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故事范例6篇

苏格拉底故事

苏格拉底故事范文1

(1)谁来教育老师    

普罗塔戈拉割断自己与老派智者的传统关联,似乎自己是仅靠自身的理智而成为教师的。在苏格拉底看来,教育者能展开教育行动,首先得受教育,得当学生,最重要的是当城邦传统教育遗产的学生。苏格拉底试图让普罗塔戈拉明自,他也应受教育。这个教育必然来自自身所处的文明传统。这个传统最大的财富就是:隐藏智慧与区分人性。传统教育延续下来的做法或习俗根源于人的自然与政治的本性。否定这个传统,说明普罗塔戈拉未受到良好教育,至少智性不够成熟,因而也就不能成为一个恰当的好老师。   

在前半部分对话中,苏格拉底问普罗塔戈拉答,是为了教育充当学生的希拍克拉底。在后半部分对话中(即第二、三次交锋,,普罗塔戈拉问苏格拉底答,实质上苏格拉底充当了学生。现在苏格拉底作为学生要反过来教育老师。在普罗塔戈拉“长篇大论”时,苏格拉底加以制止。而在“第二次交锋”中,苏格拉底自己也长篇大论,说明此时的道理只是说给普罗塔戈拉听的,是规劝与教育他。在对话的后半部分,通过谨慎地戏仿普罗塔戈拉的技艺、风格、方法和语言习惯,苏格拉底让普罗塔戈拉看清了自我立场和论证的荒谬,从而实际上“承担了对普罗塔戈拉的教育”。   

(1)苏格拉底对普罗塔戈拉的教侮:哲学需要诗的外衣    

在雅典城邦民主的氛围里,每个人都有发言权,是以意见和权利而不是以知识、真理为思考或行事的根据。因此,在教育中,由于面对的受教育者成分不一、复杂多样,知识与真实并不能直接和盘托出,而是要有分寸地表达。哲学作为真理,需要隐藏自己,但是又不可不表达出来。说假话固然是传播谬误,但隐藏知识则是纵容意见与错误。要表达就要采取一个外衣,以达到真理“软着陆”效果。毕竟人直接看太阳,会产生眩晕甚至把眼睛看瞎。这样费尽心思的教育方式都是为了护佑灵魂,既护佑受教育者,也护佑教育者。    

讲故事(编故事)就是制作诗。它是使哲人“显得是个寻常人”)以隐藏自身的最佳方式。诗因其解读的开放性,可以用来针对宽泛的教育对象。不同的受教育者都可以找到与其心性对应的教育性。而在“预备性对话”中,只有希拍克拉底在场时,苏格拉底就不必编故事,而是直截了当地警告他。在那里,“智术师被描绘成自卖自夸的小商贩和一无所知的蠢人”,但在与普罗塔戈拉的“主体性对话”中,却找不到任何一句话“如此这般地理解普罗塔戈拉”。出现这种反差的原因在于:“预备性对话”由于没有外人在场,可以直截了当地揭露智术师的商贩面相,最终护佑希拍克拉底的灵魂。“主体性对话”除了要护佑希拍克拉底的灵魂,同时也要护佑普罗塔戈拉。苏格拉底在有众人在场时,以“作诗”的方式教育普罗塔戈拉,以免让其受到伤害。   

(3)对普罗塔戈拉的护佑    

苏格拉底故事范文2

笑,来自心灵,播撒阳光,传递希望。

两个有关“笑”的故事:

1两个穷人的故事:两个穷人都只剩下半块面包,其中一个穷人微笑着说:“哇!我还有半块面包。”而另一个穷人却苦笑着说:“哎,我只有半块面包了。”那个微笑的穷人怀着希望寻找食物活了下来,而那个苦笑的穷人因为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放弃了活着的机会,饿死了。

2苏格拉底的故事:年轻的苏格拉底曾住在5楼,搬东西很不方便,他却笑着说:“没关系,住在五楼,不会像一楼那样屋子里湿漉漉的。”可是过了几年,苏格拉底搬到了一楼,他又一次笑着说:“没关系,住在一楼,搬东西方便多了。”苏格拉底始终都是用微笑来面对生活和人生。

苏格拉底故事范文3

[关键词]《和平战士》;叙事分析;影像世界

基金项目:本文系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HB13TY014)。

一、电影《和平战士》简述

《和平战士》(Peaceful Warrior)由斯科特・麦克洛维茨,尼克・诺尔蒂,艾米・斯马特等人主演,于2006年在欧美发行。故事讲述的是大学体操运动员丹・米尔曼遇到神秘的苏格拉底精神导师,在导师的指引下,米尔曼无论从做人处事和行为方式上都有很大的进步和改变,并且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影片根据文学作品《深夜加油站遇见苏格拉底》改编而成,该小说以体操训练和主人公的现实生活为叙事框架,融入了令人反省的大众哲学,最终的指向是塑造人内心的强大世界,而不是来自竞技场上表明浮华的竞争性价值。[1]

