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的翻译范例6篇

童趣的翻译

童趣的翻译范文1

摘要本文主要从接受美学探讨儿童文学翻译,指出翻译儿童文学作品要从语体、童趣再现、文化信息处理等三个方面提高译文的可接受性。

关键词:儿童文学 接受美学 翻译

中图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

翻译是把一种语言的信息用另外一种语言表达出来,使译文读者能懂原文作者所表达的思想,因此对翻译文本的阅读就存在着一个理解和接受的问题。由于儿童文学在题材、写作手法、故事结构方面都不同于成人文学,因此儿童文学的翻译应保证译语读者能通过译文理解和接受外国儿童文学作品。针对儿童文学的读者是儿童这一特点,译者就需要站在儿童的立场上,用儿童观点去透视原文,用童心去鉴赏,以童趣去体会,然后再使用小读者喜闻乐见、浅显易懂的儿童文学语言去翻译作品,以保持原作的风格和儿童情趣,再现原作的思想内容、人物形象和艺术意境,让儿童读者能接受。因此接受美学就成了儿童文学翻译中的一个重要理论。

一 接受美学

接受美学(Reception Aesthetics)是文学研究领域于20世纪60年代后期兴起的一种新的方法论,该理论主要探讨读者能动的接受活动在文学传播中的地位和作用,其核心是从受众出发,从接受出发,因此也被称为“接受理论”、“接受研究”。

姚斯和伊瑟尔都坚持文学研究的方向应该从传统的以“作者―本文”关系为中心转移到以“本文―读者”关系为中心。该理论的基础是研究读者在整个文学活动中的重要作用。接受美学认为文学作品是一个过程,它包括两部分:从作者到作品的创作过程和从作品到读者的接受过程。接受美学就是一种研究文本接受者读者反应的理论,它研究读者如何实现对文本的潜在内容的理解。接受理论认为某一文本的意义没有绝对的解释,只有通过读者的阅读,文本意义才能被实现,强调读者在文学进程中的重大作用。

二 儿童文学翻译中的接受美学

当接受美学应用于文学翻译时,译者就成为了原作的读者,他的主观作用就变得非常显著了。译者,同时也是读者,需要对原文作者和译文读者负责,需要预测译文读者的接受水平和美学品位。创作儿童文学时,作者要充分认识到儿童自身的特点,尽量使文本易于接受;同样,翻译儿童文学作品时,译者也要注意译文读者的特点,不仅要关注儿童的普通特征,还要考虑译入语儿童对原文语言和文化的接受能力,这样才能创造出适合儿童,并被广大儿童读者所接受和喜欢的译本。一般来说,翻译儿童文学作品要特别注意语体、童趣再现、和文化信息的处理。

1 语体

儿童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儿童文学的语体特征是由儿童的思维方式决定的。儿童以具体形象思维为主要形式,容易对直观、具体的形象感兴趣,比如形状、颜色、声音等。儿童文学的语体不但要求要充满意义,而且要听起来悦耳,读起来愉快顺畅,而韵律和节奏会给儿童一种审美愉悦,能够激发他们的情绪。(M.H.Arbuthnot,1964:18)。儿童文学翻译作为一种特定的交际活动,应该遵循这一特点,立足儿童读者,采用浅显易懂、体现儿童色彩的语言,达到简单生动的目的。

例1:

How does the little crocodile(小鳄鱼,尾巴亮,)

Improve his shining tail,(怎样使它亮又亮,)

And pour the waters of the Nile(尼罗河水哗哗响,)

On every g olden scale!(冲得鳞甲闪金光。)

How cheerfully he seems to grin, (咧开嘴,笑得欢,)

How neatly spreads his claws, (伸开爪,多灵活,)

And welcomes little fishes in(张开两颚咪咪笑,)

With gently smiling jaws! (欢迎小鱼往里跳。)(陈复庵译)

在这段译文中,译者注意了节奏和押韵的翻译,使歌谣读起来朗朗上口,便于儿童记忆和吟诵,非常符合儿童的思维方式。在原作《艾丽丝漫游奇境记》中,作者插入了很多诗谣,使得小说读起来既有趣又轻松。

例2:“Peeves,”Percy whispered to the first years .“A poltergeist . ”He raised his voice,“Peeves,show yourself.”(Rowling,J.K.1997,147)

译文:“是皮皮鬼,”帕西小声对一年级新生说,“一个专门喜欢恶作剧的幽灵。”又抢高嗓门说:“皮皮鬼――显形吧。”(苏农译)

这段对话用词简单、生动,极具口语化,富有儿童色彩,尤其是对“Peeves”的翻译。“Peeves”原意是“恼怒、发脾气”的意思,译者在此充分利用了该词的读音,将其处理为“皮皮鬼”,这与“一个专门喜欢恶作剧的幽灵”不谋而合,口语化强,易为小读者所接受。

2 童趣再现

童趣的创造是儿童文学翻译的本质。具体的说就是用风趣幽默的笔调和富于儿童特色的语言来表现儿童的生活和心理,从而引起他们的共鸣。童趣的再现是通过一定的词汇、语法和修辞等语言手段来实现的。

(1)用感叹词和富于感情色彩的词汇来创造童趣

例3:…and she,oh,she knows such a very little!Besides,SHE’s she,and I’m I,and…oh dear,how puzzling it all is!I’ll try if I know all the things I used to know.Let me see:four times five is twelve,and four times six is thirteen,and four times seven is…oh dear!I shall never get to twenty at that rate!(Carroll)

译文:她呢,哼!她只知道那么一点点!而且她是她,我是我,天哪,全都闹糊涂啦!我来试试,看我以前知道的东西是不是还都知道。让我想想:四五一十二,四六一十三,四七…… 哎!这样我老也数不到二十!(陈复庵译)

译文中使用了好几个感叹词,而感叹词的频繁使用是符合汉语儿童文学规范的。这些感叹词都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为译文读者创造了童趣,使译文读者可获得与原文读者大致相同的感受。

(2)用反复和助词的修辞手法来创造童趣

儿童文学作家通常用反复的修辞方式来强调某种意思,突出某种情感,从而达到吸引儿童读者的注意力的目的。同样,儿童文学译者在翻译时也应尽量再现这种修辞效果。

例4:It was all down,down,down,gradually-ruin and leveling and disappearance.

Then it was all up,up,up,gradually,as seeds grew to saplings,and saplings to forest trees,and bramble and fern came creeping in to help.(Grahame,K.)

译文1:城市渐渐开始下沉,不断倾毁,变成平地,最后消失不见了。接着别的东西又开始生长,种子发芽长成树苗,树苗长成树林,荆棘丛生,蕨类植物遍地蔓延,腐植土壤慢慢增厚,渐渐淹没了城市的遗迹。(乔向东译)

译文2:全都倒塌了,塌啊塌的,渐渐地,都荒废了,变成了平地,无影无踪。然后,全又长出来,慢慢地长啊长的,种子发芽长成小树苗,小树苗长成森林大树,荆棘和蕨类植物也攀过来帮忙。(赵武平译)

译文3:于是这城池就往下陷,陷,陷,一点一点地坍塌了,夷平了,消失了。然后,又一点一点往上长,长,长,种子长成树苗,树苗长成大树,荆棘和羊齿植物也来凑热闹。(杨静远译)

三种译文都使用了反复的修辞手法,符合儿童文学的特点,但比较三种译文,我们会发现译文2略胜一筹。原文中的“down”和“up”被重复使用是为了强调一个城市如何在经历了岁月变迁之后成为了一座森林,译文2不但使用了反复,而且在动词“塌”和“长”后面又添加了两个助词“啊”和“的”,这样就更能使小读者们感受到了由城市到森林整个改变过程之漫长,既贴近儿童读者的语言,又体现了儿童情趣。

