活动这个极为重要的中间环节,它的丰富性、复杂性,它的地位,我们过去认识、研究、阐述得都不够。茵加尔顿的思想可以从这个方面将我们的认识向前推进一步,深化一步。”???茵加尔顿“提出有关音乐作品的单层结构以及它同现实世界实在事物之间的疏远关系等等问题,这对于长期存在于我国音乐创作实践、理论研究、音乐评论等领域中的概念化倾向和模仿论的残余影响的克服不会是没有益处的。茵格尔顿提出的关于音乐作品感情品格这种非声音成分的存在以及它同声音成分的契合为一的问题,对于我国目前的音乐创作和理论研究具有双重意义:一方面它有利于我们从理论上克服汉斯立克纯形式论的影响,改变忽视思想精神内涵、单纯追求形式上标新立异的风尚;另一方面,又有助于克服将内容与形式机械割裂、忽略对声音形式的塑造和深入研究而侈谈空洞内容的倾向。茵格尔顿提出的有关人通过自己的意向活动填充和丰富被构造的对象这个原理,对于发挥和调动演奏者和欣赏者在最后完成建构音乐作品这个整个过程中的积极作用和潜力上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第三章对“释义学及其对音乐哲学的影响和启示”论证中,于先生同样坚持了他一贯的学术立场:“我们的结论是,只有在理解对象和理解者、本来视界和理解者视界、对对象的理解和自我理解等等这系列相互关系的问题上真正采取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主客体辩证统一的理论立场,音乐作品意义的理解问题才能最终得到合理的解决。”???可能有的同行并不留意,在于先生的著述中,“中国”、“我国”、“我们”等字词使用得非常普遍、频繁。在笔者看来,这样鲜明的文化身份与学界常见的某些行文方式和研究诉求形成了明显的区别。否则,于先生在《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导论》的“后记”中也不会说:该书写作“最终的目的,还是在于通过对西方学术界对音乐本质问题的各种看法的清理和反思,使得我们能够在一种审慎和批判的前提下,使这些有关的思想资料为我们所借鉴,从而使我国的音乐理论建设走向更高的层次,达到更高的水平。”???与凝聚了于先生二十多年研究心血的《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导论》一样,《悲情肖邦———肖邦音乐中的悲情内涵阐释》虽然成书于2008年,但于先生对肖邦的研究也一样由来已久。早在1980年,于先生就发表过一篇题为《肖邦音乐中的民族内容》的论文;1985年又委约为《百科知识》期刊撰写过“肖邦”一文,而2002年《从海德格尔阐释凡•高的〈农鞋〉所想到的》一文发表时,于先生已年至古稀。有人说,于先生半个世纪挥之不去的“肖邦情结”源于他早年留学波兰。或许,这样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笔者认为,《悲情肖邦》一书的精髓:“悲情”与“悲情内涵阐释”,却是于先生“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学术思想经过了长时间对肖邦潜心研究后才获得的学术真谛———从1980年的“民族内容”到2002年由海德格尔阐释凡•高的《农鞋》所想到的“意蕴”,最终认识到“肖邦音乐中的悲情内涵阐释”是“肖邦音乐内涵研究中的一个最重要的核心问题”,进而牢牢地抓住了核心问题中的内核所在———“悲剧—戏剧性”。

毋庸置疑,从研究方法上看,《悲情肖邦》是于先生继1993年提出“音乐学分析”学说之后的一次理论深化和学术升华。在《悲情肖邦》中,我们看到了其与《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前奏曲与终曲的音乐学分析》一脉相承的“音乐学分析”思想。而对海德格尔、伽达默、苏珊•朗格等前人理论的批判性借鉴与吸收,则又极大地丰富了“音乐学分析”的学说内涵。它除了让我们看到了“中国知识分子对中国历史文化和民族精神的热爱”,以及在“肖邦的作品里包含着知识分子共同珍视的精神内涵,它能引起人们跨越时空的思想共鸣”,从而“悲情”成为一种“知识分子在面对理想与现实的落差时表现出的一种共同的精神气质。它由个人的文化情怀与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凝聚而成,表达着对祖国、文化和人生最深沉的爱”???以外,更加明确地彰显出了建立在“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基础之上的“音乐学分析”开放性的学术特色与理论品格。同时,它也再次反映出了建立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与辩证法理论与哲学基础之上,具有中国学术特色的音乐学研究。

众所周知,肖邦研究是一项国际性的学术研究。在笔者已知的英文文献中,迄今为止的正式出版物就有多种。如对肖邦手稿、书信整理的研究(Voynich,E.L.edited.Chopin’sLetters.DoverPublications,1988);对肖邦生平的研究(OrgaAtes.Chopin:HisLifeandTimes.TunbridgeWellsMidasBooks,1978);对肖邦人格气质及音乐表现的研究(SamsonJin.TheMusicofChopin.LondonBostonRoutledgeandKeganPaul,1985;Weinstock,Herbert.Chopin,theManandHisMusic.NewYorkDaCapoPress,1969);对肖邦某些作品的演奏研究(AiChia-Huei.Chopin’sConcertoinEMinor,Op.11:AnAnalysisforPerformance.AnnArborMich,1986;KiorpesGeorgeAnthony.ThePer-formanceofOrnamentsintheWorksofChopin.AnnAeborMich,1975);等等。况且,在中文出版物中,除了不胜枚举的乐谱类出版物以外,我们最常见到的仍然是译著,其次才是由中国音乐学家自己撰写的专著。比如:苏联A.索洛夫磋夫著、中央音乐学院编译室译《肖邦的创作》(人民音乐出版社,1960),帕斯哈洛夫著、史大正译《肖邦与波兰民间音乐》(上海文艺出版社,1961),匈牙利李斯特著、张泽民等译《李斯特论肖邦》(人民音乐出版社,1979),廖乃雄著《钢琴诗人肖邦》(人民音乐出版社,1998),波兰雷吉娜•斯门江卡著、梁全炳/姚曼华译《如何演奏肖邦》(中国文联出版社,2003),美国詹姆斯•胡内克著、王蓓译《肖邦画传———肖邦的生及其作品》(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美国塔德肖尔茨著、马永波译《肖邦在巴黎———浪漫主义作曲家的生活时代》(新星出版社,2006),美国爱德华•巴克斯特•培理著、钱仁康译《肖邦的叙事曲》(《音乐艺术》2006年第1期),钱仁康著《肖邦叙事曲解读》(人民音乐出版社,2006),冯智全著《肖邦大型作品研究》(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07),以及严格地说并不属于音乐学学术研究的音乐随笔杂文类出版物(如曹利群著《肖邦不住17号》,中国华侨出版社,2008),等等。#p#分页标题#e#

显然,运用何种研究方法,如何突破前人已经取得的学术成就,最终揭示连国际上许多肖邦学家都从未涉足的研究领域———悲情与悲情内涵,并非易事!然而于先生却又有独到的见解:就艺术的深刻本质而言,肖邦的音乐同欧洲一切具有深刻内涵的音乐一样,包含着一种深层的人性意蕴。但这种意蕴并不是抽象的东西,对于肖邦的音乐来说,这种意蕴正具体体现在它所蕴含的悲情、悲剧性、直至悲剧—戏剧性之中,而它的形成具有特定的、潜在的社会—心理原因……真正的音乐应该是生命体验的真实袒露,是心灵—情感的一面镜子。我认为,要阐释它的深层内涵,至少要通过两个无法绕开的程序:一是要深入了解作曲家在特定时代、社会、文化环境下所处的具体境遇、他的整个心路历程,特别是他的情感体验,而对这一切的确切把握只能建立在相关第一手资料的基础之上;二是要深入到音乐文本自身,也即声音层面上的乐音结构体本身,因为任何精神性的内涵只能通过对音乐文本本身的透视才能得以阐释。???历史和美学的结合是最高的批评标准,中国的文艺批评是重视体验的,因此在接受西方文化的同时,重视体验的价值,结合历史与审美的维度就是一种可行的研究方法。???《悲情肖邦———肖邦音乐中的悲情内涵阐释》于2008年正式出版后,在中国音乐学界产生了热烈的反响。为此,中央音乐学院和上海音乐学院于2009年11月中旬在中央音乐学院联合举办了“《悲情肖邦》并肖邦专题研讨会”。会上,人们或从多角度表达学习研读《悲情肖邦》的心得;或从多侧面解读“音乐学分析”在此著中的运用与发展。甚至,也有人惊讶地发现,三个月前(即2009年9月)到中央音乐学院讲学的德国当代音乐学家赫尔曼-达努泽(HermannDanuser,1946—)的“关联域化理论”竟与于先生一贯坚持强调的研究方法有诸多契合……???诚然,表面看来,《悲情肖邦》中带有史学传记特征的四个篇章———“转折(1831年秋)”、“走向成熟(1832—1838)”、“抵达巅峰(1839—1846)”,以及“黯淡孤寂的晚期(1847—1849)”即是“第一个程序”,而对各时期作品具体的音乐技术分析与音乐表现性分析即是“第二个程序”,它们也确实体现着于先生自80年代中期以后一直强调的历史与逻辑相互融合、相互贯通的学术思想。

