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盖茨的故事范例6篇

比尔盖茨的故事

比尔盖茨的故事范文1

一、《了不起的盖茨比》内容解析 《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故事发生于20世纪20年代,穷小子尼克从中西部的故乡来到纽约并住在了主人公盖茨比的旁边。在盖茨比的府邸,每个周末都会举行盛大的宴会,尼克与盖茨比的相识构成了作品的开端。在两人频繁的接触中,尼克逐渐了解到在盖茨比的内心深处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盖茨比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在他十六岁那年,为了寻求更多的人生体验,他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之后,盖茨比到部队当兵,在路易斯威尔训练基地,他遇到了自己追寻的对象黛西。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盖茨比被派往欧洲参战。在战争期间,黛西与盖茨比失去了联系。在此期间她结识了纨绔子弟汤姆布坎南并与他结了婚,但是,黛西婚后的生活并不快乐,因为她的丈夫汤姆布坎南另有情妇。富足的物质生活并不能够填补黛西在精神上的空虚,盖茨比感到十分痛苦,他觉得是金钱让黛西背叛了他们彼此的感情,因而他下决心要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富翁。几年之后,盖茨比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就在黛西住所的对面,盖茨比建造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堡。

在这个城堡里,盖茨比通过举行奢侈的宴会来吸引黛西的注意,虽然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有些尴尬,但是两人最终重新建立起彼此的关系,爱再一次在他们的心中点燃。在过了不长时间之后,黛西的丈夫汤姆布坎南开始怀疑妻子与盖茨比的关系,他对于黛西对他的不忠感到非常气愤。在与黛西现任丈夫汤姆布坎南的摊牌时,盖茨比突然失态,疯狂的举动和可怕的表情吓住了黛西。在回家的路上,黛西觉得心烦意乱,为了避免与迎面开来的车子相撞,黛西突然猛打方向盘,不料却撞上了旁边的车子,压死了汤姆布坎南的情妇莫特尔。

为了帮助黛西掩盖真相,确保她的安全,盖茨比决定由他自己来承担事故的责任。莫特尔的丈夫乔治威尔逊当得知妻子被压死的消息,开始发疯似的寻找凶手,汤姆布坎南告诉乔治威尔逊当时是盖茨比开的车,乔治威尔逊断定盖茨比就是莫特尔的情夫。在游泳池旁边,他找到了盖茨比并开枪杀死了他,之后他自己也自杀身亡。尼克为盖茨比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葬礼,但他发现盖茨比昔日的好友中却没有几个人对此表示关心。整个事件让尼克清楚地看到了黛西、汤姆布坎南等人的肤浅虚空与无情无义。

二、《了不起的盖茨比》主题思想

整部作品通过主人公尼克的视角讲述了盖茨比的故事,为了爱追求金钱,以金钱博取爱,最终死于他人枪下。小说通过盖茨比追求爱情梦想的破灭,表现了年青一代“美国梦”的破灭这一主题。盖茨比是一个追逐美国梦的年轻人,早期的美国梦意味着:只要经过努力不懈的奋斗便能获得更好的生活。然而,在一战结束后,这种美国梦也在悄悄发生着改变,其背后的动力成为对财富的渴求。盖茨比为了能得到心爱的姑娘不惜铤而走险贩卖私酒以此获得巨额财富,他每个周末宴请宾客只为引起黛西的注意。由此可见,在当时经济蓬勃发展的美国,拜金主义与攀比之风空前繁盛:社会各阶层的人不择手段赚钱,有钱人花钱如流水,穷人则贷款消费盲目攀比。

・文化艺术杨天地: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赏析 女主人公黛西是小说中人性堕落的代表。黛西身为交际花,每日晚上都有军人来自己家中参加宴会,而黛西跟随盖茨比的原因也是因为盖茨比欺骗她说他很有钱。在盖茨比离开之后,黛西随即开始寻找新的归宿,有钱有势的汤姆布坎南成为了他的丈夫。多年之后,当盖茨比腰缠万贯回来的时候,黛西又决定跟随盖茨比。之后,黛西撞死了人,汤姆布坎南献计利用盖茨比对黛西的爱嫁祸于盖茨比,黛西又从了汤姆布坎南。黛西如墙头草一般左右摇摆,这也反映了当时美国女性拜金的普遍心态,用金钱衡量包括爱的一切事物,以玩乐作为生活的目标,将男性视为自己的钱包,也就是说,她们追逐爱情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金钱。

