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普曼儿童马哲教育思索

李普曼儿童马哲教育思索

本文作者:罗兴刚 刘鹤丹 单位:东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重建教育:为何提出儿童哲学教育

李普曼的儿童哲学不只是在一般意义上思考了儿童时期应该开展哲学式的教育,增进他们独立思考的理性能力和想像力,以及说话行动办事等实践能力,李普曼在《儿童哲学》中译本序中指出,“我无意给中国的教育者这样的印象,即哲学似乎已经在西方小学教育中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事实于此恰恰相反”,他提倡儿童哲学的目的在于让“世界各国的教育者现在应该认识到哲学在小学教育中的核心地位”,通过儿童哲学“启迪孩子们的思维”。[3]作为杜威的学生,他认为在杜威之后,更为重要的是不仅要批判旧有的课程体系与教学方式,而且要把抽象的哲学对象与社会的具体问题相联系,“在实践方面发展杜威的教育哲学”。[4]正是通过儿童哲学的可能性的深刻反思才能揭示教育根本设计的失误,彻底地破除以往的补救方式,从而产生教育重新设计(EducationalRedesign)的可能性。[5]

杜威的教育哲学思想在美国有深远广泛的影响。李普曼受杜威的影响求学于哥伦比亚大学,并在他求学期间就拜访过杜威先生。根据李普曼自己的回忆,那时杜威先生尽管年岁已高,但是对李普曼的思考很是赞同,使其深受鼓舞。[6]不过李普曼对杜威的教育思想并不感兴趣,真正感兴趣的是杜威的哲学部分。因为在他看来,杜威的教育学思想虽然理论方面十分充实,但对实践方面的论述却稍嫌粗略,即杜威的教育哲学思想中虽然有大量的关于在行动中完成哲学的理论论述,但是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实践方案,尤其是在儿童哲学的教育中。因此杜威的教育学思考的不完善启发了李普曼儿童哲学教育的构思。[7]李普曼认为,在杜威之后,针对如何改变教育的弊端所实施的方案都是一些补救措施,而非根本意义上的批评和反思,因此谈不上是重构教育。“要说没有人批评现在的教育,那是不对的。尽管批评者很多,但他们都没有建设性。他们说的都是废话,不知道改正的途径方式。另一方面,辩护者们则把教育失误的真正原因指向文化或社会经济环境”。“因此这两方面的说法只能让人失望,他们的那些补救方案也没出路。每个方案都过度吹捧,空头的售卖,不假反思地让人相信:要走出教室或者回到教室,采用或者放弃技术发明,让家长参与或不让参与,给教师加工资或该多鼓励,设教师助理等等。但却没有深入地想,即便这些补救方案有用,其作用也不过像创可贴一样,对皮外伤有用,但如果真正的问题要是内伤,那就危险了。”[8]因此,在李普曼看来,教育的问题不是一般的简单补救就可以解决的,而且更为糟糕的是任何补救方案都只是外在的掩饰或回避问题。同时,没有真正地面对或处理问题本身,恰恰使问题变得更为严重。李普曼认为杜威之后的教育思考在理论上都没有从哲学的深度反思教育的根本问题所在,并且在实践当中也没有具体有效的实施方案。所以李普曼要重新思考并设计教育方案。重新设计教育是李普曼思考儿童哲学的根本动力。

