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米勒的重复观和文本观

探讨米勒的重复观和文本观

作者:刘巧丽 单位:平顶山学院

J.希利斯•米勒(J.HillisMiller)(1928一),美国文学批评与理论的最具影响力的人士,欧美文学及比较文学研究的主要代表,解构主义批评的权威人士,亦是“耶鲁学派”的四大巨头之一。他是一位思维意识敏捷又擅于将其与现实相结合的学者型批评家。希利斯•米勒认为任何理论,只要可以解决问题就应拿来所用。他将“新批评”、“意识批评”和“解构批评”这些单独体系融合为一体而灵活运用,使我们无法对他进行简单的判定。

解构主义认为任何事物都包含着自我肯定和自我否定两个发展方向,其中文学作品也是如此。解构主义否认文学作品的系统性,否认结构主义的二元对立法,不承认作品有任何中心和终极意义中心的存在。解构主义认为对文学的认识是无限的。正是以这些理论为视角,解构主义强烈的批判了传统的结构主义文学思想。一方面是从文学批评本身的角度来看,解构主义认为批评永远是一个只创造一种永远不会终结和不能一直客观科学的批评方法的“写作活动”。另一方面是从文学批评方法的角度来看,解构主义批评更加侧重批评从一些文学的细节内容或是隐晦寓意。希利斯•米勒正是在这一大背景下,开始了构建他的解构主义批评思想。米勒的学术生涯从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开始由现象学转为解构主义,其转变理论的重要表现在于<日内瓦或巴黎?布雷之近作>一文,他在文中认为自己无法再相信意识批评的思想理论。米勒认为西方的文学、哲学和文化是存在不一致性、重复转义的现象,并且无法确定的。文学作品既是形而上学的,也是自我解构的。这一阶段米勒试图推翻那种隐晦的肯定中心和起源的等级制度。他陆续发表了《上帝的消失:五位十九世纪作家》(1963)、《现实的诗人:六位二十世纪作家》(1965)、《小说与重复》(1982)、《阅读的道德》(1986)、《维多利亚时期的主体》(1991)等等文章。在这些文章中更加明确表达出米勒的解构主义文学思想:语言具有不确定性;一切阅读都是“误读”;人们通过阅读可能会产生一些附加语义进而破坏文本的原意,并且这个过程是不断重复的。

1希利斯•米勒的语言文字观

文学作品主要是有语言文字组成的,不同风格的语言文字可以带给人们超越现实的更加诗意化的想象空间。文学语言是对人类意识世界可能性的反映,文学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米勒认为语言文字不是封闭的,它产生的效果说明它具有“施行”的特征。米勒曾有这样一句话:“‘施行’的话则是用词语来做事,它不指出事物的状态,而是让它指出事情的发生。”“用词语来做事”是指作品中的语言文字可以表达出自身的意思,自动展现出一幅想象的画卷,人们只有做为语言文字的运用者,才能窥得文字的真正内涵。米勒从语言的角度探讨了《俄狄浦斯王》就证实这一点,《俄狄浦斯王》是通过人们之间相互的对话和吟唱来展现出所有“摹防”的“行动”,剧中发生的一切全部是通过问答形式的语言来展示出来。又如米勒通过对《呼啸山庄》中许多语言文字的分析,揭示出了以往无数批评所忽略的东西,因为这些文字批评都是为了清晰简明的解释文字,但是这些解释错误认为文字是单一的、统一的和具有连贯性的,进而对文字理解过于片面。相反解构主义则侧重于阐释文本的多样性,认为文本存在各种不同的涵义,通过一些写修辞手段来表达出作品中词语本身所要展现的行为。米勒认为解构主义并非一种单一的“主义”,它所表达了一个既定的文本究竟说了什么、想说什么,追寻其意义怎样为文字所生成,然而文字只是“文学存在”的踪迹,是我们窥探到“文学存在”的唯一途径。

2希利斯•米勒的小说重复观

希利斯•米勒认为文学作品的又一重要表现是语言的“重复性”,米勒以文本细读为基础对作品中的重复和细节进行透彻的研究得出一种全新的解释,并通过意义回溯的方式发现了文本中存在内在矛盾力量,而将文本分解成碎片。米勒正式提出“重复”理论是在《小说与重复》之中,他在书中指出了小说具有各种重复方式以及其意义,小说之中普通存在着重复的现象。米勒通过对词语、修辞格、外观,内心情态的重复关注,对时间和场景的重复的揭示,以及对一部作品与其他作品在主题、动机、人物、事件上的重复的解读,从一种全新的视角来理解文学作品,超越了文本意义的单一性和中心主义。他指出:“任何小说都是由重复和重复中的重复,或以链接的方式与其它重复相连的重复构成一个复杂的组织。”米勒探讨“重复”这一个概念是为了让人们认清“重复”之中的差异性。他通过引用本雅明分析“袜子”和“礼物”的例子,告诉人们“普鲁斯特本人只是一个空口袋,是一个虚设物他掏空了所有的记忆,以便在空洞的自我和它缺乏生气的内涵物间不透明的相似的基础上创造出一个第三者来,即‘意象’。”米勒结合了大量的作品来分析重复在小说中的运用和体现。比如,在《小说与重复》中第五章讲述《德伯家的苔丝》时,他首先指出《德伯家的苔丝》是由多种重复交织而成的作品,这些重复包括词语、主题和叙事等方面,其中描写苔丝遭亚雷凌辱的片段尤为明显,这个片段本质上重演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苔丝不断痛苦地重复着她自己和别人的经历。另外,米勒指出这部小说的标题、副标题、引语、四篇前言和解释性的注释很多文字是重复的。然而在《解读叙事》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伊丽莎白•盖斯凯尔的《克兰福德镇》和其续篇《克兰福德的鸟笼》之间的重复。因此米勒认为,在反应现实的文学作品之中“重复”这种现象是普遍存在的。

3希利斯•米勒的文本批判观

从语言文字的“施行”到小说中的“重复现象”,希利斯•米勒用“不确定性”来回答所用问题。这个“不确定性”从内部消解了小说所搭建的意义空间,从文字的意义、文本编织的内容、人物的内在矛盾等各个方面都充斥着这种“不确定性”。希利斯•米勒把“颠覆常理”作为自己文论批评的根本依据。在《解读叙事》中,希利斯•米勒指出:“以逻各斯为中心的文本都包含其自我削弱的反面论点,包含其自身解构的因素”。又如,米勒在《错格的谎言》中对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的分析,认为普鲁斯特作品的“错格”使故事线条双重化,故事有可能变成一种谎言。在《追忆似水年华》中体现在句法上的不一致,如句中从第一人称向第三人称的转换时产生出一根前后矛盾的故事线条,因此,文本内容是复杂多变的。在《史蒂文斯的岩石与治疗的批评中》,希利斯•米勒指出解构批评是指文本消解了它自身,并认为文本是各种矛盾交织和隐喻的文字组合,“任何一次讲述都是重新讲述,它构成一根与第一根线不同的新线条”,表明了文本有其丰富的内涵。希利斯•米勒的文本观包括新批评文本细读的功底和“意识批评”的透彻性,也有解构主义批评的“不确定性”和“去中心主义”。他将三者相互融合为一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解构主义批评观。希利斯•米勒的文本观包括新批评文本细读的功底和“意识批评”的透彻性,也有解构主义批评的“不确定性”和“去中心主义”。他通过运用“意识批评”的方式将作品的意识空间可能性表达出来,同时运用意识回溯的方法深层挖掘语言文字的内容,并且用“不确定性”进行游戏式的解构自身的含义。#p#分页标题#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