比尔盖茨的故事范文2

关键词:《了不起的盖茨比》 叙事手法 双视角

“迷惘的一代”代表作家之一F・S・菲次杰拉德(1896-1940),因先后在4部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集《爵士时代的故事》等作品中细致入微地刻画了美国20世纪20 年代人们的纸醉金迷和纵情声色的社会生活,真实反映了那个年代美国消费主义文化盛行的特征,而被文学评论界冠之以“爵士时代”的重要的编年史家和“爵士时代”的代言人等称谓。这一时代(1919――1929)也被称作是“爵士时代”。

20年代,碰巧也是传统小说向现代小说的过渡期。‘迷惘的一代’蔑视资产阶级的传统道德,摈弃传统的美学标准,他们觉得以往的艺术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受和经验,必须采用新的表现手法。深受约瑟夫・康拉德影响的菲茨杰拉德于是尝试将现代叙述技巧应用于其小说叙事,使一部反映美国战后普遍精神危机和道德堕落的社会小说写得传神而不失特色,就连一向言辞苛刻的著名诗人兼文艺评论家T・S・艾略特也认为作者发表于1925年的这部《了不起的盖茨比》是“美国小说自亨利・詹姆斯以来迈出的第一步”。[1]此作被看作是“一面反映‘爵士时代’的镜子”。H・L・门肯在评论他这篇作品时认为其篇章安排精巧至极,其精巧的构思主要体现在作品有别于传统叙述手法的单一人称叙事,采用了双重视角分层叙述的手法,因而使得这部经典之作的文学价值不仅表现在其主题所反映的严肃的社会现实意义上而且它还极具叙事学研究的价值。

一.叙述者尼克的“双重视角”

众所周知,多数小说中的故事由第一人称的“我”来叙述完成,这种传统的叙事视角被称作“第一人称叙事视角”。

另外,小说中还有一种常见的“第三人称叙事视角”――由第三人称叙述者完成的叙事。作者在叙事文本中创造出一个无所不在p无所不知的“全能”上帝般的人物。这个“全能”人物洞悉小说中所有其他人物的内心,前途和历史,自己却不参与到小说的任何事件p任何进程中去,它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隐身人,一个告密者。

上述两种常见叙事视角各有其优、缺点。前者往往更生动可信,其不足之处在于小说的第一人称叙述者基于其“在场性”的要求而无法将在同一时间里发生于不同场合的事件讲述出来。相反地,后者却不受这一局限性的限制,而且第三人称叙事更为客观,但是它通常不易于把小说的虚构空间里发生于不同场合和不同人物身上的事情有条理地组织好。鉴于此,菲茨杰拉德在《了》中以“我”的叙述为主来决定情节的发展走势,而当“我”的视角受限,譬如在“我”认识盖茨比之前:盖茨比年少时的梦想、与黛西战前的相恋以及战后他的发迹史则分别经由老盖茨比、黛西的朋友乔丹・贝克以及沃尔夫山姆等角色来叙述,“我”是在听了他们的介绍之后才最终在心目中完成了对盖茨比的整体形象的勾勒。这些作品中人物对“我”所交代的内容形成补充,因而可以认为是“第一人称视角”的“补充视角”,这也是作家在作品构思时常用的技巧之一。

为大家所忽略的是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还有一个“神秘人物”,他在“我”不在场时看到了汤姆的情妇沫特尔・威尔逊飞奔出来逃到大路上然后被黛西所驾驶的盖茨比的车在回长岛途中撞倒的情景,以及其后的在“我”和盖茨比汤姆等都回到长岛后,车祸现场的“灰谷”接下来所发生的、有关威尔逊的仇恨和愤怒酝酿成杀人行为的描写,则是由一个神秘的全知式人物所完成的。这个叙述者仍然是作品中的尼克,因其当时的不在场而成为一个游离于故事之外便于观察一切的全知叙述者,这个全知视角的尼克应该是对“我”的限制性视角形成补充,由此可以说在《了》中“尼克”被作家赋予了“双重视角”,作者在构思作品时使用第一人称“我”作为主线故事叙述者,以便于作者直接干预故事的情节发展和有节制地跳出来某些场景表达自己的思想,比如“他们都是混蛋!他们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2];对于“我”所不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情节则由可以跳出故事的“尼克”来补充完成,故而作者才将“我”命名为“尼克”。

