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诗歌论文范例

古典诗歌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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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讲清楚这个问题前,我想介绍一下创意写作。创意作文的提法,来自创意写作的启发。创意写作是英语国家开展了100年的一种具有创造性的文学教育。它首先是在高校里进行的,因为20世纪之前英美国家高校的英语系长期以“古典文学”为正宗,学生必须学习古希腊文、拉丁文,阅读《荷马史诗》、莎士比亚著作等,就像中国高校的中文系也是以古典文学、古典文献学和古汉语为正宗一样,读古典文学、学习古典语言是英美国家高校英语系的主科。通过对古典文学的学习,学生会有比较扎实的知识体系和文化底蕴。但古典文学的教学强调的是记忆,而且经典是不容篡改的,因此这又导致学生知识结构单一,与现实脱节,尤其与日益变化的现代化步伐和日益丰富的社会文化场景脱节。最主要的是,以古典文学为主的教学,偏重于阅读,不注重写作,因此很多英美国家高校英语系毕业的学生缺乏写作能力。同样,中国高校的中文系也存在这个问题,长期对写作课不重视,学生不会写作,更不会文学创作。“中文系不必要培养作家”这种观点比较普遍,但非常传统、落后,对中文专业人才培育的看法失之偏颇。其实,中文专业教育包括三部分:一是中文学科知识体系的构建,这主要依赖中外文学史、文学理论和语言学类课程的学习;二是中外文学经典阅读课的学习,阅读与鉴赏结合,让学生学会感悟文学,理解其他文章,并能对经典作品进行很好的解读;三是论文和作品的写作。写作是实践,是创造,也是潜能的激发、想象力的张扬,当然也是情感的释放。但目前,中国高校中文专业普遍缺乏第三部分课程,即缺乏对学生写作能力的培养。即便很多高校的中文专业研究生招生,也不考写作。不重视写作课程,不开设写作课程,也不注重对学生文字创造力的训练和培养,是中文专业教育的大问题,也影响了中文专业教育的质量。英美国家高校的创意写作就是在认识到传统英语系教育重知识、轻技能的问题后,才在课程改革驱动下设置的。可见,创意写作是课程改革的产物,是对传统语言文学教育的补充、修正和变革。创意写作就是创造性的写作,它是充分释放写作者的自由,并在激发潜能的基础上进行的文字创造。创意写作求新,因此要突破常规,它不是主题写作,不是命题作文,也不是模式作文。

对创意作文的理解,要建立在理解创意写作的基础上。理解了创意写作,就等于理解了创意作文。那具体怎样理解创意作文呢?什么样的作文才算是创意作文呢?这里,先来看看传统的作文。传统的作文,分为记叙文、议论文和说明文三种类型。教师教作文,一般采用示范作文教学,即拿出一篇示范作文,通过讲解其特点和长处,让学生了解作文的规范和形式。示范作文一般符合“凤头、猪肚、豹尾”的特点,而且记叙文一般要写“好人好事”,不强调从学生对生活的认识和理解出发;议论文要表达正确的观点和升华主题,论证时要用事实、名人语录和名家故事来做论据;说明文则是对某一事物特征的描述,变成了介绍性的应用写作。传统的作文考试一般也是有模式的。中考作文和高考作文一般是材料作文,即根据一个给定的材料来写表达观点、阐明道理的作文。这种考试方式最大的好处就是便于评分,具有可操作性。但几十年来的语文教育教学证明,传统的作文教学效果总体比较差,无论是家长,还是社会,甚至是语文教师自己,目前对传统的作文教学都无可奈何,或很不满意。有两点是人所共知的:第一,几乎没有语文教师能自信地说“我能教好作文”;第二,大部分学生在初高中甚至小学阶段就失去了对作文的兴趣,而且也失去了对语文的兴趣。因此,传统的作文教学与语文教育所承担的母语文化传承的使命不匹配,应该改革并使之更加适合中小学生能力的培养、个性的发展和人格的提升。那么,传统作文怎么才能变成创意作文呢?记叙文、议论文、说明文的写作一直被当作模式作文,且语文教育教学的整套设计在目前的机制里也无法被其他方案替换,因此应该正视现实,将传统的作文教学朝着创意写作的方向进行改良和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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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主义是西方特定时期的文学思潮,17世纪出现于法国,后成为欧洲各国文学的楷模,对整个欧洲文学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17世纪晚期和18世纪早期的英国文学、18世纪末期的德国文学,都是典型的古典主义文学。法国古典主义文学思潮是从17世纪30年代开始,在封建王权的支持和鼓励下逐步发展起来的。其特征从思想上说,首先是受到王权的直接干预,主张国家统一,歌颂英明君主,文学和政治紧密结合。古典主义作品突出家族责任和国家义务,表现感情服从责任,个人服从义务的主题。其次,古典主义主张要以理性去处理个人与国家利益、家庭义务和荣誉观念之间的矛盾。最后,古典主义文学多以帝王将相、宫闱秘事为题材,继承古希腊悲剧的传统,描写宫廷和贵族的生活。其特征从艺术上讲,第一是从古希腊罗马文学中吸取艺术形式和题材;第二是有一套严格的规范和标准,如戏剧创作必须遵守“三一律”;第三是人物塑造类型化,人物形象性格单一;第四是追求庄重典雅的风格,表现出较多的宫廷趣味。[1]去除某些特殊因素,从普泛一些的意义上讲,作为文学思潮的古典主义不同于作为一种美学倾向的古典主义,前者的内涵可以大致概括为三个方面:(一)具有强烈的意识形态性;(二)崇尚理性;(三)强调规则与模仿。其中,强烈的意识形态性应为古典主义最显著的特征。古典主义思潮只有在政治的庇佑和监视之下,才能找到其寄身的确切位置。它浑身涂抹着鲜明的政治色彩,散发出浓烈的意识形态气息。“古典主义代表了某种具有周期性的企图,它旨在使人的情感生活井井有条。”[2]这种对秩序的悉心维护,往往与国家利益、政治利益直接勾连,不少作品甚至直接歌颂君主和王权,成为不折不扣的权力体制的附庸。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学衡派在“融化新知”的基础之上“昌明国粹”,与林琴南们之出于卫道的热情而攻击新文学有着重要的区别,那就是学衡派并不具有政治的、国家意识形态的意味。这一点,与学衡派同时代的周作人看得十分明白,“只有《学衡》的复古运动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政治意义,真是为文学上的古文殊死战”。[3]学衡派的文学观念代表现代中国文化转型期中的一种平和、稳健的文化心态和文化抉择,它并未栖息于国家政权的巨大身影之下。因此,在与政治的关系上,学衡派与古典主义不可同日而语。而被许多论者视为现代中国古典主义文学思潮之枢纽的新月派,实际上却由一批典型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组成,他们在前期多持纯粹艺术的立场,后期虽涉足当时的文艺思潮论争,却强调文学家必须坚持人格的自由。即使是被认为最具古典主义特征的梁实秋,也拒绝依附于政治、权威。他认为“文学家的创造并不受着什么外在的约束,文学家的心目当中并不含有固定的阶级观念,更不含有为某一阶级谋利益的成见”,所以,它要求“文学家永远不失掉他的独立”。[4]京派作家更是力图超越急功近利的政治化和商业化的文学选择,疏远于国家意识形态,从容高蹈,专注于“纯正”的文学趣味,默默地建造自己的“希腊小庙”。可以说,无论是学衡派、新月派,还是京派,都少有明确的政治指向性和为政治服务的意图,都没有直接依托于政权。正因为这样,学衡派、新月派和京派,与作为文学思潮的古典主义这个概念之间存在着无法弥合的裂隙。

二茅盾认为,“古典主义只是理智的文学,没有热烈的情绪,不许奔放的想象,并且只是贵族的娱乐,描写着贵族的文学”。[5]这道出了古典主义独尊理性的特征。古典主义思潮推崇理性,其哲学基础是笛卡尔的惟理主义。笛卡尔将理性视为一种先天的认识能力,照他看来,文学艺术作为人类的心智活动,也应当受到这种理性原则的无情宰制。因此,感觉和想象力被视为杂乱的、变幻的、足以使人类精神活动招致欺骗的根源而遭到敌视和排斥。这种惟理主义乃是古典主义文学理论的知识依据,诚如卡西勒在《启蒙哲学》中所说的那样,笛卡尔一劳永逸地为17、18世纪的美学指明了道路。古典主义所崇尚的“理性”拒斥感觉和想象,同时又表现出群体理性、政治理性的特征,显露出清晰的意识形态的专制面孔。学衡派之重视“理性”跟惟理主义观念很不一样。

以吴宓为例,他毕生追求“真情”与“至理”的统一,而对安诺德“诗专重理智思想而不及情感”的看法不以为然。他在《文学与人生》一文中说:“古学派(一译古典派)之伦理的主张,乃一各种性行元素之调和融洽……然古希腊罗马文学中之上品,如荷马之诗,苏封克里之悲剧,以及桓吉尔(Virgil)之诗,其描写感情想象非不强烈,岂仅专重理性者。……后来之新古学派及伪古学派,特重一偏之理性,致由浪漫派之反动,专务提倡感情及想象。写实派继浪漫派而兴,复趋他一端,专主以冷静之头脑,观察社会人生之实况,详加描写,不参己见,其所重者乃为科学之理性。”[6]吴宓称古典主义为“新古学派”和“伪古学派”,因为它“特重一偏之理性”,所以对之持否定的态度。(朱光潜也称这种惟理主义的、作为文学思潮的“古典主义”为“假古典主义”,并视十六世纪意大利人维达(Vida)的《诗艺》、十七世纪法国人布瓦洛(Boileau)的《诗艺》、十八世纪英国人蒲柏(Pope)的《批评论》为“假古典主义”的三部法典”。[7])吴宓强调诗与文“各该表示思想及情感,兼有其二,不废其一”。[8]显然,在文学观上,吴宓是反对惟理主义观念的。新月派提倡的是理性节制情感,借用朱自清评价闻一多诗歌的话来说,就是靠理智的控制比情感的驱遣多些。即便是被有些论者称为古典主义理论家的梁实秋,也只是反对过分推崇情感,不赞成把情感直接当成文学本身。京派提倡“理性与情感”的协调,其“理性”并不排斥情感,不过是针对当时文坛上情胜于理的普遍状况,针对情感过分外露的感伤主义倾向,要求“和谐”与“恰当”,其着眼点在于“艺术的完整”。比较而言,在布瓦洛的理性原则的强力框范之下,古典主义作品通常讲述的,乃是在贤明君子的调解下理性对情欲的最终克服,而非理性情欲终归要让人身败名裂,这无疑是一种理性专制主义姿态;而京派批评家所要求的,却是对赤裸裸的情感宣泄的适当“节制”,是“一个艺术家所需要的平静的心境”。[9]沈从文、李长之、朱光潜、萧乾、李健吾、废名、叶公超、常风等人,均反对文学创作中过分的“热情”,而不排斥感情。至于京派开创了对中国当代文学产生深远影响的抒情小说(诗化小说)的事实,则早已广为人知。西南联大诗人穆旦、冯至、袁可嘉、李广田等的反“感伤论”,也和京派的主张相类。如果把现代中国文学中的这种“理性”不加区别地简单等同于文学史意义上的古典主义思潮所推崇的“理性主义”,甚至习惯于拿中国文学史机械地比附西方文学史,就很可能要冒牺牲中国现代文学史自身真实性的危险。西方文学史上的古典主义者坚信,合乎理性原则的伟大作品早已在古代诞生。拉布吕耶尔曾一口咬定:一切都已经说过了,我们只能跟在古人和现代人中最富技巧者后面拾其牙慧。#p#分页标题#e#

