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是王道范例6篇

活着就是王道范文1

作者:郭德纲

郭德纲 王文林演出本

郭:我对自己一直很没有信心,当着家乡的人我自己说;

王:说心里话。

郭:从小学相声我挺不是材料的,一帮孩子边儿边儿大上台演出,人家说得都挺好,一出去“哗”鼓掌,唯独到我这儿,我一上去底下“哗”都出去了,我一出去,我那儿一探头他们就走,

王:噢。

郭:后来团长急了你别上了,你后边,后边呆着,搬桌子、检场子干这个。

王:是。

郭:哎你看我不上,也有人找到后台来。

王:噢。

郭:为什么不让郭德刚上,他再不上我那冰棍儿都化了。

王:哈哈哈哈。

郭:只有我上场大伙儿才出去买冰棍儿吃去。

王:呵呵呵。

郭:后来慢慢长大了,实指望能好一点儿,也不行,

王:怎么?

郭:跟鼓曲一块儿演,干不过唱大鼓的,

王:你瞧。

郭:人家都给唱大鼓的上花篮,到我们这儿,连花圈都没有。一咬牙,一跺脚,不干了。王:哦。

郭:什么不吃饭,

王:就是。

郭:是不是。干点儿别的去吧,

王:哎。

郭:跟着那个拍广告的,搞电视剧一块儿,那个圈儿也挺乱。尤其搞电视剧影视圈儿多不容易,我很恨他们呀,这个女导演太少了。

王:恩。

郭:后来拍广告去,人家劝我,你,你演不了电视剧,一跟着好几个月,就混饭吃,不挣钱哪,全中国你数数,挣钱的就这几个人,不要以为干影视都挣钱,糊涂!

王:对。

郭:拍广告去,拍广告,

王:广告。

郭:三五天拿几万,跟玩儿似的。

王:这么容易。

郭:我说谁找我呀,我找你,看见了么,火车票都在这儿了,

王:哦。

郭:赶紧,你,北京电影制片厂化妆,化完妆拿着票长春,男一号,广告男一号。我说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奔北影找化妆师,我说我这儿比较黑一点儿,您给我化白一点儿。恩恩,你这还白哪!

王:啊?

郭:拿那黑油彩,这通儿给我抹呀,

王:抹那么黑?

郭:给我穿一身儿黑棉袄、黑棉裤。

王:嚯!

郭:攥着火车票上火车,一上车没有不看我的,谁看我谁纳闷儿。

王:新鲜。

郭:有一车厢一犯人,砸着脚镣手铐这儿吊着,

王:哎呦!

郭:四个武警端着枪把着他,这人完了对生活也就算完了,低着头颓废了,我这儿过,他一看我,他找着信心了,你看了吗。到长春,我找着那剧组,我说导演我来了,我男一号,对,你是男一号,准备开始,就等你了。

王:好。

郭:我说那什么女一号呢?在那笼子里边了。一看哪,一猩猩!我说这咬人吗?不咬人,马戏团的。

王:噢。

郭:什么,什么广告?八宝粥!呆会儿它出来,你搂着它,开一罐儿,给它灌进去,然后说“真好喝”,就完了啊!四千块钱。

王:嘿。

郭:这比说相声挣得多这个。

王:就是。

郭:太好了,来吧,等不了了。实在等不了了,快,开、开始、开始,猩猩放出来,搂着,我拿着八宝粥,导演喊 “开始!”它比我手还快呢,

王:啊?

郭:这猩猩一把抢过来,特儿…...搂我肩膀,咕咚咕咚咕咚咕咚,给我灌下去了,他还冲镜头这样呢!我说导演重来吧,导演乐了,啊!谁灌谁都行!

王:咳。

郭:后来广告播了,播了观众打电话“哪个是猩猩,哪个是人?”

王:哈哈哈哈!

郭:攥着四千块钱回去,回北京。到北京我说这什么时候熬出来啊,什么时候是一站哪?

王:啊。

郭:来一朋友,“你,知道吗,想红吗,你会什么呀?”我就会说相声,我说他们都不带我玩。演出也不带我,录象也不带我。

王:恩。

郭:什么时候熬出来,上春节晚会!

王:哎。

郭:春节联欢晚会,一宿你就红了。

王:没错。

郭:我说我不认识人家。我认识,我认识,我认识那导演,你掏五千块钱,我给你引见过去。我就四千,我还用钱叫房钱,五百块钱买方便面。你这,算你该我的,拿四千。拿四千带我见导演,

王:哦,也行啊。

郭:我一看,假的!

王:怎么假的?

郭:骗子!连大胡子都没有,知道吗,没大胡子!

王:导演非得大胡子?

郭:我这朋友说“别瞎说啊,大胡子逮起来了,知道吗。”

王:哈哈哈哈。

郭:现在不兴大胡子了,知道吗,

王:对。

郭:是这样的,知道吗。哦哦,导演好!啊你什么事,一说这个。这这都安排满了,哪就轮着你了,

王:就是。

郭:你先跟着忙活忙活吧,做卫生,送盒饭,来给我溜狗去!你看,给他溜狗,多缺德呀!

王:算剧务吧。

郭:天天给他溜狗去,就这破狗,走一步一停,走一步一停,

王:呦。

郭:我给领钟表店去了,我你看看这个走一步一停,怎么回事?不要紧的,擦擦油泥就好了。

王:咳。

郭:修好了,导演乐坏了,呵,这狗这么长时间没人弄好,你弄好了,你是我的心腹,你就留在这吧。

王:好。

郭:天天等着,哪个活儿我能来啊,哪个活儿我能来。哎,有一个四百人的集体的一相声,我能来。

王:四百人的大相声。

郭:这群口相声四百人,

王:嚯,

郭:全国各地的说相声的都聚在那儿,四百人,群口相声。搭的台,这边假山,这边山涧,这边游泳池,先上一直升飞机,先扔下一百个说相声的来,都背着降落伞,站好了,冲观众挥手,

王:啊。

郭:这边水里边钻出几个来,各式各样的吧,这边打这山涧啊,三十米高一山,跳下来,背着降落伞,站好了。最后拿一洋车拉上一逗哏的来,上来说一句话“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大伙都站齐了,这逗哏的说“我说一句话,你们得给我翻过来啊”

王:哦。

郭:大伙儿说“来个试试吧”。“给大家拜年我很高兴!”大伙一块儿“我很高兴给大家拜年!”一鞠躬,相声说完了。

王:咳。

郭:呵,我说这行啊,这缺心眼都能来啊这个,

王:就是啊。

郭:我来吧,我来这个吧。导演说现在不行啊,这四百人都有来历,谁不干了你替他,知道吗,你盯着。我天天盯着,谁不来了,谁不来我来。现场忙着呢,好几千个观众坐那儿,天天盒饭我给送,

王:噢。

郭:递的手里边,筷子都得给掰开了,搓好了给他们,

王:嘿。

郭:完事我拾掇我送,现场什么事都我的,这渴了送水,那儿饿了买饭。那天现场彩排,有一大姐生孩子,你说这事闹得,把我恨的呀,你都快生了你家去,这好几千人跟这儿,

王:就是啊。

郭:我打电话叫车,把她扛车上去,回来都拾掇完了,都是我的事。

王:你瞧瞧。

郭:那天机会来了,

王:什么机会?