然而,在于先生综合历史的、美学的、分析的、文化的视野“阐释”的字里行间,除了充满海德格尔、伽达默、苏珊•朗格等人的理论意味外,他的一系列独特见解何尝不是对前人研究的超越?!如将肖邦《b小调谐谑曲》视为标志着肖邦一生创作的重要转折,并将其从“突破谐谑曲体裁的传统性质,提升到悲剧—戏剧性境界”、“音乐中强烈的对比和反差造成音乐整体的巨大内在情感张力”、“将音乐推向悲剧—戏剧性顶峰的尾声处理”予以高度概括;在对夜曲体裁渊源关系进行考察以及对《c小调夜曲》分析之后得出的那些既充满厚重“历史感”,同时又凝练、准确的美学阐释“:一场心灵的风暴终于过去了,超脱了痛苦之后似乎变得明朗了的心境,同朦胧的夜色融合在一起,慢慢地消失在静谧之中……从中国传统美学的‘意境’观念来审视,应该说肖邦的这首夜曲不愧为真正达到了‘情景交融’的境界,中西艺术之间在审美理想上毕竟是相通的。”???更为重要的是,在《悲情肖邦》中还有很多中国音乐学家不苟同于西方肖邦学家长期以来固有陈旧话语的精辟论断。如在阐释《f小调幻想曲》第124—135小节的音乐内涵时,于先生指出“:有的肖邦学家以这段称之为‘凯旋’的音乐段落为根据,认定整首幻想曲是一首壮丽、充满乐观、胜利情绪的作品,这种论断难以令人苟同……我认为,作为一首‘幻想曲’,这第二个音乐主题同第一个主题群中的那个充满阳光、明朗、憧憬的第二个主题一样,反映了肖邦心境中的另一面,似乎是一种对奋起、抗争的一种想象,还远不是凯旋的胜利凯歌。”???又如,在论及《b小调奏鸣曲》末乐章时,于先生指出:“在肖邦所处的30—40年代,奏鸣曲套曲的结构原则和整体构思基本上还是遵循着原来的框架,特别是它的末乐章通常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肖邦的这首奏鸣曲的末乐章却令人惊奇地背离了这个原则……肖邦是一位具有坚实、深厚的传统音乐技法素养的作曲家,这里不存在技术层面上的处理失当问题。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源自这部感情‘戏剧’的发展逻辑自身……许多肖邦学家和善于诠释肖邦作品的钢琴演奏大师们,对这个终结乐章的内涵的感悟和理解往往都相当接近……人们在聆听这个乐章时产生的这种视觉想象,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或许更为重要的是,在探寻作曲家在创作这首奏鸣曲时的情感—心理路程中,来揭示这首终曲的内在意蕴。”???再如,在论及肖邦与乔•治桑的关系破裂时,于先生也没有完全赞同西方大多数肖邦学家以往的观点,而是有理有据地从更深层的音乐内涵中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于先生的这些建立在“历史研究”与“美学评价”基础上的见解,无论是在思想性、思辨性,还是基于历史与逻辑相互融合、相互渗透的理论构建,以及在对第一手资料与史料的占有和运用方面,都绝不会比西方音乐学家的研究逊色。甚至,它们还表明了中国音乐学家在以下三个方面取得的历史性成就:第一,中国音乐学家突破了在西方音乐研究中总是跟在西方人身后“嚼别人嚼过的馍”的学术历史;第二,中国的西方音乐研究在当代国际性的西方音乐研究中突破性地具有了属于中国音乐学家自己的学术话语;第三,在当代国际性的西方音乐研究中,中国音乐学家做出了自己应有的学术贡献。

或许是由于笔者研究课题———“西方音乐研究在中国”的原因使然,每次阅读于先生的《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导论》和《悲情肖邦———肖邦音乐中的悲情内涵阐释》这两部专著时,脑海里都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另一部著作———《中国科学技术史》(ScienceandCivilisationinChina)。它是中国第一部具有现代学术意义的巨著。它的出版不仅在西方汉学界引起过轰动,而且在国际学术界也获得了极高的声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甚至将其看作是欧洲人学术研究的最高成就,是人类20世纪完成的重大学术成果之一。该著自1954至2004年由英国剑桥大学出版社陆续出版以来,先后被多国文字转译……然而,《中国科学技术史》的作者却不是中国人,而是一位花了整整50年时光才完成的外国人———英国汉学家、科学史学家李约瑟博士(JosephNeedham,1900—1995)。???当然,从研究对象上看,李约瑟的“中国科学技术史”与于先生的“西方音乐哲学”和“悲情肖邦”完全属于两个不能相提并论的学术范畴。但是,如若我们从域外学者做“他国文化”研究这一视角出发,却又不得不承认它们有很多相同、相通之处。而且,在笔者看来,这种相同与相通所给予我们的启发和反思也应该是深刻的。一方面,在当代国际化的西方音乐研究领域里,中国的西方音乐研究及其高层次的学术成果(出版物)亟待翻译成西方文字,并通过国际化的出版物版权贸易早日“走出去”,在宽广的国际学术舞台上与世界范围内的音乐学同行取长补短、深层交流。#p#分页标题#e#

哲学内涵论文范文3

 

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梵文研究中心主办的“梵学与佛学研讨会”于2011年10月22-23日在苏州召开,本次会议得到苏州西园寺普仁方丈及诸寺众的大力支持与协助,来自北京、台湾、香港、上海、广州、成都等地区近50名学者参加了会议,与会学者就中国当前梵学与佛学的研究、人才培养及未来发展趋势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与交流。   本次会议共收到36篇论文,其中基于梵汉或梵藏汉对勘的大乘佛教经论与思想研究的论文,就有16篇。在这些经论中,最受关注的是在中土流传甚广的《维摩诘所说经》。黄宝生研究员在其《〈维摩诘所说经〉梵汉对勘导言》中以梵文本与汉译中的什本、奘本《维摩诘所说经》的对勘为基础展开研讨。台湾中央大学中文系万金川教授的《梵汉对勘研究的文化与思想转向》一文,从思想文化传播的角度,对梵汉对勘的价值与意义做了讨论。中山大学哲学系范慕尤博士的论文《〈维摩诘经〉文本对勘的启示》,列举出数则《维摩诘经》梵文写本与汉、藏各种译本间存在的差异,结合僧肇、窥基等人的注释,剖析不同译本中所体现的哲学思想,认为鸠摩罗什有改译经文的行为,很可能源于中观思想和大乘菩萨道实践思想的影响。中国社会科学院梵文中心常蕾博士在其《〈入楞伽经〉梵汉对勘札记》中指出若能充分利用汉译佛经翻译时间早、同本异译多、时间跨度大的特点,对梵文佛经的校勘工作会有相当的帮助。梵文中心葛维钧研究员的《智者大师解经中的问题及其影响》一文以《法华经》梵汉对勘为基础,指出智者大师对《法华经》经文形式与内容两方面的误读。   中观与唯识典籍的整理与研究是深化当前大乘佛教研究的基础性工作。本次会议上发表的许多论文即是基于梵、藏、汉等不同文本的校勘,对中观唯识典籍所做的文献整理或思想探讨。香港大学佛学研究中心麦文彪博士的《早期“般若经”的流变与梵汉对勘的若干问题》一文,以《出三藏记集》所提供的文献讯息为出发点,配合近年有关“般若经”的研究成果,尝试重建早期“般若经”传入汉地的面貌,分析现存“般若经”文字材料的流变,并对若干梵汉对勘时必需注意的方面做出探讨。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萨尔吉副教授在其《〈中观心论颂〉梵藏对勘举隅》中,通过对勘印度大乘中观派论师清辨的《中观心论颂》梵文写本与藏译文本,发现两者之间存在的文句差异,并对致异的原因做出各种推测。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何欢欢博士的《“瓶空”与“虚空”———试论清辩对吠檀多哲学的批判》一文也是基于对清辩《中观心论》的梵、藏对勘,以此论与乔荼波陀《圣教论》中出现的“瓶空喻”为切入点,还原以清辩为代表的佛教中观自立派与吠檀多派的论辩细节。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叶少勇博士宣读了《新发现月称造〈六十正理论释〉梵文残叶》一文。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刘震副研究员的《〈赞法界颂〉与〈地藏菩萨请问法身赞〉》一文,通过比勘在西藏流传颇广的题名为龙树所作《赞法界颂》的梵、藏、汉文本,揭示三种文本间的差异。   中国社会科学院梵文中心周贵华研究员提交的《〈解深密经〉的三时判教》一文指出,《解深密经》是瑜伽行派的根本经典。因此经的梵本不存,目前只能根据汉译、藏译的“三时判教”几段译文,进行对比分析,以显示两者思想的异同,由此可更好地体会《解深密经》的判教意趣。台湾政治大学宗教研究所耿晴助理教授在《检讨〈金刚般若论释〉与〈摄大乘论释〉的关联》一文指出,世亲在《摄大乘论释》以prabhāvita描述成佛时法身从遮蔽状态变成被显露状态的转换,这个词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论》的散文注释中亦有类似的用法,足以说明《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论》与《摄大乘论释》皆出自世亲之手。台湾法鼓佛学院释惠敏法师发表的《梵本〈大乘庄严经论〉之研究百年简史》,利用Zotero书目管理系统,展示近百年来梵本《大乘庄严经论》研究的历史,介绍相关的研究成果,并从时段、研究者、成果类型等多个维度,揭示出《大乘庄严经论》百年研究史的细节。   有三位学者分别从密教的成就师、经典与本尊三个角度,探讨了秘密佛教或曰金刚乘佛教的相关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所薛克翘研究员的《印度佛教金刚乘成就师坎诃巴》、梵文中心李南研究员的《略论〈喜金刚本续〉》、台湾佛光大学佛教学系刘国威副教授的《佛教密续独特女性本尊Kurukullā(咕噜咕咧佛母,作明佛母)相关梵藏文献的初步研究》均做了此方面探索和研究。   梵汉对勘是深化当前中国佛教学研究的基础性工作,也是推进汉语史尤其是佛教汉语研究无法回避的瓶颈。香港教育学院中文系主任朱庆之教授的《汉梵佛典双语标注语料库的构建》,介绍了他目前主持的“汉译佛经梵汉对比分析语料库建设及汉语历史语言学研究”项目。梵文研究中心姜南博士的《汉译佛经中标记分明的时体表达式》重点讨论有显性标记的动词形式,揭示出汉译佛经表现动词时体范畴的特点。北京外国语大学中文学院王继红副教授的《论部汉译佛典篇章标示成分考察》意在考察《俱舍论》梵语原典以及真谛、玄奘两种汉译本中的篇章标示成分。。   有论文对名号、词语做了精细考察。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陈明教授的《须大拏太子诸名号考源》、中国人民大学佛教与宗教学理论研究所惟善副教授的《鲁波与阿鲁波的梵语区别》、西南科技大学陈秀兰教授的《“五体投地”语源考》即是如此。   梵语声明学或曰梵语文法研究一直是中国梵学与佛学研究中的弱项,因此,中国藏学研究中心罗鸿副研究员的《关于〈依缘月光疏〉梵藏蒙校勘的初步报告》、北京大学博士生张雪杉的《西藏自治区存梵文语法写本初步调查》、北大硕士生王臣邑的(DiegoLoukota)《波你尼〈八篇章〉中的变位被动动词形式:历史比较角度下的形态与语义分析》等值得推荐。   台湾法鼓佛学院邓伟仁博士的《中国古代僧人的梵语知识:方法论探讨》意在通过汉文藏经中所保存的梵语知识,讨论中国古代僧侣文人对梵语声明学的认知方法与接受情形,探求中国古人对梵语的学习与认知。梵文中心周广荣副研究员的《真言与王权》,以最能体现梵语神圣属性的真言与王权之关系为题,分别探求婆罗门教、印度佛教、汉传佛教传统中,真言与世俗王权之间的不同关系,揭示不同社会文化传统中蕴含的政教关系。医方明在佛教僧团的形成和发展中发挥过积极作用。中国藏医院的刘英华医师的《〈八支心要集〉传承与传译》一文正是基于他对印度古代医方明典籍《八支心要集》在南印度传承状况的实地考察而撰写的。#p#分页标题#e#   在这次会议上,把研究对象限定在正统梵学范围之内或其背景之中的文章只有两篇。梵文中心副主任孙晶研究员的论文《筏罗婆的Anubhasya研究》,对吠檀多重要哲学家筏罗婆的哲学思想及其注释《梵经》的《小注》(Anubhasya)做了论述,意在揭示其“纯粹不二一元论”思想内涵。台湾政治大学黄柏棋教授的《马鸣〈佛所行赞〉及佛教之转型》一文从梵语文学史上宫廷诗与赞咏诗的兴起,考察了马鸣《佛所行传》与佛教“梵语化”转型之间的关系。

