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范例6篇

散文家

散文家范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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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单位:河北省作家协会

出版周期:月刊

出版地址:北京市

种:中文

本:16开

国际刊号:1003-6652

国内刊号:13-1014/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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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范围:国内外统一发行

创刊时间: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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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家范文2

论文摘要:因为在男性巾心的世界巾的理智与清醒,“女性散文”流露出鲜明的性别自觉意识。但是,随着那些较旱从事写作的女作家年龄的增长、思维模式的变化,女作家们渐渐认同了社会为自已规定的女性角色,并对超越性别的说理表现出极为浓厚的兴趣。由此,“女性散文”的性别意识越来越模糊,逐渐走向了超性别写作。这既表现出“女性散文”渐趋成熟的性别温和主义态度,又遮蔽了女性写作长于情绪的表达、直觉的领悟等先天优势。

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散文创作中,“女性散文”的繁盛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关于“女性散文”,人们历来有不同的理解,但大体不外乎以下四种:第一,女性作家创作的散文;第二,女性作家创作的、表现女性意识或女权思想的散文;第三,无论创作主体性别为男为女,只要观照女性世界、表现女性意识或女权思想的散文;第四,女性作家创作的,由女性眼光观察、评判世界,其文字具有女性经验和特征的散文。木文中,我们采用的是最后一种理解。在这种理解下,张洁、唐敏、叶梦、斯好、王英琦、张抗抗等女性作家被纳入我们的视野。因为在男性强势的世界中的理智与清醒,作为女人或成为女人的骄傲与艰难在她们笔下得到了最真切的表现。这使她们的散文流露出鲜明的性别意识。但是,随着那些较早从事写作的女作家年龄的增长、思维模式的变化,女作家们开始接受社会为自已规定的性别角色,尤其是母性角色,同时,她们又对超越性别的说理表现出极为浓厚的兴趣。由此,“女性散文”的性别意识越来越模糊,逐渐走向了超性别写作。

一、从性别自觉到角色认同

基于在男性中心世界里发出自已声音的要求,“女除散文”作家在创作初期都表现出了鲜明的性别意识。这使她们不约而同将对女性世界的表现、对女性心理的描摹作为自已的市要选材之一。因此,性别意识的自觉在早期“女性散文”作家的笔下得到了普遍流露。其中,

又以叶梦、唐敏及王英琦对自已女性的身份感最为强烈。她们代表了“女性散文”在性别自觉上的两种取向:叶梦多表达作为女人的骄傲;唐敏、王英琦则主要言说作为女人的艰难。但随着创作实践的继续,她们的散文便不再以女性意识为特征.而代之以母性关怀.表现出对“女性”在社会中特定的性别角色的认同。下面,我们就分别考察一下这一位女作家散文中女性意识的表达与转换。

叶梦是新时期最为大胆的“女性散文”写作者。这样说是因为她是最早的,也可能是目前唯一的将女性的生理一心理体验引入散文领域的人。由于散文“真实性”的文体要求,在以小说为代表的文体借助虚构不断揭不身体的秘密之时,散文始终回避着这个私密性话题。不论男性作家还是女性作家的散文,都一律集中在务实的具体事件或务虚的精神漫游上。只有叫梦,以女性独特的经验世界开始了“认识自已”的涅梁之旅。以《羞女山》为开端,《不能破译的密码》、《月之吻》、《潮》、《今夜,我是你的新娘》、《蜜月之轮》、《生命的辉煌时刻》等为接续,叶梦关注女性自身、表达女性意识的散文越发深入与自觉。

《羞女山》还自然景观以符合自然形貌的木义命名并生发出富含女性意识的新的意义,在叫梦眼巾,“羞女山”是创造之神—女锅的化身,其“羞”则是人类蓬勃的生命力的腹地。她将“羞女山”作为“一位博大宽宏的母亲”的象征,激情赞美女性的肉体之美,嘲讽了以道统为女性行为规范的男权社会。由此,《羞女山》成为新时期“女性散文”中“女性意识”觉醒的标志之作。随后,叫梦由借自然山水表达女性意识转为深入自我”生活白呈女性的经验与感受世界。她第一次以女人自已说自已的方式写下了关于初潮的《不能破译的密码》、关于青春期恐惧男女交往的《不要碰我》、关于初吻的《月之吻》,以及有关性爱体验的《蜜月之轮》、《生命的辉煌时刻》和有关生育经验的《月亮·女人》等。一个女人的生理、心理成长历程在叫梦的笔下一一展现。经过“虚化”的处理.叶梦将那些有可能落到实处的描写化作了表达感受的诗象,从而将对女性躯体感受的描述和审视变为了可能。

虽然具有明确的女性身份意识,叶梦却从来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她言说女人的文学行为更多带有自得其乐的性质。因此,当她成为母亲后,在“生育系列”散文里,作为女人尤其是成为女人的快乐和自得之情溢于笔端,其一贯的轻盈的诗性情怀被实在的欢喜重重坠落。在《陌生的儿子》里,她的喜悦和骄傲不能自制:

“我的儿哟!”我差不多要用京腔京韵道出这么一句来的。

点着小家伙的鼻子:“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哩!”我居然说出千百年来不知多少中国女人说过的一句

老话。于是,我与人世间所有的已为人母的女人殊途同归地有了同样的感觉。

这使得包括《遍地巫风》在内的、具有个性的叶梦散文也“殊途同归”地泯然众人,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但无论如何,回到女人的本位,说女人自已的话,既是叶梦在散文上的大胆尝试,也是其对于“女性散文”的最大的贡献。

唐敏作为“女性散文”代表作家地位的确立,源于其散文《女孩子的花》的问世。《女孩子的花》流露出了浓厚的女性意识,因此既成为唐敏的代表作,也成为当代“女性散文”的典范作品。

《女孩子的花》写于1986年“三八”妇女节。这样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写作时间本身就可以生发出文本之外的诸多意义。不过,我们恐怕不需要那么迁回。因为文本本身所提供的就是一个女性的话题。在生男生女的占卜中,唐敏反复申明自已渴望生个男孩并非出于对女孩子的轻视。恰恰相反,对女孩子过分的疼爱而产生的对其末来命运的担忧才是唐敏不忍让女孩子来到这世界上的缘由。因着对男性世界的依赖,女性总是更容易受到伤害。这是唐敏不愿生女孩的根源所在。但是,当用来占卜的“女孩子的花”意外被蜡烛烧毁时,她蓦然惊觉拒绝创造女孩子的想法恰恰是对女孩子的伤害,为此,她说:“在世上可以做许多错事,但绝不能做伤害女孩子的事。”这句话既是她说给自已的痛悔,也是她给予男性中心社会的提示。唐敏笔下流淌的是女性对女性的理解和疼惜之情,它如泣如诉,既是女性敏感脆弱心灵的自我怜惜,又是对男性世界给予女性的伤害的温和抗辩。而在《月亮的海》中,唐敏以女性情怀感受自然,在物我同一的境界中,将月亮的海描述成为满蕴着女性的哀愁和寂寞的海,从而呈现给男性世界一个不为人知、亦不需人知的沉静悲伤的女性世界。

不过,很快地,唐敏由疼惜女性而生的哀怨就转变为对女性角色的镇定接受。虽然没有像叶梦那样陷入母亲角色的自我陶醉中,但唐敏专门写给女孩子的散文集《女孩子的地图》却处处表现出一种母性的关怀。在这本文集中,唐敏以极具耐心和极其细致的笔触提醒、点拨女孩子要白面自已的成长,其中涉及到种种感情、心理问题。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唐敏的策略转移:由拒绝、对抗男性世界对女性的伤害转为倡导女性的自我关爱与保护。这种选择看上去虽然颇为无奈,却反映出她已经开始考虑认同女性的社会角色,从寄希望于他人的关照转为自守自处。

不同于唐敏的含蓄,王英琦对生为女性的艰难的表达是通过直捷而粗砺的方式实现的。她的作品多诉说身为女人、尤其是单身女人的艰难孤寂,虽也有《乡关何处》这种不疾不徐、有款款女儿情怀的温情之作,但多数作品感情强烈、判断直捷、大喜大悲、大叫大跳,因此而显粗犷、豪放,有“雄化”的倾向。在《写不出自传的人》、《永远的女游子》、《被“造成”的女人》、《女性的天空是高远的》等作品中,她或坦率地陈述自已的过去和现在,或对男权社会对女人的规约直接表示蔑视,或呼叮女性“更理性更美丽地活出女性的滋味来”①。在《重返外婆的家园》中,她说:“以男子为中心的千年一贯制发展到今天,虽然在形式上有了巨大变化,但在本质上,女人仍是从属附庸地位。”在《那有形的和无形的……》中,看到徽州的贞节牌坊,她“感到一种大愤怒”,评价说:“将一个女人的全部真诚,全部情感,献给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这种道德,是多么地不道德啊!”赞美女性、同情女性、为女性抱不平等几乎是王英琦散文最为重要的内容,但是,当她以母亲的身份创作,这个曾经对男性中心世界嫉恶如仇的“女游子”却写下了《七月的馈赠》、《准母亲》、《诞生》等创造生命、“成为母亲”的系列散文。在这一系列散文中,因身为女人的艰难而变得粗砺 , 并时常愤怒的王英琦不厌其烦地表达起身为女人的喜悦和满足。在《被造成的女人》中,她宣称:“儿子的命是我给的,我成为一个母亲的角色,却是儿子给的。儿子诞生了我。”