郭:四百人这相声,一开始打山涧这边都往下蹦,有一人降落伞坏了,

王:哎呦!

郭:啪!万幸啊,摔死了。我瞧的真儿真儿的,扭头找导演去了,我来吧,这个我来吧。

王:对。

郭:你来晚了,把他推下那人已经替他了。

王:咳。

郭:还让人活吗你们啊,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呀,我找那中间人去了,退钱,退钱啊,四千块钱啊,退钱,到现在天天除了干活干活,生孩子也我负责这些都我管,

王:真是的。

郭:没我机会,给钱。你告儿你这人哪知道吗,脸皮太薄,你就先学脸厚,脸皮太薄,想上春节晚会吗你得不要脸你知道吗。

王:哎。

郭:我说我行吗,我害臊。害臊管什么,学去,你跟导演什么关系,溜狗的关系你知道吗,你给他溜狗的关系,你找他去,你学脸皮厚,找个老师,谁脸皮厚你找他去。谁脸皮厚谁能教我呢?

王:哪位啊?

郭:现场生孩子那大姐行。嘿,好几千人看着他生孩子,这脸皮够厚吧。

王:对。

郭:对,我找她去,扫听好了奔医院,一到医院她坐那儿正哭呢,嘿嘿嘿嘿。护士还劝呢,“别难过了”

。哎呀,好几千人,春节晚会那么些人看着我生孩子,多害臊啊。

王:就是。

活着就是王道范文2

王老汉升红旗的原因,要从他的坎坷经历说起。夫妻俩年轻时,处于黑暗的旧社会,夫妻俩和村里的村民一样,勤劳善良,除了帮地主家种地外,也利用空闲时间打草鞋****,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平时夫妻俩省吃俭用,除了养家糊口,手里也有一点积蓄,有了积蓄,王老汉就用这点积蓄购置了几亩薄田,从此夫妻俩除了打草鞋,也种田耙地,过起了自给自足的小农生活。

五十年代初,评成分时,他被评为地主。六十年代那场席卷全国的“”浩劫,也给他们一家安宁的生活带来了厄运,他家被划为“黑五类”之列,每次村里开会时少不了要挨批斗。厄运也秧及到他的几个孩子,他有四个孩子,大儿子王礼让、二儿子王礼谦、女儿王巧秀、幺儿王礼学。

大儿子王礼让二十多岁,勤劳厚道,到了谈恋爱耍朋友的年龄,他和村里一位叫阿秀的姑娘偷偷好上了,姑娘的父母知道后,看到他家是地主成份,担心女儿嫁过去受牵连,就坚决反对他们交往,很快托人说媒,把阿秀嫁到别的公社,王礼让见自己心爱的姑娘远嫁他乡,承不住这个打击,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投河自尽了。

七十年代初,二儿子王礼谦初中毕业后,回到家里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长成了一个小伙子。在他十八岁那年的季天,到了征兵的季节,公社宣传征兵,轻轰轰烈烈的征兵宣传,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很想当兵,于是就到村里民兵连长家说了自己的想法,民兵连长见他是地主的子女,就当场拒绝了他的想法。

当不成兵他很痛苦,王礼廉想这些都是自己家成份不好造成,他对这个家很失望,觉得在家里没有希望,他想到了躲避,于是在一天的清晨,一个人提着布包,装着简单的一些生活用品,悄悄地走了。

女儿王巧秀幸好是个姑娘,男多女少一直是个让人头痛的社会问题,因此,尽管她家成份不好,到了谈恋爱的年龄,小伙子们为了娶到媳妇,不看重她家的成份,不断有媒人上门提亲。王巧秀也对这个家失望了,为了清静,她选择了离家较远山里人家,把自己嫁到山沟里。

小儿子王礼学见父母养育了四个子女,前面几个死的死,逃的逃,偌大的家只剩下他们三人,显得挺冷清的,这时父母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体一天天衰老,如果自己也跟着二哥一样外出,这会给父母造成很大的打击,初中毕业后他留在家里,一边做农活,一边陪着父母,幸好有小儿子陪伴,才让他对生活没有完全失去信心。

到了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国家取消了平成份平定,地主富农成为普通人,享受着同样的政治待遇,再也不用挨批斗了,王有财看到这个情况,心里非常高兴,他想以后的日子是有盼头了。

八二年的一个夏夜,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屋外的稻田里传来阵阵蛙鸣声,院坝里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光下,老伴端了一木盆衣服来到院坝,坐在矮板凳上洗衣服,劳动了一天的王有财也挺累的了,他弯着腰,坐在板凳上抽烟,家里养的那只大黄狗,趴在王有财的脚前闭着打盹,农家院落里荡漾祥和宁静的气氛。

“王有财……”屋外的田埂上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喊声。

听到这个喊声,夫妻俩都吃了一惊,猜测着黑灯瞎火的谁在喊。两人都侧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喊声仍在喊着,见外面的喊声不停,王有财赶紧回答道:“哎!……”

趴在脚前的大黄狗被外面的喊声惊醒了,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汪汪的叫着就要往外面跑,王有财对大黄训斥着,从从板凳上站起来,迈着匆匆的脚步就要往外面走。

漆黑的夜空,伸手不见五指,老伴担心他年老视力不好会摔倒,对他说道:“你等等,我去拿手电来。”

王老汉站住了,老伴放下手里的湿衣服,一双湿手在围腰上擦了擦,从板凳上站起来,走进卧室,从枕头边上拿起手电走出来,迈着匆匆的脚步走出来,递给王有财,王有财打着手电,来到外面疑惑的样子问道:“哪个?!”

来人说道:“我,罗解放。”

王老汉听出来了,是罗支书,于是就对他说道:“哦,是罗书记呀,找我有什么事?”

罗支书兴奋地说道:“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王有财来到罗支书面前,从衣服包里摸出叶子烟袋,递给罗支书,罗支书接过烟袋,对他说:“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地主成分取消了,不只是你一人,村里其他几个人的成分都取销了,今后你和村民一样,过正常的生活。”

“真的呀?!”

