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论文范例

更新时间:2023-01-13 23:53:09

文化论文

文化论文范文1

作为一种文化表现形式的茶文化,伴随着饮茶之风在英国社会的流行,以及英国茶文化的最终凝定表现出具有自我特色的文虎表现形式。我们在认识英国茶文化的特质时,必须将其置于中西文化的交流和碰撞的语境之中。

“所谓文化———即弱化的、世俗化的宗教形式———本身并非一种实质或现象,它指的是一种客观的海市蜃楼,缘自至少两个群体以上的关系。这就是说,任何一个群体都不可能独自拥有一种文化:文化是一个群体接触并观察另一群体时所发现的氛围。”

英国人对茶的理解和认知是英国社会独特的历史、文化背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不同于中国、日本以农业文明作为经济的基础的文化形态,重视商业利益获得的英国人对红茶情有独钟。一方面,英国独特的气候条件使得的他们的社交活动往往限制在室内,贵族妇女往往借助文化沙龙和茶会结交各阶层的社会人士;另一方面,英国人对茶的理解并非为追去共同的精神境界,而是细细的品茗中追求自我的精神享受,这也符合以个人为中心的西方商业文明。

对比中西方各国茶文化的表现形式,笔者认识到茶对于饮用他们的不同民族、不同地域、不同国家的人们而言,并非是一种生理层面的必需品,而是一种文化的媒介。正是借助于茶的桥梁作用,中国人从茶中获得了文人雅士的风度和“茶禅一味”的境界,日本人则从茶中收获的“茶道”的精神依归,英国人更是从“英式下午茶”中找寻到了现实生活的伴侣。

英国人对于茶的理解也上升到文学的境界,不同于中国文人试图在茶中找寻到精神的慰藉,英国人往往是直接表露对茶的炽爱。这是一种超越了歌颂、赞美的情感表达方式,也是一种倾诉诗人情感的表现。

二、结语

文化论文范文2

一、中英茶文化的内涵   1.中国茶文化内涵(1)“重农主义”的影响。“重农主义”思想本质上是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茶从自然属性上说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之后人工种植茶植物,则体现了人类的辛勤劳动和大自然的完美契合。(2)儒道佛主体思想的影响。在中国的传统思想派别中,儒道两家应该是最具影响力的。道家讲究的是清修,注重的是自然、真,注重依照自然规律行事,个人的意愿要服从自然的发展。他们对茶的理解主要是站在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角度,注重人与自然的“天人合一”。儒家思想作为众多朝代的治国的根本思想,儒家思想赋予了独特内涵的茶文化成为中国志于为官的士子阶层的主要思想寄托。佛教进入中国的时间较晚,但是佛教思想自从其进入中国就占有一席之地,佛教被众多封建王朝统治者所礼遇,而早期僧侣对种茶、品茶的感悟逐渐形成一种特色的茶禅文化。他们也视这种茶文化为一种修行。   2.英国茶文化内涵 在英国,各个阶层和各种行业的人都深受茶的影响。相比于中国人喝茶注重的和大自然的“和”这种“意”,英国人更注重茶饮的规律和格调。英国有早茶的习惯,早餐和晚餐茶比较受英国人重视,早餐茶系精选印度、锡兰等地红茶,通过加入牛奶或柠檬,精心调制出奶香浓郁的早餐茶,其味道非常特殊,既有茶的清香,又有牛奶的可口。英国人把这早餐茶看做是中西饮食习惯和餐饮文化的融合。中国的红茶也会出现在英国人的早餐茶中,如伯爵茶,就是以中国茶为基茶,加入佛手柑调制而成。这种茶有种特别的香味,功能就像咖啡一样,饮后能使人头脑清醒,活力充沛的开始一天的工作和生活。   二、对中国茶文化海外传播的启示   1.出口品种多样的茶产品 中国的茶产品品种丰富,有红茶、绿茶、乌龙茶、白茶、黑茶、黄茶6大茶类,每个大类中有很多不同的品牌,如信阳毛尖,西湖龙井,武夷岩茶等。中国茶叶虽然品种多,然而在国际上比较知名的品牌却是凤毛麟角。中国目前的茶还处于前品牌时代,还是仅仅用口味来决定茶的价值,并没有真正进入到品牌时代。因此,要注重国际市场开拓,发展中国的茶叶品牌。而中国茶具亦是种类繁多,分为采茶工具、蒸茶工具、干燥工具、冲饮工具等。经过中英茶文化对比分析得知,英国人主要喝的是红茶,茶具的选用主要是中国的瓷器,红茶和瓷器正式彼此沟通和交流的桥梁,是茶文化交流的纽带。出口多样的茶叶与中国茶器,作为载体向世界传播茶中国文化。   2.发展相辅相成的茶精神产品 中英两国都讲究以茶会友,不管是在平常的人际交往中,还是国际交流中官方接见,不管是普通人的日常交际,还是贵宾接待,茶都是彼此交流和沟通的桥梁和纽带。中国人讲究的人与自然的“天人合一”与英国人讲究的悠闲静谧、高雅格调有着太多的类似和契合。文化的沟通最难能可贵的就是双方文化的“同”与“异”,刚开始的文化彼此碰撞会擦出很多的火花,彼此交流中的求同存异恰是能找到双方文化的共同点,并成为中外文化交流的一个纽带。   作者:张进军 单位:湖北经济学院外国语学院

文化论文范文3

企业文化营销的难点不在于形成一个较正确的企业文化和文化生命周期,而在于凭借直觉、职业判断和某些科学根据,正确的创建(或革新)企业文化幷确定生命周期各阶段的临界点,制定出一整套的营销对策,当企业文化陷入危机时能够力挽狂澜,拯救企业文化,开辟新通路。要使企业文化永葆青春,最有效的办法是创新和发展,将开创期和稳定期的临界点提前,稳定期和衰退期的临界点无限期推后。员工是企业文化最直接的接触者,他们的感受是对企业文化的价值或症结的最直观的反映。对企业员工而言,完全接受一种全新的企业文化是需要时间的,他们本身的观念与企业文化可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冲突。这种文化冲突有时能对企业正常运作造成极大的破坏作用。因此,在建立(或革新)企业文化时,如何处理临界点,减少冲突,使企业文化和员工个人观念以最快的速度融合,成为企业文化中急需解决的问题,从而导致企业文化营销的产生。企业文化营销是一种把“人”作为营销活动的核心和组织的最重要的资源,把组织内外全体成员作为营销的主体,围绕如何充分利用和开发组织的人力资源,服务于组织内外的利益相关者,从而实现组织目标和组织成员个人目标的营销理论和营销实践活动的总称。其主要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调动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满足人的物质和精神等多方面的需要,实现人的才能的全面发挥和人的素质的全面提高,建立健康和谐的企业文化。企业文化营销是现代企业文化的新动向,其核心是尊重人,关心人、实现人的价值。这一核心驱动力无不贯彻于企业文化营销的思想体系以及具体方法之中,因而在激烈的市场竞争时代,企业的自下而上发展之道就是这种核心价值观的竞争。它激活了企业的整体竞争力,创建企业长久不衰的品牌,树立文明健康的企业形象,形成独树一帜的企业文化。只有在理论上认识企业文化营销的理论内涵,才能使实践中的企业文化革新秉承企业文化营销这种先进的思想。  纵观拥有强大企业文化的企业,如可口可乐、IBM、松下等,无不有其完整和独特的企业文化,无不激励着无数员工在产品质量和服务上精益求精,永不满足,为企业品牌的畅销世界做出重要的贡献。但是这些企业的企业文化是否做到了文化营销战略,幷且完全适合员工呢?许多业绩上的快乐会部分地被一些不快乐所抵消,这种内耗是否可以避免呢?本课题研究的企业文化营销就是解决这些问题最好的方法。企业文化营销的重心,要使企业有活力有生气,帮助员工做出业绩是对员工很大的激励,员工工作中快乐、舒适的感觉通过转化为快乐的情绪而对员工产生影响的,这样有利于提高企业员工的凝聚力,群体的凝聚力越强,成员就越容易追随共同目标,群体生产率也会有很大提高。因此,企业完全可以给予企业员工最大的权力,将企业文化的未来交到员工手中,由他们来创建和选择最适合自己企业文化营销。由员工自己来制定企业文化的内容和结构,然后交由企业营销层完善和普及。这是一项创造性的活动,营销人员应该做出适当的鼓励和引导,提升而不要去扼杀员工的创造性。这就是企业文化的企业文化营销。本研究将从关注企业员工的真实感受出发,深入研究企业文化和企业文化营销的相关理论,创建员工最认同的企业文化营销,分析企业文化营销的形成背景和建立的必然性,同时提出企业文化营销体系构建的策略。

二、选题目的

本文的研究目的是通过对我国企业文化的现状和企业文化营销对企业文化的影响进行研究与分析,为建立企业文化营销提供重要的理论依据,从而促进健康和谐的企业文化秩序的规范和成熟和持续发展,同时提供了具有创建性的企业文化营销的构建策略。

三、研究意义

本文的研究对于我国企业文化理论的丰富、企业文化营销制度体系的构建和推动企业文化营销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对于解决企业文化中的现实问题,促进企业文化健康、持续、和谐的发展具有现实意义。建立企业文化营销体系的构建策略,对于各个企业企业文化体系的构建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同时也丰富了企业文化的内容。

四、国内外研究现状

国内外的许多学者都是把企业文化营销和企业文化孤立起来去探讨,没有把企业文化营销与企业文化有机地结合起来,本研究将把企业文化营销理论丰富到企业文化理论中去,建立基于企业文化营销的企业文化,其价值是显而易见的。

五、研究的新意

通过学习和借鉴国内知名企业企业文化营销的成功经验,建构企业文化营销体系,对于各个企业企业文化体系的构建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对于促进企业文化健康、持续、和谐的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创新点:

(1)把企业文化营销理论丰富到企业文化理论中去,对于企业的文化建设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

(2)建立了企业文化营销体系的构建策略,解决了企业文化中存在的难题。

2.最终成果包括:

(1)获得企业文化现状分析报告一份;

(2)建构了企业文化营销模式;

3.成果形式:

(1)毕业论文;

(2)发表的系列期刊论文。

六、研究方法

主要采用了实证分析与文献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在对我国企业文化现在存在的问题进行实证分析的基础上,运用企业文化营销和企业文化的相关理论,分析了我国企业文化营销对于企业文化的深远影响,探讨了企业文化营销建立的背景和形成的必然性,提出了我国企业文化营销体系构建的基本思路和具体对策。研究中结合典型的案例,采用了定量分析与定性分析相结合的方法。

七、研究计划

本研究将从关注企业员工的真实感受出发,深入研究企业文化和企业文化营销的相关理论,创建员工最认同的企业文化营销,分析企业文化营销的形成背景和建立的必然性,同时提出企业文化营销构建的策略。

八、研究条件

1、本校图书馆丰富的文献资源和团队较强的科研能力、较优良的科研设施为本课题的研究提供了强大的支持。

2、我的许多老师都是有过企业营销经历的一线教师,有着多年的营销经验、营销意识,为我做好本课题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文化论文范文4

1.西南地区

解鲁云在年已经对云南地区少数民族生态观等问题做了较为详细的梳理和综述,其成果可资借鉴。许再富等撰著的《热带雨林漫游与民族森林文化趣谈》一书是进入世纪前我国森林民族文化研究的重要著作,该书从地质学、地理学、生物学、生态学等诸多方面阐述了西双版纳热带雨林形成与演变的过程,并分析了自然环境对生活在这里的森林民族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宗教信仰等方方面面的深刻影响,认为这里民族的种种文化皆与热带雨林有密切的联系。罗苹阐述了西双版纳地区少数民族的森林风俗和情趣。周鸿等将云南山地民族的森林文化称为神山森林文化,认为这种森林文化体现一种敬畏生命的生态伦理学,有着深刻的自然保护意义。这足以看出这种独特的森林民族文化对于一个民族发展的意义。吴兆录等研究发现,在数千年的历史演变中,西双版纳的各族人民形成了以“神灵为万能,人只有依附地位,人必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传统生态观。同时认为这一传统生态观固化在以利用、管理、保护森林为中心的生产活动中,具体表现为多样的森林管理传统,实现了人与自然双方的和谐相处和持续发展。

