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让儿子进故乡范例6篇

母亲让儿子进故乡

母亲让儿子进故乡范文1

村外,是成片的农田。每次回到故乡,我最喜欢看的都是那片肥沃的田野。那儿美极了:春有油菜花,夏有金黄麦,秋有稻花香……

记得小时候,每到夏天,那里的萤火虫多极了。母亲告诉我,萤火虫最爱在夏夜的麦田中飞行、玩耍,于是天快昏黑时,我急迫地拉着母亲去村外的麦田中捉萤火虫。

母亲站在田埂上,双脚脱去鞋子,慢慢卷起裤管,拿着一个瓶子,小心翼翼地走进麦田,恐怕会把人家麦田里的麦子踩坏了。“妈!妈!那儿有萤火虫!那儿有!快点啊!”我在一旁的小路上使劲叫着,给母亲指出方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激动得就差整个人扑向麦田了。母亲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安静别出声,并对我微微一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啪!啪!”母亲一下子抓了好几只萤火虫。“好呀,好诶!”我用双手从母亲手里把瓶子接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回家的路上,我的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笑嘻嘻地一蹦一跳地走着,不时回头看看母亲,却不让母亲碰那瓶子一下。母亲跟在我的身后走着,对着我一直微笑,说了句“傻孩子”。

睡觉前,我总是傻傻地看着萤火虫,而母亲则边摇扇子边给我讲萤火虫的故事。听着故事,看着萤火虫那绿莹莹的光,我渐渐进入梦乡。

原来家门前有一棵柚子树。柚子树很高很高,才三四岁的我,看着那高高的柚子树,唯一的愿望就是有一天伸手就能够到树顶,摘到树上的柚子。柚子树每年都会长出许多柚子,爸爸都是用很长的竹竿把柚子撬下来,一家人吃着自己种的柚子,挺幸福的。在夏夜,有时一家人坐在柚子树下乘凉,说说笑笑,心里感到幸福极了。可惜,后来爸爸要盖新房子,便把我们心爱的柚子树砍了。

萤火虫、柚子树……故乡的一切,都成为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虽然现在的故乡变了很多,儿时的萤火虫已经不太常见了,屋前的柚子树再也找不到了,但是我对故乡依然很依恋。因为故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它给了我快乐,给了我幸福。

我怀念我的萤火虫伙伴,我怀念屋前的柚子树,我爱我的故乡!

点评:

母亲让儿子进故乡范文2

故乡的人越来越少了,故乡越来越空了。晚秋的故乡还是暖洋洋的风景,可到了这严冬的季节,秃树兀立,村舍低伏,故乡,便显出了它的另一番风情,一种凄零、凋敝的气象。一地白霜,一路乱草,狗儿不在村巷里徜徉,猫儿也躲在母亲的被窝里念着经香睡,鸡呢,把一条腿藏进肚里,孤立在棚架上翻着眼皮,而麻雀则赖在枣树的枝头,缩着头打盹,像一团萧瑟的树叶。

故乡的老一辈人,大都在岁月的轮回里,被时间的年轮辗转出局,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他们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一辈子躬耕于此,又永远地长眠于此。老村的西北角,那是一片坟地,每年都有新坟在这里衍生。这里长满枯草,落满野花,是逝者的村庄,是归宿者的第二个故乡。他的曾孙不知道他是谁,灰喜鹊和乌鸦在这里流连,跟老去的人不老的灵魂对话。

故乡的年轻人,这些年大多外出打工了,留在老家的都是老弱病残幼,应该还有孕妇的,不过,她们也被男人们带到城里去了,烧火、做饭、洗浆衣服。于是村子就空了,除了白发老娘在村口盼望,幼小孩童在家里哭泣,还有什么?村子空了,空得像个枯败的鸟巢,年关将至,也不知那些南下的或北漂的鸟们,还有多少能够飞回。

据我所知,我的那些孩提时代的玩伴们,已有不少飞不回来了。某甲在背井离乡时,痛饮一碗鸡血发誓,出去闯世界,有了钱就回来建设家乡,却是一去不回,在城里发迹了,抛了老巢,在城里建了新巢,金屋藏娇,过起了天堂的日子。某乙混得光景惨淡,后来是偷抢扒拿,再后来是戴着冰冷的“手镯”在监狱里聊度余生。某丙领着“超生游击队”躲南藏北,靠出售妻子生的“崽儿”发家致富,故乡的那块地已荒芜了多年。