在古典主义者那里,文学典范早已存在,艺术的全部规则都已为前人创制,后世文学须服从权威,匍匐在在经典的律条下反复揣摩、不断仿写。“古典主义提供的文学是给他们的祖先以最大的愉快的……主张今天仍然模仿索弗克勒斯和欧里庇德斯,并且认为这种模仿不会使十九世纪的法国人打呵欠,这就是古典主义。”[10]而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无论是学衡派,还是新月派,都没有掉入这种僵硬的泥古窠臼,京派更是以独具魅力的文学创作实绩,为中国文学提供了难能可贵的新质。他们所体现出来的对“古典”的赞赏,更多的是重视文学自身的发展规律,把从传统中吸取有益的养分作为创造的基础,而不是拜倒在某些典范和类型的脚下。例如沈从文,废名等作家,在文体上多有实验和创造,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文学史常识了。新月派关注诗的形式,因而屡遭“形式主义”之讥。闻一多的“带着脚镣跳舞”,是对“艺术自律”的强调,也是对新文学初期的白话诗以来“绝端的自由,绝端的自主”趋势的反拨。当时许多新诗作品粗制滥造,让人生厌,新月派提倡创造诗歌的新格律,正是清醒地意识到了新诗本身存在的弊端。这种新诗发展过程中的内部调整,目的是力图在传统诗词的形式彻底破坏、无形式成为了诗歌的唯一形式之后,探索和建构新诗的形式美。闻一多反对在创作上的任意而为,在诗歌的语言形式方面多有创造性的建树。他提出的诗歌“三美”即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的主张,就是对诗歌语言形式的具体要求。新月派的诗歌格律运动与其说是古典主义式的模拟经典,不如说是恰当地运用传统资源的一种创新。从题材方面来说,古典主义钟情于反映上层社会的生活,不屑于描写下层社会的生活,具有鲜明的贵族化色彩。这种状况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难以见到。京派与此迥乎不同,甚至恰恰是背道而驰的。他们的眼光注视着“乡下人”,对中国社会的现实人生有所贴近,文学视野较为开阔。如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刻画出了中国农村生活的整个面貌,其题材多取自下层民众的生活,体现出对小人物的关怀,而上流社会的教授、绅士倒成了被讽刺嘲弄的对象。

要而言之,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既看不到对具体的经典的推崇与模拟,现代作家中,也没有人在主观上企图或在客观上做到了确立文学创作的规则与律条。不消说,就像许多论者详加梳理过的那样,学衡派、新月派、京派与“古典主义”有这样或那样的间接的关联,有某些相似之处,但这种相似之处除了与古典主义的内涵之间的裂缝难以弥合之外,而且无论从理论构建、规模,还是从作品来看,它都无法作为一种“思潮”而存在。

首先,它缺少一个系统的理论体系。即便是被一些论者认定为古典主义理论家的梁实秋,实际上也是受到白璧德的新人文主义的影响,其《浪漫的与古典的》、《文学的纪律》、《文艺批评论》、《偏见集》等著作,虽然表现出与古典主义的种种联系,但大体上是坚持从文艺本身出发、从创作的规律出发谈创作,毕竟没有照搬或创制一套完整的“古典主义”理论。不能用梁实秋的理论表白来代替其创作实践,更不能用苍白的逻辑推理代替对其文本的细致分析。更何况任何文艺思潮都有着自身的内在逻辑和外部边界,就算是有了思想家、理论家的某些思想言论,也并不意味着就有了文艺思潮本身。

其次,文艺思潮应该是有一定规模的理论倡导与创作实践结合的文学运动,而在现代中国,并无规模较大的古典主义文学运动。以新月派为例,它本身就是一个较为松散的团体,无非是一帮自由知识分子自愿地处在一起,“既无思想纲领,也没有奋斗目标”,“大家聚在一起,无非是凭着兴趣写点文章,谈笑作乐而已”,但是在“现代性”之类的知识框架下,有论者把新月派视为其成员之间有着高度一致性的现代中国的古典主义大本营,而“实际上,他们的情况远不像我们从前所估计的那样奥妙复杂”。[11]将学衡派、新月派、京派捆绑为一脉相承的集团,则显得更为勉强。

最后,然而也许是最重要的,就是目前所见到的认为中国现代文学中存在古典主义文学思潮的著述,大都不能从学衡派、新月派、京派的作品分析出发,去说明相关问题,去作出新的阐释,甚至不能明确地列出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到底有哪些重要的“古典主义”作品。远离作品而得出的相关结论难以令人信服。

三现代中国虽未出现古典主义文学思潮,但对于中国现代文学而言,古典主义一词并不因此而完全丧失了描述功能。我们可用广义的古典主义或“古典主义倾向”来概括中国现代文学中某种家族相似性———一种重视传统的文化理念与和谐、静穆、均衡、节制的艺术风貌。吴宓、朱光潜所说的“古典”、“古典主义”,其实正是这里所界定的美学风格上的“古典主义倾向”。在《什么是古典主义》一文中,朱光潜所探讨的“古典的”及“古典主义”,即为“古典主义倾向”,而非“古典主义思潮”。[12]从梁实秋本人对“古典”的理解来看,他也并没有把“古典”和作为文学思潮的古典主义混为一谈,其“古典”意指在立足传统文化的前提下,文学创作的实践活动中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特征。梁实秋指出:“‘古典的’与‘浪漫的’两个名辞不过是标明文学里最根本的两种质地。这两种不同的质地可以在同一时代同一国土同一作家甚至同一作品里同时存在。”[13]他不把“浪漫的”与“古典的”理解为水火不容的对立物,他所反对的,在很多情况下,只是滥情的极端浪漫主义。

1924年,本来信奉极端浪漫主义的梁实秋,在听了白璧德的课后,感慨良多,深为折服。他“开始自觉浅陋”,“对于整个的近代文学批评的大势约略有了一点了解,就不再对于过度浪漫以至于颓废的主张像从前那样心悦诚服了”。[14]值得注意的是,梁实秋本人并没有认为自己从浪漫主义转到了古典主义,而是受到古典主义的启发,从极端浪漫主义中走出来了而已。新月派的古典主义倾向表现为重视艺术规则,追求均衡、和谐的审美理想;既视情感为艺术的生命,又反对毫无节制的滥情。京派的古典主义倾向则表现为和谐、平静、准乎自然的审美风貌,浸润着东方式的静穆的艺术神韵。现代中国文学中这种古典主义倾向的出现有其历史原因。首先,20世纪初,物质主义和功利主义思想急剧膨胀,物质功利与人文精神的矛盾日趋激化。现代中国的许多知识分子,如吴宓、陈寅恪、梁实秋等,开始认识到物质主义的滋长,可致“人欲横流、道义沦丧”。[15]而新人文主义力图复活古典人文精神以克物质主义、功利主义之弊,主张以道德理性节制情感,提倡和谐、均衡的美学原则,这就无疑成为学衡派、梁实秋之信服新人文主义的重要原因。其次,随着新文学本身的发展,一些人开始反思新文学运动的得失,要求吸取中国传统文学的养分,重视传统文化的正面价值。复次,政治局势和社会现实的变化,也使得不少作家向往稳定、渴盼安宁,因而把传统当作了精神的栖居地和心灵的避风港。最后,当浪漫主义的发展已到滥情与颓废的境地,艺术本身的品位已令人不满,那么,古典主义倾向作为对极端浪漫的一种制衡,其出现就是势所必然的了。#p#分页标题#e#

中国现代文学中所具有的那种节制、均衡、静穆、和谐的美学风貌,诸如京派的小说和新月派的诗歌,与其说是新人文主义的中国版本,还不如说是在特殊的文化转型时期,中国传统文化、传统审美理想在现代文学领域中的承继、发扬和创新。从这个意义上讲,所谓中国现代文学中的古典主义倾向,其实就是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那种重视传统文化、具有传统色彩的文学理念和文学作品。使用“古典主义倾向”一词,不仅可避免使用“古典主义”这一概念时容易造成的误解,同时也更准确,更符合中国现代文学史的历史真实。更为重要的是,它充分照顾到了其所属“成员”之间的差异性。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可纳入这一“倾向”的,除人们谈得较多的学衡派、新月派、京派之外,还有其他的流派与作家。如30年代的“现代”诗派。“现代”诗派虽不甚关注“理性”和“规范”,但也要求区别于极端浪漫的“坦白奔放”,要求对情感适当节制,以达到情绪表达的蕴藉与深入。“现代”诗派以传统审美心理为本位,选择和接受西方的现代诗学,所以苏汶在《望舒草?序》中称戴望舒的诗是“象征派的形式,古典派的内容”。就拿这几个文学流派来说,他们各有自家的特点,甚至即使同一个流派里,不同的作家之间也会存在巨大的差异。学衡派和新月派对传统文化的择取,主要偏向于儒家,尤其是儒家的伦理思想。如梁实秋对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就十分欣赏,他认为儒家思想接近西洋的人本主义(即新人文主义),孔子的哲学与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颇多暗合之处,于是择取人本主义的文学观。而京派与道家文化有着更深的亲缘关系。有趣的是,梁实秋和闻一多虽私交甚深,在文艺理论上也确有相似的倾向,但绝不能因此而简单地混为一谈。例如,梁实秋依白璧德的说法,认为在中国,道家的文学思想很像是西洋文学中最趋极端的浪漫主义,因此,他对老庄思想持严正的批评态度。闻一多却对道家、庄子颇有好感。

古典诗歌论文范文3

 