如前所述,深谙小说叙事技巧的菲茨杰拉德在《了》中竭力避开单一叙事视角的局限性,娴熟地将传统小说通常采用的这两种叙事视角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调用了“第一”和“第三”双重视角,将一系列同时发生于多个场景和不同时空里的关于叙述者“我”及其他人所见证的主人公盖茨比的故事富有条理地娓娓道来从而使得作品达到了感同身受的效果。可是这些由“我”和其他众多声音汇集起来的故事讲述起来毕竟会有些混乱,为了避免这种矛盾并且全面地展现自己对“爵士时代”腐化的生活既沉迷又清醒的态度,作者煞费苦心地在一部作品中安排了叙述者尼克和主人公盖茨比两个集合了作者矛盾性格的的人物,并尝试性地借用了绘画中分层处理的方式来建构文本。

二.文本的建构和叙述分层

现代叙述学理论告诉我们,叙事文本不同于故事本身。故事是独立于文本的事件,而叙事文本(叙述的述本)是作者对故事素材(叙述的底本)的艺术处理后呈现于读者的文字。“作为叙述的底本与叙述的述本既相符又不相符,相符的地方是故事的基本内容,不相符的地方是选择表现处理这些基本内容的方式”。[3]由此可见,作者最后确立文本需要对原来的故事重新建构,因而,分析作品的叙事结构在解读作品时极为重要。结构的意义“超越了文字,而在文字表述的叙事单元之间或叙事单元之外,蕴藏着作者对于世界人生以及艺术的理解。在这种意义上说,结构是极有哲学意味的构成”[4]。

何世杰在《了》中的“二元主角”剖析一文中,提出了“我”和盖茨比因分别代表了作家本人理性和感性人生态度的两个矛盾的方面而认为他们都是故事的主角:“ ‘二元主角’手法的运用......作者有意无意地将自己一分为二,一半同盖茨比,另一半同尼克。”[5] 鞠冰梅在《了》的叙述艺术一文中认为在小说中,尼克事实上是讲了两个故事:一是尼克的故事;二是盖茨比的故事。后者的故事是包含在前者的故事中的。这两个故事在小说中像一股拧结在一起的绳子,时分时合,但无论是从作者的创作意图还是从故事的内容来看,盖茨比的故事无疑是小说的主体[6]。笔者赞同两人的观点,不过需要补充的是:尼克的故事和盖茨比的故事一个是背景衬托,另一个是前景重点。故此推断作者是借用了绘画的层次处理技巧建构了这个小说文本。而作家通晓绘画知识这一点则完全可以从吴建国著《菲茨杰拉德研究》中得到证实,“菲茨杰拉德就是在海明威的引领下与葛特鲁德・斯泰茵相识的……他们(‘迷惘的一代’作家)在这里聆听斯泰茵对现代绘画的分析,对艺术语言的传授”[7]。

最后,两个分层叙述的故事最终统一于尼克和盖茨比这两个人物各自所追寻的梦想的幻灭这一主题上。叙述者“我”(尼克)和主人公盖茨比在文本中的作用更类似于中国双簧表演艺术中的两个表演者,一个是前台的“行动者”,另一个则是幕后的“行动的体验者”[8]或指挥者,共同承载着作者对“爵士时代”的美国梦幻灭之心路历程的阐述。这种叙事结构被称作“叙述分层”,它指的是“在同一叙述文本中,如果一个故事中的人物变成另一个故事中的叙述者,就产生了叙述分层现象。”[9]

三.分层叙述与“双重看法”

