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文化论文范例6篇

阿拉伯文化论文

阿拉伯文化论文范文1

【关键词】阿拉伯语 成语 伊斯兰文化

一、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产生、发展和特点

纳忠(埃及)的艾哈迈德阿明《阿拉伯的伊斯兰文化史》一书的译者序说写:“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是由三种文化的起源和融合,是文化的内在。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是由波斯,希腊,印度,罗马......和其他外国文化。”蔡先生良书中“阿拉伯”的中世纪的伊斯兰文化也对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做出了精辟的总结:原住民文化在阿拉伯半岛的贝多因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为基础,由伊斯兰宗教思想为核心,通过对古希腊,罗马,波斯,印度文化的影响,最终形成一一个独特的庞大的文化系统。

二、阿拉伯成语、谚语中的世俗文化因素的文化划分

(1)阿拉伯游牧文化因素的成语,谚语。显著的游牧文化的特点是游牧生产和游牧的生活方式――的想法,游牧民族的信仰,风俗,习惯和他们的社会结构,政治制度,价值体系等,是游牧生产方式和生活史的游牧方式反映。阿拉伯的阿拉伯语词汇,语法,修辞的民族语言,沙漠游牧文化。成语,谚语可以反映一个民族的独特理解,各种自然和社会现象的思考和见解,体现自己的人生哲学,道德规范的行为,社会和历史经验,能够成为民族文化的代表。因此,通过例举,阿拉伯的成语,谚语的部分分析,游牧文化因素包括蒸馏,具体从以下两个方面讨论了:阿拉伯的成语,谚语中动物的象征和植物。蒙昧时期,阿拉伯半岛由于对一些动植物崇拜的对象。成语,谚语在阿拉伯出现动物的符号,可以在他们的居住环境,思维方式,价值取向,审美情趣等。

(2)阿拉伯的成语,谚语中的自然环境描写。放牧是最重要的生产活动,游牧民族重要的经济和生存的基础。不同的气候直接影响放牧活动。因此,阿拉伯人们对自然环境的细致的观察。阿拉伯的一些成语,谚语和充满活力的恰如其分的描述了特殊的气候条件。通过对阿拉伯成语,谚语的自然环境描写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游牧文化因素包含在。

(3)阿拉伯成语、谚语中的部落文化因素。“部落”是原始社会人的社区,在这里,在部落领导人长期以来一直主张,在时间的传统和价值观的形成构成的部落文化课程都积极认可和支持的部落的所有成员的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这是部落文化特有的。特殊的地理环境决定了阿拉伯游牧,牧民以血缘为纽带分成几个部落,抵御外来侵略或攻击敌人的部落联盟。部落文化成为阿拉伯独特的文化。通过例举,阿拉伯成语,谚语的分析,可以总结出文化因素的部落,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血的复仇:血复仇或血亲复仇是一种原始的古代传统流行于阿拉伯半岛。在野蛮时代阿拉伯的人、部落或部落联盟,为了在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生存,保护自己的利益和部落,他们开发了复仇的勇敢精神。阿拉伯的一些成语,谚语的真正体现了阿拉伯人“血亲复仇”的精神。

骁勇善战:阿拉伯历史时期的历史充满了战争。在“侠义之风”作为阿拉伯人们模型甚至炫耀和骄傲,战争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心理。阿拉伯的一些成语,谚语反映了阿拉伯人“骁勇善战”的精神。

赞美机智:德国最著名的木尔齐努比亚王后对国王的故事,以及相关的成语流传下来的。因此,可以在阿拉伯人们看到尊敬的智慧的概念。

忠诚守信:弗兰克,诚实是阿拉伯人特点,重视友谊,崇尚忠诚守信,反对背叛。生活特性和恶劣的生存环境,游牧民族。此外,阿拉伯人重视联盟,抵御自然的威胁和赢得生存所需物品,抵御外侮。部落间的团结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尤为重要。阿拉伯的一些成语,谚语反映了深厚的友谊,对阿拉伯人的态度忠诚。

三、阿拉伯成语与谚语中的伊斯兰宗教文化因素

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曾经盛极一时,伊斯兰文化是其产生和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了解伊斯兰教、对伊斯兰文化的了解是必要的。成语,谚语是语言,文化的结晶,客观地反映文化的各个方面。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在精炼的几千个、上万人现实生活的古阿拉伯的实践后。这些谚语,充分体现了阿拉伯民族的思想,反映了阿拉伯现实,思想道德观念。通过例举一些成语,谚语,可以分析伊斯兰文化因素――从伊斯兰的道德价值观,从新的视角,伊斯兰的方式生活。

阿拉伯文化论文范文2

关键词: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开放性;保守性

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是由阿拉伯人与穆斯林各族人民共同创造的,其糅合了东西方古代优秀文化,尤其是汲取了希腊罗马文化的特征,属于阿拉伯人固有文化、伊斯兰文化以及波斯、古希腊、古罗马、古印度等多种文化源流汇合而成的新文化。所以,可以说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是贯通东西方文化的重要交流媒介,其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包容性。

一、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开放性

(一)开放性的形成

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产生本身就是建立在多种文化融合基础上的。早在公元7世纪之初的阿拉伯部落林立、缺乏统一的文化思想,直至传播伊斯兰教,才使得阿拉伯人成为了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建立了政教合一的国家。然后,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发展的历史必然伴随着穆斯林向东西方扩张的历史,阿拉伯人先后征服多个国家建立起“阿拉伯帝”,其中原有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与其它民族的优秀文化进行了交融发展,使得伊斯兰教成为世界性宗教的同时,也使得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成为融合古代多种优秀文明的综合性文化。其中包括语言、文学、艺术、哲学、医学、天文学、游艺、美术、工艺、占星学等多种文明成果糅合在一起,涉及到波斯、古希腊、罗马、印度以及中国等各种优秀的古典文化。