中国古代散文是一个早熟的文体,其发展过程不同于古代的诗歌、小说,“古代散文没有经过技巧的发展过程,在战国时期随着语言的发展就已经达到了一个高潮,并且这一时期的散文还成为后人在创作中频频回顾的典范。”[1]同时,创作散文(包括骈文)和创作诗歌、小说的目的也完全不同,散文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是历代文人晋身仕林、治国安邦所必须掌握的基本生存技能,故而在古代的主流文学观念中,“文体的尊卑等级秩序是文(包括散文、骈文)第一,其次诗,为文之余,其次词,为诗之余,其次曲,为词之余,小说更是等而下之的文体。散文的至尊地位是其他文体无法企及、无法替代的。”[2]   即便是以诗闻名的李商隐、杜牧,亦工于散文写作,更遑论韩柳欧苏。然而在当代,不但散文自身逐步变得边缘化,古代散文研究与小说、诗歌、戏剧研究相比亦显得创新不足,散文研究甚至成为一种专门针对散文内容的研究,比如庄老思想、荀子思想、韩愈谏佛骨、袁宏道谈性灵等等,有学者指出,“这些所指涉的都只是一个散文家的政治、哲学、宗教、文化等思想,而未及散文这一概念本身。”[3]如此以来,古代散文研究的价值究竟体现在哪里?本文将力图呈现古代散文研究在当代所遭遇的困境,权作抛砖引玉之用,以期帮助广大研究者发现更广阔的视角。   一、古代散文自身的困境   首先,以实用为主要目的的古代散文是当时社会的产物,在当代显然失去了生存土壤,缺少用武之地。但古代散文在当今却出现了一种后现代风格的模仿式戏谑文体(或曰“恶搞”),如《凤姐列传》《药家鑫列传》《苍井空列传》等等。由某不知名网友杜撰的《药家鑫传》云:药公家鑫者,华朝长安人氏。华朝五十年(公元1989年),药公诞于古都长安,时天生异象,群驴乱吼,或曰:莫非如《水浒》所载之“洪太尉误走妖魔”之事再现?……人皆称:药公不亡,则法律亡。药公不死,则国家死。药公之事,举国牵动,药公之名,举国牵挂。由此观药公,真乃关系国运之达人也。在F•詹姆逊看来,这种“恶搞”只是形式上的模仿,模仿了古代散文的词汇、句式,但内容却是当代的,源于日常生活的,这种模仿被詹姆逊称为剽窃,因为“在一个风格创新不再可能的世界里,唯有去模仿已死的风格,去戴着面具并且用虚构的博物馆里的风格的声音说话”[4],才是别具一格的、能够适应这个后现代主义消费社会的艺术形式。用古代文体记录当代日常生活的确算不上创新,“后现代主义”亦无优劣高下之别,但古代散文这种历史上的精英式文类却面临着现实中的庸俗化挑战。   其次,当代散文的创作和古代散文的创作较少直接关联,因为在当代作者眼中,前者是“文学”,后者至少不是“纯文学”。在陈剑晖先生看来,古代散文之所以被视为中国文学的正宗,“盖因其是中国正统的‘经世致用’文化的文学化和通俗化的表述”[5]。散文在中国古代的出现,不是审美需要,而是因为它的实用性,这种经世致用的实用性必然和作者的情感之间关系疏远,但在当代,情感与文学的关系才是不可分的。余秋雨2004年接受央视采访时认为,研究学术和创作散文不一样,有可能想明白的或者想明白但不一定正确的东西,可称为“学术”;而有些想不明白但又觉得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些问题带动了感情,只有在这样的“角落”里,才能写作散文。此处余秋雨并没有把散文当作“经国之大业”或者“圣贤书辞”,而是自然而然地把散文当成艺术创作的一种形式,“学术”固然不同于经世致用或者齐家治国,但其立德立功立言的功能决定了学术本身也是“实用性”的。所以,研究学术和情感注入在余秋雨看来是要一分为二的,他的散文观也因此与周作人、郁达夫、林语堂等人强调的现代散文一脉相承,现代意义上的散文作为文学艺术的一种形式和强调个性与感性的浪漫主义文学观念紧密相关,这自然和古代散文的创作目的、创作方式迥然有别。   第三,和古代小说、古代戏曲相比,古代散文在当代的传播仅限于学校教育与学术研究系统,缺少电影、电视等大众化的媒介形式,这无疑限制了古代散文对当代生活的介入。古典小说四大名著自不必说,《赵氏孤儿》《花木兰》《西厢记》《薛仁贵》《七侠五义》《穆桂英挂帅》也被多次改编为影视作品,电视剧版《红楼梦》(李少红导演)更是建构起一个全民海选女主角的媒介议程设置。①相比较而言,古代散文对于当代社会的影响力甚至不如动画视频版的古诗对于幼儿启蒙教育的影响,以优酷网和土豆网为例,用“古代散文”、“古典散文”进行搜索,赏析类、中学课件类视频不过数十段,而用“古诗”、“唐诗三百首”搜索,视频数量累以千计。此外,散文与当代媒介的结合体“电视散文”自央视三套1996年开播以来,更多地被视为一种电视专题片,是“受到文学散文影响而形成的一种新的电视艺术样式”[6],是“中国化的电视艺术作品”[7],而不是“散文”自身的现代媒介形式,更何况,由全国各地电视台制播的电视散文,其取材选题也大多是现当代散文作品,极少古代散文作品[8]。可见,在多媒体、宽带网络和计算机、大众传媒已经全面覆盖基础教育、高等教育甚至日常生活的前提下,古代散文正在面临着“水土不服”的尴尬。   第四,古代散文在当代的传播形式主要是图书,图书又以作品集为主,以译注、赏析等普及类读物为主,其中《古文观止》有数十种译注本,仅中华书局便出版了选译本(2010),钟基(2009)与葛兆光(2008)的注释本,名家精译本(2007),以及繁体竖排本(2004)等等,唐宋八大家文钞、文选、读本也有数十种版本刊行于世,散文研究类著作仅有三十余种,②形式不可谓不单调,内容不可谓不单薄。但是,古代小说、诗词、戏曲等文学形式的传播内容要丰富得多,不仅图书有单行本、选注集成、佳句赏析,音像制品也很多样化,研究类著作则涵盖文献与史料研究、宗教与文化研究、类型与理论研究等等多种角度。必须承认的是,图书是一种依靠理性思辨来完成传播与接受的媒介,但诗歌、小说、戏曲所利用的视频、音频、图片等多媒体形式能够同时激发理性思维和感性思维,这对于文学作品在大众层面的普及至关重要,古代散文在这个层面上又处于下风,其媒介不但和古代一样局限于书籍,所传播的内容也受局限[9]。#p#分页标题#e#   二、古代散文研究体系与方法的困境   首先,不得不承认的是,“散文理论是世界性的贫困,它的学术积累不但不如诗歌、小说、戏剧,而且连后起的、暴发的电影,甚至更为后发的电视理论都比不上。这是因为散文作为一个文类,其外延和内涵都有一种浮动飘忽。”[10]王兆胜先生指出:“在各种文学门类中,散文恐怕是最具边缘性、最不受重视、最缺乏研究的文体。大家几乎众口一词地认为,散文没有自己成熟的理论,因循守旧和缺乏创新也使之乏善可陈。”[11]笔者认为,这种局面一方面源于西方现代意义上的“散文”(Es-say)出现较晚,自蒙田1580年出版的《随笔集》而定名,与诗歌、小说、戏曲源远流长的历史不可同日而语,对散文的研究更是晚近之事;另一方面,与韵文相对立的散文在古今中西均以理性、智慧、反思甚至论辩为特点,故而和亚里士多德提出的通过情绪放纵和宣泄来净化读者(观众)心灵的“净化说”背道而驰,后者显然被几乎所有的小说、戏剧、诗歌等文学创作者奉为圭臬,在这个意义上,散文可能随时被剔出“文学”之外,更何况对它的研究想当然地被视为与文学渐行渐远。   中国古代散文研究的尴尬之处主要体现于两个层面,一是概念体系,二是研究方法。   从一般意义上看,先确定了研究对象,才能选择一种研究方法,而这个研究对象必须能够明确自身的内涵和外延。然而,中国古代散文在现当代散文概念的影响下,或与韵文相对,或与骈文相对,有时又与诗歌、小说相并列,陈平原先生就此认为古代散文是一个“滑动”[12]的概念。南帆先生则指出:散文的定义不是肯定地列举散文的规则,而是将显赫文类排除之后的余数归诸散文,这种“否定性的定义”,不仅促使一些文类衰老,同时还催生另一些文类……散文是文类的结束,又是文类的开始[13]。在这样的前提下,针对古代散文的研究自然形不成合力:骈文研究、古文研究、汉赋研究、小品文研究各自为战,在中国期刊网(CNKI)上以“古代散文”和“古典散文”作为题名关键词搜索,粗略计算,自1980年1月到2012年1月,30多年时间,共有286篇研究文章,而与此同时“骈文”381篇,“汉赋”576篇,“辞赋”515篇,“古代小说”984篇,“古代戏曲”329篇;期间以时代或作者为维度的,并以“散文”为题的博士论文仅有16篇,而以“古代小说”为题,并从宏观整体视角进行研究的博士论文已经达到14篇,这还不包括以单个作品为研究对象的其他数量更加庞大的博士论文。兄弟阋墙、左右手互搏,这确实是古代散文研究的尴尬。   研究对象本身的概念问题因人因时而异,但研究方法却面临着裹足不前的问题。陈剑晖先生指出:长期以来,我国的散文研究者总是从谋篇布局和行文章法一类的文章做起,即仅仅从外在的组织方式来看待散文的结构[14]。古代散文学者从古至今皆习惯于从细枝末节的修辞角度入手进行研究,以《中国古代散文发展述论》一文为例,余恕诚先生将“汉以后的赋、骈体文以及说理性著作中具有才情和注意语言修辞的作品”都称为“散文”[15]。在介绍文学史上具有代表性的“散文”之文学色彩时,《孟子》的“戏剧性”、《庄子的》“生动故事”、《左传》的“叙事之最”、《战国策》塑造的“形象”、《史记》创造的“人物”、南北朝时的“修辞”与“典故”、韩愈散文的“生动形象”、柳宗元散文对形象的“想象夸张”、欧阳修散文的“论说技巧”、归有光的“细心刻画”……都被余先生视为散文“文学色彩”的基本组成部分。可这些比喻、夸张、论辩、描摹、形象化、诉诸情感等语言修辞技巧实际上是语言学和修辞学的研究重点,在这个问题上研究古代散文与研究古代诗词、小说相比并无独到见解。   此外,当代的古代散文研究较为孤立,主要是作品赏析和以人物为核心的社会学、历史学模式,缺少与当代文论、西方文论的双向传播。尽管20世纪60年代已有学者认为形成《庄子》恣肆风格的最主要因素“是它的结构”,“《内篇》的结构不只是一个逻辑问题,它表现了庄子的复杂的艺术构思。”[16]可惜这种类似于结构主义分析的探索未能深入和延续。形成这种现状的原因主要在于西方也一直没有独立的散文理论,什克洛夫斯基的《散文理论》把神话、托多罗夫的《散文诗学》把小说都归入到散文理论中来,西方文艺研究的对象并不包括散文,导致我国研究者难以直接借鉴。   最后,由于散文先天的实用性,加之作为散文作者的知识分子与官僚体制、科举制之间的紧密关系,中国文学史中能够得以流传的散文,其作者多具备官僚、学者、文学家三合为一的身份,后世学者所归类的文学之文在作者创作之时未尝不将之当作应用之文而煞费脑筋,斧削雕琢。陈平原先生曾举例,古代散文中的一些被传诵为表达感情的名篇,如书信和日记,皆是有意为之:“明知可以入文集、刊专本,文人写信时不免存了给第三人乃至举国上下、子孙后代传阅的心思”,“郑板桥的家书别出心裁,写得古怪利落,可也不脱做文章的心思。”[17]这样看来,中国古代散文或者被作者用于说服帝王将相,或者用于说服士林同僚,或者用于说服亲朋至友,那么,对它的研究就必须从修辞学角度入手,从说服的手段和表现的技巧入手。于是,针对散文的文学研究就渐渐侧重于实用主义,继而不免滑向功利主义。这又和自康德以来的浪漫主义文学传统相悖,因为康德认为,审美是无功利的,无目的的合目的性才是美,而研究说服、研究手段、研究技巧,显然是功利性的,显然目的十分明确,这便是古代散文研究和现代散文研究,尤其是和近现代文学理论研究之间不断冲突的根源所在。   三、展望   丁晓原先生在2006年时提到:“过往的散文研究比较多的是一种批评,包括作家作品评论和创作史、理论批评史的梳理与述评。另外,还有大量的是散文写作指导之类书籍。真正有理论含量、高端而又切实的研究相当匾乏。”[18]不过,这种尴尬局面在2011年得到了改观,这一年内,谭家健先生的新著《中国散文史纲要》由山西教育出版社出版,马茂军的《中国古代散文思想史》由人民出版社出版,陈晓芬的《中国古典散文理论史》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古代散文研究将从此进入新的一页。#p#分页标题#e#

古典诗歌论文范文4

关键词:古代文学教学;学生学习兴趣;撰写小论文;创新能力

“中国古代文学”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必修课程,也是部分高校国际教育专业和新闻专业学生的选修课程。此课程教学内容包含了中华民族数千年以来浩若烟海的文学遗产,时间跨度极长,作品极为丰富,因而所需课时相对较多。此课程除了传授文学史知识、传承优秀传统文化之外,还承担着提升学生文学鉴赏和写作等方面能力的任务。近年来,不少高校为了提升学生就业率,开设了更具实用性的课程,大幅度压缩了古代文学课程的教学课时数,这使得原本就略显紧张的课时更是捉襟见肘。学生受公务员考试、考研(非古代文学专业)影响,在古代文学课程学习中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明显减少,这非常不利于他们正常的学习。当前“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中存在以下突出问题:学生学习古代文学课程的兴趣明显不高,原有教学任务难以完成,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难以得到明显提高。可以说,当前的教学现状,难以满足教育部的相关要求。教高函〔2018〕8号文件明确要求:“各高校要全面梳理各门课程的教学内容,淘汰‘水课’、打造‘金课’,合理提升学业挑战度、增加课程难度、拓展课程深度,切实提高课程教学质量。”为了解决以上问题,把“中国古代文学”课程打造成有难度和挑战度的“金课”,就必须以学生为主体,优化教学策略,丰富教学模式和教学手段,激发学生的学习动力,切实提高教学质量。

一、突出学生在学习中的主体地位,提高其学习兴趣

学生是学习的主体,也是教育的主体。“课堂上教师的一个声音,一个手势,一个转身都有可能留给学生美好的记忆。学生对文学的兴趣,对文学知识的掌握,对文学研究方法的研习,需要研读教师的科研论著,也需要课堂教育的体知”[1]。教师无论采取何种教学方式,要想取得好的教学效果,都必须在教学过程中重视每一个学生,尽可能营造宽松、愉快的学习氛围,让所有学生取得进步。