哲学内涵论文范文4

一、合理兼顾理论的高度与实践的广度

该书实际上是作者对其多年来对音乐的一种哲学理解,同时也是对其多年音乐教育经验的科学总结。鉴于音乐是一门涉及人的精神生活和情感表述的艺术学科,它不像自然科学门类那样具有明显的步骤和章程可循,故该书以论文集的形式成书,充分迎合了音乐的这一特征。这些看似没有太大关联的论文之间透露了作者对音乐的哲学理解,如《对音乐欣赏教学的一点看法》《音乐思想的四个要素之间的关系》《现代音乐与大学生》等论文,作者深入剖析了音乐教学和鉴赏背后的哲学基础,理清了音乐教育与人的生活之间的内在关联,从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高度剖析音乐作为一种人生哲学的内涵和意蕴。此外,该书还包括系列关涉到音乐教学实践的论文,如《艺术实践的目的、价值及研究的方法》《实践与理论探索》等文章,不仅针对音乐教育的实践步骤和方法,而且就其实践目的以及与理论之间的关系进行详尽的探索,充分反映出该书是一本理论高度和实践广度兼并、同时恰当衔接理论与实践的专业性著作。

二、深入思考高校音乐教育课程的设置问题

在音乐教育过程中,课程设置问题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它犹如指南针对于航海,稍有偏差,便可将整个航行带入歧途。故此,该书的第二大亮点在于作者深入反思了当前高校音乐乃至艺术教育的课程设置问题。首先,作者分析了当前艺术教育所面临的普遍问题,那就是机构不健全,师资不充足。这一问题直接导致课程设置不健全的现象,使得一些对于音乐或艺术教育极为关键的课程无法得到开设的保障。此外,作者专门针对普通高校音乐课程设置的目标和内容进行探讨。该书认为普通高校一定要认清自身的定位,将自身与专业性音乐院校区别开来,以提高学生的审美意识和精神境界为目标来设置课程,其教学内容也应以引导和培育大学生正确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为指向。最后,该书还对音乐教学评估等具体问题进行了详细探索,并针对上述问题提出对策和方案。如关于师资不足的问题,作者特别提出教师跨校兼课和学生跨校选课的教学模式,强调在教学评估中应注重“思路是否开阔”、“内容是否创新”“知识面是否广博”等标准,从而确保普通高校音乐教育更专、更新、更广。

三、广泛吸纳经典案例阐释音乐教育的实际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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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乡村振兴;文献计量学;乡村发展;文献分析

2017年党的报告首次明确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把农业农村的发展摆到国家战略的高度位置进行决策部署,以达到2020—2035年显著缩小城乡差距、迈向共同富裕的战略目标。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不仅需要充分认识这一战略的重大意义,而且需要准确把握乡村振兴战略的科学内涵、目标任务及实施路径,这关系到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效率[1]。研究乡村振兴问题,可以向上追溯到乡村发展、新农村建设和美丽乡村建设的有关文献[2]。自党的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以来,出现了对乡村振兴的多方面的诠释,关于乡村振兴的文献日益丰富,学者们从不同角度见仁见智,形成了一系列的丰硕成果。为了了解我国学者关于乡村振兴研究的全貌,追踪相关领域研究的总体发展情况及动向,帮助相关学者把握研究的发展方向,本文采用文献计量法对“乡村振兴”相关研究的历史与现状,如每年的发文数量、主要发文期刊、高频关键词、主要作者和主要研究机构及最具影响力的论文等作全面的梳理和分析,呈现我国乡村振兴研究的整体现状和发展脉络、研究基础、当前研究的热点和发展趋势,摸清该领域的活跃作者群、最具影响力的学者,分析出主要研究机构及其影响力情况、最具影响力论文的研究内容和方向,以期为从事乡村振兴领域研究的学者提供信息支持和决策参考,也为探索新时期乡村振兴战略提供一定理论研究和实证分析基础。

1文献来源与选择

本文通过中国知网(CNKI)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获取研究数据。具体检索方法是:选择主题字段,以“乡村振兴”作为检索词,选择来源期刊类型为SCI来源期刊、EI来源期刊、核心期刊、CSSCI和CSCD来源期刊,以保证论文质量的可靠性。共检索到2827条检索结果。排除会议信息、相关报道和通知通告等非期刊论文后,共得2795条检索结果。检索时间为2019年12月30日。

2统计与分析

2.1论文年代分布。党中央关于“乡村振兴”战略提出于2017年,所以相关文献起始于2017年(25篇),2018年、2019年发文数量迅速增长,分别达到1004篇和1757篇,另外9篇论文属于2020年优先出版。这一变化表明此战略目标一经提出,就掀起了研究热潮,吹响了我国乡村振兴发展的新号令。

2.2学科分布。2795篇论文按CNKI的分类体系进行大致归类,部分论文有学科交叉,但归类时一篇论文只归到其中一类。2795篇论文以经济管理和人文社会科学为主,与自然科学略有交叉。经济管理类的论文数排第一(1612篇),占了57.67%,其中又以农业经济为主(占90.55%),其他涉及的有经济理论与体制机制、财政金融、创业、电商、旅游餐饮服务等领域。人文社会科学类的论文数排第二(552篇),占19.75%,涉及的有农村人才与教育、法律法制、农村社会学、乡村治理、乡村文化、乡风民俗、乡村历史发展、地理等。党政类的论文排第三(408篇),占了14.60%,主要涉及政党、基层党组织和群众组织等。哲学与宗教类论文数排第四(101篇),占了3.61%。论文数排第五的为农村科技(95篇),占了3.40%。其余少量论文分布在基础科学(0.43%)、信息科技(0.29%)、医疗卫生(0.28%)等。