着眼于以上几位女作家创作的起始与转向,不难发现:她们殊途而同归。表面看来,叫梦所表达的身为女性的骄傲与唐敏、王英琦诉说的作为女人的艰难呈现出对峙状态,但在本质上,这两种态度都是基于女性要在男性中心的世界巾自我确认的需要,而做出的寻求女性平等位置的努力。但在创作实践的深入与发展中,她们的性别自觉意识渐渐被社会角色的认同感所取代,并开始转换自已的话语系统,由女性话语向母性话语过渡。在新的话语系统中,那些直接或间接对立于男性世界的抗辩被置换为性别资源所带来的欢喜,在作为母亲这一角色的生活中,她们的灵魂获得了安顿。同时,她们的自我在这一角色中获得了重生,在感动与希一望中,她们与男性中心世界达成了和解,开始以平易性态度面对世界,安稳地回归到社会为其规定的角色中

二、从情绪感受型转向理智分析型

从新时期之初张洁的“大雁系列”为恢复散文对个人情绪的抒写所做出的努力开始,至1980年代中期唐敏、叶梦等人对纯粹个人性感受的捕捉与表达,“女性散文”一直是以对不确定性情绪的把握、对细密绵长感受的明嚼见长的。因此,张洁、唐敏、叶梦、苏叶、斯好等名字成为了通向感性世界而非理性世界的路标。但是,随着这些女性作家创作历程的增长,她们大都渐渐放弃了表达情绪与感受的兴趣,而转向对世界的理智的分析与评判。

张洁的“大雁系列”散文在新时期之初的文坛犹如一股清新之风,它借助童年视角,以跳跃在文字底下的堪怜的童心的小小快乐和微微感伤征服了在忆悼中沉痛的读者。在众多的文学作品为“文革”中冤屈的灵魂泪眼迷离时,《挖荠菜》、《拣麦穗》、《盯梢》等散文里,那个在饥俄、孤独中渴望关爱的“大雁”,独立于那些被抚慰的灵魂之外,向读者绽开了羞涩、无邪、甜美的微笑。在多数作家不能自拔于近距离的往事之际,张洁率先跳出时代语境和文学语境,重温远距离的童年旧梦,不求视域的广阔和叙事的宏大,而是在那些温情的追忆和想象里,以女性独到的、深挚的关怀与感念,引导散文不再抚摸“伤痕”,开辟了散文的新风。

不过,这种温婉和细腻的抒情没有成为张洁散文的主流。“你将格外地不幸,因为你是女人”,不仅是其中篇小说《方舟》的题记,也是张洁始终如梗在喉的隐痛。虽然她的笔锋没有直接指向男人与女人在社会上的不平等,但敏感多愁的她,在深感作为女人的艰难的时候,在《过不去的夏天》、《一扇关闭的门》等作品中,轻盈的心便负载起对沉重现实的批判。对社会不公的凌厉议论或许缓解了她的疼痛,却不再有“大雁系列”给人的感动,也末能在“女性散文”深入内心、裸现灵魂的当下为张洁带来再度光荣。

苏叶最优秀的散文是那些满怀温馨、义略带感伤的忆旧之作。《总是难忘》、《告别老屋》、《能不忆江南—常熟印象》、《梦断潇湘—故乡行之一》等都是这类作品的代表。这类作品是“一汪人性的潭”②。在这类作品中,苏叶以女性特有的对细节的敏感和超常记忆,着力于对人性关的呈现与礼赞。那些纯真年代的勃勃生机以及艰难岁月的相亲相爱,是她回望过去时的光芒。

苏叶的“过去”总是由一个个极具故事性的片断构成。每个片断皆具有独立性,各个片断在一条线索下连缀起来,便成为一个义一个回忆镜头。可以说,故事性和镜头感是苏叶忆旧散文给读者的直接感受。故事性主要表现在几乎每个构成苏叶散文篇章的片断都是“有声有色”的。《总是难忘》中,那群无忧无虑的少女所有“疯疯癫癫”的活动都充满了声色、动感。《告别老屋》中,刚搬进老屋时,“母亲憔悴的脸上有一市惊喜欲哭的神色”,母亲扶着失明的父亲,“慢慢地走,一样一样地摸”,她不断告诉父亲:“苏夫子,呢,这是窗;这是门;出这个门是阳台,好大一个院子噢!”父亲则随母亲的指点摸索一阵,安详而喜悦地问:“志南,我们如今有个家了!是吧?”这些描述集中于人物的语言、动作、行为等,因此具有很强的情节性和立体感。苏叫忆旧散文的故事性就此产生。一个义一个“有声有色”的故事片断在其散文中顺承下来,一段漫长的属于回忆的自然时问经由作者心理时问的市新组合.有历史长度的记忆就被容纳在有限的篇幅内。

