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感恩的诗歌范例6篇

有关感恩的诗歌

有关感恩的诗歌范文1

尚兴萍(1987―)女,河北沧州人,华北电力大学(保定)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摘 要:约翰・多恩是英国玄学派诗人的突出代表,他的诗歌也以奇喻、巧智为特点。本文以在陌生化为切入点,分析在《跳蚤》这首诗歌中,邓恩如何在主题表达、奇特意象、语言三个方面为这首诗营造了陌生之美,同时带给读者新奇的阅读体验。

关键词:陌生化;主题;意象;语言

中图分类号:I5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07-0000-01

一、前言

玄学派诗人厌倦了文艺复兴时期诗歌的甜腻、柔媚的诗风,转而寻求一种适合思想和感情发泄的途径,尤其在多恩的诗歌中,突破传统的诗歌创作和情感表达,从现实生活中寻找各种奇特的意象,大胆的把一些缺乏诗意的东西融合在作品中,使它们担负起全新的情感联想,并且善于在诗歌创作中使用陌生化的语言,尤其使用带有宗教色彩的词语,让读者不得不在欣赏这类诗歌的同时还要思考诗人的匠心独运的心思。本文尝试从陌生化的关照下研究多恩的《跳蚤》这首诗歌,旨在挖掘出多恩诗歌中的丰富的诗学和美学意蕴,同时丰富对玄学派诗歌的理论研究。

“陌生化”是俄国形式主义的核心概念,这一术语是二十世纪初什克洛夫斯基在《作为技巧的艺术》中最先提出,他认为人的感觉总是趋于习惯进和自动,他把这种规律称为感受的“自动化”。为了克服“自动化”,什克洛夫斯基提出了“陌生化”。他认为,艺术的目的是要人感觉到事物,而不仅仅知道事物。艺术的技巧就是使对象陌生化,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强感觉的难度和时间的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所以艺术的任务就在于恢复人们对事物本来面目的感受,让人们带着一种新眼光去看熟悉的事物,从而产生一种新奇感,这就是陌生化技巧所产生的效果。这不仅要求诗人在艺术创作过程中,打破传统思维模式,敢于创新,同时也引领读者在欣赏时,调动思维去体验这种创作的神奇,从而获得一种独特的审美过程。通过对陌生化理论的了解,我们可以发现多恩的诗歌《跳蚤》无论从主题表达、奇特的意象还是语言的选择上都与陌生化的创作原则有相似之处。下面就针对这几方面对《跳蚤》进行陌生化解读。

二、主题表达陌生化

在《跳蚤》这首诗歌中,多恩诗歌却打破了传统诗歌主题“自动化”的限制,摒弃了文学作品中虚无缥缈的柏拉图式精神恋爱的爱情观,在他的这首爱情诗中,男人作出诡辩诱哄女人恋爱,甚至大胆地谈论,追求灵与肉统一的爱情观。在诗中,跳蚤既叮咬了“她”也咬了“他”,从而使之成为渴望结合而非单纯欲望的象征,这也是《跳蚤》这首诗与盛行16世纪欧洲以“跳蚤”为题材的色情诗不同之处。

他在表达这种感情时也跳出了自文艺复兴以来的已经“自动化”的柔媚甜腻、陈腐格调感情表达模式。首先把爱情同一只跳蚤联系在一起,这本身就打破了读者对爱情观念的传统思维,同时诗中男主人公试图诱惑情人与他及时行乐,为达到目的,他运用了一个荒诞滑稽的比喻,把二人结合比喻成各自被跳蚤咬上一口,二人的血液在跳蚤身上的融合。正如被跳蚤吸一口血,失去不会影响女人的名誉。邓恩正是通过这种奇特的意象、理性的思辨等手段使感情表述方式“陌生化”,拉长了读者对认知诗人爱情观的难度和长度,使读者产生新奇感。

三、意象陌生化

在多恩之前的伊莉莎白时代,抒情诗和彼得拉克的十四行诗成为描写爱情题材的首选,意象或来自大自然或来自古希腊神话体系,如玫瑰、小溪、田野等。但是多恩的爱情诗中的意象却一反常规,并且在意象表达时往往反其道而行。多恩正是通过这种颠覆常规的意象阐释,使读者已经“自动化”的审美习惯受到“阻滞”,从而延长了艺术审美的过程。

很明显《跳蚤》是首爱情诗,但是多恩却把一只跳蚤与美好的爱情联系在一起了,这本身就令人匪夷所思。在诗中,男人向情人提出的要求遭到拒绝,为了诱哄情人答应他的要求,他以跳蚤做比喻,就如第三、四诗句所描写的“It sucked me first,and now sucks thee, And in this flea our two bloods mingled be”。俩人的血在跳蚤肚子里融合也象征了爱人之间真正的结合。所以在男人眼中这只喝了两人血的跳蚤身体自然就成为了婚床和婚姻的殿堂。这样一来跳蚤的形象因为孕育了三个人的血变得神圣无比了,而一般人很难想象恋人结合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不过这种使血溶为一体的东西的确让人联想到使人血肉交融、灵肉一体的真正爱情。而“血”的意象并没有让读者体会到血腥的感觉,反而引领读者从一个新的视角去看待“血”。这种奇特的意象描写冲击着读者惯常的思维模式,需要读者积极参与去思考诗人的感受和体验,这样就延长了读者感受的时间。看似荒诞滑稽,但是经过作者的理性阐释又很合理,借此多恩也宣扬自己的主张,要及时行乐,一味坚持世俗的观念只会束缚人们的感情。

四、语言陌生化

《跳蚤》这首诗的陌生化的效果不仅能体现在以上所表述的两个方面,语言层面的选择使用也赋予这首诗神秘感。在语言表达中也抛弃华丽雕琢的辞藻,精心选用一些带有内涵意义的词汇,使这些词语“陌生化”,同时在《跳蚤》中,多恩还多处使用带有宗教色彩词语,这就增加的读者的阅读难度,从而延长读者审美过程,充实了读者的审美意蕴。

我们看下面“And pampered swells with one blood made of two”,在这句诗中,“pampered swells”表面就是指这只跳蚤由于吸食了两个人的血,肚子变得膨胀了,而内涵意义指的就是怀孕的情人,也侧面影射出这对情人已经发生了婚前。诗人借助描写跳蚤的词汇来影射情人之间的关系发展,赋予词汇更多的内涵意义,同时也使习以为常的词语在读者视线中变得陌生了,能使读者充分挖掘作品主题。