杜威之后,在美国对教育的批判声音更加强烈,批判者普遍认为人们生活在缺少哲学思考的社会,教育所给予的大多是知识,而很少有智慧。受不受教育意义不是很大,教育只具有一种工具性的价值。这样的教育使得原本可爱、充满好奇心想象力和探索精神的孩子在上学后渐渐变得消极,没有了批判的意识和理性的思维能力。[9]李普曼认为,“对杜威来说,思维乃是教育过程的核心”,[10]因此,他思考教育问题的直接动机即是提升人的批判性思维,培养人的理性思维能力。而哲学的目的正是培养思维,哲学首先是人们为达到思维过程的完美而设计出的最佳工具。李普曼作为一个哲学教师,在自己的工作中发现,即便是受过专业哲学训练的学生在批判性思维的能力上仍是没有很大的进展,这样的失败之所以产生,是因为哲学在教育中没能够完成批判性思维教育,从而提升人的理性思维能力。哲学的批判性,表现在它是一门不断地在问题的根基处提出新问题的学问,而且所有的问题都没有固定答案。因此,李普曼认为只有通过改造哲学教育才能真正完成教育方案的重新设计。哲学一直以来被认为是一项理性的事业,哲学的表达需要严格的逻辑论证。儿童是没有能力开展哲学活动的。但这种观念正是李普曼批判的前提,他认为只有通过儿童哲学教育才能有真正的教育,才能有真正的哲学。到了大学再学哲学已经太晚了,为此他要赋予哲学一种新的理解方式。正是通过具体的儿童哲学课程的构思,李普曼论证了不仅儿童天生就有思考和学习哲学的能力,而且正是这样的探究使哲学的本然表达方式获得了可能,使哲学与教育获得了一个天然的联系。这种对哲学教育的改造,体现在借助文学性的对话以及实践活动完成哲学教育,他称这个过程为“哲学的戏剧化”。儿童所接受的教育应该是具体的而非抽象的,应该是快乐的玩耍,应该是感性的、亲身参与的,而不仅仅是纯知性的。因此李普曼认为“儿童哲学教育是在教师引导下的亲身参与群体探究(communityofinquiry)的结果,它的目标是获得更好的理解和判断的能力。”[11]不仅儿童可以学习哲学,而且正是对如何开展儿童哲学教育的思考真正完成了教育重新设计的可能。杜威的教育思考中很重视培养少年儿童的理性推理和判断能力,李普曼在杜威之后思考儿童哲学教育时,正是把杜威的哲学理念转化到重建学习型社会的过程中的一个理论实践。通过儿童哲学教育,李普曼真正完成了杜威对于哲学的改造和教育重建的梦想。

根据儿童发展各个阶段理解问题的不同以及能力的差异,李普曼主持编写了关于儿童哲学的一系列课程教材,以及与之相配套的教师辅导用书。他最早写了《聪聪的发现》(HarryStottlemeier'sdiscovery),是五年级儿童使用的教材,被认为是儿童哲学奠基性的作品。“从1973到1988年间,又写了六部儿童哲学故事。《爱菲》(Elfie)是为二年级写的,注重各种宽泛的哲学主题概念之间的区分、联系和比较。接下来的两部是为三、四年级写的。《思思》(Pixie)重在理性的分析能力和哲学语言的表达;而《冬冬和南南》(KioandGus)侧重实践中各种理性能力的培养,为探究自然做准备。《李莎》(Lisa)为七、八年级写的,注重伦理探究;《苏琪》(Suki)适用于九、十年级的高年级学生,侧重美的探究;《马克》(Mark)适用于十一到十二年级的高中阶段的学生,注重对社会和政治的探究”。[12]这些儿童哲学教材在美国数千所学校里迅速传播,并且很快就在五十多个国家的研究者翻译出版。由此,儿童哲学成为一个教育领域中革命性的视角。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83年专门为李普曼的儿童哲学教育举办了国际性的学术研讨会,使李普曼的儿童哲学教育有了更为深远的国际性影响,从最初的“发展批判性思维教育环境”、“拉近成年人与孩子之间距离”是真正“重新获得交流反思人之意义能力的机制”,到李普曼之后,“儿童哲学的第二代研究者:从方法研究转向到运动”,[13]在更大的范围实践这一构想。李普曼之后的儿童哲学教育研究,不仅表现为把李普曼原创的儿童哲学教育思想在各自民族和文化的具体环境的教学实践中得以完善,而且表现为把“儿童哲学究竟何谓”这样的根本问题作为研究的一个共通视域。无论是把儿童哲学理解为“儿童如何思考的哲学”(PhilosophybyChildren);还是欧洲式的“和儿童一起做的哲学”(PhilosophywithChildren);或者如中国学者刘晓东在《儿童精神哲学》中所认为的“儿童哲学”应包括“儿童的哲学”(children'sphilosophies)、“童年哲学”(philosophyofchildhood)以及“儿童哲学探究计划”(philosophyforchildren)三部分等,都是建基于李普曼的儿童哲学教育思考之上的。由于对儿童哲学理念理解的不同,他们研究的内容方法以及教育实践的方式也有不同,有的偏重于用哲学方式研究儿童思维的儿童学,有的偏重于研究儿童思维的哲学特性,还有的偏重于探究实践中儿童教育的方式途径。但无论在何种方式的儿童哲学的探究中,研究者们都认识到儿童作为人生的最初阶段有作为人的最为本真的因素,而且这些特性具有哲学特质,相信儿童在哲学教育活动中的主体实践能力(包括独立思考能力、创造力、感受能力、交往能力等)在自我学习中会得到增强;都认同儿童哲学教育作为一个理论视域对于教育和哲学原初的共属一体的理解有突破性的意义;思考儿童哲学教育对重新设计教育以及重构哲学具有奠基作用。#p#分页标题#e#