2.3研究主题分析。通过分析文献的高频关键词可以发现某一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及发展趋势。一般来说,出现频次较高的关键词反映了某一时期的学术动向与学术热点。本文对一些相近的关键词进行了合并,如城乡融合、城乡关系、城镇化合并到城乡融合。除了与本研究主题高度重合的关键词“乡村振兴”外,出现频率较高的关键词有城乡融合与城镇化、精准扶贫、乡村旅游、“三农”问题、乡村文化、新型职业农民、乡村建设与发展、农村职业教育、农村建设与改革、农村现代化、村民自治等。

2.4发文期刊分析。对相关研究领域的期刊进行分析可为研究人员阅读和选择投稿提供参考。2795篇在469种期刊上,发文量超过30篇的期刊有《人民论坛》(178篇)、《农业经济》(136篇)、《农村经济》(58篇)、《农业经济问题》(42篇)、《中国金融》(32篇)、《地理研究》(30篇)、《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30篇)。篇均被引较高的期刊是《中国农村经济》(24.50次)、《改革》(20.41次)、《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2.46次)、《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1.20次)、《农业经济问题》(11.17次)。

2.5发文作者分析。发文6篇(含6篇)的作者信息如表1所示。这19位作者是我国乡村振兴研究的高产作者群。其中发文量较高、影响力较大的是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的刘彦随,发文16篇,篇均被引高达25.69;其次是武汉大学社会学系的贺雪峰,发文10篇,篇均被引为21.70。其他较有影响力的高产作者是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的叶敬忠,发文6篇,篇均被引为19.83;南宁师范大学的屠爽爽,发文10篇,篇均被引是13.50;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经济与发展研究所的陈秧分,发文6篇,篇均被引为14.33。

2.6发文机构分析。21所机构中除3家研究所外其余均为高校,可见高校是我国乡村振兴研究的主体。中国人民大学、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业大学、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武汉大学、中国社会科学农村发展研究所、南京农业大学等机构是我国乡村振兴研究产出的主要机构。论文产出量及影响力较高的机构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44篇,15.14次/篇)、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56篇,11.8次/篇)、北京师范大学(34篇,12.44次/篇)、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经济与发展研究所(22篇,17.41次/篇)。表2列出了发文量超过30篇的前15所机构信息。

2.7高影响力论文分析。我国乡村振兴研究被引次数最高的论文是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的刘彦随发表于《地理学报》2018年第4期上题名为《中国新时代城乡融合与乡村振兴》一文,被引次数为320。该文探讨了新时代城乡融合与乡村振兴的基础理论,剖析了乡村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提出了问题导向的中国城乡融合与乡村振兴科学途径及研究前沿领域。[3]被引次数排第二的论文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经济研究部的叶兴庆发表于《改革》2018年第1期上题名为《新时代中国乡村振兴战略论纲》一文,被引次数为230。该文指出乡村振兴的总要求与新农村建设的总要求在内容上相比,前者内容更加深化。具体体现在四个方面:①从“生产发展”到“产业兴旺”,要求农业农村经济更加全面繁荣发展;②从“生活宽裕”到“生活富裕”,要求持续促进农民增收、促进农民消费升级、提高农村民生保障水平;③从“村容整洁”到“生态宜居”,要求促进农业农村可持续发展,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农业农村;④从“管理民主”到“治理有效”,要求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乡村治理新体系。该文提出在城乡二元结构仍较为明显的背景下,要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跟上国家现代化步伐,必须牢牢把握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和城乡融合发展两大原则。[4]被引次数排第三的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的张军发表于《中国农村经济》2018年第1期上的题名为《乡村价值定位与乡村振兴》一文,被引次数为186。该文全面阐述了乡村振兴的理论基础和国内外实践现状,探讨了乡村价值提升和乡村振兴的主要内容体系,包括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生态建设、福祉建设和政治建设等内容。不仅提出了在国家层面上制定“乡村振兴法”,编制乡村振兴规划,设置乡村振兴机构,采取主要领导负责制,还提出在制度层面上以市场经济为基础,以彻底破除城乡二元结构为突破口,创新乡村振兴体制机制。[5]从内容上看这三篇论文均涉及到我国乡村振兴战略的理论基础和内容内涵的理解、城乡二元结构、中国城乡融合,以及乡村规划、乡村治理的顶层设计和体制机制等问题。这些都是我国乡村振兴研究较具代表性、影响力的基础性论文,对后续研究有着深远的影响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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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可持续;室内环境;人文

1传统室内环境设计中可资借鉴的研究成果

在室内环境设计领域,人文可适当地理解为深厚的文化性和带有广泛意义的人性化的设计要素,也在说明人是设计中的出发点和归宿。人文在室内环境中的研究早已有之,并且国内外对传统室内环境的人文内涵研究产生了很多成果,都具有学术价值和实践意义。可持续理念向室内环境的注入,使室内环境的绝大部分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有的人文理论在难以再适合于表达可持续室内环境的人文特质,比如我们的室内设计都是讲求以人为本,但以人为本的方式在可持续室内环境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革命性的进步。但作为室内环境这一领域范围内的研究,传统室内环境的人文观点仍有一些是本课题值得借鉴和参考的,可持续室内环境的人文思想是对传统室内环境的一种扬弃。例如,钱丽竹在《室内环境艺术设计中人文关怀与人文精神的解析》(2011年)一文中指出,室内装潢的主要目的是让在其中的人感觉舒适、自然,设计的最终目的是让生活或工作的人感到舒心、愉悦,只有将人贯穿于设计的始终才能完成一项完美的作品。钱丽竹[1]文中的“自然”是指人感受的愉悦和自由自在,这是对人类情感的关怀,也是可持续室内环境所应有之义,可以作为研究结果的借鉴,可持续还使“自然”富有更广泛的含义,使“自然”显得更加真实、更加自然而然。吴美芳在论文《现代室内设计中的人文情结》(2003年)中,以人类征服自然的传统思想为依托,解释了现代技术手段的进步以及对建材领域的不断拓展,使建筑室内环境向人工化、智能化的方向发展,建筑室内环境可以摆脱自然因素的限制,充分满足人们对舒适度的要求。并以我国20世纪90年代中期大型购物超市这种购物模式为例,说明了技术为人们提供更多的人性化、情感化室内环境感受。吴美芳[2]文中对高新技术的未来展望,是可持续室内环境的技术观念的一个反映,智能化是可持续室内环境的高技术路线,它的目标之一就是高情感化。诸如此类的文献,都说明可持续室内环境的人文思想是对传统室内环境的一种批判性继承,有新的观念融入,对一些人文提法有新的解释,也有少部分的保留,特别是在人性化和高情感化的人文关怀的研究中,传统室内环境的研究成果对可持续室内环境领域的研究能起到些许参考和借鉴。

