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服务行业国际化是经济全球化的主要标志，并且服务行业国际化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作为服务行业国际化实践的先锋，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已经极大地改变了世界服务业的发展格局，并影响了世界产业链的现状和利益。文章研究系统地回顾跨国服务公司的国际化进程。这种国际化的进程由两部分组成，即跨国服务公司国际市场的进入过程及进入后的国际化经营过程。并且在此基础上指出了未来的研究前景，为扩充跨国公司国际化进程的理论提供了研究方向。
关键词：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国际化；市场进入过程；经营过程
一、引言
在国际经济快速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的背景下，全球产业结构逐渐由“工业型”向“服务型”转变，服务业迅速崛起，其国际化进程也进一步加快。随着服务业全球化的快速发展，新的产业现象已不能完全用传统理论来解释。由于传统理论多侧重于制造工业，目前大多数针对服务业的研究仍使用的是制造业的理论框架，而服务业本身就不同于制造业，且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在不断变化的业务环境中也发掘出了明显不同于传统产业的独特特点。因此，有很多学者试图通过理论和实证研究来扩展关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理论。由于不同学者的研究视角和关注领域不同，其研究内容也不尽相同。总的来说，他们主要是从服务业、贸易和其他宏观层面来探讨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国际化，或者是仅侧重于分析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国际化的某一特定阶段。但是关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国际化的整体演进过程的研究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体系。为了构建一个全面的框架，本文先回顾了跨国服务公司国际化进程的两个方面———国际市场的进入过程和进入市场后的国际化经营流程，并在此基础上展望了未来的研究趋势。
二、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的过程
经济全球化和世界经济的快速发展极大地提高了服务企业进入海外市场的机会。服务行业的国际扩张已成为近年来一个重要的趋势。最新的研究表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和跨国制造企业进入国际市场的过程表现出的特点是不一样的。由于传统的理论不能很好地解释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的动机、模式和顺序，因此学者们逐渐开始对相关问题展开新的研究。
（一）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的动机
此前有研究表明，服务企业和制造企业有相似的国际化的动机，包括寻求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提高市场势力，获取更多有价值的知识，增强创新能力，开拓创业机会等。然而，这些并不足以解释特定的服务行业进军国际市场的动因。Aharoni和Nachum（2000）认为，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有四个动机：第一，跟随其客户（跨国制造企业）拓展海外市场；第二，某些服务企业在行业的竞争优势不断提高，为充分利用这些优势而进入国外市场;第三，东道国政府政策的变化和服务市场实现自由化，降低了市场进入壁垒；第四,技术进步提高了服务贸易的程度。Hitt等（2006）从资源基础理论的角度，进一步阐述了服务企业国际化的动机。他们发现资源优势有利于促进跨国服务公司进入国际市场，并验证了两种企业资源即人力资本和关系资本的重要性，结果表明人力和关系资本对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国际化进程产生积极的影响。大多数关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动机的研究是从内部动机和外部动机这两个角度展开的。XueQiuzhi和ZhengQinqin（2002）从五个方面分析了跨国服务业劳动力扩张的原因，包括需求拉动、供给推动、服务竞争、较低的市场进入壁垒及为赢得客户信赖；并指出了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国际化动机不仅与外部环境条件有关,而且与服务企业自身的发展也有关系。LiuMinghua（2007）也进行了类似的研究，认为跨国服务公司的扩张动机包括国家产业结构的升级，服务需求的拉动，服务供应的推动，科技进步的促进，服务贸易能力的增强和市场进入门槛的降低以及跨国企业自身发展的需要。ZhangXiao和QianHaiyan（2012）通过理论推导发现创业导向和社会资本分别作为内部和外部动机促进了服务企业的全球化。这些推动力需要依赖于一些环境因素（包括组织灵活性，人力资本和服务型产品的特性）才能发挥作用。可以看出，上述研究主要是从内因和外因两个方面来概述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国际化动机。然而，这些研究只是列出并解释了一些内部和外部因素，但是却忽略了其中内因和外因之间的关系。事实上，任何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不仅受其自身竞争优势的驱动，还受到外界的不同优势的吸引，同时会受到内部和外部动机的交互影响。
（二）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国际市场的进入模式选择