多恩诗歌一个主要特征就是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所以他的诗歌作品中不可避免会出现与宗教思想关联的语言。在这句诗中“And cloistered in these living walls of jet”,“cloistered”这个词就是宗教术语,暗示情人之间偷偷摸摸的亲密关系。还有诗中出现的“sin”、“guilty”“confess”等宗教色彩的词语。如果将其置于所处时代背景下,并联系诗人独特的生命体验,我们将发现多恩新异的语言下,实际上隐藏着诗人对爱情与宗教的严肃的思考,对男女灵肉合一的爱情的由衷的赞美,以及由“人之爱”与“神之爱”的融合而产生的博爱的情怀。

五、总结

从本质上将,“陌生化”的艺术即是创作者殚精竭虑,以新颖的表述方式表达自己对我们习以为常的世界的一种“个性化认知”,而恰是这种反常规的叛逆思想激活读者对世界、对生活、对自己的重新判断与认识,同时也赋予艺术一种陌生的审美效果。在《跳蚤》这首诗歌中,诗人多恩从主题表达,意象和语言这三方面颠覆了读者对传统爱情诗歌的认知,给诗歌营造了一种陌生的美感,同时引领读者去挖掘诗歌中丰富的意蕴,令读者感受了诗歌别样的魅力。所以我们说,约翰・多恩不愧是玄学派诗人的代表。

参考文献

[1] 傅浩.约翰・但恩的艳情诗和神学诗[J].外国文学评论,1995

[2] 刘汉玉,何昌邑.激情与思辨的融合―玄学派诗人多恩述评[J].山东外语教学,2001

有关感恩的诗歌范文2

关键词:意象;床;爱情观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30-0048-02

一、引言

邓恩是玄学派的集大成者,他创作的早期诗歌是以爱情诗而著称的,他的爱情诗时而粗旷,时而缠绵,评论界对他的爱情诗也是褒贬不一。在邓恩的爱情诗中,常会出现一些新奇而又大胆的意象,这些看似南辕北辙的意象思辨地展示了邓恩的独特见解。本文通过对邓恩的爱情诗中常见的意象“床”进行分析研究,以《跳蚤》、《升起的太阳》、《哀歌第十九:致他就要上床的女人》三首具有代表性的诗歌为例,探讨邓恩的爱情观。他追求的爱情是理想化的灵与肉交融的和谐的状态。“床”这一奇思妙喻增强了其诗文的张力与可读性,使其意蕴深远,体现了邓恩诗歌的创新精神和革命力。“床”的意象虽然看似粗糙不堪,却透露出邓恩诗歌的独特魅力和他理想的爱情观。

二、邓恩的世俗之爱

邓恩的爱情诗备受争议,甚至有人将其定义为艳俗低级趣味的创作,原因之一便是他大胆而又露骨地描写男女之间的情爱。“床”这一意象更会引发人丰富的联想,但是邓恩的爱情诗绝不像看起来那样浅薄与下流。如果仅看表面,读者很容易被误导而得出有失偏颇的结论。诗人以“床”为切入点来描写俗世中的爱恋,使其诗文客观而真实可感。他一改文艺复兴时期大多数诗人把恋爱中的人比作“星辰”、“玫瑰”“夏天”等含蓄委婉的表达,使用了“床”这一露骨直白的意象来描写他心目中的爱情。“床”这一意象让人联想到恋人间的,初看其表达粗俗而又缺乏美感。但邓恩的真实用意是描写他心目中的真正爱情,这是种有血有肉的真情实感,而非文艺复兴时期爱情诗所歌颂的精神上的爱情即柏拉图式的爱情。

邓恩的爱情诗避免了文艺复兴时期的主流诗人对爱情矫揉造作和空洞乏味的刻板描写。他的多个诗篇运用“床”这一意象描写了极尽的艳情诗,来表达他对矫揉造作文风的反叛,表达出尘世间男男女女的真实感情。如在邓恩《哀歌第十九:致他就要上床的女人》中,他就极尽渲染了俗世中的男欢女爱,借用“床”这一意象极尽表达了尘世中的,讽刺且反抗了主流文学中矫揉造作的爱情观。他在诗中如此表达:摘下那金丝花冠,展现你/那头发本就是王冠般的鬟云。/现在取下这双鞋子,然后安全踏进/这爱情的圣殿,这温柔的床笫。(卞之琳,1983:86)

这首诗常被大家理解为艳情诗,这是极其不妥的。结合邓恩时代那个矫揉造作和浮华的诗歌大背景可以看出,邓恩借用“床”这一带有意味的意象要表达的是人世间最真实的感情。该诗虽然写得露骨,但都是真情实感的流露,同时也彰显了邓恩在诗歌领域的创新与革命精神。他强调肉体的结合,这使他的诗作区别于柏拉图式的纯精神爱恋,从而扩大了爱情诗歌的范畴,使爱情变成男女之间真实可感的世俗感情,而非高不可攀。

三、邓恩的“灵肉合一”的理想爱情观

要是只是把邓恩的艳情诗简单地理解成追求的激情又是极其不恰当的。在他的诗中,“床”这一意象所承载的是邓恩理想的爱情观,是灵与肉的结合。他笔下的爱情是理想化的,是理智与情感的共存体。他的诗歌充满他对爱情的睿智思辨的认知,他关注的是和谐的恋爱关系,关注的是恋人间灵与肉的交融。

如在《跳蚤》一诗中,诗人运用奇思妙喻把跳蚤的身体看作是可以提供某种秘密场所的“屏障”,就像爱的婚床。正如诗中所云:啊,住手,绕过这跳蚤里的三个生命/在它体内,我们不止是结了婚/它是你是我,是我们的花烛温床。(李正栓吴晓梅, 2004: 37)诗人将“跳蚤”和“婚床”这两个意象融合在一起,乍看觉得南辕北辙、毫不相干,细细品味便会发现其中的玄妙所在,这显得生动而又贴切,意蕴隽永。因为跳蚤既吸了“你”的血,也吸了“我”的血,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已经融合为一体,而这样的结合不仅是肉体的结合,其实更是诗人希冀的爱情在精神上的结合。跳蚤庇护的“婚床”不仅代表着恋人间肉体的融合,更是恋人间的精神之爱在跳蚤体内得到的融合与统一。但可惜的是,最后女方掐死了跳蚤,这也就破坏了矛盾统一体的平衡,爱情就此被破坏殆尽,爱情被否定,一对矛盾消亡,另一对矛盾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正是诗人强大的思辨能力在诗中的集中体现,这样导致了诗中的“我”变得对那位爱恋的女人冷漠疏离,因为“你”不能够与“我”形成精神上的和谐与理解。这正说明了邓恩追求的理想的爱情是形神具备的,是灵和肉的完整体。通过此诗,读者可以看出,邓恩追求的爱情是一种琴瑟和鸣的理想状态,是感官上的舒适和灵魂的统一。由此可见,他追求的是灵与肉的和谐统一体,是肉体的狂欢与心灵上的契合的统一体。