2可持续室内环境设计中的人文研究现状

可持续室内环境设计产生已逾半个世纪,目前国内外对可持续室内设计实践方面的理论研究产生了一些成果,如已出版的著作和发表的论文有周浩明的《可持续室内环境设计理论》(2011年),SianMoxon(英)的《SustainabilityinInteriorDesign》(2012年),洛丽•丹尼斯(美)的《绿色室内设计》(2012年),路易丝•琼斯(美)的《环境友好型设计:绿色和可持续的室内设计》(2014年),SusanM.Winchip(美)的《SustainableDesignforInteriorEnvironments》(SecondEdition)(2011年),PilatowiczG.(美)的《SustainabilityinInteriorDesign》(2015年)等。同时产生了不少成功的设计案例,如美国新墨西哥州陶斯县的土船住宅,日本建筑师坂茂(ShigeruBan)设计的纸质住宅,让•诺维尔(JeanNouvel)设计的法国巴黎阿拉伯世界研究所,英国赫特福德郡的BRE未来办公室等。相比较于可持续室内环境的设计实践及相应理论,人文方面的研究明显落在了后面,呈现出发展失衡的态势。只有部分设计理论的文献对人文方面稍有涉及,并且数量较少。代表性的成果有:(1)周浩明的《可持续室内环境设计理论》(2011年)一书中的第二章第二节的第五部分,和第九章第一节的第四部分,概述了可持续室内环境的审美特性;在第九章第一节的第一部分,周浩明阐明了他对可持续室内环境的人本观的个人看法,周浩明认为应本着“以自然为本”的思想来重塑室内环境的人本观念;在第二章第二节的第四部分论述中,指出可持续室内环境应该具有动态的可适应性,整个生命周期要能满足更多人的需求;第六部分还强调了要鼓励大众参与可持续的设计过程,可以更全面地符合使用者的期望,更好地营造一个属人的可持续室内环境。(2)梁丽娜、高金锁的论文《可持续发展观念与可持续室内设计》(2003年)中,提到可持续室内环境设计应蕴涵着平等、发展、公平和民主原则等最基本的哲学思想,应能在提高生活质量的同时,使资源、环境、人、社会、经济五大系统相互协调,共同进步[3]。(3)古佐夫斯基(美)的《可持续建筑的自然光运用》(2004年)一书中的第七章,阐释了自然光与环境、社会、精神、心理愉悦之间的生态联系;第八章阐释了自然光可以改变我们的行为,并提高我们的生态意识。(4)布莱恩•爱德华兹(美)的《绿色建筑》(2005年)一书中的序言三,谈到如何以生态伦理的观点来把控技术;以及建筑空间对本土传统的保护等所能负担的社会责任;并认为室内环境应该吸取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两大文明的传统和文化精华,以西方现代化科技结合东方传统思想来寻求出路。(5)郝琳在《建筑先锋•绿见未来》(2014年)一书的绿见未来的理论部分,用永续设计的理念,为我们预测了未来建筑空间可能为我们提供的生活方式,他认为好的设计应该是可持续的,未来的永续建筑是看重匠艺的传承(文化)、自然的保育(环境)、产业的变革(经济)、人的生活(社会),通过高科技和智能化,永续的目标是把庶民、人文风物、自然生态升华为“无心”的日常氛围。(6)林宪德(台)在《绿色建筑》(2011年第二版)一书的第九章第一、四部分,用热力学第二定律,解释了营养能量向上层传递时的急剧减少,着了保护环境和有效资源,降低熵值,提倡我们过简单的生活方式,住宅、建筑、城市都不能太过复杂,一句话,越简单的建筑系统越是好的可持续性的。在第九章第三部分,论述了适宜技术的社会价值和可持续意义,用现有的材料、技术、施工、设备水平下,发挥最大的地球环保功能,并且保护了当地的传统工艺的活力,使地域文化传承发扬;还借用生态经济学大师舒马赫的观点,论及了“适宜”这一人文性概念:不应该一味学习西方发达国家的生产方式、消费标准、价值体系,否则会更加依赖富裕国家而不能自拔,发展经济应当适可而止、追求效率或生产力应适可而止、使用非再生资源应适可而止、细密分工应适可而止、以科学方法替代常识也应适可而止。(7)大卫•伯格曼(美)在《可持续设计要点指南》(2014年)的最后部分,“可持续设计的未来”中,分析了可持续暂时不被人们认同的原因,因为新生的可持续策略具有异于传统的形式,让人产生陌生感,有的思想进步人士又害怕人们异样的眼光,而对可持续望而却步。就像早先的汽车设计成马车的模样,是用熟悉的形式,慢慢让人们接受新事物。大卫•伯格曼认为“透明的绿色”手法在建筑和室内空间中具有可行性,生态元素依然在那里,只不过没有那么明显,当可持续设计不再有一个样子,它就不再是一种有意识的选择,不再是一种宣言,不再针对一些特殊的(少数的)群体。但他也指出“透明的绿色”会失去生态化策略对人们的教育意义。(8)来增祥在《可持续发展与室内设计——兼谈绿色室内环境的营造》(1998年)一文中点出了可持续室内环境具有社会性、历史、地域文化性,可持续发展除了涉及土地利用、生态、环境、能源等所谓“硬件”的经济技术领域之外,同样也还与社会文化、历史文脉等“软件”因素有关,例如对风景名胜和文物的保护,对地域文化和地区人文景观延续性的重视等等。可持续发展着眼于对环境的尊重和沟通,对资源的节省和珍惜,在技术上除了运用高新科技手段外,也乐于采用因时、因地制宜的“适用技术”。同时还指出可持续室内环境是对中国传统“天人合一”思想的回敬,可持续发展从哲学上可与我国传统“天人合一”的哲学观相沟通,这里的“人”——可视为自我或群体,“天”——是否可认为是除自身或人群以外的客观自然环境或人工环境,天人合一是人与物的共生,人与环境的“对话”、沟通和融合[4]。(9)DanielJauslin在论文(2012年)中引述了三位建筑师对可持续美学的看法和谈论,并指出可持续设计的美学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它能在何种程度上得以实现,现在还上不清楚,但自然美学、生态美学在未来的可持续设计中必定有相当的发展空间[5]。(10)GrazynaPilatowicz在论文《SustainabilityinInteriorDesign》(2015年)中指出:致力于建筑环境可持续的努力不仅要集中在建筑系统性能和保护资源上,还应当是基于对人的身体和心理精神需求的理解,这才是一个优良的环保设计决策的必要出发点[6]。(11)YaserRezapour等在论文《CulturalAspectsAnalysesinSustainableArchitecture》(2012)中研究了可持续建筑与文化、行为之间的相互关系和影响,认为可持续的生活方式才能促成可持续的社会,可持续的社会才能产生可持续建筑;可持续建筑应该作为一个文化背景来建立我们最佳的可持续文化,可持续建筑内涵着可持续文化,它对可持续社会的形成有重要作用[7]。

3可持续建筑人文研究中的相关研究成果

3.1研究的起步

对可持续建筑领域的人文研究,早在1999年,已经被建筑学者郑光复注意到,他在《环境的建筑未来》(1999年)一文中提出生态性不可以压倒人文性的论点,但在当时似乎未引起太多关注,偏重生态性压倒社会性是可持续建筑研究长期以来的普遍现象。如今,可持续建筑的人文专题性研究已经起步[8]。李海霞、冉茂宇的论文《人文生态建筑的设计思考》(2006年)对生态建筑中的健康生活模式、人性关怀、全球化进程中的地域性保护进行了一些探索,并肯定了生态建筑具有这些人文特征。专题研究的代表性成果是赵安启、周若祁主编的《绿色建筑的人文理念》(2010年)[9],该书是国内建筑领域的第一本关于人文内涵的专著。书中提出了构建人文理念的四个基本原则:生态性、科学性、民族性、大众性,还提出了八个基本人文理念:天人和谐、持续发展、安全高效、经济适用、地域适应、节约高效、以人为本、诗意安居,并作出了一定的理论解释,其学术价值是值得肯定的。专题性的学术论文有李国友、刘大平的《“绿色建筑”理念的人文拓展》(2010)和陈柳钦的《从人文视角深化对绿色建筑的理解》(2010年)。李国友和刘大平借助一个实践案例探讨了建筑与自身功能、地域环境及社会、时代背景的关系,以及进行气质、品味、伦理等人文属性的绿色评判可能性。陈柳钦[10]论述了社会生态、经济生态是和自然生态具有同等重要意义的。应该说随着这三部文献的问世[11],学术界于2010年开启了对建筑人文的专题性研究。根据我国著名生态学家马世骏于20世纪70时代提出了自然-社会-经济的复合生态系统,认为社会、经济、自然这三个亚系统是交织在一起的,它们相生相克,构成了人工生态系统的矛盾运动。建筑和室内环境面对这样复杂的系统,其研究应该是社会、经济、自然的全面考虑。在以上三部文献的基础上,对可持续建筑的社会属性仍然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

3.2研究的深化

近年来可持续建筑研究领域出版了两本有关人文研究的专业著作。我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标准定额研究所编写了《城市社区绿色建筑规划社会人文需求技术导则》(2016),从建筑空间多样化需求;公共服务人文需求;交通人性化需求;生态环境健康性需求;社会公平性与公众参与需求等内容给出了设计建议。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绿色建筑与节能专业委员会绿色人文学组组织编写了《中国传统建筑的绿色技术与人文理念》(2017),梳理了中国传统建筑所体现的八大绿色人文理念,探讨了史前时期、夏商周三代和封建社会中国聚落演化的基本轨迹,并总结了“中国传统民居适应地形(地貌)的绿色营建经验”、“中国传统民居适应气候的绿色营建经验”以及“中国民居应用地方材料的经验”。刘素芳、蔡家伟的专著《现代建筑设计中的绿色技术与人文内涵研究》(2019),以现代建筑与自然环境、历史文化的关系为框架,从可持续技术、不同气候区的营建经验、各类型建筑的设计方法着手,阐释了材料语言表达,以及传统建筑文化的传承策略,并对绿色建筑人文内涵的基本原则和营造理念做了整体归纳。与之前的研究相比,这三本著作明显更具研究深度,研究的内容更加具体化,分别在绿色设计准则、方法策略和传统生态智慧方面,对确切的问题进行了较为细化的探讨。可持续建筑人文研究的大部分内容和关注重点,其实是建筑所营造的空间和环境。有关可持续建筑的人文研究正在被步步推进,逐渐有细分和深耕之趋势。建筑人文和室内环境人文不完全等同,但是联系非常紧密,具有高度的相通性,上述建筑领域的现有成果,对室内环境设计领域的人文研究具有重要的参考、借鉴价值和启发意义。事实上,从另一个维度看来,在建筑设计领域,乃至室内环境设计领域,国内外近来都有越来越多的设计研究者和实践者开始关注可持续和人文的关系问题,其中大多为世界知名学者。笔者在研究生论文的开题报告(2014)中[14],GrazynaPilatowicz在《SustainabilityinInteriorDesign》(2015)一文中[15],褚冬竹在《可持续建筑——设计生成与评价一体化机制》(2015)一书中[16],陆邵明在《空间•记忆•重构:既有建筑改造设》(2017)一文中[17],ArnoSchlueter、AdamRysanek、韩冬辰在《基于下一代可持续建筑的协同系统设计》(2017)一文中[18],他们都依据各自的工作实情、研究领域、调研资料,纷纷不约而同地表现出对人文问题的关注,并主张用人文性来丰富建筑和室内环境的可持续化发展。

4结语

哲学内涵论文范文7

关键词:中医药;人文学科;学科建设

中医学是生命之学,扎根于中华优秀文化的土壤,具有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两个方面的属性,是科学与文化的共同载体;就中医学的理论基础和思维方式的思想来源而言,人文属性恰恰是中医学的第一属性。由于知识类型和思维方式的不同,科学与文化之间各种形式和内容的冲突依然明显存在于中医学的实践之中,给中医学的继承、发展和运用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为此,需要巩固和加强中医人文学科建设,弘扬中医人文精神,将解决实际问题的“求实”,解决科学问题的“求真”与解决疾病问题的“求善”结合起来,使得中医学在发展的过程超越科学与人文之争,从而自然地实现科学与人文的统一,也为当代医学的进步提供积极有益的启示和借鉴。