(3)采用一定的语法手段创造童趣

在语法方面,儿童文学也有独特的手段来表达儿童心理,比如使用倒装句,翻译时如果忽略了语法意义,原文的倒装就变得平淡无奇,没有吸引力了。

例5:In another moment down went Alice after it,never once considering how in the world she was to get out again.(Carroll)

译文:说时迟,那时快,艾丽丝马上也跟着钻了进去,连想都没有想一下,到底怎么能再出来。(陈复庵译)

原文使用倒装,展示了艾丽丝的好奇心理和她那个年龄段的冒险精神,译文也使用了倒装形式,用了符合儿童思维的表达方式,对语句顺序作了适当调整,使译文更具有了儿童文学的色彩,提高了译本的可读性。

3 文化信息的处理

翻译是不同语言文化之间的桥梁,随着国际交往的日益频繁,不同文化之间交流的不断增强,儿童文学翻译也应该尽可能地保留源语的文化特色。翻译时应该以源语文化为中心,展现源语言的异域性,了解国外风情,经历异域文化,使读者感受到“洋腔洋味洋风景”,带给读者无限的遐想。所以在处理文化信息时,译者应选择异化为主的翻译策略,但受到儿童读者认知能力的局限,有时需要添加必要的注释,以提高译文的可接受性。

例6:Original:“Gallop in’Gorgons,that reminds me.”(Volume 1:43)

译文:“狂奔的戈耳工(1),哟,我想起来了。”(P32)

(注解:(1)戈耳工,希腊神话中三个蛇发女妖之一,面貌可怕,人见之立即化为顽石。)

大部分中国儿童读者对希腊神话不太了解,译者在此采用音译加脚注的策略,有助于儿童的理解,更重要的是异化的策略带给儿童读者一种新奇感和异域色彩,满足了儿童读者的创新期待,还会激起他们阅读古希腊神话故事的兴趣。

例7:So she began nibbling at the right-hand bit again,and did not venture to go near the house till she had brought herself down to nine inches high.(Carroll,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

译文:于是她又啃一点右手的那一块,等到她缩到九英寸高的时候,才敢走近那屋子。(陈复庵译)

“feet,inch”等是英语的度量单位,采用异化策略直译成汉语,可以使儿童读者了解英语中的度量衡单位,但对中国儿童来说,他们对一英尺、一英寸到底有多长没有概念。为了保留源语言中的文化信息,同时使译文易于理解,就需要加上注释“1英尺等于0.305米,1英寸等于2.54 厘米”。这样一来,中国儿童读者不但明白了译文中的“四英尺”和“九英寸”到底有多高,也了解到了英语中常用“英尺”和“英寸”作度量单位这一异域知识。

三 结语

儿童文学翻译看似简单,其实并非易事。接受美学理论为儿童文学翻译提供了更加广阔的研究视野,对儿童文学翻译具有一定的指导作用。它转变了传统的翻译观,提升了译文读者与译者的地位和作用,强调了他们在理解和翻译过程中的积极参与和创造。对儿童文学的翻译研究尚需要广大翻译研究者从多种角度对其进行研究与探讨,努力使儿童读者的期待视野与译文相融合并形成新的期待视野。只有这样才能译出儿童所喜闻乐见的好作品,儿童文学翻译的功能与目的才能得以实现。

参考文献:

[1] Grahame,K.The Wind in the Willow[M].Wordsworth Editions.Limited Cumberland House,1993.

[2] Jauss,Hans Robert.Toward the Aesthetic of Reception[M].Minnesota:The Univ ersity of Minnesota,1983.

[3] Rowling,J.K.Harry Potter and the Philosopher’s Stone[M].New York:Scholastic,Inc,1997.

[4] 邓红顺:《儿童文学翻译策略探讨》,《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0年第2期。

[5] 胡君:《儿童期待视野的变化与当今儿童文学翻译――以〈哈利・波特〉翻译为例》,《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12期。

[6] 金元浦:《接受反应文论》,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

[7] 袁晓:《从接受美学的角度看儿童文学翻译》,《重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7期。

作者简介:

童趣的翻译范文2

关键词:接受美学 儿童文学 特性 原则 方法

近年来,伴随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人们对儿童文学翻译的关注也日渐增多。尽管如此,但是相对于其他文学翻译而言,儿童文学翻译依然没有获得学术界足够的关注及认可,所以有待翻译学者们探究的角度依然特别多。接受美学为学者探究儿童文学翻译供给了一个全新的视角,其导入为儿童文学的翻译注入了全新的血液,对儿童文学翻译的可持续发展具有特别大的促进作用与指导意义。

一、儿童文学概要与其特性

就中国而言,“儿童文学”一词源自时期。儿童文学即与儿童年龄特性相符,适合儿童阅读,对于儿童的身心健康有帮助的各式文学作品。

至于儿童文学的特性,则往往包括如下几部分:第一,儿童性。儿童文学的作者为成人,读者为儿童。优秀的儿童读物必须以儿童为核心,与儿童心理特征相符,其创作目的理应为助推儿童的健康成长;第二,教育性。儿童文学必须理应囊括兼具广义及无形特性的教育。比如说语言教育,价值观教育与集体思想教育等;第三,文学性。既然其名为儿童文学,那么文学性肯定是其必须具备的一个特性;第四,结构简单。与成年人相比,儿童所见的世面是特别窄小的,所以为了让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作者所描绘的画面、意境,我们在进行儿童文学翻译时理应站在儿童的角度,以儿童的认知去观看全文,以童心去阅读,以童趣去领悟原文,最后以简单的儿童语言展开翻译,以确保原文的风格与童趣。

二、接受美学

接受美学又名接受理念,抑或接受研究,系20世纪60年代后期涌现的一大文艺美学思潮,亦属于文学研究领域里兴起的新式方法论之一。德国的姚斯与伊瑟尔是接受美学极具典型性的代表人物。此理论最大的突破便是明确了读者的中心地位,帮助西方文论完成了自“以作者与作品为中心”至“以读者为中心”的巨大转变。

接受美学注重读者的主体性与创造性,重视读者的需求与审美理念对文学作品所具有的调节机制。该理论指出:就由作者、作品与读者共同组成的总体关系而言,读者并非可有可无的因素。反之,就根本意义而言,文学作品天生就是为读者而生的,读者属于文学活动的能动主体。姚斯表示:接受美学层面的读者方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读者,此类读者真真实实地参加了作品的存在,且决定着作品的存在。一部作品是否能够拥有长久的艺术生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亦是由读者对它的接受程度决定的。作品只有在得到读者阅读后,其价值才能得以展现。

接受美学拓宽了文学探究的空间,亦为文学翻译探究带来了一场巨大的思想革命,它跳出了传统翻译理念的束缚,给翻译探究供给了崭新的理论视角及探究方法。从儿童文学翻译层面来看,接受美学的出现对于其理论与实践发展均具有特别大的指导意义。

三、接受美学环境下的儿童文学翻译分析

(一)接受美学环境下儿童文学翻译需遵循的原则

1.将儿童读者视为翻译的中心

与以前的“作者中心论”及“作品中心论”不一样,当代西方文论注重“以读者为中心”。在阅读时,读者并非被动地做出反应。恰恰相反,读者自身便是历史的能动构成部分之一。若一部文学作品的历史生命不曾有读者的积极参与,那么这部作品也必然无法成为优秀的作品。之所以这样说主要是由于唯有借助读者的传递过程,作品方能进入一种持续变化的经验视野里。在接受理论环境下,读者的阅读反应与创造性理论属于文学意义及文学内涵形成的基石。文学的目的即让读者接受,若读者不存在,那文学作品便无从谈起。读者并非被动地接受思想,而是积极地创造加工。此理论不仅较好地拓宽了文学作品的探究空间,并且也给文学作品翻译探究指明了l展方向。鉴于儿童文学作品的受众是儿童,所以儿童文学翻译必须将儿童读者视为核心,译者在实施儿童文学作品翻译时,理应全面了解儿童独有的特性,对其期待、视野展开分析及预测,探究他们和成人接受能力的区别,选用灵活的翻译方法,确保译作可以让儿童读者理解、接受。