我呢,是一只倦鸟,在陌生的城与城之间漂泊,却找不到心灵的故乡。城市很美,没有亲人与我共赏,城市很大,并无自己小小的家。城市繁华,那繁华不是我的,故乡贫穷,那贫穷的故乡有自己的妈妈。我以为我已适应了城市生活,不经意的一曲《常回家看看》却让我泪流满面。我的胃口很好,吃尽了城市的美味佳肴,却只有奶奶腌制的咸菜和母亲烙的煎饼,才让我品尝出故乡的味道。一次年关回家,我到留着残雪的麦田里祭奠祖母的坟,原想已是隔辈的人了,我又在城里,心也硬了,不会伤心的,不想等到跪在祖母的坟前,自己却哭了,居然还泣不成声。

我想,故乡该是我最终的牵念,也是我最后的归依。做小学教师的父亲曾告诫过他的子孙,长大了要建设家园,报效祖国。我们没有做到。我说不清是我太过麻木,还是父亲太过迂腐。现在,故乡的家里,一只小白猫陪着母亲,母亲陪着父亲,父亲在冬日的阳光里读《圣经》,读他生命中最后的信仰。

故乡的秋

谷粒归仓的时候,我回了一趟老家。老家的树林黄了,钻天杨钻着天,天空湛蓝湛蓝。杨树的叶子还在裹着稻香的风里摇摆,不经意地却掉了下来,被小羊羔儿收拾起来,成了这个季节永久的藏品。

收种完毕,忙乱的小村子变得闲静了。躺在秋意正浓的暮霭里,村庄安详地吐起了炊烟。牛在不紧不慢地咀嚼着豆草,咀嚼着这一季的辛劳,咀嚼着对大地的一片深情。公鸡是闲不住的,在鸡群里雄赳赳的,扑到草垛上就怒发冲冠。在晚霞里泡澡的斜阳呢,像是喝多了老白干似的,大脸盘红红的,一晃,就跌入西边的另一个村庄里睡觉去了。

于是,东边的天幕上便有亮亮的东西在闪,像宝石。那是星星。在庄稼人合上窗纱,惬意地在稻囤旁美美地躺下时,夜的眼睛在为他们守门。

深夜,我起床到院中小解,恍惚间就听到有“嗒,嗒”的声音,很空灵,东一声西一声南一声北一声的,像雨打芭蕉,又像是夜雨敲窗。我诧异了一会,就告诉母亲,外边下雨了。母亲的声音却极平静:“没有下雨,那是树叶的响声。”我仰脸望天,真的,一天繁星;再看那树,不错,高高的树梢上有两片叶子在翻动,一会儿嗒嗒,一会儿哗哗,像是在与不远处的那颗亮星私语。我猜想它们一定是在私语。在这秋风习习的夜里,它们快乐地呢喃着,听蟋蟀的琴声,看天上披着星光南飞的雁阵。

那一夜,我睡得很香。后来是母亲养的那只小白猫跳到我的床上,“喵呜,喵呜”地把我叫醒。小白猫很淘气,像个精灵。我就撩它,伸出一根手指,在被子下出出进进,猫儿就上蹿下跳,用前爪子扑打。玩累了,小东西伸开懒腰,给我作了一个揖,又打了一个哈欠,我受其传染也就打了一个哈欠,它再打一个,我就又打一个。它就洗脸,像故意逗我玩似的,竟真的把我逗笑了。我说:“去”。小精灵就跑了,跑时还没忘了用尾巴在我脸上蹭了一下。

猫儿跑到院子里,就帮着母亲赶那柿树上的灰喜鹊,赶那楝枣树上的楝雀儿,然后就逗那玩。那细细的绿腰儿顶着一头金黄,原本矜持的,经猫儿一逗,竟娇憨地敞开了,开得肆无忌惮。

母亲说这猫儿原是一只流浪猫,母亲把它从原野里抱回来时,它是土灰色的,瘦得可怜。母亲天天给它洗澡,耐住性子调理,这小东西才渐渐地有了精气神儿,有了灵性。有了小白猫的顽皮,这一院秋色才有了生动,有了新意,不至于落入萧瑟的俗套。