四、邓恩的爱情至上

同时,读者可以领会到在邓恩诗中“床”这一意象所包涵的深刻意蕴。“床”这一意象透露出邓恩的爱情至上的观点。他极尽所能地描写了男男女女之间的爱恋,将“床”视为整个世界的中心。这种爱恋不仅是上的吸引,同时也是精神上的共鸣,这正是他笔下这种和谐的爱情状态显示出的他对纯粹爱情的追求。

《上升的太阳》一诗,便是邓恩大力歌颂爱情、崇尚爱情至上的诗歌典范。诗中第一节严厉指责了被文艺复兴的诗人奉为神灵的太阳,因为太阳打扰了在床上的一对亲密的恋人。接着诗人在第二节中写道:你离开它们的地方,还是在此与我共卧/去打听你昨天看见过的那些帝王的去向/你将听说/他们全都在这里躺在同一张床上。(李正栓,2009:65)在此诗人表达了在爱情面前,帝王与平民是平等的,他们一样享受着爱情的滋养,帝王们和诗人一样都在床上忙于床笫之欢。诗人把他和恋人之间爱的答案限定在“躺在同一张床上”,充分表达了他的爱情观,表达了他对爱情的追求。接下来,诗人将对爱情的追求表达得淋漓尽致:她是所有国家,而所有王子是我/其外什么也不是/帝王仅仅扮演我们;与此相比/一切荣誉不过是做戏;一切财富都只是假货/太阳你只有我们一半快乐/看到这世界竟如此缩小/你年迈需要安逸,既然你的职责/是温暖世界,那么温暖我们就算够了/在这里照耀我们,你就无处不在了/这床是你的中心,这四壁是你的轨道。(李正栓,2009:65)在此诗人将床当作一切的中心,此处“床”便是作者对爱情的炽热追求,也是邓恩认为的万事万物的中心。诗人面对爱情时,轻蔑权贵、金钱、荣耀,把象征着爱情的“床”当作中心。在床第之欢上无论帝王还是贫民都是平等的,都臣服于伟大的爱情。同时这首诗所表达的爱情观也是诗人对自己爱情生活的真实写照――邓恩从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转变成宗教和爱情的忠实信徒。他信仰爱情,愿意为其付出一切。诗中“床”这一意象的反复出现,正是诗人爱情至上的集中体现。

五、结论

邓恩以“床”这一奇思妙喻彰显了生命美、人体美和情爱之美,展现了他独特的爱情观。邓恩的爱情观与伊丽莎白时期的爱情观是截然不同的,他赞美灵与肉相结合的俗世之爱,一改伊丽莎白时期那种刻板、矫揉造作的文风以及精神恋爱的高调。他借助“床”这一意象,大胆而又热烈地去歌颂他心目中的爱情。他以其独特的视角,对爱情提出睿智独特的见解,留给读者更深层次的思考空间。邓恩正是借助“床”这一震撼人心的意象,来表达他纯粹的爱情观,这是对文艺复兴时期诗歌的大胆创新,同时也丰富了文艺复兴时期诗歌的爱情诗篇的内容。

参考文献:

[1]卞之琳译.英国诗选[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

[2]李菡.英国玄学派诗人约翰・多恩爱情诗歌中的意象群赏析[J].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0 (2).

[3]李正栓.陌生化:约翰邓恩的诗歌艺术[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1.

[4]李正栓 吴晓梅.英美诗歌教程[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4.

有关感恩的诗歌范文3

关键词:陌生化;玄学派;气喻

中图分类号:I561.07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4)02-0000-01

引言:

约翰・邓恩是公认的十七世纪玄学派诗歌领军人物。然而他的诗歌在18到19世纪很少受到人们的关注,直到20世纪,伴随着现代派诗人T・S・艾略特的推崇,人们才开始重新审视其作品的独特魅力。中国大多数学者研究约翰邓恩的诗歌往往从汉语层面出发,而本篇论文则从英语层面进行探讨。所谓陌生化,就是对常规常识的偏离,造成语言理解与感受上的陌生感。约翰邓恩的诗歌具有独特的风格魅力,古怪的创意,严密的逻辑推理,以一种陌生化的方式提升我们对熟悉事物的感知。

1.陌生化和俄国形式主义

陌生化,作为一个重要的概念是俄国形式主义天然之作,因此从其逻辑性和合理性出发,我们首先介绍一下什么是俄国形式主义。

俄国形式主义是1914年至1930年在俄罗斯出现的一种文学批评流派。这个术语“俄国形式主义”首次被使用是来自这场运动的敌对方,所以严格说来,这个词语传达的意思是被他们自己明确反对的。什克洛夫斯基、提尼亚诺夫、普洛普、雅各布森等代表人物确立了诗歌语言文学的独立性和自主性,这给文学评论界带来了一场彻底的革命。

2.约翰邓恩中诗歌的陌生化元素―声音和韵律模式

下面将从约翰邓恩的一首诗歌中具体分析声音和韵律模式:

A Valediction: Forbidding Mourning.

I

As vir/tuous men/ pass mildly /away,

And whi/sper to their /souls,/ to go,

Whilst some /of their /sad friends /do say,

The breath /goes now,/ and some /say,no:

II

So let /us melt,/ and make /no noise, 5

No tear-floods,/ nor sigh-tem/pests move,

T’were pro/fana/tion of /our /joys,

To tell/ the laity /our/ love.