电影故事中的主角是奥运体操选手丹・米尔曼,他拥有富裕的家庭、优秀的成绩和完美的体格,是人人称羡的大学中的风云人物。正如每个人在成长的道路上遇到的问题,半夜会做噩梦,被噩梦中的情形惊醒。这也进一步映射出年轻人浮躁和不平静的内心世界。有一次,主人公在被噩梦惊醒以后,漫步走进了一家加油站,从此和他的心灵导师苏格拉底相遇,一个充满智慧的神秘老工人。老工人幽默风趣,句句真言。从此,丹・米尔曼开启了人生心灵修炼之旅。影片本身也赋予了广阔的社会表征意义或者说意义抒写空间,从日常生活中的谈话开始,到不断的哲理谈论,再到日常生活中的实践反思和改进,丹・米尔曼不断在进步,在理解一个全新的生活世界。[2]该影片适合青年人观赏,更符合中年人品位,它表现了一代人的奋斗精神和进取情结。让我们一起在“苏格拉底”的幽默教导下,寻求心灵上永恒的平静。

二、《和平战士》影像叙事分析

苏格拉底故事范文4

苏格拉底被雅典人民法庭判处死刑之时,恰逢雅典派往提洛岛(delos)祭祀阿波罗神(apollo)的圣船扬帆启航之日。相传当初雅典王子提修斯(theseus)自愿作为七对献给弥诺牛(minotaur,一个半人半牛的怪物)的童男童女之一,前往克里特岛(crete),坐的就是这条船。在克里特公主阿瑞安得妮(ariadne)的帮助下,提修斯杀死了弥诺牛,带着公主和童男童女逃出了克里特的迷宫。之前,雅典人曾许愿说,若提修斯安然返回,将每年派员前往提洛岛祭祀阿波罗神。按照祖传礼法(nomos),祭神期间(包括圣船往返航期在内),城邦必须洁净,不得行刑,如遇风暴阻航,刑期可一缓再缓。(《斐多》,58a-c)正是这一个月的缓刑期,成全了柏拉图的多幕剧“苏格拉底之死”的第三幕“不朽的灵魂”——其中,第一场《克力同》(criton)和第二场《斐多》(phaidon)的发生时间相隔了两个白昼和两个黑夜。 

第一场《克力同》中有名有姓的出场者只有两个人,苏格拉底和克力同;整场对白正如施特劳斯(leo strauss)所说,是苏格拉底 “在最私密情况下、在他与其他人已经被监狱大墙隔离的情况下,与老朋友之间的叙话”。其实柏拉图还提示了第三位出场者,一个无名无姓的狱卒,克力同不仅与这位隐蔽的出场者混熟了脸,多少也给了他一点好处。(《克力同》,43a)但柏拉图并未提示,在狱室不远处梭巡或佇立的狱卒有无可能听到苏格拉底与克里同的对白;尤其未提示,万一狱卒听到克力同的越狱建议,应该表演为大惊失色、抑或表演为装聋作哑。 

据施特劳斯的观察:苏格拉底与克力同对白开始的时候,天还相当黑,也许像《普罗塔戈拉》(protagoras)中的苏格拉底与希波克拉底(hippokrates)对白开始时的天一样黑,并且无法确定曙光何时透入监狱大墙。柏拉图的确没有在《克力同》中提示,苏格拉底应该是坐、是卧、是立、是行,也没有提示,苏格拉底是否应该以身体姿态或眉目表情来增强道白效果。无论柏拉图把具体细节委诸导演的创造力、抑或委诸读者的想象力,总之有他的道理,因为“在柏拉图的对话中,没有什么是偶然的”(施特劳斯语)。但是,在所有能想到的道理中,惟独“天相当黑”是最不可能的道理,因为无论古今,狱政当局为防范越狱起见,绝不会为了节省能源、或为了怕囚徒失眠而舍不得燃庭燎、点蜡炬的。 

对白是从静默中开场的,此时无声胜有声,静默是一种无声的对白。苏格拉底向壁而卧,克力同枯坐卧榻之傍,庭燎的火光将他俩的身姿投射在墙壁上。克力同一如柏拉图洞穴比喻中的囚徒,凝视着墙上的投影,发出若有似无的叹息。据克力同的可靠消息,祭神船当天进港,次日即是苏格拉底的刑期。据苏格拉底拂晓前的梦兆,他将在“今后第三天来到肥沃的弗底亚(phthia)”,意即像史诗英雄阿喀琉斯(achilleus)一样两天之后魂返故乡(《克力同》,43c-44b)。于是,对读者来说是第一次,对苏格拉底来说是最后一次,听到了克力同的越狱建议——通盘计划的可行之处在于,它并非是明火执仗的公开劫狱、而是金钱铺路的秘密潜逃,并且暗合雅典人轻财重友的传统道义。(《克力同》,44c-45c) 

苏格拉底认为,越狱计划具有可行性不等于它具有正当性。所谓“轻财重友”其实是一种大众的意见,但我们不必考虑大众的意见,因为大众既不能行大善,也不能作大恶,既无法令人聪明,也无法令人糊涂,大众行为无非是一种随机的骚动。(《克力同》,44c-d)这里的“大众”是谁?是否指多数雅典人?这里的“我们”又是谁?是否指少数哲人?克力同说:“随他们去。”(《克力同》,44e)这里的“他们” 无疑指大众,克里同显然不想把自己归于大众之列。那么,克力同应该归于哪一类人?施特劳斯晚年致力于研究色诺芬(xenophon)笔下的苏格拉底,致力于研究“由色诺芬所开创的谦卑艺术之魅力”,或可勘破克力同的身位之謎,因为克力同不仅与苏格拉底“同年同区”,而且“也是个听苏格拉底讲学之人……并且不是为了做雄辩家或律师,而是为了做光荣可尊敬的好人,能够对他们的家庭、亲属、仆从、朋友以及他们的国家与同胞行事端正、无可指责”。(色诺芬,《回忆》,1.2.48) 