菲茨杰拉德采用上述叙述分层的方式来建构文本可谓《了》中的一个突出的叙事特征,其目的之一是丰富作品的内涵,服务于文本内容所着力揭示的“美国梦幻灭”的主题。

从两个正面人物(都来自美国中西部且代表着传统美国价值观念和道德标准的尼克和盖茨比)在美国东部的梦想均告破灭的经历中,作者敏感地意识到了汤姆和黛西等人所代表的美国上流社会的价值观念已经偏离了“美国之父”富兰克林所确立的“美国梦”最初的健康向上精神,而走向腐化堕落。从紧随而至的1929年10月美国经济大萧条的爆发可以看出《了》这部作品更象一个文学的预言,盖茨比梦想的幻灭决不是一个“个例”,而是一种“风雨欲来”时的带有一定社会普遍性的缩影,因而小说最后的结局:故事的见证人“我”尼克在处理完盖茨比的葬礼后,最终做出了离开东部、放弃在纽约的债券经营的发财梦想、重新回到恪守传统道德的故土――美国中西部的决定。尼克的这一决定可以说是作者对当时的美国社会上流阶级所持有的价值观的一种理性的唾弃和否定。

作者借用绘画的表现手法,用分层叙述来建构文本,其目的之二是为了把自己对代表着这个时代的两种不同的人生态度和看法,即“双重看法”[10]统一于一部作品之中,以达到使人物塑造更复杂真实,更丰满的艺术效果。“这一叙事技巧和独特的文学表现手法深深影响了其后的一批又一批的美国小说家,在当代美国文学中,有许多小说都仿效或直接采纳了《了》中尼克?卡洛威式的叙事手法。如托马斯?沃尔夫的代表作《天使,望故乡》、詹姆斯?鲍德温的小说《告诉我列车已远去》等等。”[11]

一些评论家认为盖茨比和尼克分别代表了作者梦想的两极:一边是想象,天真,沉睡,梦想和永恒;而另一边是理智,经验,清醒,现实和变化。H・L・门肯是最早发现菲茨杰拉德这一人格分裂特征的文学评论家,说他既是一个纵情享乐的人,又是一个态度严肃的小说家。作家自己认为,‘衡量一个作家是否有第一流的才能,要看他是否能在同一时间里容纳两种相互对立的观点而不受影响’。由此我们可以认为在《了》中,作品焦点人物盖茨比和叙述者尼克这两个角色分别作为道德象征代言着作者菲茨杰拉德自身的两种矛盾的观点。正如小说中尼克的心态自述:“我既身在其中又游离其外,对人生的千变万化既感到陶醉,同时又感到厌恶。” [12]尼克和盖茨比各自体现着作者性格的一个方面,构成了作家的矛盾自我的统一体。这正是《了》构思的精巧之处。正如菲茨杰拉德在小说完成前给查尔斯・鲍德温的一封信中曾自豪地称这部小说是“一个形式上的尝试”[13]而后来读者和评论家对这部作品的反响也证明这是一个成功的尝试。该作有力地显示了菲茨杰拉德对小说创作形式技巧的关注和探索----将绘画艺术手法运用于文学叙事的尝试性借鉴。无论其内容的历史意义还是创作手法的突破创新,《了》都堪称是美国文学中的一部经典之作。

注 释

[1]T・S・Eliot. Letter to Scott Fitzgerald in Fitzgerald [Z].The Crack-Up,New York:New Directions, 1945.310.

[2]F・Scott,Fitzgerald. The Great Gatsby[M]. Wordsworth Editions Limited, 1993.96.

[3]赵毅衡.当说者被说的时候――比较叙述学导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5.89.

[4]杨义.中国叙事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36.

[5]何世杰.〈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二元主角”剖析[J].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科版),2003,(2):194-195.

[6]鞠冰梅.〈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叙述艺术[J].昭乌达蒙族师专学报(汉文哲学社科版),2003,(6):32-34

[7]、[11]吴建国.《菲茨杰拉德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70、338-339.

[8]周运增.论〈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文本建构与主题[J].商丘师范学院学报, 2005(1):166-167.

[9]乐黛云.世界诗学大辞典[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3.641.