尹绍亭通过研究云南少数民族利用森林的传统方式———刀耕火种,认为当代的刀耕火种是亚热带、热带山地民族对于其所处生态环境的适应利用方式,是一笔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许再富以西双版纳为案例,探讨了民族森林文化与生物多样性有效管理之间的关系,指出民族森林文化是维持生物多样性的最重要因素,现代的生物多样性管理也离不开民族森林文化。周鸿等将云南山地民族的森林文化称为神山森林文化,认为这种森林文化体现一种敬畏生命的生态伦理学,有着深刻的自然保护意义。杨玉、赵德光则以西南边疆民族为中心探讨了神山森林文化对生态资源保护的作用。西南边疆各民族在与当地环境的不断适应过程中创造了以神山崇拜为核心的森林文化,神山森林文化是一种人与自然和谐共进的传统生态文化模式,它维系了山地农业的生态平衡系统,又保护了大片原始森林,保存了大量的原生物种,对西南边疆的生态资源有重要的保护意义。这足以看出这种独特的民族森林文化对于一个民族发展的意义。蔡磊以贵州省都匀市两个少数民族村为例,研究了少数民族地区以村规民约为基础的社区森林资源保护问题。邱寅莹通过梳理云南少数民族地区的森林资源保护法律体系,通过个案再现守法、执法、法律监督等各个法律实施的具体环节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了出现问题的原因和改进策略。刘冬梅等从铁刀木文化、贝叶文化、龙山文化和稻作文化这四个方面综述了西双版纳傣族森林文化对当地植物多样性的积极影响。吴思震总结了西南少数民族的生态观,他指出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认为“万物有灵”,把自然和树林当作一种神秘力量而无限崇敬;对其居住地区的山林都倍加珍惜,并形成了许多保护森林、爱护自然生态的习俗文化;形成积极植树造林的文化习俗;在森林管理统筹方面以哈尼族“分区育林”与“种子孙树”文化为典型代表。

关传友从物质、精神文化两方面,对西双版纳地区的森林文化进行了初步分析,总结了西双版纳地区的森林文化现象。作者认为物质方面的民族森林文化涵盖食用、衣饰、居住、书写载体、生产生活工具、乐器等六个方面,精神方面则表现为神林崇拜、神树崇拜、佛教圣树崇拜等森林崇拜以及由此而形成的民风民俗。雷启义、周江菊研究了黔东南植物多样性的原生态文化表现形式,进一步证明了原生态民族文化对植物多样性保护与利用的积极作用,提出了利用原生态民族文化保护植物多样性的重要建议。李莉、梁明武以黔东南苗、侗族自治州为案例,从建筑工艺、鼓楼、风雨桥、吊脚楼以及生活、娱乐工具入手考察了这一地区少数民族的物质文化,以及以林业契约、碑刻、林谚为代表的制度文化和树神崇拜、民俗民风等精神文化的内容。与贵州、广西接壤的湘西、湘西南地区也是森林茂密、民族众多的地区之一,森林民族文化绚烂夺目。由于这一地区从大的地理环境上看可归入大西南的范围,故而将其附于西南地区进行讨论。学术界对这一地区的森林民族文化也有一些研究成果面世。陈瑛等探讨了湘西森林文化的建设问题,阐述了湘西森林文化建设的有利条件,并从建设软环境、搞好规划引导、探索规模经营和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四个角度提出了建设策略。刘俊宇、邹巅阐述了湘西少数民族森林文化中生态观多样化的表现形式,并在此基础上挖掘了其蕴含的生态伦理思想,探讨了其生态伦理思想的当代价值,特别是在旅游可持续发展中的作用。胡萍、吴萍从物质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精神文化四个层次论述了湘西南地区森林民族鲜明的民族性,并分析了这些民族性的理论研究价值和应用价值。

2.东北地区

世纪年代,张碧波先生主持了国家哲学社会科学“七五”重点项目———“中国古代北方民族文化史”课题,课题组历经十年的艰苦奋斗,取得了一系列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年和年相继推出《北方文化研究》第一集和第二集,-收入论文七十余篇。年出版了《中国古代北方民族文化史•民族文化卷》,全书一百二十余万字,以中国北方古代民族为纲,将文化学的内容分别归入各个古代民族,是以民族划分来研究文化的重要实践,更是民族文化研究史上的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书中涉及了肃慎、挹娄、勿吉、室韦等东北古代民族的森林文化。年又出版了一百三十余万字的《中国古代北方民族文化史•专题文化卷》,该书打破了考古学、民族学、历史地理学、历史学等诸多学科的学科界限,将民族学与文化史相结合,并融合文化人类学、历史文献学、考古学等诸多学科知识,试图以更加宏观和立体的视角建立北方民族文化史学科,对北方区域文化及民族文化进行研究,具有文化史学的开拓意义。该书内容丰富,涉及了中国古代北方各个民族的原始文化、哲学思想、宗教、神话、习俗、文学、史学、音乐、舞蹈、美术,乃至岩画、石窟、医术、科技、军事、体育等,其中也涵盖了东北古代森林民族的狩猎、渔捞、采集等与森林息息相关的文化。这部著作填补了我国古代北方民族文化综合研究的空白,也标志着“中国古代北方民族文化史”课题的最终完成。

上述著作虽然包罗万象,其中不乏对东北古代森林民族文化的系统论述,但首次明确提出关乎东北地区森林民族文化这一概念的是历史学家米文平。米文平在年提出了“东亚森林民族文化”的概念。他认为:“大兴安岭深处为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所覆盖,自古以来就有游猎民族生活在这片原始森林深处,至今这里仍保留着一些刚刚定居不久的游猎民族,如鄂伦春、鄂温克等。在这个森林生态环境中生存至今的森林游猎民族,他们的生产生活方式、文化习俗及其心理素质方面积淀下来的历史文化基因为我们研究森林民族文化乃至人类早期文化史,都提供了不可多得的社会化石。”他的论述可谓深刻。他随后出版的《鲜卑史研究》更是研究东北古代森林民族的一部力作。高凤超回顾了呼伦贝尔地区森林文化的历史,指出呼伦贝尔原始林区是北方少数民族繁衍生息的摇篮,从古到今,这里生活着鲜卑、女真、蒙古、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等众多少数民族,创造了灿烂的森林文化,并提出今人应继承森林文化遗产,为呼盟特色经济服务。为此他提出了四点建议:第一,树立绿色文化观念,恢复自然生态;第二,合理开发森林资源,大力生产绿色食品;第三,增加文化含量,开发森林旅游资源;第四,建立新型的林业产业结构。-南文渊指出:东北古今民族森林生态文化的基本特征是各民族对其森林生态环境的保护和适应,形成了与森林生态系统相协调的生计方式、社会规范、信仰体系和价值观念。提出传承森林生态文化,促进城市化发展与建立区域广大的森林自然保护区相结合,是东北各民族建设生态文明的制度途径。对东北地区世居民族的研究也取得了不少可喜的成果。黑龙江省民族研究所于年推出了《黑龙江流域民族历史与文化丛书》,其中包括张嘉宾的《黑龙江赫哲族》、韩有峰的《黑龙江鄂伦春族》、波•少步的《黑龙江鄂温克族》,-又于年推出了《黑水世居民族文化丛书》,其中包括了都永浩等的《黑龙江赫哲族文化》、吴天喜的《黑龙江鄂温克族文化》、韩有峰的《黑龙江鄂伦春族文化》。

这些著作全面介绍了黑龙江流域世居森林民族的历史文化,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张慧平在广泛搜集资料和专项田野调查的基础上,运用阐释学方法及现代多学科知识和理论,对鄂伦春族的民族文化进行了梳理、挖掘和阐释。作者从鄂伦春族传统自然知识、人对自然的情感、民族信仰、哲学观念、民俗行为等几个层面对该民族森林文化的生态意识进行了系统研究,并运用唯物主义原理,分析了鄂伦春族生态意识对现代生态意识和生态实践的支持作用及对林业实践的现实意义。于佳从音乐的角度对鄂伦春族的森林文化进行了研究,她通过对鄂伦春人、鄂伦春音乐盛事、鄂伦春代表音乐的大量实地调查,解析了鄂伦春民族的森林观与自然观,揭示了鄂伦春民族在森林中所形成的音乐语言特征。通过分析鄂伦春音乐的旋律、节拍、节奏、结构特征来解读其中蕴含的森林文化。

二、森林文化史研究综述

历史与文化水乳交融,文化是在历史的发展中不断形成发展的,历史又是广义上文化的组成部分。森林文化与森林文化史的关系也同样如此。森林文化古已有之,与人类的起源、发展相生相伴,对森林文化历史的梳理也是森林文化研究学者们重要的课题之一。王韩民便较早地从人类历史发展的角度概括了森林文化史的演进,并指出森林文化是我国传统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重新认识和发展森林文化对于继承和挖掘我国灿烂历史文化具有重要意义。但新球在森林文化史领域的研究十分显著,是目前国内森林文化史研究领域成就较高的学者。他依据森林文化的构建主体———人类对森林利用的方式将森林文化的发展时期划分为六个阶段,分别是狩猎与采集文化时期、原始农耕文化时期、封建农耕文化时期、现代农业文化时期、工业与知识文化时期、生态与信息文化时期,并将不同森林文化时期的森林所有制、森林利用特征、利用形式、人与森林的关系、历史时期、经济特征、社会文明、森林艺术形式等八大特征进行了系统归纳,清晰简洁,一目了然。但新球继而又分别撰写专文集中探讨了原始社会和农耕时期的森林文化。

他依据考古学研究成果,将原始社会的森林文化划分为原始木器,木石,石木,金属、石、木混合四个阶段;分析了原始社会不同阶段的森林文化艺术品形式及特征,如原始树木崇拜,朴素的森林生态观等森林文化特征,基本展示了原始社会森林文化的概貌。在对农耕时期森林文化的阐述中,他首先对农业的起源和农业生产工具的发展做了回顾,进而按生产工具与生产方式将农耕时期森林文化的发展阶段划分为刀耕火种阶段、原始木耜阶段、畜牧金属耜锄阶段和机器耕种阶段;按社会形态划分为原始农耕、奴隶氏族农耕、封建农耕、资本集团农耕和社会合作农耕;按农耕组织形式又可划分为原始公共合作农耕,氏族公共农耕与氏族集团农耕,奴隶国家农耕,封建地主集团农耕,企业、农庄农耕,合作、股份、个体农耕和工业化农耕。在此基础上又系统总结并全面分析了农耕时期森林文化的十一大特征,从文化层次上全面反思了农耕时期的森林资源遭到持续破坏的社会、经济和文化背景。阚耀平认为森林文化在人类的史前时期、农业化时期、工业化时期体现为材料文化、摄取文化、寻根文化,也对森林文化发展阶段作了归纳。

苏祖荣认为文化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总是同一定的生产实践和生产方式相联系。同农耕社会相联系的是农耕文化,同工业社会相联系的是工业文化。而在农耕社会之前,同原始渔猎社会(石器、木器时代)相联系的则是森林文化,人类在史前曾经历了一个森林文化阶段,森林文化孕育并催生了农耕文化。森林文化的发生发展历经渊源(渔猎社会)、萌芽、形成、成熟(农耕社会)和拓展(工业社会)等五个阶段。苏祖荣又提出农耕文化之前应有一个森林文化阶段。农耕文化的形成需要一个过渡期,而这个过渡期就是森林文化阶段,中华文化是从森林文化中不断孕育发展而来的,这是因为:中国植被的基本格局决定森林文化的存在;使用木器标志着森林文化的存在,即在人类进入石器时代之前,还存在着一个漫长的木器时代;利用林火确证森林文化的存在;构筑木巢也证明了森林文化的存在。李飞、严耕探讨了古代术数活动中的森林利用情况,如以森林树木的生长情况比附人事的瑞祥灾异,一些术数工具为竹木材质,在驱凶避邪的活动中利用林木,重视风水林等。这一系列的对森林的利用形式,包含着丰富的森林文化内涵,这既是原始森林树木崇拜的遗留,树种文化中的人文精神和朴素的生态和谐观也反映了生态文明视野下传统文化的别样价值。李明根据考古发掘材料指出中国的森林文化基因不仅包括东北地区,对东南地区竹林文化也不可忽视。在距今五千年的良渚文化遗址中便发现了丰富的竹编器物,如竹篓、竹篮、竹席、竹簸箕等。在论证中国森林文化基因的同时,还探讨了中国森林文化对日本森林文化的影响,指出作为日本森林文化核心的神道思想和佛教思想,深受中国道家和佛教思想的影响。在中国古代文献典籍中,蕴含着许多与森林文化有关的生态环境思想。

