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村聚落景观设计应用

新民村聚落景观设计应用

1.新民村背景概况

新民村是兴隆台锡伯族镇7个锡伯族民族村之一,村域全境地势平均,村北距辽河十余公里,处辽河中游地带,属于辽河冲积平原的淤泥区,具有河流、池泡等多种形式的水资源。全村有锡伯族619人,汉族385人,朝鲜族171人,还有少数满族和蒙古族人口。随着新农村建设的推进与发展,新民村聚落环境的建设取得了初步成果,但是由于资源的过度开发和利用,以及人们对文化保护与传承自觉性弱等因素,以至村庄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地域文化特色逐渐消失。新民村聚落景观正被清一色的、缺乏个性的水泥建筑和刻板的空间所覆盖,成为“新面貌、新气象”下的模式化乡村,忽略了乡村应有的田园气息与锡伯族特色文化氛围。因而,在新民村聚落景观设计中,创建良好生活环境的同时,展现地域文化风貌,使其成为锡伯族文化特色村便显得尤为重要。

2.地域性文化符号的解读

符号学认为,我们的生活环境是由一系列抽象的概念符号所建构成的,是一种通过可感知的事物现象并显示其意义的媒介物,传达给人特定的信息。而景观设计的本质就是在创造人类生活境域的同时传达给人以深层次内涵的情感和思想。

2.1地域性文化符号的概念及特征

地域性文化符号指的是通过符号的能指与所指的特性,将一个特定地域空间内的人类活动所产生的文化总和,包括宗教信仰、风俗习惯、语言文字、艺术技艺等,进行浓缩化、系统化、典型化,并通过符号的形式表达出来。与符号学中广义的符号相比,地域性文化符号更多地包含着某一地区的地域特色,其所指的内容是该地域特有的文化内涵,并具有差异性、民族性、历史性和共识性四个基本特征。

2.2地域性文化符号的类型

同符号学中符号的分类一样,地域性文化符号也分为图像性符号、指示性符号和象征性符号。图像性符号:符号形式与所指对象在视觉层面或内容之间存在形象相似的关系,是一种图示标识。通过模拟对象的造型而构成,直观明了的传达出对象的意义。指示性符号:符号形式与被表征的对象之间存在着一种直接的内在联系或邻近的因果关系,使符号能够指示或索引对象的内容。象征性符号:符号与所代表的事物之间存有某种约定俗成的惯例,能让人产生观念上的联想,使人了解其所代表事物内涵。象征性符号是最为复杂的,它跟地域文化的深层背景紧密结合,需要对地域文化的熟知,才能读懂象征性符号。

2.3地域性文化符号提取及应用模式

借鉴《地域性文化符号在景观设计中应用模式研究》一文中提出的CCTS模式的理论研究和方法,提出了针对新民村聚落景观设计中锡伯族文化符号的提取及应用EDIS模式,即挖掘文化背景(Excavate)、衍生文化符号(Derive)、引入文化符号(Introduce)和景观表达(Significance)。

3.新民村锡伯族文化符号的提取

3.1地域文化背景

由自然环境、人口迁移、社会礼制等因素促成的新民村的地域文化具有多样性。虽然新民村锡伯族在汉族文化区内定居已久,不断地受汉族和满族文化的碰撞与交融,但村民们在宗教信仰、传统节日、居住习俗、文体活动等方面,仍保留和承继了本民族的文化特点。如对“喜利妈妈”的祖先崇拜,对传统节日西迁节的庆祝,以及对抓嘎拉哈等文体活动的喜爱。除此之外,新民村锡伯族人们在特定的自然生境和社会环境中,受东北地区汉族文化和满族文化的影响,形成了具有一定东北地域特色的风俗习惯,如信奉喇嘛教、住南北大炕、扭秧歌、剪纸、滑冰等。这些习俗与锡伯族的传统文化相融合、发展与演变,记录和映现了新民村地域文化的变迁。

3.2锡伯族文化符号的衍生

在对新民村锡伯族文化素材进行挖掘之后,需要将抽象的地域文化通过借代、模拟、简化、解构等手法进行衍变,使文化转变成具象的符号形式。锡伯族文化符号的衍生是新民村地域性文化符号的提取及应用模式中较难的一个环节,过于简单的符号模仿会削弱锡伯族文化的感染力,而过于抽象和怪异的符号则有可能对文化的传递产生歧义。因而,衍生的符号必须具备普遍性、通俗性,才能被人们所熟知和认可,才能清楚地表达锡伯族文化内涵。针对新民村部分锡伯族文化符号衍生的具体方法和最后形成的符号样式。