[10]董衡巽.美国文学简史[M].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372,390.

[12]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M].巫宁坤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1997.116.

比尔盖茨的故事范文3

鲁尔曼曾说,在此之前,他执导的电影从未像现在这样需要用上这么多的音乐、服装、演员以及拍摄技巧。言下之意,曾经一举拿下奥斯卡两项大奖的《红磨坊》也没有享受到像《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样精雕细琢的待遇。即便如此,他也难以完美诠释小说作者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笔下主人公盖茨比挥金如土的生活。难能可贵的是,虽然在令人心醉神迷气氛的营造和华丽场景的修饰上花费了极大精力,但故事的核心依然是人们所熟悉的那个“美国梦”——一个关于自我寻找的故事。

《了不起的盖茨比》在北美上映没几天,便在戛纳电影节以开幕影片的身份接受了来自全球影评人的审核——不难看出华纳影业对影片的信心,还有他们为影片投入巨额营销推广费用的决心。影片最终能否在市场上获得成功,取决于能否对年轻观众的胃口,能否与当下的时代精神产生共鸣。

不过,鲁尔曼的用心之作并非完美无暇。盖茨比华丽的派对上竟然放着现代电子舞曲。很多人认为这是一种犯罪,是对“美国最伟大小说”的亵渎。但与影片随处可见的良苦用心相比,观众完全可以原谅他,毕竟改编是为了追寻原著所想要体现的时代精神。

影片在一片随意拼凑的黑与白中,伴随着忧伤的音乐拉开帷幕,颜色渐变成了熟悉的由于3D拍摄而略显深邃的彩色。之后,我们便看到了一个礼貌的小伙子从中西部来到了纽约,试图立足华尔街,他的对面住着的正是主人公——杰伊·盖茨比。从派对女孩到政客名流,出入盖茨比奢华派对的人数不胜数,人们大口饮酒在音乐中狂欢整夜。数以百计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精美衣服,充斥着各色的音乐。鲁尔曼和他长期的艺术指导,也是他的妻子凯瑟琳·马丁很擅长处理这样的场面。

比尔盖茨的故事范文4

【关键词】象征技巧;《了不起的盖茨比》;场景象征;人物象征

弗・斯各特・菲茨杰拉德是二十年代美国小说家中的杰出代表,他的代表作有《人间天堂》、《漂亮冤家》、《了不起的盖茨比》等作品,其中《了不起的盖茨比》最具象征性,他带有讽刺意味,而且人物情感丰富,故事场景描绘的淋漓尽致,纸醉金迷,人们都沉溺于享受作乐,崇尚物质享受,未来的生活变得非常渺茫。作者通过对人们的生活状态借此抒发战后人们对美国的失望态度,和对“美国梦”的幻想破灭,也同时反映着美国社会的精神面貌和时代特征。《了不起的盖茨比》小说写作方式独特,有一种梦幻色彩,对主人公的心理状态演绎的非常细致,作品文字描述风趣幽默,具有一定的批判性。

1《了不起的盖茨比》梗概

《了不起的盖茨比》讲述的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事情,有个叫尼克的小伙子,他非常穷,从故乡来到了纽约,他的住所旁边住着这本书的主人公盖茨比,在那里每周都会举行非常隆重的宴会,由于一次偶然认识了富翁盖茨比,故事由此展开。尼克在盖茨比身上见识到了上流社会的灯红酒绿,因此对盖茨比的生活充满兴趣,最后也亲眼目睹盖茨比与心爱的姑娘黛西,因为世俗和虚荣结束了爱情。

盖茨比不是生来就这么有钱,他年轻的时候情况很一般,是一位少尉军官。他那时候爱上了一个女孩,名字就叫黛西,黛西也钟情于他。后来迎来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后盖茨比被调遣到欧洲,黛西就与盖茨比失去了所有联系,过了不久,黛西就与一个家世显赫的纨绔子弟汤姆结婚了,但是婚后黛西过得并不好,汤姆在外面花天酒地,养着小情妇,黛西虽然物质上得到了满足,但在精神上非常空虚。盖茨比知道黛西的移情别恋后非常痛苦,他一直相信黛西是因为金钱才离开他的,所以盖茨比下定决心,要成为非常有钱的人。经过几年的奋斗,盖茨比终于成了一个富翁。后来,他在黛西住所处的对面建了一个城堡,用挥金如土的方式引得黛西的注意,想要挽回黛西心的一个故事。