2.迎合儿童的视野期待

期待视野即文学接受活动里读者已有的各类经验、心理素质与审美情趣等共同构成的对文学作品的审美期待。不管是哪位读者,不管他们欣赏的是哪部文学作品,他们在进行作品欣赏前便早已处于某种先在理解,抑或先在知识的状态了。若缺少此种先在理解和先在接受,无论是哪一类新事物均无法被读者的经验所接受。此种先在理解便属于文学的期待视野。在接受美学环境下,惟有儿童的阅读方可让儿童文学的意义具象化。

3.给予原作充分的尊重

就接受美学而言,原文作品不仅具有相应的开放性,亦存在一定的封闭性。原文开放,抑或封闭程度受作品图式化构造的影响。所以,面对各式各样的翻译文本,除了站在历史环境、译者人文修养等角度展开恰当的解释外,我们还需有一个较为固定的标准对其展开研究、对比与判断,总结出每个译本的优势与不足。原作属于翻译活动得以展开的必要前提,亦属于对译本展开评价的基准。因为历史、环境和个体的差异,译本的接受和理解度或许会和原文存在差异,不过翻译活动理当将原文视为基础,我们也应给予原作充分的尊重。

(二)接受美学环境下的儿童文学翻译方法

1.词汇

鉴于儿童词汇量特别少,生活经验不足,所以我们在进行儿童文学作品翻译过程中理应以儿童的理解、接受能力为依据挑选词汇,尽可能地做到语言简洁易懂。比方说在《Wind the Willows》里有“toad”一词,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并未把这一词汇翻译成“蟾蜍”,而把它译成了小孩子熟悉的“癞蛤蟆”,如此译文便极具生活趣味,同时小朋友也很容易理解。又如在《The Adventures of Huckleberry Finn》里有Jack-o-Lantern一词,该词的意思为“南瓜灯笼”。就西方儿童而言,他们对南瓜灯笼是特别熟悉的。然而中国儿童却显少见过此物,因此若在翻译这个词时,译者可以以中国儿童的心理特性、接受能力为依据,把它翻译为“鬼火”,如此不但可以较好地展现原著的意思,并且还有助于中国儿童的接受与理解。

2.句式

与中国文学崇尚短句不同,西方文学作品倾向于使用长句与复合句,然而此种句式对中国儿童而言不但晦涩难懂,并且十分拗口。所以我们在翻译儿童文学作品过程中理应以儿童接受能力为基础,把长句与复合句转变成简单、易懂的短句。如此不但能够为孩子们留下充分的思考时间,同是也可以有效的促进其阅读兴趣的提升。

3.修辞

为了更好地吸引读者,儿童语言理应极具生动性与趣味性。因此儿童文学作品时常选用比喻等修辞手法,以提高文本的趣味性,进而吸引更多的读者。例如在《The Lambkin and the Little Fish》的译文中,押尾韵的运用让文本极具节奏感,此种朗朗上口的文章自然可以获得小读者们的青睐。又比方说在《The Secret Garden》的译文中,译者将简短的分句、诸多修辞手法运用到了翻译里,彰显了原著的童趣。

4.归化与异化相融合

语言属于文化的载体,鉴于文化背景不一样,所以译者在实施儿童文学作品翻译过程中理应在尊重原作的基础上考虑文化间的异同。异化与归化系译者进行文学翻译时经常用到的两种翻译方法。归化倡导翻译将目的语视为核心,把异域文化转变为目的语文化,此种翻译方法就目的语读者而言通俗易懂,不过却没办法使读者感悟异域风情。异化倡导将原语文化视为核心,觉得翻译理当尽量保留原语文化特性,尽管此种翻译方法能够让读者对异国风情有所了解,不过其译文理解难度却特别大。就儿童文学作品翻译而言,我们理应从儿童的立场出发,选用以归化为重心,异化为辅助的翻译方法。比如在翻译《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时,译者可以选择将“vinegar”译成“酸梅汤”,“sugar”译成“大麦糖”,以有效地增强作品的趣味性及色彩性,促进孩子们阅读兴趣的提升。

四、结语

儿童文学翻译看上去特别简单,实际上却非常难。鉴于接受美学这一理论的出现拓了儿童文学翻译者的视野,对于儿童文学翻译的可持续发展具有特别大的促进作用。所以我们在进行儿童文学作品翻译时理应站在接受美学的角度,对儿童文学作品展开本位翻译,同时还应时刻牢记自己的目标受众为儿童,应以儿童的独有特性为着眼点,给予儿童接受能力应有的关注,尽可能地翻译出适合孩子们读的儿童文学作品。惟有如此,我们才能创作出深受孩子们青睐的译作,儿童文学翻译才能得以可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1] 丁羽.接受美学视角下的儿童文学翻译[J].小作家选刊,2016(7).

[2] 王博辉.接受美学理论下的儿童文学翻译[J].商业文化月刊,2016(9).

[3] 高日华,王新.接受美学视阈下文学翻译文本的意义生成[J].语文学刊:外语教育教学,2015(9).

[4] 蒋慧萍.论接受美学视域下的儿童文学翻译[J].太原城市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3(9).

童趣的翻译范文3

汉斯威密尔认为如果仅仅从单一语言学的角度来看是难以解决翻译领域的诸多问题的,因此他通过实践研究认为翻译应该做过一种具有目的性行为的活动来实现,在进行翻译的时候,翻译者应该充分根据委托人的翻译需求来对原文进行翻译,同时结合读者的情景需求以及相关目的等,从原文所提供的众多信息中实行有目的性和选择性的高效翻译。可见,翻译并不是简单的一对一不同类型语言对等转换,汉斯威密尔所提到的翻译目的论共包含了三个非常重要的准则:一是翻译的目的准则,这也是翻译目的论最为基本的准则,翻译的目的准则指出在整个翻译过程之中,对进行翻译方法和策略的处理时需要根据翻译的目的性来决定,而翻译的目的性行为主要有翻译者的目的、原文的目的以及读者的目的等。[1]二是翻译的连贯性准则,这里指的是在进行翻译的时候需要充分考虑到语言的连贯性。三是翻译的忠实性准则,这里指的是翻译应该与原文的基本思想内涵相一致。

二、《爱丽斯漫游仙境》基本内容及儿童文学的特征分析

(一)《爱丽斯漫游仙境》基本内容概述

刘易斯?卡洛尔毕业于粤斯博德大学,毕业之后留校在粤斯博德大学任教数学,虽然刘易斯?卡洛尔学的是数学,但是他始终热衷于文学领域。《爱丽斯漫游仙境》作为刘易斯?卡洛尔的代表作,是刘易斯?卡洛尔在泰晤士河边给朋友女儿讲的一个童话故事,后来《爱丽斯漫游仙境》在这个朋友的帮助之下于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出版。《爱丽斯漫游仙境》这个童话故事中充满了诸多的幽默写作手法和诙谐风趣的情境,受到了广大儿童以及年轻一代的热捧。后来《爱丽斯梦游仙境》被蒂姆?波顿执导拍成电影,它主要讲述了爱丽斯在上次梦游十三年之后的故事,二十岁的爱丽斯去参加一个庄园聚会,但是她在庄园聚会上却选择了逃跑,并随着一只白兔从一个洞里进入到了仙境,虽然爱丽斯曾经在七岁的时候来过这个仙境,但是如今的她对这里的一切已经非常陌生了,仙境里的好多朋友在等待着爱丽斯的到来……