罗支书紧绷着脸,认真的样子说道:“是真的,上午我到镇上开会,李书记在会上读的文件,要求我们立即传达,我先来告诉你,过几天还要召集村民开个会。”

“我不是地主了,再也不挨斗了。”听了罗支书的话,王有财高兴的叫起来,沙哑的声音在村里的上空飘荡着……

二儿子在外出后,遇到一个木匠,就跟着木匠学了木匠手艺,听说父亲的地主成份取消后,他也很高,背着木匠箱箱赶回了家,还带回来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小儿子也到了耍朋友谈恋爱的日子,村里的媒人走上来为儿子做媒,从外村带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并很快结了婚,从此他们一家过上安稳的生活。

面对这个生活,王老汉心里非常高兴,也很感兴国家的英明决策,他在心里萌发了升国旗的想法。经过几天思考,他想开个家庭会,把自己的想法对大家说说。晚上,他把家里的成员召集起来开了个家庭会,说了自己的想法,大家对他的想法感到很惊奇,最后同意了他的想法。

王有财说做就做,第二天到街上买了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从屋后的竹林里砍来竹子,在屋前的屋檐下,做了一根旗杆,每天早晨,天刚亮,王有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全家人来到旗杆下,唱着国歌升起五星红旗。

国家鼓励私人办企业,可他五十多岁的老人,没有这个能力了,于是想到二儿子的木匠手艺,就动员二儿子开办家俱厂。二儿子听了他的话,到县城开了一家家俱厂,小儿子也在他的厂的干活,家里有了经济收入,王有财过起了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活着就是王道范文3

第一幕

一个愉悦的早晨,小鸟儿站在窗边歌唱,吸引异性的注意,阳光很好,粘稠稠地铺在花园的花丛里,粘住不少蜜蜂蝴蝶的眼睛。一个女人穿着粗布衣服在花园里劳作,时不时的欣赏那满是赞意的花朵;一个女人裹在印有华丽图纹的漂亮衣服里面,两个女童拾起裙裾跟在后面。

[布景]舞台左侧是王宫的卧室,右侧是农舍,中间隔层无形的镜子。

有一位国王,很喜欢拿镜子做朋友,讲些知心话,因为别人不敢也不该知道这些。

有一名农夫,最乐意同镜子做兄弟,什么豪言壮语,都不屑与其他人讲,只有镜子还有尊严,诚实。

王很生气,一大早躺在床上,王后起床打牌了,,整天打牌,真无聊。

农也很气愤,一大早坐在床上,妻子早起工作了,天天工作,真辛苦。

(王突然跳下床,来到镜前)

(农猛然站起来,对着镜子)

王:天很晴朗。

农:这么好的早晨,国王会想什么?‘

王:真希望去过乡村生活。

农:伊玛是公主,可和农妇没什么区别。

王:娜娃来自乡间,可把以前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农:还是姐姐好,生下来就是贵族的命,终于嫁给了国王。

王:只有姐姐善,天生没有霸气,现在多好,在乡间生活。

农:今天天气真不错!

(王抚着自己的长发;农拍拍自己的光头)

王:权力真的不错,只有国王才有这样的头发。

农:我什么时候才能被允许留长发。

王:今天司政让我去民间安抚百姓,这真是太好了。

农:我今天该干点什么活去买米呢?

王:不过和后花园的农夫一起修花园也挺不错的,他们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国王呢!

农:要是能到皇宫里去帮忙修花园一定不错,有很多赚钱的机会,说不定我这个人才还能被发现。不过先得给管事的送点东西。

(王摸起一顶黑色的帽子,高顶、阔边。)

(农捧起一顶黑色的帽子,高顶、阔边。)

王:上次到帽庄,一个农夫就是选的这顶帽子,既然他喜欢,我就买下了。

农:没想到王一定要这顶帽子,既然王喜欢,我又让店主新做了一顶。

(王戴上帽子,兵甲来报)

兵甲:报!大王。

王:说!

兵甲:大限国又攻险我二城池!

王:啊,这么快!你先下去。(兵甲退,王郁郁而语)我朝真的无将么?

(农戴上帽子,忽然想到什么)

农:我差点忘了,国王今天来视察,多么令人兴奋的消息。

(王来回度步,兵乙来报)

兵乙:报!大王。

王:又有什么事!

兵乙:司政大人请大王准备好,马上就要出巡了。

王:(极不耐烦的说)知道了,下去!

王沉思一会,把出征的将军的名字换掉,然后又高兴的叫人更衣。

农擦干净帽子、衣服、靴子,包括脸,然后高兴的去厨房吃饭。

[布景]乡间的街道,两侧是拥挤的店铺,小小的一个连一个,街上满是人,分列在两侧。孩子们碰着鲜花,摆好迎接国王的姿势。

乡官:(手举小红旗,向着人群高喊)安静,安静,大伙安静!

农甲:(兴奋的问乡官)刘官,国王什么时候到,我没吃早饭就来等,好象见见王!

农乙:要不是打仗,王才不来见我们呢!

乡官:(极为生气,高举鞭子,喊)你胡说什么,小心我砍你的头!

农丙:(嘲笑道)你还是拉他去当兵吧!前线都没队伍了!

(人群里传来哄笑声)

(这时远处传来枪声,由远及近,大家都知道,那是国王的车队来了。民兵也开始呼应着放枪,一声震过一声,好象这就是战场)

(国王终于出现了,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边,一个倔强的家伙,顽强的拖住了王的那匹白色的坐骑)

王走在这个漂亮的镇子,这是王喜欢的,他看到了一位美丽的寡妇向他抛眉眼,快乐的孩子向他舞蹈,官员向他致意。就算不是战时,国王也应该出来见见百姓,他边走边想,一直想着那美丽的寡妇。

司政:请王下马(老头子向来对王都很尊敬)!

(兵乙忙跑来爬在马前,充当上马石)

国王下马,看到路边有块镜子,镜子里有自己,他觉得这是司政故意准备的,让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礼仪上,这是应该的。

王:(国王对着路边的农夫,自言自语说)看我的帽子!(国王以为那是镜子里的自己,因为他们整天对着镜子看对方,这是上帝的旨意,可可怜的人们总是不了解)

农:好好,好好……

王:呵呵(自我夸奖了半天,可别人都以为他是在夸农夫的)

司政:(见大王有点奇怪)大王,我们该去衙门坐坐了。

王:我不去了!(王觉得这里和自己姐姐讲的不太一样,觉得还不如到后花园去修花园好,于是又回到马上,对着人群喊)谢谢大家的仪式,我觉得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转头对司政说)我们回去!

人群里一阵哗然,看着国王远去的背影,心里多少有点被骗的感觉,为什么刚来就走了。惟有农夫自己最高兴,乡官要请他去吃饭,他喜欢的寡妇以前从未让他碰过,这次那女人还主动迎上来,露出一半向他笑。

[布景]舞台左侧是王宫的卧室,右侧是农舍,中间隔层无形的镜子。

王:这么晚了,王后还没回来,我要废掉她!(王写完诏书,又回想起今天那个抛眉眼的女人)那寡妇真好!

农:(抱着那寡妇站在镜前)我把那老公主辞掉了,以后我只要你。

寡妇:真的么?(扑如农夫的怀抱)

王后跑来见王,跪在那里哭。王发怒了,喊兵甲

王:把她拖出去,送会她的老家!快!

屋里只剩下王一个人,王更生气了,他想那漂亮而又大胆的寡妇,想没有意思的王位,他恨大限国的国王,他拥有一位漂亮的妻子,可他却还和我争夺国土,我要亲手杀了他。

国王跪在地上祈祷,祈祷上帝把他变成以为农夫,和那艳丽的寡妇生活在一起。

农夫抱着寡妇的身子,她已经累的睡去了,他幻想自己成为国王,人们必恭必敬的对他,好多女人围绕在他的身边。

王:上帝,我愿意!

农:上帝,我多么的渴望!