故乡的树

记忆里的故乡,像本老相册。土墙。泥路。一地阴凉。一片蓊蓊郁郁、相依杂生的树。相册里的自己还是一个剃着光头,穿着开裆裤,玩泥巴的孩子。到了天光由浅浅的绿变成了晃眼的白,听到知了叫的时候,玩泥巴的孩子就不再玩泥巴了。就带着几个玩伴,还有黄狗,扛着芦秆到村子后边的大河堰上去钩蝉蜕。一坡的洋槐树啊,郁郁葱葱,高可参天,从遥远漫向遥远。蝉蜕不少,挂在树叶上,喜坏了孩子。知了却很聪明,见你猫着腰,爬到树上逮它,它“嗡”一声就飞到云里去了,临飞时也没忘了撒一泡尿,撒到你鼻尖上报复你。捉了蝉儿回家,交给母亲,放少许盐腌上几天,油炸着吃。母亲喜爱,我就有了逃学的理由,可那屁股却没少挨母亲的打。

村子前面是一个水塘,里面长满了杂草乱荷。可池畔却长满了桑树,椿树,还有榆树,竟很少有婀娜的柳树。桑树矮得墩实,却总是歪着脖子,像得了颈椎病,充满了沧桑感。但到了夏天,树上结满了桑葚,那可是孩子们和喜鹊的天堂。椿树长得高挑,像典雅的君子。除了臭椿,还有香椿,那饱含异香的椿芽儿自然是母亲拌豆腐最好的作料了。至于榆树,春天里结满了榆钱儿,嫩嫩的,甜丝丝的,是饥饿年代里乡民们的最爱。群树杂生,残缺与完美,粗犷与阴柔,低矮与高大,不卑不亢,共生共荣。若到了秋天,红红黄黄,姹紫嫣红,一片驳杂,像是天才画师高擎如椽大笔一挥而就的大写意,壮美极了。

更壮美的还在冬天。那些恣意长在村前庄后、沟边渠畔、田间路旁的树们,落尽了叶子,以不同姿态静静地守望在原野上,等着雪国天使给它们穿上厚厚的雪衣。现在的时尚青年都说是“酷毙”了,可有谁知道那时节冬日乡村的树们,卓尔不群地立于冬雾弥漫的田野,又怎一个“酷”字了得!

老相册合上的时候,农村开始了土地承包。那些质地坚硬,长得过慢的树们,比如槐椿桑榆,大都被砍伐了。因为它们来钱太慢,老木匠把它们锯了,做了爷爷的棺木,姐姐的嫁妆,老屋里的八仙桌,还有我的书柜。

现在再回老家,目力所及,大都是杨树和柳树了,再也看不到老树们亲如父老的身影了。杨树和柳树因为成材快,来钱快,它们就被幸运地留了下来。它们不幸的是每过三五年,就被砍一次,砍了去卖,卖了再栽,栽了再砍,砍了再卖,就像农村的孩子,长到十几岁就出去打工,打工有钱了就结婚,结婚生孩子长大了再打工。唉,故乡那些恣意生长的老树啊,我怀念你们!

故乡过年

小时候喜欢过年。快过年了,我的两个出嫁的姐姐就会早早地给娘家送来年礼。二姐从东庄来,送来了猪肉和粉条,大姐从西村来,送来了鲤鱼和公鸡。那猪肉系着红绳儿,粉条缠着红绸带,那公鸡、鲤鱼自不必说,指的便是新年大吉,年年有余。

大年三十,母亲便早早地到集上去,置办下酒的盘盘碗碗。父亲是不去的,他是教书先生,年三十这天很忙,吃罢早饭,父亲便把一张方桌搬到院子里,不多一会,那满村的老少爷们便胳膊下夹着红纸,袖着手,来到我家找父亲写对联。他们对“先生”很尊敬,见了面就递烟,老先生却不抽,夹到耳朵上去,自顾用牙齿咬那毛笔尖儿,慢慢地把那干墨濡开。几个光头孩子围在桌边看父亲写字,就说那墨汁是臭的,父亲说:“是臭的,臭得香。”便写开了,先写无数个“福”字,行草隶篆都有,接着便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类的联儿,图个彩头。写完了春联,再写牲畜联、物联,什么“小猪快快长,一天能长两”、“一轮行天下,双手定乾坤”等都派上了用场。大伙儿彼此逗乐,哈哈大笑。一院笑声,然后就是一村爆竹声,那年味漫着酒味,便浓烈得化不开了。