服务企业国际市场进入模式的选择是企业国际化战略的核心组成部分。对于希望进入国际市场的企业，进入模式的选择也是关系到其成功与否的关键性战略决策。初次进入模式的选择对于企业未来的业绩和长远的发展都具有显著的影响。之前关于进入模式选择的理论研究大多集中在制造业。Keith和Lance（2003）基于交易成本的经济学分析研究了制造企业和服务企业国际化不同进入模式选择的影响因素。他们指出影响交易成本的三项交易特征即资产专用性、环境不确定性和行为不确定性，并分析了不同的交易成本、风险倾向和信任倾向是如何影响进入模式选择的。他们研究发现制造业的资本密集性，环境不确定性和风险倾向会影响制造商的进入模式选择；而行为不确定性、信任倾向和资产特异性会影响服务企业的进入模式选择。具体而言，当目标市场存在高度不确定性的行为时，服务企业倾向于采用合资进入模式；而较高特定资产投资的服务企业(为了减少机会主义和分散竞争优势)则倾向于使用独资进入模式;另外当服务企业进入不确定性较高的市场时也倾向于选择合资进入模式。上述研究仅限于解释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在完全控制模式和共享控制模式之间如何选择，但没有解释如何选择不同程度的分散控制模式。为了反映不同水平的共享控制模式选择，Peinado和Bar-ber（2006）将服务分为两组：资本密集型服务和知识密集型的服务，然后讨论了不确定因素如何影响进入模式的选择。其中主要的不确定性类型包括东道国的不确定性，需求的不确定性和行为的不确定性。当服务企业进入海外市场时，这些不确定因素共同影响了控制水平和资源承诺水平，而后决定了服务企业选择的特定进入模式。该研究强调：随着环境不确定性的增加，知识密集型服务企业比资本密集型服务企业更倾向于选择高控制水平和高资源承诺水平的进入模式，即设立全资子公司；而资本密集型服务企业由于面临着需求高的不确定性，因而倾向于选择灵活的进入模式如管理合同，从而允许企业能够快速地应对技术变革。
（三）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国际市场的进入顺序
对于制造业跨国公司来说，早期进入新市场往往享有先发优势（FMAs），包括学习或经验曲线效应，抢占稀缺的投入要素，选择有利地理位置以及增加买方转换成本。先进入者利用先发优势将比后进入者获得更好的市场表现。早期的理论普遍认为，市场开拓对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是不重要的。但Peter等（2009）基于资源优势理论的分析框架得出了不同的结论，服务企业进军国际市场上也享有先发优势。进入顺序与企业绩效之间有着显著的关系。先进入者不仅能够优先占据当地最好的资源，特别是人力资源，而且可以发展关系、信息和组织资源的优势，这些都有助于企业建立长期的客户关系，创造组织结构和文化，并实现其可持续性的竞争优势。虽然跨国服务业劳动力成为国际化进程的先驱有许多好处，但有些企业更愿意进入已被占据的市场。后进入者通过模仿竞争对手，可以降低风险、提高效率、增加生存的机会，并进一步降低与先进入企业之间的差距。WuXiaoyun和LiHui（2012）运用新制度经济学理论，组织学习理论和资源基础理论来解释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海外市场的模仿行为。他们研究表明存在三种模仿形式：基于频率的模仿、基于特性的模仿和基于结果的模仿。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将以这三种模仿行为来应对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具体行为结果的不确定性和资源选择的不确定性。此外，后进入者的国际经验、企业规模、子公司股权结构以及东道国的经济发展速度能够缓解后发劣势。已有的关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的顺序研究中，多侧重于分析其先发优势和后发优势，而忽视了不同进入顺序相应的缺点。其实，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国际化进程中具体选择先进入还是后进入时应考虑到企业自身的特性、行业特点和环境特征。
三、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市场后的国际化经营过程
除了研究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也要关注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在进入后如何在东道国经营等问题。例如，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如何适应东道国的商业环境，如何形成并实施与商业环境相协调的战略以谋取生存和发展及在东道国如何建立竞争优势等。学者们关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市场后国际化经营过程的研究主要是基于以下三个方面：适应东道国环境、通过战略的制定和实施建立竞争优势以及提升国际化经营的绩效。
（一）适应商业环境
在东道国，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运作过程包括四个阶段：学习阶段、机会阶段、再国际阶段和成熟阶段。其中，前两个阶段是跨国服务业劳动力适应环境的过程。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将面临不同于国内市场的运营环境。Deepak和Stephen（2002）研究了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如何处理不同的国际商业环境，并指出跨国公司的发展是从遭遇挫折到建立竞争优势，再到提高经营业绩的过程，包括适应复杂且不稳定的东道国环境。另外还提出了一个综合的模型来分析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和国际商业环境之间的相互影响，该模型反映了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建立其自身的竞争优势应该基于动态环境的相互作用。国际市场环境对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来说是复杂的。大多数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会面临类似的挑战：相对较小的市场份额，有限的资源和较低的排名等。此外，一些国家的政府政策还使得商务环境更为动态。除了东道国的政府政策，跨国服务业劳动力扩张的环境因素还包括企业的具体定位。Sumit等（2008）研究表明，相比于子公司的所有权，独特的区位优势对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国际化有着更大的影响，这是因为独特的区位优势为企业带来的好处比前者更加明显。例如，当地的人才储备最初服务于本地需求，但随着有能力的人才的聚集，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将考虑对该区域的直接投资，同时也会考虑在该地区的扩张，其目的就是为了降低高质量的人力资源的寻求成本。因此，除了适应东道国的商业环境，服务业跨国公司的国际化经营过程中还应该考虑东道国的政府政策、区位及其他因素的影响。只有适应市场环境的变化，跨国服务业劳动力才能够采取针对性的策略，进而形成其独特的竞争优势。
（二）建立竞争优势