克力同是个好人,好人即是义人。克力同之义即是保存生命、保护子女之义,即是做完美绅士(perfect gentleman)之义,也即是苏格拉底传授给克力同之子克利托布洛(critobulus)的“齐家”之义(oeconomicus)。换言之,克力同之义即是苏格拉底之义,即是苏格拉底的逻各斯(logos)——“应当选择君子和大丈夫的道路” 。(《克力同》,45d)吊诡的是,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反对克力同的逻各斯,亦即反对色诺芬笔下的苏格拉底之逻各斯。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把克力同的逻各斯贬之为“多数人的意见”,而在它之上的逻各斯则是“最好的意见”、“慎思审虑者的意见”、“明辨是非邪正之人”的意见、亦即“真理本身” 。 (《克力同》,47a-48a) 

由于克力同同意服膺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之逻各斯——“追求善好的生活远过于活着”,并且,“善好的生活即是高贵的生活、正当的生活”(《克力同》,48b),因此,苏格拉底和克力同的对白开始讨论的惟一主题是:越狱乃正义之举、抑或越狱乃非义之行。施特劳斯注意到世人必然面临的一个困境:正义一旦从阳光世界降至洞穴世界、从相论妙道(eidos)转为世说新语,必然化身为哲人的逻各斯——爱智之言(philosophia)、或化身为城邦的逻各斯——礼法之言(nomos);如果哲人的逻各斯与城邦的逻各斯不和,那么,作为凡夫俗子该如何是好?施特劳斯认为,柏拉图不仅暗示了上述困境,还暗示了正义的逻各斯与灵魂(soul)不朽的知识相关联;苏格拉底在对白中故意避免使用“灵魂”这个词,以此暗示克力同欠缺这方面的知识。 

事实上,在《克力同》的对白中,藉苏格拉底之口上场,宣示越狱是“以错还错、以恶报恶”的非义之举者,恰恰不是哲人的逻各斯、而是城邦的逻各斯——礼法之言。礼法(momos)的言说是独白式的、不容置辩的,故能抵制各种互相矛盾、互相抵牾、互相冲突的意见(doxa)而洁身自好。(《法篇》,957c-958a)由于立法的不是人、而是运气,但运气来自神的恩典(《法篇》,709a,710c),对礼法的虔敬即是对神的虔敬,因此,柏拉图藉克里特岛的雅典无名氏之口主张,对神的虔敬之知必须写入城邦礼法的序言,一如对历史铁律的虔敬之知必须写入国朝宪法的序言。(《法篇》,907c)问题是,雅典人对苏格拉底定谳的罪名之一不就是“慢神”吗?可见苏格拉底虔敬的神、也即柏拉图虔敬的神,确实不是雅典人虔敬的神。好人克力同是否因为无缘得闻异方人蒂迈欧(timaeus)的《创世纪》,不幸铸成了事关虔敬哲人之神的知识欠缺,尤其铸成了事关灵魂不朽的知识欠缺呢? 

施特劳斯注意到礼法的独白,既没有宣示自己具有超人的智慧,也没有强调自己具有神性的起源,却要求苏格拉底无条件地服从,其理由是不周全的。然而,宪法独白的智慧与神性是否恰恰在于,它深知克力同欠缺对哲人之神的虔敬知识,因而先后采用两种互相独立的修辞技艺来说服克力同?其一,礼法与大地一般古老,比苏格拉底的祖先和城邦更古老,它的高贵、庄严、神圣一如大地,为神和有识者所敬重,它世世代代哺育了包括苏格拉底在内的雅典人,哺育了他们的身心,因此苏格拉底无权报复礼法,一如儿女无权报复父母、奴隶无权报复主人。(《克力同》,51a-c)其二,礼法是雅典成年男性与雅典城邦的自由契约,凡长期居留雅典者即视为自动与城邦立约,既守城邦约束、亦受城邦保护;居留愈久,立约愈紧;况且礼法从未禁止雅典成年男性携带他的妻儿与财物移居他邦,换言之,七十年间,苏格拉底有足够的时间解约而未解约,却在法庭定谳之后越狱毁约,无疑是不义之举。(《克力同》,51d-53a) 

礼法不等克力同答辩“是”或“否”,继续它的独白——苏格拉底的越狱之举不仅不义、而且不智;遑论朋友们将为之毁家破财、坐牢流放,苏格拉底本人也必惶惶若丧家之犬,有何意趣?他若遁至政法修明的忒贝(thebes)或麦加拉(megara),那里的执政者势将视其为寇雠、爱国者势将报其以白眼,举国上下都势将苏格拉底视作毁纲败纪的祸水。他若遁至乐崩礼坏的帖撒利(thessaly),要么苟且偷生、晚景堪悲,要么积习难改、重蹈覆辙。(《克力同》,53b-e)礼法最后宣示,苏格拉底蒙受的不义并非礼法的不义、而是执法之人的不义,而冥界(hades)的称义不仅来自冥界的礼法、而且来自它的执法者。(《克力同》,54b-d)。克力同最后表示自己完全信服了礼法的独白、亦即完全信服了城邦的逻各斯。施特劳斯强调,苏格拉底拒绝越狱的理由与克力同表示信服的理由并非同一个逻各斯,苏格拉底的结论无疑是一种暗示:“好啦,克力同,就这样罢,这正是神指引的路。”(《克力同》,54e)。苏格拉底或者柏拉图是否在暗示:哲人逻各斯与城邦逻各斯之间的紧张惟有在神的面前才能和解? 