过罢年三十,初一的饺子必不可少。祈盼来年发财的,要多吃饺子,因为那饺子里藏有硬币,谁吃到谁就发了。盼着一帆风顺的,更要多吃饺子,因那饺子弯弯顺,吃多了你就一顺百顺全家顺了。过了初一,小伙子就牵着新媳妇,扁担挑着彩礼走丈人。那孩子呢,就歪着头数指头,盼着外公、姨舅来接,接到外婆家去,跟弟妹们扔沙包、丢手绢,还有最有童趣的过家家。

过年最热闹的还是看戏。那时节,各村都有宣传队,过完年就走村过乡轮番上演。打谷场上坐满了人,一阵铿锵锣鼓之后,那红红绿绿的旱船,高跷、舞狮舞龙便荣耀登场了。先是宣传计划生育好,跟着就是唱戏,什么柳琴戏、泗州戏等等不一而足。那时候,农村的物质生活一贫如洗,可是文化生活却丰富多彩。

我不大喜欢看戏,就跑到镇上去看电影,钻文化站看书。那里的书报杂志可真多啊,都是免费看的,时值寒假,我泡在其中,算是过足了读瘾。

后来我长大了,就离开故乡去了他乡。故乡的日子富足了,我却对过年失去了兴趣。这年年年过,可那年味却越来越淡了,淡到索然无味。父亲不再写对联了,那宣传队也成了永远的记忆。一切都是现成的,都是速成的,都在走程序。我不再回故乡过年了,偶尔到故乡的小镇看看,那电影院、文化站也早已改装成了门面房,出租给了生意人。我看到那卖吃的穿的,那洗头洗脚按摩的,那出售碟片和旧书的,生意都还不错,一派欣欣向荣、繁荣昌盛的景象。

故乡的雪

故乡的雪是个不速之客,深冬季节说来就来,似乎不用酝酿,就在某个夜里,悄悄降临,魔术般地把个彩色世界刷成了白色。于是就有了一院的雪,一屋顶的雪,一村子的雪。那些雪是孩子眼中的云朵,母亲眼中的白面,奶奶眼中的棉被……

故乡的雪似乎很懂情调,有时飘飘悠悠地下,很抒情。雪花大朵大朵的,像村头的老爷爷摇啊摇摇出的爆米花。站在屋檐下,透过妙曼的雪帘,那贴在水缸上的“福”字,那木门上灶王爷的彩画还依稀可辨,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年味。有时那雪又很野,很肆虐,就像恶作剧的孩子,忽儿灌进你的脖子里,逗你打个激灵,忽儿又撞你个满怀,恼得你推也推不掉。一会儿满村巷乱跑,一会儿又在田野里发疯。折腾得那树、那屋、那天空意乱神迷。奶奶就担心母亲,担心到镇上买芋干的母亲回来的路上会不会掉进雪坑里。

如果是晴天,故乡的雪很妖娆,黑树白雪,红装素裹,充满了野趣。村民们走出院门,扫雪清路,纳鞋底晒太阳。还有,是骡子是马,也都牵出来遛遛。孩子们呢,就玩雪、吃雪,小手冻得像红虾似的,还要扫出一块地来,支起竹筐逮麻雀,那寒假作业连同母亲的警告,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是阴天呢,故乡的雪就会像厉鬼一样呼号,天气很冷,是那种刺骨的冷。从天到地就一个惨白,令人怀疑这混沌的宇宙是否有过太阳的存在。只有人的脸是青色的,冻得发青,也饿得发青。这个时候,乡民们便祈盼瑞雪兆丰年,却往往是瑞雪“罩”饥年。

母亲让儿子进故乡范文3

1961年3月,春暖江南,桃红柳绿,杜鹃花开。时任中国人民总政治部副主任的肖华上将偕夫人王新兰回到了故乡……

从南昌开出的一辆小车驶过春暖花开的田野,沿着岁月尘封的山径,载着将军夫妇对故乡的眷恋和虔诚,向兴国县驶去。向车窗外望去,但见公路两旁工厂烟囱、高压线塔一晃而过,乡村的炊烟、牛背上的牧童、田间的红花草、和风轻拂的杨柳,在朝霞金辉的涂抹下,宛如一幅水彩画。

车过东固岭,就可以远远瞥见家乡的母亲河―――潋江。1916年1月,肖华将军就出生在潋江江畔。这条母亲河包容了将军童年的欢乐和忧愁。1930年夏天,年仅14岁的肖华便离开家乡参加了红四军,也就离开了这条母亲河。如今30年一晃而过,故乡的小河就在眼前,将军不禁思绪如潮,乡情绵绵。