(二)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与其他文化的交互影响

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善于汲取其它文化的优势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在长期的征服战争过程中,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得到了迅速传播,并且在唐朝时期传入中国,对其他文化造成了深刻影响。然而,早期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毕竟存在局限性,尤其是在社会制度与思想文化上与其他优秀文化相比处于劣势,古代印度、埃及、罗马、叙利亚等国家的文明程度要高于阿拉伯人,所以,当阿拉伯人在传播伊斯兰教的同时也在积极吸收其他民族先进的文化,各种民族文化在阿拉伯人的精神世界中相互渗透和融合进而逐渐形成更具开放性和兼容性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尤其是在阿拔斯朝时期所掀起的“翻译古典文明运动”高潮,使得阿拉伯人大量吸收了来自其他民族的优秀文化,越来越多的其他文化纷纷以阿拉伯文为载体而被保存下来。同时随着伊斯兰教向世界范围内的推广,其他民族也在积极学习阿拉伯伊斯兰文化,阿拉伯语也成为许多民族的通用语言。可以说,阿拉伯人在接纳和吸收外来文化的过程中,对于其他民族文化相互交流与传播产生了积极影响,对世界文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阿拉伯文明发挥着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为近代文明的产生奠定了文化基础,为东西方优秀文化的交流与传播发挥了桥梁作用,使得大量的东西方古代优秀的文化精华传播到世界多地,推动了世界文明的发展。正如赫伯特・格特沙尔克所说的“全世界都应感谢阿拉伯这个媒介”一样,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在很大程度上起到了古代东西方文明的保存与传播作用,例如中国,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就是在中世纪通过阿拉伯伊斯兰文明传入欧洲的。与此同时,阿拉伯人不仅是文化的传播者,也是创新者,他们在翻译其他优秀文化过程中,会融合进入更有价值的解释和评论,为世界文化发展做出贡献,如果没有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开放性,那么世界文明发展的脚步无疑将会延缓。

二、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保守性

中世纪的阿拉伯帝国作为统治者,在吸纳外来民族文化时并不是全盘接受,而是在保留自身传统文化基础上的兼容并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取舍标准主要是依据伊斯兰意识,对外来文化进行筛选和加工,适合帝国政治和伊斯兰宗教发展会予以保留,对于那些非伊斯兰的文化会排斥,以此来确保伊斯兰意识形态的统治地位。所以,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开放性与保守性是相统一的,开放性建立在保守性的基础之上。随着中世纪阿拉伯帝国的倒塌,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却得以庇护延续下来,二战以后,阿拉伯国家陆续获得民族解放,伊斯兰文化复兴有了新进展,也引起全世界的广泛关注,与此同时,阿拉伯民族文化的保守性和排他性也在新的时期有了新的发展。面对来自西方文化的侵蚀,当前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保守性更加凸显,开放性与保守性的对话一直没有停止过。

三、结语

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开放性与保守性与伊斯兰教本身的理性思维密切相关。同时也证明,不同文化之间是可以相互理解和渗透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在吸收外来优秀文化中不断发展壮大,同时世界文化也得以借助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媒介作用,得到了不断丰富和更新。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为世界文明的多元化发展注入了强大的生命力,新时期下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也面临着重新审视自己的命运。

参考文献:

阿拉伯文化论文范文3

【关键词】新媒体;阿拉伯文化;传播影响

阿拉伯文明是人类历史中最古老和最有生命力的文明之一,阿拉伯世界不仅有着悠久的发展历史,同时也有着辽阔的版图,这其中就孕育了举世闻名的古巴比伦文明和古埃及文明[1]。经过漫长的历史发展,阿拉伯世界不仅创造出了自身独特的文字和发音,同时在宗教、艺术、科技等众多领域都获得了令人尊敬的成就。文化的有效传播是文化继承和弘扬的主要途径,不同的文化背景需要针对该文化的特点制订不同的传播策略,采用不同的传播手段。

一、阿拉伯文化的特点

阿拉伯文化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是比较独特和有代表性的,阿拉伯世界所尊崇的伊斯兰教对于其他民族而言往往带有一层神秘的色彩,阿拉伯国家所使用的主要通行语言阿拉伯语和阿拉伯文字又成为其文化传播过程的一大障碍。下面详细介绍一下这些阿拉伯文化中独有的特点。

(一)强烈的宗教色彩

宗教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文化传播过程中不得不考虑的组成部分。阿拉伯民族通常信奉以《古兰经》为根本经典的伊斯兰教,因此伊斯兰教也为阿拉伯语的发展染上了浓重的伊斯兰文化气息[2]。强烈的宗教色彩成为了阿拉伯文化吸引人的独特魅力之一,阿拉伯文化的传播过程中就要充分考虑到宗教因素可能带来的影响。一方面要考虑传播对象对伊斯兰文化背景的了解程度,避免让宗教成为文化传播的禁锢;另一方面文化传播同时也是文化融合的过程,要充分考虑以伊斯兰文化为大背景阿拉伯文化与其他文化,尤其是同样带有宗教色彩的其他古老文明间的融合,这一过程中,那些被各文明所认同的普世价值将起到”桥梁”的作用,这是文化传播过程中所要重点考虑的内容。

(二)注重书法艺术的文字

阿拉伯文字是阿拉伯文化中另一个有代表性的特点。首先阿拉伯文字是从右向左书写,阅读的方式也是自右向左,与当代社会的其他主流文明从左向右的文字书写习惯相反。其次由于宗教的限制,穆斯林文化中禁止以绘画、雕塑等艺术形式表现人和动物,只能在建筑装饰中使用阿拉伯文字、植物或花纹图案[3],因此阿拉伯文明将他们的文字不仅仅看作是一种信息的载体,同时也是一种艺术的表现形式,最终阿拉伯文字上升到了与汉民族传统书法艺术一样的美学高度。

(三)音素丰富的阿拉伯语发音

阿拉伯语被公认是最为难学的语言之一,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阿拉伯语发音的复杂。阿拉伯语本身有28个字母,每个字母有13个音素,因此阿拉伯语发音总共由364个因素构成。同时,阿拉伯语的发音也是几乎利用上了人体的全部发音部位,这使得阿拉伯语发音的变化丰富,诵读起来极具感染力,因而使得一方面阿拉伯语的发音很难掌握,另一方面阿拉伯语又被评价为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与我们常用的汉语发音方式相比,阿拉伯语在声调、音高、音强等多方面都有所区别[4],作为文化传播重要载体的声音,应该有更加准确、有亲和力的形式展现在其他文化面前。

二、新媒体环境与阿拉伯文化传播的关系

新媒体环境依托于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也可以称为网络新媒体或媒体创意。新媒体的概念本身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随着时间和技术的发展在不断更新着。在新媒体环境中,阿拉伯文化的传播与传统媒体环境中的传播过程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总结起来可以有如下几方面表现:

(一)泛媒体化的传播平台

新媒体环境的基本特征就是一切信息都以数字化的形式存储和表现,数字媒体是新媒体展现的基本形式,这其中包括文字、图像、声音、视频等,同时也是包括了这些媒体间的组织、链接、整合、交互关系的集合。在新媒体环境中,各种媒体可以整合在一起显示,人们只要学习如何控制各种媒体展现的过程即可。比较典型的泛媒体化传播平台是近年来比较流行的电子书,以iPad、Kindle这类大屏幕,且支持多点触摸技术的电子书阅读器为例,文字、声音、视频、超级链接以及互动式操作结合到一起,使得阅读者对信息的获取感受远远超出传统的单一媒体。对于阿拉伯文化而言,电子书中不仅可以显示包括阿拉伯文字在内的多种语言文字,还可以随时听到声音和观看视频,同时多种新型媒体整合到同一个媒体环境下,也使得信息的传递更加快速和有效。

(二)注重传播过程的交互性

交互性是新媒体环境区别于传统媒体的又一个主要特征,尤其是网络新媒体技术的融入,使得信息的沟通与交流不再是传统的单向传递,而是在整个网络环境下互相交融,协同发展。阿拉伯国家所处的地理位置相对集中,再加上语言的壁垒使得在传统媒体环境下与其他文明间交流较少,而网络技术的出现则打破了地理位置的束缚。互联网的另一个重要特点是交互性的存在,尤其是Web2.0技术被广泛接受的今天,在网络新媒体环境中的文化传播主体由具有绝对主导权和话语权的传统媒体,向更加开放、互动、平等,人人都可以有自己话语权的新媒体方向转变。例如近些年非常火热的微博,在出现的几年时间里就以爆炸式的增长成为了人们传播信息的重要途径,阿拉伯文化同样可以利用微博特有的快捷、灵活、片段化的特点。利用微博这种崭新的媒体要时刻注意对传播舆论的引导,收集和反馈网友们给出的评论,以使微博平台能够健康的运转起来[5]。

(三)虚拟技术带来强烈的融入感

虚拟技术的出现为新媒体环境带来了另一种文化展示的平台,这其中包括完全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技术两大主流方向。完全虚拟现实是指利用计算机图形图像技术模拟出真实存在或完全想象中的场景,并显示在数字化的显示设备中。阿拉伯世界中有很多优秀的建筑和艺术品,在现实世界中能够有幸亲自欣赏到实物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传统媒体使用的图文形式又难以带给人们强烈的感官冲击。通过虚拟现实技术,我们可以在计算机中搭建一个与真实建筑一样的虚拟化建筑,浏览者可以坐在自己的电脑前通过简单的按键来控制视角的变化,像真正的参观者一样浏览虚拟建筑中的每一处细节。增强现实技术是在虚拟现实技术基础上,通过将虚拟画面与真实画面进行叠加,而实现的一种具有更加强烈带入感的虚拟技术。增强现实技术在重现历史遗迹、故事板讲解、旅游信息增强等领域都有其独到之处。例如利用增强现实技术开发阿拉伯《一千零一夜》故事书,既可以提供给阅读者纸质的书籍,同时配合拍摄和数字显示设备,还可以让阅读者在显示设备中观看到虚拟的动画效果[6]。无论是虚拟现实,还是增强现实,技术使用的目的都是通过增强信息的方式来提升传播过程中观众的融入感,避免出现由于文化背景的不同而造成的信息传递困难的情况。

三、结语

阿拉伯文化由于自身独特的宗教背景和语言表达形式,使其难以轻松地被其他文化背景下的人们所接受,但是也正是由于其文化自身充满的神秘色彩,吸引着越来越多人们的关注。新媒体环境提供给了阿拉伯文化对外传播的良好途径,同时也更加利于不同文化间的交流和融合,对阿拉伯文化自身的不断进步和发展也是非常有帮助的。新媒体环境在与阿拉伯文化的结合过程中,要注意不能出现喧宾夺主的情况,不要为了刻意的展现技术,而忽略或影响人们对文化的认识和理解,新媒体永远是一种辅助传播的手段,尽管其在一定程度上也改变了文化的发展进程。

参考文献

[1]李楠. 浅谈中国|阿拉伯文化旅游与经贸发展[M]. 南昌教育学院学报, 2013,28(08): 190|194.

[2]魏启荣. 从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维度浅谈阿拉伯语教学[J]. 中国穆斯林, 2013, (03): 33|35.

[3]焦燕. 阿拉伯语书法美学研究[J]. 北方文学, 2012,(07): 93.

[4]王义翔. 探析阿拉伯语与汉语间的区别[J]. 商Business. 2013,(03): 234.

阿拉伯文化论文范文4

一、中国人留学阿拉伯国家的历史与现状

中国人留学阿拉伯国家始于近代,起初主要是穆斯林在朝觐途中的访学和求学,代表性的人物有:哲赫林耶门宦的创始人马明心、苏非主义虎夫耶华寺门宦的创始人马来迟,以及近代著名经学家、翻译学家马统(又名马德新)和伊赫瓦尼派的创始人马万福等。马明心(约1719―1781年),经名伊布拉欣,于1728年随叔父前往麦加朝觐,途中与叔父失散,后流落也门扎比德地区,为当地伊本・载尼道堂收留,遂在此攻读《古兰经》、《圣训》。马来迟(1681―1766年),经名阿卜杜。哈里木,祖籍陕西长安,后迁居甘肃河州(今临夏)。清雍正六年(1728年),马来迟赴麦加朝觐,并先后在麦加、大马士革和开罗访师求学。雍正十一年(1733年),马来迟回国。马德新(1794―1874年,又名马统),云南太和人(今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于1841年赴麦加朝觐,后游学开罗、亚历山大、耶路撒冷、亚丁等地,与当地的伊斯兰学者、长者接触和交流,研讨“天方之学”。根据庞士谦所著《埃及九年》记载,马统跏侵泄最早在埃及爱资哈尔大学留学的回族学生。马万福,1849年生,经名努哈,甘肃东乡果园村人,1888年前往麦加朝觐,后留居麦加4年,寻师求教,学习《古兰经》、《圣训》和教法。此外,上海的哈德成(1888―1943年,陕西南郑人)阿訇在1920年前后去麦加朝觐,并在埃及游学多年。可见,早期华人留学阿拉伯国家是“辅”的,其主要任务是宗教性的,即完成伊斯兰教“五功”之一――去麦加朝觐。