林震、仲亚东认为林业包括森林生态、林业产业、林业思想三个层面的内容,其中林业思想包括林业产业思想和林业生态思想两部分。根据中国古代典籍的记载,林业生态思想可分设天人和谐、森林功效两方面,林业产业思想又分设林业科技和林务管理两方面。作者通过对上述四部分进行考察后认为,中国古人很早就认识到了森林的重要价值,并在实践中形成了一套天人和谐、适时而作、樽节爱养的思想。李飞、严耕梳理了《左传》中典型反映中国古代社会朴素的自然资源利用和生态环境变化及应对的文献,阐释了古代生态思想的萌芽,包括阴阳调和、天人合一的生态整体观,道法自然、顺天则时的生态发展观,取之有度、用之有节的生态实践观。周景勇、李飞分别从动物、植物图腾崇拜为对象入手,论述了各自图腾崇拜的特点。动物崇拜许多是以森林中的动物形象为图腾,先秦时期的人们在崇拜动物图腾的同时,也带有浓厚的动物保护意识。植物图腾崇拜中以山林崇拜为较为典型的形式之一,先秦时期的人们已模糊地认识到了森林植被与风调雨顺之间的特殊关系,山林便被赋予了神灵的色彩,产生了原始的植物图腾崇拜和植物保护意识。罗美云阐释了《诗经》中生态和谐思想的几个方面,即自然本身的和谐、人和自然万物的和谐、人和社会的和谐。她又提出了《周易》所体现的生态伦理思想主要是一种“和合”思想,具体说来就是天人合一的万物一体观、人与自然的和谐、协调不同利益集团的关系以及实现可持续发展。这为当今时代的主题提供了有益的启示和借鉴。周景勇、严耕的《试论汉代帝王诏书中的生态意识》首先回顾了学界对于这一问题的研究概况,继而通过对史料中所载之汉代帝王诏书内容的研析,认为其反映出的生态意识包括了如下三个方面:承天顺地、调序四时的生态和谐意识,劝农顺时、减刑育物的生态保护意识,假民山泽、鼓励树艺的生态经营意识。

作者还进一步对上述生态意识存在的原因予以分析:其一,思维方式上,受天人合一观念的作用;其二,社会思潮上,受天人感应理论的影响;其三,思想源泉上,受先秦重农思想和生态意识的影响。冯尕才以清代至民国的甘肃为例,通过研读地方志等文献,首先论述了对甘肃森林生态问题的认识,包括了对甘肃恶劣生态环境状况的认识;对甘肃生态问题形成原因的探讨;将近代甘肃灾荒频繁的原因与森林生态环境的恶化联系起来;把甘肃森林生态问题与黄河、长江中下游历年水灾联系起来,进而有了通盘考虑的思想;提出了森林收归国有,林业应该由政府支持的思想。其次总结出了近代甘肃森林生态认识的现实意义:其一,提高了人们的生态意识,有助于遏制日益剧烈的滥采滥伐活动;其二,促进了植树造林、水土保持、防风固沙等活动的展开;其三,甘肃的森林生态问题在西北地区具有普遍性。森林作为重要的资源,在中国古代很受统治者的重视,进而形成了一套对林业的管理机构和制度。夏瑜等从宏观上系统梳理了中国自先秦至明清历朝历代中央生态管理机构的变迁,总结出中国古代中央生态管理机构的特点,即管理工作以利用为主,兼顾保护;生态管理机构持续发挥作用,不断演进;六部系统生态管理机构不断成长,最终承担最主要的管理工作;为皇室服务与管理一般性事务的生态机构长期并存;皇帝近侍的政治优势和管理一般公共事务的重要性共同发挥作用。

余明撰写了一系列论文,分别研究了夏商、西周、春秋战国、秦汉各个历史时期的林政状况。-李飞、袁婵研究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林政的管理设置及政策法令。刘锡涛考察了唐代林政和当时植树造林的绿化活动。胡勇、丁伟对民国初年的林政状况予以细致考察,就其兴起与衰落的原因进行了分析总结。关于明清时期的皇木采办问题,也是学术界十分关注的林政问题之一。韩国金宏吉的《明末四川皇木采办的变化》、李志坚的《论明代商人对皇木的采办》《明代皇木采办的形式》、云研的《紫禁城营建采木述略》、陈季军的《明清时期黔北皇木采运初探》、冯祖祥等的《明代采木之役及其弊端》、李良品等的《明清时期四川官办皇木研究》、袁婵等的《明清皇木采办及其影响》-等文从皇木采办的背景、原产地采伐及运输流程、储藏、机构设置与官员管理、影响及弊端等诸多领域进行了全面系统的研讨和阐释。长期以来,森林文化也是中国古代文人墨客吟咏赞叹的对象之一,森林文化的诸多元素,主要是植物元素融入了文人的笔墨之中,形成了文人独特的山林情趣。阎景娟考察了作为森林文化一支的植物文化在文人墨客眼中的人文形象,被人为地赋予了意义和品格。

植物文化保留着民族文化的集体记忆,是中华民族的文化语法,帮助我们塑造和评判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李元从文化史的视角梳理了中国古代植物文化的的发展史,进而将其与中国古代士人联系起来,认为士人阶层是推动我国古代植物文化演变的重要力量,植物文化又在其演变过程中完成对士人阶层的反塑造。刘雪梅总结了中国古代文士山林游憩审美情趣的内容,即游具古朴而超凡脱俗的情趣、游憩方式悠然闲雅的情趣、游赏品味山林景象的诗意神韵情趣,并分析了这些山林情趣对当今森林文化建设及森林旅游业发展的价值。她又通过研析中国古代文献典籍,阐述了古代隐士文人的生活形态,即学术研究,文化传承;稼穑伐樵,乐在田园;纵情山水,逍遥闲适;清静寡欲,修道养生。

三、关于森林民族文化和森林文化史研究的几点体会

作为一门新兴学科,纵观近三十年来学界对森林文化的研究成果,不仅涉及了森林文化理论问题,还有森林民族文化、森林文化史、城市森林文化、乡村森林文化、地域森林文化、国外森林文化、森林文化学的学科建设、森林文化产业发展等诸多领域,已呈现出多维度、多视野的研究态势,其中森林民族文化和森林文化史所占的地位无疑是举足轻重的。学者们对森林民族文化的研究无论是从宏观上还是从微观上都有不少建树,特别是微观上,学者们以我国两大森林民族聚居区———西南和东北地区森林民族为案例,对其民族性、生态伦理观、民风民俗、森林宗教信仰和原始崇拜等诸多方面的内容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和有益的探索,特别是对其时代价值和如何呼应时代诉求的研究更是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对森林民族文化的研究已经初步实现了多学科合作、多维度分析,林学、生态学、生物学、环境学、历史学、经济学、哲学、民族学、人类学等学科都不同程度地参与其中,视角多样。对森林文化史的研究同样令人瞩目,学者们将森林文化与人类的进化与发展紧密相扣,让我们看到了一幅森林文化发展史的壮观画面,尤其是有学者提出在石器时代前还有一个漫长的木器时代,农耕文化产生之前是森林文化时代,这些论断可谓振聋发聩。一些学者还通过研读中国古代典籍,梳理出中国古人与森林有关的生态环境思想,这无疑大大丰富了中国思想史的内涵。也正是因为这些生态环境思想的存在,上至统治者,下至文人墨客,都对森林十分重视,于是便孕育了林政和森林文学,学者们对这些问题也给予了必要的关注,值得肯定。

目前学界对森林民族文化的研究仍存在着一些问题。首先,对森林民族文化还缺乏整体性的研究,学者们的着眼点主要集中在某个地区、某一个或某几个民族身上,缺乏从大的地域范围乃至全国进行宏观视域下的研究。其二,对森林民族文化的研究亟需理论建设,特别是森林民族文化如何与民族学理论有机结合起来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学者们的研究多半集中于各民族文化中与森林有关的内容,缺乏从民族学的角度给予更加理论化的论述。其三,缺乏对东北与西南森林民族文化的比对研究。森林民族在我国主要聚居于东北和西南地区,两个地区的森林民族依托不同的气候环境,创造了各有千秋的森林民族文化,但学者们多是将两个地区的森林民族文化作为两个独立的个体进行研究,缺乏将其进行横向的对比。如若能够从宏观和微观上分别对比两大地区的森林民族文化,必将有新的发现,创造出新的成果。其四,对于东北地区森林民族文化的研究要逊色于西南地区。作为同处于森林覆盖率较高的东北地区,古往今来也生活着诸多森林民族,他们所创造的灿烂的森林文化也值得更多的学者给予关注。

虽然先有张碧波主持的“中哈尔滨学院学报年国古代北方民族文化史”课题,产生了一批有价值的著作,后有黑龙江省民族研究所推出的《黑龙江流域民族历史与文化丛书》和《黑水世居民族文化丛书》,但对该地区森林民族文化的研究多是将其作为部分章节进行了论述的,尚缺乏专门系统的阐释,关于这方面的论文数量也远少于西南地区的研究成果。最后,对古代森林民族文化的关注不够。学者们多是以现代民族为案例进行研究,对于古代文献及考古发掘资料中所反映出的古代森林民族文化还缺乏足够的关注,也缺少富于深度的挖掘。另外,在跨学科、多视角的研究方法上以及与现实的联系方面也还有巨大的深化空间,这是学者们今后需要努力的方向。对森林民族文化的研究具有十分积极的现实意义,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有利于今人树立保护生态环境的观念。森林民族文化的母体是广袤的原始森林,他们生于斯长于斯,对森林生态环境充满敬畏,许多森林民族的文化中都有保护森林生态环境的内容。随着人类对自然界的开发,特别是进入工业时代后,时代经济在飞速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严峻的环境问题,如水污染、大气污染、土壤污染、生态失衡、水土流失、野生动物濒危甚至灭绝等,人类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态环境危机。因此,对森林民族文化的研究有利于我们对森林的重要性有更加深刻的认识,树立保护植被、保护环境的观念,让绿水青山重回我们的家园,实现生态文明建设和可持续发展。

文化论文范文5

在《2012中国儿童文化研究年度报告》(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的《前言》中,方卫平梳理了他与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的同事们就中国儿童学学科建设所做的工作:2007年启动了《中国儿童文化研究年度报告》系列的编撰和出版工作,2008年在《浙江师范大学学报》推出“儿童学学科建设笔谈”,2011年11月开始与《中国社会科学报》合作开设“儿童文化研究”专栏,2013年儿童节前夕《中国社会科学报》记者以《学者呼吁“使儿童学成为一门独立学科很有必要”》的专题采访文章。方卫平自言:“这几项工作,既是对浙江师范大学原有儿童文学与儿童文化研究传统的继承和发扬,同时也是想通过这一研究传统的推进,来与国际范围内持续升温的儿童研究事业形成一种及时的呼应和对接。”这段话可以视为方卫平推动儿童学学科建设的动因。这些文字出版后不久的2013年11月初,方卫平又在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主持召开了“2013儿童学学科建设高峰论坛”,邀请全国儿童研究领域的学者与会,就儿童学的学科史与儿童史、新时期儿童学的学科定位、儿童学建构与重构的合理性、儿童学的可能图像等问题进行讨论。这次会议一方面谋划儿童学学科建设问题,另一方面也是试图整合全国儿童研究队伍的一次努力。相信这些年围绕儿童学学科建设问题的大讨论在中国儿童学发展史上,会留下值得记述的一页。作为在国内倡导儿童学学科重建的学者,方卫平认为,作为一门学科的儿童学本身有广狭之分,“广义的儿童学囊括一切以儿童及其生存要素为对象的研究,这个概念里的‘学’字,与英语的‘study’(即研究)形成直接的对应关系。所以,儿童学在当代英语世界最常见的对位词,便是childstudy。狭义的儿童学则是指在独立学科建设的语境下,儿童学学科的基础理论建设。”可见,方卫平并不是以克里斯曼paidology作为中文“儿童学”的对位词。这一界定是值得关注的。他在《前言》中还说:“正是考虑到当代儿童学学科建设本身对于传统儿童研究的独特意义,近年来,我个人特别关注从狭义的儿童学范畴来探讨目前的儿童学学科建设问题。这一点也体现在2012年的《中国儿童文化年度报告》工作中。在该年度报告的‘热点聚集’板块,专门设立了‘儿童学研究’的专栏,对2012年国内学术界围绕着儿童学学科基础理论展开的探讨进行梳理、呈现并评述。”(方卫平《2012中国儿童文化研究年度报告•前言》,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方卫平所提到的“‘儿童学’研究”专栏是由郑素华撰写的。其实方卫平这篇《前言》也是聚焦于“‘儿童学’研究”的论文。郑素华在“‘儿童学’研究”的专栏发表了《2012年中国“儿童学”研究评述》(载《2012中国儿童文化研究年度报告》,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一文,对近几年“儿童学”大讨论产生的背景作了梳理,对“儿童学”的概念界定、儿童学的一般属性和学科定位、儿童学的研究对象和内容、儿童学的研究方法和思路等问题进行了讨论,并对儿童学未来的发展趋势做了展望,系统地提出了自己对儿童学学科建设的认识。

