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与以往的独立研发相比，当今企业越来越倾向开展广泛的合作，通过构建专利联盟、专利网络来实现技术的提升。专利合作网络作为未来企业获得竞争优势的重要手段，成为研究者们关注的焦点。文章从专利合作网络的研究视角、影响因素和其社会影响等三个方面总结了过往研究，并对未来研究提出了展望。
关键词：专利合作网络；研究视角；影响因素；社会影响
一、引言
技术快速变革和全球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企业管理者们深知核心技术和专利对于自身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性。但技术的快速迭代和高昂的研发成本使许多企业望而却步。因此，越来越多的企业更倾向与外部科研机构、高等院校等来开展合作，通过构建专利合作网络来提高自身竞争力[1]。关于“专利合作网络”这一概念，国内外学者尚未达成共识。张巍[2]认为专利合作网络指的是企业、高校、个人以及科研院所以专利申请作为合作的方式，形成具有演化特征的合作创新系统。张巍给出的定义突出了专利合作网络的主体、方式和意义，即以企业为主体的产、以各大高校为主体的学和以科研院所为主体的研三方运用多种合作方式形成专利合作同盟，通过嵌入合作网络实现知识的流动与共享，共同促进创新。本文分析了专利合作网络的不同研究视角、影响因素和对于创新的影响。在此基础之上，对专利合作网络的研究提出了展望。
二、专利合作网络的研究视角分析
以往的研究发现，与其他社会网络分析类似，学者们对专利合作网络的研究也是有范式可循的。研究者可以基于某项具体的技术，通过构建专利的引文网络、合作网络、IPC网络开展研究。总的来说依据不同的研究主体，专利合作网络的研究对象主要分为技术、个体、产业、地区。
（一）技术视角。技术视角是指针对某项具体技术的专利合作网络研究。这类研究通常以某项技术为关键词来检索相关的专利。陈文婕[3]通过德温特专利数据库的数据，检索了日本丰田公司在1991－2011年的低碳汽车技术的专利，并构建了技术－技术合作网络。研究结果表明专利合作网络的规模日益增长，网络存在着明显的群聚效应。
（二）个体视角。个体视角是指研究某个机构与其他机构的专利合作网络。通过梳理可以发现，科技型企业和研究机构被研究者重视。李秀坤收集和整理了清华大学在1986－2016年间的联合专利申请数据，分析了专利合作网络的结构特征，并探讨了网络结构对其学术绩效的作用。研究发现，在移动智能终端技术中，Intel和AMD处于绝对领先位置，苹果在核心专利方面的影响力正逐渐消失。
（三）产业视角。产业视角是研究某个产业或者集群内部的专利合作网络特征、演进规律和影响。这些产业技术复杂、科技含量高，涉及的专利数量多。很多因素都促使研究者关注其合作网络。晁艺璇基于ICT产业1997－2015年间的联合专利申请，据此研究了网络中主体的中心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表明中心性对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集聚系数正向调节了中心性对创新绩效的影响，而结构洞对主效应具有负向调节作用。
（四）地区视角。地区视角是研究某个地区专利合作网络的特征以及对于区域经济的影响。测量了长三角地区高校专利合作网络的结构特征，分析专利合作网络空间分布特点。从上面的研究可以看出，地区视角下的专利合作研究大多聚焦在京津冀、长三角、江苏省等地区。各主体间的专利合作频繁，拥有繁杂的专利合作网络，便于开展研究。
三、专利合作网络形成的影响因素
（一）属性特征。属性特征是指节点的自身性质与信息，包括节点的地理位置、专利人的信息、技术领域等特征。Jaffe利用Probit回归模型进行了分析，发现专利合作网络的形成受到了机构、国家和技术领域这些行动者个体属性的影响。总之，国内外学者对于节点自身属性对合作网络形成的作用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地理位置、技术领域、国家和机构等节点属性对于专利合作网络形成的影响已经得到了证实。
（二）自身网络结构。随着对专利合作网络节点属性研究的深入，研究者们开始关注局部网络结构特征可能带来的影响。另外，研究者们通过实证研究发现专利合作网络的引文之间存在一些整体结构特征。比如Smilkov在对UC专利引文网络分析时发现了同配倾向。即那些具有高被引专利之间相互引用的概率更大。由此可见，在网络内部，无论是局部网络的结构特征还是整体网络的结构特征，对于专利合作网络的形成都具有重要影响。
（三）外部网络结构。对于外部网络结构影响的研究还不如前两者丰富。不过已有研究人员发现外部网络的结构特征可能对于专利合作网络的形成具有影响。杨冠灿利用主效应、同质效应、差分效应来表征属性特征，协同效应来测量专利引文网络外部网络特征，稀疏效应、连通效应和传递效应来表示内部整体结构特征，利用指数随机图模型证明了专利合作网络是节点属性特征、整体网络结构特征和外部网络特征的共同结果。
四、专利合作网络的影响分析