二 

第二场《斐多》正式开演之前有一过场,通过苏格拉底的学生斐多(phaidon)与异方人艾克格拉底(echecrates)的对白,交待了《斐多》的出场人物,他们是:苏格拉底、斐多、阿波罗多洛(apollodorus)、克利托布洛(critobulus)及其父亲克力同(criton)、赫谟根尼(hermogenes)、艾庇肯(epigenes)、埃斯基恩(aeschines)、安提斯忒恩(antisthenes)、帕伊昂(paeania)的克特西普(ctesippus)、曼内克森(menexenus),以及其他一些雅典本地人;来自忒贝(thebes)的西米亚(simmias)、凯贝(cebes)和斐多尼德(phaidonides);来自麦加拉(megara)的欧几里德(eucleides)和特尔普西翁(terpsion);苏格拉底的妻子珊蒂佩(xanthippe)及其怀中的小儿子。(《斐多》,59b-c)可以想象,仅仅有名有姓的上场人物就达十八人之多,加上无名无姓的雅典本地人若干、克力同的随从若干、监刑官以及狱卒若干,舞台调度的难度应该不会小。幸好全场的主要对话人物只有苏格拉底、西米亚和凯贝三人,多少让导演或读者松了一口气。柏拉图还在过场中藉斐多之口说:“我想柏拉图是病了” (《斐多》,59b),特别点明自己是苏格拉底终末时刻的缺席者。柏拉图的意图让后世的解经者费尽了猜详,笔者在这里不妨多添一种臆解:柏拉图在写作《斐多》时,他的心是否已经飞向了叙拉古(syracuse)?柏拉图在《斐多》中的缺席是否暗示了哲学之行动(in speech)终究不及行动之哲学(in deed)的诱惑来得大? 

大幕拉开,天尚未拂晓,狱中庭燎通明,人声鼎沸;刚刚卸去镣铐的苏格拉底侧身而卧,妻子珊蒂佩坐在他身边,膝上坐着小儿子。看到众人鱼贯而入,珊蒂佩禁不住嚎啕大哭,拉着女人特有的长腔说:“苏格拉底啊!你和朋友们道别的辰光终究来了呀……”。苏格拉底目示克力同说:“派人送她回家吧。”克力同的随从们把珊蒂佩、连同她呼天抢地的哭声一起送出了监狱大墙。苏格拉底坐起身,曲起双腿,边搓揉脚腕、边自言自语:快乐与痛苦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未尝过带蹽的痛苦、哪知道卸蹽的快乐。(《斐多》59e-60c)柏拉图与后世的解经者似乎都忘了曾经坐在珊蒂佩膝上的小儿子,看来应该是随她母亲一起被送回了家。确实,在古代希腊,哲人的逻各斯一向与女人无缘,但柏拉图是否在此暗示,无论哲人、还是僭主,都必须在女人身边才能成人、即必须在母亲、妻子或情人身边才能成人? 

苏格拉底与西米亚、凯贝小哥俩的对白从谈论诗乐(music)和哲学起手,渐渐涉及哲人的死亡逻各斯。苏格拉底决定把双腿伸到地上,以便坐得舒服些(《斐多》61d),好为他的死亡逻各斯——哲学即是研习死亡——“作一番令人信服的申辩”,至少要比他在雅典法庭上的申辩更胜一筹(《斐多》63b)。同时,苏格拉底看出克力同有话要说,便示意他先说。克力同传达了监刑官的喋喋不休:要苏格拉底就刑前尽量少说话,否则全身发热,不利于鸩酒毒性的发挥,闹不好灌第二遍、甚至第三遍,就有得罪受了。不出克力同所料,苏格拉底回答说:“没关系,他尽他的本分,该灌几遍就灌几遍罢。”(《斐多》63e)柏拉图是否又一次暗示,哲人逻各斯与城邦逻各斯之间的争执,在终末时刻到来之前是永不会消声匿迹的? 

何谓死亡?死亡就是灵魂(psyche)出离肉身(soma)。关于这一点,不仅苏格拉底与在场者之间没有歧义,而且哲人和大众之间似乎也无争执。问题是,哲人生前关心灵魂的洁净,大众生前关心肉身的享乐,难道哲人的活法一定比大众的活法要好?苏格拉底的回答是,因为绝对的正义、绝对的美和绝对的善存在着,亦即真理存在着,那是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的,肉身的其他官能更是连门都摸不着的;惟有纯粹的心智才能通达纯粹的真理,换言之,惟有哲人才能通达真理。(《斐多》66a)紧接着的问题是,哲人难道无能令灵魂和肉身各司其职、和谐共处吗?苏格拉底的回答是否定的。首先,肉身迫使哲人不得不日复一日地把时间花在谋食上;其次,种种疾病对肉身的侵袭也不时阻碍哲人探究真理;再者,肉身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嗜好、欲望、恐惧以及各色幻想和谵妄,甚至会使哲人丧失思考能力。正是肉身及其欲望催生了战争、革命和动乱,迫使哲人陷入其中、无暇钻研哲学。(《斐多》66c)因此,哲人在生前必须尽可能多接近知识、少迷恋肉身,使灵魂不受肉身牵累、保持纯净,以迎接神的恩典时刻、迎接灵魂真正出离身体的那一刻(《斐多》67a)。 