儿童学学科建设的起点,当然是对“儿童学”概念给予清晰界定。值得注意的是,沈俊强在其《儿童学:一种可能的建构?》(载《中国儿童文化》第八辑,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中审慎地透露出儿童学学科成为现实的种种困难。克里斯曼的paidology试图整合分散于各学科中的关于儿童的研究,使paidology成为全面研究儿童的科学。在其以德语写作的博士学位论文中,克里斯曼首次界定了儿童学的体系:1.过去的儿童;2.当今的儿童;3.儿童学中的实验室方法。这就暴露了克里斯曼儿童学概念的自然科学本质。在我看来,他的儿童学方法论太窄狭,当然难以整合分散于各学科中的关于儿童的研究。沈俊强指出:“儿童学最终在欧美国家还是未能成为一门综合儿童各门学科相关知识为一体的独立学科,其根本原因在于它缺乏严谨规范的方法论、学科范围界定不清、缺乏具有统摄性的理论。虽然历经一个多世纪的发展,儿童学仍不是一个具有明确内涵与外延的概念,它仍然只是一个‘儿童研究’(ChildStudy)的替代词,作为一门学科,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儿童学是继续作为‘儿童研究’的代名词,还是作为一门独立的学问,这是儿童学进一步发展必须解答的问题。”“关于儿童学是儿童研究,还是一门独立的学科的认识仍然还在探讨阶段。儿童社会学、儿童文化学、儿童生态学、儿童史等研究成果的总和,若然就可称之为儿童学,那其实就是可以直接丢弃Paidology这个术语了,直接采用ChildStudy或ChildDevelopment。”(沈俊强《儿童学:一种可能的建构?》,载《中国儿童文化》第八辑,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读到这里,读者可以看出,沈俊强是主张丢掉克里斯曼的Paidology这个概念的。我赞同沈俊强的观点。因为克里斯曼对作为学科的paidology的界定,根本无法实现儿童学作为学科而独立存在的使命。对儿童的“科学”研究是具体的局部的研究,一旦离开其所属的相应学科的支撑,这种研究就寸步难行。这就意味着,如果儿童学志在形成纯粹的科学,那么它要么空无一物,要么把具有各自独立形态的科学(如生理学、心理学、医学等学科)生硬地聚拢在一起,但这种聚拢不是逻辑的、自然的,而是人为的。克里斯曼意义上的儿童学在历史上的没落,有其自身的重要原因。那么,可不可以建设一门儿童学?或者是否可能有一门儿童学的学科?在《儿童学的回顾与前瞻》(载《中国儿童文化》第八辑,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一文中,我认为克里斯曼“试图建设一个有严格的内涵与外延的儿童学学科是困难的。儿童学的学科边界不是清晰的,而是模糊的。儿童学的学科体系不是封闭的,而是开放的。”如果我们抛弃克里斯曼对儿童学的那些界定,那么,一门新的儿童学是可能诞生的。“现在看来,儿童学宜分狭义与广义两种。狭义的儿童学即童年(或儿童)哲学。广义的儿童学即与童年研究相关的一切学问,包括从不同维度以儿童或儿童世界若干方面为研究对象的问题群、学科群的集合。”这些看法与沈俊强的说法是容易形成共鸣的。不过,郑素华在《2012年中国“儿童学”研究评述》(载《2012中国儿童文化研究年度报告》,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一文中对我的看法提出了质疑:“一些论者把‘儿童学’界定为童年或儿童哲学,这一狭义的概念为儿童学划定了一个具体的范围。但是儿童哲学却并非就是儿童学,至少不是克里斯曼所设想的儿童学,其似乎也不足以视为儿童学的独特性特征。”针对这一质疑,有必要做一点点解释:我的这种想法是在抛弃克里斯曼“试图建设一个有严格的内涵与外延的儿童学学科”的想法为前提的,当然不同于克里斯曼所设想的儿童学;狭义的儿童学,即童年或儿童哲学,为儿童学划定的范围不是具体的,它是一个模糊的范围,这个范围是以作为研究对象的儿童为圆心,以哲学方法探讨儿童问题时需要走多远就可以走多远为半径。为什么要用儿童哲学作为狭义的儿童学?这是因为儿童学可能还包括儿童心理学、儿童社会学、儿童生态学、儿童史学……这些学科都是研究儿童的,但是,它们的基础理论和方法论由于是它们的母学科所提供的,因而是有所区别的。例如,儿童心理学是研究儿童的,所以可以被儿童学所容括,但事实上,儿童心理学与其说属于儿童学,还不如说它更属于心理学学科,它的基本概念、基本命题、基本原理和方法论都是属于心理学学科的。同样,儿童史学属于历史学,它的基本概念、基本命题、基本原理和方法论都是属于历史学学科的,例如《儿童世纪》这本书是一位历史学家所撰写的历史学专著,并对历史学研究的学科进展有重要贡献,当然,由于它研究的是儿童,也可以属于儿童学。

……这些学科相互间往往是封闭的,但由于研究对象是围绕儿童的某一侧面或某一问题,于是儿童成为它们相互联系的纽带。我们将它们整合在一起,同时又将它们与儿童哲学整合在一起,便是广义的儿童学学科。狭义的儿童学与广义的儿童学具有怎样的关系?皮亚杰曾经将学术研究分为哲学和科学,哲学是对整体的形而上的研究,而科学是对局部的具体的研究。这刚好可以解释将儿童学分为广狭两部分。方卫平也将儿童学本身分为广狭两部分。广义的儿童学囊括一切以儿童及其生存要素为对象的研究,而狭义的儿童学则是指在独立学科建设的语境下,儿童学学科的基础理论建设(方卫平《2012中国儿童文化研究年度报告•前言》,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这一界定遇到的难题是,狭义的儿童学在独立学科建设的语境下,儿童学学科的基础理论建设的内涵与外延应当如何界定。不过,这让我想到作为学科的自然科学。自然科学有一个庞大的学科群,但同时还有自然科学总论,这个自然科学总论如果往形而上学迈一步,便与自然哲学融在一起。方卫平的“儿童学”学科模型类似于“自然科学”学科。我的儿童学学科模型遵循的是哲学与科学的辩证关系。我的广狭两分法与方卫平的两分法是可以会通的。当然,儿童学学科在这种两分法基础上,又可以分为三部分,分别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相对应。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学者小林登试图建设“儿童科学”体系,这个“儿童科学”只可能是学科群,是从不同维度以儿童或儿童世界若干方面为研究对象的问题群、学科群的集合,却不可能形成一个作为独立学科的儿童科学。在儿童学学科建设的讨论中,也有学者试图论证童年学学科创建的可能性。“与倡导儿童学的旨趣有别,一些学者基于当代童年研究的进展、童年现实的复杂性,而提出一门以童年为研究对象、专门研究童年问题的学科即童年学创建的可能性。尽管‘命名’不同,意蕴有所侧重,但涉及到议题却有诸多交叉之处。这样的探讨,如果理论层面上继续深入的话,或会与儿童学形成良性的竞争性互动。”(郑素华《2012年中国“儿童学”研究评述》,载《2012中国儿童文化研究年度报告》,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读者也许要问:儿童学以外还有童年学吗?或者童年学以外还有儿童学吗?在我看来,儿童学与童年学是辩证统一的。儿童在其年龄维度上就是童年。通过研究童年我们了解儿童,通过研究儿童我们了解童年。童年是儿童和成人的童年,儿童是在童年这个年龄维度上的现实形态。不可能存在分别独立的儿童学和童年学。它们其实是一个学科,因而不可能形成竞争关系。古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童年学与儿童学的关系就是这里的岭峰关系,乍看不同,其实为一。克里斯曼的儿童学曾经传遍欧美乃至全世界。然而,“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究其原因,是由于paidology的学科定位存在问题。不过,儿童研究并未因此而中断。20世纪出现了皮亚杰等著名的儿童研究者,许多学科都对童年有过出色的研究。今天我们讨论儿童学是否可作为一个学科来建设的问题,其实就是研究儿童学学科所具有的可能范式,为儿童学学科发展建构一个库恩式“范式”,寻找学科的共同话题、基本规范和基本共识,呼朋引伴,凝聚队伍,建设学术共同体,为进一步拓展儿童学学科的发展空间以及寻找儿童学大发展的可能性而努力。

二、儿童研究与教育学的关系

儿童研究与教育学具有密切的关系。儿童的“发现”导致了教育学现代体系的诞生,便是历史给出的证明。沈俊强在《儿童学:一种可能的建构?》(载《中国儿童文化》第八辑,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一文的第二部分,以“儿童学与教育学”为标题,专门探讨儿童学产生的时代背景。他写道:“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美地区的儿童教育有了一个新图景。生理学、心理学、实验教育学的发展,促成了儿童研究的深入;伴随着欧洲大陆的新教育运动与美国的进步主义教育运动,儿童中心论开始流行,根本性地改变了人们对儿童教育的传统看法。儿童学在这样的时代中被提出,表明人们有为儿童研究创立专门的知识体系的强烈愿望。”可以看出,沈俊强将儿童学产生的背景主要归因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美儿童教育的大繁荣,或者说,在他看来,儿童学产生于教育学大发展这一时代背景中。他由此得出这样的结论:“以儿童为研究对象的儿童学(paidology)从诞生之日起,就与教育学(pedagogy)有着紧密的联系。”这一结论是符合史实的。应当强调的是,美欧的儿童研究运动对于教育学“儿童中心”观念的壮大立下汗马功劳。霍尔于1891年创建《教育学园地》(Pedagog-icalSeminary)季刊,集中发表儿童研究的相关文章。值得注意的是,集中发表儿童研究的相关研究成果的这家期刊是教育学杂志。由此可窥见,当时的儿童研究与教育学的亲密关系。霍尔一定是洞见了这一亲密关系,所以便用教育学刊物发表儿童研究的相关成果。事实正是如此。早在1882年,霍尔在全国教育协会发表演讲,提议把儿童研究作为教育学的核心。他说:“儿童研究应该成为教学方法,教学内容和教学顺序的基础。”(DorothyRoss.G.StanlelyHall:thePsychol-ogistasProphet.Chicago: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72,126.转引自郭法奇《欧美儿童运动研究运动》,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1884年,霍尔建议全国教育协会在其内部成立科学的教育学委员会。

教育协会接受了建议,并号召教育工作者以儿童研究为核心建设科学的教育学,从而使儿童研究成为教育工作者的一部分。克里斯曼于1893年在《教育学园地》季刊上发表《儿童的倾听》(TheHearingofChildren)一文,首次提出儿童学(paidology)这一概念;1894年在《论坛》(TheForum)第二期上,发表《儿童研究:一个新的教育部门》的文章,详细阐述创建儿童学系的想法(郑素华《2012年中国“儿童学”研究评述》,载《2012中国儿童文化研究年度报告》,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赵霞《儿童学:学科体系及其当代建构》,载《中国儿童文化》第八辑,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年)。克里斯曼在教育学杂志提出“儿童学”概念,又将儿童研究视为“新的教育部门”,由此可见“儿童学”甫一出世便与教育学结下不解之缘。儿童研究为教育学的创新和提升功不可没。沈俊强写道:“总体上说,随着儿童研究的深入开展,现代社会确立起来的儿童利益至上、尊重儿童、保护儿童、给儿童以参与权、倾听儿童的声音等养育原则已成为儿童教育的基本共识,它也是教育学的基本理论创新的背景性原则。”这种看法恰好印证了1918年霍尔在全美教育协会所做演讲中的说法,这个演讲是为了纪念全美教育协会儿童研究部成立25周年。霍尔说:“对童年的研究通常被认为是一场哥白尼式的革命,因为在此之前,是儿童适应学校,而现在,整个教育体系都要根据儿童的需要与天性来建立。”(霍尔《儿童研究纵览》,载郭法奇《欧美儿童运动研究运动》,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这段话很好地表达了儿童研究的教育学意义。事实上,在这次儿童研究运动以前,夸美纽斯,尤其是卢梭及其以后的裴斯泰洛齐、福禄贝尔、帕克等人,已经在观念或哲学上建设儿童中心主义的教育,裴斯泰洛齐、福禄贝尔、帕克等人还将这种观念作为自己所创立学校的理论基础,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在学校或幼儿园开展过“哥白尼式革命”。不过,杜威在《学校与社会》中倡导学校应当产生由教师中心或教材中心转变为儿童中心的哥白尼式革命,确实是发生于此次儿童研究运动中的。夸美纽斯,尤其是卢梭以后儿童观和教育观的革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西方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所推进的人的自我发现和人的自然天性、自然权利的解放这一宏大的历史背景。有了这个背景,就不可能不“发现”儿童;“发现”儿童后,就必然产生教育学和教育的哥白尼式革命。这是时代精神使然,卢梭等人则是时代精神的体现者,———时势造英雄,此之谓也!在时代精神所营造的春天里,儿童研究成为“运动”,形成热潮,也是历史使然和逻辑必然。儿童研究运动使启蒙运动以来“儿童发现”的哲学衍生出各门科学的丛林,大大刺激了教育学、教育制度、教育实践的现代转型。