重构哲学:如何进行儿童哲学教育

对于李普曼来说,儿童哲学教育最重要的是在教育对象、方法以及内容上的革新。在教育对象上,儿童成为直接的首要对象,教师也同时成为教育对象;在方法上,把苏格拉底的对话方式重新引入教育,开创了群体探究的方法;在教育内容上,他编著了各个阶段的儿童哲学教材和教师辅导手册。

儿童在以往的哲学教育中一直是被忽视的,原因就在于传统的哲学教育认为儿童没有理性的推理论证能力,这在李普曼看来并没有进入哲学教育的真正核心,真正的哲学教育应该是体验重于知识,价值重于推理论证。“哲学的问题不能只局限于成年人的兴趣,也不需要用儿童所不懂的专门术语来表达”,“中小学哲学教育的一个全新而又令人鼓舞的结论是儿童完全能够和成年人一起探索哲学可能性”,[14]所以应该在生活实践中重新构建哲学。儿童哲学即是这样一个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尝试,这不仅具有历史生成性,且与其他的理论与实践问题连接在一起,与其他哲学和其他学科的概念与前提也是相通的。受李普曼儿童哲学的影响,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儿童不仅“可以进行哲学探究,而且这样的哲学教育有重大的意义”,“对于哲学思想的探究追问和方法应该是所有孩子所接受的根本教育内容的一部分”,因为“孩子天生就是哲学家,因此,他们不需要‘被教授’哲学,他们只是需要在这个固定的时期有机会参与哲学”;认为“哲学对于孩子来说太难了”,哲学“没有真确答案”或者“没有进展”而不能开展“权威的研究”的理解都是错误的,因为哲学可以宽泛地被认为是一种“概念的研究或者是概念的计划”,[15]我们正是用概念间接感知世界的。哲学是一种概念分析与探究。“哲学提供给孩子一个讨论这些概念的机会,如真理等,这些概念包含其他所有原则但却未曾被人们敞开地检验过。哲学同样为孩子提供了一个论坛,在这里孩子发现与他们自己相关的理想生活并通过这样的理想塑造他们每一个人”。[16]因此,学习哲学就是去尝试哲学式的思考,通过认识事物来感受自我。在日常生活中思考,这样的学习也是儿童生活中的一种游戏,这就使哲学成为一种戏剧性过程,所以,李普曼提倡通过小说或者故事引导孩子思考探究的兴趣。他认为“叙事小说使得哲学更容易接受”,更为重要的是,“小说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其中的每一个要素都同时显现构成一个探究的时刻。小说中孩子们不停地探索调查,试图发现他们想要知道的含义。”[17]探究过程中按照一定的思维逻辑整理所有的叙事要素,这是一种理性的推理能力训练,而最终体验到的是故事背后的道理,如“《丽莎》这篇小说涉及的两个哲学主题即是,连贯一致的必要性和道德问题进行推理时前提真实的必要性。”[18]因此这样的探究与发现包含着从逻辑到伦理的统一,李普曼正是在这样的哲学构思中用文学的方式表达他让儿童做哲学的教育理念。儿童哲学教材的写作,即是运用文学的方式按照一定思维推理的必然逻辑构思故事进行哲学教育的结果,让儿童在与老师一同阅读的过程中领略其中的内涵与意义,感受哲学是什么。因此,“我们说‘教’儿童哲学实际上并没教什么,我们只是让他们在一种精心调整的方式中讨论他们自己的想法”,这就是“如何开展哲学式的讨论”,这是在“做哲学”,“这样的哲学被认为是如何思考的原则,尽管哲学的含义要丰富的多”。[19]