至此,可以说苏格拉底已经证成了哲人的死亡逻各斯——哲人研习灵魂出离肉身的逻各斯,岂非意味着哲人研习死亡的逻各斯吗?真正的哲人一生爱的是智慧,并且深信只有在彼世才能找到纯粹的智慧,怎么可能临到头时反倒怕死呢?相反,一个临到头时怕死的人,不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假爱智慧的伪哲人吗?不足证明他真正爱的是肉身、爱的是钱财和名望吗?(《斐多》68a-c)真正的德行,无论是勇敢、节制、还是正义,都必须与智慧相伴,而与肉身的“趋利避害”风马牛不相及,后者无非是一种冒牌的“德行”(a shadow of virtue);所谓“净化”(purification),即是用真正的节制、正义、勇敢和智慧取代(exchange)冒牌的“德行”。(《斐多》69a-b)苏格拉底提到了古代的灵知人,后者认为:既不虔敬、又无知识的人,死后陷入泥沼;求知与净化兼修者,死后与神同在。苏格拉底认为,真正的哲人之罕见,一如灵知人之喟叹——“世上进香者多,天下信神人少”。苏格拉底说:“我毕生努力追求的,就是做一个真正的哲人;无论我的追求正确或是错误、成功或是失败,蒙神的恩典,时辰一到,在另一个世界就会见分晓。” (《斐多》69c-d) 

苏格拉底并未自信他关于死亡逻各斯的申辩已经完全折服在场者。小哥俩中的凯贝率先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团;由于苏格拉底的死亡逻各斯奠立在“灵魂不朽”的地基上,一如革命的死亡逻各斯奠立在“重于泰山”的地基上,如果大众的看法是真的——灵魂一旦出离肉身就会烟消云散、不知所终,那么苏格拉底的逻各斯就会忽喇喇似大厦倾。苏格拉底同意凯贝的看法,并通过三组不同的旋律——生死轮回说、知识回忆说和灵魂神性说,奏响了关于灵魂不朽的复调音诗,“因为哲学就是一种最伟大的音诗(music)”(《斐多》61a)。问题是,属神的(divine)、不朽的(immortal)、灵性的(intelligible)、齐一的(uniform)、不可解体不可变易(indissoluble and unchangeable)的灵魂,如何可能被属人的(human), 速朽的(mortal)、冥顽的(unintelligible)、歧出的(multiform)、可解体可变易的(dissoluble and changeable)肉身拖下水,成了肉身的伴侣、甚至成了肉身的奴仆?换言之,灵魂如何可能迷恋上肉身、迷恋上肉身的欲望和喜乐,以为摸得着、看得见、闻得到、能吃喝、能做爱的肉身就是一切,以为活着就是真理?这是灵魂成人前的定命所致、抑或是灵魂成人后的修为所致?柏拉图曾在异方人蒂迈欧(timaeus)的《创世纪》中提示了创世神制造灵魂时所用材料的纯洁程度原是不等的。(《蒂迈欧》,41d-42d)但在《斐多》中,苏格拉底只是说,被肉身拖下水的灵魂会堕入轮回的恶道(《斐多》82a-b);惟有像哲人一样让自己的灵魂听从哲学的引导,才能在有生之日摆脱肉身的囚禁,沉思智慧、神圣和不朽的东西,才能在死后抵达一个智慧、神圣和不朽的世界,或者说,与神同在。(《斐多》81a,82d,84a) 

三 

如果把柏拉图的《斐多》比做一阕交响音诗,那么其主部无疑是哲人的逻各斯、也是神的逻各斯,并展开为“真理永在”和“灵魂不朽”这两个主题旋律的交相呼应。灵魂与肉身之争作为副部,虽然呈现始终,但其调性是模糊的,因为神没有明示——何以哲人的灵魂必须成人。城邦的逻各斯作为插入的低音部时隐时显,其调性同样是模糊的,因为神也没有明示——何以哲人的灵魂必须在城邦中成人。苏格拉底在申辩之后的长时间沉默,西米亚和凯贝、以及少数在场者的窃窃私语好比复调音诗的过渡部。(《斐多》84c)小哥俩笃信“真理永在”,却对“灵魂不朽”依旧疑虑重重。西米亚认为,肉身如竖琴、灵魂如和弦;既然琴毁弦断、和声不再,那么,肉身死亡、灵魂灭失岂非顺理成章的事?凯贝则认为,即使灵魂如裁缝、肉身如衣衫,在多次生死轮回之后,难道灵魂不会在穿破最后一件衣衫的同时朽坏?小哥俩之所以不愿大声地说“不”,是因为担心苏格拉底的情绪——让老人带着失败、甚至绝望告别人世,岂非太残忍了吗?苏格拉底一眼看穿了小哥俩的心思,笑着说:“在两位看来,我的临终寄言还及不上一只天鹅啰?天鹅预知自己行将死去的时刻,唱得比它一生中任何时候更嘹亮、更动听,因为它高兴,为自己就要面觐所侍奉的神而高兴。”(《斐多》84d-e)小哥俩在苏格拉底的鼓励下,先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置疑;大幕随着雅典人和异方人的一片叹息声而落下,同时,响起了艾克格拉底与斐多的旁白。(《斐多》88c-89a) 

