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汽车标志可以是品牌文化的载体，也可以是社会交际的工具，基于造型的多种表现形式下，可由感官感知其语义内涵的全部现象。在汽车标志设计中，象征符号的应用引发着人们共同约定的对象，使信息关联的双方产生共鸣思辨，这也是精神外化的有效呈现方式。对其设计考究应从情感、文化、社会及可持续等多方面进行，明确的造型与清晰的语义二者缺一不可。文章结合汽车品牌对标志设计中的象征符号进行分析，然后提出汽车标志中象征符号的设计方法。以期为汽车的标志设计提供一定的参考。
关键词：汽车；标志设计；象征符号
我国经历改革开放四十年的高效发展，五千年的华夏文明得以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向世界绽放。在全球诸多新能源汽车品牌迅速崛起的同时，风格多样的汽车标志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并贯穿着品牌与消费者之间互联互通的始终，独有的品牌文化通过象征符号的应用脱颖而出，其设计策略的多样结合对声音、色彩、图文及物像形态的关联性考究，使人在展开无限联想的基础上丰富着社会的人文色彩，或许简练而富有内涵条理的设计更易于得到消费者认可，但优质的文化输出为民众及社会树立正确的思维导向意义重大。
1象征符号的概述
早期象征符号的诞生承载着大量的文明信息，经过一定的设计考量后又将信息有效地传递给社会，象征符号通过采取类比联想的方式，以一些客观物象或人类感官可感知范围内的事物演变为特定的图文符号，去反映观念意识、心理状态、抽象概念及社会文化现象。例如，《长江大桥纪念碑碑文》中写道：“它象征着和平，它象征着幸福，它象征着劳动的光辉。”象征符号的设计应用，可使人类大脑中抽象的概念具体化及形象化，可使复杂而又深邃的语义浅显化及单一化。如鸟类形态的符号象征自然与和谐、齿轮形体的符号象征工业与效率，以及红色色彩符号象征活力与喜庆等。象征符号的表现方式也与地域不同而有所区别，早在远古时期，社会生产力及科学技术落后，人类在无法与自然界“和谐共处”的前提下，不能够全面地了解自然，民众由内心对自然界产生憧憬及敬畏，甚至在主观思维的加持下开始对自然界充满幻想，精神世界的“神灵”由此诞生，并丰富着人类文明的史册，好比“中国龙”纹样的象征符号在华夏文明中根深蒂固，其表现效果能让人即刻联想到图腾、尊贵及皇权，甚至说其是汉族最具代表性的象征符号之一。
2汽车标志中的象征符号分析
汽车品牌标志中的象征符号不仅承载着品牌文化及理念，并且对民族自信心的建立与培养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研究车标象征符号的初衷有助于品牌与消费者之间产生共鸣，同时使得消费者的内心获得品牌归属感[1]。其承载的语义内涵是企业员工持之以恒的信仰，是市场对品牌得以信赖的基础。汽车标志中常见象征符号的表现形式有很多种，例如具象符号、抽象符号、几何符号及文字符号等，其中任何一类符号的设计应用，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都有可能去引导人的行为和思想，环境的复杂性对大脑的思维判断会产生利害关系[2]。因此，应正面、正确的运用象征符号。
2.1具象符号
具象符号的设计灵感多师承于“自然”，是对客观物象的一种阐述，并将某种客观物象的形态特征经过高度概括与提炼后，以图文形式运用在汽车标志当中。经研究发现，多数车企都运用了以动物形态为基准的具象符号来隐喻自身的背景文化。动物早在远古时期就与人类结下不解之缘，并衍生出一定的特殊关系（情怀、崇爱及信仰），以动物形态特征为基础的具象符号也逐渐被人类文明所接纳认可，部分地域在特定的动物身上也寄存着对先祖的情感[3]。人类文明中的汽车，自诞生以来其本质特点就是竞技、承载、跋涉及耐力，这些技能也正是鹰、豹、虎、马及牛等动物的特长，所以说汽车、飞机及飞艇的造型设计对动物形态的借鉴运用是最为普遍的。好比日本国民汽车品牌马自达，其标志的中心部位有一只正在翱翔的“海鸥”动态形体（图1），其动态造型又与椭圆形外轮廓形成一个“M”，“MAZDA”首字母又由此可见。就从标志的直观展示效果而言，明确表现出企业愿“展翅高飞”朝向无尽地界并不断探索前行的寓意。马自达的标志承载着对于未来世界的向往精神，并在此案例的设计手法上以动物原型为基准的具象符号作为标志核心，配合极简的造型设计，巧妙地诠释出米斯•凡•德•罗“少即是多”的设计理念。
2.2抽象符号