(一)根据学生个性差异设置问题,分类评价。学生个性千差万别,要想使每一个学生都获得进步,就必须因材施教。教师要针对不同性格和学习能力的学生设置不同类型的问题,对学生采取不同方式的评价策略,以期所有学生都获得最大程度的进步。对那些大胆、勇于表现自我的学生,应多提问一些较为复杂的问题,对其回答应在赞赏的同时客观指出存在的主要问题,这种方式有利于这类学生进步。对内向、不善于在众人面前表现自我的学生,教师最初提问应以较易回答的简单问题为主,对其回答应以鼓励为主,使其增强信心,更愿意主动去学习。当教师充分认识到学生主体地位的重要,并尽可能维护学生的主体地位时,学生学习的主动性才会空前高涨。

(二)挖掘传统文化精华,提升学生学习兴趣。报告指出: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中国古代文学”教学的内容包含了中华民族数千年来浩若烟海的文学、文化遗产。继承其精华,对全面提升学生素质,有着不可估量的重要意义。而且,因为“文学作品在描写、抒情、个性化等方面的优势,使得相关文化内涵能够得到更加丰富、细致、鲜活的显现”[2],所以“通过古代文学作品体认传统文化”[2],通过古代文学教学来进行文化传承,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途径。继承传统文化精华,也是对在教学中加强思政教育重要指示的积极响应。作为古代文学课程的教师,应该在教学理念、教学内容和方法等方面进行改革创新,尽力挖掘出课程中蕴藏的文化精华,对学生进行生命意识和审美情趣等方面的教育,培养学生的爱国情和强国志。在“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中,可以用来对学生进行思政教育的资源非常丰富。许多优秀作家,一生艰辛、坎坷,却始终具有悲天悯人的博大胸怀,始终不忘对国家的忠诚、对民众的眷念。讲解相关内容时,教师除了围绕抒情性、表述方式、文体特征、个性化等概念进行文本阐释外,更应该突出表现其中的爱国主义元素。讲解屈原《离骚》诗篇时,就要特别注意引导学生了解屈原的爱国事迹,让学生深入理解屈原作品中的爱国情怀。讲解杜甫时,让学生在课前预习环节中对杜甫的生平遭际做深入了解,让学生找出自己最欣赏的杜甫诗歌。课堂上,先让学生说一说自己喜欢这些诗句的理由,再进行补充、总结。由于学生课前已经做了较为充分的准备,上课时的发言就比较生动、精彩。学习白居易诗歌时,强调了白诗“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现实关怀;讲解苏轼章节时,注重引导学生认识、学习苏轼乐观旷达的精神。实践证明,通过积极主动地继承传统文化精华,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和个体品质得到了明显提升,学生的人文素养和审美能力也得到了快速提升。

(三)用富有新意的教学形式,调动学生积极性。随着信息交流日益变得迅捷、方便,大学生更易受到多元文化的影响。他们思维活跃,更喜欢新奇、生动、多样化的教学形式,教师教学时,应尽可能考虑到这一点。这样,教师更能让学生感受到其学习主体地位的被尊重,从而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课堂教学时,除了运用文字外,教师还要尽可能运用其他元素来刺激学生感官,提升其学习热情。实践证明:在课堂上使用的幻灯片中插入一定数量的精美图片、音频资料,能明显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另外,在课堂上精选中国大学MOOC网或者超星视频上一些名师授课的精彩片段给学生播放,也会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提高其学习效率。在讲解《离骚》《长恨歌》时,播放了相关的诗歌朗诵视频,学生一下子就被优美的画面、悠扬而悲怆的音乐吸引,都情不自禁地盯着屏幕看,很自然地跟着吟诵。学生在感受深沉诗境的基础上,也记住了诗篇中一些脍炙人口的诗句。另外,为学生提供一些形象性的知识信息,例如用多媒体播放作家画像、作品的重要版本图片等,都有助于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

(四)重视古诗词吟诵,提升学生学习兴趣。吟诵诗歌对于理解诗歌含义和思想情感具有重要意义。叶嘉莹先生曾言:吟诵诗歌“能将古人诗歌原有的韵律与自己读诗时的感情融合在一起,使自己的生命和诗人的生命结合起来,令诗歌的生命延续,生生不息”[3]。吟诵诗歌也是学生非常喜欢的一种学习方式。教师可以在微课、教学课堂上给学生播放相关诗词的经典诵读视频,如乔榛和丁建华朗诵的《长恨歌》、方明朗诵的《蜀道难》等,让学生充分感受到古诗词的节奏和韵律之美,更好地体会到其中所蕴含的作者情感。当然,教师也必须让学生掌握一些基本的朗诵方法和技巧,如平声字要读得长一些、低沉一些,仄声字要读得相对短一些、响亮一些;五七言近体诗句子的节奏应该是“2-2-1”“2-1-2”“2-2-2-1”“2-2-1-2”;词的朗诵,也要注意格律和平仄要求。另外,诗词在吟诵前也要特别注意理解诗词内容,确定情感基调。

(五)介绍学术新信息,吸引学生注意力。教师在教学中向学生介绍学术新信息、新动态,使教学始终贴近学术前沿,这有利于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实践证明,课堂上最能够吸引学生的,往往是教材之外的一些内容,特别是与课本内容同中有别的学术新动态。当然,给学生作相关介绍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尽量找权威期刊上的合理观点,这样才能开拓学生的学术视野,培养学生的学术兴趣,为学生日后进行更深入的学术研究做一些启蒙工作。

二、优化教学策略,解决课时不足问题

利用微课、慕课等技术形式进行课前预习。“微课、慕课等技术形式打破传统课堂教学的时间与空间限制,让教师与学生能够在网络技术的支撑下进行随时随地的学习与互动”[4]。在教学中适当使用微课、慕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常规教学模式的不足。传统文学史中关于作者的生平、作品的产生、作品基本思想等方面的知识,相对于具体作品而言,因为没有过多可以讨论的内容,所以对学生来说往往枯燥、缺乏吸引力,课堂上讲解也往往耗时多,效果却不佳。对这些内容,可以让学生在课前预习课本相关内容,同时观看教师制作的微课或者指定给学生看的慕课。由于微课课时较短,且微课、慕课中往往有精美图片和优美、有趣的音频,观看形式自由,因此更能吸引学生兴趣。教师制作的微课中,一定要给学生留有问题。这些问题既可以是简单的知识性问题,如:“《屈原》的作品都有哪些?《长恨歌》的作者是白居易还是李商隐?”也可以是较为复杂的问题,如:“《诗经》中的诗,在当时有一个重要作用是以其独特的感染力来教化士民,试以一首诗为例来说说这个特点。后世哪些诗人的诗也特别注重教化?试举一二例。”这样的问题,不仅能拓展学生的思路,提高学生的语言表达能力,而且也能使学生对古代诗歌所具有的文化功能有更感性的认识,有利于培养学生关注社会现实的意识。用微课等技术形式让学生进行课前预习,不仅节省了大量课堂时间,也更利于课堂上重难点问题的解决。此种预习,也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学生学习的主动性。

三、精心设置问题,培养学生思考能力

为了加强对学生思考能力的培养,课堂上必须给学生设置一些具有引导性和延展性的问题,如:“白居易《长恨歌》的主题是什么?你的依据是什么?”“《长恨歌》是怎样把抒情、写景和叙事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学生可能有爱情说、讽谕说、双重主题说等回答,只要是言之有理的回答,教师都应该给予肯定。教学过程中,对一些有助于体现作家主要艺术特色和作品主旨的情节,教师也应该提醒学生留意,引导学生思考其中蕴含的深意。例如,在讲授《儒林外史》中周进贡院痛哭撞号板的可笑场面后,教师可提问:“周进在贡院里面为何要痛哭着用头去撞号板?周进的行为是否只是让读者感到可笑?你能否从中看到作者讽刺艺术的特色?”通过提问,让学生认识到:这瞬间的可笑也蕴含着深沉的悲哀,而这也是内在悲剧性最强烈的地方,能给读者以双重的审美感受。作者敏锐地把人物的瞬间行为与对知识分子命运的反思巧妙结合在了一起,使讽刺具有巨大的文化容量和社会意义。通过设置具有一定深度的问题来培养学生的发散性思维,较好提高了学生的文学素养。课堂问题的设置,应有助于学生个性化、全面化发展。设置的问题要能够培养学生多方面的能力,提问时要照顾到全体学生的感受。

四、通过课堂讨论和撰写小论文的方式,加强对学生实践、创新能力的培养

现代教育迫切需要高校“以创新创业型人才培养为中心,实现人才培养的转型”,而课堂讨论、表演情景剧、撰写小论文等活动,无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强学生的实践能力与创新能力。

(一)通过讨论和表演情景剧等方式,强化学生的实践能力。“课堂讨论是以学生为主体教师为主导的教学方法,对于培养学生的主体意识,训练学生独立思考能力”[5],有很好的效果。讨论前教师一定要让学生对即将讨论话题做好充分准备,要求学生深入阅读相关材料,形成自己的基本观点,并把主要材料有条理地写出来。课堂上教师要要求学生在表述时语言要准确、流畅,有理有据。适当的讨论,有利于打开学生思路,培养学生对语言文字的运用能力,有利于强化学生对相关文学知识的理解和记忆,激发了学生的学术兴趣。讨论的问题最好有一定开放性。例如,让学生探讨曹丕、曹植的文学成就,孰高孰低;让学生思考:白居易新乐府诗歌的价值到底如何,这类诗歌在当时是否产生了广泛影响等问题。关于这些问题,教师都可以让学生在做了充分准备后进行讨论。实践证明,安排一定的讨论课程,有利于学生阅读和思维能力的培养。情景剧的表演,也有助于强化学生的实践能力。例如,为了让学生更好认识《史记》场面描写的精彩和人物刻画的精妙,教师可以组织学生表演《鸿门宴》《荆轲刺秦王》等情节。让学生在熟读相关文字的基础上,绘声绘色地表演,教师用手机拍摄后,在课堂上选取精彩片段大家共同赏鉴。这样做,不仅加深了学生对文学史相关内容的理解,而且提高了学生的心理素质,强化了学生的实践能力。这对学生以后考公务员和考研的面试都很有帮助,学生因此也更愿意学习此课程。

(二)通过写小论文等形式,加强对学生创新能力的培养。为了提高学生的创新能力,教师可以指导学生进行小论文和古典诗词的写作。1.小论文的写作。教师可以根据学生的兴趣和具体教学内容,要求学生每学期写两三篇小论文。引导学生对自己感兴趣的文学现象或作家作品进行深入分析和研究,让学生结合作家生平遭遇、所处时代背景、文化思潮、政治环境等多种因素进行论证。在此过程中,学生可以初步认识从事学术研究的基本途径和规则,逐步掌握论文写作的基本格式和学术规范。这也有助于学生接触和了解学术前沿状况。除了布置两三篇小论文外,教师也可以鼓励学有余力的学生多写小论文,写精品小论文。对极少数佳作,教师在指导学生认真修改后,可以鼓励他们尝试投稿。刊发论文的期刊即使级别不高,但对学生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激励,对其日后走上学术道路会有帮助。2.古典诗词的尝试写作。古典诗词写作,对学生人文素质的提高与创新能力的培养,也有很大帮助。中国古典诗词承载了传统文化中的人文精神和雅正品格,具有音乐、语言、意境等多种美质,只有通过创作,才能对其精神、品格、美感有更深刻更精微的体会。现在国内不少高校,早已经开始组织学生进行古诗词创作,东南大学王步高教授就专门为学生开设了“诗词格律与写作”课程。已经举办多年的山西省大学生人文知识竞赛,其中就包括格律诗命题创作这一重要环节,评委会从格律、意境、风格等方面对选手作品进行点评。在指导学生进行古诗词创作时,也让学生严守格律要求,取法经典,让学生把诵读与习作相结合,循序渐进,最终写出内容与形式兼具的佳作。学习“中国古代文学”,对提高学生的审美能力、领悟能力以及学生人文素质的增强都有着极为重要的促进作用。教授此课程,必须要求理论联系实际,融知识传授、能力培养、素质教育于一体。要想让学生通过此课程的学习,文化视野得到广泛开拓,获得更多进步,除了以上措施之外,还必须想尽办法吸收各种先进教学经验和方法,努力提高学生学习主动性。只有这样,才能切实提高课程教学质量,使学生的思考能力与创新能力得到显著提升,从而培养出更多高素质人才。

参考文献:

[1]赵永刚.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中的功力与性情[J].教育文化论坛,2019(3).