20世纪20―30年代,中国的穆斯林兴起了到埃及爱资哈尔大学学习的潮流,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到阿拉伯国家留学。1922年,天津的王静斋(1879―1949年)阿訇人该校学习。1931―1945年,中国穆斯林界创办的新式学校(上海伊斯兰师范学校和昆明明德中学、成达师范学校)及新疆先后派出六批共40名穆斯林学生到埃及爱资哈尔大学留学,留学生有马坚、纳忠、林仲明、张有成、马金鹏、张秉铎、纳训、庞士谦等人。访问过埃及的著名爱国教育家陶行知曾以《卅一个中国回教徒留学生》为题记述了当时留埃学生的情况及爱国情怀:“他们所进的学校,是世界最古老的学府――爱资哈尔大学。……这些留学生,每人每月十金洋,一切烧饭、洗衣等杂务,都得靠自己动手。抗战后,对于祖国争取民族的自由解放,是有着极高度的同情和热望,他们在勉强维持的生活费中,还挤出一点钱,在海外对污蔑祖国的日本帝国主义,作强烈的抵制宣传。”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向阿拉伯国家派遣留学生是依据双方签署的有关文化教育合作协议进行的。第一个与中国签订文化交流协定的阿拉伯国家是埃及(1956年),后中国又陆续与科威特、黎巴嫩、沙特阿拉伯、苏丹、突尼斯、叙利亚、也门等阿拉伯国家签订文化教育合作协议,双方承诺互派有关人员赴对方国家进行研修、学习。中方派遣人员的留学身份一般为访问学者或高级研究学者,高级研究学者的留学期限为3――6个月,访问学者的留学期限为8―12个月。中国留阿人员的奖学金由对方国家提供,往返国际旅费和奖学金补差由中国国家留学基金负担。据阿拉伯联盟教科文组织统计,近年来在阿拉伯国家中的中国留学生主要集中在埃及的爱资哈尔大学、开罗大学,叙利亚的大马士革大学、阿勒颇(Aleppo)大学、拉塔基亚(Al-Latakia)大学、十月(October)大学、复兴(Nahda)大学,以及约旦的安曼(Amman)大学、也门的萨那大学、阿曼的苏丹卡布斯大学、利比亚的加尤尼斯(Garyounis)大学、苏丹的喀士穆大学、突尼斯的布尔吉巴语言学院等院校。据阿拉伯联盟驻华代表处提供的信息,2005年时阿拉伯国家的中国留学生有近千人。从国别来看,埃及、叙利亚、沙特阿拉伯三国是中国留学生在阿拉伯国家的主要集中地,尤以埃及为最多。

新中国向埃及派遣留学生始于1956年,在“”期间中止。1979年以后,恢复正常工作的中国伊斯兰教协会与爱资哈尔大学签订了合作协定,每年从国内选拔5名留学生到爱资哈尔大学(后名额有增加,该协议现仍在实行),奖学金由爱资哈尔大学提供。目前,留学埃及主要有公费和自费两种。公费留学生由中国国家教育部根据两国“文化交流协议”的有关规定派出的,其名额已从最初的每年15名增加到2001年的25名。中国国家教育部下属的留学基金委员会负责面向全国的招生工作。申请者如获得批准,可前往埃及开罗大学进行为期约8个月的进修。开罗大学是埃及最大的综合性大学,教学科目设置比较齐全。目前,中国的公派留学生基本上都在该校学习。传统上,从中国高等院校、国家机关等部门选派的访问学者都在那里进修阿拉伯语,但现在已逐步扩大到旅游、考古、水利、农业、治沙、地震减灾等领域。公派留学生在埃及学习期间都人住学校附属的大学城宿舍,大学城中的食堂提供三餐饮食,只向学生收取象征性费用。如果在中国已经获得副高以上职称,则可享受高级访问学者的待遇。赴埃及的中国自费留学生中,一部分是由中国伊斯兰教协会负责派出的公派自费留学生,即由该协会负责办理出国手续,但不负责这些学生在埃及的管理工作,学生个人负担费用。这部分学生主要是来自宁夏、青海、河南、河北等地的穆斯林学生。此外,还有来自新疆的自费留学生,他们大多是通过办理旅游、探亲和商务签证等途径来到埃及。中国自费留学生主要就读于爱资哈尔大学。爱资哈尔大学是一座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宗教高等学府,在整个中东地区和穆斯林国家享有盛誉。该校对来自世界各地的穆斯林学生给予关照,不仅免费提供食宿,还发放一定数额的生活费,因此对世界各地的穆斯林学生有很大的吸引力。该校的中国留学生全部 选学宗教和语言,他们大多从预科教育开始,也有部分较年幼的学生从初中教育开始学习。据2001年的资料,在爱资哈尔大学就读的各类中国留学生约为250人,其中由中国伊斯兰教协会派出的公派自费生共4批、56人,另有来自新疆的自费生约为200人。中国公费留学生在埃及主要以旁听或进修形式为主,不能获得学位和相应的学历证明;而自费留学生虽然在毕业后能获得相应的文凭和毕业证书,但爱资哈尔大学的学习周期太长,从预科到大学毕业一般需要10―12年时间,很少有学生能够坚持下来,常常是念到一半就转往其他阿拉伯国家的学校学习。近年来,埃及对前往爱资哈尔大学学习的中国自费生采取了限制措施,只接受由中国伊斯兰教协会推荐或经埃及驻中国使馆同意并通过考试的自费学生。在中国驻埃及使馆教育处的组织下,该校中国留学生成立了爱资哈尔中国留学生联谊会,办有学术性刊物《爱大学报》。据统计,1955―2005年,根据中、埃两国政府间的交流协议赴埃的中国公派留学生成行400名;2005年时在埃及的中国自费留学生共有300多人。

中国向叙利亚派遣留学生始于20世纪60年代初。当时派遣的留学生大多就读于大马士革大学的文学院,主修阿拉伯语言和文学。按照中、叙两国教育部签订的留学生互派工作协议,中方每年向叙方派谴10名留学生。随着中、叙两国文化交流的日益加深,赴叙利亚的公派留学生和访问学者名额增加到29人。据了解,中国留学生一般9月初到叙国,次年7月中旬以前回国,学习时间为9个月。此外,据叙利亚教育部统计,1989―2002年,有100多名年龄不等、男性居多的中国自费留学生到叙利亚学习,他们大多来自甘肃、内蒙古、陕西、云南、宁夏、新疆、河北、辽宁等省(自治区)。在叙利亚的大部分中国留学生多集中在艾布努尔学院、法塔哈学院、大马士革大学语言中心等高校,学习阿拉伯语言和伊斯兰教,少部分留学生在大马士革大学、拉塔基亚大学学习阿拉伯语言文学。2002年,在大马士革的中国留学生大约150多人。自2002年9月起,中国国家公派留叙学生和访问学者将增加到29人。