从这首诗中,不同形式的声音模式显而易见,事实上,这首诗几乎包括了作者其他诗歌的所有声音模式。头韵( Asvirtuousmen pass mildly away in the first line),中间韵(That ourselves know not what it is in the eighteenth line and Though I must goe in the twenty-second line),反向韵(Dull sublunary lovers love in the thirteenth line),对韵( Thy soule the fixtfoot in the twenty-seventh line),谐音(But we by a love,so much refin’d in the seventeenth line),和音(That ourselves know not what it is in the eighteenth line),反复(The three “two” in the seventh stanza).

接下来分析这首诗中的韵律模式:第一行是十音节五步格律,首尾抑扬呼应;第二行是八音节四步格律,首尾最后一个音节之前有所停顿;第三行也是八音节四步格律,主要以抑扬格为主;第四行同第一行,强弱模式是弱强/ 强强/ 弱强/ 弱强/,间隔有停顿,以此强调和突出主题。在诗的第二节中,第一行是十音节四步格律,第二行是八音节三步格律,弱强强/弱强强/ 弱强/,第三行是八音节四步格律,弱强/弱强/弱弱/强强/,第四行是八音节三步格律,弱强弱强/弱强/ 弱强/。在诗的第四小节,除抑扬格外,还出现了扬扬格和杨抑格,反映了意义上的变化。在诗的第五小节直到最后,音节变化不断,还伴随着两个意象的出现,金子和指南针。

3.约翰邓恩中诗歌的陌生化手法―奇喻

上述这首诗里边包含着一个奇特的暗喻,诗人把他和妻子的关系比喻为圆规的双脚,用两脚圆规的运动比喻恋人的分离与团聚,乍看是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可是细细想来却又不由不让人拍案叫绝,因为该比喻所含的冷静理智已被弥漫全诗的坦率真诚的气氛所同化。

在这首诗中,约翰邓恩将恋爱着的人比做圆规中的两条腿,这种全新大胆的比喻跨越了陈腐过时的意象,给读者以鲜明的、出其不意的刺激,造成一种建立在惊讶之上的艺术效果-圆规划圆必须两脚配合行动,诗人在这里暗示两心的相依构成圆满的爱情生活。由于圆规的双腿是互相牵动的,划圆时圆心脚表面上看似不动,实际上却随着圆周脚的转动而转动,而圆规转动的意象又体现了恋人间变与不变的辩证关系,正是由于圆心脚的坚贞,另一只脚才能画出一个完美的圆,fixed(固定的)一词正表达出了爱人的坚贞品质。当诗人不得不离开他的恋人时,他确信恋人的灵魂是紧紧伴随着他的灵魂的,而只有当他回到家中,灵魂才能放下牵挂,重新归于宁静安详。最后他的结论是:只有爱人的忠贞才能使他们的爱情完美无缺,使他的一生划一个满圆。陌生化让圆规这一熟悉的事物赋予了新的意义,让读者重新感受,重新认识。

4.结语

本文对约翰邓恩诗歌的陌生化研究,主要集中在他的诗歌与十四行诗中。约翰邓恩的陌生化特质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声音韵律模式,奇喻手法的应用还有新奇的意象。虽然只对一首诗歌做了具体分析,但仍然能感受到约翰邓恩与众不同的风格,他的诗歌常常充满悖论和夸张,并采用说理辩论的方式,富有戏剧效果。尽管不为其时代所容,约翰・邓恩的诗还是以其深邃的意境,平易亲切的语言和自然和谐的韵律禁住了历史的涤荡,在几个世纪后的今天,仍然焕发着耀眼的光芒。 约翰邓恩的诗歌是文学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他的包容性和深邃性可在一定程度上看作是一部优秀的百科全书。因此,通过本篇论文,希望更多的读者和学者去感受约翰邓恩的诗歌,感受不一样的世界。

参考文献:

[1]Crawford,Lawrence. Viktor Shklovskij: Différance in Defamiliarization[M].Durham: Duke University Press,1984.

有关感恩的诗歌范文4

关键词:玄学派诗歌,约翰·邓恩,奇思妙想

 

玄学派诗人是指17世纪初在英国出现的一批诗人,他们的创作时间大约从1610年到1680年。这派诗人以约翰·邓恩(John Donne)为领袖,还包括安德鲁·马维尔(Andrew Marvel)、乔治·赫伯特(George Herbert)、亨利·沃恩(Henry Vaughan)、亚伯拉罕·考利(Abraham Cowley)。这些诗人在世时并未被称为“玄学诗人”,这一称谓是后来兴起的。18世纪,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在1779年《考利传》中对玄学作了进一步的说明,第一次明确提出“玄学诗人”这一术语。他说“玄学派诗人是一群有学问的人,他们的全部努力即是要表现他们的学问,他们习惯作哲理性的争辩诗,并且喜欢用大量牵强附会的意象。”②于是这一派诗人正式得名“玄学派”。本文试着简要介绍玄学派诗歌的特点,并且以邓恩的《告别辞:莫悲伤》、《跳蚤》两首诗为例分析玄学派诗歌中“奇思妙想” (conceit)的独特性,最后简单阐述玄学派诗歌对20世纪现代诗歌的影响。

一、玄学派诗歌的特点

玄学派诗人运用相同的创作手法,并以其独特的艺术手段,表现出对伊丽莎白时期爱情诗中浪漫主义的甜腻空泛诗风的反叛。论文参考。这一派诗歌说理辩论多于抒情,倾向于对爱情和宗教进行细致的心理分析。玄学派诗人的比喻新颖奇特、意象深刻,摆脱了伊丽莎白时代玫瑰般的脸颊、樱桃般的嘴唇、珍珠般的牙齿之类的俗套的比喻。看上去是平常的叙事或者描述,却常常出人意料地穿插天文地理的知识,以纵横时空的想象力启人情思。这些相异乃至对立的因素并存于一诗之中,成为有机的整体。”③确如所言,玄学派诗人正是在诗中采用独特的艺术手段与表现形式而特立独行。诗中多抒发诗人对人生的错综复杂的,充满矛盾的感受,还有对死亡、肉体情爱和献身宗教的沉思,富于理性、善于分析。玄学派诗人在表现手法上也大胆求新,与伊丽莎白时期和新古典主义时期诗歌不同的是,其诗歌用词简约,以口头谈话的方式,使用口语化的语言。并且十分注重诗的形式,或沿用传统的十四行诗体,而在韵律上加以变化,或采用句式多变,长短不一,错落有致的独创诗体。