[2]过常宝.古代文学教学要维系文化传统[J].中国大学教学,2019(4).

[3]王群.中华朗诵(4)[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5:37.

[4]陈婵娟.网络环境下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模式探究———评《中国古代文学教程》[J].新闻爱好者,2019(9).

古典诗歌论文范文5

中国古代灾害文学的整理与研究却仍然处于起步阶段,目前主要的研究成果是论文。本文在前人相关研究成果基础上,继续搜集文献,以求获得更充分的认识。

关键词:

灾害;古代文学;研究综述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自然灾害频发的国家,灾害的影响波及社会的方方面面,文学中表现自然灾害的作品更是不计其数。中国古代灾害文学的整理与研究却仍然处于起步阶段,目前主要的研究成果是论文。唐元、张静《古代灾害文学研究现状综述》(《山花》2015.5)梳理了部分相关成果,本文继续搜集文献,以求获得更充分的认识。有的论文属于概述与理论指导的研究。全方位地概括灾害与社会的关系的有邹逸麟《“灾害与社会”研究刍议》(《复旦学报》2000.6)一文,文章指出灾难具有自然和社会双重属性,研究我国历史时期灾害的时空变化,灾害对人口、政治、经济、文化的关系,是认识中国国情的重要方面。黄敏《“灾害与文学”研究范式刍议》(《楚雄师范学院学报》2016.1)认为“灾害与文学”聚焦于自然灾害,也关注天灾与人祸的关系,是强调文学反映功能的文学研究范式,但是我们不仅要关注作品的政治、社会层面及生命、伦理层面,也要关注作品的哲学、美学层面;关注对灾害的本体性书写,强调在灾害面前人类应该具有的现代思想,即哲学层面的思考。从历史学的角度来研究古代灾害文学,近年来比较显著。如陈侃理《儒学、数术与政治——中国古代灾异政治文化研究》(北京大学2012年博士学位论文)结合经学与政治,宏观探讨灾异观念,文章指出,灾异作为一种政治文化,对中国古代政治实践影响很深,远不止在思想层面;同时还指出,灾异说对权力的干预和约束缺少强制性,反而常常被权力所驱使。李军《灾害危机与唐代政治》(首都师范大学2004年博士学位论文)从灾害与政治的角度,讨论国家机构在面临灾害危机时的具体应对政策,包括上至皇帝下至地方官员的对策,同时讨论了灾害与民族战争、藩镇政策与灾民动乱问题;“灾异天谴说”在灾异与政治的互动关系中始终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同时也指出,灾异说对政治的修正效果是十分有限的。史学界研究成果细致入微,而文学研究以史学为依据、以文学作品为基础,但史学研究成果作为文学研究的参考,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对灾害文学进行人类学或者母题研究,也是一个重要的方向。郭子辉《灾害神话:苦难现实的浪漫外衣——灾害文学源头探寻》(《长城》2012.2)认为灾害神话作为灾害文学的源头,对于先秦以来我国灾害文学创作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不但提供了文学素材,还提供了一种写作模式,一直贯穿到当代的灾害文学创作之中。李伟《先秦灾害神话之文学探析》(《防灾科技学院学报》2015.1),认为先秦灾害神话记录了自然灾害,表现了远古先民的原始宗教信仰,同时灾害神话对后世文学题材、结构等方面所产生的深刻影响,更使其成为灾害文学的重要主题之一。对灾害书写进行文学研究的成果有如下角度:以时代为单位进行研究。李瑞丰《先秦两汉灾异文学研究》(河北大学2014年博士学位论文)试图建立“灾害文学”主题研究,并梳理灾异文学主题研究的理论基础与研究范围;关于灾异文学的现实意义,文章指出四点:一、作为赈灾手段之一的巫术禳灾,二、农业社会中作为社会评判的工具和道德评判的尺度,三、作为记实性史料及对灾异与自然和社会关系的反思,四、作为历史记忆的体验与民族凝聚力的激发。李文娟《东汉灾害文学研究》(安徽大学2014年硕士学位论文)文章指出东汉灾害文学的表现形式以及内涵不断地得到丰富拓展,灾害文学对灾害的记录已经超出了单纯的文字记载的范畴。杜玉俭、李莉《唐代文学中灾异观念的表现》(《广州大学学报》2006.6)指出灾异观念是天人感应学说的重要内容,灾异观念在唐代甚为流行,其表现形式与汉朝略有不同。以时代来限定研究范围,从文学史的角度来分析各个阶段的灾害与文学的关系,重点关注灾异观念、道德感召,有的文章从诗文创作者角度来分析灾难对创作动机的影响,具有开拓性。

以作家或具体作品为单位进行研究。杨古月《<左传>中灾异研究》(南京师范大学2015年硕士学位论文)指出上层社会的知识分子和下层社会的普通百姓对待灾异态度往往是截然相反的,而知识分子在谈灾异的时候,往往要把灾异和人民、君主乃至整个国家的兴亡结合起来,灾异对于上层社会的影响远远比对普通百姓的影响来得深刻。刘艺《杜甫天灾诗探微》(《杜甫研究学刊》2013.1)和吴夏平《白居易的灾害诗》(《古典文学知识》2013.3)同样如此。其中杨古月和薛雨的文章值得关注,探讨了灾异观念的变化和灾异对社会不同人群的影响,其余论文则停留在诗史互证的层面。研究灾害对文学创作的影响方面。高璐《嘉靖大地震的发生与明代文学》(《社会科学家》2013.9)指出,此次地震的发生产生的震后文学作品,使得相关的受灾场景得到了生动而周详的描述;就祭悼作品而言,个人所写的悼念诗文更具有真情实感,文学性更强;地方在震后数年内涌现了大量的重修题记,亦有可备观览之作。从文学艺术性角度探讨的,目前只有侯英、唐元《康熙十八年地震诸家诗研究》(《短篇小说》2013.14)一篇,文章从康熙十八年京畿地震诗歌入手,讨论了地震诗歌所应具备的艺术因素。此类文章从更大的角度来研究灾难对文学的影响,涉及灾害对作家本人生活的影响、创作心理的影响,更注重灾害与作家、作品的互动关系。从灾害类型来展开研究的,侯英《由汶川抗震诗歌大潮看中国古代地震诗歌》(《防灾科技学院学报》2010.1)归纳出古代地震诗歌在内容上的某些共同特点。此外还有杨莹樱《中国古代小说瘟疫描写与研究》(上海师范大学2008年硕士论文)等文章。此类文章代表性不强,灾难与文学的互动关系与灾害的具体类型关系不大,而与灾难的造成的影响程度联系更为密切。

综述研究灾害与文学,首先应考虑灾害对社会、经济、政治、人口迁徙造成的影响,其次是是灾害对作家本人的影响,包括作家的生存状态和心理状况,其次是作家在文学作品中对灾害的具体表现,包括文学特色、文学思想等。应以灾害给社会造成的影响为中心,以中国古代“天谴论”与“反天谴论”为暗线,以文学性最强的古代诗歌为例,兼顾古代文章与叙事性小说,分析灾害给作家带来的影响、给文学本身带来的影响,进而分析灾害与文学的互动关系。

作者:栾玉博 单位:西北大学文学院

古典诗歌论文范文6

一传统文学思想研究与当代文论建构

传统文学思想与当代文论建设的关系在理论界是一个常论常新的问题。无论是进行古代文论研究的学者还是致力于当代文论建构的学者都要对这个基本的问题做出自己的解答。在这个基本问题的视域之下,一系列的相关问题都成为学者们热烈讨论的话题:如何认识自己的传统?如何在全球化的语境中展开文化的交流与对话?在全球化的背景之下如何为中国文学思想研究定位?与几年前理论界热烈讨论的“理论焦虑”现象相比,此次会议出现了一批学者的研究成果,正在试图以具体的研究成果为理论建设夯实根基,在中国文学思想研究领域发出更加坚实有力的声音。这些研究成果当中既有对理论研究方法论的探讨和反思,也有具体的个案研究;既有对基本理论问题的清理,又有开掘理论研究新视角的探索,正如主持分会场讨论的程正民教授谈到的感受:过去谈的“多元”更多的是理论上的描述和要求,今天的“多元”则有了丰富的实践成果。

(一)考镜源流,彰显传统理论资源

北京师范大学童庆炳教授在《〈文心雕龙〉“物以情观”说》一文中以刘勰《文心雕龙》反复提出的“情”的范畴为讨论对象,认为刘勰对于文学情感问题的贡献在于他全面揭示了情感在文学创作中的运动。他指出,研究者们关注中国文学的“情”的传统,却忽略了中华古文论中“情观”论,即情感的移出过程。刘勰所提出的从“物感”论到“情观”论,恰好构成了诗人在创作中的情感全部运动。因此,研究者应对刘勰的“物以情观”的理论以更多的关注。南开大学的卢盛江教授在《蜂腰论》一文中认为“蜂腰”应以《文镜秘府论》的解释为准,蜂腰为什么是病犯,是考虑到句中节奏点。永明诗人提出蜂腰,诗作又犯蜂腰,是因为声律追求自身有矛盾,一些病犯规则从理论的提出到创作中实际运用有一个过程。中国社会科学院党圣元教授在《唐宋类书“文部”的文献文体学价值》一文中认为,中国古代类书尤其是唐宋类书最丰富、最集中、最系统地把中国古代文体文献资料汇集在一起,具有“综罗文体资料文献”的功能。中国社会科学院杜书瀛教授在《关于“评点”》一文中认为,“评点”是中国古典文论的典型形态和主要样式之一;通过对评点源流、理论形态特征、组成因素的清理和分析,他认为“评点”这种批评方式最切合中国人把握对象、感受对象的心理特点和思维方式。北京师范大学李壮鹰教授在论文《“选官”与“选佛”》中探讨了士林与禅林的风习的交相影响,并重点论述了两个问题:一是中唐后士人在贡举中形成的文人集团的组织形式是受了禅家“选佛”机制的启发,二是唐代的“秀句”、“格”、“式”等诗论著作形式也是士人选官与禅僧选佛交相影响的结果。首都师范大学左东岭教授在《论高启诗歌审美观念的转变》一文中对高启的诗学观念进行了考察,认为入明之后,其诗学思想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主张格、意、趣的兼顾,表现在创作上则是台阁诗与咏怀诗的兼顾。但由于明初严酷的政治环境,从而使其诗学理想与创作实践同归于失落。首都师范大学吴相洲教授在《“绮靡”解》中认为:陆机《文赋》中所说“绮靡”是指诗歌声律而言;“诗缘情而绮靡”实际上承袭了儒家对诗歌的一贯看法;后世学人对“绮靡”的种种指责其实是一种误会。北京师范大学姚爱斌副教授在《王夫之〈诗•小雅•采薇〉评语的症候式解读》当中认为王夫之在评语中提出的“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倍增其哀乐”的观点,不但与诗意不合,也有悖其本人的诗歌情景观。忻州师范学院刘淮南教授认为《文心雕龙•原道篇》在文学理论基础的建构和文化血脉的承接方面,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价值。北京语言大学郭鹏教授在《论“邵康节体”》一文中探讨了“邵康节体”作为一种特色化诗体从开始确立到流传的过程,辨析了包括《沧浪诗话》在内的宋人诗评中所谓“邵康节体”的本来含义。安庆师范学院方锡球教授认为明代中后期,唐诗学研究出现大量论争,最著者乃是“唐无五古”、“唐人七律第一”、“李杜优劣”等争议。在这些论争中,包含艺术理想范型与诗歌高潮、范型与诗歌衰落的关系,关涉“诗变”问题。