沙特阿拉伯拥有伊斯兰教的两大圣地,浓厚的伊斯兰氛围和给予留学生的优厚待遇,使沙特阿拉伯的大学备受中国留学生青睐。建于1961年、位于麦地那的国际伊斯兰大学是中国学生留学沙特阿拉伯的主要大学。据留学该校的一名学生介绍,自1990年中国与沙特阿拉伯建交后,沙特阿拉伯政府开始扩大批准中国穆斯林的朝觐名额,同时也在中国大陆招收留学生。大多数赴沙特的中国穆斯林留学生来自于西北、华北地区以及云南。目前,在麦地那国际伊斯兰大学的中国留学生有自己的中文和阿拉伯文网站、留学生期刊和学生联谊会等。就读该校的留学生免交学费,每月享有842沙特里亚尔助学金(1994年以前为520沙特里亚尔),享受免费医疗,每年享有800多沙特里亚尔的书本费(1994年以前为1500沙特里亚尔的服装费),每年长假回国省亲的往返机票由学校提供。20世纪90年代初,该校每年招收40多名中国学生,至2005年已有100多名中国学生在该校学习。另外,利雅得的国王大学和麦加等地的大学中也有不少中国留学生。由于受阿拉伯国家的习俗和有关规定的影响,一般单身女子不能获得沙特阿拉伯的签证,前往沙特阿拉伯留学的中国穆斯林女学生很少。

由上可以看出,虽然新中国建立后阿拉伯国家中的中国学生数量呈上升趋势,但其总量并不多;他们多为穆斯林学生,主学的专业是阿拉伯语和伊斯兰教。

二、留学阿拉伯国家的中国学生的贡献

到阿拉伯国家留学的中国学生虽然人数不多,但他们的成就却十分卓著,在国内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其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首先,促进国内伊斯兰事业的发展。中国留阿学生在翻译和注释伊斯兰教经典方面做了大量工作。精通阿拉伯语和波斯语的马统醴译的《宝命真经》,是中国最早的《古兰经》节译本,他的主要作品还有《四典要会》、《朝觐途记》。他也是中国第一位直接用阿拉伯文和波斯文解释《古兰经》的回族学者。回国后,马统豕闶盏茏樱讲学授课,逐渐形成伊斯兰经堂教育的云南学派。留学爱资哈尔大学的王静斋回国后三次翻译《古兰经》,他翻译的《真境花园》是中国伊斯兰经堂教育的基本教材之一。第六批赴埃及留学的庞士谦阿訇(1902―1958年)主修教法学,他的译著《回教法学史》对后人了解伊斯兰教法的基本面貌有重要的价值,他的著作还有《中国与回教》、《回教认识的派别》等。留学爱资哈尔大学达8年之久的马坚(1906―1978年,云南个旧人)是留阿学生的杰出代表,他用现代汉语翻译的《古兰经》(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是在中国广为流传的《古兰经》汉译本之一,伊斯兰世界联盟也采用了其汉文译本。他翻译的《教典诠释》是云南伊斯兰经堂教育长期以来的读本之一,他的译著还有《回教哲学》、《回教真相》等。马坚还是创建中国伊斯兰教协会的发起人之一,后任该会常务委员。中国留阿学生翻译的大量宗教著作,对推动中国伊斯兰教的发展和研究具有非凡的意义。

除翻译伊斯兰教经典与著作外,留阿中国学生归国后利用所学知识,对国内伊斯兰教进行了革新。例如,马明心回国后创建了哲赫林耶门宦,马来迟回到西北河湟地区后创立了虎夫耶华寺门宦,马万福回国后在河湟地区宣传他在麦加所学的瓦哈比派教义并创建了伊赫瓦尼派。留阿学生回国后从事宗教事务工作,实际上实现了伊斯兰教的中国化,其最主要的表现就是形成了中国伊斯兰教门宦制。

近年来,新时代的中国留阿学生在推动中国伊斯兰文化事业发展上起着重要的作用。在笔者的同窗学友中,就有不少人曾在阿拉伯国家留学,他们现已成为国内伊斯兰文化研究的中青年才俊。如西北民族大学伊斯兰文化研究所所长马明良教授,曾留学科威特,专注于伊斯兰文化研究,著有《伊斯兰文化新论》(宁夏人民出版社,2006年)等;曾在约旦等多个阿拉伯国家留学的兰州大学法学院马明贤副教授,以研究伊斯兰教法见长,他发表了多篇颇有见的学术论文。

其次,开启了国内高校阿拉伯语和阿拉伯史的教学与研究工作之门,培养了大量学术研究人才。留阿学生中有不少人专攻阿拉伯语的研究与教学工作,以马坚、纳忠、刘麟瑞、马金鹏、王世清、马宏毅、杨有漪、林兴华、林仲明等为代表的一批留学埃及的高才生回国后专心致力于阿拉伯语的教学与研究。在这方面成就最为突出的是马坚和纳忠。马坚于1946年起担任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是该系的奠基人,主持编写了中国第一部《阿拉伯语汉语词典》,为我国的阿拉伯语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纳忠于1940年回国后,先后在中央大学、云南大学任教。1943年他首次在中央大学开设阿拉伯语课程,并编写了国内第一本阿拉伯语教材。1958年,纳忠调入北京外交学院,创办阿拉伯语系并任系主任。1962年,纳忠又奉命调入北京外国语学院(今北京外国语大学)开创阿拉伯语专业,任亚非语系系主任,并兼任阿拉伯语教研室主任。他主编的《阿拉伯语》(10册)和《基础阿拉伯语语法》(4册)被全国相关院校采 用,影响广泛。对以马坚、纳忠为代表的这些留阿学生在发展中国阿语教学事业上的贡献,有学者予以了高度评价:(他们)“将中国阿拉伯语教学从延续千年的民间教学成功地引入高等学府,并使其进一步发展”。可见,留阿学生是中国高校阿拉伯语教学和研究的开拓者、推动者和身体力行者。目前,新生代留阿学生已成为中国阿拉伯语教学和研究的有生力量。以上海外国语大学东方语学院阿拉伯语系为例,该系所有的教师都曾分别在开罗大学、大马士革大学等阿拉伯国家的大学留过学。在新、老留阿学生的推动和辛勤努力下,中国的阿拉伯语教学与研究蓬勃发展。自20世纪50年代起,国家先后批准在外交学院等高校设立阿拉伯语专业。截至2005年,中国开设阿拉伯语专业的高等院校已增至16所,各高校阿拉伯语专业的在读学生也有了成倍的增长。目前,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三所高校有权授予阿拉伯语硕士和博士学位,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有权授予阿拉伯语硕士学位,北京外国语大学还设有阿拉伯语博士后流动站。