《爱丽斯漫游仙境》作为一部优秀的童话文学著作,小说中使用了大量的打油诗、双关语等,小说中还有许多的角色都使用了具有一定代表性意义的名字,这些对于《爱丽斯漫游仙境》小说的翻译来说无疑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2]对于以《爱丽斯漫游仙境》为典型代表的儿童文学翻译,可以从翻译目的性原则的角度进行翻译,从而有效提炼原文的童趣性。

(二)儿童文学的特征分析

当前,儿童文学已经成为商业领域非常重要的特殊产业,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儿童文学指的是从六岁到十二岁左右的孩子,儿童是具有独立能力的、存在于社会实践中的社会性群体,儿童的典型特征在于他们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童年是我们认识世界和发现世界的关键性阶段。虽然如此,但是经过了多个世纪的研究,教育界才在真正意义上确定了需要针对儿童的特殊性进行有层次的教育。我国从五四新文化运动开始在思想意识领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并开始充分重视儿童在祖国建设中的重要性地位。我国在早期的教育学领域已经开始将多种外国优秀的儿童文学进行翻译,并引入到了中国。

从实践角度来看,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与普通的文学作品翻译相比更具有难度,儿童文学不仅具有普遍的翻译规律,同时儿童文学具有其翻译的特殊性。翻译者需要牢记自己所翻译作品的读者,需要意识到儿童文学翻译的特殊性。文学作品从一定角度来看是为了作品读者来服务的。儿童文学的作品读者是儿童,那么在进行儿童文学作品翻译的时候需要考虑到儿童的身心发展水平、人生经历、美学意识等方面的具体情况,从儿童的角度出发实现儿童文学目的性翻译,使得儿童透过儿童文学作品的译本能够品鉴到原作的内涵和思想情感。

三、基于目的论的《爱丽斯漫游仙境》翻译分析

翻译的时候往往是带有一定的目的任务,而影响翻译行为和目的的主要因素是译文的读者,儿童文学作品在读者方面的特殊性决定了翻译者在进行翻译的时候需要考虑儿童文学的读者――儿童的理解能力和接受能力,从而选择恰到好处的翻译方式满足儿童对儿童文学作品的理解欣赏需求,本文将以《爱丽斯漫游仙境》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为分析对象,从目的论角度出发对其翻译进行分析。

(一)体现“童趣”的翻译目的策略

在对《爱丽斯漫游仙境》进行翻译的时候,需要考虑到儿童读者的接受能力,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应该从儿童的认知角度出发,尽量选择合适的翻译目的策略体现原作的“童趣”,只有这样才能让《爱丽斯漫游仙境》的翻译成果在儿童的接受理解范围之内。比如在《爱丽斯漫游仙境》原文中有:“An enormous puppy was looking down at her with large round eyes……”,王永年将这段原文翻译为:“一只身躯庞大的小狗睁着大大的眼睛瞅她”。而赵元任将这段原文翻译为:“一个大个儿的小狗睁着有如灯笼大的眼睛看着她……”,从上述翻译中可以知道,王永年将原文中的“the large round eyes”翻译成了“大大的眼睛”,单独从语言意义的角度来看其实还是比较适当的,但是赵元任将原文中的“the large round eyes”翻译成了“有如灯笼大的眼睛”,虽然这种翻译方法有点夸张,但是却翻译得生动活泼、趣味十足,从儿童的理解角度来看是非常符合其思维模式的,这就是非常明显地显示出了在翻译过程中从读者的目的性出发,往往更能达到非常理想的翻译效果。[3]

(二)准确简单地选择翻译词语

由于儿童文学作品的读者――儿童一般具有较为有限的理解能力,因此翻译者在进行翻译的时候切记要准确简单地选择翻译词语,特别是在翻译一些具有一定文化价值观差异性的作品时,要充分考虑到读者的文化价值观、思维模式以及接受能力情况等。比如在《爱丽斯漫游仙境》原文中有:“She was so much surprised,that for the moment she quiet forgot how to speak good English”,王永年将这段原文翻译为:“爱丽斯在惊诧的情况之下竟然忘记了英语语法的正规用法”,赵元任将这段原文翻译为:“由于爱丽斯惊异到那个样子,她都说不好话了”。从这两句翻译可以知道,王永年的翻译有关于英语语法之类的词语,还有一些专门性注释,但是需要明确的是儿童读者对语法、注释之类的词语一概不知,那么这种类型的翻译对于儿童读者而言是非常不成功的。而赵元任的这句翻译从儿童读者的理解能力范围而言却是相对简单易懂,且也是较为准确的翻译,能够将《爱丽斯漫游仙境》原文的趣味性充分传递出来。

(三)在翻译目的论下注重翻译的准确性

六岁到十二岁左右的孩子是学习语言的关键时期,因此翻译者在翻译目的论下翻译儿童文学作品的时候,需要注重翻译的准确性,切不可过分注重翻译形式方面的艺术表达性,因为这些译文关系到儿童的语言习得能力。比如在《爱丽斯漫游仙境》原文中有“The rabbit started violently……and scurried away into the darkness as hard as he could go”,王永年将这段原文翻译为:“兔子吓了一跳……拼命往暗地里跑”,赵元任将这段原文翻译为:“那兔子好像大吃一惊……拼着命飞向暗处跑去”。尽管功能目的性翻译理论极为强烈地挑战了原有的翻译对等理论,但是我们在进行翻译的时候也决不能完全忽略翻译对等的基本原则,王永年的翻译将“the darkness”翻译成了“暗地里”,这种类型的翻译在一定程度上容易给儿童形成一种误导,因为“暗地里”通常还含有“私下里”的意义。而赵元任将“the darkness”翻译成了“暗处”,从翻译对等性原则和准确性来说是更为恰当的。[4]

(四)在翻译目的论下选择合适的句式结构

童趣的翻译范文4

任溶溶早期翻译的大都是苏联儿童文学作品。根据马力的统计,在1948—1962年间,任溶溶翻译了40部作品,其中35部都是译自前苏联的儿童文学作品。这显然也是与当时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密切相关的。从20世纪20年代末至50年代,苏联政治文化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很大,苏联文学及其儿童文学也是如此。“50年代,由于中国奉行‘学习苏联老大哥’的一边倒政策,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儿童文学蜂涌而入,大量翻译俄苏作品几乎成了一种浩大的运动。”1952年,新中国第一家少儿读物专业出版社———少年儿童出版社在上海成立,任溶溶任译文科科长,该社成了当时儿童文学译介的中心。此时的任溶溶,集译者与“赞助人”于一身,又构成了其译介儿童文学得天独厚的条件。在此期间,任溶溶翻译了大量苏联的儿童诗,他选取的原文作者都是声名显赫的诗人,如马雅可夫斯基、马尔夏克、阿•托尔斯泰、盖达尔等。这一时期,儿童文学的教育功能占主导地位,当时的社会迫切需要用“勇敢”“无私”“奉献”等精神来提高中国少年儿童的思想道德修养,因此翻译的作品主要也是以革命励志类为主。例如,1953年时代出版社出版了任溶溶翻译的《古丽雅的道路》,立刻成了一本畅销书,7个月后印数就接近50万册。苏联的道路,青春和理想,为祖国奉献的精神,这一切让小英雄古丽雅在新中国的大地上引起了强烈的共鸣。由此可见,当时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对译者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致使译者的意识形态不自觉地与主流意识相靠拢,当这两者很好地结合在一起时,译者的翻译活动就如鱼得水,既顺应了时代潮流,又极大地满足了读者的阅读期待。而此时译者的身份地位也得以凸显,译者的声音亦更响亮。当时的“古丽雅热”让更多的读者认识了任溶溶,他翻译的其他作品也因此进入了更多读者的视野。然而,当整个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发生骤变的时候,处于该系统中的文学系统也会随之发生变化。这一点在任溶溶儿童文学翻译的选材方面有着很明显的体现。20世纪60年代初,中苏关系恶化。“外国文学译介领域向苏联一边倒的状况出现了极大的逆转,苏联儿童文学作品随后被禁止出版。而此时,任溶溶翻译的《马尔夏克儿童诗选》虽已全部校订好,但也只能压下来。”

