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贾樟柯导演的电影作品在俄罗斯传播至今，早已受到俄国电影界及各界观众的关注。随着他诸多电影作品在俄罗斯各级电影节相继亮相，在传递了中国电影文化艺术特色的同时，为更多的中国电影作品在俄罗斯传播奠定了坚实基础，更对中俄两国电影文化交流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贾樟柯导演的电影作品中，《天注定》成功入选了萨哈林国际电影节、《山河故人》成功入选俄罗斯海参崴国际电影节，使贾樟柯导演进一步打开了俄罗斯市场。笔者将在此背景下，展开对贾樟柯电影作品在俄罗斯传播与发展方面的问题的分析与探讨。
【关键词】贾樟柯电影；俄罗斯；电影传播
贾樟柯，男，山西汾阳人，于1970年出生，1997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其在大学阶段就开始了最早的电影相关工作，为以后电影作品的创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从贾樟柯的电影创作风格来看，早期作品彰显独立，以低成本小制作为主。以贾樟柯为代表的早期中国电影新生代导演，因个人作品风格的原因，开始寻求海外发展机会，这就造成了其作品在海外获得热议，而在国内则略显平淡。[1]
一、贾樟柯电影作品简介
贾樟柯导演早期代表作品主要有《故乡三部曲》、1998年上映的《小武》、2000年的《站台》以及2002年的《任逍遥》等电影作品。这些作品基本上属于故事片类型，影片时间适中，讲述了中国山西省内小城镇的风土人情、漂泊生活以及青春气息，让人印象深刻，细腻地刻画了不同生活环境的家庭背景。由于贾樟柯本人就是出生在这个地方，因此电影中刻画的场景，与其自身的经历以及生活的环境分不开。电影作品《站台》在2000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亮相，为其参赛作品，成功获得最佳亚洲电影奖以及法国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及导演奖，引起了国际电影相关人员及观众的目光，获得了良好的口碑。[2]贾樟柯导演中期代表作品主要有2004年《世界》、2006年《三峡好人》以及2008年《二十四城记》，这些作品生动地展现了中国历史变迁过程中，城市和人民为了适应这种变迁出现的变化，以独特的角度重现了历史变迁。而电影作品《天注定》《山河故人》等成功入选了萨哈林国际电影节、俄罗斯海参崴国际电影节，使得贾樟柯电影作品成功打开了俄罗斯市场，有利于其作品在俄罗斯的传播以及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2018年，《江湖儿女》上映，这部电影作品更是让世界了解了中国经济变化的现今阶段，看到了中国人民的本色，塑造良好的中国形象。[3][4]在这些影片中，贾樟柯以独立创作人的身份，运用独特的艺术特点，坚持述说自己家乡的生活困境、社会与人文关怀，让世界看到中国发生的转变。因此，贾樟柯成为俄罗斯最受欢迎的中国导演之一。①
二、贾樟柯电影给俄罗斯观众的印象以及传播现状
在俄罗斯，有关于中国贾樟柯导演的介绍，主要来源于俄罗斯媒体。且众多媒体都撰写了俄文文章来介绍贾樟柯导演的出身以及他的电影创作背景：1970年5月出生于山西汾阳，且家庭条件较为具体。贾樟柯于1993年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后，才比较系统地接受了电影艺术创作的专业教育。1994年，在北京上学期间，他首次拍摄了10分钟的短片电影。这部纪录片是在世界最大的城市中心广场——天安门广场拍摄的，向观众介绍了从世界各地奔赴而来参观天安门广场的游客。后来，贾樟柯把这部短片电影称为“无意义，天真”的一部电影作品。同时，当时，贾樟柯对这部不到两天就拍完的短片所描述的感受，也使俄罗斯的观众深受感动。由于贾樟柯电影的风格特点是描述当代中国生活，贾樟柯的电影一直活跃国际影坛，而且在俄罗斯引起了国民大众的广泛关注，得到了电影院和新闻界的充分认可，每年销售非常多的电影票。安德烈•普拉霍夫（AndreiPlakhov）对贾樟柯的电影作品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贾樟柯的电影作品不同于那些可堪为他前辈的历代导演的电影作品。他作品中所描述的社会化和现代化的场景缺乏一种色彩符号，乍一看更像是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电影作品。他电影中的主要角色并不是什么贵族或歌剧艺术家，而是最普通的人。热情洋溢和象征主义对他来说是很陌生的，这是因为贾樟柯在拍摄过程中避开了结构性的拍摄手法。然而，他自己并不是一个抒情诗人，也并非一位人道主义心理学家，而是一个内心很孤独的人，而他这样的一个人终究也是人类和自然宇宙的一部分。”②安德烈•普拉霍夫（AndreyPlakhov）还在文章中提到，贾樟柯导演的大部分电影都是在他的家乡山西省拍摄的。而且从俄文媒体中可以了解到，1997年贾樟柯在山西拍摄的《小武》这部电影与2008年由俄罗斯导演BakurBakuradze（БакурБакуразде）拍摄的《Shultes》（《Шультес》）,这部电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另一部贾樟柯导演拍摄的电影作品《站台》也在俄罗斯备受关注。