中国有自己的不同于西方的文化发展轨迹。李贽的“童心说”思想还被视为异端的时候,西方已经为“发现”儿童准备好了思想的温床。西方文艺复兴以来“以人为本”的观念,在20世纪中叶以来的中国长期作为政治禁忌。(在20世纪80年代,“以人为本”的观念以“人道主义”的名目出现,试图克服极“左”政治所导致的种种“异化”问题,但立刻受到严厉的政治批判(雷永生《讨论“人道主义”与“异化”为何成了“精神污染”?———“人道主义与异化”大讨论始末》,载《社会科学论坛》,2012年第7期)。进入新世纪后,“以人为本”时来运转,被作为国家治理的基本方针写入2004年宪法修正案,这就为中国的人本主义哲学的发展乃至为儿童研究合法性的获得提供了政治保障,为在中国建设儿童本位的教育学体系创造了政治条件。中国当前太需要儿童研究了。近年来,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等机构积极倡议“儿童学”学科建设,就是对中国当前儿童研究之“时代精神”的呼应和应对。儿童研究的进展关乎中国教育改革所能达到的深度。如果中国的教育学(pedagogy,其原义是儿童教育学)试图成功引领中国教育的现代化进程,就离不开儿童观的现代化,而中国的儿童观现代化则依赖于儿童研究,依赖于文学、艺术和各种传媒来反映儿童研究的成就和新儿童观的精神,以便让现代儿童观成为一种新的文化,影响全社会,并通过日积月累而将其沉淀为无意识文化心理,这就是“化民成俗”的功夫。如此这般,无论民间还是官方考虑儿童和儿童教育问题时,自然而然地,就是以现代儿童观和现代教育观为前提和起点的。到那时,应试教育、神童教育、揠苗助长式教育、单纯把儿童视为政治改造和社会改造的工具却忘记了儿童应当享有“目的”地位,等等,这些观念或做法都会逐步销声匿迹。这就是老子讲的:“太上,不知有之;……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老子》第十七章》)到了这种程度,中国的教育改革便真可谓“功成事遂”,大功告成。于是,新人(现代人)诞生了,中国社会和文化的面貌将会为之一新。儿童研究或童年研究的意义绝对不限于教育学的现代化,它牵涉到整个文化乃至全部人文学科的现代化,牵涉到现代人的诞生、民族复兴和理想社会的生成。

三、维果茨基的儿童学研究

钟启泉在《全球教育展望》2013年第1期发表了长篇论文《维果茨基学派儿童学研究述评》,联系前苏联从“儿童学批判”到“儿童学复兴”的历史事实,阐述维果茨基学派儿童学研究的现代意义。维果茨基(1896-1934)是前苏联心理学家,马克思主义心理学的创始人之一。他在十月革命后倾注10年心血,在儿童学研究的方法论问题、思维与语言的关系、儿童的概念发展、发展教育论乃至艺术心理学、精神病理学等领域展开研究,这些研究孕育了维果茨基学派的崛起。钟启泉用“气势如虹”这一说法来赞叹维果茨基这十年研究其进展的凌厉、成果的丰富、影响的巨大(钟启泉《维果茨基学派儿童学研究述评》,载《全球教育展望》,2013年第1期)。儿童学在西方兴起后,前苏联也出现了一大批从事儿童学研究的学者,他们围绕“作为整体系统的儿童”、“儿童观中的发生性原理”、“儿童社会环境的考察”、“儿童学的理论性格与实践性格”,展开了诸多论争。不过,伴随上世纪30年代斯大林文化专制主义的抬头,联共(布)中央从1931-1936年期间以一连串《中央决定》的方式,采取了“克服学校的根本缺陷”的改革步伐,旨在“加强学校教学中系统知识的传授”和“强化教育理论战线的阶级斗争”。1934年6月维果茨基因患肺结核病逝世,同年12月斯大林“大清洗运动”(肃反运动)开始。1936年,联共(布)中央《关于教育人民委员部系统的儿童学偏向》的决定,发动了对20年代活跃的儿童学的批判———“儿童学是资产阶级伪科学”,“解散儿童学研究的团队”,“没收儿童学教科书”,呼吁“马克思主义儿童研究的科学创造”。于是,各大学停授儿童学课程,儿童学文献毁于一旦。维果茨基被认定为“折衷主义者”,其著作遭到封存。由于“最近发展区”理论与儿童学大有干系,即便在斯大林个人崇拜受到批判后,他的有关儿童学部分的著作仍然无人问津,连贴近维果茨基学派的学者也退避三舍。1991年前苏联解体,其所有著作得以重见天日。20世纪90年代,随着认知科学在美国的发展而形成了一股“维果茨基热”,维果茨基遂被认为世界级学者(钟启泉《凯洛夫教育学批判》,载《全球教育展望》,2009年第1期;钟启泉《维果茨基学派儿童学研究述评》,载《全球教育展望》,2013年第1期)。以联共(布)中央决定的形式来纠偏学校教育问题,全盘否定儿童研究,使得前苏联教育学最终沦为“中央决定的教条主义解释”,造成了前苏联教育学研究者的“动脉硬化症”,教育学成为重灾区,“没有儿童”的教育学甚嚣尘上。

《苏维埃教育学》杂志在整整20年后的1956年连续发表两篇卷首语———《要全面、深刻地研究儿童》(第8期)与《克服教育学中的个人崇拜的后果》(第9期),公开主张“儿童研究的必要性”,“清除斯大林个人崇拜”。接着在第12期发表科斯鸠克《儿童的发展与教育的相互关系》的论文,揭开了声势浩大的“发展论争”。这样,“一大批维果茨基学派的儿童学者终于重新登上了儿童学研究的舞台”。肇始于1936年的儿童学批判运动将维果茨基的发展理论作为批判的靶子之一。不过,维果茨基发展理论的核心思想及其方法论表面上被扼杀了,但在其后的20年间,以列昂节夫、鲁利亚、赞可夫、加利培林、艾利康宁等学者为代表的一大批学者,强力推进了维果茨基基本构想之下的具体研究,夯实了维果茨基学说的基础,并且积蓄起强大的学术能量,终于在1956年爆发了以科斯鸠克的论文为主轴的“发展论争”。这场论争不仅覆灭了“没有儿童”的凯洛夫教育学,而且大大推进了基于维果茨基的“发展—教育论”的儿童学研究。从1936年的“儿童学批判”到1956年揭开声势浩大的“发展论争”。这是一次大逆转。钟启泉称此为“儿童学复兴”。不过,维果茨基有关儿童学部分的著作直至苏联解体才得以重见天日,从这一情形来看,尽管1956年《苏维埃教育学》杂志公开主张“儿童研究的必要性”,随后“发展论争”更使儿童研究的地位有所回升,但儿童学学科遭到禁止的联共(布)中央决定并未解除,儿童学学科在前苏联时期被打入囚笼后始终未被解放出来。人们将维果茨基的儿童学研究总括为“发展-教育论”。“发展-教育论”包含心理发展的“文化-历史论”与“教育主导论(最近发展区)”两根理论支柱(钟启泉《维果茨基学派儿童学研究述评》,载《全球教育展望》,2013年第1期)。在这里有必要谈谈对维果茨基“发展-教育论”的认识。通常将“文化-历史论”当作维果茨基对儿童心理发展原因或动力的解释,这是片面的。维果茨基曾对“心理”与“意识”进行区分。他认为心理既适用于动物,也适用于人,是人与动物共同拥有的,而意识只适用于人,是人所特有的最高级水平的反映形式(杜殿坤、高文《维果茨基.维果茨基教育论著选•序》,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年)。而“文化-历史论”是维果茨基对儿童高级心理机能—意识—的形成机理的理论阐释。在《学龄前儿童的教学和智力发展问题》中,维果茨基说得十分明确:“我们从一系列的研究中获悉,人特有的并在人类历史进程中揭示出来的儿童高级心理机能的发展过程,是一个非常独特的过程。”接着,他将高级心理机能的发展的基本规律表达为:“在儿童的发展中,所有的高级心理机能都两次登台:第一次是作为集体活动、社会活动,即作为心理间的机能,第二次是作为个体活动,作为儿童的内部思维方式,作为内部心理机能。”(维果茨基《维果茨基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年)这段引文常被用来说明维果茨基“文化-历史论”的具体内涵。不过,维果茨基此处所谈的是儿童高级心理机能发展的“非常独特的过程”,并不是针对整体的儿童心理体系来谈的。维果茨基并未用“文化-历史论”来解释儿童意识发展以外的其它非高级心理机能的发展。维果茨基在其论文《学前教学与发展》中,提出了儿童的“大纲”和教学的“大纲”两个概念。维果茨基认为,3岁前儿童的教学(按教学一词的广义理解,就像平常所说的儿童在1岁半到3岁之间“学习”语言)的特点是,儿童“按照自己的大纲进行学习”,母亲的教学大纲与儿童自己的大纲相比其作用是微不足道的。他写道:“(平常所说的儿童在1岁半到3岁之间的)言语教学大纲是儿童自己决定的。这种类型的教学通常称为自发型。在这种情况下,儿童学习语言与学龄儿童在学校学习算术是两码事。”(维果茨基《维果茨基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年)可见,维果茨基将学前儿童和学龄儿童的发展做了明显区别。

文化论文范文6

(一)“异常分子”:越轨行为是对问题的解决

从19世纪后半期开始,随着美国经济的迅猛发展,出现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如日益严重的贫富分化、失业人口的增加、过度都市化、工作条件恶化和各种各样的犯罪问题的出现和加剧。这些问题引起了芝加哥学派的高度重视,并将“异常行为”和犯罪问题纳入到其主要研究课题之中。1938年,A.W.林德企图运用社会解组理论对檀香山的越轨行为进行研究,但是他发现将这一理论运用到由种族集团组成的社区中时,却是困难重重、漏洞百出。社会解组理论认为,一个社会群体的组织化程度越高,其违法犯罪行为就会越少。但是在檀香山却并非如此。在高度组织起来的种族集团中,如日本人集团,违法行为的发生率反而高得惊人。林德认为,社会内部存在着能够瓦解同质社会的亚群体。芝加哥学派曾经做过大量调查,他们发现许多越轨者们都曾声称自己并未违反社会准则,只是他们所遵从的社会准则或者信奉的价值观念不一样而已。研究者们开始摆脱当时道德绝对论的观念,认为亚文化群体的价值观念和主流社会或法律不一致时,就会产生越轨行为。阿尔伯特•科恩就是异常行为研究的代表人物,他在《越轨男孩:团伙文化》(DelinquentBoys:TheCultureoftheGang)中对异常分子和“男性帮派”的“越轨”行为做了全新的阐释。他以一个心理假设作为分析的起点:包括青年亚文化在内的一切行动都是一系列以解决问题为目的的。行动者面临的“参照系”和“处境”是影响所有问题产生和解决的主要因素。异常行为产生于结构与文化之间的冲突,为了解决这一冲突,青年往往选择的是采用越轨或者犯罪的方式来抵抗与之相反的主流文化或者资产阶级文化。科恩认为,团伙文化的价值观念和行为举止是对中产阶级正统和体面象征的一种夸张的抵制。加入帮派的青年受到中产阶级的社会化教育,他们被要求按照中产阶级的主导价值观念和评判标准来规范自己的行为,但是这一评判标准会将青年置于一种地位挫败的境地。伯明翰学派的菲尔•科恩(PhilCohen)直接继承了“问题解决”理论,并将这一理论挪用到英国伦敦东区的工人阶级社区的青年亚文化研究中。但是,菲尔•科恩的观点与阿尔伯特•科恩的观点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并不赞同犯罪帮派的形成是亚文化造成的。他认为,亚文化群体的形成,恰恰是为了解决犯罪帮派的问题。

(二)被贴上标签的“局外人”