留阿学生回国后在阿拉伯史、伊斯兰教史教学与研究方面也是成绩斐然。其中最突出的为纳忠。早在1945年,他率先在中央大学为本科生开设伊斯兰教历史与文化课,后又有多部关于阿拉伯历史和伊斯兰教历史方面的论著问世。他早年出版了《回教诸国文化史》、《埃及近代史》、《阿拉伯史》等书,1997年、1999年商务印书馆分别出版了他约90万字的巨著《阿拉伯通史》(上、下卷)。《阿拉伯通史》是目前中国学者研究阿拉伯历史的权威之作,曾荣获1999年中国第四届国家图书提名奖、2000年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这些著作已成为国内阿拉伯史研究的必备参考书。1981年,纳忠成为我国第一位阿拉伯历史、文化专业的博士研究生导师,培养出了多名博士研究生。

除上述这些著名学者外,其他留阿学生大多奋斗在教学、科研的第一线。以开罗大学的中国留学生为例,就有北京外国语大学前副校长余章荣教授、北京大学东语系前主任陈嘉厚教授以及上海外国语大学社会科学院院长、约旦哈希姆王国皇家伊斯兰思想研究院(皇家学会)通讯院士朱威烈教授等。

第三,促进了中国与阿拉伯国家间的学术、文化交流,为国家培养了大量外事人才。留阿学生是中、阿友好交往的桥梁,特别是在文化交流方面,留阿学生付出了极大心血。例如,马坚在爱资哈尔大学求学之时就将中国的《论语》和《茶神》、《河伯娶妇》等民间故事及《中国格言谚语》译成阿拉伯文本,并用阿拉伯文著写《中国回教概况》等书在开罗出版。纳忠从青年时代起,就一直致力于增进中国与阿拉伯国家间的文化交流和人民友谊。1932年,他翻译了埃及著名学者哈桑,曼苏尔阐述伊斯兰哲学、伦理、历史、文化和古兰经的《伊斯兰教》一书。之后,他又翻译了《黎明时期的阿拉伯文明》等5部书籍。1938年10月,他应邀出席了为支持巴勒斯坦人民正义斗争而召开的埃及国会高级代表大会,并在上万人的大会上用阿拉伯语做了强烈谴责殖民主义、支持巴勒斯坦解放事业的演讲。这是中国人第一次参加阿拉伯国家的大会并第一次上台演讲,为中国在阿拉伯世界树立了良好形象。20世纪80年代,纳忠先后到阿尔及利亚、沙特阿拉伯等国参加各类文化交流活动,被誉为“中阿文化交流的使者”。为表彰他在中、阿交往方面做出的突出贡献,1985年,叙利亚大马士革“阿拉伯语学会”推举他为该会终身荣誉通讯会员。2001年10月25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首届“沙迦阿拉伯文化奖’’授予了他(也门诗人马卡莱赫与他一道共获此殊荣)。留学埃及的学生纳训(1911―1989年,经名努尔)以翻译阿拉伯古代文学名著《一千零一夜》而闻名。早在20世纪40年代,他就把该名著译成中文本《天方夜谭》(共5册,由商务印书馆出版,50年代的新译本改名为《一千零一夜》)。1984年,人民文学出版社把《一千零一夜》全译本分6卷出版,共230多万字。这是中国惟一的、直接译自于阿拉伯文本的全译本。此外,他还将鲁迅的《风筝》、朱自清的《背影》、曹禺的《雷雨》等译成阿拉伯文本。留阿学生的大量中、阿文译作,增强了中、阿人民间的相互理解,对中、阿交往具有重要意义。

留阿学生已成为新中国对阿拉伯国家外事活动专业人才的重要来源。新中国成立后,马坚参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部宪法的阿拉伯文本的翻译工作,并多次为主席、总理在国事活动中担任阿拉伯语翻译。曾任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外交学院院长、驻埃及大使、中国中东学会会长的杨福昌先生,就是开罗大学中国留学生在外交战线上的佼佼者。另外,中国常驻阿拉伯各国使领馆中的大使、参赞,也大多曾在开罗大学学习或进修过。

阿拉伯文化论文范文5

关键词: 标准阿拉伯语 挑战 应对策略

标准的阿拉伯语历史已有1500多年,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为光辉灿烂的阿拉伯-伊斯兰文明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纳忠教授指出:“伊斯兰教产生后,对阿拉伯人影响最远者莫过于阿拉伯语的普遍使用。”[1]语言是思维交流的工具,广泛使用标准的阿拉伯语,有助于阿拉伯民族的统一和团结。

一、标准阿拉伯语的形成与发展

公元7世纪以前,不存在统一的阿拉伯语。由于社会经济落后,阿拉伯人多由分散的游牧部落组成,各个部落有自己的方言,虽同属于阿拉伯语种,但差异很大,同一事物,同一概念,各部落有自己的语汇。马克思在谈到统一的民族语言形成道路的问题时说道:“方言经过经济集中和政治集中而集中为一个统一的语言。”[2]我们今天所说的标准阿拉伯语是北方阿拉伯方言历史发展的结果,它是在古莱氏方言的基础上,吸收众方言之特长于公元5世纪末开始形成的。麦加正处于当时半岛上的经济中心与宗教中心,因而其使用的古莱氏方言就成了其他方言的主导方言。麦加附近最大最著名的“欧卡兹”①集市不仅是商业集市,而且是阿拉伯人的文学聚会场所,半岛各地的文人们在这个场所里极尽所能展示自己的才华,行吟诗、诵文、演讲等各种形式的活动,促进麦加的古莱氏方言成为当时的共同文学语言。