大幕再次升起时,苏格拉底依然坐在卧榻上;斐多紧靠卧榻,坐在苏格拉底右首的一张矮凳上;苏格拉底一边习惯性地抚弄着斐多的头发,一边说要削法明志,驳倒西米亚和凯贝的反调。苏格拉底对斐多说,最危险的敌人其实不是小哥俩的反调,而是反智主义(misologist),其危害性一如玩世不恭(misanthropist)。一个人因为交友不慎而屡屡上当受骗,久而久之,自以为世间无好人;其实玩世不恭者的病根在于对人性的无知——不懂得世上大忠大奸者少、微才小善者多。(《斐多》89d-90a)同样,一个人因为辩术不精(no skill in dialectics)而不善判别论辩双方观点真伪,久而久之,自以为论辩(dialegesthai)即诡辩,各种观点在舌尖上打滚,就像欧利波海峡(euripus)的潮水一般涨落不定、奔流不息;其实反智主义者的病根在于对真理的无知——不懂得论辩是真理的产婆。苏格拉底紧接着说: 

“千万留神,别让反智主义侵蚀我们的灵魂,以为无论什么样的论辩都不会有真理、完满或稳靠可言;毋宁说,是我们自身存在着亏欠(no health),一个男子汉应有的气概就是要努力使自己变得完满(do our best to gain health)——对在座各位而言,今生可因此而活得踏实;对我自己而言,转眼可因此而死得踏实。我晓得自己这会儿的风度(temper)与其说像个哲人、毋宁说像个伶牙利齿的[达巷]党人(partisan)。对党人而言,参与论辩不是为了追问真理,而是为了折服听众;差别仅在于,眼下我要说服的听众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自己,说服在座各位原在其次。无论像哲人、还是像党人,对我来说都是包赚不赔的。如果我说得对,那么我就是被真理说服了,这就是最大的收获;如果我说得不对,死后遗骨尚存、万般皆空,那么,我的谎言至少在此刻打发了朋友们的哀伤,并且很快随我而逝,可说是毫无损失。西米亚和凯贝啊,这就是我要重开论战的真实心态。因此,我要求你们多考虑真理,少考虑苏格拉底。如果我的话接近真理,那么请你们表示同意;如果我的话有疑问,那么请你们全力批驳;总之,我不愿用属灵迷狂(enthousiasmos)来欺骗自己和欺骗你们,不愿像狂蜂一样临死前还在你们身上留下毒刺。”(《斐多》90e-91c) 

苏格拉底的话暗示了《斐多》的主旋律其实是“真理永存”、而非“灵魂不朽”。苏格拉底回顾了自己年轻时曾追随阿那克萨戈拉(anaxagoras)探究万物的自因,同时也急切地想知道什么最好、什么最坏;但他的希望破灭了,因为那些自然哲学家既不探究人类的心智、也不探究生活的秩序,既不能解释雅典人为何判处苏格拉底死刑、也不能解释苏格拉底为何甘愿束手就刑,却大谈其大气、以太、原水以及其他莫名其妙的东西。于是,苏格拉底不得不重新起锚扬帆,在雅典城邦的大海中作“第二次远航”(《斐多》99d),寻找什么是好的人类生活秩序,那照耀他一路前行的太阳就是相(eidos)论——绝对善是存在的,一种可能的人类生活秩序之所以是好的,只因它分有(participate)了绝对善,尽管我们不一定晓得这种“分有”如何发生、通过何种路径发生。苏格拉底事实上暗示了任何一种可能的人类生活秩序都不是绝对善本身,从而暗示了哲人批评任何一种现存人类生活秩序的正当性。 

然而,在苏格拉底“第二次远航”途中始终回响着灵魂不朽的旋律——因为灵魂分有生命之相、不分有死亡之相,他说:“我的朋友,如果灵魂真的不朽,就应该关心它,不仅关心它的今生,而且关心它的来世。从现有共识来看,忽视灵魂是危险的,甚至会万劫不复。如果死亡能摆脱一切,坏人就沾了大便宜,因为他们不仅轻松甩掉了他们的肉身、而且轻松甩掉了他们罪恶的灵魂。但是现在既然公认灵魂是不朽的,灵魂想摆脱罪责而得救就不那么容易了,除非它努力通达最高的德行和智慧。”(《斐多》107c)值得注意的是,苏格拉底关于灵魂不朽的陈述仍然是一个假言判断句,他紧接着讲述的关于大地和灵魂的故事更是一个不可证明的传说。苏格拉底在讲完了这个冗长的故事之后说:“我可没有断言我叙述的细节分毫不差,也没有断言灵魂的各类冥府寓所全是真的,有识之士也从不谈这些东西。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公认灵魂是不朽的,那就值得冒险去相信这一类故事,相信它就是真的,毫无荒谬、可笑之处。”(《斐多》114d)柏拉图是否在暗示:《斐多》中确实回响着灵魂不朽的旋律,但它并非是一种逻各斯(logos)的旋律、而是一种密索思(mythos)的旋律;并非是一种理知(noesis)的旋律、而是一种灵知(gnosis)的旋律;并非是一种属人(human)的旋律、而是一种属神(divine)的旋律。国人通常把“mythos”一词对译为“神话”——不是神对人说的话、而是人关于神的叙事。国人又把“logos”(逻各斯)对译为“道”——道可道、非常道,无论哲人之道、还是党人之道,其实都是人关于神的叙事。 