镜子一道闪光,皇宫开始旋转,农舍也在晃动,虔诚的国王开始旋转,沿着光路的旋涡,被镜子吸引,一道红光后消失了。然后又是一片宁静,今夜的月光那么美丽,像某个等待恋人的姑娘的深情的眼神,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亮光,没有风,人们开始等待另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日子。

第二幕

[布景]舞台左侧是王宫的卧室,右侧是农舍,中间隔层无形的镜子。

有一位国王,最乐意同镜子做兄弟,什么豪言壮语,都不屑与其他人讲,只有镜子还有尊严,诚实。

有一名农夫,很喜欢拿镜子做朋友,讲些知心话,因为别人不敢也不该知道这些。

王很高兴,一大早躺在床上,身边偎依着国王的妃子,天刚亮,他有那么多的女人。

农也很高兴,一大早坐在床上,寡妇还在撒娇,他感觉生活这么美好。

(王突然跳下床,来到镜前)

(农猛然站起来,对着镜子)

王:天很晴朗。

农:这么好的早晨,该去河边散步?

王:真希望现在的生活是真的。

农:寡妇虽然有些年纪,可还是风情万种,比那个可怜的皇后真愚蠢,什么都不知道。

王:没想到国王有这么多的老婆,那他应该怎么应付呢?

农:还是姐姐说的对,乡间就是这么舒服,要是在皇宫,司政早吵我起床了。

王: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她可以教我如何过贵族的生活。

农:今天天气真不错!

(王拍拍自己的光头;农抚着自己的长发)

王:现在我可以蓄头了(傻笑)做王真是好!

农:这是我做国王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王:今天我应该去后花园去看看我的那些兄弟,最好能把我送给管事的鸡再要回来!

农:我今天应该吃些什么,我差点忘了我现在不是国王了。

王:和后花园的农夫一起修花园到也挺不错的,不知道还认识我吧,要知道原来的国王才不搭理他们呢!

农:要是能再到皇宫里去帮忙修花园一定不错,平时那些宦官还都不错,还可以了解一下新国王的动态。

(王捧起一顶黑色的帽子,高顶、阔边。)

(农摸起一顶黑色的帽子,高顶、阔边。)

王:上次到帽庄,我就是随手拿了这顶帽子,没想到国王来了,我吓的动都不敢动,可偏偏国王喜欢这顶帽子,我家里也有。

农:没想到农夫真的喜欢这顶帽子,那我就买对了。

(王戴上帽子,兵甲来报)

兵甲:报!大王。

王:说!

兵甲:大限国派使节出使我国,在城外要见国王您。

王:啊,他这么大胆,还敢见国王,打死我也不敢见啊!(他忘了现在自己就是国王了)见王干什么,难道知道王的厉害,要求和退兵。

(农戴上帽子,忽然想到什么)

农:我差点忘了,大限国世界要来见我,不过现在我最好去,看看使节什么玩意!

(王来回度步,兵乙来报)

兵乙:报!大王。

王:又有什么事!

兵乙:司政大人请大王准备好,马上就要见使节。

王:(极不耐烦的说)知道了,下去!

王沉思一会,又想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国王,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于是轻松的更衣,也不叫别人服侍。

农擦干净帽子、衣服、靴子,包括脸,然后高兴的去厨房做饭,他喜欢农舍所有的生活,包括做饭。

[布景]国王的宫殿,到处流光溢彩,王坐到宝座上,百官没有敢抬头看的,都老实的在在两侧,听候吩咐。宫外门前燃起香炉,烟气纷纷绕绕,在空气中徘徊,像是悠闲的老人,细细品味美丽的烟丝的韵味。使者侯在门外有些生气,他怒气冲冲的将脾气发给门卫,还准备解下皮带,像自己的士兵一样,很很抽死。

王:(不知所措,看见司政大人,他是认识大人的,在后花园干活,还是这老头帮忙去的,这多亏了妻子,他有些后悔了,不该休伊玛,他镇定一下说)谁要见我?

司政:(走出他站的位置,来到地毯中央)大限国的使节现在侯在门外,大王!

王:让他进来吧!(王很得意的笑了,这句话是跟司政大人学的,没想到现在又用到他身上了。

宦官:(极为细声的喊,传的却很远)大限国使节乌拉尔多进见。

活着就是王道范文4

三个月的治疗后,王晓康复出院了。无法估计这次精神病史会给她稚嫩的心灵带来多少创伤,更无法估计这次精神病史会给她今后的人生道路打下怎样的铺垫。她感到自己整个人在精神药物的控制下软绵无力,神情呆滞,就像是秋风横扫的枯叶一般没有一丝的活力。

夜里,王晓总会被噩梦纠缠,妈妈撕毁她的通知书,精神病院的护士强迫她打针用药,徘徊在县一中的校门外却被人哄了出来…时间依然不紧不慢得流转着,她渐渐地清醒了,认识了所有人,回忆起所有的事。

在村里,她要忍受所有人嘲笑讥讽的眼光,对于背后的议论她要假装听不到,偶尔冲出一帮孩子,冲着她边跑边喊:“王晓,精神病,王晓,精神病…”她也只能任由这种刺耳的笑话将自己的心再次撕碎。

笑面人生这种坚强的生活观王晓在书本里没有少学,可当生活的困难像屎盆子一样扣向自己,这种雪上加霜的生活依然让她崩溃,她告诉自己不能再疯掉了,她要出去工作,出去挣钱,离开这个家,不要面对凶悍的妈妈,窝囊的爸爸,等挣好多钱再回来就不会有人再这样欺负她,还可以回报含辛茹苦的爷爷,想到这里一丝浅笑慢慢爬上她的脸颊。

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初中毕业,没有特长,没有背景,这样的资质和条件流入社会不知道王晓会收获一份怎样的工作。说来也巧,村里有个马二婶,和王晓还算是叔伯远亲,正在村里给海边的“小天鹅夜总会”招募服务员。

这天,马二婶和殷红搓麻将,顺便聊起招工的事来,殷红问道:“她二婶,你把王晓也招过去吧,这么大的丫头,闲在家里也不合适。”马二婶听完高兴得答道:“晓儿她妈,你真明智,在那里打工,穿得好,吃得好不说,而且工作也特别清闲,就是给客人沏茶倒酒,每个月一千多呢。”马二婶的说法让殷红眼冒金光,仿佛白花花的钞票从房顶上掉了下来撒了一地。

王晓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跟着马二婶坐公汽来到了海边,到底是沿海度假城市,云淡风轻,空气中夹杂着一种咸淡的海水味一块吸进脑子里,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清爽,风景也如梦如幻起来。垂柳袅娜多姿,沙滩温软柔情,碧海飘渺无边,海鸥自由翱翔。“二婶,这真美,谢谢你把我介绍到这里工作。”王晓舒心地笑着说。“满意就好,孩子,这个店面就是你工作的地方。”马二婶边说边指着眼前面朝大海的一幢三层小楼。

楼房的装修很欧式,窗户门都是宫廷似的圆弧行,整个外墙都被漆成乳白色,两只白天鹅衔着“小天鹅夜总会”的标牌挂在正中间。王晓感到意外的惊喜,从没有住过这样好的房子,她感觉自己马上变成了电影里长纱曳地的茜茜公主,终于住进美丽的城堡。新生活来了,似乎是幸福甜蜜的开始。