从苏叶忆旧散文故事的生动与感情的饱满细腻中,能见得她女性的关注日常生活、留意细节、善于感动等特点。但在另一类散文中,富于女性色彩的温婉感伤则被偏于阳刚的议论替代。这种散文创作可以在苏叶的《我的散文观》中获得解释:“我写散文很难,写着写着,常以为是一个正视社会、正视人生的过程,是一个思考和梳理的过程。是一个以稿纸为纱布,以笔为刀,在书桌这张乎术台上检视自已内心的过程。”③因为喜欢凡高、鲁迅,苏叶试图以刚烈、坚韧的主体精神做出敏锐、深刻的文章。虽然此类散文是她所钟情的,但比起其忆旧题材的作品,苏叶的这类中性散文打动人心的力量还不够。即便其中被评论界看好的作品,如“把苦难当成甜的培养剂”的、认识受难的《木鸡腿记》,“刚可触天,柔可覆地”的、表达自已人格理想的《只有扇子岸》等,也因智性对感性的覆孟而不能有《总是难忘》 的鲜活,略显拘泥和板滞。

斯好的散文成名于女性的温情细腻笔触,而后则以对现实的冷峻思考和荒诞感受作为自已的风格。按照其散文自选集《斯好散文精选》中自已的分类,斯好散文的题材、美学风格大体有四种类刑“女儿梦”、“心的形式”、“荒诞系列”、“斑驳人生”。

斯好旱期那些纯净、清新、明朗、优美的礼赞自然和人情、人性的《武夷日记》、《小窗日记》、《故乡》、《望月》、《女儿梦》、《童年》等都是她美丽缠绵的“女儿梦”,“其作品节奏疾徐有度、字词疏密有致,掷地作声,重复的却是前人的意境”{。但是,到了1985年,以《歪嘴仔》为界,斯好散文的风格突然有了转变。她由审美转而审丑,由轻灵转为凝重。1985年是她创作的转折期,这一年,她写下了表现畸形人生的《歪嘴仔》,之后又写有一批关于复杂人性真实人生的作品。这批作品主要是她表现“斑驳人生”的叙事性散文,较为著名的还有《表舅母》、《婉穗老师》等。在这些作品中,斯好既满怀悲悯与同情地审视儿俗的市井人生,又不无批判地揭不人性的复杂与卑微。她自已也由甜蜜的理想主义者变成了痛苦的理想主义者。

在省察外部世界的同时,斯好也在不断进行自我省识。“心的形式”和“荒诞系列”的作品即为她返归内心、自说自话、自问自答的心理独自。其中,《心的形式》、《心灵速写》、《梦Ice)),《一封信,永不付邮》等都是思考着的斯好与自已灵魂的对话。由于她所感受的

现实“冷峻多于温馨,痛苦多于幸福,利_陋多于美丽,无限的灵魂在无限的梦境里领略到的却迥然不同,风光大异”凡,因此旱期散文巾流溢的女性的温婉细腻情怀被置换为孤寂纷乱、荒凉无助的情绪。《心的形式》一文,在追忆了荒谬时代的生活后,她这样表述自已对人生的体认和感受:

这是头一次明自人生要跋涉要承受的太多太多,可以安享可以选择的却那样稀薄有限。

也是头一次明白幸福可以不必富丽堂皇.有声有色。……有一种感觉像山一样沉重,又像空气一样飘忽

不定。我有时真切地感到它来了,但很快又感到它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无法确切地说出它是什么,但我知

道它走后我出奇地冷静.出奇地坚忍不拔….

有一种渴望老在我心底盘旋。它计我透视人类的渺小,人生的无谓。它抹掉尘世虚假的光泽,还它以本的幽暗与芜杂。它是一个警句,一条格言。是一个质疑,也是一份回答。它是唯一的水恒,唯一的真实。它使我在仄倦的同时能够观照,在沉溺的同时能够警醒。

斯好这类跨越具体事件本,直面对心灵的倾诉是最可代表其散文成就的作品。它们向灵魂深处漫游,在形而上的思考和追问中探询着生命中能承受之轻。在冥想的世界里,斯好打破了现实生活的情节链条,只尊重从心灵的呼唤,倾听心灵的回声,这使得她在表述上获得了极大的自由。但是,密集的思考计斯好越发放弃了叙述优势,除了“亲子”散文外,其他作品对世俗生活疏远的倾向令其散文越来越背离“情”、而靠近“理”,这恰恰又为其散文的局限。

张抗抗的散文以喻理见长,性别意识井不明显。她以不散的“魂”、’以固的“核”支撑自已的作品,以使自已散文中琐碎和闲趣产生一种内在的向心力与凝聚力。其散文的“魂”与“核”即对人生析理的参悟。因此,在不放弃审关追求的同时,张抗抗散文还表现出审智倾向。《地下森林断想》、《下一吞泉》、《牡丹的拒绝》等即是在“艺术境界和智慧境界”里的富于启迪性的佳。