(二)理论话语资源的重新审视香港教育学院的陈国球教授在《“抒情传统”论述与中国文学研究──以陈世骧之说为例》一文中集中探析陈世骧的中国文学史论,对“抒情传统”的提出背景和内涵进行了重新的清理和辨析。值得关注的是,本篇论文以翔实的资料展现出陈世骧站在中西比较的角度来阐明自己观点的文化立场,已经表现出那一代学人在面对西方文化的强势冲击时,重新审视自身文化传统的自我意识和努力。他认为在当今全球化的时代,陈世骧“抒情传统”的论断在解释中国文学和文化时,仍有不小的理论阐释空间。北京师范大学王一川教授试图激活传统文论中的“感兴”传统,为当代文学理论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为当代文学研究拓展阐释空间。他认为无论是“典型”还是“意境”这些来自古典传统的批评术语,都要回到“感兴”。他提出要把感兴和修辞论结合起来,即:感兴修辞,以弥补中国现代文论术语缺乏的困境。中国人民大学袁济喜教授在《从道器角度观察中国古代文学思想的知识建构》一文中指出,中国古代文论作为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不仅应注重其具体的理论学说,范畴命题,以及演变发展的通史,更应注重背后的精神价值的开掘与承传。要使中国古代文论走出以古释古的范围,与当代文学活动相融汇,变为当代文论发展与延伸的精神资源,这种创造性的精神阐释与承传是一项重要的工作。#p#分页标题#e#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评论》的吴子林副编审以历史主义的精神透视、辨析了孔子的“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和“《诗》可以兴,可以群,可以怨”两个诗学命题,提出追求理想的人格精神和生命存在的完美境界,是孔子诗学思想的最高旨趣;孔子的诗学思想与其说是“实用”的或“功利主义”的,毋宁说是重视自我人格修养之人生实践的生命诗学。中国社科院彭亚非教授认为,中国文化的特征可以说是一种哲思文化,正是中国哲思文化与智慧文化特有的终极追问意识,影响了乃至决定了中国文学、中国诗学的特有本性。这一特有本性与中国文学、中国诗学的文构示意性叙事形式的结合,便形成了中国文学理念中相应的感知、意会的诗歌接受与阐释传统。中国传媒大学张晶教授则从中国文论及艺术理论中发掘中国美学中的生命感及空间感。以此来重新观照中国传统文论中的“物色”范畴以及“气化”思想,为我们认识中国古代文论范畴的特征打开了一个新鲜的视角。北京师范大学程正民教授认为,中国的文论研究需要有开阔的国际视野,通过国际交流,通过中西文论的比较研究,在世界文论的大背景和大格局中突显中国文艺思想的独特价值、地位影响。他着重介绍了巴赫金“外位性”理论对于文学研究和文化交流的重要意义。西南大学代迅教授认为中国的文论研究要摆脱以西方中心论为基础的世界主义观念,吸收包括中国在内的不同民族国家的跨文化资源,中国文论在异域的传播并富于建设性地融入西方文论体系,在世界主义文论话语的建构过程中将发挥不可替代的特殊重要作用。辽宁大学的高楠教授认为,文学理论的品格在于向着文学生成,因此他提醒研究者要始终着眼于从文学经验的维度出发来进行理论的阐发和开拓。北京师范大学毛峰教授则借鉴了传播学的理论资源来探讨中国文学思想的研究。北京语言大学的黄卓越教授在《批评史、文论史及其它》中指出,在目前所称的“文论史”的概念中,应当关注曾经占据主导地位的“批评史”概念的独特性,这源于批评史的概念在提出时所注入的特定内涵。由此可见,文论史的概念不仅不能全部囊括批评史的意义,而且二者之间实际上还存在着某种裂隙与紧张。通过对文论史概念的批判性反思,“理论之后”的趋势正在逐渐形成。因此黄卓越教授将批评史、文论史两个概念的区分作为重新理解学科史范式及其转换的重要命题。

(三)方法论的阐释与反思

作为对文学理论研究的方法论探索而提出的文化诗学的研究方法是本次会议的重要议题之一。北京师范大学李春青教授对“文化诗学”这一理论方法的来源和走向进行了梳理和阐发。在《论“中国文化诗学”的源流与走向》一文中,李春青教授指出:“中国文化诗学”虽然借用了来自西方的“诗学”和“文化诗学”概念,但它的含义却是指面对中国独特的文学现象而产生的独特阐释理念与方法。它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从“诗言志”到“知人论世”,再到“文变染乎世情”,形成了中国式的古典阐释学传统。追溯中国式的古典阐释学传统,并使这种传统活跃在现当代的理论阐释系统之中,这一点成为“文化诗学”这一极具方法论意义的命题的要旨所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叶舒宪教授提出“诗学”的概念应该重新进行清理,即重新回到亚里士多德,探讨其阐释背景和理论规定性。叶舒宪教授提醒学者们要谨慎使用西方的理论概念对中国文学乃至文化现象做概念化的图解。他提出了四重证据的研究方法。第一重证据是四库全书等传世文献;王国维把地下挖掘出来的甲骨即甲骨文叫做第二重证据;第三重是联合国命名的口传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第四重是地下新发现的考古学物证。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刘方喜教授也认为,“文化诗学”的概念需要澄清,但他强调这个概念不必跟西方文论中的“文化诗学”对应起来,因为这个提法不仅在中国古代文论传统中存在,而且应该有它独特的理论内涵。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的胡继华教授认为,方法论蕴含着学术伦理,体现出建构意识,同时与中国古典文化精神有着隐秘的关联,支配着对西方文化的取舍立场。

除了方法论的探讨之外,还有一批卓有成效的个案研究。山东师范大学李衍柱教授谈到了审美视野观照下的的《大秦帝国》并论述了杂文学观、纯文学观、大文学观的互动与转换。北京师范大学陈太胜教授在《叶公超的现代诗学与新旧诗之争》一文指出,叶公超以“音组”为基础提出了关于新诗格律的基本主张。新诗能够与中国古诗相媲美的不是它的吟唱性,而是基于“说话的语调”为基础的对现代生活的切入与表现。北京师范大学李怡教授试图用“民国机制”来构建中国现代文学的阐释框架。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唐晓敏教授探讨了从韩愈到欧阳修的“穷而后工”说;台北市立教育大学梁淑媛教授对台湾鸾堂劝化赋及其内容进行了分析;台湾政治大学的侯雅文教授以李梦阳诗学为例,讨论了和同文化与中国古典诗学之关系。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唐宏峰讨论了晚清小说中的风景描写问题。此外,山西大学郑伟《郑玄、郑樵〈诗学〉比较论》、北京舞蹈学院吴海清《魏晋南北朝文体建构活动与社会权力结构的关系》、彭民权《话语建构与政治言说中的文学——论〈淮南子〉对〈庄子〉的接受》等研究成果令人耳目一新。

二海外汉学研究

古典诗歌论文范文7

(一)先唐文学接受的个案研究

先唐文学接受的个案研究主要有《庄子》、《楚辞》、《史记》和陶渊明等的接受研究。杨柳《汉晋文学中的〈庄子〉接受》(巴蜀书社2007年版)从庄子生命意识、理想人生境界和言说方式三个方面来探讨汉晋文学对庄子的接受,著者认为《庄子》强烈的生命精神及由此生发的诗性精神是汉晋士人和文学对其进行选择接受的一个主要兴奋点。白宪娟《明代〈庄子〉接受研究》(山东大学博士论文2009年)从文学、注本和理性阐释三个方面来探讨明代《庄子》接受的纵向走向。《楚辞》的接受研究虽然还没有专著出版,但也有不少论述文章。如刘梦初《论贾谊对屈原精神的接受》(2004)、孟修祥《论初唐四杰对楚辞的接受与变异》(2002)、《论李商隐对楚辞的接受》(2002)、《试论刘禹锡接受屈骚的契机与必然》(2004)、姚圣良《初唐革新派诗人对〈楚辞〉的接受》(2005)、蒋方《唐代屈骚接受史简论》(2005)、张宗福《论李贺对〈楚辞〉的接受》(2008)、叶志衡《宋人对屈原的接受》(2007),等等。这些文章主要是探讨唐人对屈原《楚辞》的接受情况。

陈莹《唐前〈史记〉接受史论》(陕西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9年)和俞樟华、虞黎明、应朝华《唐宋史记接受史》(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分别对唐前、唐代和宋代的《史记》接受情况进行了个案研究。李剑锋《元前陶渊明接受史》(齐鲁书社2002年版)把元代以前的陶渊明接受分为三个时期,即奠基期(东晋南北朝)、发展期(隋唐五代)和高潮期(两宋),并且力求从共时形态和历时形态两个层面上来进行陶渊明接受史的探讨。刘中文《唐代陶渊明接受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版)按照唐诗的发展线索,全面而有重点地描述了唐人对陶渊明思想与艺术接受的历史特点,阐述了陶诗与唐诗之间复杂的、深层的关系。田晋芳《中外现代陶渊明接受之研究》(复旦大学博士论文2010年)则探讨了现代的陶渊明接受情况,包括中国和外国的接受,视角较独特。此外,唐会霞《汉乐府接受史论(汉代—隋代)》(陕西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7年)、罗春兰《鲍照诗接受史研究》(复旦大学博士论文2005年)、王芳《清前谢灵运诗歌接受史研究》(复旦大学博士论文2006年)分别对汉乐府、鲍照诗歌、谢灵运诗歌的接受情况进行了研究。

(二)唐五代文学接受的个案研究

唐代文学接受的个案研究主要有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李商隐、元稹、白居易、姚合、贾岛等人的诗歌接受研究。台湾杨文雄《李白诗歌接受史》(五南图书出版公司2000年版)是第一部古代文学接受个案研究的著作,对李白诗歌接受进行史的梳理和分析。后来,王红霞《宋代李白接受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则对宋代李白的接受作了较为具体详细的论述,按宋初、北宋中后期、南宋前期、南宋后期等四个阶段加以探讨。台湾蔡振念《杜诗唐宋接受史》(五南图书出版公司2002年版)对杜诗的唐宋接受进行了史的梳理和分析。黄桂凤《唐代杜诗接受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6年)则专注于唐代杜诗的接受研究,把唐代杜诗接受分为盛唐、中唐、晚唐五代三个时期。杜晓勤《开天诗人对杜诗接受问题考论》(1991)、《论中唐诗人对杜诗的接受问题》(1995)等论文则专门论述了中唐诗人对杜诗的接受。谷曙光《韩愈诗歌宋元接受研究》(安徽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一书通过大量的文献梳理系统地探讨了韩愈诗歌在宋元的接受情况,认为“以文为诗”是韩诗与宋、元诗人在艺术上息息相通的中心线索。

查金萍《宋代韩愈文学接受研究》(安徽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则从韩愈的儒学思想、文学思想、诗歌与散文四个方面全面论述了宋人对韩愈的接受情况,指出宋代对韩愈文学的接受是在北宋时期,到南宋则渐趋衰弱。刘磊《韩孟诗派传播接受史研究》(武汉大学博士论文2005年)对韩愈、孟郊等人的诗歌传播接受情况进行了探讨。杨再喜《唐宋柳宗元文学接受史》(苏州大学博士论文2007年)探讨了唐宋时期柳宗元的接受情况,特别是宋代的接受研究尤为详细,先是总论,后是分古文和诗歌两方面来论述。刘学锴《李商隐诗歌接受史》(安徽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一书分为“历代接受概况”、“阐释史”、“影响史”三个部分来探讨李商隐诗歌的接受史,重点是“历代接受概况”,以大量的文献梳理排比了一千多年来的接受历程。米彦青《清代李商隐诗歌接受史稿》(中华书局2007年版)认为李商隐诗歌在理学盛行的宋、元、明三代并没有被广泛地接受,清代才是李商隐诗歌接受的重要时期。全书从虞山派、娄东诗派、黄任和康雍诗坛、黄仲则及乾嘉诗坛、桐城派及曾氏家族、吴下西昆派、樊增祥、易顺鼎、清代女诗人等地域文学、家族文学和女性文学几方面来探讨清代对李商隐诗歌的接受。