此外,玄学诗歌中融入了大量的戏剧成分,使得它们读起来更为引人入胜。如邓恩的《跳蚤》一诗,就像是一部活的戏剧,剧中出场的人物不仅有男主角,还有他试图引诱与他及时行乐的女主角。虽然诗中只有男主角的独白,但是我们还可以从诗中读到潜藏的对话。每一节诗的中间都有故事,并且从“看”、“停”、“残忍”、“突然”等词中,读者似乎可以看见当时人物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想象出场人物的不同表情和动作。同时,生动逼真的描写又给人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让读者可以尽情地领略其中冲突的戏剧性发展。

二、邓恩诗歌中的“奇思妙想”

“奇思妙想”(conceit)是指在两种不相干的事物或概念中进行巧妙、复杂的类比的一种比喻。特点在于它能综合、吸纳各种互不关联的事物与意象,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邓恩的诗歌语言既充满了别具匠心的奇思妙想,并且意象奇绝,具有典型的玄学诗风,因此成为玄学派诗人的领袖。他的诗歌比喻深奥难懂,总是出人意料,深深体会又合情合理,恰到好处。例如,圆规意象被公认为是玄学派诗人最负盛名的奇思妙想。1611年冬,邓恩随罗伯特·特鲁里(Robert Drury)爵士出使巴黎,临行前为他的妻子所作的《告别辞:莫悲伤》这首诗中便使用这一意象,可以说这是他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全诗共九节,最后三节采用“圆规”的意象来表现一对情侣圆满的精神之爱,说明他们的两个灵魂融为一体,不可分离。邓恩采用圆规意象的三节诗是这样写的:

我们的灵魂即便是两个,

那也与圆规的两只脚相同,

你的灵魂是圆心脚, 没有任何

动的迹象, 另只脚移了, 它才动。

这只脚虽然在中心坐定,

如果另只脚渐渐远离,

它便倾斜着身子侧耳细听,

待到另只脚归返, 它就直立。

对于我, 你就是这样, 我像另只脚,

必须倾斜着身子转圈,

你坚定, 我的圆才能画得好,

我才能终止在出发的地点。 (胡家峦译)④

这首诗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这个大胆而奇特的比喻。诗人把一对相爱人的灵魂比作一副圆规的两脚,无论离合都紧紧相连。历代文人都好用蝴蝶、连理枝等有生命的、具有典型的爱情象征物的意象来赞颂爱情,而用无生命的仪器圆规作为爱情的象征物,在一般读者眼里是陌生和奇特的。因为圆规作为一种画图仪器,在特征上是精密、机械、规则,读者很难在圆规和爱情之间找到共同之处。但是如果深入思考后就会发现作者这一比喻所表达的涵义精巧而深入,令人惊讶的同时又倍感亲切。圆规的顶部连接着圆心角和圆周角,就像诗人与妻子之间的爱情紧紧连接着双方的灵魂。圆规的两脚是互相牵制的,两脚有分有合,但是只有圆心角能坚定不移,圆周角才能画出完整的圆。同样,也只有圆周角矢志不渝地遵循圆的轨迹,圆心角才能站稳脚跟,不会偏移。在这里,妻子是圆心角,“在中心坐定”,诗人是圆周角,倾斜着身子围着中心“转圈”。“你坚定,我的圆才能画得好”表明了完美的爱情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虽然现实生活所迫,相爱的两个人要分离,但他们的灵魂融为一体,不可分割,就像圆规的两脚一样。这三节诗还与开头一节有内在的联系:

有德之人逝世, 十分安详,

对自己的灵魂轻轻说, 走,

有些悲伤的亲友则高声讲,

他的气息已断, 有些说, 还没有。 (胡家峦 译)

这个开头似乎很唐突,但细想一下,有内在的含义。诗人把一对精神情侣的离别比喻为死亡。但对死亡有两种不同的态度:“有德之人”关注的是“灵魂”,因此“十分安详”地面对死亡;而“悲伤的亲友”关注的只是“气息”,因此十分不安,以致“高声”争辩。“诗人以此来劝慰对方‘莫伤悲’:他们对待离别应像‘有德之人’对待灵魂归天那样,镇定安详,默无声息,不应像‘悲伤的亲友’那样惶惶不安,高声叹息、哭泣。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诗人把离别喻为死亡,而死亡又意味着另一种‘离别’,即离别今生,进入来世。这就形成了一种‘离别- 死亡- 离别’的模式,仿佛绕了一圈,画了一个圆。这个隐含的圆和最后一节中圆规所画的圆前后呼应, 形成对照。在这个意义上,全诗以圆开始,以圆结束,正是‘终止在出发的地点’,完成了自身的圆。当然,这还远非事情的全部,因为它具有更为深层的多重含义: 圆在这里不仅暗示精神之爱的圆满,而且由此也象征灵魂的完美和生命的永恒。但是,不管怎么说,所有这些寓义都源自‘圆规’这个意象。”⑤

跳蚤也是邓恩诗歌中最让人感觉出乎意料的比喻。全诗是以爱情为主题,却选择跳蚤这一令人厌恶的形象来表现,表面看来两者之间毫无关联,但仔细读过之后,我们会感觉这个比喻是无比贴切的。这只小小的跳蚤因咬了诗中的男女主人公而成了两人的媒人,它的体内流淌着从“我”和“你”身体中吸来的血。论文参考。“它先咬了我,此刻又咬了你,/我俩的血已在它里边融为一体;”⑥并且,他们的这种结合的结果还使跳蚤怀孕了,即“合我俩的血为一体,涨大它的腹肌”⑦。就这样,一只惹人生厌的昆虫完成了两人现实生活中没有做到的事情,跳蚤成了这一对男女结婚的床,还是他们结婚的神圣殿堂。这一个反常态的意象,看似与爱情无关,不能入诗。论文参考。但多恩抓住了这个人蚤共有的特点,反陈规用之,出奇制胜。⑨

由上边所举的两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上至太阳、星体,下至花草、跳蚤乃至于圆规这些在常人看来与爱情风马牛不相及的意象都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邓恩的爱情诗。这些使得诗中充满了独树一帜的奇想和难以捉摸的意象,但却制造了一种新颖的和谐。正是由于这种融诗人的巧智、真挚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于一体的特点,才“使奇思妙想”成为玄学诗的重要标志。