从自然景观中理人生并行自我低砺是张抗抗散文的特色。以《下一吞泉》为例,作者叙述的是一直向下方能见到壮观的三叠泉的游历。我们不妨挑选出这样一些话:“多奇怪,竟然是一白往下走”,“我知道,退路是决没有的”,“既然已经出征,又干吗找退路呢?” 他们亦是走到走不下去,才自已辟出一条路来……”“而这种感觉,却只有走了那么险的‘下坡路’,站在峡谷底才会得到”,“如果按照原路回去,便一白是朝上走。真奇怪,回路是向上的……”从这些句段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作者写三叠泉游历的目的—暗示读者换一个角度看人生。当然,具体选择什么角度,则是读者个人化的决定。在《牡丹的拒绝》中,张抗抗盛赞洛阳牡丹花会上,没有开放的牡丹“不苟且不俯就不妥协不媚俗,{日暮自已冷落自已”,显然,她将牡丹.赋予了人格意志,作为了人格化身。《地下森林断想》、《仰不愧于天》等作品也都是借写实而写虚,因此,张抗抗笔下的自然总是人格化的自然.总是呈现出主体大于客体的人格精神,指向对人生的体悟。虽然张抗抗的喻理散文不同于“十七年”散文的“理”即“政论”模式,但由情至理的写作路径总难免给人以目的性过强、艺术性不足之感。

综观张洁、苏叶、唐敏、斯好、张抗抗等人由情绪感受型向理智分析型的创作转向,效果不甚理想。理性的登场并末能引领“女性散文”走向深刻,反而暴露了女性驾御此类题材时的吃力。并且,女性长于感性体验的先天资源一旦被弃置,她们的散文在艺术上的女性色彩便也随之淡化,“女性散文”的特征便不再显明。

如果“女性散文”作家们放弃性别诉求、接受了自已的社会角色,可以被看作是她们与男性中心世界的和解的话,这种趋向温和主义的性别观念确实值得肯定,因为任何极端的、激进的、无休止的对抗状态都只能说明社会生活与思想的不健全,温和主义的性别观念暗示了中国女性主义思想的健康与成熟。但是,当“女性散文”作家们放弃了自已敏感、细腻的心理资源时,她们就相当于放弃了自已的专长。因为这样一来,女性散文作家惯于摒弃理性分析、直达体验与感受的表达方式,天生的艺术领悟力,善于抓住心灵的每一丝微波细澜,及时将电光火石的、转瞬即逝的感觉转换成沉静有力的文字等优势将难于展现。在后来的发展巾,“女性散文”的声音渐渐稀薄,从情绪感受刑到理智分析刑的转向是其市要原因之一。

超越性别意识的写作,使得“女性”不再具有性别意识的内涵,而仅仅成为作家性别身份的标识。此时,富含性别意识的“女性散文”便走向了无性别意识的女性”散文。虽然从文体的发展、作家的自我超越等角度来讲,这末尝不是一喜;但从转向后的“女性散文”自我表达的实效来看,却是一悲。女性作家怎样更好地利用自已先天的优势,又不仅仅倚重于性别资源提供的话题,恐怕是“女性散文”所面临的及需要思考的问题。

注释:

①王英琦:《女性的天空是高远的》,《乡关何处》,中原农民出版社 1994年版,第179页

②高红十《我看苏叶散文》,《人时代文学》1992年第7期。

③苏叶:《我的散文观》,《)口明日报》1993年4月24日。

散文家范文3

我老家的散打王

散打王?你做梦也想不到散打王竟是我老家的一只淘气又尽职的公鸡。关于它的故事有一大筐,今天我就随便写写吧。

一天,我从地里摘了一个大西瓜,我迫不及待地砍开它,红红的瓤儿真诱人!我准备把西瓜拿出院子去吃,没想到散打王居然气势汹汹地站在我身后。我急忙抱走西瓜,站在门边上。散打王慢慢地向我逼近,我把西瓜扔过去不偏不斜正好摔在它脑门上,它立即抖抖毛,向我使出“天地无影爪”和“超级大钢嘴”,我的腿上,背上都被它啄了两下,我一看,左腿已被它啄破了。我抄起斧子,追着它满院子跑。“放下,你还真想揍死它!”这时,耳边响起爸爸严厉的声音。我只得放下斧子喘气,这时散打王从我的身边走过,好像在说:“怎么样,服不服我?”过了一阵,爸爸去打麻将了,院子里也没人了,那傲气十足的散打王失去了“护身符”也知趣地回窝睡觉了。哈,真是天助我也!我拿起木棒子,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它身边,还没等它反应过来,我已美美地“K”了它一顿。从那以后它再也不敢乱使绝招了,也对家人“孝敬”了,尤其对我更“孝敬”了。倘若它对家人不孝,我必定再会“K”它一顿。从那以后它还当上了打鸣员呢!

记得有一次,我和伙伴们约好去河里游泳。早上,我爸爸早就去打麻将了,家里的人都睡过了头,没有人叫我去游泳,这时它跑进来,“喔喔喔”!它用那响亮的声音叫醒了我,好像在说:“你该去游泳了!”我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去游泳了。

读了这篇文章,你是否觉得它淘气又尽职呢?