从马力列出的任溶溶译事年表也可以看出,在随后的17年间,任溶溶的儿童文学翻译活动呈现零产出的情况。德国功能主义翻译理论的代表人物汉斯•弗米尔(HansVermeer)认为翻译是一种有目的的交际行为,他强调当译者在被赋予其他选择的情况下,译者的“无作为”或者“零作为”也要被看作是一种有目的的行为。任溶溶在这一时期的儿童文学翻译活动的沉寂,也正是因为受到社会政治因素和赞助人,即主流意识形态的制约而不得不顺应的一种行为。当时陷于“”期间的中国急需了解世界,每个出版社在干校都有自己的连队,有关部门特地抽调翻译人员组成“翻译连”,开始翻译世界各国的历史书籍,其间任溶溶就担起了翻译《北非史》的任务。任溶溶的翻译从儿童文学的偏离,也正是与当时社会不重视儿童,儿童文学的边缘化地位紧密相关的。1978年10月,陈伯吹、严文井、叶君健、柯岩、金波、任溶溶等一批儿童文学工作者来到庐山,出席全国少儿读物出版工作座谈会。这一事件被认为是中国当代儿童文学发展的历史转折点,中国儿童文学界从长达十年的政治噩梦中开始复苏。儿童文学的重点转向儿童读者本身,儿童本位的儿童观逐渐确立。而任溶溶正是这一潮流的领军人物。这一时期任溶溶翻译了大量北欧作家的儿童文学作品,这些作品为中国几代小读者提供了宝贵的精神食粮。进入新世纪以后,年过花甲的任溶溶仍然能够紧跟时代大潮,翻译了大量英美作家的儿童文学作品,如美国作家怀特的《吹小号的天鹅》、《夏洛的网》以及英国作家伍德尔的《飞翔的鸟拒绝忧伤》等。这些作品无不体现着新时代的气息,书中“成长型”明星角色如蜘蛛夏洛、哑天鹅等教会新时代的儿童如何面对竞争、挫折、失败、压力,让他们学会与人交往、团结合作、勇敢坚强,向小读者注入的都是这个时代儿童所急需的“正能量”。因此,可以看出任溶溶儿童文学翻译文本的选择在每个不同的历史时期都有着其典型的时代特征,这是译者和翻译文本受社会主流意识形态操控的明显体现,也是译者的角色在翻译活动中的“被动显形”。

二、被动显形:文学系统内的操控因素———主流诗学

上文提到,控制文学创作和翻译的内因是由评论家、教师、翻译家等组成的专业人士(professionals),他们关注的是诗学。安德烈•勒菲弗尔还指出,内因(文学家及其诗学观念)是在外因(赞助人及其意识形态)所制定的参数范围内起作用的。也就是说,代表某一文化或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的赞助人确立一套具有决定性作用的意识形态价值参数;文学家和翻译家则在这一套参数范围内完成他们的诗学追求。这里所说的诗学包含两个方面:一是文学手法、体裁、主题、象征、典型性人物及情景;二是文学在整个社会系统中的角色和地位。在任溶溶长达六七十年的翻译活动中,诗学这只无形的手也无时无刻不在操控着译者的选择。比如任溶溶早期翻译的前苏联儿童文学作品,便是顺应当时主流诗学的做法。那些作品中的“小英雄”们,如古丽雅、铁木儿等与当时中国儿童文学中的张嘎、潘冬子、小英雄雨来等形象是非常相似的。但是作为声名显赫的儿童文学译者,任溶溶同时又有着自己鲜明的个性特征。有时候他也会向主流诗学提出挑战,因此主流诗学和译者的个人风格相互作用,这一点在任溶溶翻译文本的选择上也有着显著的体现。80年代初,任溶溶将瑞典著名儿童文学女作家的《小飞人》三部曲和《长袜子皮皮》三部曲译介到中国来。书中的小飞人卡尔松和皮皮这两个调皮捣蛋而又叛逆的“问题儿童”的形象与中国传统文学中英雄榜样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落差,对中国儿童文学界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以至于连原文的作者都不得不“显形”来协助译者,以帮助译文为中国读者所接受———林格伦为“皮皮”的中译本写了序言,提到“皮皮没受过多少教育,所以你们不要学她的样。”勒菲弗尔也曾指出:“有些作家会因他们早期的某些少数作品而对主流诗学产生一些显著的,甚至有可能令人不安的影响,但随后他们却发现自己逐渐成为了主流,因为他们为主流诗学引入了新元素,或因为他们将文学赋予了一个新颖的功能,或两者兼而有之。”

任溶溶便是这样一位“译家”。刘绪源先生针对任溶溶新时期的译介评论说:“中国读者开始用惊异的眼光打量这些全新的作品。当时人们的思想刚开始解放,出版社很是为难,一方面知道它们有极大的吸引力,一方面又怕它们被定为‘坏书’而挨批。……好在那时的时代气氛总体是积极开放的,在孩子们的一片叫好声中,中国的儿童文学界和理论界也开始正视林格伦的这些奇书了。”如果说之前的儿童文学以教化功能为主,那么可以说任溶溶翻译作品中的游戏精神和热闹风格赋予了儿童文学一个新功能,即娱乐功能。任溶溶本人也说,他翻译儿童文学“无非想让小朋友读到有意思又好玩的书,同时向我国儿童文学作者介绍世界儿童文学的精品,让大家开开眼界。”的确,任溶溶对林格伦的译介,令中国儿童文学界大开眼界。由此而掀起的“热闹派”童话创作,催生了中国儿童文学百花齐放的局面。主流诗学通过专业人士主要是评论家们操控着文学创作和翻译,但是作家和译者也可以向主流诗学提出挑战,本来处于边缘地位的诗学观也有可能因为各种因素的相互作用而逐渐成为“主流”。这跟作家或译者本人的主观能动性,即主体性是分不开的。

三、主动显形:译者的儿童观与个人情操

任溶溶的儿童文学译作以其题材的轻松幽默和语言的通俗易懂著称。这与译者儿童本位的儿童观和他的个人经历、审美情趣都有着密切的关系。首先,翻译选材的倾向与译者的个人特征和生活经历息息相关。译者通常会选择那些与自身的秉性气质、审美情趣、文化取向等相契合的作品进行译介。例如在任溶溶早期的译介活动中,他在大的方向上顺应了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翻译的是苏联以教化功能为主的儿童文学作品,但译者本人幽默爱玩的性格和儿童本位的儿童观却左右了他对翻译作品的具体选择。比如任溶溶翻译了大量马尔夏克的儿童诗,是因为马尔夏克“善于在自己的诗里讲述有关重大社会内容的那些最复杂的概念……他的讲述往往采用游戏的方式,这种方式是那么生动活泼,那么迷人心窍并且是那么易于被娃娃所理解”。上文所说的任溶溶对林格伦的译介也恰恰是因为这位作家的作品符合译者的审美情趣和儿童本位的儿童观。不仅翻译如此,任溶溶的儿童文学创作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翻译活动的影响,任溶溶创作的儿童诗通常是站在儿童的立场来观察生活,新奇幽默,充满童趣。其次,在翻译策略上,任溶溶也做到了时时刻刻心中有读者。他曾说:“翻译无非是借译者的口,说出原作者用外语对外国读者说的话,连口气也要尽可能像。我总觉得译者像个演员,经常要揣摩不同作者的风格,善于用中文表达出来。原作者的书既然是写给不同年龄的孩子看的,自然要让他们的小读者看得懂,看得有兴趣,我们译者也就应该做到这一点,让我们的小读者看得懂,看得有兴趣。”[9]大多数情况下,任溶溶采取的是以“忠实”为主的翻译方法,但他并不是盲目地忠于原作,他始终本着儿童本位的思想,采取以儿童读者为中心的翻译方法。如当涉及一些语言和文化差异时,任溶溶便能将其深厚的英汉双语功底发挥到极致,使译作与原作在功能上达到“对等”。例如,一些英美儿童文学作品中有很多文字游戏,读者读起来非常有趣,但是因为英汉语言的差异,这些文字游戏如果直译的话就会变得趣味全无,甚至晦涩难懂。又不能像那样采用加注解的方法,任溶溶觉得:“不得已时,偶尔加个注解还可以,多了可就不行,孩子受不了,干脆不看了。”