三、玄学派诗歌对20世纪现代诗歌的影响

玄学派诗歌在18和19世纪一直被人们所忽视,直到20世纪初,玄学派诗人的声望迅速提高。因为这时人们开始对19世纪英国诗歌过分伤感的诗风感到厌烦,他们的诗歌欣赏品味发生了变化。多恩爱情诗中的奇想打破了描写爱情这一主题的常规模式和套路,运用丰富的想象力呈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矛盾综合体,将人们置于这种张力之下,并带来强烈的震撼,使英国诗歌的内涵更丰富、更充实,并对英国诗歌史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① 李正栓著《邓恩诗中圆形意象母题研究》,《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年第2期

② 衡孝军著 《试论玄学派诗歌在英国文学发展中的历史地位》,《外国文学评论》 1991年第2期

③ 于宏伟著 《英国诗人邓恩的玄学派诗歌意象及其影响》,《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3期

④吴丽,丛日珍 《英国玄学派诗歌与东晋玄言诗之比较——兼谈诗歌与哲学和宗教的关系》,《山东外语教学》 2004年第2期

有关感恩的诗歌范文5

摘要:作为玄学派诗歌的代表人物,邓恩一直都备受研究者们推崇。本文作者主要从张力视角来解读邓恩的名篇《别离辞:节哀》。此诗是邓恩的代表作之一,全诗都充满了张力,作者主要从语言、情感、意象三个方面来解读,力求使读者能够更好的感受到此诗强大的张力。

关键词: 张力,细读法,《别离辞:节哀》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0-0000-02

一、细读法和张力论

英美新批评(The New Criticism)是现代文学批评中最有影响力的流派之一,它作为一个形式主义文论派别形成于英国20世纪20年代,30年代到50年代在美国得到长足发展并达到顶峰,60年代之后逐渐衰落。新批评理论家共同点是注重对文本的逐字逐句的细读,从语义的层面研究文学。文本细读法(close reading)是该流派的主要研究方法及术语。燕卜荪于1930年出版的《含混的七种类型》一书,被认为是典型的“文本细读”之作。“细读(Close reading),实为‘细评’,指对作品进行仔细的阅读和评论,评论者在作品的结构、反讽、比喻、张力等方面中显示文本的语义”(张首映150)。

“张力”(tension)也是英美新批评的一个重要术语,由新批评派理论家、美国现代诗人艾伦・退特(Allen Tate)提出。1937年,艾伦・退特在其论文《论诗的张力》中指出:“我不是把它当作一般的比喻来使用这个名词的,而是作为一个特定名词,是把逻辑术语外延(Extension)和内涵(Intention)去掉前缀而形成的。我所说的诗的意义就是指它的张力,即我们在诗中所能发现的全部外展和内包的有机整体”(赵毅衡 117)。退特认为好诗的共同特点体现在它们的张力上,而张力又包括外延和内涵两个方面。“他从语义学的角度指出,外延指的是词的‘词典意义’,而内涵则是词的暗示意义、感彩等”(朱立元123)。退特将张力论用于分析了玄学派诗人邓恩的诗作,他认为玄学派诗歌是最好的张力诗。

张力理论一经提出,便得到了广大新批评派理论家的重视,他们对张力论进行了大量的分析和研究。罗伯特・潘・沃伦(R.P.Warren)在其代表作《纯诗与非纯诗》中指出:“诗的韵律和语言的韵律之间存在着张力……存在于美与丑之间;存在于个概念之间……”(新批评文集181)。沃伦所叙述的张力存在于诗歌的韵律、语言、文体、修辞方法等各种因素之间,大大的扩展了张力的应用范围。樊・奥康纳(W illiam VanOconnor),“进一步将张力的应用范围扩大,认为张力还存在于诗歌与散文之间;个别与一般之间;具体与抽象之间;比喻的两方面;反讽的两部分之间等等”(谢梅 36)。将张力的使用范围从诗歌意义扩大到了文学作品的各个因素之中,也更加强化了张力的实用性。

二、邓恩及其《别离辞:节哀》

邓恩是玄学派诗歌的代表人物,出生于富商家庭,曾就读于牛津和剑桥两所大学,但均未获得任何学位。曾在欧洲大陆游历,风流潇洒,并在宫廷中任职,本来前途无量。然而,在1601年,他因与一位大臣夫人的侄女相恋私奔结婚而被关进了监狱,从此仕途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出狱后,他的生活一直处于潦倒的状态,最后不得不担任自己曾经断然拒绝的神职。1621年,他担任了伦敦圣保罗大教堂教长,直至去世。邓恩丰富的人生阅历、渊博的知识,在他的诗中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别离辞:节哀》写于1611年,据说是写给他的妻子。与妻子的结合,使得邓恩对待感情态度发生了转变,“诗中的意象一扫前一阶段的嬉皮和玩世不恭的意味,而变得更加深刻和严肃”(张金凤 106)。本诗的主题跟他大多数的诗歌一样是关于爱情的,整首诗通过幽默的语言,理智的思维,讲述了他与妻子之间的爱情以及该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暂时分离。通过邓恩的描述,诗人强调了他与妻子之间的爱情是净化了的,分离与否对于他们而言,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从而呼应诗的题目,让其妻子不要对他们的分离过于悲伤。笔者主要注意到这首诗独特的张力,尝试利用新批评派的经典理论―张力论来对该诗加以解读。

三、张力在《别离辞:节哀》的体现

正如退特所说,“玄学派的诗歌是最好的张力诗。”《别离辞:节哀》作为邓恩的代表作之一,无论是语言上,还是主题上都很好的体现了作者营造张力的能力。下面我们就从语言上和主题上两个方面来分析,邓恩是如何营造张力的。

1、新奇的比喻――语言的张力

在语言上,邓恩通过使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比喻来表现自己和妻子之间的爱情,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第一个诗节中,诗人先是很突兀的在开篇描述一个德高望重之人的死亡,让人不禁觉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紧接着的描述让我们瞬间明白,原来作者是非常具有创意的讲其与妻子之间的“分离”比喻为“死别”,这样的一个比喻增加了读者在诗行上逗留的时间,增加了审美情趣。

在第二个诗节第一个诗行中,作者说“让我们化了”,原诗中“化”在英文中为“melt”,作者用了这样一个跟人风马牛不相及的字眼来形容二人的精神和灵魂。第二个诗行里,作者用了“泪浪”“叹风”两个词语,它们的英语分别是 “tear-floods” “sigh-tempests”,诗人巧妙地将 “tear”的程度比作 “floods”,将 “sigh” 的强度比作“tempests”,这两个比喻非常形象也非常到位的表达了一般人在分离时的那种痛苦,诗人夸张地将“眼泪”“叹气”和“洪水”“暴风”安排在了一起,给人很强的张力之感。