2《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象征

2.1场景象征

这本小说在第七章节介绍了复杂的人物关系和故事的发生节气,那时候天气十分的炎热,太阳火烧着整个城市,容易让人产生暴躁的情绪。战后的国家开始进入到一个美好又欢乐的新时代,人们不再担心会有战争发生,年轻人们四处享乐,沉浸在醉生梦死,花天酒地的生活中。《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场景定位在纽约东南的长岛,居住的人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上层资产阶级。书中黛西的丈夫汤姆就居住在那里,房子是一座豪华的乔治殖民时期的建筑,象征着老一代资产阶级。而盖茨比当时的住所在西区,他即使成为了富翁也无法在汤姆的居住区落脚,最后盖茨比建造了自己的城堡,象征着新一代的资产阶级。

2.2人物象征

本文的主人公是盖茨比,曾经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后来受到一些刺激,通过不断的努力最后成为一个大富豪,象征着美国的历史曾是一片空白。盖茨比把物质看得非常重要,暗指出美国人的性格特c,盖茨比坚信自己如果成为了有钱人,就会挽回黛西,挽回逝去的爱情,但现实中上层社会的爱情都是充斥着金钱、权利的味道,就像“美国梦”一样虚幻、不切实际。黛西非常漂亮,也象征着权利和富有,她唱的歌曲悦耳动听,铿锵有力,就像是金钱碰撞到一起的声音,黛西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外表虽然美丽,但是内心空虚、冷漠、没内涵,而且非常自私。黛西实际上象征着当时的“美国梦”,作者借黛西来发泄对美国社会的不满。

尼克在小说中使用的是第一人称,以叙述的方式让盖茨比的经历显得更加真实,情感更丰富。尼克作为小说中一个重要角色,与主人公盖茨比有相同也有不同。盖茨比情感丰富、冲动、热爱浪漫,而尼克比较理智、客观。本书的作者对尼克是有幻想的,不希望他成为第二个盖茨比,这也象征着作者对社会的美好憧憬。文中汤姆是黛西的丈夫,他无情、高傲、性情暴戾,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反映出上流社会的人非常的自私、麻木不仁。作者通过对盖茨比、尼克、黛西等重要人物来披露美国的社会现状。

2.3物品象征

小说中不止一次提到提到豪门中间的“灰烬谷”和一副广告牌,广告牌上画着一个医生的大眼睛,“灰烬谷”象征着富豪们的精神世界,压抑、黑暗,而那副广告牌上的眼睛蓝蓝的,就好像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它先是看到了汤姆带着尼克去见情人,后来又亲眼目睹了茉特尔的死,好似象征着上帝的眼睛。小说中还提到一盏“绿灯”,而且三次将盖茨比和“绿灯”衔接在一起,必然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第一次提到那盏“绿灯”是盖茨比在家的一个晚上,他朝着对面的黛西家伸手,想要抓住黛西家的那盏绿灯,绿灯太远显得很渺小,盖茨比这一举动表达出对黛西的思念,象征着对未来的憧憬,想要抓住希望。第二次提到那盏“绿灯”是盖茨比带黛西来自己家做客,他向黛西提起了黛西家的那盏绿灯,并且说“如果没有雾的话,我们就可以看见河弯对岸你的家。你家码头上有盏绿灯在闪烁”。盖茨比的这句话象征着他与黛西的爱情是金钱、物质欲望阻碍的。第三次提到那盏“绿灯”是盖茨比死之后,尼克想到了那盏绿灯,那是盖茨比憧憬的东西啊,近在眼前的东西都没有抓住,就象征着梦想和希望都是一场虚渺的梦而已。