所以他采用的方法就是“把外文的文字游戏设法按原意变成中文的文字游戏,使我们的孩子从译文中得到外国孩子从原作中得到的同样的乐趣”。再次,任溶溶的儿童文学作品朗朗上口,文字通俗易懂,这既与他的个性,他的“儿童本位”意识密切相关,也得益于他长期从事文字改革工作。任溶溶曾撰文提出:“儿童文学除了对儿童进行思想教育,并使他们获得艺术享受之外,还要向他们进行语文教育。”因此,任溶溶的译作偏爱使用口语化的语言并注重语言的音韵美。任溶溶最关心的是他的作品要让孩子们读起来顺口,无论是翻译还是创作,尤其是在儿童诗中,任溶溶都十分忠实于这一原则。仅举一例,便可感知到译者的良苦用心。以下是米尔恩的儿童诗“Ted-dyBear”的开篇部分以及任溶溶的译文。这是一本低幼儿童诗集当中的一首,任溶溶用其极大的创造力,既保持了语言的通俗直白,又精心设计了尾韵,使译文读起来朗朗上口,很有节奏感。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儿童文学作品,尤其是低幼读物不同于,很多时候它们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听”的。低龄的孩子不会阅读,只能从家长、老师那里“听”书,所以流畅且有节奏感的语言就显得尤其重要了。任溶溶深知儿童文学的这一特点,他的译作极好地传递了原作的精髓。而这样的译作正是译者深厚的母语功底和童心本位的儿童观相结合的产物,是译者主动操控原文,主动“显形”的结果。

四、结语

童趣的翻译范文5

关键词:儿童文学;读者意识;翻译

一、引语

虽然《哈利波特》系列丛书受众广泛,但这套图书还属于儿童文学。儿童文

学是文学的类别之一,它是指切合儿童年龄特点、适合儿童阅读欣赏、有利于儿

童身心健康发展的各种形式的文学作品(陈子典,2003)。被誉为"东方安徒生"

的儿童文学家陈伯吹就指出:"一个有成就的作家,和儿童站在一起,善于从儿

童的角度出发,以儿童的耳朵去听,以儿童的眼睛去看,特别是以儿童的心灵去

体会,就必然会写出儿童能看得懂、喜欢看的作品来"(陈伯吹,1959)。

笔者试图从译者的读者意识出发,探索翻译策略,并以此为基础评议马爱新

女士翻译的《哈利波特与密室》的中译本第一章的内容。

二、译者的读者意识

"古今中外的译家们在翻译时都不自觉地是在为他们心目中的读者群服务"

(辜正坤,2003)。也就是说在做翻译工作之前,要知道译本究竟是为谁服务(谭

载喜,2004)。概括的来说,译者的读者意识,就是指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对目标

读者的关注。读者意识可以分为三层:"读者是谁,读者有何需求以及读者需求

如何满足"(郭一天,2005)。

就儿童文学翻译作品来说,其主要读者群是教育程度不高的少年和儿童,他

们喜欢幻想,对一切充满好奇,容易接受简单、有趣和奇妙的新事物,而对于乏

味、抽象和复杂的事物则没有多少兴趣。因此,儿童文学的译者们不仅要保持语

言的童趣,同时还需要把原文中的异域特色传递给译入语的小读者们。在翻译过

程中,灵活运用异化和归化这两种翻译策略。

总体而言,在遵循忠实于原文的基础上,儿童文学译作的语言应该遵循译入

语的语言习惯,要符合儿童读者的阅读能力和兴趣倾向等,要选择儿童读者能接

受的语言来表达。另一方面,在处理译入语文化中没有的意象时要尽量保留原文

中的特色,这样可以帮助儿童开拓眼界,更多的了解外国文化。

三、案例分析

(一)遣词造句层面

要保证儿童准确理解作品,首先要保证译文的忠实性亦或是准确性。因此,

译文的语言应该遵循译入语的表达习惯,并且尽量做到译文浅显易懂,生动有趣,

少用生僻词汇或复杂句式。

1、译文的准确性

例句一:

Ever since Harry had come home for the summer holidays, Uncle Vernon had

been treating him like a bomb that might go off at any moment, because Harry Potter

wasn't a normal boy.

译文:自从哈利放暑假回家,弗农姨父一直把他当作一颗定时炸弹看待,因

为哈利不是个正常的孩子(马爱新译)。

细读译文,如果哈利果真如"定时炸弹"一般"定时"惹麻烦的话,那么德

思礼一家反而不必时刻警惕着哈利了。因此笔者试译如下:

自从哈利回到德思礼家过暑假,弗农姨父就视他如一颗炸弹,好像随时都会

爆炸,因为哈利波特并不是个正常的孩子。

2、译文的简洁性

由于英汉语言的差异,当翻译一些长句时,通常需将长句进行拆译。那么在

面对小读者时,我们更应该为他们扫平理解作品内容的障碍,保障译文的简洁性。

例句二:

He missed the castle, with its secret passageways and ghosts, his classes (though

perhaps not Snape, the Potions master), the mail arriving by owl, eating banquets in

the Great Hall, sleeping in his four-poster bed in the tower dormitory, visiting the

gamekeeper, Hagrid, in his cabin next to the Forbidden Forest in the grounds, and,

especially, Quidditch, the most popular sport in the wizarding world (six tall goal

posts, four flying balls, and fourteen players on the broomsticks).

译文:他想念那个城堡,那些秘密通道和幽灵鬼怪,想念他的课程(也许除

了魔药老师斯内普的课),还有猫头鹰捎来的信件、大礼堂的宴会,想念他宿舍

楼里的四柱床,想念禁林边上那件小木屋和狩猎场看守海格,更想念魁地奇球-

-魔法世界里最流行的体育运动(六根高高的门柱、四只会飞的球、十四名骑着

扫帚的球员)(马爱新译)。

这句话是一个典型的长句,同时还要注意哈利所想念的一系列事物: 前半

句castle、classes、mail等等都是名词,而之后又是一些含有动词含义的事情诸

如 eating banquets、sleeping in his four-poster bed、visiting the gamekeeper。但是

译文中并没有做任何处理,直接将长句原封不动译地为一句话,还将eating、

sleeping以及visiting直接省略不译。笔者认为在翻译时应该对这一长句进行拆

译,并试译如下:

他想念有秘道和幽灵的学院城堡,想念那些魔法课程(这也许除了斯内普老

师的魔药课),还有猫头鹰送来的信件。他真想在大厅里吃大餐,睡在塔楼宿舍

有四根帷柱的床上,去禁林旁空地的小屋拜访猎场守护员海格。当然哈利最想念

的还要数魁地奇--魔法世界最流行的运动(6根高耸的门柱,4只不停飞舞的

球还有14名骑着扫帚的球员)。

3、译文的童趣性

在翻译儿童文学作品时我们要尽可能保持原文中的童趣,这样更能引起儿童

的共鸣。

例句三:

He missed Hogwarts so much it was like having a constant stomachache.