李普曼的儿童哲学教材是以对话形式写作的,孩子在老师的指导下阅读对话,每周1-2节课,而且要在孩子精力充沛的时候,课堂时间不能太长,最长不能超过一个小时,上课时每一个孩子都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想象自由发言,或者相互间独立交流,所有的孩子与老师环坐在一起构成一个探究的群体。老师的主要作用是引导和激发孩子思考以及进行批判,不断地深化理解,而非老师主导课堂,以老师所说为对。因此,如何成为一个儿童哲学教育对话中的老师也是李普曼培训的重点。儿童哲学教育是要儿童在情感和认知方面都有所学习和训练,儿童哲学训练即是探究与对话。在文学性的对话中完成一种理性的探究,从而保持儿童的天性。儿童天生就对所有的事情都有无限的兴趣,“儿童与哲学有着天然的联系,都开始于惊奇。实际上,只是哲学家和艺术家像孩子一样每天持续地感受着这样的惊奇,并系统地专业地投身于此”,“如果哲学开始于惊奇,也即是说哲学从一种洞见的反思对话开始并逐渐渗透入生活使之丰富。但这样的转换需要中介,也许有时文学就是使孩子能够实现惊奇和反思之间、反思与对话之间、对话与经验之间的跨越。”[20]用文学的形式来表达哲学,李普曼的儿童哲学构想在教育实践中回应了从古希腊到当代的“诗与哲学之争”,真正打破了哲学的表达只能是抽象的逻辑语言的当代禁忌。开放的对话形式是儿童哲学教育对苏格拉底哲学教育方法的复归。对话是辨证思维和批判思维得以显现的外在形式,在对话中没有确定的答案,通过交流不断修正自己的观点,因此对话就像是一个学习体验的实验室。美国当代教育家内尔•诺丁斯(NelNoddings)认为这样的“对话是对理解、同情或者赞赏的一般性探究,可以是戏剧性的,也可以是严肃的,可以是逻辑的,也可以是想象的,可以是指向目的的,或者是指向过程的,但它一直都应该是对原初未确定的某种东西的真追问”。[21]对话是一个思考不断进行的连续过程,思考与对话有着直接的密切关系,要对话就必须思考,而思考是根据对话情境不断展开进行的。在李普曼看来,“一般认为是思考产生对话,而实际上是对话引起思考。人们常常是因进行对话而必须思考”,所以只有在对话中才能真正地推进思考,更好地达到“哲学教室”的目的。[22]对话中儿童要学习提炼自己的观点,并为自己的观点论证,要对他人的观点表达肯定或否定的判断,并学习借鉴从而让自己在对话中受到教育。这样的过程就是儿童思想不断探究,完成自我教育的过程。因此,李普曼说“哲学的核心即是对话”,“这即是为什么教育离不开哲学,哲学也离不开教育的原因”。[23]

这种在教室中开放式的哲学对话与研讨就是一个探究的群体,李普曼认为儿童哲学教育的最重要方式即是要把课堂变成一个探究的群体,这样才能保证哲学训练是在推进思考。对不同年龄段的孩子要有针对性,即便是同一个主题在不同阶段的探究群体中方式也应该是不一样的,应该注重孩子把持和拓展思考的能力与范围,从而能够筹划和主导探讨的过程。每一个探究群体对于参与其中的每一个孩子或者是老师都应保持尊重,不强调谈论观点的对错,不是为了最终获得一个正确的结论,而是强调探讨的过程。因此要“鼓励倾听”,“尊重孩子的意见”,让孩子学会“轻松、调整和沉默”,感受哲学“是实践性的亲身参与性的活动”。[24]从而让孩子感受“思维的乐趣”,同时感受到“哲学的思辨因素,包括不断地自我更正、对特定条件的敏感把握、思维标准的关键地位,以及面对实际问题的总趋势”。[25]所以,儿童哲学的教学中应该避免专业词汇,鼓励儿童用自己熟悉的词汇进行哲学思考,这样的思考可以是“科学的阐释”(ScientificExplanation)方式,也可以是“象征性的解释”(SymbolicIn-terpretation)方式,或者是“哲学的探寻”(PhilosophicalInvestigation)方式,[26]只有这样儿童才能够探究自身的意义,学会思考,特别是独立思考。“如果我们将这样的实践在课堂里开展,它将转化为思考世界和思想本身法则的反思性群体,如果忠诚于同样的探究程序方式,我们很快就会看到,这样的群体正置身在较大的探究群体当中,而较大的同样在更大的群体当中”,[27]以至于最终波及到整个社会,实现社会整体的教育重构。#p#分页标题#e#