马二婶领着王晓来到二楼216房间,轻扣了几下门,“进来吧。”一个浑厚的男中音答道。一个苍黑方脸络腮胡子的高个男人坐在办公桌旁,挑剔得斜瞟了一眼王晓说:“这就是你物色的新人,多大了?”马二婶忙陪笑道:“威哥,不小了,她今年十六。”威哥笑道:“嫩了点,既然来了就留下吧。”马二婶赶紧拉了一下王晓说:“还不快谢谢威哥。”王晓连忙道谢。

接着,一个穿着吊带短裙的女人把王晓领走了。“她们都叫我娟子,你就叫我娟姐吧。”这个娟子的女人笑着说,满脸厚重的脂粉快被笑容挤掉了。王晓点点头。“我们这里一般上班都是晚上,主要陪客人喝酒聊天,你这身行头恐怕是得换换,还要画点妆,这也是工作需要。”王晓有些迷惑了,不会是传说中的三陪吧,这样她肯定不会干,那是坏女人才干的工作。

“娟姐,干得不是三陪吧?这样就算了,我还小。”王晓直截了当地问道。“好妹妹,净往歪处想,我们只是给客人倒酒,没你想得那样,工作特轻松,但是钱来得却很快。表现好还会有很多小费。”娟子推开三楼最东面的房门说:“这是我们的宿舍,你睡上铺吧!”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短裙扔给王晓吩咐道:“记得换上,等赚了钱再还给姐姐,宿舍隔壁就是化妆间,一会儿我帮你画一遍,以后自己学着干。”

滚动的球灯变幻着五彩的颜色旋转着,王晓感觉整个舞厅都在跳跃旋转,第一次沐浴在这个灯红酒绿的环境中,她感到眩晕,还有一点恐惧。透过墙角的反光镜,她清晰得照见了自己,红纱短裙就像是洗完澡裹上的短浴巾一样,刚盖过臀部,整个香肩也裸露着,生平第一次把自己的打扮与性感联系到一起。整个妆容也妩媚到了极致,厚重的粉底、浓长的睫毛,娇红欲滴的厚嘴唇,王晓感到自己像是一款非洲版的芭比娃娃。

娟子拉着王晓的手来到靠边的一排茶座上,热情地介绍着:“张总,这是新来的妹妹,今晚陪您,您多关照。”这个发福的中年男人颤着满脸的横肉一脸坏笑道:“娟子,放心吧。”娟子把王晓推搡到张总身边,冲张总使个眼色转身去招呼别人了。

王晓握着裙角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张总一把将她揽到怀里说:“别害怕,小妹妹,你就陪我喝酒就好。”王晓死命地挣脱,她厌恶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目光淫荡不羁的男人,更恶心他轻薄的举止。“放开我!”王晓喊道。张总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你以为你来这真是做公主的吗?装贞洁烈女就他妈给我滚蛋。”王晓哭喊着:“我要回家。”

威子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忙赔礼道:“新来的,不懂事,您别介意。”说完,俯身贴到张总的耳边嘀咕了什么,两个人露出鬼魅的笑脸。又厉声向王晓喝道:“听话,伺候不好有你好受的。”说完离去。张总一转满脸怒态说:“小妹妹,你刚来不懂规矩,我不怪你。我是这的常客,把我伺候好,有得是你的好处,过来倒酒。”王晓蹑手蹑脚地倒满酒递给张总,“你先喝三杯,当是向我赔罪,喝!”张总喊道。

第一次喝酒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形下,三杯酒下肚,王晓感觉恶心难耐,她感到自己像是又被医生灌下精神病的药物,整个身体轻飘起来,神智也越来越迷离不清。张总主动倒满两个酒杯,递给王晓说:“为了我们的相识,干!”王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想今夜就让自己一醉方休吧,不清醒的感觉竟然这样解脱,再也无心琢磨那些烦心事。数不清张总找了多少干杯的托词,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喝多的,她感觉那一夜自己像是钻在温暖的被窝里做了一场朦胧的梦,什么都很恍惚。

午夜,王晓在阵痛中醒来,她感到整个下身火辣辣得疼,莫非是做梦让人给打了不成,她迷糊得撑开一双睡眼,自己竟赤身裸体的躺在张总的身边,她拽起床单尖叫起来,张总被叫声惊醒,一副满脸无所谓的态度笑道:“你还真是个幼雏,什么都不懂。”说完穿好衣服,拿出一沓钱摔到床上说:“你的开苞费。”起身推门离去。

活着就是王道范文5

一次意外让他失去了右手拇指。那时,他刚刚获得全国中央企业车工大赛的银奖不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突如其来的灾难对这个无比热爱车工工作的年轻小伙子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有人说,王尚典的车工生涯算是结束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做完拇指移植手术的王尚典又倔强地回到了车工岗位。他说,“就当我出生就是这样,我要从头练起。”

别人看来不可能,但王尚典却凭着难以想象的毅力突破了一个又一个障碍,练得虽然艰苦,可他坚持了下来。

奇迹一个又一个呈现,王尚典不仅又能熟练地操作车床,而且活儿干得也越来越漂亮。

直到今年8月6日,这个来自炼油企业的车工,打败了国内众多机加工行业的高手,站在了第四届全国职工职业技能大赛车工冠军的领奖台上。人们不禁又竖起大拇指,“这小子,了不地!”

天生的车工料

“这小子天生就是干车工的料!”说这话的是王尚典的师父,全国劳动模范张瑞卓。

让张瑞卓确定王尚典是个可造之材的是1999年冬天那个寒冷的早上。上班的路上他遇到了满身油污、两眼通红的王尚典。此前,刚刚技校毕业的王尚典曾在张瑞卓所在的锦西石化公司机械厂实习,张瑞卓对他有很深的印象,“悟性极强,一点就透,教他磨刀和量尺的基本功,只是半天的工夫,就有模有样了。”

而这次偶遇,又让张瑞卓看到了王尚典的另一面——肯吃苦。原来,实习结束后,王尚典利用假期在一个社办小厂找到了一份车工的工作,“不为别的,就是不想呆的时间长了,让手生了。”王尚典这样解释。张瑞卓则了解到,这个小厂活儿非常繁重,还经常上夜班,很累。“一个19岁的大男孩能够吃得这样的苦,太难得了。”张瑞卓铁下心要收这个徒弟。

2000年10月,王尚典来到了锦西石化公司机械厂,成为张瑞卓的徒弟。内行人都知道,车工的技术技能水平要求极高,要想培养一名优秀的车工,至少需要五年的勤学苦练,可王尚典打破了这一惯例。从1998年实习接触到车床,仅仅三年时间,王尚典干活就游刃有余了。2001年,王尚典得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车工状元,坐上了锦西石化公司车工第一名的宝座,而且这一坐就是三年。

接下来的几年里,王尚典越干越顺。葫芦岛市技术技能大赛第二名,辽宁省技术技能大赛优秀选手,中国石油技术技能大赛第二名,全国中央企业技术技能大赛银奖。技术提高的同时,荣誉也接踵而至:葫芦岛市技术能手,辽宁省杰出青年岗位能手,中国石油集团公司劳动模范……