在第三个诗节中,作者引入了“天动”和“地动”两个概念来比喻他们之间的分离,作者用“天动”和“地动”这样两个物理现象来比喻他们之间的分离,如果能够做到精神上的统一,互相包容和理解,那么即使是分离,也会像“天动”那样,不会对他们之间的情谊造成任何伤害。

在第六个诗节中,邓恩将他和妻子两人的灵魂跨越物理鸿沟比作了金子,两人感情上、灵魂上的统一就相应的比作了金子的融合,而邓恩的离去,不会造成两人的分离,仅仅只是一种“向外延伸”。在这里,作者巧妙地利用了金子良好的延展性,即使强力的敲击,也只是将其打到薄薄的一层,不会造成它的破裂。即使像分离这样大的外力冲击,也不会对他们二人的感情或者灵魂造成什么影响,仅仅只是一种延伸而已。

在第七个诗节到第九个诗节中,作者给出了他一直为后人所津津乐道的一个比喻。他将夫妻二人比作为圆规的两只脚,其中妻子为固定的那只脚,处于中心不移动的位置。圆规想要画出完美的圆圈,它的定脚一定不能发生挪移,一旦移动,圆必定会有所缺陷。这就像两人的关系,只要妻子坚定,那么丈夫一定会围绕在妻子周围,画出生活美满的圆圈。所画出的圆圈,也有美满幸福的意象,这暗指两人的婚姻、爱情会像圆圈一样,圆满。

作者在整首诗歌中用了上面提到的这几个隐喻,利用喻旨和喻体之间的距离,在使得该诗更加生动有力的同时,也是整首诗歌充满了由此而带来的张力。

2、理智的分离――情感的张力

除了语言上充满了张力之外,全诗整体的情感基调也充满了张力。如前所述,这首诗是邓恩及其夫人分别时所作,一般写分离的诗歌总是充满了一种离愁别绪、深深的忧伤。而在《别离辞:节哀》,邓恩用了种种比喻、对比、以及冷静的笔调给我们陈述了一种不一样的分离。第一诗节中将他们的分离比作是德高望重之人的去世,处之淡然。就想诗人说的“对灵魂轻轻的说一声走”一样,尤其是 “轻轻”二字,更加突出了诗人在极力用一种积极地笔调来劝慰已经怀孕又要即将遭受分离之苦的妻子。这样一种冷静的笔调正好颠覆了人们传统观念里的离愁别绪,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随后作者又通过将他们的分离和“天动”“地动”等现象作对比来说明二人感情不会因分离而有所损伤。黄金比喻和圆规意象的引入,突出反映了作者在以一种更加积极,更加乐观的角度来劝慰妻子。黄金的不可分割性象征了二人情感的不分离,圆规的圆满象征了二人感情和人生终将圆满。读者看出很浓的离别伤感情绪了吗?显然没有,反而是觉得,二人在一起的形式已经不再重要,分离也只不过是二人感情的延伸,不会造成感情的破裂。所以,我们此时便能从总体上把握住邓恩笔下的离别与他人离别之间不一样的地方。他完全颠覆了传统的悲情式的离别,呈现给读者一个冷静、理智、乐观、积极地分离,这样鲜明的、与前人相异的感情基调正是该诗张力的有一个很好的体现。

3、鲜明的对比――意象的张力

正如我们之前所描述的,张力体现在对比中,体现在矛盾中。《别离辞:节哀》里,邓恩也采用了意象的对比来表现张力。第一个诗节里面作者将德高望重之人对待死亡的态度和其悲恸的友人之间的态度做了对比,反衬出德高之人对待死亡的泰然。在第三个诗节,作者将“地动”和“天动”两个意象做了对比,形象表达了“地动”的巨大危害以及“天动”虽然动静大,但其不造成任何危害。这样的对比,很有张力的表达出作者及其妻子的分离不会对二人感情造成影响。紧接着,在第四个和第五个诗节中,作者将他们夫妻之间的爱情和世俗男女之间的爱情做了对比,指出他们的爱情是净化了的,不像世俗爱情那样存在于形式,作者的爱情已经超越了形式,这样两个意象的对比,显示出了作者的感情犹如宗教般充满了神圣的感觉。如诗中所说:“互相在心灵上得到了保证,再不愁碰不到眼睛、嘴和手”(卞之琳 41)。另外一个更为大家所津津乐道,并被无数批评家奉为经典的意象便是“圆”的引入,正常的别离都很难与“圆”扯上关系,但是作者运用“圆”这个意象和常人思维中的别离意象做了鲜明的对比,挑战了我们的传统思维模式,呈现出别样的分离。这样种种新颖的意象或者观点在对比之下效果更加强烈,使文本从这个角度也显示出强大的张力,增加了审美情趣。

结语

张力经过发展已经被扩展到文学作品的各个层面上,一部好的作品总是在整体上、细节上、情感上、语言上亦或是结构上等方面显示出张力。使读者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紧张感和压迫感中,读完之后,极易引起情感上的共鸣。邓恩这首《别离辞:节哀》可以说是运用张力的极佳代表,作者通过使用一些新奇的比喻、意象的对比等手法营造了本诗的张力。同时,在感情基调上,作者也一扫传统别离的苦痛、忧伤、不舍等情感,给人一种理智、平和的感觉。通过这样,张力再一次在全诗得到表现。邓恩用其超乎常人的才智和写作技巧,在上述三方面营造了极强的张力,使读者读者通读全诗时始终沉浸在一种新鲜感、一种张力感之下。

参考文献:

[1]卞之琳.《英国诗选》.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

[2]魏健.《英美文学鉴赏导读》.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

[3]谢梅.西方文论中的 “张力” 研究.当代文坛,2(2006):36-38.

[4]张金凤.漫谈隐喻和邓恩的爱情诗.外国语学院学报,2(2003):104-107.