1中医人文学科建设的现状与问题

近年来,随着中医药事业和学术的不断发展,人文学科在高等中医药院校中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发展,学科本身有一定规模且相对稳定的教师队伍以及自主发展的学术空间,部分院校还独立设置了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卫生事业管理学院等实体学院,建设了一批人文学科重点研究基地;除了中医医史文献、中医基础理论等传统学科外,中医文化学、中医心理学、中医哲学等新兴学科不断成熟。在开展中医药国际交流和传播、当代社会和科技条件下中医药传承与发展的过程中,我们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中医人文学科在解决医学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中医药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符合中医药思维特质的人才培养等方面具有并且应当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中医人文学科建设虽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和成绩,但尚未形成相对独立、完整的学科体系,在中医药学科的整体框架之中缺乏应有的位置,更未在兼顾历史传统和当代条件下的情形下,较好地发挥应有的功能;甚至,对于中医人文学科与中医基础学科、中医临床学科相互关系的认识也缺乏足够的视野和格局。在当代学术环境和条件下,如何更好地发挥中医人文学科的作用,需要我们首先正视当前中医人文学科发展的问题,并藉此重新认识中医人文学科在中医药学科建设、人才培养、文化传承等方面的积极意义和价值,进而对中医人文学科的建设路径进行积极的思考和有益的探索。中医人文学科发展存在的问题集中和突出地表现在下列两个方面:

1.1学术评价体系制约了中医人文学科的发展

尽管我们在一定程度上认识到了人文学科在中医药学科建设、人才培养和文化传承过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但在实际建设过程中,大学为了迎合和适应政府和各大排行榜上的量化评价指标,往往在具体举措和制度上忽视甚至抑制了中医人文学科的发展,使得其涵养和引领中医药学术发展的作用无法发挥,导致中医药发展过程中“中医思维弱化、中医评价西化、中医学术异化、中医技术退化、中医特色优势淡化”,这些潜在的影响即使通过中医药立法也无法立竿见影地获得解决。这其中,既有一般人文学科发展存在的共性问题,也有中医人文学科发展遇到的特殊问题,在这些功利主义和唯科学主义思潮的影响下,学术周期长、成果考核难,无法用现行的一些量化指标进行评价的中医人文学科自然成为营养不良、先天不足的"豆芽"学科,自然也无法获得丰富的学术资源。

1.2学科发展体系制约了中医人文学科的发展

一方面,在当代医学与人文不断交叉发展的过程中,中医人文学科可以贡献丰富的智慧和足够的力量;另一方面,回答和解决当代环境与条件下中医药学发展的重大科学问题和实践问题,也需要中医人文学科结合当代学术语境不断创新发展。但是,当前中医人文学科的学科发展体系不够健全,在哲学、历史学、伦理学、心理学、科学学、文化学等学科范畴和领域里,中医人文学科体系不全或者少有建树,在现代语境下关注和解决中医药发展重大现实问题的能力不足;从医学教育的角度看,中医人文学科的发展有的甚至还停留在思想政治课的知识层面上,人才培养体系没有很好地将医学与人文融合,中医人文学科的思想引领和启迪作用没有充分发挥出来。

2中医人文学科建设的当代价值

2.1创建一流中医药大学的时代需求

作为人类知识生产、创造和传承的学术重地,高等学府将不可推卸地承担起中医药学术创新的历史使命,在当前"双一流"建设的实践中,以学科为基础是其基本原则之一。而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的经验告诉我们,任何一所一流大学都不可能仅仅依靠一两个一流学科,而忽视其他学科的发展,多数世界一流大学具备学科综合集群的资源优势,以协调发展基础与应用学科、人文社科与理工农医科,促进不同学科间的相互渗透、交叉融合,构筑协调发展的学科生态,充分发挥学科群对提升学校竞争实力的巨大作用。对于进入国家“双一流”建设体系的中医药大学而言,不可能仅仅依靠发展进入“双一流”建设体系的学科,而忽视其他基础学科、相关支撑学科以及人文学科的发展。一方面,中医药学科体系决定了它既要传承历史,又要在现实中创新,这就决定了中医药学科的发展离不开人文学科的支撑。尤其在当今唯科学主义思潮的冲击下,中医药的核心价值观和思维体系越来越偏离中医药文化核心,更需要人文学科来实现思想引领、价值引领和方法引领[1],将一般人文学科的理论和方法与中医药学紧密结合,相互交叉、渗透、协同并形成具有内生动力的中医人文学科,以此来保障中医药的发展方向和发展后劲。另一方面,纵观学术创新的大部分原创成果,多数都是学科交叉整合的结果,一流大学的建设需要各学科之间形成"凝聚态"的发展态势,需要大学构筑良好的学科发展生态。对于一所大学而言,良好的学科生态体系既有鲜花、也有灌木,还要有高大的乔木,它们和谐共生,构成一个生命有机体。就建设世界一流中医药大学而言,需要特别注重良好学科生态的构建,以此形成结构合理、关系稳定、内涵相互呼应的学科体系,中医人文学科是其中极为重要的生态资源,繁荣发展的中医人文学科并将推动中医药的学术发展和创新。因此,发展人文社会科学学科是创建一流中医药大学的时代需求。

2.2中医药人才培养的迫切要求

在中医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历史中,人才培养始终伴随着中医药学术的继承、创新和利用。从某种程度上说,人的问题是中医药发展的根本问题。中医药与中华传统文化一脉相承、不可分割,中医药的学术思想体系不仅仅可以治“已病”,还可以治“未病”;不仅仅可以治“病”,还可以治“人”;不仅仅可以治“人”,还可以治“国”,其载体就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医哲结合、医药并重,医儒兼通、医德并修是中医药的学术特点和学科特色,也是中医药人才培养需要重视和着力塑造的根本内涵[2]。中医药教育既是传播医学知识,也是传承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既有普遍的专业属性,又具有自身独特的人文特征。因此,在中医药人才培养过程中,中医人文学科的重要性不容忽视。当前,在中医药人才评价唯科学主义、唯SCI论文论等情形下,我们应当在中医药人才培养体系中增加传统文化、中医药经典、哲学社会科学等方面的课程,及早树立中医大学生的中医药思维,培养其中医人文精神,塑造中医文化核心价值观,增强对中医药的理论自信、文化自信,既不自卑也不自负,提升从事传统医学事业的自尊,促进业务创新的自为,才能成为医德高尚、情怀大义的好中医,医学的人文精神需要中医人文学科来涵养。一方面,纵观历代名医大师的成长经历和成才特征,可谓学验俱丰、德技双馨,丰厚的国学功底和人文修养是其成功的重要条件,正是人文知识的涵养和引领才真正使得大医辈出,从而才能造福百姓;另一方面,当今世界的知识中心仍然在西方,在中医药现代化和国际化的进程中,如何获得国际学术话语权、国际议程设置权、国际规则制定权迫切,需要具有人文思维的一代英才将中医学深厚的人文属性及其学科范式、思维方式、技术手段,在当代科学技术条件和语言环境中予以表达和呈现,不偏不倚、衷中参西、中西合璧,既充分充满学术的自信,又谦逊地实现与其他文明的交流。

2.3中医药文化传承创新的必然要求

中医药是中华民族的瑰宝,也是打开中华文明宝库的钥匙,是最具代表性的中国元素,中医药文化堪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活化石”。高等中医药院校作为传承中医药文化的重要阵地,不仅仅是传承传播中医药的理论、技术和方法,更重要的是传承创新中医药的思想文化,特别是以中医药核心价值体系为中心的中医人文文化。长期以来,中医药发展的危机特别是对其科学性的质疑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危机,离开了文、史、哲等文化的滋养,中医学术理论很难得到健康、可持续地发展。因此,中医药学科的整体进步与发展离不开中医人文学科的内在推动,文化的传承与创新是推动中医药振兴的根本所在。无法想象,没有中医人文学科,中医药学术会实现光大复兴。尽管目前中医药已传播到世界上多个国家和地区,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中医药研究热,但由于东西方文化的极大差异,中西医理论体系的巨大区别,中医药并未能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的认同。受现代生物学、西方医学的影响,人们总是试图用现代医学理论和方法来解释和揭示中医药的阴阳五行、脏腑经络等核心理论和基本概念,结果往往是徒劳的,但中医学的所谓科学性问题也一直横亘始终。及至近日,关于部分中药含有马兜铃酸成分而致癌的报导又甚嚣尘上,再次凸显了当代科学与传统文化之间的冲突。为此,加强中医人文学科建设,借助学科内的学术力量深入研究中医药的文化精髓、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并用现代语言来表达中医药的思想和理论,让先进的中医药文化、科学的中医药理论、有效的中医药养生保健方法走进千家万户、走向世界,增强中医药跨文化传播能力,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并以此为契机,让中医药的理论体系和人文精神为百姓日用而不知、被世界所广泛认同。