也许是太顺了,2005年,灾难降临了。右手拇指粉碎性断裂,医生说,只能用脚趾移植,可这意味着王尚典的右手再没有了握力。这样的手还能干车工吗?家人、师父和同事们都为他难过、惋惜。病床上的王尚典也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就此退出,王尚典心里实在是不甘,因为他太爱车工这个工作了。 “自打干上车工,大大小小的困难遇得多了,自己从来没有退却过,难道这次真的就再也爬不起来了?”王尚典反复地问着自己。此时,移植手术成功了,看着自己陌生的右手,王尚典的倔强劲儿又上来了。他拉着妻子的手说:“如果我现在选择后退,以后我的生活在我的心里就是爬着走,我不想那样。”

王尚典再次站到了车床后。“难!太难了!”妻子这样形容王尚典那一阶段的生活。他开始练左手,但很快意识到左手干起活来很不方便,因为很多工具和工件都在身体的右侧,左手拿要转大半个身,非常耽误工作效率。于是他又回到了右手,他强迫自己做抓握练习,每天成百上千次地练,这相当枯燥,可王尚典不烦。对此,妻子很了解王尚典。“他手好的时候参加装置大修,曾经一连几十天干相同的工件,没出现一个差错。只要站在车床边,他就很有耐性。” 很快,王尚典的抓握不再是问题了。

然而,最难的却不是抓握。车工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量尺,那是要靠拇指指肚的感觉。可王尚典的“拇指”是没有感觉的。没有量尺,工件的精度就无从谈起,这对车工来说是致命的。王尚典别出心裁,用自己的食指指背去代替拇指。当然,又是非常艰苦而漫长的训练。

同样,王尚典又成功了。

认识自己,才能超越自己

王尚典是个心里有数的人。

“我们参加考试的时候,总要等到成绩出来后才知道自己差在哪。可王尚典不一样,每次考试后,他准能说出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哪些地方会丢分,而且说得很准。”朋友兼同事李祥飞评价王尚典时这样说。王尚典却说,“做车工,就怕有了错误发现不了。不会发现问题,怎么去改正?”

“他干活很会动脑筋,有时候干得很巧,他设计的加工工艺连很多的老师傅都很佩服。”同事们都说王尚典不仅能干活,而且还会干活。

“这次参加全国职工技术技能大赛,就是赢在加工工艺的设计上。”王尚典自己总结比赛时说到。赛前集训的一个月间,王尚典重点研究的就是加工工艺。从头到尾,他一共改了6次工艺。而最后的工艺要比最初的工艺减少两次装夹,节省近25分钟时间。别小看这25分钟,在只有6个小时的比赛中,它能解决很大的问题。要知道,赛场上还有很多选手没有完成比赛。

其实最绝的还不是节省时间,通过工艺的改进,王尚典还有效地提高了工件的位置精度,误差从0.03至0.04之间降到了0.01以内。这真叫一箭双雕,误差小,活干的自然就漂亮。王尚典说:“比赛时,我的车床前吸引了7、8名现场裁判和工作人员,都觉着我的活儿干的‘亮堂’。”

王尚典的绝活不仅仅于此。他扩大加工范围,让车床也能干其他机床的活,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一次,王尚典正在车间加班抢任务,晚上9点多钟,维修车间送来一个球形部件要求立即加工,说是抢修设备时发现这个部件损坏,必须立即更换,时间是越快越好。按常理,加工这样的球形部件需要铣、镗、插等多道工序,最后才是车,这样下来得小一天的时间。王尚典看着焦急的前来求助的维修车间的几位领导,沉思了片刻说,你们等一等,我想我能用车床做出来。接下来,王尚典在没有图纸的情况下开始备料,先车出圆柱体,在圆柱体的基础上加工球体,再钻眼、挑螺纹,几道工序一气呵成,等到整个部件完成,和实物一比,不差毫分,此时整个加工过程还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维修车间的副主任激动地说:“这小伙子,真行!”

艺高人胆大。在王尚典的眼里,没有干不了的活。一次,仪表车间送来一个阀体,由于设计的原因,阀体无法安装,需要在两个近400mm长的圆孔中间部位挑内螺纹。这个活的难度很大,一是阀体形状不规则,不好装夹;二是挑螺纹的位置和孔洞前端不在同一条中轴线上,找正很难;三是在孔洞中间挑螺纹根本观察不到,不好控制;更重要的是,这阀体只有一个,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仪表车间的同志说,如果这活干不了,更换这个阀体就得需要10万元。王尚典主动承担了这项任务,为使切削一次成功,他找正就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眼睛看不见,他靠感觉进刀,观察不到切削效果,他就靠耳朵听,等到两个螺纹顺利地挑完时,王尚典已是汗流浃背。

精于业,修于心

“干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要敬业。”

王尚典从师父张瑞卓那里不仅学到了高超的技术,同时也学到了对工作认真负责、敢于吃苦、乐于奉献的精神。

做什么事最怕的就是认真二字,王尚典干活的那种认真劲儿,任何人见到都会心生敬佩。

有一件事,足可以说明王尚典的认真劲儿。那时,王尚典还没有结婚,未婚妻到车间去找王尚典,看到他正在车床旁干活,就走到他的身后喊他的名字,可喊了四、五声,王尚典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加工的工件上,到了充耳不闻的地步。直到未婚妻气得拍他的肩膀,他才如梦初醒。为这事,他没少向未婚妻道歉。

王尚典干活从不讲条件。一次,重催装置抢修急需两块法兰,当时仓库里没有,抢修人员急中生智,找来两块较大的法兰,提出先用电焊把螺栓孔补上,然后再用车床加工。加工法兰本是车工中最简单的活,可当加工的是用电焊刚刚补完的还散发着七、八百度的高温的法兰时,那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别说是手,就是厚厚的棉手套碰到法兰上,马上就会着起火来。王尚典本可以提出冷却后再干,可抢修的时间不等人,装置晚一时开车,就会失去一大块效益。为了不影响抢修进度,王尚典毅然决定冒着高温工作。当他小心翼翼地把两块高温法兰车好时,浑身如同水洗一般。

王尚典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工作。只要公司需要,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尽快赶回到工作岗位上来。有一年大年初四,是他的生日,早上8点半钟,他正在兴城与亲人共同庆祝生日,忽然接到了单位电话:公司一装置发生泄漏事故,急需更换一个活塞,要他马上回厂加工。他挂断电话,二话没说,打车便从几十公里外回到单位,仔细审图后立即进行加工,不到2个小时的时间,活塞已安装在装置上正常运行了。在返回兴城前,他对车间领导说:“不管我有什么事,只要车间需要,保证随叫随到。”

不仅是白天,即使在晚上,王尚典也一直恪守着“随叫随到”的诺言。几年来,半夜一两点钟赶到单位加工急件,对他来说已成了家常便饭。

如今,王尚典功成名就,有人说,这回该好好歇歇了。可王尚典却说:“学好技术就是为了应用,不干活有再好的技术也没有价值。”他说,他现在正在参加研制开发一个特种垫片,在道具和胎具的改制中已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成功在即。