相对而言，抽象符号是对思维和意念的阐述，具有深邃的抽象含义、象征意味及神秘感，其衍生造型的应用与客观物象之间并无直接自然关系，喜好以不规则的抽象图文去表现，对于汽车品牌而言，抽象符号可以造就一种具有特殊价值的语义内涵[4]。在车标设计中，利用此可视的艺术表现形式，可以将企业独特的内涵信息传递给消费者。吉利集团旗下的全新汽车品牌领克，自面世以来饱受极高关注。以“领克03”车型为例，在其机舱盖前方的标志中可看到两个交互的不规则图形（图2），头尾相互贯穿，相互簇拥在一起。它表达着两只紧握的手，两组相互追逐的团体，这酷似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太极八卦图，其中蕴含了大量的哲学思想，领克也由此标志寓示着吉利集团与沃尔沃集团之间的深度合作，达到互惠共赢的目标愿景。
2.3几何符号
由随机事物中抽象提取出的各种图形元素加以设计应用，即为几何符号，其可以帮助人们有效地刻画及理解错综复杂的世界。几何符号的应用范围极其广泛，设计、绘画和数学等领域都有几何的身影，甚至生活中所直观看到的一切都是由点线面等基本几何图形所构成，不重样的造型演变使得几何符号本身拥有无穷的魅力。企业对于标志设计的考量上也表示出对几何符号的热衷，好比德国汽车品牌奥迪，其自诞生以来一直代表着德国汽车工业的高质量水准，也是进入中国市场较早的进口品牌，旗舰车型“A6”将“四个圈”的几何符号深深烙印在国人的内心当中（图3）。其四个圆形分别象征着奥迪、霍希、DKW和wanderer四家企业的结盟，将团结、合作及伙伴精神一直衍传至今，由此可见简单的几何符号背后承载了庞大的理念文化。日本三菱集团也是如此，其标志的菱形几何符号勾勒出三菱公司的造车理念（图4），钻石是晶体结构中最完美的组合。而菱形是钻石切割的巅峰技艺，当然这只是菱形符号的具象表达，这三个菱形符号还是集团创始人岩崎（lwasaki）家族的符号，由早期的三片树叶经过设计改良后演变为当下的三个菱形，并在家族后世的推动下，三个菱形蕴含了三种不同的理念，以至于三菱员工们长期以来对此恪遵力行，在某种方面体现出日本以集团成就为荣誉的工作观念。
2.4文字符号
文字符号的外在表现形式多样，其拥有多种风格的字体造型，是文字表现自我的外衣。对于设计而言，文字符号的趣味性多体现在活泼的外在形式及丰富的内涵当中，在汽车品牌标志当中，文字符号是品牌文化的载体，是企业发展的历史缩影，闻名遐迩的劳斯莱斯品牌标志就是以文字符号为基准（图5），其“双R”的重叠造型由查理•劳斯（CharlesStewartrollsRolles）和亨利•莱斯（HenryRoyce）两人的姓氏组合而成，标志上方的“ROLLS”与下方的“ROYCE”文字符号象征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在1933年亨利•莱斯病逝之际，由红色的文字符号变为沿用至今的黑色文字符号。
3汽车标志中象征符号的设计方法
象征符号在汽车品牌标志中是应用范围极其广泛的一个设计策略，通过案例分析可以得知，不同内容的文化理念可以利用不同形式的象征符号去承载，放眼世界各大汽车制造企业，他们在造型设计的研究上从未停止脚步，毕竟视觉及精神需求在消费心理中的占比逐年增长，同时对车标而言，其造型的演变也在根据与产品的不断联系而升级，正如同新能源汽车在迅速普及的基础上，应用标志扁平化及象征符号简约化的设计手法[5]。
3.1象征符号的形态关联设计
象征符号的形态关联设计的本质在于将某个客观物像的形体及形态进行概括提炼，一般对于某个客观物像的整体造型，可以选择性考究及衍生提取其最能够表达自身特点的部分，可以考虑对其进行适度“夸张”的造型改良，经过删减、概括或写实等一系列设计后应用在汽车标志当中。气体形态、液体形态、固体形态、等离子形态，以及生物形态等都是象征符号形态关联的应用来源，它们存在于大千世界的各个角落，与人类文明史的演变及发展密切相关。人们喜好将不同的文化信仰寄托在不同的物像当中，以至于某种客观物像的象征语义在各地域人们的心中已经潜意识地达成一种共识。好比大到浩瀚宇宙中的月球，在华夏文明中它是团圆美满的象征，又好比小到池塘中的锦鲤，象征着吉祥如意。但纵观文明发展史，某一特定物像的象征性不局限于某个地域，如同“东方狮”与“西方狮”，在东方是吉祥繁荣的表现，形态特征多运用“曲线艺术”表达，而西方则更倾向于力量及权威，形态特征多运用“直线艺术”表达。也有国际共通的物像形态，好比马匹的形态，其健壮、跋涉及速度的象征性得到世界的公认。马匹自古以来就被应用在竞技及运载等方面，法拉利、保时捷、福特野马及宝骏等来自世界各地的车企都运用了马匹形态的象征符号。
3.2象征符号的形似关联设计