公元7世纪初,伊斯兰教的产生与《古兰经》的降示,对阿拉伯语的发展有决定性作用。“《古兰经》中有十处明确表明《古兰经》是用阿拉伯语―古莱氏族语言降示给世人的”[3],《古兰经》作为伊斯兰教的经典,它的神圣性迅速统一了阿拉伯各部落的语言,消除各地方言的影响,使阿拉伯语成了各地方言的标准。随着阿拉伯人对外扩张时期的到来,逐渐征服了西亚北非广大地区,建立幅员辽阔的阿拉伯大帝国,他们在传播伊斯兰教的同时,也将阿拉伯语带给被征服的民族,在被征服地区,阿拉伯帝国实行语言阿拉伯化的政策。同时在阿拔斯王朝时期历时百年的翻译运动,将大量各国古籍译为阿拉伯文。这些都进一步促使了阿拉伯语的普及和发展,推动了阿拉伯语走向世界。随着伊斯兰教与《古兰经》的广为传播,阿拉伯语对阿拉伯伊斯兰国家的影响尤为深远,正如纳忠教授所说:“伊斯兰教要求每一个穆斯林朝夕诵读《古兰经》。于是《古兰经》的诵读声回荡于山巅天涯,传诵于广阔的沙漠。天长日久,阿拉伯语不仅成为维系阿拉伯人统一阿拉伯部落的纽带,并成为以后东西阿拉伯―伊斯兰国家通用的、具有强大生命力的、世界性的重要语言,对阿拉伯―伊斯兰国家的政治、社会、宗教、学术、文化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4]如今阿拉伯语成为各个阿拉伯国家的官方语言,它在国际上的地位也越来越重要,被列为联合国的工作语言之一。

二、标准阿拉伯语面临的挑战

(一)外来语的威胁

“从19世纪30年代起到20世纪第一次世界大战初,绝大多数阿拉伯国家陆续沦为英、法、意等西方殖民者的殖民地或保护国(仅沙特、也门例外)”[5]。西方殖民者通过政治、军事、经济、宗教、新闻、教育等手段控制这些阿拉伯国家,向阿拉伯国家人民推销他们的文化和宗教。他们中有的阻止使用阿拉伯语,也有的提出终止使用标准阿拉伯语,而推行自己国家所使用的语言,并改用拉丁字母,还有不少殖民者通过建立学校、兴办报纸、传教等方法宣传西方文化。西方殖民统治对阿拉伯国家有深远影响,其表现之一是各个阿拉伯国家通用西方殖民者的语言,英、法等语言在高等教育部分学科及商业、金融等部门广泛使用,然而标准阿拉伯语的使用范围并不广泛,因此不可否认外来语的使用对标准阿拉伯语造成一定程度的威胁。

(二)方言的影响

由于历史和地理上的诸多原因,说同种语言的民族分散在各地,语言差别逐渐扩大,在语音、词汇、甚至语法上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差异,由此形成方言。随着阿拉伯帝国的建立,阿拉伯人大规模的对外扩张,阿拉伯语在被征服地区迅速传播开来。毫无疑问当地居民在学说阿拉伯语时,或多或少地受他们原先语言的发音习惯、语音、词汇的影响,这样久而久之就形成各地区的方言。阿拉伯各国在历史上受不同国家的殖民统治,方言词汇因此也产生变化。又由于阿拉伯世界幅员辽阔,各地交通不便,人们之间的往来不易,方言间的差别便越来越大。这些方言在语音语调、用词等方面与标准阿拉伯语有很大差别,标准阿拉伯语因其自身特性有复杂、繁琐的语法规则,而方言相对于它来说则更简单,因此日常生活中,方言的使用更普遍。一般阿拉伯人会用方言进行交流,许多电影、歌曲、电视节目是用方言演出的。由此可见,标准阿拉伯语虽仍处于阿拉伯各国的官方用语地位,但确实受到方言的严重影响。

(三)教育体制的缺陷

阿拉伯国家的教育有公立与私立之分,公立学校的教学质量相对于私立学校较差,公立学校的教师认为自己收入过低,社会福利与政府部门相比相差甚远,因而他们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教学质量上。例如在一些大学教育机构中,举办各类讲座的教师会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在参考书籍和授课笔记的销售上。私立学校费用较高,它们能帮助学生掌握很多能力,但这些能力大多是关于对外语的掌握,而并非对阿拉伯语的掌握。对于外语的学习一直是私立学校教学大纲围绕的中心,也是它们吸引生源的“招牌”,这些均会导致阿拉伯语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下降。并且在教学过程中,部分教师会图一时之便采用方言上课,学生听到标准阿拉伯语的机会也就比较少,在交流过程中,他们会偏向于用外语与方言。又由于受到西方音乐和电影等的影响,学生不喜欢用阿拉伯语进行阅读,学习阿拉伯语缺乏新鲜感,缺乏动力,可见教育体制的缺陷局限了标准阿拉伯语的推广与使用。

三、应对策略

(一)提高民众对标准阿拉伯语危机的认识

标准阿拉伯语正面临严峻挑战,当代很多年轻人在排斥它,语言全球化也正慢慢渗透到孩子们的日常生活和学校教育。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带有方言、外来语的醒目广告牌,人们的交流中也混合夹杂着方言、外来语,这些都深刻反映了标准阿拉伯语危机已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凸显。因此面对这些挑战,首先要提高民众对标准阿拉伯语危机的认识,广泛宣传,提高各阶层人民使用阿拉伯语的自觉性。全民族从各国领导人、有关机构到各国人民都应该认识到:推广、使用阿拉伯语是关系到保持阿拉伯的民族性,维护民族统一、民族传统文化的根本性问题,是不容置疑和争论的问题。积极通过召开一些国际会议、学术论坛座谈等,关于捍卫阿拉伯语,重视标准阿拉伯语的使用和传播的决议、方案。在友好和谐的氛围下,动员全体有生力量一起探讨标准阿拉伯语的振兴问题,制定并实施各种保护标准阿拉伯语的政策。