谁知道王尚典又会创出什么传奇故事呢! W

活着就是王道范文6

王光明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早晨起来洗漱拉撒不管,先找一平整地儿练他的绝活。他能右手单手倒立五分钟。人们说,一个进城干建筑的农民工练那个有啥用,能当吃还是能顶钱。他的搭挡窦小五说的更直接:有那些闲力气不如睡一觉,省得到了工地上累得跟狗一样吐舌头。王光明说,不知道吧,这是一种境界,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人们见王光明这么固执,便不再言语。后来见他天天练习,也就见怪不怪了。

那天早晨,王光明刚将自己倒立起来,腰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放下身子看了看号码,见是老婆打来的就接了起来。他先是很有声气地说着,慢慢的说话就没有那么大底气了,到了最后又吱吱唔唔起来,好像湍急的河水一下子断了流。

干活的时候,王光明直打愣神,两眼迷离,切割机巨大的噪声也仿佛没有听见,跟魔怔了一样。窦小五嘱咐要小心的时候,切割机已在王光明的无名指上狠狠咬了一口,被割下的手指蹦了两下掉进水泥板的缝隙里。等人们费力地掀起水泥板时,那截手指早被压得粉碎,变成了紫红色,成了一颗被人踩烂的葡萄。

工友们急忙把王光明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小诊所,人家一看说,不行呀,你得去医院。于是,王光明又被送进了医院。医生问那半截伤指呢?王光明疼得嘴里丝丝拉拉地说,碎了。找不到了。医生一听就摊了摊手说,那就没办法了。医生边替他消毒边道:没见这么对身体不珍惜的。医生消完毒把伤指包起来。又给他挂上了吊瓶。

工头李富知道后到医院来了一次,一见王光明就埋怨道:你是个老工人了。建筑这行也干了十多年了,咋还不懂得安全?那安全口号是刷在墙上好看的。李富说,你这一受伤,工地上就短了一个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让我去哪里再找一个。李富急得来回踱步,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狗转了两圈走了。

王光明躺了三天就躺不住了。他坚决要求出院,医生劝不住只好说,你可得注意不能感染,要是一感染,整只手就保不住了。

王光明着急的是老婆打来的电话。老婆说春雨考上了大学。这本来是个喜事,可是一万块钱的学费把他难住了。当时,王光明差点在电话里朝老婆吼起来。可是朝老婆吼有什么用。再说老婆可是百里挑一的好老婆,一个人在家里种着十多亩棉花,还要照顾老人,你咋舍得朝她吼呢。挣钱是男人的本分,这副担子自然要王光明这个大男人扛起来。可是一万块钱不是小数目,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们这些在工地上卖苦力的,都是年终算账。去年的工资就短了三个月的,今年的还在影子里。

王光明想向工友们借一借,他觉得人们会给他这个面子。毕竟自己是个老农民工了,平时里对伙伴们也不错。但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了。工友们跟他一个样,现在肯定分文没有,都等着年底的工资呢。王光明在肮脏的工棚里不停地踱步,地面踩得快照出人影的时候,他的眼前也蓦地一亮:他一下子想起了老板。现在只有老板才会有钱。别说一万,便是十万对老板来说也不算什么。王光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去找老板借了。

王光明不知道老板叫什么,只知道人们都喊他张总。张总在工人们眼里显得很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张总只在年初来过工地一次,还戴了副墨镜,乍一看,跟电视剧里的黑老大差不多。工头李福常对工人们说,咱们张总很了不起呢,光工地就有十几处,这里只是其中的一处。他那神情好像他给张总当差也很了不起一样。李福还常常吹牛,说自己经常跟张总在一起吃饭。工人们听了,就忍不住笑起来。

王光明去问李福:张总住在什么地方?李福笑道:张总住的地方也是你打听的。王光明听了有些恼:为啥不能打听,张总是人我也是人。李福瞅了瞅王光明说,你以为人和人一样,张总坐的是奥迪A6,你坐过吗?王光明举起自己受伤的无名指说,我找张总有事,工伤你能处理?

李福一听笑得差点把叼着的烟喷出来,说给你个地址你也进不去。说着,就眯起眼在烟盒上刷刷写了个地址。王光明按照李福写的地址找到了帝豪办公大厦。这里是帝豪房产集团北方公司总部。负责人是集团的张副总。不过,这里的人都习惯喊他张总。

王光明刚来到大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见他穿了身工人的衣服,没等他开口就把他推搡了出去。第二次去的时候,王光明多了个心眼。他换了套西服。没有直接进大门,而是在不远的地方守着。他就不信没人去找张总。等到九点多,一辆小车停了下来,王光明赶紧过去跟在来人后面。保安看了看竟然没有阻拦。王光明一直跟着那人来到办公室。那人开了门放下皮包这才看到后面的王光明。那人很不高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他那意思还有点责备保安的意思,不该让陌生人进来。王光明赶紧说,张总,您别误会,我是咱公司的员工,我叫王光明。那人看了看王光明高大的块头说,我不是张总,我姓王,只是张总的办公室主任,你有事可以先跟我说。

王光明把来意一说,王主任哈哈大笑起来。

“向张总借钱,你这里没问题吧?”王主任指了指王光明的头。王光明说,只有张总有钱,不找张总找你。王主任说,张总钱倒有的是,但不会借给你。公司有上千员工,都像你一样向张总借钱,还不乱了套。再说,你也见不到张总,张总可以说是日理万机,连我们这些人都难得见上张总一面。王主任说“我们”的时候,加重了语气。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优越感。

王光明听主任一说没了主意,也失了向张总借钱的勇气。这期间,老婆又来了两次电话,让王光明上心一点,说春雨上学的事是大事,咱村就春雨考了本科,人家还等着给春雨庆贺呢。王光明让老婆放心,说女儿的事他一定放在心上。

窦小五见他整日里愁眉不展,对他说,你应该去找工会。

“找工会能好使?”

“肯定好使,工会就是替工人办事的,你没见报纸上说,工会是工人的娘家嘛。”窦小五说得信誓旦旦。

“那工会也管借钱的事?”

“哎呀,你咋死脑筋,”窦小五说:“你那指头白掉了,你那是工伤,你得要求赔偿,弄好了再办个残疾证,每年都有不少好处呢。”

听了窦小五的话,王光明茅塞顿开,说你当个民工太屈才了,这事办成了得好好谢谢你。

窦小五说,你可不能说是我的主意。张总知道了非炒我的鱿鱼不可。

第二天一上班,王光明就去了城西区工会,要求公司赔偿。人家见了他很客气,问他是不是农民工?王光明说太是了,都干了十多年了。工会的人说,你来找工会就对了。你们啊,就是有事不喜欢向工会反映。要学会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说完,人家让他填了一张表。完了之后说你回去等着吧,你们张总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的。

过了两天。工头李富就满地里找王光明。李富说,你还真是个爷,张总要接见你呢,还派了专车来接你。王光明心说,这工会还真好使。来到帝豪房产公司,王光明被王主任直接带到了张总的办公室。王光明一见张总吓了一跳:张总戴着眼镜,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这么年轻就干总经理