在车标设计中，将两组或多组不同图文的造型特点相结合，以组成全新的符号语义，在对两组或多组图文造型的考究过程中选取其中最为明显并极为相似的特点进行概括提炼。例如，鸟类的翅膀与飞机的机翼、螳螂的前肢与收割的镰刀、鲨鱼的鱼鳍与汽车顶部的天线，将优化提炼后的多个图文符号进行重叠设计处理，以视觉感知的一种符号表达多种象征意义，这在象征符号的创意手法上又是一种升华，而且不难发现有趣的设计灵感多数取自于自然。沃尔沃汽车标志就有重叠的符号组合，“一个带有箭头的圆圈”符号，象征着男性的阳刚之气，铁元素古老的化学符号也相类似，其代表着“火星”。“火星”在打铁工艺中是最常见的物理现象，运用此类符号的形似重叠可见沃尔沃在宣扬瑞典钢铁工艺的同时，表达集团自身坚定不移、顽强拼搏的精神。
3.3象征符号的形意关联设计
象征符号的形意设计手法本质在于提炼两种或多种不同符号的概念，在符号原型的选择应用上可以是具象的，也可以是抽象的，它们之间或许在造型特征上、色彩特征上，以及声音特征上并无明显相同点，可在语义内涵上确有共同特征可追寻[6]。人们在车标设计过程中可以借助两种或多种象征符号进行组合搭配，并衍生提取出此类符号之间的共同概念，在考究视觉美感的前提下将品牌文化深度、有趣的展现给消费者。在保时捷汽车标志中可以看到马匹及鹿角的形态象征符号，并且在马匹的上方有着“STUTTGART”字体符号，色彩、造型及声音不同的符号组合象征着斯图加特市的特色与风貌，这既表现出保时捷是古典风尚的汽车品牌，又极大地提升了斯图加特市的名誉。
3.4象征符号的谐音关联设计
谐音创意是车标中较为有趣的象征手法，在车标设计过程中发掘出所需图文符号的内涵语言，并与文字声音之间展开联想，利用谐音构思的创意将图文符号表达出来，加以结合各地域语言文化中的字、词、成语及谚语等，将文化多样性的传统象征理念为谐音设计加以铺垫，这样既能弘扬传统文化，又能够考究对人文色彩的关怀。对于一个文化基础丰厚、民族多元化的中国而言，谐音的象征符号在早期的艺术画报中就有所采用，每当春节到来之际，家家户户都在门前倒贴“福”字，以谐音的方式隐喻出“福到了”的喜庆语言。在传统年画中经常会出现的“鹿”，“鹿”与“禄”的发音相同，寓意着福禄长久。“BYD”的全新标志以首字母组合方式面向消费市场，民众就车标而言既可以看到“比亚迪”企业名称的缩写，又能以谐音设计的联想看到车尾字牌“BuildingYourDreams”（成就你的梦想），可以看出比亚迪汽车想让广大消费者以低廉的价格即可享受汽车带来的便捷。
3.5象征符号的色彩关联设计
在车标设计中，某些概念信息过于抽象，甚至难以用客观物象的形态特征去表现，此时的色彩符号便是最佳选择。设计过程中发掘出所需概念信息的语义与色彩的关联性，并确立选用的色彩符号将其应用在车标中，无论是文字还是图形，都可覆盖色彩符号，进而使得图文语义和色彩语义相呼应，创造出更为丰富的内涵信息。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与象征符号的形似关联设计有所渊源，这是色彩象征符号的升华。色彩符号的选取应用对消费者心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人的内心情感是多元的，人们对不同的色彩符号会表现出不同的好恶情感。人类长久以来的文明经验造就此类心理反应，并且与民族、地域、信仰、文化、年龄及性格密切相关。视觉经验反应在大脑当中，并约定俗成地将特定的色彩与特定内容相互联系起来，消费者通过色彩即可对想要表达的内涵语义心领神会。在生活中，交通信号灯是最为典型的，红灯（危险）停，绿灯（安全）行的概念在全球民众的心里已达成共识。此外，凯迪拉克相对于其它汽车品牌而言，其车标中的色彩符号显得较为丰富，其“盾形”标志中的红色代表着赤胆与勇猛，银色代表着纯洁与美德，黄色代表着丰收与富有，蓝色则代表着创新与探险，车标以多种色彩符号的组合沉淀了凯迪拉克诸多的精神理念。
4结语
总体而言，明确的符号造型及清晰的内涵概念是汽车标志未来发展的主流方向，在极简设计风格的大浪席卷之下如何提升文化软实力，将象征符号进行优化设计并融入标志升级的计划当中，是诸多国有汽车品牌应该思考的方向。在此运用形态、形似、形意、谐音及色彩等关联设计方式，使得象征符号在明确理性的造型表达上而又具有趣味性、思辨性及创意性，这既能推动汽车品牌的高效发展，又能向全社会呼吁健康、文明及可持续的积极文化。新能源战略规划遍布世界，以中国的庞大市场资源结合众多优质的设计人才，汽车工业强国的崛起在此一搏。
作者：杨栋友 王华琳 单位：广西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