(二)重视标准阿拉伯语的教育

制定相适宜的阿拉伯语教育大纲,选用适宜的阿拉伯语教材,鼓励学生积极学习标准的阿拉伯语。政府增加资金投资建立阿拉伯语专业教学院校,并提供物质与精神上的支持,使这些学校快速发展并获得成功。同时保证教学队伍质量,调动教师教学的积极性,使他们更好地投身阿拉伯语教学,并在传播阿拉伯文化中出色地完成本职工作。鼓励阿拉伯青年文学发展,让他们感受到阿拉伯语是优美且与时俱进的;鼓励阿拉伯本土作家创作出更多阿拉伯语作品,扩大阿拉伯文学的传播,促进阿拉伯语大众化;鼓励阿拉伯语翻译业的发展和更新,为阿拉伯语的教育提供多种渠道,拓宽教育范围。

(三)发挥影视传媒的作用

21世纪是一个传媒的时代,电影、电视、网络、报纸、传媒会对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产生越来越重要的影响。阿拉伯国家可以充分利用媒体,构建信息量大、受众广泛、影响力强的传播宣传体系,制作推广标准阿拉伯语的教育节目,把它通过电视、广播、报纸等,采取娱乐性的方式实施标准阿拉伯语的教学。同时可以在电影、歌曲、电视节目、广播中用标准阿拉伯语演出,促使民众多听、多看标准阿拉伯语,从而达到多说标准阿拉伯语的目的。各阿拉伯国家的语言学会应该积极利用网络媒介做好标准阿拉伯语的推广工作。

注释:

①欧卡兹集市是伊斯兰史前时代古莱氏人举办的最大最著名的集市。古莱氏人每逢朝季节,便在麦加附近举办3次大型的集市贸易,出欧卡兹集市外还有麦贾纳集市与佐迈・加兹集市。

参考文献:

[1]纳忠.阿拉伯通史[M].商务印书馆,1997:176.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3卷,第500页.

[3]哈吉・卡米尔・穆哈伊丁,著.王玉栋,译.《古兰经》对阿拉伯语的影[J].阿拉伯世界,1985(01):109.

阿拉伯文化论文范文6

巴勒斯坦裔英国学者亚希尔·苏莱曼(Yasir Suleiman)最近出版的新书《阿拉伯语、自我与认同:冲突与移置研究》(Arabic, Self and Identity: A Study in Conflict and Displacement,以下简称《冲突与移置》)围绕阿拉伯语的象征功用对当代阿拉伯社会与海外阿拉伯移民社群的思想与心态变迁进行了细致分析,是一部从语言和文化视角解读当代阿拉伯政治与社会发展历程的重要文献。

近期的阿拉伯政治研究主要侧重于对政治活动进行结构和因果分析,鲜有对语言政治属性的关注。苏莱曼试图通过《冲突与移置》打破学科偏见与壁垒,对阿拉伯语的象征功用及其政治效应进行合理的定性研究。

《冲突与移置》涉及了现当代阿拉伯社会与政治变迁的诸多方面,反映了语言的象征功用在阿拉伯政治生活中的丰富表现,主要通过阿拉伯语同阿拉伯世界的内部矛盾、对外冲突和社会变革的三个层面做出论述,并比较了移居海外的阿拉伯知识分子与阿拉伯语相关的个人经历或态度,分析他们对阿拉伯语采取不同立场的原因。

其一,阿拉伯语与阿拉伯世界的内部矛盾。

苏莱曼重点讨论了阿拉伯世界所存在的标准语和方言这两大语言变体,同泛阿拉伯主义与国家主义这两种阿拉伯集体认同之间的对应关系。

对穆斯林而言,阿拉伯语标准语是真主降示《古兰经》时所用的语言。对阿拉伯人来说,标准语是古代阿拉伯游牧人智慧的象征,也是阿拉伯--伊斯兰文化遗产的载体。由于这种宗教和民族的双重属性,标准语被阿拉伯人认为是连接各阿拉伯国家和全世界穆斯林群体的主要纽带。因此,重视并使用标准语往往带有同情或肯定泛阿拉伯认同的象征意义。苏莱曼用自己的经历印证了这一点。在2004年至2008年间,他本人在集训阿拉伯各国教师时,坚持使用一种不带方言发音特性的现代标准语,并刻意隐瞒自己的巴勒斯坦出身和在约旦的成长经历,使受训教师无法猜透他的背景。在书中,苏莱曼站在研究者的角度对自己当时的行为作了仔细剖析。他提到,他对标准语的强调是出于他对泛阿拉伯主义在当代阿拉伯政治中被日益边缘化这一现状的不满。越来越多的阿拉伯国家在进行政治决策时主要考虑本国的利益,而非作为整体的阿拉伯民族的利益。

与之相对的是,方言则往往被用作压制泛阿拉伯民族主义并彰显地域和国家认同的重要元素。书中提到了埃及裔旅美学者、哈佛大学教授莱拉·艾哈迈德的主张:埃及人首先应该有埃及认同,埃及人有权利使用自己的母语—埃及方言。

其二,阿拉伯语与阿拉伯世界的对外冲突。

苏莱曼花了很大篇幅讨论了旅美巴勒斯坦裔学者爱德华·萨义德在其自传《格格不入》(Out of Place)中,所描述的他个人同阿拉伯语和英语之间的纠葛关系。他少年时代在埃及上学时,曾饱受学习阿语标准语的煎熬,在流亡海外多年之后,萨义德逐渐开始向阿拉伯语回归。

书中认为,1967年中东战争中阿拉伯国家的失利,对整个阿拉伯社会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创伤。对于萨义德这样流亡海外的巴勒斯坦知识分子而言,回归阿拉伯语是一种在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境遇下固守自己民族身份与认同的方式。

就全球化而言,苏莱曼也指出,英语已渗透到阿语世界的各个角落,在不少阿拉伯人心目中,英语往往同进步、财富和高贵联系在一起,而阿拉伯语则代表了落后、贫穷和低人一等。

其三,阿拉伯语与阿拉伯世界的社会变革。

阿拉伯语的象征性功用在诸如女性解放、政治民主化和现代化等社会变革问题上也有丰富体现。苏莱曼在书中提到,莱拉·艾哈迈德认为,在穆斯林社会,解释与传承伊斯兰教经典的话语权往往为男性的宗教学者所掌握。

标准语和方言之间的矛盾不仅仅被用来凸显两种认同之间的冲突,也被用来推动阿拉伯国家的民主化变革。

埃及裔旅法学者穆斯塔法·萨法沃恩的态度就是一个例子。他认为,标准语精英色彩强烈,不易为普通百姓所掌握,因而成了特权阶级的语言。而方言是日常生活的语言,只有使用方言才能使这些阶层获得政治话语权,才能推动中东国家的民主化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