该片用195分钟讲述了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初，一群年轻人在社会变革浪潮中的经历与成长的故事。俄罗斯的观众能体会到电影中主人公进入新时代中国的过程非常漫长，并且能感受到那些为梦想、生活奔波的小人物的情绪变化。2006年，贾樟柯导演拍摄的《三峡好人》是俄罗斯人最喜欢的电影作品之一。当初它在电影节上亮相时，便给观众带来了惊喜。以其精湛的拍摄手法和清晰的视觉效果征服了众多观众并收获了大批忠实粉丝，这其中便包括由俄罗斯女演员ChulpanKhamatova（ЧулпанХаматова）与法国著名女演员凯瑟琳•德涅夫为主导的评审团。毫无疑问，《三峡好人》的确也是一部深受俄罗斯观众追捧的电影作品。从俄罗斯观众的角度来看，《三峡好人》中被淹没的城市、村庄和不得不背井离乡的老年人都反映了中国现实社会中存在的深刻问题。同时，这部电影情节也能让俄罗斯人回忆起拉斯普京的一部作品——《告别马焦拉》。据俄罗斯萨哈林州媒体报道，2013年8月份，贾樟柯导演与他的爱人赵涛携手首次奔赴俄罗斯参加在南萨哈林斯克举办的萨哈林电影节。在该电影节上，贾樟柯导演给俄罗斯的观众介绍了《天注定》这部电影作品的主要情节与它所想要反映的现实问题。贾樟柯导演提出：“我拍摄的内容都是通过真实的故事改编而成，我电影中的主角也是真实的人。我通过Twitter等社交软件发现在中国确实存在这种暴力现象，因此我想通过《天注定》这部电影展示这个问题的严重性。”③但贾樟柯导演没有想到的是电影节结束后，会有俄罗斯的观众给他反馈：“其实这种暴力问题不止存在于中国，俄罗斯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在跟俄罗斯观众交流时，贾樟柯导演也逐渐认识到，事实上他的电影所展示的问题是属于全世界的问题。有很多俄罗斯的观众针对此问题也产生了疑问，假如遭受了暴力行为，人要如何走出去？在这个煎熬的过程中，人要怎么样才不失去自我？当时贾樟柯对此问题作出了这样的回应：“我的主要任务是通过《天注定》这部电影告诉大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有可能是宗教，也有可能是自由的选择，了解自己才能找出本问题的答案。”④来参加萨哈林电影节的中年来宾也表达了对以上问题的看法。俄罗斯高龄观众则认为应该先缩减政府和老百姓之间的差距，并且任何国家的年轻人都应该受保护，这样的措施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法。事实上，电影节总会让观众之间出现争论和分歧，但是让俄罗斯人震撼的是中国电影能如此逼真和现实。通过符拉迪沃斯托克PrimeMedia新闻报道可以了解到，2015年9月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市，市政府举办的电影节上，俄罗斯的电影评论家伊娜•库什娜列娃给俄罗斯远东地区的观众介绍了贾樟柯导演当时的参展作品《山河故人》。《山河故人》作为一部跨年代的电影作品，不但给观众讲述了爱情的现实、亲情的缺失、地方文化等主题，同时也介绍了沈涛、梁子、晋生这三个人呈现的这个时代中最典型的一种分裂，如在经济发展模式面临转型的年代，他们都选择了不同的命运。而且电影中的到乐（dollar）的出生从俄罗斯观众的角度来看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当年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市举办的电影节上，除了放映《山河故人》电影作品之外，库什娜列娃还为观众开展了题为《新现实主义代表者——贾樟柯》的讲座，并重点介绍了贾樟柯导演电影作品的拍摄风格。另一部以跨越时间为主题的电影作品是贾樟柯导演于2018年拍摄的《江湖儿女》。该影片讲述了两位主角跨越17年，历经相爱与背叛，分离又重逢的故事。该片因入围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而在俄罗斯备受关注。在俄罗斯互联网论坛和社交平台上可以看到很多关于这部电影的评论，如：“这部电影有点俄罗斯化”，或者更亲切的说法：“这部电影也是我们的”。俄罗斯观众其实想通过“它是我们的”这句话来表达电影中的主人公对自己的命运，还有对时间的变化和空间的体验，跟俄罗斯人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总之，随着中俄两国关系的逐步深化，贾樟柯更多的电影作品已经在俄罗斯家喻户晓，为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提供了纽带，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三、贾樟柯电影在俄罗斯获得认可的原因分析
（一）个人化文本书写
贾樟柯电影作品获得俄罗斯电影界的认可，其主要原因是贾樟柯本人所展现的“个体的、客观的、当下的”纪录写实风格，很好地契合了俄罗斯电影研究学者所感兴趣的作品风格。俄罗斯电影的发展离不开中国的支持，两者之间互相欣赏、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为努力提升电影创作的质量，推动电影行业进一步发展作出两国应有的贡献。俄罗斯电影注重商业性，但是没有放弃电影创作的源泉，能够在包容其他外来文化冲击的同时，积极借鉴外来电影良好的创作内容。俄罗斯观影群体更加倾向于从艺术的角度择优选择电影作品。因此，从贾樟柯导演的电影创作风格来看，十分契合俄罗斯观影群体的电影作品价值观。