了。瞧瞧自己,四十多岁了还在为一万块钱的学费发愁。这样一想,王光明的高兴劲就打了折扣。张总说你就是王光明?王光明点了点头。张总确定了他的身分,就快速从老板台后转出了身子握着他的手说,你就是光明师傅呀,都怪我太忙没能顾上你的事。下面的人也不会做事,我已经对他们进行了严厉批评。听到这里,王主任就说。你不知道,听说你的情况后,张总对我批得可凶呢。张总对王主任说,给光明师傅倒水。说完,张总又回到老板台后坐下很亲切地说:你想讨个说法,这个想法很对。你说吧,要多少钱?王光明听了一阵脸红,人家不愧是老总,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王光明想说一万,想了想又说两万吧。张总看了看王光明问:这是你的真心话?王光明说是自己的真心话。张总又问:不再反悔?王光明说,不反悔。张总说,就依你说的,赔偿你两万。回头你就跟王主任到财务处去领钱。

王光明一见张总很好说话。又想起了窦小五说的办残疾证的事。就大着胆子问:公司能不能帮着办个残疾证?张总一听笑着说,光明师傅。咱可不能得寸进尺,你那么点伤怎么能办残疾证呢?这是和平年代,要是战争年代轻伤都不下火线呢。再说,你在班上可是违反了安全规定。

王光明赶紧说,自已是个老工人了,那些安全的一二三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张总说,不对吧,我听说你那天早晨接了个电话,是你老婆打来的?王光明说,这事您也知道。张总说,别看我不在工地上,其实啥事也瞒不过我的眼睛。听说你那天中午一直情绪不高涨,不够专心,难怪切割机切到手上。

王光明心里颤了一下,这个张总真是厉害呀,没有他不知道的。这样一想,他就有些害怕起来。生怕张总改了主意,把两万块钱的赔偿收回去,那春雨的学费就泡汤了。

张总见他那神情就说,你放心,赔偿金会一分不少地给你。张总站起来说,有困难就找公司,不要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去找工会,这对公司的形象也不好嘛。王光明表态说,张总,您说得对,自己一定不再去找工会了,有这么好的公司还找工会干啥。

张总说我还有个会,你的事先这样,回头王主任再跟你细说。一旁侍立的王主任就把王光明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王主任又给王光明倒了一杯水说,你瞧,人家张总真是个好人哩。为你这点事连会议都推迟了。明天电视台“民生直通车”节目组要对你采访,咱可不能给张总抹黑呀。王光明一听记者采访,心里又紧张起来。王主任说,不用紧张,词都给你写好了,你多看几遍只管照着念就行。

第二天,记者采访王光明时,王光明居然说得很像那么回事。他对着话筒说。帝豪公司对农民工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十分关心爱护,把农民工的利益抓在手上,放在心上,宁肯公司吃亏,也决不让工人利益受损。这次在工地上负伤后,公司领导立刻带他去大医院进行治疗,安排了专人护理,还给了他两万块钱的补偿金。公司从不拖欠农民工工资,公司的张总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民工是我的兄弟,我喝稠的一定不让民工兄弟喝稀的

晚上,民工们破例没有摸纸牌,也没有出去看录像,都蹲在那台17寸的电视前等着看“民生直通车”节目。看了节目,民工们说,王光明这是名利双收呀。一个工友说,王光明,你给张总拍得太过火了吧,小心把张总的屁股拍成猴腚。另一个说,还从不拖欠工资呢,去年的不就短了三个月,你咋睁眼说瞎话呢。工友们一阵议论,王光明脸上再也挂不住了,说我能咋样,那词都是王主任写好的,不照着念行吗。

第二天老婆又打来了电话。说看见他上电视了。王光明也觉得很高兴,说咱村是个穷山沟咋会看到外省的节目?老婆说,咱村让财政局承包了,帮着咱村脱贫致富,不花一分钱就给安上了有线电视。为这,人们还有了意见,说孩子们都不学习了,眼睛全长到了电视上。王光明说。这是村里人们不懂呢,看电视也是学习。王光明又问:春雨呢?老婆说,考完试就迷上了《还珠格格》,一看就是大半宿。老婆问:你那手没事吧?王光明说不碍事,不小心碰了一下。老婆说知道你在外头辛苦,你可要当心身体呀。老婆这么一说,王光明差点落了泪。自从他切了半截指头,还没有人说过这么体贴的话呢。

王光明对老婆说:你也不要太劳累,春雨的学费有着落了,一年的生活费也足够了。老婆说,春雨的学校就在你干活的那座城市呢。王光明高兴地说,是呀。打完了电话,王光明对工友们说,自己的闺女就要来这座城市上大学了,还是艺术系,说不定会成为画家呢。人们说,你瞧人家王光明这半截手指切的,竟然切出了这么多好事。

知道女儿要来城里上大学的消息,王光明心情一直无比灿烂。现在没有事可干了,他很想看看这座城市有多大。在这座城里呆了三年多,他除了工地和工地周围的那两条街道,别的地方还没见过呢。

他打算看一看这座城市,一个晨练的老头说,这座城市有三百万人口,你啥时候能看过来。王光明想坐公交车,又怕花钱。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站得高看得远”这句话。他想,自己爬到楼顶不就能看到全城了。他们新建的这座大楼是座十层高的大楼呢。

这天早晨,工友们还在洗漱,王光明已经爬上了十层的顶楼。这座要向国庆节献礼的大楼主体部分已经完工。据说,大楼是疗养楼,来住的都是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人。王光明想,说不定有一天自己也会来这里疗养呢。为了建这座大楼,自己还丢了半截手指。又一想。自己算哪门子有贡献的人,来住的肯定是科学家和知识分子。说白了,自己只是个农民工,农村才是自己该去的地方。

站在楼顶,王光明居然有了一种很高大的感觉。楼下的人是那么小,像一个个蠕动的蚂蚁。除了高大,他还对这座城市有了一种亲切感。这种亲切感缘自女儿考上了这座城市的大学。女儿要在这个城市呆上四年,说不定毕业还会留在城里,成为真正的城里人。要是那样的话,他就是在为女儿建设美丽家园。这样一想,他就觉得自己那半截手指掉得值了。

想到手指,王光明突然觉得断指发痒,发痒就说明伤口快好了。他眯起了眼睛,看到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的绝活。他的绝活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练习了。现在,他很想练一练倒立。他盖了这么多楼,还从来没有在这么高的大楼上练过倒立呢。

楼下的工人见了楼上的王光明,见他又是活动手腕又是压腿,知道他要练绝活了。毕竟两个多月没有看到王光明的绝活了,这次又是断指后的第一次,还是在高高的楼顶。人们顾不得洗漱,都抻直了脖子向上看。李福吆喝人们去上工,见工人们一个个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忍不住也抬了头看。看见楼上的王光明,李福笑了,同时嘴角奇怪地向上翘了翘。心说倒是自在呢。明天就要滚蛋了,还不知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拿工会要挟张总。

昨天,王主任就给李福打来了电话,让他无论找个啥样的理由也要让王光明卷铺盖走人。

那天早晨,晨练的人们也看到了楼上的王光明。一个人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拨打“110”报警,说城西区疗养大楼工地有一个民工要跳楼自杀。王光明不知道自己就要滚蛋了,也没有注意到有人报警。他想,既然有这么多城里人看他的倒立,他一定要比平时里做得更好,不能给农民工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