贝克尔是芝加哥学派晚期的重要代表人物,他在《局外人》一书中运用“标签理论”来分析越轨者,其研究重心是贴标签本身。贝克尔被认为是“与标签一词联系最为密切的人”。20世纪30年代产生、60年代盛行一时的符号互动理论(symbolicinteractionism)是标签理论的直接理论来源,甚至可以说标签理论是符号互动理论的演变与具体应用。标签理论在解释越轨者对标签内容的认同和内化时,直接运用了符号互动理论中的自我实现预言理论和“镜中我”理论的逻辑。标签理论对伯明翰学派的青年亚文化研究是有着重要影响的。霍尔在《通过仪式抵抗》中曾明确表示伯明翰学派是以贝克尔的《局外人:越轨的社会学研究》作为研究起点的,标签理论的影响可见一斑。贝克尔认为当一个规则通过社会群体定义并得到执行,那么偏离这一群体共识规则的人会被认为是“越轨”的特殊群体,也即“局外人”。他认为,正是先有了“标签”,然后才有越轨行为及亚文化群体的产生。在被贴上越轨者标签的人看来,规则制定者也是“局外人”。例如,在美国禁酒时期,意大利移民认为他们继续酿酒并未违反规则,而只是违反了新国家的法律。贝克尔把规则制定者称为“卫道者”(moralentrepreneur),他们可以通过制定新的规则以创造新的越轨者,或者更具体地说,“是社会创造了越轨”。所谓越轨,就是对规则的侵犯。社会群体通过对规则的制定并运用到某一特定人群,从而创造了越轨行为。越轨行为是规则制定者实施制裁的结果,并非由越轨者行为性质本身决定的,即贝克尔所说的“他人反应”。越轨行为本身并不具有越轨的特性,而是他者与越轨当事人之间的互动结果。在他人做出某一反应之前,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确定其是否属于越轨行为。只有属于同一实际群体的成员才会有兴趣来制定和执行规则,如果群体成员认为特定群体的遵守某一特定规则与否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他们也会干涉。不同的社会群体的权力分化决定着其对他人制定规则的能力。贝克尔的“标签理论”在当时道德绝对论占主导的时期,无疑是一种极端的表述,但它从侧面为我们揭示了越轨亚文化群体偏差行为的社会成因。

(三)道德恐慌:“民间魔鬼”的生成

斯坦利•科恩深受霍华德•贝克尔的影响,他深化并扩展了贝克尔的研究。科恩不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越轨亚文化群体偏差行为的解释,也不是探寻越轨亚文化的价值和本质。1972年斯坦利•科恩发表了题为《民间魔鬼和道德恐慌》(FolkDevilsandMoralPanics)的博士论文,对道德恐慌问题作了系统阐述。他对1964年到1966年间英国海滨城市“摩登青年和摇滚歌迷”的道德恐慌事件作了深入研究。这部专著起着沟通美国社会学和亚文化研究对异常行为的关注与正在出现的英国方法之间的一种重要桥梁作用。斯坦利•科恩认为,道德恐慌的罪魁祸首不是摩登青年和摇滚乐迷,相反他们是最大的受害者。道德恐慌的真正发起者是媒体及社会控制。媒体夸大性的报道和曲解,为摩登青年和摇滚乐迷贴上了“异常分子”的标签,并进行“妖魔化”的描绘,从而引起了社会公众的关注。受标签理论影响,斯坦利•科恩把社会控制文化的“反应”作为其阐述的一个重要部分。他认为,公众对“异常行为”做出的各种反应都是为最终的社会控制手段作准备的。青少年所处的结构处境和文化地位的落差产生了地位挫折问题,而青少年的最初解决的办法就是采用异常行为和风格来表达自我。社会公众对异常行为的反应受到媒体、社会控制的机构的歪曲和误读,从而导致了社会控制文化的扩散和逐步升级,进而产生了两极分化,出现了越来越严重的异常行为。科恩的这一研究结论对后来的亚文化研究有着巨大的影响。芝加哥学派从社会学的犯罪和越轨着手,运用经验主义和民族志方法对越轨人群和越轨行为的多方位研究为青年亚文化提供了方法论支持,并注入了生动而具体的社会生活内容。但是,芝加哥学派的理论缺陷也是明显的。芝加哥学派的亚文化理论主要集中在犯罪学领域,缺乏阶级和权力的视角。他们更多的是关心社会环境对个体的塑造,却忽略了个体的主动反抗和反抗的多样化。伯明翰学派将意识形态分析引入到青年亚文化研究,并将其研究的重心从社区和区域性论题转移到对阶级的宏观透视。青年亚文化群体的生活方式及其风格、符号的意义,主要是通过性别、年龄、阶级、种族等方面被揭示出来的。亚文化的研究始终是围绕着文化与权力、意识形态与霸权的关系来展开的。

二、伯明翰学派青年亚文化研究的理论范式转换

亚文化群体的研究是20世纪30年代在美国兴起的,但是为何光怪陆离的亚文化研究在英国这样一个素以保守、“绅士风度”著称的国家达到空前繁荣呢?“无赖青年”(TeddyBoys)这样一个来自底层工人阶级的青年亚文化群体是如何被解读为一种权力政治表达的?面对英国工人阶级传统文化走向衰落的事实,摩登族、足球流氓、光头仔、朋克、嬉皮士等形形色色、离经叛道的青年亚文化此起彼伏。青年亚文化的兴起,标志着战后社会共识的破灭。尽管大众媒介已经对青年文化做了大量的分析与评论,但是在霍尔等人看来,大众媒介对青年文化连篇累牍的讨论并未真正解释青年文化现象。相反,这些讨论多数都是混淆视听、遮蔽问题的。伯明翰学派的任务就是要更加全面客观地揭示青年文化现象及其在战后的征兆。英国文化研究的形成是对英国传统文学的决裂,同时也是对战后英国的社会状况的积极反应。战后英国社会经济和阶层的重构、“冷战”的国际紧张局势和军备竞赛的困扰、保守主义的众生喧哗等因素都促使文化研究者不断地寻求替代性视角和新的出路。“文化—文明”传统、文化主义的兴起都为伯明翰学派的青年亚文化打下了良好的理论基础。按照特里•伊格尔顿的说法,马修•阿诺德、艾略特、利维斯等人开创的英国的“文化—文明”传统的核心特征就是对工业化以前的英国社会的“有机”的“共同文化”的“不确定的怀旧”。如果说利维斯等人为大众文化打开了空间,那么霍加特和威廉斯等人便是占领了这一空间。威廉斯脱离了威利斯主义的精英文化,转而走向了英国工人阶级文化传统的共同文化(commonculture)。随着20世纪60年代中期,结构主义思潮的涌入,英国文化研究进入了一个“范式危机”的阶段。结构主义范式的引入使得青年亚文化研究有了重大进展,伯明翰大学的当代文化研究中心(CenterforContemporaryCulturalStudies,CCCS)出版了大量的亚文化研究专著。到1970年代中期,意大利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安东尼奥•葛兰西(AntonioGramci)的文化领导权和文化抵抗思想被吸纳到青年亚文化研究中,出现了亚文化的抵抗与收编等理论。到1970年代末,霍尔的学生赫伯迪格、威利斯、麦克罗比等一批新生代都已成长为亚文化研究的生力军,他们的研究从多个方位拓展了亚文化研究的空间,将权力关系拓展到性别、代际、种族等维度,伯明翰中心也因此而名声大噪。赫伯迪格引入符号学和后结构主义视角,他认为亚文化并非是直接对霸权文化进行挑战的,而是通过更为复杂的符号层面——“风格”来表达。而麦克罗比则更是从女性视角来研究青年亚文化,弥补了伯明翰学派青年亚文化研究对女性的忽视。自1980年代开始,在全球化的影响下,青年风格日益显现出碎片化的特征,青年亚文化从阶级抵抗到多义愉悦发展。英国文化研究不断受到来自后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后殖民主义等思想、理论资源的充实,从此亚文化研究便走向国际化。

(一)“文化是普通的”:从精英文化向大众文化的转变

从国内已有的文献来看,对于英国文化研究的开启者仍存在较大的争议。王宁教授曾撰文指出:“一般认为,文化研究的理论创始人当推弗兰克•雷蒙德•利维斯(FrankRaymondLeavis)”。利维斯以《细绎》(scrutiny)杂志作为其主要阵地,形成了一个群体,被称为“利维斯派”。其表面上摆出左翼鼓吹独立批评的姿态,实际上是右翼保守主义。他们大力倡导精英文化,坚信文化始终是少数人的专利,同时极力贬斥大众文化。利维斯派登上历史舞台就是为了与大众文化展开斗争。尽管以利维斯为代表的精英主义从保守的立场上思考语言属性问题,试图确立精英教育模式,突出个人先锋意识,并且对大众文化持批判和鄙视的态度,但是他却从另一个角度扩大了以往相对专业化的、狭窄的文学研究的话语和范围,对英国的大众文化研究起到了推动作用。在利维斯等人开创的“文化—文明”传统铺垫下,威廉斯的《文化与社会》(Culture&Society)和霍加特的《识字的用途》(TheUseofLiteracy)等文化研究经典著作相继问世。这两部著作的问世,就像两颗投向英国中产阶级思想阵地的重磅炸弹,推动了英国社会科学的“文化转向”。霍尔曾高度赞誉威廉斯和霍加特的这两本著作,认为它们都属于重新发现的工作。诚如约翰•斯道雷所说,威廉斯对文化研究的影响力是难以估量的。威廉斯强调了文化的社会性,他认为文化是“普通的”,是“对某种特定生活方式的描述”,把文化观念与整个社会生活联系在一起。这就无疑击碎了文化精英主义向后看的,对“有机社会”无休止的幻想,扩大了文化分析的对象范围,突破了英国一贯追求高雅文化的传统,从而形成了文化是“一种整体生活方式”的著名论断。工人阶级出身的威廉斯一直在为工人阶级文化的合法性地位而努力,他借助于朴素的历史主义的力量来挽救工人阶级文化,也就是所谓的“用利维斯的方法来反对利维斯主义”,使得人们对日常生活方面的关注显得更加正当。威廉斯曾在《漫长的革命》(TheLongRevolution)中表达了他的遗憾:“我所感兴趣的那些问题无法被安置在现有的任何一个学科里面。我希望有一天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学科”这一段文字发表三年后,伯明翰当代文化研究中心正式宣布成立,霍加特担任主任一职。他的《识字的用途》,被视为文化研究的开山之作。霍尔曾经感叹道“没有霍加特的《识字的用途》,就没有文化研究”。他将焦点聚集在深受美国大众文化影响的青年文化上,霍加特并未采用传统的宏大叙事的方式,而是个人趣味的文化观察。但是,新事物的诞生总会面临诸多的阻力,该书从出版前就充满着争议,它大胆挑战了社会学、文学和政治学的学科壁垒,借用伊格尔顿的一句话来说,它是“图书管理员的冤家与噩梦”。霍加特受利维斯主义影响,运用利维斯文学实践批评的文本细读方法来研究工人阶级文化,包括流行音乐、流行杂志、拳击、暴力小说等。这与利维斯局限于文学作品的分析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这种方法被称为“左派利维斯主义”。在书中,霍加特对工人阶级文化的态度难免被人认为是一种文化悲观主义,他低估了工人阶级青年的主观能动性和文化的解读能力,对青年文化的复杂性认识不足。霍加特的《识字的用途》,不仅仅被认为是文化研究的起点,同时也被视为是英国青年亚文化研究的最初尝试。尽管霍加特与利维斯精英主义仍然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但是他率先关注工人阶级的“文化”体验,采用民族志的方式对青年亚文化现象进行详细的描述,其进步意义远远超过了他所分析的内容,这也标志着霍加特与精英主义的分道扬镳。霍加特认为,英国工人阶级的青年亚文化是美国大众文化对英国工人阶级文化的“侵蚀”,工人阶级逐渐被大众文化整合成为“大众”,从而失去了自身文化形态的积极因素,他对这种青年亚文化是采取一种严厉批判的态度的,最为典型的就是“点唱机男孩”(Joke-boxBoys)。霍加特认为这些工人阶级青年是失去了根基的一代,他对这些来自底层的青年的消费方式和生活态度都表达了一种不满,这些青年亚文化现象既是堕落、令人担忧的,又是光彩夺目、充满魅力的。然而,霍加特并非对工人阶级文化抵制群氓文化失去了信心,而是抨击工人阶级文化“道德严肃性”的衰落。