4.锡伯族文化符号在聚落景观设计中的应用

4.1新民村聚落景观规划设计背景

新民村格局和脉络保持完整,建筑布置规整,道路划分明确。其聚落景观设计是在遵循乡村自然肌理的基础上,融入锡伯族文化特色。以村内过境道路为文化主轴线,利用现有的广场、闲置地等设计景观节点,来展现新民村锡伯族文化,并沿路布置特色路灯和标识牌来强化文化特色;以水系景观为生态副轴线,将水塘、河道串联起来,作为环村的生态廊道,并在水塘周边设置垂钓空间,呈现浓厚的乡间韵味。两条轴线及多个景观节点的设计,构成完整的景观规划系统。

4.2锡伯族文化符号的应用

(1)场地设计中符号的引入与表达

新民村村民主要的活动场所分为两类,一类是主轴线上的中心广场和休闲场地,另一类则是水系副轴线边的附属空地。将锡伯族文化符号应用到广场上各个景观元素的设计中,使文化以物化的形式融入到广场设计,以满足人们活动需求的同时,传递出精神层面的文化内涵。新民村最主要的公共空间是村委会对面的两块场地,因其在主轴线上,并处于整个村子的中心处,所以将其定义为“锡伯族文化广场”,寓意整个村子的核心文化是锡伯族文化。为满足村民在广场中能进行各种大型民族节庆等集体活动的需求,对场地不做过多的空间分割,且以硬质铺地为主。其中“西迁”符号景观铺地的设计不仅将原本被道路分隔的两块场地连接起来,使人们在通行两处场地时了解“西迁”路径,还将锡伯族历史发展的重要事件以景观的方式表达,形成具有一定纪念意义的文化景观。而将“蝴蝶”符号和“一弓三箭”符号作为景观铺地样式的设计,传递出锡伯族能歌善舞、能骑善射文化内涵的同时,也指示出广场的功能性。除此之外,象征锡伯族宗教文化的“千佛寺鈡”符号和“喜利妈妈”符号在景亭和廊架设计中的引入,使原本处于屋内的精神文化景观室外化、公共化,唤起人们对这两种传统文化的认识,并通过敲钟和悬挂展示自家“喜利妈妈”活动形式的展开,让村民参与到对传统文化的延续中去,使锡伯族文化通过物质景观和行为活动两种载体得到保护与传承。在对水系景观自然生态保护设计的基础上,在水塘边的空地上设计垂钓、休憩和游赏空间,并将“渔猎”符号以渔网、猎叉组合式景观小品和鱼儿图案的景观铺地等元素融入到场地设计中,使场地在满足村民日常活动需求的同时增加了游赏性和趣味性,还隐喻出新民村传统生活生产方式内容,体现了锡伯族文化内涵。

(2)标志景观设计中符号的引入与表达

村口大门和村口标识是新民村两大标志性景观,是展现锡伯族文化的最好标志。将新民村锡伯族传统建筑形式中“五花山墙”符号运用到大门景观设计中,以建筑侧立面为大门整体造型,将“五花”部分挖空形成门洞化实为虚,并在山尖处雕刻“海尔堪”图案,使整个村子的民族属性一目了然。而另一处村口标识的设计则引入“落地跨海烟囱”符号进行造型,以石材砌筑,同样配以“海尔堪”图腾雕刻,彰显锡伯族特色。两处标志景观的雕塑化设计共同复现了新民村传统建筑的形态特色,使日渐消失的民居建筑文化以景观的方式得以复现和保护。

(3)小品设施设计中符号的引入与表达

在新民村聚落景观设计中,公共设施与景观小品的设计除了要具有一定的功能性外,还应通过多种艺术形式来展现地域文化,并与周围环境相结合,以使整个村子呈现出浓厚的锡伯族文化氛围。在公共设施与景观小品的设计中,引入锡伯族文化符号,从图案、色彩、材质等方面进行设计,使人们通过“形”来体会其中的“意”,取得在功能、审美和内涵三方面的协调统一。如“东布尔”式路灯设计、“嘎拉哈”式坐凳设计、“挂钱儿”式宣传栏设计和“五花山墙”式垃圾桶设计。

5.结语

在乡村聚落景观设计中,体现地域文化特色、运用地域文化元素、展现地域文化风貌是现代新农村建设中避免形成千篇一律的过度城市化景观的重要措施,因而离不开对地域性文化符号的提取及在乡村聚落景观设计中的应用。锡伯族文化符号在新民村聚落景观设计中的应用,使新民村聚落景观作为文化的载体更为直观、生动地表现锡伯族文化内涵,对新民村聚落景观建设具有一定的指导和实践意义。

作者:马雪梅 刘虹 单位:沈阳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