3加强中医人文学科建设的路径与思考

3.1丰富完善学科发展内涵

中医人文学科是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阵营中一支重要的力量,当前,中医人文学科已经初步拥有和形成了一定的学术地位和学术水准,但是,该学科还存在学科发展目标和学科内涵需要进一步清晰和明确的问题。有的院校简单地将中医人文学科当成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并且割裂了其与中医药基础学科、临床学科之间的联系[3]。具有中医药特色内涵、反映中医药本质规律的中医人文学科体系尚在形成之中,中医人文学科能够为中医药学术发展提供丰厚涵养,特别是为其发展困境与危机提供理论辩护和保驾护航的作用和功能尚未得到充分发挥和有效彰显,这与当前中医人文学科建设内涵不够丰富完善不无关系。围绕“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目标和思路,中医人文学科应当在一般人文学科的基本理论、概念框架、研究方法的支持和启鉴之下,从文化的外在社会性和内在学术性中找准定位,突出中医人文精神、人文内涵、人文方法的传承与创新。一方面,围绕中医药的核心价值体系,挖掘、抽取和阐发中医药学科中的学术资源和思想资源,不断丰富和发展中医哲学、中医文化学、中医心理学、中医伦理学等学科;另一方面,面向当代医学发展的目标和方向,在反思中西医学发展困境和当代冲突的过程中,不断交叉和融合发展系统中医学、中医思维学、中医方法学、中医文化人类学等学科。通过设立中医人文学科的综合性实体研究机构、实施学科交叉和培育计划等措施,推动中医人文学科“走出书斋”,在高度融入到中医药科学研究、人才培养、文化传承创新等过程中,明确定位、形成特色,完善学科内涵。中医人文学科不是“人文学科在中医”,也不是“中医里的人文学科”,而是中医药学科自身与生俱来的人文思想资源和内生发展动力,是在中医药学科整体框架内,与中医基础学科、中医临床学科浑然一体的学科体系,为中医基础理论实现重大创新、中医临床研究思路与方法实现重大突破提供学科支撑。

3.2重塑中医药学科评价体系

中医人文学科发展的困境和瓶颈,与当今的大学评价体系有着很大的关系。纵观国际上影响力较大的U.S.News、THE、QS、ARWU等排行榜,尽管均考虑了各类学科之间的差异性,但均非常看重学科的科研产出情况,所占的指标权重也比较大,认为学科建设最直观的表现就在于学术产出,或关注论文数、师均论文,或是采用总被引、篇均被引,或是评价高质量的学术产出情况等,并且这些论文均是SCI收录的文章[4]。按照这些评价指标,包括中医人文学科在内的人文社会科学学科确实乏善可陈。尽管上述评估体系社会认可度很高,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以评促建的效果,但这些貌似公平的SCI、ESI指标,却让中医药院校在各类资源的获得中尝尽了极不公平苦头,严重制约了中医药学科的发展。中医人文学科在中医药学科整体框架中,也由于无法直接“经世致用”而遭遇了冷落。中医药学植根于中华传统文化的沃土,吸取了儒道佛的精华,蕴含着丰富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髓。因此,我们不能盲目把排行榜上的各种指标体系当成中医药学科发展的终极目标,而丢弃那些具有活力的学术气息、组织成长、中华优秀传统中医药文化精髓以及中医药学者所坚守和秉承的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等潜在要素,而这些才是中医药学科能否成为一流学科的生命养分。也正是鉴于此,我们需要扎根中国大地,遵循中医药学的学科属性、中医药人才成长的规律,在借鉴世界一流学科排名指标体系的基础上,与教育部学位与研究生教育研究中心或者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等社会机构合作,将中医药学单独从医学门类中独立出来,单独设置中医药学科评价标准和体系,既考虑中医药学科的科学属性,也能体现中医药学所蕴含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底蕴、哲学思想等人文精神,树立中医药学科评价的中国标准,精心构筑中医人文学科、基础医学、临床学科协同发展的良好环境,真正获得国际学术话语权、国际议程设置权、国际规则制定权,最终在实现与西方文化充分沟通与交流的前提下,将中医药学术发展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中国手中的目标。

3.3加强中医院校大学文化建设

纵观世界一流大学,除了那些耀眼的学术大师所沉淀的学术积累外,最让师生引以为豪的就是大学精神与大学文化,这是大学在长期实践中积累而成的精神特征,是一所大学的价值观念和学术信念,反映的是大学师生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5]。保持包括中医人文学科在内的中医药学科的发展定力,既需要充分的文化自信,也需要高度的文化自觉,加强大学文化建设,是促进和维护中医院校师生实现文化自信和自觉的必然途径,惟此,方能积极支持中医人文学科建设、积极投身中医药学术评价体系重塑。健康、优秀的大学文化,可以为中医人文学科的发展营造一个良好的人文环境和学术氛围,促进各种学术思想的交流和碰撞,进而促进新的学术观点和思想的产生和发展。当前,中医药学术发展尤其需要这种“兼容并包,有容乃大”的文化传统,中医人文学科建设与中医院校大学文化建设之间恰恰是一种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关系所在。当前,受“经世致用”、SCI崇拜等因素的影响,中医药学科建设的功利性太强而又陷入科学主义的排斥,承载人文精神而又在实践中不断迷失于人文之外,面对“中医不科学”等种种质疑声时在盲目自信与过度自卑之间的心理徘徊,秉持着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的学术理念却又对自身发展不能洞明,这些焦躁和焦虑是当代中医院校大学文化的症状之一。“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只有通过加强大学文化建设,引导师生在中医药学术继承、发展和利用的过程中自觉将中医的科学属性与人文精神相融合,在遵循中医药自身发展规律基础上正确对待中医药发展过程中的问题,以更加开放、包容、多元的态度接纳现代科学与技术,方能为中医药的创新性发展、创造性转化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不断提升中医药的国际话语权和中华文化的软实力。

参考文献:

[1]张宗明.创建一流中医药大学哲学社会科学不可替代[J].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7(3):141.

[2]殷忠勇.中医药学科建设应当遵循自身规律[J].中国高等教育,2017,(7):48.

[3]陈琦,张大庆.新世纪医学人文学科建设:现实与挑战[J].医学与哲学,2017,38(4):9.

[4]武建鑫,周光礼.世界一流学科:“以评促建”何以可能-基于系统科学的分析[J].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16,(11):53.

哲学内涵论文范文8

少数民族刺绣艺术历史悠久,其中蕴含的文化元素对于研究民族文化有很大价值。近年来,学者对于民间手工艺研究不断重视,对刺绣艺术也有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和更多的发现,刺绣艺术包含的各种内容被不断挖掘。文章总结了目前学术界对少数民族刺绣的研究成果。

关键词:

少数民族;刺绣;研究综述;文化;图案

中国独特的刺绣文化在世界上独树一帜。21世纪以来,我国学术界对于民间刺绣的研究与介绍成果颇丰,特别是对汉族四大名绣的研究取得了丰富的成果。随着民族文化不断得到重视,对少数民族刺绣的研究也取得了丰厚的成果。在少数民族刺绣所蕴含的各种元素中,图案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各民族的历史、审美以及对生活的期许,都常常流露在日常生活所留下的痕迹中。刺绣图案作为一个载体,反映了很多信息。目前,对于刺绣图案研究成果的主要形式有图片、图集、专著、硕博论文等。内容涉及图案、纹样、文化内涵、图腾崇拜、文化渊源、传承保护、比较研究、刺绣技法、刺绣产业化发展。除了汉语研究成果外,还有不同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相关研究。笔者通过在知网上查询,发现截至2016年6月,学术界对于刺绣只有一篇研究综述,并且缺少研究文献总结,所以有必要对这一领域的研究成果进行系统总结。

一、各少数民族刺绣图案的整体研究

我国各少数民族刺绣都有系统而成熟的审美创作体系,在对中国少数民族刺绣图案进行研究时,对于刺绣进行综合性了解是必不可少的。针对这一领域的研究专著很多,主要有人民美术出版社编著的中国工艺美术丛书《中国少数民族染织刺绣篇》,胡蓉、周卫主编的《东北民族民间美术总集•刺绣卷》(辽宁美术出版社,1995年版),钟茂兰、范欣、范朴编著的《羌族服饰与羌族刺绣》(中国纺织出版社,2012年版),等等。这些专著或从宏观角度对我国少数民族刺绣艺术的整体特点作出总结,或针对特定的少数民族刺绣文化所体现出的审美价值及其他特质进行分析。其中,《中国少数民族染织刺绣篇》对多个少数民族的刺绣艺术特点进行了分析,以综合视角解读了我国少数民族刺绣艺术。以综合视角研究少数民族刺绣艺术的学术论文也有很多,主要有陈默溪的《黔东南苗族戳纱绣》(《贵州民族研究》1987年第3期),范明三、杨文斌的《黔东南苗族刺绣艺术》(《苏州丝绸工学院学报》1993年第00期),韩恒威的《东北地区锡伯族的剪纸与刺绣》(《满族研究》1995年第3期),吕霞的《土族刺绣艺术》(《青海民族研究》2002年第1期),热娜•买买提的《维吾尔族的刺绣艺术》(《美术观察》2011年第3期),杨晓辉的《贵州少数民族民间蜡染与刺绣》(《美术》2014年第6期),等等。其中,帕提姑•阿不拉的《维吾尔族传统刺绣工艺研究》采用实地调查法、文献法、历史研究等方法,并结合一些相关研究资料,对新疆维吾尔族刺绣艺术的技法、渊源、美学价值等多方面进行了详细描述。