李丹《元白诗派元前接受史研究》(武汉大学博士论文2005年)对白居易、元稹、张籍、王建四人的诗歌在唐五代和两宋时期的接受情况进行了详细的研究。此外,尚永亮《论宋初诗人对白居易的追摹与接受》(2009)、赵艳喜《论北宋晁迥对白居易的接受》(2008)等论文对白居易的宋代接受进行了论述。陈文忠《〈长恨歌〉接受史研究》(1998)、陈友康《〈长恨歌〉的文接受史分析》(2000)等论文则对白居易的名篇《长恨歌》的接受情况进行了探讨。此外,白爱平《姚贾接受史》(陕西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6年)对贾岛、姚合并称接受进行了史的梳理和研究;张朝丽《论宋末元初文人对李贺诗歌的接受》(2004)、陈友冰《李贺诗歌的唐宋接受》(2008)等论文对李贺诗歌接受进行了探讨;李春桃的博士论文《〈二十四诗品〉接受史》(复旦大学博士论文2005年)对司空图《二十四诗品》的接受进行了论述。五代时期文学接受的个案研究以《花间集》为典型。李冬红《〈花间集〉接受史论稿》(齐鲁书社2006年版)对《花间集》的接受进行了史的梳理。范松义《宋代〈花间集〉接受史论》(2010)、范松义、刘扬忠《明代〈花间集〉接受史论》(2004)等论文也对《花间集》接受进行了研究。

(三)宋金元文学接受的个案研究

宋代文学接受的个案研究主要有苏轼、柳永、周邦彦、辛弃疾等人的接受研究。张璟《苏词接受史研究》(光明日报出版社2009年版)注重于“变”的立论点,从文体正变、词史流变、词风消长、时运盛衰、才性各异等各个方面,对苏词在宋金元明清的接受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论述;仲冬梅《苏词接受史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3年)对苏词接受情况也进行探讨。陈福升《柳永、周邦彦词接受史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4年)梳理和研究了柳、周二人之词在历代的接受情况。程继红《辛弃疾接受史研究》(吉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探讨了辛词的接受情况,上编从南宋庆元以前到当代各大学通行的词选本中,选择最有代表性的18种选本作为抽样调查的对象,以总结归纳历代辛词接受与消费的规律;下编通过自南宋至近代王国维的评论,探讨批评史中的辛词接受情况。朱丽霞《清代辛稼轩接受史》(齐鲁书社2005年版)则对清代辛弃疾词的接受进行了研究;李春英《宋元时期稼轩词接受研究》(山东大学博士论文2007年)对宋元时期辛弃疾词接受进行了探讨。陈伟文《清代前中期黄庭坚诗接受史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7年)对清代前中期的黄庭坚接受情况进行较为详细地的研究。金元时期的文学接受个案研究以元好问和《西厢记》接受研究为代表。张静《元好问诗歌接受史》(中国社会出版社2010年版)一书把元好问诗歌接受史分为三个时期,即形成时期(金元)、曲折发展时期(明代)、高潮时期(清代)。全书主要是梳理各个时期诗评家对元好问诗歌的阐释、诗人创作受到元好问诗歌影响的情况,并辅以选本、集本的效果和传播研究。伏涤修《〈西厢记〉接受史研究》(黄山书社2008年版)从刊刻、选本与曲谱收录、演唱、本文批评、题评考订、改续之作、文学影响等各方面探讨了《西厢记》在明清时期的接受情况。

(四)小说接受个案研究

古代小说的接受研究成果很少,最早以接受来研究小说的专著是刘宏彬《〈红楼梦〉接受美学论》(1992),但该书更多的是美学意义上的探讨。高日晖、洪雁《水浒传接受史》(齐鲁书社2006年版)对《水浒传》的接受进行了研究,把《水浒传》接受史分为明代、清代、清末民初、现代和当代几个时期。郭冰《明清时期“水浒”接受研究》(浙江大学博士论文2005年)则对明清时期的“水浒”接受进行了探讨,分统治者、文人和民众三个层面来论述。宋华伟的博士论文《接受视野中的〈聊斋志异〉》(山东师范大学博士论文2008年)对《聊斋志异》的接受进行了论述,分古典接受阶段、建国前的现代接受、建国初期的接受阶段、新时期的接受阶段几个时期,并考察了《聊斋志异》的域外接受情况。

二、古代文学接受研究的反思

无庸置疑,古代文学的接受研究取得了较为突出的成就,特别是在借鉴外来的接受美学作为古代文学研究的理论指导方面,经过磨合、融通和拓新后,广泛地运用到古代文学研究当中,不仅使外来理论得到了本土化转换和运用,而且开拓了从读者接受视角研究文学的新视野,促进了古代文学研究新的学术生长点,其学术价值和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同时,古代文学接受研究十分注重经典作家作品的接受研究,这既充分体现了“经典”的艺术价值、艺术魅力和艺术影响力,也展示了研究者对于“经典”研究对象选择的学术锐敏性,有助于几千年的文学经典作家作品的艺术成就和艺术价值得到当代重估和转化,有助于传统文化在当代复兴和繁荣。然而,我们也应该看到古代文学接受研究所存在的一些不足之处:

一是接受理论的进一步转化和深化问题

接受研究强调从读者视角来研究文学的传播问题,而读者接受往往是与文本传播相伴而生的,因此在理论上和实践上如何区分文学接受与文学传播也就成了研究中的现实难题。如张静《元好问诗歌接受史》虽题为接受史,但一些章节内容涉及到传播的问题,如元好问诗文集编定、刊刻显然是属于传播范畴。而有些问题的讨论则很难区分是传播还是接受。像元好问诗歌的选录研究,从元好问诗歌本身来看,它是传播范畴;从诗歌选录者来看,它又是接受范畴。再如清代元好问诗歌的评点与笺注,从评点与笺注者来看,属于接受范畴;从元好问诗歌本身来看,又属于传播范畴。尽管有些学者已经对文学接受的理论作过一些探讨,并且有过文学接受研究的学术反思,但这些理论和反思所提供的答案尚未圆满解决研究中的难题。因此,从理论和实践上进一步理清接受与传播、接受与研究的本质区别,这样才能真正深化古代文学的接受研究,开拓研究新境界。要真正解决传播与接受的区分,突出文学接受,还是应该抓住“读者接受”这一核心观念。因为文学传播本质上是离不开读者接受的,没有读者接受就没有文学传播,在读者接受这一核心观念下,既可以厘清传播与接受的区分,也可以对传播材料作接受解读,从而深入探讨文学接受之于传播的价值和意义。

二是接受研究实践进一步拓展和创新问题

古代文学接受研究以经典文学作家作品的个案研究为主,同时也有一些宏观上的接受研究。其中,个案研究主要涉及到《庄子》、《楚辞》、《史记》、陶渊明、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李商隐、元稹、白居易、姚合、贾岛、苏轼、柳永、周邦彦、辛弃疾等。无疑这些个案研究突出了中国文学的经典性,特别是唐诗和宋词的经典性。但无论是时代的分布上,还是研究对象的数量上,个案研究中经典作家作品都不具有广泛性,采集面显得较为狭窄。因此,突破唐诗宋词的视阈局限,进一步拓展经典作家作品对象采集是个案接受研究努力的方向。宏观研究也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正如前面综述所论,其研究也在存较大问题。宏观研究一方面要从时间视阈出发进行通代或断代接受梳理,探讨中国文学的通代或断代接受情况;另一方面也要从空间视阈出发进行某一地域文学的接受情况,探讨某一地域文学的接受或被接受情况。同时,宏观研究还可从作家群体接受、作家流派接受、文学家族接受等方面来创新。宏观研究需注意主流文学与次流文学、主要作家与次要作家之间关系处理,否则宏观的接受研究就容易变成为个案研究的拼盘,而显示不出宏观接受研究所具高屋建瓴的学术价值和意义。

三是接受研究的文化视阈问题

古典诗歌论文范文8

(一)西方现代诗学中知性研究

诗学畛域下的“知性”内涵和特征。杨华丽认为,知性的内涵,在诗学观念上,是“智”,智慧,是体验、思想、哲理等等,但它们是从感性中升华出来的;在诗学策略上,是机智,思想知觉化、感觉形象化,此类诗“成为肉体感觉与形而上学的、玄思的完美结合”,诗歌手法上使用饱含感性与知性的意象,客观化、非个性化的戏剧性,建构富有反讽、悖论等闪现机智的语言。而李媛从文化诗学角度把知性内涵概括为四个层面:最表层,知性是将异质的意象强行结合,产生突兀、惊讶的效果;第二个层面,知性代表了使对立的或不调和的品质取得平衡或协调的力量,是诗人组织冲动的方式;第三个层面是平衡和协调感情和思想这两股冲动的能力;第四个层面意味着一种态度,即它能“充分理解几代人的经验”,且能“对经验进行不停息的审视和批评”。论者还指出,有价值的诗歌中知性有如下特点:非日常经验的、非逻辑的、包容的诗。

(二)中国现代诗歌知性理论研究

1937年金克木提出的“智的诗”是中国现代诗歌知性理论的起点,徐迟的“放逐抒情”、穆旦的“新的抒情”和袁可嘉的“新诗现代化”等理论是其发展和完善。学界采用词源考辨、分析比较析理中国现代诗歌知性理论对西方理论创造性转化。曹万生认为金克木从创作实践总结新诗出现的知性倾向,借鉴、变异了西方知性诗学的观点,对传统的哲理诗作了改造。主要表现为:承认情感与理性平衡说、综感论以及情感和理性的统一中表现一种非逻辑的思想,淡化了经验说、非个人化、逃避抒情、张力说和戏剧化理论。情感与理性平衡说,强调了知性因素的增强,这里的“知性”主要是思想和智慧,而“思想和智慧,这在当时的中国诗坛上是可以被诗人接受和理解的”。对于徐迟和穆旦的知性诗学主张,子张认为,徐迟从抗战时期社会现实背景考察,推导“放逐抒情”源于无情可抒,是不周密的理论。而穆旦植根于抗战中民族新生的强烈信心,直接借鉴艾略特诗学和17世纪玄学派诗学,他的“新的抒情”是一种“具有理性化特征的深度抒情模式”,要求脑神经与激荡的血液融合,赋予“抒情”新的内涵,即“理性和感情的深层次融合。”

许多学者都认同四十年代新诗创作主体吸纳力创造力的增强,对西方知性诗学的接受是面对新诗自身诗学课题作出的一种诗学建构。邓招华指出,袁可嘉的“新诗现代化”理论聚焦的是“现代经验”、“现代汉语”、“诗歌文类”之间的互动生成关系,具体表现为:以戏剧性张力的诗歌认知模式,指向了“现代经验”与“诗歌文类”的互动生成关系的考察;在思考改良现代汉语自身特质方面,用知性对语言进行重构,增强文本的包容性与语言的张力效果,关涉着“现代汉语”与“诗歌文类”之间互动生成。谭桂林精到地分析了以知性追求为鹄的九叶诗派在诗歌现代意识和现代形式的建构方面作出的贡献:1、对浪漫主义文学的反叛,使诗歌内容从主观世界的倾诉到客观世界的揭示、诗歌对象由情感向经验的转移和感情处理从直接流露到心灵敏感的控驭。2、以“现实、象征、玄学”的综合传统突破了意象派(在中国主要是现代派)诗歌意象构造短小、凝固与个人化弊端,承担起深刻表达现代社会各种矛盾交织的复杂状况和现代人紧张又没有确定性的精神世界。3、戏剧化原则在诗语表达方式和诗性思维方式两个层面改变了中国新诗原貌。它以包含和置疑两种形式“使中国新诗在现代化的道路上出现了质的变化”。

二、西方知性诗学在中国的传播和接受研究

大量原始资料的发现使学界对现代西方知性诗学的传播与接受研究发生质的突破:范围广泛,西方知性诗学重要理论家和诗人瑞恰慈、艾略特和里尔克在中国的传播和接受得到较充分研究;方法多样,影响研究与平行研究并重,并借鉴传播学、符号学理论研究;立意深掘,重在考辨社会文化语境对接受者的制约和诗人创造性转化的独立品格。

(一)瑞恰慈诗学在中国的传播和接受研究

瑞恰慈是西方知性诗学中坚人物。学界在已有学术成果基础上,通过新材料的发掘,绘制了一幅较完整的瑞恰慈诗学中国接受与变异图谱。陈越根据新发现的材料,重新考察了三四十年代中国学界译介瑞恰慈的史实。论者不仅辨正了早期瑞恰慈的中国译作的一些舛误,也梳理了诸多中国学者理解、接受、传播和运用瑞恰慈文学理论的情况。不仅考证了中国学者对瑞恰慈诗学的认同和接受,也辨析了对其的不同反响。黄一梳理了抗战胜利后袁可嘉等平津地区年轻学人、作家,受瑞恰慈文学思想的影响历程。作者指出,袁可嘉等借鉴瑞恰慈的“综感论”、“包容的诗”、“戏剧化”等诗学思想,提出“新诗现代化”理论,强调文学的兼容性、调和性和开放性。用“知性”对抗当时文学中情感泛滥、说教严重的毛病,充分肯定了“知性”在现代文学的价值。另外,刘涛重点分析了瑞恰慈对中国现代诗歌理论批评的深刻影响。