散文家范文4

女人爱小说,心里更爱散文。“散文”乃中国文学之正宗,能够“为文”方为“文人”。尤其在海外,“副刊文学”为主要园地,遂给散文的生长以沃土,不仅造就“文学轻骑兵”,更成为女作家长袖善舞的疆场。

域外写作,作家可坦然观照外部世界并发掘内心情感的宝藏,再加上各种异质文化的碰撞,从而将创作意识的个体空间无限拓展。如果说男性作家多喜欢以政治视角来叙述、反映社会、道德、文化等宏大题材的话,那么女性则更倾向于“自我”的修为,即用自己的语言表达“个体”与“外部世界”的关系,由此而形成的散文风格不仅在题材上随心所欲,笔法上也姿态万千。

纵观近年来活跃在海外的华文女作家,突出的一个创作母题就是各国“文化之旅”的反思。因为她们有条件行走在世界的角落,能够写出不寻常的风景故事。

多年前聆听李黎关于“旅人”的感悟:“旅行不同于旅游”,至今难忘。正如她在《像我这样的一个旅人》中写道:“中年后最大的奢侈,是一再重去寻访同一个地方,就像一再重读同一本书。”她的精辟结论是“当一个人到过够多的地方之后,才会炼出一双眼睛,看得见自己家中的宝藏在哪里。”

张让,一位在写作上绝不“让”须眉的作家,善思的锋芒寒光冷冽且飞翔无界。她写《有一种自由叫想象的自由》,将旅行文学的现实目标升腾为“浪游文学”的激情梦想。文中援引杰克・克鲁瓦克再版的名作《在路上》,说的是美国上世纪60年代的年轻人跳出现实、集体沉于梦中而引发出的浪游文学的精神特质:那种天真无忌的野性和活力,游荡天涯并放浪形骸。作者由一本书思考一类文学,思考一个时代的悸动、一个国家的内心演变。

严歌苓的小说总是充满了对“弱者”的人性关怀,承袭在散文《行路难》里,写的虽是“旅行文学”的范畴,其精神的内涵依然是悲天悯人的情怀。作者旅居尼日利亚,特别描述了城市中最常见的交通工具“奥卡达”的人生图景:“奥卡达在大街小巷游串,招手即停,迅速贼快,生死由天。我从来统计不出每天奥卡达的交通事故率,因为媒体放眼大事,民间对生命似乎也看得很开,乘奥卡达丧生的危险和虐疾、爱滋、上层社会的压榨、警察的误杀相比,应该算是最小的。”什么样的国家就有什么样的交通,奥卡达上的奇异风景,窥见的是一个国家和它的子民。

旅行文学中比较高难度的是地方风土的采掘。日本作家华纯,表情里虽然浸染了东瀛女子的清婉,但心底里依旧是黄河落日的豪放胸怀。她的文字长于钻探,在风土文化的美学宝藏里总有惊人的发现。《奥多摩教你忘记东京》写的就是东京人心目中的“桃花源”:那里除了美景,更有美酒。清泉酿造的泽乃井酒,不仅是酒,更是民族文化的见证。作者将两个女人山中赏酒的气象描述得实在令人心动,但最终礼赞的还是中国文化的源流。

荷兰作家林湄,近年以小说《天望》引起文坛注目,散文《他为你点亮更高处的灯》是旅行文化的佳作。文章写的是德国名城魏玛,作者有幸走进了歌德的家园,感受他当年的沉思、读书、创作,作者发现:伟大高贵的灵魂总是与痛苦相伴,歌德在他75岁时说自己一生真正快乐的日子还不到25天。给作者更深感动的是歌德与席勒并放的棺木,同代的诗人作家生前死后竟如此亲密,那是一个多么令人怀念的时代。作者由此发出的感叹是“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并没有令人类的情感世界变得更为美好和洁净,相反地,越来越多的人将灵魂抵押给财权色了。”

除了“旅行文学”的文化时空,海外女作家的另一个创作母题就是对人生旅程的回忆。回忆,本就是孕育文学的母巢。张翎深受西方文学的浸染却坚守着婉约派的传统笔法,频频获奖的小说多写历史风云里的风月故事。她的散文,亦是心平气和地淡笔写来,却让人震撼。作品《杂忆洗澡》,忆的是浙南小城人洗澡的旧景,作品写的是洗澡,背景却是“意想不到的变迁。有些一直在台上的人突然下台去了,又有些一直在台下的人突然上台来了。当北方的来风带着一些让人兴奋的信息一次又一次地拂过小城的街面时,小城的人才渐渐明白太平世道已经到来。”作者最后的落笔是“暖暖地洗去了一身隔洋的尘土,便知道我真是回家了。”

