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教育的学科建设应分两个层面研究，一是宏观层面的老年教育学学科建设问题；二是微观层面的老年教育自身或确切地说是老年大学学科建设问题。本文仅就微观层面老年大学学科建设路径问题进行思考。老年教育是以老年人为对象的教育体系，与普通教育体系没有本质区别。课程、专业、学科是老年大学的必备载体和建设重点，三者自成一体、互相联系，共同构成老年教育学科建设的基本形态。就三者之间的联系来看，课程是构成专业的元素，专业的人才培养是通过一些关联课程实现的，学科则是一系列专业和课程的组合。就微观的老年大学学科建设而言，课程建设是基础，专业建设是依托，学科建设是抓手。因此，应将课程、专业和学科建设三者结合起来，使之成为相互促进的关系。据此思考，微观层面的老年大学学科建设路径可分为两路，即一是“学科、专业、课程”建设思路；二是“课程、专业、学科”建设思路。
一、“学科、专业、课程”建设思路
学科是知识子系统的集合，学科门类是指对具有一定关联学科的归类，是一定科学领域或一门科学的分支，在高等院校或科研机构是授予学位的学科类别。[1]2011年3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共同修订颁布了《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2011年）》，规定我国分为哲学、经济学、法学、教育学、文学、历史学、理学、工学、农学、医学、军事学、管理学、艺术学13个学科门类，2021年新增第14个学科为交叉学科。当然，学科分类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专业在高等院校是指学校所分的学业门类。2012年教育部正式颁布实施新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2012年）》和《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设置管理规定》。规定按照学科门类、专业类和专业三个层次进行划分。其中学科如前述13门类，专业大类92个，专业506种。课程可以理解为课业及其进程，包括教学的内容和计划与学习的范围和进程。按以上高等教育学科门类来看，老年教育的教学内容实际上主要涉及文学、历史、医学、艺术四大门类，少量内容涉及哲学、教育、农学等。然而，老年大学教学内容是以老年人需求为依据，现阶段老年人多数对艺术学门类的专业和课程感兴趣，以后随着需求的发展变化，现在涉及较少和未涉及的类别，如哲学、经济学以及理、工、农学，还有军事学、管理学等门类的内容今后会成为老年人喜爱和感兴趣的内容，也未可知。因此，笔者认为，老年大学既然要跻身教育序列，就应该遵循已颁布的学科、专业等教育规定，将老年教育学科框架按照国家规定树立起来，尽管目前尚不可能形成完整框架，但为日后发展留下发展的空间。设想应先由中国老年大学协会或其他权威部门，沿着“学科、专业、课程”的建设思路，从老年教育学科分类入手，首先在国家高等教育学科分类框架下，规范老年教育的学科分类及名称，形成老年教育的学科框架，用以指导各级各类老年大学合理建立专业，科学设置课程，结束老年教育课程设置的随意性及课程、专业、学科概念的混乱局面，形成“自上而下”引导性构建。中国老年大学协会学术委员会曾经在2015年至2017年开展过老年大学学科建设的课题研究，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有关老年教育的专家提出了“参考高校的分类，但不照搬高校的分类”原则，提出了一个课程体系分类，一共设置了社会科学类、书法类、美术类、声乐类、器乐类、信息技术类、医学类、健身类、文学类、历史地理类、农学类、舞蹈类、戏剧类、生活艺术类、语言类15个学科门类。笔者认为，这样划分虽然符合老年教育的实际情况，但没有归属到国家规定的学科大类中，而是另起炉灶，提出了一个新框架。这样对老年教育学科建设有利有弊尚待商榷。
二、“课程、专业、学科”的建设思路
课程设置是老年大学学科建设的基础，当前各地老年大学多数以“按需设课”原则，注重了课程设置，但缺少学科建设的意识和实践。目前来看，全国各老年大学课程设置不统一，据中国老年大学协会教学委员会研究发现，没有任何两所老年大学的课程设置是相同的。主要表现为课程名称表述随意，如有些相同名称的课程实际内容却差异很大，有些相同内容的课程名称却不同。因此，急需要规范课程设置的名称和内容。专业建设和学科建设是老年大学课程体系化发展的未来趋势。为适应老年人学习某一门专门知识的需要，在单一课程周围衍生相关课程，再将衍生的课程组合起来，形成专业；在某一专业之外平行设置多项专业，形成系科。如某老年大学的生活艺术系，设有茶艺、园艺、手工艺、中式烹饪、中式面点、化妆6个专业，这种专业设置更注重生活实用和实践教学，和普通高校重视理论教学和研究不一样。目前许多老年大学在课程、专业设置上已有此发展趋势。此外，有些老年大学设立“系”，系下设专业或课程。“系”有的是由一系列课程组合而成，这些课程有的具有一定的关联性，也有的则全部由无关联的独立课程集合而成。系的建设已初具学科建设的雏形。但各地老年大学各系的名称及课程组合却不尽相同。如湖北省老年大学有9个系，30个专业，360个班，16000学员。而天津老年人大学也设有9个系，则有54个专业，720个班，31000学员。两校的9个系的名称和专业及课程组合却不甚相同。见表1。因此，笔者认为，老年大学自身应进行狭义的学科建设，使老年教育的课程、专业、系（学科）形成合理的体系结构。各级老年大学仍然从课程体系的建设入手，以现有课程及其组合为基础，在单一课程周围衍生出相关课程的基础上设置专业，比如，声乐课程，可以衍生出乐理课程、歌剧课程、世界各国民歌课程、中国各民族民歌课程等，逐步使声乐课程建设上升到声乐专业层面；各类课程均可如此类推，随着专业建设的推进，再形成系或学科，并与权威部门科学地编制的学科门类、专业对接。最终实现由课程管理向学科管理的转变，逐步建立相对完整的学科体系。
三、老年大学学科建设路径
老年大学学科建设可以沿着两条思路进行，一方面，由权威部门，沿着“学科、专业、课程”的建设思路，从老年教育学科分类入手，规范老年教育的学科分类及名称，形成老年教育自身的学科框架，这样“自上而下”地建设，用以指导各级各类老年大学合理建立专业，科学设置课程。另一方面，各级老年大学自身应进行狭义的学科建设，沿着“课程、专业、学科”的建设思路，从课程体系建设入手，以现有课程及其组合为基础，在单一课程周围衍生相关课程的基础上设置专业，随着专业建设的推进，再与学科对接。如此进行“自下而上”的建设。通过“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建设，上上下下逐渐对标，逐步精准，反复交集，最终形成符合中国特色老年教育的合理的学科体系。固然老年教育学要想“入门进类设科”是一件十分严谨的事情，需要专家学者和管理部门进行广泛调研和深入论证，最后再由国家确认。但我们坚信，构建老年教育学学科宜早不宜晚，因为我们赶上了一个充满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新时代，遇上了一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老年教育发展的黄金期。我们要加倍努力，争取早日促成老年教育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学科，为开创我国老年教育和老年大学更加美好的明天而奋斗。
作者：岳瑛 单位：天津教育科学研究院 终身教育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