小车不知不觉驶进了兴国县委大院。王新兰高兴地说:“到了,到家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立即迎上前去热情欢迎。在县委招待所下榻之后,稍事休息,大家请肖华将军用餐。但将军执意辞去招待所安排的“三牲”荤菜,坚持只吃南瓜、辣椒、芋头、萝卜、蕃薯等家乡菜蔬。下午,将军不顾长途颠簸的疲劳,认真听取了地方党政领导干部的工作汇报。之后,他说:“目前,国家正处于经济困难时期。我们既要和群众同甘共苦,又要发动群众多种南瓜蔬菜,自力更生度过春荒。”他特别强调,“一定要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千万不能饿死人。一定要用这条要求来衡量干部对中央方针政策和人民群众的态度。”他还向前来看望的亲友们说,“要充分理解国家的困难,不能向地方政府提任何要求,要自力更生克服困难”。他把随身带的一些钱粮分发给生活困难的亲友,大家的眼睛都湿润了。

肖华将军这次回乡是要做些调查研究的,同时,也想弄清楚解放前母亲牺牲的具体时间地点和经过。肖华的母亲严招胜,原名严招秀,入党后,企盼革命早日胜利,于是改名为招胜。当年,她在家动员青年参加红军,组织妇女做军鞋,筹军粮支援红军,是党组织的基层骨干。曾经担任过兴国县区苏妇委书记和赤卫连指导员。肖华参军不久,时任中共兴国县委宣传部长的父亲肖能球却不幸牺牲了,这给严招胜带来很大的痛苦。1934年10月红军出发长征后,敌人猖狂搜捕共产党员和革命家属。严招胜丢下身边小儿子肖以傅,到留龙乡附近的九山岭参加了红军游击队。后在一次战斗中英勇献身。1958年春,肖华第一次回到家乡,因为公务在身,逗留两天便匆匆赶赴福建军区,来不及了解母亲牺牲的情况。不过,那次有个很重要收获是在自家老屋的屋檐下找到了一包珍藏多年的苏区文件,其中有赣西南苏维埃主席曾山亲笔签署的文件,也有包括肖华父母在内的兴国城区党员花名册。当年,肖华把这些珍贵文件如数交给了中国革命军事博物馆存档。

这次,将军与当年和母亲共同战斗过的游击队员一起,到留龙乡附近的九山岭考察。老游击队员告诉他,1935年岁首,大雪纷飞的一天,红军游击队就在九山岭遭到了敌人的“围剿”。由于敌众我寡,游击队员大多牺牲在这深山密林里。幸存者很少,又囿于当时的艰苦环境,根本无法及时考证牺牲者的具体地点在哪里。

走上山来,往事历历又涌上了肖华将军的心头,母亲的亲切形象又浮现在眼前。母亲是温柔贤慧的,她的身上充溢着一种对亲骨肉的自始至终、无微不至、无怨无悔的爱,这种全心全意不图回报的关怀和呵护让儿女刻骨铭心。母亲不仅养育了他,而且亲自把他送进了革命队伍。

回忆起入伍时的情况,肖华陷入了沉思。记得1929年春和1930年3月,率红四军曾先后二次来到兴国,听取了当时兴国县团委书记肖华的工作汇报,对兴国县团委开展“扩红”工作,迅速组建“兴国模范师”的卓著成绩十分赞赏。之后,便拟调肖华到红四军工作。1930年6月,接任团县委书记的曾觉非到职后,肖华即动身前往红四军报到。

临行前夜,肖华在床上辗转难寐。少年的他还从未离开过家乡、离开过父母。如今,父母多病,弟弟年幼,作为长子要去参军,父母怎么割舍得下呢?于是,他决定悄悄离家,天不亮就起床,摸了双草鞋便匆匆上路了。可是,天刚亮父亲就发现了他留下的字条,母亲急忙从箱子里找出一双新布鞋便追出门去,一口气追到五里亭口才赶上了肖华。母亲拉着儿子的手,通情达理地说:“儿啊,你要参加红军,跟着共产党为穷人打天下,妈支持你。我知道,共产党是为咱老百姓谋利益的,你就放心去吧。只是要记得经常捎个信回家,莫要父母牵挂呵!”说着说着便流下了眼泪。肖华热泪盈眶,急忙点点头说:“娘呵,你们也多保重呵!”便又匆匆上路了。肖华没有料想那一次竟成了母子最后的诀别。