“回忆”固然心醉,“爱情”的探索才是所有“文学女人”的魂梦所牵。赵淑侠旅居欧洲30余年,小说《我们的歌》倾心传导的就是那份挣扎中的爱情。新作《咬破那个茧》,更是将爱情的真谛娓娓道来:“惟由情生到情灭,经过的往往是崎岖难越的荆棘道,特别是爱情破灭后的苍凉局面,常令平日表现得意志坚强的人亦无力面对。”文章最终要说的正是女人如何从“情”的困境中自立。“只有咬破那坚硬的障壁,重塑自己独立的生命,才是解脱之坦途”。

吕红喜欢在小说世界里寻找着女性命运的情感方舟。其散文《女人的白宫》,写的是俄州波特兰白宫的一个没有噪音喧哗的夜晚,让人感觉时光倒流,幽情如梦。作者的绵绵思绪围绕着女人的生命:“女人深长而痛楚的生命体验,对于爱与善与美的呼唤的焦灼――不是异想天开,女人若多一点机会参与社会,那么世界是否会变得更人性、更美好一点呢?”

海外女作家,绚烂的文字不仅有灵性之花,也有理性思考的智慧之树。吕大明是游学欧洲多年的资深作家,深悟东西文化,兼有哲人的眼光和诗人的情怀。她的《时间的伤痕》,精辟优美如“悼古”,说那是“时间的舞者”,“在夜莺清唱的花园里漫舞,脚踏在希腊神殿的断垣残壁间”,“在记忆的古园里,时间的钟摆缓缓倒转”,文字的意象重叠交错,浓烈的思绪几乎有些化不开。

同样是“生命的移植”,成长于大陆的海外作家显然更易于表现自身经历的坎坷,如顾月华的《灵魂归宿》。作者来自上海,历经了多年沧桑,而今怡然的移民生活,最后的心灵渴望还是归乡。游子的心,因为有故乡的依托才踏实,因为远方有孝心的儿子才美满。儿子送来故乡的钥匙,房子并不新奇,新奇的是母子俩所共同经历的艰辛岁月。

喻丽清是北美华文文坛的散文名家,更擅长描写人文的关怀和文化的传播。作品《那瓦荷之梦》,说的是美国一对担任大学教授的中国夫妻,甘愿放弃教职,去为那瓦荷部落印第安孩子教书的故事。作者亲临其境,为两人感动,感动于“火柴”划在印第安人的荒原上,光亮虽弱,但那种韧性、那种包容力、那种随遇而安、那种无私的爱,令人感佩。

散文家范文5

两百多年历史的三层阁楼,精致中散放出典雅的古韵,墙院,木板,青瓦,灰砖,飞檐,写满了沧海桑田,遗留着岁月远去的痕迹。移步进来,映入你眼帘的是一张张洋溢着热情的笑脸,穿着苗家衣裳的小姑娘,或是说着流利的普通话,或是用那带着凤凰腔的普通话欢迎你的到来。踩着被流年碾磨发着亮光的木地板,你仿佛会听见厚重的声音,沉稳而踏实。如您是独自前来,或是携手心爱之人同行,又或是两三知己相聚,您可以选择一楼临江的座位;如您是一个大家庭,或是与纵多亲朋好友前来,您可以选择二楼的雅间以及三楼的天台就坐。临窗而倚,点几个地方土菜,喝几杯地方土酿,看江上船来船往,听远方飘来的苗家情歌,真是惬意之极。

你可以坐着看菜单点菜,你也可以起身来到菜架前挑你自己喜欢的吃,那一排排整齐的菜篮,躺着许多唯有凤凰才有的特色菜。绿葱葱的“南瓜花”,花叶上还留着晨间的雨露,一根根白而肥嫩的“鸡而根”,拥挤着等待你来品尝,“沙罗菇”,晶莹剔透,还未轻闻,便有一袭草间的清香扑鼻而来。还有那些小山笋,地地菜,萝卜叶等等,无一不是纯正的本土所产。当然,你到舟记饭庄必定是要品尝一下凤凰传统名菜“血粑鸭”了,以及“酸菜鱼”,否则会给你凤凰之行带来最大的遗憾。也许你认为随便在凤凰哪一个店子都可以吃到这些菜肴,但有一样菜是你在其它饭店吃不到的,那就是舟记饭庄的招牌菜“田螺炖鸡”。这道菜做法精细,采用同一型号的田螺,挖空屁股,先将田螺肉取出,放在食盐和陈醋里泡制。然后在田螺壳肚子里塞进油炸好的猪肉丸子,再将洁净好的田螺肉封住田螺口,拌着新鲜的鸡肉块和水一起微炖,出锅时放入一些佐料,视觉上色泽鲜明,轻轻一吸,满口清香,嚼在口中,愈发有味,真是“人间定无可意,怎换得田螺炖鸡”?