(二)两种范式的“折中”:文化主义与结构主义结合的亚文化

自CCCS成立以来,伯明翰学派的文化研究经历了几次明显的范式转换。霍尔在1981年曾发表题为《文化研究:两种范式》(CulouralStudies:TwoParadigms)对英国文化研究进行了回顾,他将英国文化研究分为两种范式,即文化主义和结构主义。文化主义即为20世纪五六十年代由威廉斯、霍加特以及E.P.汤普森等第一代新左派的领军人物开创的文化研究路径,他们运用传统的历史学和人类学的研究方法来阐释工人阶级文化,形成了一种新的研究范式。这是与传统马克思主义和利维斯精英主义斗争的产物。到1960年代后期,伯明翰学派的文化研究吸收了法国结构主义的研究方法,强调人的实践的最终决定因素是文化的结构和意识形态特征。伯明翰学派引入结构主义研究范式一方面是对文化主义的一种挑战,同时也是一种弥补。但是,结构主义不可能替代文化主义,二者互为补充,更像是一种“折中主义”。文化研究能够从一种传统转化为一个成熟的学科领域,并走向国际化,在这个发展过程中,霍尔是关键性人物。但是,霍尔并非一开始就接纳了结构主义分析模式的,他在早期更多地是运用“文化主义”范式来进行研究的,其中最能体现这一特征的就是《通俗艺术》(ThePopularArts)。该书并未系统地使用权力概念,但是它在处理高雅艺术与流行艺术时,强调差别问题,而非等级问题,这对理解权力这一概念有着重要影响。他们认为不应该将通俗艺术至于高雅艺术的对立面,而是应该将其置于具体的历史环境中,使二者不再处于对立的状态。随着霍尔执掌伯明翰中心之后,中心的研究重点和理论倾向转向了与文化主义对立的结构主义,以阿尔都塞为代表的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开始登上英国的历史舞台,意识形态等也越来越受到青年亚文化研究者的重视,青年群体也被赋予了政治身份。然而,结构主义与文化主义的融通是困难的,两种理论范式天然存在着矛盾与分歧,结构主义简单化批判的倾向日渐明显,已经不能适应政治文化复杂化的趋势了。

(三)“葛兰西”转向:文化霸权和抵抗模式的形成

1970年代中后期,深受文化主义与结构主义理论困境和范式危机困扰的伯明翰学派,开始表现出对葛兰西文化霸权(culturalhegemony)理论的倾向,并逐渐形成了一种重视霸权、斗争和权力关系的新的研究范式,这就是所谓的“葛兰西转向”(turntoGranmsci)。托尼•本尼特(TonyBennett)在《大众文化与“葛兰西转向”》一文中指出,霍尔等人把大众文化作为一个权力与抵抗(“反权力”)的动态的斗争过程,这就为亚文化研究带来了新的视野。面对文化主义和结构主义的两难,霍尔选择了转向葛兰西的霸权理论寻求“妥协的均势”,以摆脱一种“非此即彼”的逻辑。斯坦利•科恩1980年在其代表作《民间魔鬼和道德恐慌》再版序言中对青年亚文化研究进行系统的批判与反思,他认为伯明翰学派的青年亚文化研究的基本范式已经从传统的功能主义转向了批判性的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强调历史时空的重要性。亚文化的这种杂交性使研究者们开始反思早期的经验主义式的通俗文化观的局限性所在,霍尔富有创建性地提出新葛兰西的霸权理论结合,认为亚文化表征的是一种意识形态。他曾指出,葛兰西霸权理论为建构和抗拒权力提供了诸多便利。“霸权”是主导阶级统治的权力赢得它所征服的从属阶级人们赞同其统治的方式,这种文化霸权是通过一种内在于社会思想中的经验和意识动态协商而获得共识的一个过程。葛兰西扩展了阿尔都塞把意识形态作为一种整体效应的观点,他认为个人和群体也能形成小型的抵抗,从而对强加的外来文化进行挑战。霍尔认为,“是葛兰西第一次把文化问题,尤其是大众文化,放在权力实践的核心”这里所涉及的权力,是一种意识形态的权力。《仪式抵抗:战后英国青年亚文化研究》这部论文集是CCCS成员从事亚文化研究的第一次集体亮相,并为伯明翰学派提供了一种理论模式,是最能代表霍尔等人“葛兰西”转向的著作。霍尔等人在开篇的《亚文化、文化和阶级》一文中对亚文化研究的基本概念、资产阶级反文化和工人阶级亚文化之间的区别加以阐述,强调亚文化鲜明的阶级属性。按照该书的分析,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英国则被描述为阶级两极分化、霸权受到多方挑战的时期。伯明翰学派认为亚文化不总公开与主导文化发生对抗与冲突的,二者时而共存,时而又发生斗争。《仪式抵抗》就是从占据统治地位的主导文化与从属文化之间的协商中对工人阶级青年亚文化进行探讨的,这显然是受到了葛兰西的“霸权”理论的影响。

(四)“后起之秀”:亚文化研究转向的“先锋”

CCCS的成立标志着文化研究进入学院体制化阶段。作为“后学科”文化研究的发源地,CCCS并未满足于在教育机构中从事知识生产,而是将其与社会紧密联系起来,形成了一种独具特色的研讨小组或“工作坊”的非正式教学模式。研讨小组通常是6~8人为一小组,小组在成立前需要针对其关注的问题进行选题的论证和研究规划,提出具体的研究方法,通过论证之后才可以进行具体的研究。如关注女权的“妇女研究小组”(Women’sStudiesGroup),关注黑人抢劫伤人引起的道德恐慌的“抢劫伤人研究小组”(MuggingGroup)都是在这种工作坊的模式下运行的。正是这种自主、开放的研究模式,CCCS培养了一批优秀的研究生,如迪克•赫伯迪格、保罗•威利斯、安吉拉•麦克罗比、吉尔罗伊等。他们受到CCCS文化研究的严格学术训练,同时发挥其自身的主动性,在许多方面已经超越了霍尔等前辈的成就。这些昔日的CCCS学生逐渐成长为伯明翰学派的中坚力量,在亚文化研究的转向中发挥着先锋的作用。迪克•赫伯迪格是伯明翰中心的主力干将之一。他成长于一个英国工人阶级家庭,曾在伯明翰大学跟随霍尔攻读硕士学位。1974年,他的硕士论文《摩登的风格》(TheStyleoftheMods)对摩登族的亚文化风格进行考察,此后他持续地保持着对亚文化的关注。于1978年出版的《亚文化:风格的意义》奠定了赫伯迪格在亚文化研究中的地位,这部著作也成为亚文化研究的经典著作,至今仍在不断重印发行。在书中,赫伯迪格在亚文化研究方面的创造性才能被充分地展示出来。他将霍尔所倡导的葛兰西的霸权理论与结构主义的符号学方法相结合,把青年亚文化置于文化霸权的场域中加以阐释,他认为亚文化是青年为了抵抗主导阶级的一种象征性文化符号。赫伯迪格的《亚文化:风格的意义》充分地显示出了结构主义对伯明翰学派亚文化研究的影响。如果说赫伯迪格的亚文化研究体现的是结构主义的影响,那么保罗•威利斯的亚文化研究则更多地是体现了文化主义的影响。威利斯现为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社会学教授,他1972年在CCCS获得博士学位,并在1981年之前一直留在该中心从事文化研究工作。威利斯以民族志研究而著称,是《民族志》期刊的创始人兼高级编辑,现在仍然从事着民族志研究工作。他的代表作《学做工:工人阶级子弟为何继承父业》是对工人阶级反学校文化的青年群体“混小子”进行民族志的调查。在《学做工》中,威利斯突破霍尔等人的阶级分析模式,更加强调个体的自主性在阶级分析中的作用。他继承了“英国马克思主义”的学术传统,注重阶级意识的分析以及“工人阶级的异质性”。詹姆逊曾对该书给予了极高的赞誉,他指出《学做工》是“新文化社会学领域里的经典著作,……(它)把传统的人类学领域和文化研究的新领域贯穿起来”。到20世纪80年代后期,威利斯逐渐模糊了阶级之间的区别,而更多的是将其主要精力放在青年文化消费领域的符号性分析上。这一研究方向的转变在《共同文化》(CommonCulture)中表现的尤为突出,同时他在书中提出了“类群美学”(GroundedAesthetics)的重要概念。安吉拉•麦克罗比是伯明翰学派“性别”转向的主要推动者之一,她因不满伯明翰学派内部男权为主导的话语模式,力图为女性争取话语权。麦克罗比等人发起成立了“妇女研究小组”,但是她们的研究工作并没有受到以男性为主要组成部分的CCCS的重视,这些男性研究者多数采取的是不合作态度,同时小组内部也因为成员之间的意见分歧、女性亚文化研究的相关资料缺乏、没有现成的理论可以借鉴等问题进展一度非常缓慢。但是,在不断摸索的过程中,妇女研究小组逐渐从阿尔都塞的“社会型构”(socialformation)中找到了理论支撑,女性亚文化的研究工作迅速有了起色。她们认识到,妇女研究不仅仅是从政治上认识其被“抛弃”,更应该在具体的历史语境中进行研究。

三、权力在青年亚文化研究中的渗透及运作方式

文化论文范文7

(一)民办高职院校校园文化最主要特点集

中于“民办”“职业性”与“一切以学生为中心”民办高职院校校园文化是在民办高职院校特定环境下,以高职学生为主体,以学生课外文化活动为主要内容,以校园建设为主要空间,涵盖高职院校领导和教职员工,以校园精神为主要特征的一种群体文化。它作为社会文化的一种“亚文化”,是社会文化作用于学生的“中介”,也是民办高职院校赖以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根基和不竭动力,是学校的精神和灵魂。民办高职院校应市场需求而生,学生高考分数较低,动手能力强于动脑能力,且学校需自筹办学经费,其生存与发展和生源密切相关,受就业市场的影响程度远远高于公办高职院校,但同样也受到教育主管部门的管辖,承担大学的育人职责。因此民办高职院校的校园文化既有公办院校校园文化的基础和优势,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民办高职院校校园文化最主要的特点都集中于“民办”“职业性”与“一切以学生为中心”。

(二)新媒体在民办高职院校中可以发挥独特功能

新媒体所提供的海量的资源、开放的环境、即时多样化的互动方式,都深受高校师生喜爱与追捧,新媒体环境下的高校校园文化建设呈现出多样性、自主性、动态性和交互性等新的特点。在民办高职校园文化建设过程中,新媒体可以发挥独特功能。第一,新媒体可以在不花钱的基础上拓展校园文化载体。新媒体改变了传统的文体活动、社会实践和理论学习的形式,可以增加更新潮实用的沟通方式,例如微博、微信、QQ、校园贴吧、论坛、校长信箱等,实现师生之间更为平等、广泛、深入、实时的交流。第二,新媒体可以促进校园文化内容的创新。高校师生可以通过新媒体同时承担信息的者与接受者的双重角色,尤其是对于民办高职院校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没有歧视的空间,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个性与才华,并通过别人的评价与交流,刺激自己的创作灵感,有利于形成原创的、创新的校园文化内容。第三,新媒体可以提高思想政治教育效果。它把课堂上的枯燥理论转化为大学生喜闻乐见的媒体内容,把课堂授课转化为平等的互动交流,把团体教学转变为个性化教育,营造健康向上、活泼生动的校园文化氛围,真正做到“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第四,新媒体有助于更快打造校园文化品牌。尤其是在民办高职院校当中,新媒体是最便捷的传播工具,能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效益,助推校企合作、形象宣传、专业建设等的品牌成效显著。

二、新媒体在民办高职校园文化建设中的现状与存在问题

为深入了解新媒体在民办高职院校校园文化建设中的现状,我在武汉商贸职业学院开展了一次问卷调查。本次调查通过网络共发出问卷169份,回收有效问卷169份,调查对象为武汉商贸职业学院在校的教职工与大一、大二、大三学生,范围涉及全校各个学院与部门。

(一)根据问卷调查结果分析,新媒体在民办高职当中使用者众多,但用于校园文化建设的利用度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以武汉商贸职业学院为例,在校师生达1万余人,目前,学校、学院、各级学生组织共开通新浪官方认证微博50多个,比较有名气的主要有“@武汉商贸职业学院每日一拍”和“@青春商贸”,再加上学校大部分师生开通的个人微博,武汉商贸职业学院多级别、多层次的“微博矩阵”已经基本成型。随后,“武汉商贸职业学院”微信平台正式开通,由武汉商贸职业学院网络中心负责运营,直接与学校10多个官方网站链接推送,自动更新。在武汉商贸职业学院使用频率最高的新媒体依次是QQ、微博、微信、百度贴吧,使用者主要为35岁以下的师生群体,大部分为女性,使用时间集中于下午和晚上,平时上网最主要在于朋友联络和获取或工作或学习事务通知,其次是获取时事类新闻,以及体育娱乐信息。从信息获取来源调查,校园内最新资讯主要还是来自于学校及学院各大网站、微博、身边人的口头描述、贴吧、学校新闻网等渠道,其中除人际传播外,其他都可以由学校控制信息源。主流信息与文化可以由学校引导。73.37%的被访者认为微博、微信、互联网等新媒体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便利,72.19%的受访者认为新媒体可以很好地促进校园文化的建设,25.44%的受访者也同意新媒体对校园文化建设的促进作用,85.8%的受访者同意将校园文化建设的重点放在新媒体的运用上,86.39%的受访者会关注学校、学院等下属组织开通的官方网站和官方微博等。59.76%的受访者表示,运用新媒体参与一些群体性的讨论或是关注新媒体为载体的活动,更多的还是看信息群体是否能吸引他,36.09%的受访者很愿意参加这种新媒体活动,53.25%的受访者很乐意在新媒体平台上但当校园文化的传播者,只有4.73%的受访者不太愿意,而42.01%的受访者愿意视情况而定,至少对使用新媒体传播校园文化并不抗拒。