在九山岭,老游击队员告诉肖华说:“严招胜牺牲后,你弟弟便无依无靠,四处飘零,不久又摔成瘫痪,竟活活饿死了。”听着乡亲们如泣如诉的叙说,肖华夫妇禁不住潸然泪下,心中有说不出的悲痛。他们和乡亲们一起去到九山岭中的杰村一带寻找母亲战斗过的故地。眼前满山杜鹃犹如燃烧着的火把。面对浸染了母亲鲜血的山野,肖华仰天长呼一声:“妈!”便泣不成声了。这一声呼唤在山间久久回响。尽管没有找到母亲牺牲的确切地址,但他觉得母亲已经化作了群山峻峰,化作了九山岭的护卫神,她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辉。

晚上,肖华奋笔疾书,含泪吟成祭母诗一首《哭严招胜同志》,以此告慰亡灵,寄托自己的哀思。

“辞别故乡去远征,

母亲送别五里亭。

儿跟毛委员去杀敌,

娘在家乡干革命。

红旗插到南京城,

公忙匆忘寄家音。

征师凯旋回兴国,

山歌满道迎亲人。

青松挺拔严招胜,

鞠躬尽瘁为人民。

任凭黑夜豺狼嚎,

雄踞东江唱黎明。

烈士忠骨埋桑梓,

鲜花朵朵祭英灵。”

母亲让儿子进故乡范文4

母亲共有兄妹四人,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早年,家中有十几亩薄田。我的外祖父,年轻时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商人,以贩卖牛皮为业,起早贪黑,到四乡收购牛皮,然后到南边三十余里,当时的县城东坎镇贩卖;牛皮上有些未割尽的牛肉,就剐下来家里人煮食。

一九三五年,死亡之神突然降临,一年之中,母亲的祖父、祖母和母亲,相继病故。她的母亲,生的是肺病,每天发热,咳嗽不止,痰中带血,那在旧社会,就是一种绝症。外祖父变卖田产,埋葬了双亲,还未从悲困中解脱,就又用他买卖牛皮的独轮车,推着我的外祖母,到县城去看病。每天,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满怀希望地出门;黄昏,在夕阳残照中,心情沉重地归来。日复一日,希望失望,缠绵数月,终于不治,在年末辞旧迎新的鞭炮声中辞世,仅三十一岁。家道从此衰落。那年,母亲才四岁,她的妹妹一岁,还抱在怀里。为了不让年幼的孩子受苦,也因为家贫,外祖父没有再娶,只是拼命做生意。每天早晨出门时,天还没亮,孩子们眼巴巴望着他,不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在出门的时候,不许问这样的话。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母亲就抱着妹妹,蹲在村口,望着大路,等外祖父回来。外祖父到那时就该回家了,买回粮食,家里就点上灯火,升起炊烟,燃起生活的希望。有时,大路上总不见外祖父的影子,直到太阳在西边完全消失,天黑了下来,母亲知道,父亲今天不回来了。几个孩子就锁上门,抱着被子,到北边黄庄大姑奶家去睡觉。在外祖父辛勤操持下,到抗战爆发前,家产又渐渐殷实起来。

我小时候,外祖父就住在我家。他是一个倔强、刚烈的老人,不怕鬼,常讲鬼故事给我们听。他说他年轻时,做生意走夜路,经常碰到鬼,都被他制服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我家住在西城墙边上的地区财贸干校里,那里解放前是坟地,夏夜,磷火四处飘荡,忽明忽暗,人们说那是鬼火。外祖父说他在那里见过几次鬼:一次,看见街灯掉在地上,还亮着,说那就是鬼在作怪;还有一次,说他半夜上厕所,看见一个鬼,头上顶着一盏亮着的灯在行走。外祖父有严重的胃病,时常打嗝,服苏打粉,痛得厉害,就服胃舒平。母亲说,她小时候,每年冬天下雪的时候,都用坛子装几坛雪,封起来,到第二年夏天喝。外祖父从外面做生意回来,又累又渴,就喝那种水,落下了胃病。一九六九年,外祖父回老家后,病情沉重起来,后来竟饮食不进,已是食道a晚期。垂亡之际,母亲回家,他拉着母亲的手,叫带他到附医(地区医院)去看,打青霉素。还说,病好以后,还到你家去。母亲煮桂圆汤喂他,已无法下咽。当年九月去世,终年七十一岁。临终时对母亲说:“我比你妈整整多活四十年。”一九九0年十月,我到响水县老舍乡蹲点,那儿离母亲的老家二十里路,我去了那里,看看母亲幼年生活的地方,也去看望了外祖父的坟。在我父母的双亲中,我只见过这位老人,我父亲的双亲,早于解放前去世,如今,这位老人也长眠地下四十余年了。