紧接着苏格拉底的话,克力同问的是如何办理后事,因为克力同认为,灵魂不朽的苏格拉底与凡胎肉身的苏格拉底不是同一个人,他眼下要照料的是后一个苏格拉底。柏拉图是否在暗示:克力同早就晓得,所谓“灵魂不朽”是一个高贵的谎言;抑或克力同早就晓得,所谓“灵魂不朽”就是肉身成圣,因而不能亏待肉身?苏格拉底的临终沐浴是否暗示了克力同的想法是对头的——即使像苏格拉底这样一颗不朽的灵魂也需要一具肉身才能成圣?当苏格拉底举起鸩杯一饮而尽,一股凉气从脚底冒起、传到脐下时,仰面而卧的他费力揭开脸上的盖帕、说了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克力同,我还欠阿斯克勒庇亚(asclepius)一只公鸡呢!记着,别忘了还呵!” (《斐多》,118a)莫非哲人的逻各斯最终与城邦的逻各斯达成了和解,因为无论哲人的灵魂抑或僭主的灵魂都必须在城邦中才能成人。据第欧根尼•拉尔修(diogenes laertius,约3世纪)说,苏格拉底离开人世不久,雅典人就后悔了——当然不是因为苏格拉底关于公鸡的遗言——在流放或处死原告的同时,给苏格拉底塑了一座铜像以缅怀一颗不朽的灵魂;雅典人善于后悔是出了名的。 

参考文献 

[1]柏拉图,《克力同》(criton),严群译,《游叙弗伦、苏格拉底的申辩、克力同》,商务印馆,1983年版。 

[2]施特劳斯,《论柏拉图的〈苏格拉底的申辩〉和〈克力同〉》,应星译,贺少田编,《西方现代性的曲折》,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3]plato, phaito,translated by benjamin jowett, the dialogues of plato, london,1953. 

[4]柏拉图,《裴洞》(phaidon),王太庆译,《柏拉图对话集》,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 

[5]柏拉图,《斐多》(phaido),王晓朝译,《柏拉图全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6]陈建洪,《克力同和苏格拉底——论〈斐多〉的文学特征及其哲学后遗症》,刘小枫、陈少明编,《柏拉图的哲学戏剧》,上海三联书店,2003年版。 

苏格拉底故事范文5

老师们,同学们:

大家上午好!

今天我讲话的题目是《成功在于坚持》。

首先我想与大家分享一个有趣的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古希腊。开学第一天,大哲学家苏格拉底对学生说:“今天咱们只学一件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做的事。每人把胳膊尽量往前甩。”说着,苏格拉底示范了一遍,“从今天开始,每天做300下,大家能做到吗?”学生们都笑了,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做不到的!过了一个月,苏格拉底问学生们:“每天甩300下,哪些同学坚持了?”有90%的同学骄傲地举起了手。又过了一个月,苏格拉底又问,这回坚持下来的学生只剩下八成。一年后,苏格拉底再一次问大家:“请告诉我,最简单的甩手运动,还有哪几位同学坚持了?”这时,整个教室里,只有一人举起了手。这个学生就是后来成为古希腊另一位大哲学家的柏拉图。这个小故事所蕴含的深刻含意是显而易见的。

法国伟大的思想家布封曾经说过:“天才就是长期的坚持不懈。”我国著名的数学家华罗庚也曾说:“做学问,做研究工作,必须持之以恒。”的确,我们干什么事,要取得成功,坚持不懈的毅力和持之以恒是必不可少的。古今中外,有多少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只说说同学们非常熟悉和崇拜的跨栏英雄飞人刘翔吧。刘翔八岁进入体育运动生涯,开始练跳高,后来转入跨栏项目。在十几年的刻苦训练中,每天面对的就是奔跑、起跳、跨越;跨越、奔跑、起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对于热爱音乐、电脑的十几岁的少年刘翔来说,是何等的枯燥、乏味!但是,刘翔坚持下来了,十几年如一日的刻苦训练,成就了刘翔,雅典奥运会上,一个令西方世界惊诧不已的东方神话横空出世,刘翔带给全中国人民的是何等的荣耀和自豪。我想他也给我们每个人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那就是明确目标,坚持不懈,终能成功!世间最容易的事是坚持,最难的事也是坚持。说它容易,是因为只要愿意做,人人能做到,说它难,是因为真正能做到的,终究只是少数人。

成功在于坚持,这是一个并不神秘的秘诀。

苏格拉底故事范文6

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让许多人由一个健全的人变成了残疾人。四年多来,他们为我们演绎了许多自强不息、永不放弃的故事。来自青川的19岁少年谢海峰就是其中一个。

大地震发生时,15岁的谢海峰失去了他的左小腿,他一度对未来的人生充满了茫然。2010年,成都市残疾人艺术团招生,着迷变脸艺术的谢海峰看到了希望,他挥别家人只身前往成都学艺。

加入成都市残疾人艺术团后,谢海峰拼命练习变脸技艺。然而好景不长,艺术团不久便解散了,可谢海峰不想放弃学习变脸艺术。当他得知新成立的四川省残疾人艺术团团长是变脸大师彭登怀时,他就第一个毛遂自荐要求参加。但四川省残疾人艺术团在成立之初,主要想招收舞蹈演员,并在招生条件里注明了“非肢体残疾”这一项,谢海峰左腿残疾,也没有接触过舞蹈,并不符合条件。谢海峰有一些失望,却没有灰心。他连续几个星期前往艺术团,向老师们述说自己的愿望和想要继续学习变脸的决心。“他很有韧性,很乐观也很上进,而且很好学。”伍生萍老师说。艺术团终于被谢海峰的执著所打动,破格让他参加考试。经综合考量后,谢海峰被特招进入了艺术团。