译文:他真想念霍格华兹,想得五脏六腑都发痛(马爱新译)。

原意为哈利太想念霍格华兹学校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得了持续胃痛一样。可

如果要这样翻译的话,读者可能会觉得哈利的胃不好。因此译者马爱新女士对这

句话进行了改译,改译后可以帮助目标读者获得更具体生动的感觉,更能理解原

文的含义。同时这种说法也更符合儿童的语言特色,保留了作品的童趣性。

(二)文化特色层面

《哈利波特》系列丛书与凯尔特文化有着根深蒂固的关系,很多目标读者对

其中的文化概念更是相当不熟悉。因此在做翻译时,译者要尽量保留原文的文化

特色。

例句四:

All Harry's spellbooks, his wand, robes, cauldron, and top-of-the- line Nimbus

Two Thousand broomstick had been locked in a cupboard under the stairs by Uncle

Vernon the instant Harry had come home.

译文:哈利刚一到家,弗农姨父就把他的咒语书、魔杖、长袍、坩埚和最高

级的光轮2000锁进了楼梯下那个又小又暗的柜子里(马爱新译)。

根据Kernerman English Multilingual Dictionary ,cauldron的含义为a large

deep pot (used especially by withes) for boiling things in。因此它是指巫师世界巫师

们用来制作魔药的工具,通常为深底的圆形锅。而译文中则译为"坩埚",这对

儿童读者们来说可以说是一个生僻词。首先小读者们知道这两字的发音,这个物

品的功能或形状吗?如果解决不了这几个问题,那么显然坩埚这个译法是不合适

的。另外其他版本还有将其译作釜或大釜的,但是这样的译法也不能解决上面提

出的几个问题。为了让更易理解这个"新鲜词",笔者试译:

哈利刚一到家,弗农姨父就把他的魔法书,魔杖,校袍,制药圆锅还有最顶

级的光轮2000扫帚都锁在楼梯下的橱柜里了。

四、结语

儿童文学作品读者的特殊性决定了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与其他的文学作品

翻译的不同。因此在做翻译时,译者的读者意识就显得十分重要。本文提出在儿

童文学翻译中,译作的语言应该遵循译入语的语言习惯,而文化元素则应保留原

文中的特色这一翻译策略。并就此从词句层面和文化元素两个层面评议了《哈利

波特与密室》第一章的译文,讨论了读者意识在翻译儿童文学作品中的重要性。

只有在翻译过程中始终贯穿这一点理念,才能保证译文的质量,译出一部深受儿

童喜爱的作品。

参考文献:

J. K. Rowling Harry Potter and the Chamber of Secrets .New York: Scholastic

Inc., 1998

陈伯吹《儿童文学简论》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59

陈子典《新编儿童文学教程》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

邓红顺《儿童文学翻译策略讨论》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0

郭一天《读者意识刍议》军事记者,2005

辜正坤《中西诗比较鉴赏与翻译理论》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

马爱新《哈利波特与密室》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童趣的翻译范文6

关键词: 庞德 诗歌翻译 英美儿童诗

一、庞德的诗歌翻译语言观

埃兹拉・庞德(Ezra Pound,1965―1972)是二十世纪英美文坛的巨擘之一,他不仅是英美现代主义诗歌的主要奠基人,而且以其突破传统的翻译观念和翻译手法推动了英美诗歌现代化的进程和翻译学的发展。

西方评论界认为,庞德翻译理论的核心是其诗歌翻译语言观。在早期的意想主义运动时期,庞德注重细节和单个意象的精确翻译,把其翻译观建立在语言能量与活力的基础上。他认为,语言是富有活力的,在不断的变化中彰显其生命力,因此,诗歌翻译应通过诗的节奏、意象和变化让诗歌语言迸发出巨大的能量。这种翻译观无疑给了译者更大的自由空间,诗歌翻译也因此而具有了更多的灵活性和艺术性。庞德在《如何阅读》一文中根据诗歌的语言特征,将诗歌分为三类,即“声诗”(melopoeia)、“形诗”(phanopoeia)和“理诗”(logopoeia),[1]并对这三类诗的翻译做出如下阐释:“声诗可被一位听觉敏锐的外国人所赏识,尽管他对诗歌所有的语言一窍不通。声诗其实不可能从一种语言翻译到另一种语言,除非有天生的巧合,再加上仅译半句。与此相反,形诗几乎或完全可以不差分厘地翻译过来。好的形诗,译者其实不可能破坏它,除非他粗制滥造,忽视众所皆知的常规。理诗无法翻译,虽然它所表达的意向可以意译。或者说,你无法‘就事论事地翻译’,只有在确定作者的意图之后,你或可找到一个派生或相应的结构。”[2]庞德作为诗人兼翻译家,在诗歌英译方面功不可没,其独到的诗歌翻译观不仅对英语诗歌的发展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而且对英诗汉译也有一定的指导作用。本文将依据庞德对诗歌类型的归结,即从“音乐”、“意象”、“意境”三方面,对英美儿童诗的翻译作一评析。

二、儿童诗的特点

既然庞德的诗歌翻译观注重诗歌的语言特征,并从诗歌语言的不同方面对翻译理论和翻译实践进行了探索,因此,翻译英美儿童诗也需要详细分析儿童诗的语言特点。

儿童诗,顾名思义,是写给儿童的诗。由于其读者对象的特殊性,儿童诗有着不同于其他类型诗歌的特点,归结如下。

(一)充满童趣而朗朗上口的语言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为激起儿童情感上的共鸣,儿童诗的语言往往洋溢着盎然的儿童情趣,这样不仅可以让儿童在充满童趣的语言环境中提高鉴赏语言、驾驭语言的能力,增加对知识的渴望,同时在诵读过程中受到美的熏陶,获得美的享受。为了便于吟诵,儿童诗的语言通常简单易懂,具有较强的音乐性和节奏感。许多儿童诗韵脚整齐,甚至一韵到底,使儿童易于并乐于接受。

(二)想象丰富而奇幻多姿的意象

儿童是最富于想象和联想的,他们总是通过自己创造性的想象来诠释并诗化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在他们的世界里,花儿会笑、虫儿会唱、草儿会舞……因此,儿童诗必须符合儿童的心理,通过丰富的想象创造出独特而优美的意象,抒发童真童趣,从而让他们在五彩斑斓的世界里,展开想象的翅膀,在想象与现实之间感悟诗意的所在。

(三)贴近生活而巧妙新颖的构思

儿童诗的主题多为描写儿童的生活,探讨儿童的情感世界,在广泛性和深刻性上远不如其他类型的诗歌。因而,其独特的艺术性主要依赖于在平实而真切的生活之上巧妙新颖的构思。这类诗歌往往借助在生活基础上的大胆想象,以小见大,深入浅出,使平易而简单的儿童生活幻化为充满神奇色彩的缤纷世界。

(四)天真烂漫而自然优美的意境

形象与情感的有机结合构成了诗的意境。在儿童诗中,通过情景交融,把真实的儿童感受通过形象含蓄地表现出来,其特有的意境才会自然地呈现。儿童诗大多避免抽象晦涩的形象,而是把天真童稚的感情附于平易自然的形象之上,营造出童话般的境界,同时又不失诗歌的优美。

三、英美儿童诗的翻译

(一)“音乐美”

庞德认为“声诗”可以感而不可译,除非有巧合。然而儿童诗有着较强的音乐性,如何在汉译中保持这种音乐美呢?根据庞德的理论,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应灵活地处理这种源于语言差异的不可译因素,竭力表现诗歌语言背后真实的感情。因此,这种“音乐美”在儿童诗汉译中就表现为诵读过程中浓厚的“儿童味”。

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不必刻意追求音律上的统一。如果由于一味强调尾韵一致或“以顿代步”而造成译文的晦涩难懂或诗句冗长,则有悖于儿童诗的特点,“儿童味”也会大打折扣。因此,在儿童诗翻译中保持“音乐美”,要在形式上做一些取舍和变通,如舍弃原诗的音韵和步律而代之以句式的整齐或向五言诗、七言诗靠拢,从而保证了儿童诗的“可诵性”特征。如英国诗人西柏(Colley Cyber)的一首短诗《盲孩》(The Blind Boy),屠岸的白话体译文基本追随原诗;而骆海辉的七言体式的译法则随原诗的音律作了灵活的处理,仅举该诗的前两节为例:

The Blind Boy

Colley Cibber

O say what is that thing call’d light

Which I must ne’er enjoy;

What are the blessings of the sight.