（一）专利合作网络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者们在探究专利合作网络对创新绩效影响时，主要考察网络的不同结构特征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相关研究主要围绕着小世界性、网络密度、网络中心势等结构指标。通过负二项回归等实证方法验证合作网络结构特征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合作网络的小世界性特征表现为网络同时具有较高的集聚系数和较短的平均路径长度。集聚系数是指网络中节点聚集成团程度的系数，反映了节点与其连接点之间互相连接的程度。而平均路径长度是指网络中的一个节点到另一个节点所要通过的平均距离。曹洁琼通过研究发现，小世界性的两个维度对于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并不相同。网络密度描绘了网络中各个节点之间关联的紧密程度，可以更为有效地从整体视角体现网络中各元素间的组合关系。徐露允的研究表明企业合作网络密度提升有助于利用式创新绩效的提升，但不利于探索式创新绩效的提升。网络中心势是指整体网的中心度。徐露允利用我国738家企业1985－2011年间在汽车产业申请的专利数据，探讨了企业专利合作网络中心势对其二元式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企业专利合作网络中心势与利用式创新绩效呈正向关系，企业合作网络中心势与探索式创新绩效呈负向关系。此外，林润辉研究了不同地理位置网络对于创新绩效的影响，证明了地理位置网络平衡度对创新绩效的正向作用。刘凤朝运用中国生物技术企业的面板数据，考察了地理邻近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分析了企业内部网络的集聚度和平均路径长度对地理邻近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的调节作用。
（二）专利合作网络对创新能力的影响。专利合作网络对创新能力的影响研究主要围绕着结构洞、网络中的派系两个主题。研究者运用专利数据构建合作网络并测算结构洞和派系指标。结构洞连接了专利合作网络中的异质性信息。一方面，企业能够抢先知道行业的各种机遇和挑战；另一方面，处于结构洞位置使公司能够掌控着节点之间资源的流动，有利于通过整合资源获得更大的竞争优势，从而提高他们的创新能力。张丹和胡祖光与网络中其他企业相比，那些拥有更多结构洞的企业，其合作伙伴更有可能抄袭和违约以及其他机会主义行为，这会使企业的创新能力受挫。结果表明，无论是结构洞生成、填充还是生成与填充的比值，都会对企业的创新能力有促进作用。
五、专利合作网络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大量研究表明，越是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专利合作网络越是密集。规模比较大的高新技术企业大部分分布在经济强省，比如长三角经济区就聚集了很多实力雄厚的企业，这非常有利于提高区域性校企合作的程度。江苏省和上海市的合作申请专利总量，比浙江省和安徽省都要多，这主要是因为江苏和上海的经济发达，高新技术企业众多，保障了本省的科研和经济实力。我们从各个省份专利申请的总量可以看出每个省份的经济实力相差很大，经济实力强的省份在建立对外合作关系时会更具优势，在寻找科技合作伙伴时更容易且被企业选为合作伙伴的概率更大。再如粤港澳大湾区，带动着深圳、广州等为核心的经济大动脉，是以后专利合作网络构建的要塞。
六、结论与展望。专利合作网络的形成是一个多方面共同作用的结果，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受到了多重因素的影响。网络自身节点的属性、局部网络内部的结构特征和合作网络外部的特征都会发挥重大作用。另外，专利合作网络对创新活动具有一定影响，无论是创新绩效还是创新能力，专利合作网络对于创新活动的影响是通过其结构特征来实现的。可以看出随着研究工具和方法的改进，研究者们可以利用更加精确的数据和测算软件来验证结构变量与创新活动之间的关系。许多前人的研究成果也被推翻。以往的直接线性关系被倒U形关系取代。这正是研究的不断进步。网络结构参数还有许多，如网络一致性、网络均衡性等，这些变量与创新活动的关系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1]陈劲,蒋子军,陈钰芬.开放式创新视角下的企业知识吸收能力影响因素研究[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41(5):71-82.
[2]张巍,党兴华.企业网络权力与网络能力关联性研究——基于技术创新网络的分析[J].科学学研究,2011,29(7):1094-1101.
[3]陈文婕,曾德明,陈雄先.丰田低碳汽车技术合作创新网络图谱分析[J].科研管理,2015,36(02):1-10.
作者:史亚琪 陈瑾宇 吕珊 单位:北京联合大学管理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