2012年8月,在四川省残疾人艺术团的舞蹈《舞之梦》排练现场,主演谢海峰表情专注,动作干脆且利落,这是他三个月来刻苦训练的成果,更是他对这四年生活的全情演绎。舞蹈以“叩问生命”为主题,讲述了一名肢体残缺的男孩,在残疾后失去人生希望,但在同伴们的鼓励下,寻找新生活,获得“学习变脸”这一新追求的故事。谢海峰在舞蹈训练中一直忍受着假肢与腿部连接处的疼痛,在他的左腿上,有着破损的痕迹,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流脓。谢海峰却笑对一切磨难:“我19岁,不可以浪费光阴,这里虽然训练很苦,但再苦再累也值得。”

(石 鼓)

“汉字叔叔”:20年收集6552个汉字

62岁的美国人理查德·希尔斯,花20年的时间做了一件让很多人不理解的事:收集6552个汉字,整理出96000个汉字字形——从商朝甲骨文到周朝的金文、秦汉的大篆和小篆,再到繁体字、简体字的整个变迁过程,甚至还有这些字字音、字义的分析和英文释义。他还将这些放到自己创办的汉字字源网上,免费供全世界的人查阅学习。网站上还列出了部分普通话、闽南语、粤语和上海方言的语音数据库。希尔斯也由此被人亲切地称为“汉字叔叔”。

1972年的一天,在大学攻读物理学的希尔斯突发奇想开始学中文。他想知道那些说别的语言的人会如何思考、交流。于是,他去了台湾,开始学习汉语。1994年,他决定系统地学习书写中文。身为电脑工程师的希尔斯,萌发了将汉字字源存入计算机的想法。希尔斯制作的汉字网站每天虽有稳定的15000浏览量,但每年得到的捐款只有约50美元。从事了将近20年的汉字研究,希尔斯把有限的收入用于购买汉字研究方面的书籍,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2011年1月的一天,他的网站被一位中国网友发现,并转发到微博上。一天内,他的网站点击量达到60万次。希尔斯的挚友大卫骄傲地说:“他在架设不同文化间的桥梁。”希尔斯却说:“我这纯粹是对兴趣的追求,特别快乐。”

英国有句谚语:“有坚强的意志,才有伟大的生活。”看到“汉字叔叔”的收藏品,有谁不会说他在享受伟大的精神生活呢?

(李 超)

钱是最廉价的东西

2011年,一部风靡时尚界的纪录片《我们都为比尔着盛装》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影片的主角是有“街拍鼻祖”称号的《纽约时报》周末时尚版编辑、摄影师比尔·坎宁汉,他的街拍往往会成为6个月后纽约和巴黎的服装潮流。2008年,他获得了法国文化部颁发的文化艺术最高成就奖。比尔是世界时尚摄影界的鬼斧,但坊间流传最多的却是他高贵的品德故事。

比尔每天出没于世界上穿着最时髦的人群,在上流派对的锦衣华服间抓拍,用镜头记录人们服饰穿搭的多姿多彩。但他并不太“收拾”自己:法式环卫工的深蓝色工装是他标志性的装束。若需出席特别重要的场合,他也不过是在蓝布褂子领口处添一条领带而已。骑着单车追赶各大时装秀场的比尔,常常被门卫拒之门外,尴尬中又会被场内重要人物认出而被簇拥进会场。在璀璨的舞台中,他侃侃而谈何为时尚:“时尚是盔甲。它保护我们不被他人认出——我是谁?只有你的行为可以说明——你是谁!”他尽其一生实践着这句话。在拍摄现场,从不接受一分钱酬谢,不进一口食物,不沾一滴酒。他的理念是:“没有人能收买我,这使我能保持原则和精神自由,这样我才能拿出最好的作品。”他常笑着说:“钱是最廉价的东西,精神自由才是最尊贵的。”

爱默生曾经说过:“认为精神力量比任何物质力量都要强大的人,认为意志主宰世界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比尔用他的这种意志,在名利场里将原则坚持到底,赢得了终极的尊重。

(薛秋影)

苏格拉底之死

苏格拉底和他的学生柏拉图及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被并称为希腊三哲人,苏格拉底被后人认为是西方哲学的奠基者。苏格拉底的一生开始于伯里克利统治的雅典黄金时期,结束于雅典的败落时期。当时雅典正试图稳定局面并消除战败的羞耻感,在三名雅典政治人物的劝诱下,雅典的法庭以不信神和腐蚀雅典青年思想的罪名审判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在法庭上进行了申辩,他质问雅典的人们有关他们对于至善、美丽和美德的看法,发现他们虽然自以为知道很多,实则一无所知。苏格拉底说:“我不能因目前的遭遇,放弃以往的言论,以往的言论在我依然如故,我还是尊重它。在目前的处境中,如不可得胜于以往的原则,请认清,我不会对你让步,即使大众的恐吓我们如小儿,加以比当前更强烈的恐怖,如坐监、杀头、籍没等等。我们如何思考问题最合理?克力同,我恳切要同你一起考察:我们以往的言论在我当前的境遇中,是否显得两样了,或者依然如故?”(柏拉图《克力同》)苏格拉底对自己言论的坚持,让他的死变得充满意义:“时间到了,我们各走各的路,是活在这个世上好还是死了好,只有神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