李普曼认为儿童哲学的教师需要经过特殊的培训才可以胜任。儿童哲学的教师除了要有丰富的哲学知识、较强的哲学思维外,还要有较高的道德素质,最为重要的是懂得如何引导组织儿童进行哲学探究。这些教师既是哲学教室的组织者,同时也是受教育者,但这并非意味着教师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从组织课堂的角度看,教师是儿童哲学课堂的关键,儿童的探究活动主要是在老师的引导下集中深入的。所以李普曼儿童哲学教材中专门有教师辅导用书,专门培训教师。教师要首先给儿童一个刺激,李普曼原初的构想是让儿童阅读哲学故事,当然也可以是图片,或者是其他的任何能够引发儿童兴趣并有探究空间的话题或事件。教师要确定这样的刺激能够对儿童有足够的兴趣使得儿童自发参与到探究群体当中。教师不可能在探究的过程中达到完全的价值中立,但是一定要让学生自由地探究,要在对学生尊重的基础上获得他们的信任,这是引导的前提。教师要引导学生进行哲学探究,这是群体探究的关键。对话不能中断,又不能极为散漫,并且要保证每一个学生都在参与,即便不发言也要在倾听关注。教师既不能让孩子认为他什么都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也不能让学生认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在给他们提问题。教师要能够倾听孩子自发提出的问题,即便是他们的经历甚或是凌乱的语言,通过追问过程的逻辑或者判断的前提,鼓励他们深入拓宽自己的思考。儿童哲学的教师没有固定的教育方法,李普曼建议教师多读柏拉图的对话,教师要在儿童哲学教育的实践中完成一种教学艺术。“理论阐释、实践示范、亲身体验”是培养儿童哲学教师必不可少的三个要素。

教育的新生:李普曼儿童哲学教育奠基性反思的借鉴意义

现时代的人并不缺乏“教育”,而是缺失作为形而上学的哲学对人的教化形成一种教养。哲学一直是以作为人类最为根基的教育方式存在的,当今“教育”的问题即是“哲学”未能成为真正的“教育”而存在。李普曼儿童哲学教育的构想正是要使哲学成为教育的关键。李普曼的儿童哲学教育构想闪烁着古希腊哲学的智慧,也有杜威实用主义哲学精神的深刻与宏大,更有美国核心价值观念的人文关怀。尽管李普曼自己在儿童哲学教材中译本序中认为他的儿童哲学教育思考跟中国的教育传统不谋而合,但他是基于自身对西方传统文化和现实的教育反思、批判来展开重构的。中国有悠久的蒙学传统,不过中国的传统文化在思想层面上与西方哲学有本质差异。即便是在西方,李普曼自己也认为他的儿童哲学教育思考对当时教育的影响仍是表面上的,其深入影响需要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因此他认为他的工作只是奠基性的,教育重建的路还很漫长。到底应该接受怎样的教育,实际上是一个在实践中不断常新的问题,同样儿童哲学到底是什么的思考也是一个无尽的哲学问题。李普曼关于儿童哲学教育思考的目标是要帮助儿童独立思考,让人们知道逻辑分析远不是问题的全部。只有真正的学会独立思考,才能在实践中真正获得解决问题的判断力。李普曼所有的教材只是为获得独立思考的一个练习,翻译和阅读他所写的教材就是要感受到他重构哲学与教育的奠基性的追问与独立思考的精神。儿童是在一定的社会文化结构中成长起来的,李普曼说要根据自身的文化和现实来开展儿童哲学教育,所以,他给我们的不只是一套儿童哲学教材,还是重新思考的勇气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