O tell your poor blind boy!

You talk of wondrous things you see,

You say the sun shines bright;

I feel him warm, but how can he

Or make it day or night?

译文一[3]

你们说的“光”,是什么东西,

我永远不可能感觉出来;

你们能够“看”,是什么福气,

请告诉我这可怜的盲孩。

你们讲到了种种奇景,

你们说太阳光辉灿烂;

我感到他温暖,可他怎么能

把世界分成黑夜和白天?

译文二[4]

请问何物是光线?

我的双眼看不见。

眼睛能看真幸福,

可怜盲孩难拥有。

眼见事物很奇妙,

太阳明亮又美好,

我知阳光冷与热,

不懂昼夜如何换?

两个译文比较来看,译文一给儿童读者更多的原作表层信息,也较容易理解,但是在音韵效果的处理上略逊一筹;译文二的七言体也并非完全押韵,但在传达原诗主体节奏方面还是具备了一定的优势,易于唱诵,“儿童味”浓,更容易被儿童读者所接受。

(二)“意象美”

受中国古诗的影响,庞德领导了20世纪初的英美意象主义运功,因而对诗歌意象的理解和翻译有其独特的艺术特点。从庞德对意象的定义,即“智力与情感在瞬间的复合体”,可以看出庞德在翻译中注重通过意象来渲染诗作整体的情感氛围,这种“融情于景”便是庞德诗学与中国古典诗学的契合点。

由于儿童擅长形象思维,儿童诗中则较多地运用表达色彩、声音和形象的词,从而形成了儿童诗语言浅淡而意象突出的特点。因此,英美儿童诗的翻译也可借鉴庞德诗歌翻译理论中关于诗歌意象处理的独特理念,不仅使儿童诗意象中所蕴含的活力得以张扬,而且使诗歌整体的诗意画面变得鲜活起来。

在翻译过程中,为了凸显英美儿童诗的视觉意象和听觉意象,译者应在句法和用词上作适当灵活的处理,如多用汉语无主句、添加叠字,等等。如英国诗人史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的一首小诗《风》(The Wind),去全诗共三节,基本选用英语中最常用的单音节词,语言简洁流畅,意象清晰明快。而如何在译诗中保留这种画面感和意象美呢?现以该诗的第一节为例,略作分析:

The Wind

Robert Louis Stevenson

I saw you toss the kites on high,

And blow the birds about the sky;

And all around I heard you pass,

Like ladies’ skirts across the grass

O wind, a-blowing all day long,

O wind, that sings so loud a song!

译文一[5]

我见你把风筝抛向云端,

我见你把鸟儿吹向蓝天;

我到处听见你跑步的声息,

像姑娘的裙子掠过草地

风啊,你整天不停地吹响,

风啊,你的歌声多么嘹亮!

译文二[6]

曾见你把风筝抛向高天,

吹得鸟儿振翅凌空飞翻;

侧耳四周可闻你的声息,

像姑娘的芳裙拂过草地

啊风,你终日不停地唱,

啊风,你的歌声多嘹亮!

这两则译例都较好地再现了原诗蕴含的意义,但译文二在语法层面上作了一些调整,使用大量的汉语无主句,使原诗中“风”的意象更加鲜明和突出,动感十足,从而使译文情趣大增。儿童诗的语言简单,因此在很多情况下可以对译,但汉英两种语言之间句法、词汇层面的传统差异和大量的语言非对等现象常常会给译者带来挑战,因此,在翻译儿童诗时,译者应以“意象美”为重,必要时可以牺牲句法、词汇的对等,保证译文的趣味性和感染力。

(三)“意境美”

诗歌中的意境美是用语言方式所表现出来的审美内涵,是一种整体的美感氛围。庞德曾把诗歌比作“一种令人鼓舞的数学,它给予我们方程式,不是抽象的数字、三角形、圆形等等,而是人类感情的方程式”。[7]因此,庞德认为诗歌翻译不应过分强调字词的直译,而是应在确定了作者的思想意图之后,更多地再现“方程式”背后的感情,这样才会使译文所表现的景与情达到很高的艺术境界。

儿童诗的翻译也应力求营造这种整体的“意境美”。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应从整体把握儿童诗画面感浓郁的特点,使译文传达出视听交融、动静结合的动态美感,从而达到对原诗意义的真正忠实。此外,为了烘托生动的意象画面,可在翻译中对修辞和措词进行适当的调整,如把隐晦的暗喻转化为浅显的明喻,添加节奏型的重复或语气词,等等,使译文达到境味、情味和韵味的和谐统一。如英国诗人布莱克(William Blake)的《扫烟囱的孩子》(The Chimney Sweeper)一诗中的一句“The clothed me in the clothes of death”,如译成“他们/就给我/穿上/这件/黑衣”[8],原诗的隐含之意则没有表现出来;如译成“他们/给我穿这/丧服似的/黑衣”[9],用形象的明喻来代替原诗的暗喻,不仅容易理解,而且意义准确,诗作的主题也在字里行间得到了深化。又如史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的另外一首充满自然情趣和童真的小诗《船儿飘飘到何方》(Where Go the Boats),以下为原诗及其译文[10]:

Dark brown is the river,

Golden is the sand.

It floats along for ever,

With trees on either hand.

Green leaves a-floating,

Castles of the foam,

Boats of mine a-boating――

Where will all come home?

On goes the river,

And out past the mill,

Away down the valley,

Away down the hill.

Away down the river,

A hundred miles or more,

Other little children

Shall bring my boats ashore.

河水清幽幽,

沙滩金灿灿;

清水无尽头,

绿树两岸走。

水上绿叶漂,

泡沫像城堡;

船儿放下水,

东西随波涛。

河水急流淌,

流过水磨坊。

穿越大峡谷,

冲下小山冈。

冲下小山冈,

河水到远方。

船儿谁拾起,

他乡小儿郎。

这首小诗描写了一个孩童把船儿放下水,看着它飘向远方,想象船儿被他乡的小孩拾起,那份意外的惊喜是孩子们之间用心传递的礼物。译诗较好地表现出了原诗的音乐美、匀称美,以及轻松活泼的基调。其中,“清幽幽”“金灿灿”叠字的使用点活了意象画面,浅显的拟人和比喻及三、四节之间的顶真符合儿童诗的特点,在适合唱诵之余也不乏意境美。

四、结语

英美儿童诗的翻译看似容易,实则不然。儿童诗特有的音乐美、意象美、意境美都是十分微妙的问题,需要译者灵活的语言转换能力、高超的措辞技巧和丰富的想象力。而在翻译英美儿童诗的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始终以儿童读者为中心,努力使译诗不失“儿童味”,创作出更多深受广大儿童读者喜爱的诗歌译作。

参考文献:

[1]Eliot,T.S.(ed.)Literary Essays of Ezra Pound[C].New York:New Directions Publishing Corporation,1968:25.

[2]黄运特译.庞德诗选比萨诗章[Z].桂林漓江出版社,1998:228.

[3][5]屠岸.英美儿童诗一百首[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4:3,92.

[4][10]骆海辉.牛津英语童谣[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0:19,190.

[6]李云起.太阳的旅行――英美短诗诵读[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25.

[7]G.Singh.Ezra Pound as Critic[M].New York:St.Martin’s Press,Inc.,1994: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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