（二）普世的主题探求和文化描述
贾樟柯导演电影作品选取的题材非常契合俄罗斯电影行业的走向。电影创作导演以及与之相关的艺术家，都在走国际化的道路，非常期望能够在以俄罗斯为代表的国家得到认可，从而打开国际电影的市场大门，让更多的人了解自己创作的作品，为自己拓展更大的创作和发展空间。相比其他国家的电影大片，中国国产影片在制作技术上，一直以来广受吐槽，在技术含量方面，的确是有待提高。中国导演走向国际化，更加能够学习到先进的制作理念，结合自身的优势，从而“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使国产电影的质量能够在未来取得显著提升。作为新生代电影导演的代表，贾樟柯导演的电影作品在创作方面，历来表现不俗，在突出自身独有风格的同时，能够较为深刻地展现出对诸多现实问题的切实思考。
四、中国电影作品在俄罗斯的挑战与困境分析
2005年后，中俄两国为“电影艺术行业”更深入的发展制定了统一的路线。当时，俄罗斯文化部部长弗拉基米尔•梅丁斯基强调，他将会促进中俄两国电影项目的交流。因此，为了更好地了解中国电影在俄罗斯市场的传播与发展，由Cinemaplex杂志社展开2005年至2015年10年时间内中国电影在俄罗斯播放的统计，主要用以分析中国电影在俄罗斯播放的现状、确定俄罗斯观众对中国电影的兴趣程度、了解总体发展趋势和规划进一步发展前景。⑤当你跟俄罗斯观众提到中国电影时，许多俄国人肯定会想到武术家、武侠小说、少林僧侣、会功夫的战士在空中飞行、千军万马中的孤胆英雄为爱而战等特色电影元素，因为以上提到的这些元素都属于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并会在电影中有所体现。目前，中国的电影产业是世界上规模最大、发展最快的电影产业之一。通过俄媒体报道可以了解到，仅在一年内，中国的电影票房增长的速度可以达到1.5倍。正是由于中国电影的影响力不断提升，促使俄罗斯各界人士都显露出对中国电影行业的浓厚兴趣，在加深中俄两国电影行业交流的同时，更提升了俄罗斯观影群体对中国电影的兴趣。通过参考由Cinemaplex杂志社提供的统计调查，明显可以看到2003年是中国电影在俄罗斯的“低潮期”。但是从2013年起，中国电影作品便逐渐在俄罗斯受到更高的关注，且历年都能在诸多电影节上取得不菲的成绩。诚然，2013年至今，中国电影在俄罗斯的播放率越来越高，票房也创得佳绩，但是中国电影在俄罗斯的传播和发展，还是面临一些实际的挑战与困境。⑥
（一）中国电影审查制度
此外，中国电影业明显受到国内审查制度的影响，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也侧面造成了电影行业缺乏电影创作人才。俄罗斯的评论员弗拉基米尔•扎哈罗夫在《Афиша》杂志中表示：“中国电影的主要问题和近年来创造性停滞的原因是审查制度。它涵盖了所有在该国拍摄和播放的电影，无论电影的资金来源如何都需要被审查。因此，在中国，审查制度是双重的：首先要批准剧本，然后审查人员，再进一步处理已经完成的电影作品。目前在中国所有拍摄的电影无法避免审查。一旦有导演冒这个险了，后果很严重”。⑦
（二）市场困境
市场传播困境，对于电影创作导演来说非常致命。以贾樟柯为代表的中国新生代导演，真正能够融入俄罗斯市场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市场选择。通过分析贾樟柯电影作品在俄罗斯的传播，发现这些电影作品现阶段仍处于小众化，与主流院线电影相比还有较大差距。在世界电影史上，电影节是电影作品传播、交流中的重要媒介。这一媒介对中国导演来说更不陌生，以贾樟柯为代表的新生代导演们更是这一传播媒介的忠实拥护者。在国内电影作品受到限制，而在国际影坛有所表现，使这些导演回国之路漫长，多数人认为这些导演可能有着偏向于国际电影节的嫌疑。从深层次分析，这可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国际认可，提高自己电影作品的知名度，从而为回归国内收集更多的筹码。另一方面，电影创作需要大量资本支持，这些举动能够换来更多的资本。因此，这就使得电影创作显现出迎合国际主流的现象，而难以避免电影的商业化。
五、结语
贾樟柯电影作品在俄罗斯传播的成功，也是中国电影在俄罗斯电影行业成功的说明。现阶段中国经济社会已经取得了非常明显的发展，以贾樟柯为代表的新生代电影导演，应当主动承担起传播中国电影文化的责任，为中国电影行业起到表率作用。在世界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国电影能让俄罗斯受众看到更为全面的中国，要以推陈出新为原则，不断挖掘中国文化符号,促进其对中国认知的更新。中国电影走出去，应当做到多元化，注重文化包容性，这对于中国电影文化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
作者：玛丽娜 单位：天津师范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