我的大舅,性格与他父亲完全不同,心气平和,沉默寡言,但年轻时却不走正道,沉湎。外祖父对他的责罚非常严酷,捆起来,吊起来,都无济于事。常常躲在屋后苇塘里,或者柴草垛里,不敢回家,叫我母亲偷东西给他吃。外祖母病危之际,我母亲踢他打他,说:“就是你不学好,把妈妈气死了。”家贫出孝子,外祖母去世以后,生活艰难,他不赌了。后娶妻生下四个女儿,两个儿子。解放后也曾做过一段时期生产队长。舅母于一九七六年去世,生的是败血症,她的儿子来找我买红霉素,说县城的医生说,只要用了红霉素,病就能好;但终于病亡。大舅茹苦含辛,将四个女儿嫁了出去,给两个儿子娶了亲,晚年,却是四乡闻名的福人,儿子儿媳都很孝顺,赡养老人。孙辈也有出息,孙女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毕业后进了人民银行,孙子中专毕业,自己经营一家工厂;他们都成了家,有了第四代。大舅今年已八十九岁,耳不聋,眼不花,每天下午打麻将。

母亲让儿子进故乡范文5

这是弋舟《礼拜二午睡时刻》的故事,这篇小说与马尔克斯的作品同名,既可视为向大师的致敬,也有着对马尔克斯小说中那种克制的母爱、被迫害者不动声色的尊严的潜在摹写。

弋舟擅长书写城市生活,他身在其中却能够出乎其外,看到城市作为“病原体”的症状与真相,看到现代人充满隐疾、孤独和困境的精神生活。在《等深》《而黑夜已至》《所有路的尽头》《蒂森克虏伯之夜》《蝌蚪》《战事》等小说中,他一再表达着这样的主题。

这一次,他改变了观察的视角和方向――他在乡村向着城市的涌集中,让母亲与儿子在凉爽的空调客车里经历着被嫌弃被厌憎的苦境,让他们的省城之旅看起来像是一场巨大而辛酸的冒险。从乡村到城市,这是现代文学以来不断被书写的题材。在沈从文、废名等人那里,乡村/城市之间的对立有如古老的田园牧歌和污浊恶俗的现代生活的鲜明分野。作家们一边享受着现代都市的便捷与丰富,一边对自己远离且不会归去的故土怀揣着洁净的想象。他们打定主意要在城里建造一个乡村乌托邦,以对抗于此处的陌生感和疏离感,以及无法落地生根的命运。

经过“革命”的洗礼和阶级伦理的重新排序,“城市”在50-70年代的当代文学中所剩无几。即使有,也是作为被改造和被规训的对象,或是社会主义胜利的高地和新经济秩序的象征,如周而复的《上海的早晨》、草明的《火车头》、《乘风破浪》等。一直到80、90年代,物质、异化、分裂、陌生等现代性主题及身处其中的创伤与震惊才成为作家共同关注和处理的日常经验。

这一切,在小说中是以个体经验和分裂和苦痛的生命遭际被提取出来的――在乡村,人的命运、人的生活古老而完整,人们延续着千年不变的生存模式,可以远眺自己一览无余的生涯。而在充满开放性的城市,时间、生命、情感、精神形态都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人们看似拥有富足的生活,却只能在自己熟悉的一小块领域里行走,天地日益逼仄。

对于母亲来说就是如此。她虽然去过多次省城,但只熟悉从车站到丁先生家的道路,而这种“熟悉”是可疑的、表层的,也是易碎的。从她一开始的呕吐到客车上男人的猜测,一直到她带着儿子到达丁先生家,谜底一点点揭开:她怀上了男主人的孩子,男主人满怀歉意却无能为力,女主人居高临下地用钱打发他们。这是我们常有所闻的故事,那些从乡下来的保姆或是窃取了女主人的位置,或与男主人有隐秘暧昧的不正当关系。在故事或新闻报道中,这些“介入者”以一种妖冶、不得体、手腕高明的可鄙形象出现。