二、少数民族刺绣色彩纹样艺术研究

各民族刺绣文化的不同除了体现在材料、技法上,更体现在纹样与色彩选择上。受自然环境、生产条件、民风民俗、宗教信仰等影响,各民族刺绣艺术在色彩的运用上存在诸多差异,各有其偏好的色彩搭配,极富特色。在研究我国少数民族刺绣图案与纹样艺术的专著中,谭遥编著的《西南少数民族织绣图案》(朝花美术出版社,1957年版)以我国西南地区少数民族为对象,选取了苗族、彝族、布依族、藏族、羌族、傣族、侗族等刺绣中最具代表性的图案进行研究。其他专著大多是从美学角度对刺绣图案进行分析,主要有:中央民族学院民族文艺工作团、贵州省文化局美术工作室研究组编著的《苗族刺绣图案》(人民美术出版社,1956年版),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染织美术系编写的《新疆民间染织刺绣图案》(人民美术出版社,1998年版),邵宇主编的《贵州苗族刺绣》(人民美术出版社,1982年版),李小非、周爱国编著的《苗族装饰艺术》(重庆出版社,1989年版),等等。研究少数民族刺绣纹样的学术论文主要有:潘梅的《贵州黄平苗族的刺绣图案》(《贵州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4期),田鲁的《苗族服饰刺绣中的故土及迁徙图案纹样》(《装饰》2005年第12期),黄玉冰的《西江苗族刺绣的色彩特征》(《丝绸》2009年第2期),肖锟的《刍议新疆锡伯族香枕刺绣的艺术特征》(《装饰》2011年第12期),杨渝坪的《彝族服饰中刺绣纹样艺术特点及美学价值》(《学术论坛》2012年第5期),等等。其中,田建强发表于《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与设计)》的文章《蒙古族民间刺绣艺术风格探微》充分肯定了图案是研究蒙古族刺绣艺术的核心,也是独特民俗艺术和发展历史的体现①。他选择从蒙古族刺绣图案纹样的审美表现、生活应用和美学价值三方面进行研究,提出蒙古族刺绣与中原文化互相影响、共同发展的历史渊源和未来趋势。这种观点也是当前学术界对于刺绣这一艺术形式的主要研究方向。进入21世纪以来,学者对于少数民族刺绣纹样艺术的研究热情进一步提升,硕博论文中有一些研究角度十分新颖。如,刘芳君的《湘西苗绣装饰纹样初探》一文把湘西苗族刺绣纹样分为动物纹样、植物纹样、几何纹样、其他纹样四种类型,并将湘西苗族刺绣图案的构成形式分为对称与均衡、自由与塑形、打散与重构三类。

三、少数民族刺绣图案文化内涵的研究

少数民族刺绣反映了民族文化内涵与审美倾向,刺绣艺术品的配色、纹样、选材体现了该民族的审美,而各民族的宗教信仰和传说也不时体现在刺绣作品中。同时,刺绣文化在流传过程中存在变体及演化。周乙陶的著作《文化变迁中的苗绣》是其中重要的学术成果,该书共分为“手工”“变迁”“苗绣”“传承”“图例”五章,主要分析了苗绣手工蕴含的文化意义、苗绣与文化变迁的关系以及对苗绣传人的访谈与记录信息②。本书的显著特点是针对刺绣过程中的心灵感受进行描述与总结。与该书研究角度有所区别的著作也有许多,如,阿多著《解读苗绣》一书抒情地描绘了苗族刺绣的美好蓝图,富有文艺气息。其他著作主要有龙湘平的《湘西民族工艺文化》(辽宁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李湘树、李立芳著《湖湘刺绣(二):湘绣卷》(湖南美术出版社,2009年版),等等。相关期刊论文中,沈雷、许静在《羌族刺绣图案题材及民族文化内涵分析》一文中对羌族刺绣图案题材进行了分类整理,并对它们逐一分析,他着重对牡丹、凤凰、蝶、孔雀、山水等图案题材从文化角度进行了诠释③。苟双晓的论文《苗族刺绣龙纹特征及内涵分析》与沈、许的研究角度有相通之处,都是针对少数民族刺绣艺术品中的一些图样从文化角度进行分析。这种分析依赖于学者广博的知识和独到的见解,他们思路清晰、观点明确,文章有较高的价值。对少数民族刺绣艺术进行文化探究的文章还有:陈艺方的《贵州苗族刺绣艺术的装饰意味——兼谈贵州苗族刺绣的文化意蕴》(《美术》2007年第12期),龙英的《贵州苗族刺绣中的母体崇拜》(《贵州民族研究》2011年第4期),苗延荣、高洁的《苗族刺绣图案中蕴含的中国传统艺术辩证法》(《包装工程》2012年第14期),彭代明、彭潘丹犁的《羌族服饰及刺绣图案中的宗教文化含义》(《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5期),梅梅、岳怀旺的《少数民族民间刺绣纹样中的分形痕迹及其原因分析》(《装饰》2010年第9期),等等。这一领域的学位论文倾向于把刺绣艺术作为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研究。杜宗景的《花蓝瑶服饰刺绣文化的嬗变》是一篇系统论述瑶族刺绣文化变迁情况的文章,作者关注瑶族刺绣文化发展中的变化与趋势,采用历史人类学的理论方法分析变迁原因,并对刺绣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提出了一些意见与建议④。同时,其他一些学位论文对少数民族刺绣艺术的巨大经济潜力与社会功能进行了评估,陈永岗的《锦州满族民间刺绣的区域性价值研究》与萨仁高娃的《市场化过程中的蒙古族刺绣文化的社会功能分析》均从这个角度对少数民族刺绣艺术进行了探究。

四、少数民族刺绣图案的历史源流研究

我国少数民族刺绣艺术的发展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岁月,在这一过程中,各民族生活的变迁和外部环境的影响使刺绣文化的艺术特征不断变化,逐渐形成了今天的艺术形式。我们对各民族刺绣纹样的历史源流进行研究,不但可以了解各民族刺绣艺术的发展历程,而且能够了解隐藏在图案表象下的一个年代。对于研究少数民族刺绣历史源流,孙佩兰所著《中国刺绣史》一书完整阐述了各民族刺绣从古至今的演变,包括少数民族刺绣在历史进程中的发展和变化。在针对刺绣艺术源流的研究中,刺绣与历史进程结合的紧密程度是需要关注的一个关键因素。在这方面,丁荣泉、龙湘平的文章《苗族刺绣发展源流及其造型艺术特征》从苗绣的起源时期——炎黄时代开始,针对不同时代进行分析与总结,集中研究了苗绣在各阶段所关注的不同主题。文章提出,苗绣在过去很长一段时期描绘的主要是日月星辰等自然现象,而随着时代的发展,生活元素在苗绣作品中的比重逐渐增大,说明刺绣艺术的发展和民族与国家的历史进程密不可分。其他学者基本赞同这种观点,如,王松的《新疆卫拉特蒙古族刺绣图案色彩特征形成因素探析》,张成义、周松林、刘昌盛的《满族刺绣纹样起源考证与研究》,吴新星的《历史变迁对羌族刺绣的影响》,许静、张皋鹏的《羌族刺绣图案设计探源与分析》等文章均结合历史进程对少数民族刺绣艺术源流进行了分析。学位论文的研究方向与之前相比具有更多的现实性与实用性,在探究刺绣艺术历史源流的同时也关注刺绣当前的传承问题。韩姣在《萨满文化对满族刺绣纹样的影响》中提出,萨满文化对满族文化的发展进程有巨大影响,这也是满族刺绣艺术的历史源流之一。作者通过收集与分析资料得出结论:满族刺绣作品中的图案与萨满文化中的装饰纹样具有极大的相似性。而缪祥彦的文章《旅游与市场化背景下云南石林彝族刺绣的变迁研究》以及安秋旭的《社会转型期紫泥泉种羊场哈萨克刺绣传承研究》均从历史传承角度入手进行分析,这和当前少数民族刺绣艺术的发展趋势相契合。

结语

少数民族刺绣艺术蕴含极高的艺术价值与文化价值,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通过对以上学术成果的整理与总结可以发现,国内针对少数民族刺绣的研究成果斐然,研究方式与视角也日趋成熟。研究者注重由浅入深,从刺绣的图案、纹样入手,发掘其中蕴含的美学价值,并逐步从文化层面剖析刺绣艺术的文化内涵与历史源流,研究视角全面、内容十分丰富。与此同时,针对少数民族刺绣艺术的研究仍有一些问题需要思考:我国许多少数民族聚居地都存在各民族杂居的情况,有必要针对各民族文化融合对刺绣艺术产生的影响进行探究,当前学术界针对这一方面的研究尚处在起步阶段。随着时展,我们应当从一些新的角度研究少数民族刺绣艺术。如,从经济学视角入手,探究少数民族刺绣产业化道路;或从女性主义视角入手,探索性别因素对刺绣艺术发展过程的影响;等等,这些新视角的开辟对于刺绣艺术在新时代的保护与传承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值得我们深入探索。

作者:徐静仪 左红卫 单位:新疆艺术学院

注释:

①田建强.蒙古族民间刺绣艺术风格探微.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版),2008(3).

②周乙陶.文化变迁中的苗绣.湖北人民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