举杯把盏之间,也许你留意到了店里一楼那面留言板,上面横批写着“岁月静好”,左联:“南华无语静守逝水流年”,右联:“沱江欢歌浮出尘世情缘”。中央贴满了一张张小纸片,那都是游客们留下的记忆。有的写着“某年某月到凤凰一游”;有的写着“凤凰如诗,美丽如画”;有的写着“携爱人在凤凰留下浪漫足迹”;有的写着“某某,我爱你,让凤凰见证我们永恒的爱情”有的写着“在凤凰邂逅了你,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有一句话,有一首诗,有一个心愿,有千种祝福。你可以随意在上面写下你想说的话语,你可以随意在上面记下你的心情。那些留言有的已经很久远了,有的刚刚帖上去不久,发黄的纸片,崭新的纸片,混杂在一起,汇聚成了如歌的岁月,记载着某一个人,某一段旅程,某一个故事。不同的人写下不同的话,那片片小纸儿,像是一首岁月的恋歌,诉说着如烟的往事,一一品读,会在心灵深处泛起些许感动,会有一丝淡淡的惆怅之情油然而生,也许我们相识在凤凰,也许我们今生和凤凰有过一面之缘,席下人散,明日天涯,今生不再重逢。但,凤凰,我已来过!这便足矣,也许来日的凤凰物是人非,唯有这次经历,那才是岁月永远无法抹去的的记忆。

舟记饭庄以人性化的营运方式承接四方宾客,优雅舒适的环境,可口可品的饭菜,在厚重的背景下,散放出陈年的幽香。不仅是食客的天堂,更是一种湘西土家,苗家文化的彰显和传递。

天下有凤凰,凤凰有“舟记”!舟记饭庄以它独有的特色,独有的魅力,在南华山下,在沱江河畔,在古城东楼门旁,携着万缕阳光般的深情,守望你的到来。

散文家范文6

名家散文赏析 | 周国平《丰富的安静》

我发现,世界越来越喧闹,而我的日子越来越安静了。我喜欢过安静的日子。当然,安静不是静止,不是封闭,如井中的死水。曾经有一个时代,广大的世界对于我们只是一个无法证实的传说,我们每一个人都被锁定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如同螺丝钉被拧在一个不变的位置上。那时候,我刚离开学校,被分配到一个边远山区,生活平静而又单调。日子仿佛停止了,不像是一条河,更像是一口井。后来,时代突然改变,人们的日子如同解冻的江河,又在阳光下的大地上纵横交错了。

我也像是一条积压了太多能量的河,生命的浪潮在我的河床里奔腾起伏,把我的成年岁月变成了一道动荡不宁的急流。而现在,我又重归于平静了。不过,这是跌宕之后的平静。在经历了许多冲撞和曲折之后,我的生命之河仿佛终于来到一处开阔的谷地,汇蓄成了一片浩渺的湖泊。我曾经流连于阿尔卑斯山麓的湖畔,看雪山、白云和森林的倒影伸展在蔚蓝的神秘之中。我知道,湖中的水仍在流转,是湖的深邃才使得湖面寂静如镜。我的日子真的很安静。每天,我在家里读书和写作,外面各种热闹的圈子和聚会都和我无关。我和妻子女儿一起品尝着普通的人间亲情,外面各种寻欢作乐的场所和玩意儿也都和我无关。

我对这样过日子很满意,因为我的心境也是安静的。也许,每一个人在生命中的某个阶段是需要某种热闹的。那时候,饱涨的生命力需要向外奔突,去为自己寻找一条河道,确定一个流向。但是,一个人不能永远停留在这个阶段。托尔斯泰如此自述:“随着年岁增长,我的生命越来越精神化了。”人们或许会把这解释为衰老的征兆,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即使在老年时,托尔斯泰也比所有的同龄人、甚至比许多年轻人更充满生命力。毋宁说,唯有强大的生命才能逐步朝精神化的方向发展。现在我觉得,人生最好的境界是丰富的安静。安静,是因为摆脱了外界虚名浮利的诱惑。

丰富,是因为拥有了内在精神世界的宝藏。泰戈尔曾说,外在世界的运动无穷无尽,证明了其中没有我们可以达到的目标,目标只能在别处,即在精神的内在世界里。“在那里,我们最为深切地渴望的,乃是在成就之上的安宁。在那里,我们遇见我们的上帝。”他接着说明,“上帝就是灵魂里永远在休息的情爱。”他所说的情爱应是广义的,指创造的成就,精神的富有,博大的爱心,而这一切都超越于俗世的争斗,处在永久和平之中。这种境界,正是丰富的安静之极致。我并不完全排斥热闹,热闹也可以是有内容的。但是,热闹总归是外部活动的特征,而任何外部活动倘若没有一种精神追求为其动力,没有一种精神价值为其目标,那么,不管表面上多么轰轰烈烈,有声有色,本质上必定是贫乏和空虚的。我对一切太喧嚣的事业和一切太张扬的感情都心存怀疑,它们总是使我想起莎士比亚对生命的嘲讽:“充满了声音和狂热,里面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