看起来,母亲也是一个介入者。然而,弋舟要书写的不是母亲的羞耻,也无意于将她作为某种城市产物进行审判。在他那里,母亲更像是一个在乡村与城市间往复的介质,承载着他对于现代城市的体验与省思。母亲的命运通过作为故事内叙述者的儿子的目光展现在我们面前。经过男孩的转述,母亲明晃晃的耻辱与痛苦不再是个体经验,而是城市公共空间一个巨大的伤疤。我们路过母亲的伤痕,决难视而不见、掉头离去。在柔石那里,母亲的被典卖、被牺牲是男权社会的结果。现在,作家的质疑和批判一步步逼近了我们依赖生存的空间。它的诡谲、贪婪、欲望、冷漠吞噬了母亲,折磨她,羞辱她,戕害她,最终放逐了她。在混合着理性观察与感性悲悯的书写中,弋舟敏锐地看到了城市予人以无尽可能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包含着对人的修剪、扭曲与损毁。

母亲的故事与男孩的视角使文本呈现出双重结构,一方面是母亲进入城市的获得与丧失,一方面是男孩目睹一切时对城市的抵制与疏离。对母亲这代人而言,城市是文明、富裕、丰饶的象征,对于男孩来说,事情也许正在走向它的反面。这种双线设置并非多余,它表明,当现代城市在经历灿烂与丰盛之时,弋舟看到的却是城市深层和微妙的内里,那儿散发着灰黯、朽败、苦涩、不洁的气息。男孩的省城之旅是一次从欢欣到拒绝的旅程,也是一次割断母亲与城市之间痛楚关系的旅程。

母亲让儿子进故乡范文6

与长子受之盖汝好学,在家足可读书作文,讲明义理①,不待远离膝下②,千里从师。汝既不能如此,即是自不好学,已无可望之理。然今遣汝者,恐你在家汩③于俗务,不得专意。又父子之间,不欲昼夜督责。及无朋友闻见,故令汝一行。汝若到彼,能奋然勇为,力改故习,一味勤谨,则吾犹可望。不然,则徒劳费。只与在家一般,他日归来,又只是伎俩④人物,不知汝将何面目归见父母亲戚乡党⑤故旧耶?念之!念之!“夙兴夜寐,无忝尔⑥所生!”在此一行,千万努力。导读:朱熹教子珍惜学习机会,对儿子的良苦用心清楚可见;语重心长,发人深醒。注释:①义理:指讲求经义、探究名理的学问。②膝下:借指父母。③汩(g):搅乱,扰乱。④伎俩:原指不正当的手段,这里是不务正业的意思。⑤乡党:乡里、家乡的人。⑥无忝(tin):不要辱没。忝,辱。精练:一、解释加点的词1.在家足可读书作文()2.汝既不能如此()3.然今遣汝者()4.汝若到彼()5.则吾犹可望()6.不然,则徒劳费()二、辨析下列短语中的“故”字,选出正确的意义A.所以,因此B.故意C.老朋友D.旧有的,原来的1.力改故习()2.故令汝一行()3.不知汝将何面目归见父母亲戚乡党故旧耶()4.故弄玄虚()三、写出“然今遣汝”的原因。(用文中原句回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四、对本文主旨理解最恰当的一项是()A.劝戒儿子珍惜时间,不要虚度人生。B.批评儿子不求上进,学业无成。C.希望儿子改掉旧习,发愤学习,有所作为。D.想让儿子摆脱家庭,改变学习环境。五、文中“奋然勇为”之义为________________.【参考译文和答案】与长子受之如果你努力学习,在家里也完全可以读书写文章,弄明白言论或文章的内容和道理,用不着远离父母,千里迢迢地去跟从老师学习。你既然不能这样,就是自己不好学,也不能指望你懂得这个道理。但是现在让你出外从师的原因,是担心你在家里为俗务所缠身,不能专心读书学习。同时,父子之间,我也不希望日夜督促责备你。再者,在家里也没有朋友和你一起探讨,增长见识,所以要让你出去走一走。如果你到了老师那里,能够奋发图强,有所作为,努力改掉旧的习气,始终勤勉谨慎,那么我对你还是抱有希望的。不这样的话,就白费精力。如果和在家里一样,哪一天回来,又只是不务正业的人,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面再见父母亲戚和乡里老朋友呢?可要好好地想一想啊!想一想啊!“早起晚睡,不辱没你这一生!”这一次离家从师,千万要努力。一、1.足够、充分2.既然3.打发,让……走4.从师的地方5.希望。6.这样二、1.D 2.A 3.C 4.B三、恐你在家汩于俗务,不得专意;又父子之间,不欲昼夜督责;及无朋友闻见。四、C五、奋发图强,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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