[5]张首映.《西方二十世纪文论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有关感恩的诗歌范文6

关键词:音乐性 接受和误读 精神能量

《赞美诗(新编)》共收录赞美诗442首,其中292首是沿用现成的外国经典圣诗的中文版,选自以往内地教会使用的赞美诗集,曾在世界各国教会广泛流传。另有6首采用了初次翻译的中文版,翻译歌词过去尚未见诸内地赞美诗集。由中国基督徒自己参与创作,或使用中国风格曲调的赞美诗多达102首,此外它还选收了42首短歌。长诗部分根据不同层次的需要主要分为五个部分“崇敬赞颂”“救主耶稣”“教会生活”“信徒灵修”“特殊颂诗”,每一部分又有各个栏目。

《圣哉三一歌》最具代表性。其内容充实,面面俱到,总领全篇,奠定了全诗的感情基调。并运用重复手法表达了众人对神的敬重,以凸显神的至上至圣至尊,“清晨”一词,别有韵味。在赞美诗浓缩的字词间,绝少有时间状词,而歌颂时辰既不是在中午也不是在傍晚,而是在“清晨”,对神恩的赞美穿云而上,可见圣徒对神感情的真切,荣耀、赞美乃至生命的旨意所在全是为了赞美神的无限恩典和赏赐。第二节既向众人讲述了耶稣“道成肉身”拯救世人的“舍己性”壮行。无论天上人间,神的恩德和荣耀永存。第三节则肯定了神的独一性和全能性,同时展示了“神爱世人”的规训。最后一节“全权的神明,海天云山酬和吾众赞美歌声;圣哉,圣哉,圣哉!慈悲与全能,荣耀与赞美,归三一妙身。”[1]神创在世间万物,但并非单向的能量和感情输出,“海天云山”“吾众”都感恩无限,赞美神恩,其实这一小节最是突出了信徒忠贞不二的信仰情怀。可见,赞美诗中各类之间的比重悬殊也很大。其中,有关信徒灵修的赞美诗是所占空间最大的部分,其次是有关教会生活的相关圣诗,终尾才直接关涉到救主耶稣。这无疑打破了常人对赞美诗的偏狭化理解:唱圣诗只是赞美主耶稣基督的无限恩典和无上荣耀。

赞美诗的诵唱与信徒的需求之间建立了良好的呼应关系,成为人神互动交往的纽带和桥梁。赞美诗不仅书写出众信徒内心的真情实感,更将主耶稣基督视为舒缓自己内心块垒的良方妙药。每当圣徒聆听并吟唱圣诗时,仿佛救世主耶稣临在人间。人们将对主耶稣和世界万物的情感注入自己的内心感受并以文雅易懂的文字表达出来。信徒将内在的情感:焦灼、无力、烦闷、无路可循等,诉诸圣诗向上帝祷告,祈求主聆听子民内心的苦痛和心疾,为他们预备好今后的路,增加生活下去的勇气和战胜前方险阻的信心。时常吟诵赞美诗中的优美篇章,尤其是遭遇尘世阻塞之时,聆听圣诗成为缓解内在压力和释放困苦的良好途径。

从基督徒所追求的上帝之爱中来看人与神的关系。基督教视耶和华神为其独一无二的最高真神,上帝是自明的“绝对存在”、“终极实体”,是世界万物无可置疑的首创者,也是世界万物存在发展的依据和凭证。赞美诗中所体现出来的神是一个“全在”、“全知”、“全善”、“全能”的形象。它创生万物又主宰万物,是真善美的代表,是绝对、永恒、完美的终极存在。而人则是宗教体验的有缺陷的实体。“神”与“人”代表的是二元对立的世界。所以信徒将对神的期盼和赞美融进歌声,全身心自由地、释放地投入崇拜之中。当然,赞美敬拜的审美愉悦功能和心理治疗功能也不可忽视。传道者以赞美音乐会的方式四处巡回赞美,传播福音的种子,将无数心灵饥渴慕义的人引导到上帝面前认罪悔改、蒙恩得救,通过音乐来开展布道工作,使更多人回归上帝。在宗教活动中,音乐可以帮助受众宣泄情绪,更重要的是可以唤醒受众对生命美的体验,唤醒其内心积压甚久生命活力,激发了对“主”基督信仰的神圣感。满足信徒精神需要的作用。

唱赞美诗不仅是虔诚的宗教情感的表达需要,更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审美情趣和心灵交通。这种宗教与审美的交相融合的方式,不仅与纯宗教,而且也和礼仪宗教(即成为艺术品的宗教)以及宗教艺术(即宗教形态的艺术)形成鲜明的对照。信徒通过咏唱赞美诗来表达自己的信仰情愫、在基督里领悟平安、在主预备的路上前行,自然形成了一种人文关怀与道德的力量。而且,受圣灵感动所咏唱赞美诗常使我们的内心充满喜乐、平安、满足。每一天,每

件事,每一种境遇,我们都仰望依赖父神,赞颂神的荣美,以“真”的丰美,为神所喜悦,真正达到一种属灵美的境界。《慈父上帝歌》(第16首)“上帝带我有洪恩,真是我慈爱慈父亲。体贴我软弱,安慰我伤心,昼夜保护不离我的身。”,《天恩歌》“天上的父亲大慈悲呀,赏我吃穿样样都全备;我定要服从他,向他心谦卑。……这个世界是我家,是你家。”(第30首),唱出了与天父天然的亲密无间和在世上的自安心理;《爱的诗歌》(第256首)中“爱从上帝而来,爱本身就是上帝。爱是敬拜真神,爱神也爱兄弟。爱是联络全德,爱是荣神益人,爱是荣耀主名,爱是爱人如己。……爱能胜过罪恶,命令总归是爱。”表达了人对神的赞美崇敬,显出共同的信仰认知。

“主耶稣在十字架上完成了救赎。十字架给我带来了和好,主的复活给我们开了一条又新又活的路,使上帝和这个世界和好,一切都得到更新”(启21:5)。带来了信徒永慑的盼望“愿颂赞归与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父神。他曾照自己的大怜悯,藉耶稣基督从死里复活,重生了我们,叫我们有活泼的盼望。”(彼前1:3)“我们必得着天上不能朽坏,不能玷污,不能衰残。为我们存留在天上的基业和到末世要显现的救恩。因为我们都是口里承认耶稣为主,心里信上帝叫他从死里复活的人”(罗10:9)[2]。在漫长的信仰旅途上,无论经历多少次曲折坎坷,无论有过多少次迷茫困惑、跌倒和软弱,唱赞美歌让我们力量倍增,平安喜乐,荣神益人。

参考文献

[1]赞美诗(新编),中国基督教协会出版,198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