(二)艾略特诗学和诗歌的传播和接受研究

艾略特是西方知性诗学理论与实践的重镇,对中国现代诗歌知性诗学影响甚深。刘燕《T•S•艾略特与中国现代文学》和董洪川《“荒原”之风:T•S•艾略特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是两篇宏观探讨艾略特在中国传播及其影响的论文,辨析了新月派、现代派、九叶派对艾略特接受和实践,前者考察时限为1949年,后者为整个二十世纪;前者重在分析译介传播情况和传播语境;后者聚焦中国新诗对艾略特诗观和诗歌的创造性转化。董洪川发表系列研究艾略特与中国新诗关系的论文:《叶公超与T•S•艾略特在中国的传播和接受》、《“九叶”诗论与T•S•艾略特:从理论建构到批评实践》[和《赵萝蕤与<荒原>》在中国的译介和研究》。第一篇梳理了叶公超对刚在西方诗坛初露峥嵘的艾略特的注目,奖掖学生翻译艾略特的诗作和诗论,并身体力行撰文推介、研究和应用艾略特诗论的历程。第二篇主要分析艾略特诗学观及其创作对九叶诗派构建中国现代诗论的影响。第三篇以赵萝蕤与《荒原》译介与研究为个案,辨析其在不同接受语境下不同的译介策略,以此管窥《荒原》在中国传播历程以及中国学界对《荒原》的解读与接受。

(三)里尔克诗学与诗歌在中国的传播和接受研究

里尔克对冯至、郑敏等诗歌创作的影响已是学界公论。新世纪学界对里尔克的传播和接受研究趋向深化。马利安•高利克结合丰富史料,梳理了里尔克在二十世纪中国的译介历程,评述了其在中国文学和批评中的接受状况,尤其评价梁宗岱、冯至和绿原等译作贡献,以具体作品辨析了冯至、郑敏诗歌对里尔克作品的借鉴和化用。张岩泉认为,中国诗人对里尔克译介有个从“生疏”到“亲切”的过程,使里尔克在中国现代新诗史上刻下窄而深的印记。论者分析了冯至与里尔克守护一生的诗源,以及九叶派借鉴里尔克“诗是经验”说和静观物象、凝然沉思的写作范式,创制了一批新诗名篇。也指出译介忽视了里尔克晚期作品和思想,留下历史缺憾。范劲运用符号传播学理论,以里尔克神话的形成探析里尔克与中国现代诗歌精神脉息相溶的过程。陈芝国探讨吴兴华对里尔克诗歌的接受和转化,对学界过分集中探讨里尔克与冯至和九叶诗派的关系是个突围,拓展了里尔克诗学影响广度。

三、中国现代知性诗歌研究

新世纪中国现代知性诗歌研究,成果丰赡。研究视域看,涉及中国现代知性诗歌特征、知性诗歌与哲理诗、流派和诗人知性诗歌等。研究方法看,比较研究、影响研究、主题和艺术研究交互运用。

(一)中国现代知性诗歌特征研究

对于中国现代知性诗歌特征,潘志存结合诗论与诗歌概括为哲思化的诗思、知觉化的诗美和体验化的诗意。左敏和石锋还原历史现场考察中国现代知性诗歌发展历程。左敏从文本知性构建和创作主体知性观照两个层面,具体分析出哲理小诗是知性的初步、新智慧诗是知性的逐步提升而冯至和九叶派的诗作里知性渐趋融合。石锋认为现代派知性诗歌从三个方面超越五四哲理诗,主要表现为:创作理念上知性对哲理的超越;诗情上理智对情感的超越;诗境构成上多维对平面的超越。学界对流派知性诗歌研究也有力作。罗振亚认为主情和主知把现代派分为前后期。他先比较主情和主知诗风的不同文本症候,再从审美趣味、想象图式和结构风貌区分两类诗歌的差异:“情趣”与“意趣”、情调象征与哲理象征、情态文本和意态文本。九叶诗派知性诗歌研究,这些年一直是研究热点。蒋登科认为,感性与知性的融合是九叶派接受西方影响的结果,它实质是“通过一定的艺术手段把诗篇所关注的现实、诗歌形象的象征性和诗人的人生智慧、艺术机智交合为一个整体”。九叶诗派实践“感性与知性的融合”主要手段有:由具象生发抽象、具象与抽象交织、加重思辨色彩。而李丽平从艺术思维方式上理解九叶派的“感性与知性”,她认为西南联大诗人群“对知性与感性之间的平衡的追求,突破了传统诗歌单一的实象结构,在抽象与实象之间寻找内在的契合点,建立起诗歌的双重结构。”中国现代女性知性诗歌也得到学界的重视。殷红从几位现代女诗人诗歌文本的智性构建特征,探析女性诗歌知性文本的文本外原因,并指出不可忽略女诗人在新诗智性化的建构道路上的作用。欧阳小昱着重分析了现代女诗人对“人性、生命、社会的知性关注中使女性的自我的存在得到更深入的体现”。

(二)诗人知性诗歌个案研究

诗人知性诗歌个案研究,切入点小,便于研究和操作,成果宏富,但也出现重复研究,大多聚焦卞之琳、冯至和穆旦的知性诗歌。学界对卞之琳知性诗歌研究主要从诗思、诗艺和对西方知性诗学的变异三个方面展开的。罗振亚的《“反传统”的歌唱———卞之琳诗歌的艺术新质》,是新世纪对卞之琳知性诗歌研究起点。该文认为,对卞之琳诗歌“应从其反传统的智性向度上去进行解读”,才能领略其诗魅力所在。卞之琳“通过知性上的探险、冷隽的非个人化抒情、淘气的智慧挥发等一系列现代诗学策略,背离了传统诗学的内质,步入新诗现代化的前沿。”“提高了现代诗的思维层次与深度,抵达了把握世界与人类的本质境界。”张洁宇认为,思辨贯穿卞之琳整个创作,成为其主要诗学风格。思辨主要以“相对”观念为主,在诗歌中以“距离”、“对照”和“变异”三大主题展开;在诗艺上借鉴西方“非个人”理论,从细微琐细的事物里发现诗歌,抽象哲理融入具体意象,“把握哲学与现实、智慧与情感等方面的分寸”在现代诗歌史上无可取代。而杨华丽则认为,在诗学观念上,卞之琳追求的“智性之美”,不是想建构出哲学思想体系,而是追求哲学诗化的乐趣。王捷认为由于文化境遇不同,卞之琳“只能用中国抒情的传统去涵盖知性”,知性在其诗歌中有了策略变形,“具体表现为:相对论思想、对时间的沉思及归家意识。”陈希侧重考察了卞之琳接受西方后期象征主义过程中的变异,认为卞之琳在吸纳瓦雷里、艾略特等诗学时,有所选择和创造,并与民族文化审美传统有机契合,“以平凡的意象凝定哲理沉思,在智性的探求中发掘诗美”,显示出了创作主体独特的艺术个性,也“完成了对象征主义等西方现代诗学的创造性转化”。冯至诗歌是三十年代知性诗学的发展。杨丽华从诗学观念和诗学策略两个向度,解读了《十四行集》的知性追求。她认为,《十四行集》中的存在主义诗学观念是对卞之琳引领的新智慧诗的发展,主要表现为对选择和承担的自觉体认、死与生的玄思、真正个体的孤独和超越、联系。李福臣论证了冯至接受艾略特、里尔克知性诗歌影响,诗作独具形而上的玄思,以“本体的生命意识、人与自然的关联和否定之否定”的精神,将生活现实转化为艺术现实,完成了自己诗歌的知性追求。穆旦独特的人生经历和对西方知性诗学的吸纳,使其诗作充满矛盾和张力。杨恬认为穆旦诗歌的知性与其强烈的生命意识有关,迥异于卞之琳和冯至,表现在自我的探寻、向死而生中国化的死亡观、选择的痛苦和承担的责任,其诗“成为灵魂对世界沉思的认识经验”。邹英分析出穆旦诗歌呈现出的抒情主体“更多地是表现出个体内心的‘自我’和深刻内省的分裂的‘自我’”,凸显了“现代个人生存的矛盾、残缺、痛苦,荒诞与异化,”并指出这种自我形象来自主流话语培育的“异己形象”。刘燕认为穆旦诗歌中的分裂为多重自我的形象最后突入到时代的洪流中,在自我的弃绝的同时也指向了最终统一,走向自我皈依。

四、中国现代知性诗歌形式研究

形式研究是新世纪中国现代诗歌知性研究取得较为突出成绩的方向。王泽龙、叶琼琼等学者综合现代语言哲学、文化诗学等理论剖示知性诗歌意象、语言、结构等形式特征,实证研究与诗意领悟会通,披沥出知性诗歌的独特文体风貌。对知性诗歌意象研究王泽龙的成果最为突出。他的《论现代派诗歌意象艺术》,认为以卞之琳等代表的后期现代派意象有智性化特征,意象智性化是在意象艺术上转向了沉潜的智性体验方向,增强了意象的客观化和戏剧化表现因素,注意了知性与感性的融合,并试图把“西方的智性经验的表达与中国古典诗歌的意境美的营造相结合”。他的《九叶派意象艺术的现代化追求》,认为九叶派创制了意象的现实性、象征性和玄学性相互渗透的诗学原则;感性强度和理性深度的凝合形成了意象呈现的深度模式,即将人生经验转化为诗的经验的意象的智性化象征;“九叶派诗歌意象思维的现代性特征:意象的扩展式和意象的凝结式。”也认为,九叶派诗歌意象化探索中智性过度造成意象过于晦涩难解的毛病。叶琼琼研究穆旦语言的系列论文,跨界语言学、文化诗学和形式诗学,阐述了穆旦知性诗歌文本的语言形态,是知性诗学研究的新成果。她的《穆旦诗歌词汇的现代性特征》,认为穆旦诗歌词汇分为三类:非传统诗意的新生词汇、身体词汇、翻新的传统词汇。其中,新生词汇表现出穆旦接受了西方知识系统和以理性为基础建构起来的价值体系,精密地认识世界与自身;身体词汇,对感性生命珍视,用身体思想,思想玄学化,改变了诗歌抒情方式。她的《论穆旦诗歌语言的欧化特征》认为,穆旦诗歌语言欧化最凸显的特征是大量使用长句子,长句子“改变了现代汉语诗歌的功能,提高了表现力,扩大了信息容量,提高了细节描绘能力;革新了诗歌句子之间的关系,在诗句间建立起严密的逻辑思维。”同时指出,使用长句子是穆旦接受了以知性为主的西方现代诗学思想。她的《论穆旦诗歌语言的隐喻性》,认为由“新的抒情”的提倡和现代思维方式的建构,穆旦诗歌语言的隐喻性显现三种类型,隐喻使得“穆旦诗歌语言肉感、抽象、智性和多义”与其诗歌知性化追求相符。《穆旦诗歌语言反讽论》是篇运思深远见解独到的宏文。作者指出,穆旦诗歌语言的新批评反讽和后现代反讽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知性特征,最后得出“穆旦对反讽这种现代诗歌语言形式的借鉴和创造,从创作而言,生发出诗歌内部的矛盾张力,丰富了诗歌的外在语言形式;从哲学层面来说,使中国新诗在现代性的构置上与西方最前卫的现代诗歌形成了对接”。形式研究方面还涉及诗歌结构和诗性主体。黄葵认为:采用双层结构、戏剧化结构、无序化结构等诗歌结构方式,将形而下层面的事物关注与形而上层面的玄思有机融合,西南联大诗人群实现了诗歌深度模式的创作理念,揭示了人类的生存意义,扩展了“诗歌的表现空间和力度。”王喆从人称选择变化考证了卞之琳与冯至诗歌诗性主体的不同及其内涵的各自诗学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