(二)经过调查采访发现,民办高职院校在新媒体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主要体现在几个方面

一是新媒体内容更新不及时。在民办高职中,新媒体平台都已经基本建成,但是更新情况不容乐观。已建好的网站与官方微博的内容更新具有随意性,不能形成固定时间与固定人员,有时大量更新,有时却一个星期也不见动静,内容更新也缺乏新意,既不能体现本单位特色,又不能吸引更多关注,并未达到宣传效果。二是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联动缺失。传统媒体如校报、校园广播、LED屏幕、各种宣传橱窗和校园电视,但是校报更新时间慢,广播内容与宣传橱窗内容不能及时与新媒体内容保持一致基调,各自为政,不能发挥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联动作用,宣传效果大打折扣。三是缺乏有影响力的意见领袖的引导。59.76%的受访者表示,运用新媒体参与一些群体性的讨论或是关注新媒体为载体的活动,更多的还是看信息群体是否能吸引他。从其他学校的情况来看,党委书记和校长都有人人网、新浪微博的官方认证账号,并固定时间与访客互动,因而形成了固定的粉丝群与访问量,并由于校友效应在不断扩大影响力。而在我校,目前还没有开通固定的校领导直接和师生对话的新媒体平台。四是线上线下活动的联动不及时。据调查显示,只有15.98%的受访者每天上网时间在2小时以下,大多数都是2-4小时,每天上网时长在5小时以上的占27.22%。很多在线上活跃的学生更多时间泡在网上,在现实生活中并不积极主动。而很多线上很热门的文化活动都并没有转化为线下的实体活动,因此影响力大打折扣,文化品牌的塑造效应也未能达到预期效果。

三、利用新媒体推进民办高职院校校园文化建设的对策

校园文化是学校个性品格和精神风貌的重要标志,是学校核心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新媒体的风靡在民办高职院校已经是大势所趋,在激烈的生源市场竞争中,具有文化软实力、能更好地展现自己的学校才能吸引到更多更优质的学生加入。如何利用新媒体来推进民办高职院校校园文化建设已经是热门课题。我主要结合武汉商贸职业学院的实际情况,提出几条有效途径。

(一)开发建设各种新媒体平台,整合校园新媒体资源

2012年以来,我国新媒体的发展呈现出新的态势,微信融合了手机与QQ通讯的双重优势,呈爆发式增长,微博成为表达民意、反映舆情的重要渠道,3G网络和智能手机使移动化发展态势突出,“人随网走”已经发展成为“网随人走”。各学院、各部门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官方网站、官方微博和官方微信,再自建校园社区与交流平台,建立属于自己校园的即时通信工具,开发相关APP,如此,所有的官方微博、微信、网站齐聚校园社区与交流平台,师生可以用最少流量、最少时间获得最多信息,极大地方便了师生,也最快地展现了自己的文化。

(二)内容建设必须以学生为本,突出体现时代特色

根据调查结果,在民办高职院校中,新媒体的使用者以大专学生为主,不管是从“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角度来说,还是从校园文化建设主体来说,或者是新媒体特点来说,利用新媒体来促进民办高职院校校园文化建设,就必须坚持一切以学生为中心的原则。校园文化建设与新媒体传播的内容必须注重学生的主体性,从学生成长成才的角度出发,、传播学生易于接受的信息。民办高职院校学生动手能力较强、家境较为宽松、形象思维能力强于逻辑思维能力、自制力较差、自卑心理比较严重等特点具有普遍性。因此,在校园文化的建设中,都要弘扬主流文化,更注重关心学生、尊重学生,发掘学生身上的闪光点,树立榜样典型,及时沟通与发现学生的各种需求,以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来传播正能量,鼓励学生积极进取。官方微博可及时公布校史馆、图书馆等建设状况和使用方式,生动展现学校建筑风貌、校园美景,传递办学历史和人文情怀,激发师生校友对母校的热爱之情。通过微信公共平台,开展推荐经典书目等学习栏目,提倡健康心理、励志向上的和谐校园生活。共青团微博客通过校园活动、晚会现场直播等,注重内容深度,传递出独具特色的现场感,加强师生与学校的存在感、参与感和亲近感。

(三)促进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联动建设

目前,校园网上已经可以链接学校官方微博和微信,但也只局限于一个微博和微信,而联动的方式不能仅仅是微博和微信单纯地复制校园网的链接,微博、微信平台应该将报纸、校园网、人文讲坛、主题活动等内容进行凝练与集纳。各种媒体产品可以灵活组合,各媒体内容可以更加方便地实现相互嵌入与联动。

(四)促进线上与线下联动的渠道联动

一方面,以微博等新媒体为线上支持,对魅力人文讲座、各种专业竞赛、各类艺术节、文艺演出、社团活动等线下活动进行直播,并在现场建立“微博墙”,实现时时互动交流;另一方面,将学校举办的一些活动,例如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论文征集、党员先锋工程活动、专业介绍等进行微博、微信宣传,将内容转化成微博、微信语言,以生动活泼的方式提升知名度,也是促进线上线下活动的有力举措。

(五)塑造校园意见领袖,实现无障碍沟通

要积极参与新媒体建设,除了构建学校官方、共青团体系、学生会、社团等组织的平台,如微博、微信、QQ空间、虚拟工作室等体系之外,最重要也最有影响力的一些天然意见领袖也应该成立自己的媒体平台,如校党委书记、校长、院长、党总支书记、学科带头人、专业带头人、知名教授、辅导员、班主任等,学校应该设计一个自己的平台,整合这些意见领袖的媒体平台,集中管理,形成宣传合力,才能构建全方位、立体型的文化渲染平台。

(六)发挥师生的主观能动性,组建新媒体文化建设工作的专门队伍

人才是利用新媒体推动校园文化建设的关键要素,新媒体的建设既需要管理与技术人才,又需要写作人才。首先必须组建一支由精兵强将组成的网络文化建设的专门队伍,辅之以有效的管理制度和管理办法,保证队伍的稳定性与先进性,能够加强各部门和学院间的协调有序的工作。同时,必须提高指导教师的水平,及时开展业务工作培训,根据新情况新任务随时召开专题研讨,以提高工作队伍的综合素质和业务能力。在网络条件下,大学生一改以往的单一被动形象,既是校园文化建设中受教育者,同时又成为校园文化建设中的建设者。因此,要不断吸收有能力、肯奉献的学生加入网络文化建设队伍,定期组织专业思想理论与业务培训,不断提高学生的思想水平与业务能力,保证学生明辨是非的能力,提高拒腐防变能力,快速成长成才。

四、总结

文化论文范文8

(一)对廉政文化建设的认识不到位

思想认识上的不到位,是影响廉政文化建设工作开展的首要因素,一直以来,不少领导干部都认为反腐倡廉教育是“软实力、软指标”,②思想观念上的认识不足也导致医院从业人员对推动廉政文化建设的参与热情不高,没有能够正确认识廉政文化建设的潜移默化作用,对廉政文化建设的长期性、艰巨性和重要性认识不足。不少领导干部认为廉政文化建设是“虚功”,费时长、耗费大,还很难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导致缺乏推动这项工作的内在动力。此外,还有一些比较片面的认识,认为廉政文化建设的主要对象是领导,认为廉政建设是“领导生病,群众吃药”。

(二)工作脱离实践,流于形式

廉政文化建设是一项实实在在的工作,然而在一些医院存在工作脱离实践、流于形式的情况,很多时候,工作只是停留在搞搞宣传,领导做做报告的层面,或者只是简单的开展一些活动,浅尝辄止。在具体载体的选择上,也仅仅停留于比赛活动,缺乏新颖性、生动活泼性,并且很少以生动活泼、形象生动的形式出现的易学、易记,并且富有感染力的顺口溜、对联等。宣传手段的单一化,也导致整个廉政文化建设缺乏艺术性、感染性和影响力。在具体内容的设置上,也极易与所在医院的管理实践相脱节,导致廉政建设和文化建设不一致,导致表面轰轰烈烈,实际收效甚微。

(三)廉政文化建设缺乏保证机制

在医院廉政文化建设中,虽然很多医院已经成立了廉政文化建设领导小组,统筹协调廉政文化建设工作的开展,明确了责任与分工,然而由于缺乏必要的约束机制,也会出现很多部门被动应付的情况。医院廉政文化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要从人力、物力、财力的角度加以保障,而这些基础性工作的不到位,也导致廉政文化建设的后续工作难以为继。不少医院在开展廉政文化建设时,很多工作都停留在少数有专长的或者被动参加上级组织活动的人手上,缺乏领导干部和广大群众的广泛参与,也影响了有关工作的进一步深入开展。此外,由于检查奖惩和奖励的不力,也导致虽然廉政文化建设的前期工作已经开展了很多,但是后继乏力,很多工作难以落实到实处,效果也不尽人意。

二、推进医院廉政文化建设的实践探索

(一)以先进理念为指导,强化廉政文化宣传

推进医院廉政文化建设,需要着力加强对从业人员的职业道德进行教育,结合中共中央要求,在领导干部中重点加强权力教育和纪律教育,逐步树立宗旨意识,增强医院从业人员廉政从医的自觉性要求,对广大医务人员开展医德医风教育,牢固树立“以病人为中心”的服务理念,逐步增强医院从业人员的社会责任感。对于医院从业人员医风医德的培养,需要着力做好宣传教育工作,不断增强对医院从业人员的思想道德建设,从根本上树立“诚信、廉洁、守法、优质”的服务理念,结合医院管理实践需要以及医护人员的思想道德现状,定期开展党纪条规、政策法令等方面的法规教育,开展以廉洁为主题的警示教育活动,帮助医院从业人员逐步树立宗旨意识,帮助其形成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

在做好宣传教育工作的基础上,还应充分发挥领导的组织作用,结合医院廉政文化建设要求,成立专门的领导小组,形成党委统一领导,领导班子齐抓共管的局面,全面推进医院廉政文化建设工作的开展。在此基础上,领导干部还要做到严于律己,率先垂范,成为医院廉政文化建设的展示者和推动者,在积极遵守医院各项规章制度,发挥表率作用的同时,还应积极督促、抓好廉政文化建设中的各项具体工作。与此同时,医院廉政文化建设,还要鼓励全体员工的积极参与,既能鼓励个体聪明才智得到有效发挥,也能营造和谐的群体文化,有助于各项工作的更好推进,只有获得全体人员的积极支持和广泛参与,医院廉政文化建设才能充满生机与活力。

(二)以丰富活动为载体,营造廉政文化氛围

为了实现医院廉政文化建设和思想政治工作的有机融合,为医院思想政治工作的开展创造良好条件,医院廉政文化建设在形式上也要更加充满知识性、思想性、艺术性和趣味性,结合形势发展变化和员工的成长要求,因地制宜的开展有针对性的文化宣传活动。如以“弘扬白求恩精神,为患者服务”为主题的创建服务性医院活动,以“诚信服务”“身边的一件小事”等开展以患者服务为主题的演讲比赛活动等等。当然,这些都是文化建设的载体,在医院廉政文化建设中,更要结合具体实践工作的开展,创造的使用新型媒体工具。

在我国传统文化中有着浓厚的教育资源,在医院廉政文化建设的过程中也要注意汲取传统文化的精华,结合时展趋势,不断创新、丰富承载和传播廉政文化建设的载体,为医院廉政文化建设营造良好氛围。在具体实践,既要发挥好传统载体的功能作用,如专题会议、教育橱窗、宣传报刊以及影片资料等,还要能够结合时代特色,发挥以手机、网站、QQ群、微信群等为载体来创新廉政文化建设的手段和形式,使廉政文化建设的形式更加令人感到喜闻乐见。除此之外,科室、党团等组织载体,革命基地、警示教育基地等教育场馆载体,文艺演出、素质拓展等实践载体,以及由禁贿警示牌、名言警句等构成廉政文化环境载体。

(三)以制度建设为保障,建立廉政文化机制

现实生活中,医院工作人员都面临着金钱和人情的考验,单靠个人自觉性是很难实现廉政文化建设的发展需要。在进行廉政文化建设时,必须做到文化反腐与制度反腐并重,自律与他律相结合,通过建立比较完善的规章制度,形成对廉政文化建设的有效约束。对此,需要着力做好如下工作:建立完善的制度规范体系,及减轻病人负担,提升服务质量开展相关工作,进一步完善行政效能问责制、廉政档案制等相关制度,用制度管人,用制度约束规范人们的行为,以制度推进医院廉政文化建设,并让后者成为医院的制度优势和市场竞争优势。

三、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