一个企业的竞争优势能为其带来比其他公司更多的利润或好处。然而竞争优势的获得依赖于竞争战略的实施。而在建立核心竞争优势上，跨国服务公司首先考虑的是投资策略序列，即决定投资什么样的业务：核心业务还是非核心业务。Hiromu（2010）研究了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特点，并指出服务业跨国企业是否开展与母公司核心优势紧密相连的活动是由东道国的动态环境所决定的。Anthony和Shige(2007)基于商业关系和区域特征提出了投资分类法，通过对日本贸易公司的实证研究，发现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早期投资与核心业务相关，而很少考虑到与区域特性有关的非核心业务。其原因就是投资核心业务可以更好地利用母公司所积累的竞争优势。然而，随着当地知识的积累，跨国服务业劳动力会选择更多具有区域特征的业务（即非核心业务）。那么，跨国服务业劳动力扩张国际市场以建立其自身的竞争优势时需要考虑哪些因素呢？Patrik和Evelina(2010)结合国际商务理论和经济地理理论，强调了人和与地利、复杂的生产网络以及平衡的各方势力的重要性，并指出正是这些共同导致了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竞争优势的形成。因此，在形成自身竞争优势的过程中，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在面临环境的变化时应以动态的视角来调整其策略。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只有基于动态环境建立起持续的竞争优势，才能以高绩效水平在国际市场上占得一席之地，进而拥有强大的市场竞争力。
（三）提升企业绩效
战略选择对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业绩有着重要的影响，最初选择投资核心业务要比投资非核心业务获得的投资业绩更好。然而，关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经营绩效的研究，学者们更关注的是国际化程度和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早期在关于国际化水平和制造业跨国企业绩效之间关系的研究中已有学着提出线性关系模型、倒J形曲线关系模型和倒U形曲线关系模型。但是，Capar和Kotabe（2003）发现，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绩效与国际化经营之间存在着U形的关系。换句话说，就是当企业的国际化水平较低时，由于与扩张导致的规模不经济会使得国际多元化将企业绩效降到一定的水平。而当企业的国际化水平较高时，由于范围经济为企业带来的正效应超过规模不经济带来的负效应，企业绩效也随之提升。从目前的研究现状来看，国际化水平和企业绩效之间的S形关系成为了该领域的研究趋势和热点问题，并且越来越多的学者利用这一模型来验证其经济分析。Farok等（2007）运用该模型来分析新兴经济市场中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国际化经营状况，其结果表明企业进入新兴市场只呈现出三阶段模型中的前两个阶段特征（即整体呈U型结构），这可能与新兴经济巨大的市场潜力有关。Dina（2012）证实了知识密集型服务企业和资本密集型服务企业的国际化程度和企业绩效之间也呈S形结构，并且前者能比后者更快地获得财务绩效。综上所述，不难发现企业的国际化水平与企业绩效存在着紧密的联系，且大多数研究发现在服务行业二者呈现出S形结构。另外该结构特征还与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自身的企业特性和进入市场的环境特征相关。因此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要想提升其企业绩效并实现最佳水平，则需要根据其自身的企业特性和市场环境特征选择适当的扩张规模以达到最合适的国际化水平。
四、结论与展望
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国际化进程包括两个阶段：进入国际市场的过程和进入后的国际化经营过程。市场进入过程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进入动机、进入模式选择以及进入顺序这几个方面。而关于进入后的国际化经营过程的研究则多在于分析商业环境、企业战略和企业绩效。目前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相关理论问题的研究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有关理论的扩展和实践的指导意义仍需进一步的探究，这既有助于丰富服务业国际化的理论研究，也有助于促进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国际化进程中的可持续发展。根据当前世界经济的发展潮流，笔者认为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国际化的研究将呈现出以下趋势。
1.学者们逐渐关注服务业的异质性，突破传统理论的束缚，深入研究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进入国际市场的过程和进入之后的国际化经营过程。目前学者们多倾向于研究其中的一个过程或者是两个进程中的一部分，并且学者大多集中在对进入市场过程中的所有权和选址问题或企业经营过程中的服务外包问题的研究。未来的研究将结合服务企业的异质性对于其国际化问题更为深入和全面的研究。
2.新兴市场中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相关研究逐渐增加。跨国服务业劳动力起源于发达国家，并在发达国家得到发展，因而很难解释在新兴市场中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国际化行为。而这正好激发了很多理论学家对其发展规律的浓厚兴趣，使其设法从新兴市场的特点中找到理论突破口。随着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快速发展以及服务市场的更加开放，学者们关于在新兴市场国家中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国际化进程问题的研究讨论将逐渐升温。
3.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趋向融合发展，跨国制造业的服务业务日益成为其新的利润增长点，因而今后的跨国服务业劳动力的国际化问题的研究应关注到这一重要的趋势。目前，大部分制造企业都面临着传统市场的激烈竞争，这使得他们将重点转移到了全球服务业务，通过扩大其服务业务来应对传统利润空间不断下降的困境。因此，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的深入融合发展将成为未来研究跨国服务业劳动力国际化问题的重要关注点。
作者:池家飞 岳公正 李茜 单位:贵州大学 深圳大学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