2.4色彩象征

《了不起的盖茨比》小说中,大量应用了色彩的运用,这些色彩带有深刻的象征意义。文中三次提到的那盏“绿灯”已经在上文分析出其象征意义,绿灯在黑暗中非常显眼,就像是迷茫中的一点希望,小说中很多场景的描述都多次提到盖茨比看到了绿色的光,其实就是想表达盖茨比对希望的憧憬,对黛西的思念。文中介绍黛西穿的是白色的衣服,她开的也是一辆白色的小车,白色象征着纯洁、干净,但是作者描述出来的黛西是不纯洁的,也没有上流社会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这时白色就好似象征着一种苍白和空虚。文中有一副广告牌画的是医生眼睛,眼睛蓝蓝的,象征着梦想和洁净,而茉特尔也穿的是蓝色的裙子,似乎表达着对汤姆纯洁的爱。黄色在文中是一个很重要的色彩,黄色就是金钱的颜色,象征着财富,文中曾描写盖茨比系着金色的领带参加宴会,黛西开着黄色的汽车撞死了茉特尔,象征着上流社会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3结语

总而言之,《了不起的盖茨比》小说多处都运用了象征的手法,用讲故事的方式来批判当时社会的混乱和人们的精神世界,有着重要意义。作者在每个情节都十分注意细节,感情十分丰富。本文通过场景、人物、物品、色彩等方面介绍其象征意义,通过故事的表面挖掘出最深层的含义,深刻的批判了年轻人醉生梦死的迷乱生活和当时人情淡薄、社会混乱的景象。

参考文献:

[1]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比尔盖茨的故事范文5

今天,我读了《善用金钱》的故事。美国微软公司创建时,比尔·盖茨是一个非常懂得运用金钱的人。有一次,公司打算清理一批废弃的办公材料,请来两名清洁工。哥哥叫吉姆,弟弟叫杰瑞,清理完废弃的办公材料,兄弟俩便到比尔·盖茨的办公室去领工资。比尔·盖茨让他们把金钱换成公司的股票,吉姆把金钱换成了公司的股票,但是杰瑞不愿意,他很快把钱花得一分不剩。吉姆因为微软公司股票涨价,没有几年就成了富翁。比尔·盖茨公司股票涨价后他成立了慈善基金会,用他的爱心帮助那些特别需要救助的人。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每个小朋友都要养成节约的好习惯,从爱护我们的书本、文具开始,从节约每一滴水、每一度电开始,把节省下来的钱花在有用的刀刃上。

广州市天河区龙口西小学一年八班一年级:吴倩婷

比尔盖茨的故事范文6

关键词: 《了不起的盖茨比》 解构视角 矛盾复杂性

重复,顾名思义,就是再次出现,用米勒的话说,即是“一种东西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在另一种状况下重新呈现出来”(转引自de Man,1979:154)。在其论著《小说与重复》中,米勒指出重复主要有两种形式:文本内的横向的重复和文本外的纵向的重复。其中前者主要指作品中的某些情节、人物、场景、意象乃至词语的重复,是同一性的重复。在作者的精心安排下,这些反复出现的东西编织成统一的线索,暗示了作品的核心要素,从而构建出其主题。后者指文本对其它文本、现实事物或它反映在作家脑海中的某些观念意识的重复,是开裂的、异质性的,也就是说重复的过程中产生了变异。这种重复不再完全是作者有意识的设计,而是书写过程中必然发生的、往往超出作者控制的现象,客观上对作品的主题进行着颠覆和消解。

米勒这种关于重复的解构主义小说理念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以下简称《盖茨比》)中有着众多的体现。横向方面,作者菲茨杰拉德(以下简称菲氏)通过类似事件、典型意象和同义词或近义词的多次使用这三种具体的重复形式竭力批判了一战之后的美国社会外表繁荣内在空虚,人们生活在混乱不堪的社会秩序和精神状态中,道德日益沦丧、精神危机泛滥的状况,表现出美国梦在那个喧嚣的爵士乐时代的破灭。下面我们就从三个方面作具体分析。

汽车是美国人富有的象征,那么文本中反映出的二十世纪初的美国富人是如何使用这种“财富”的呢?第三章叙述者尼克・卡拉韦第一次参加盖茨比的派对接近尾声时,他发现“离大门五十英尺的地方,十几盏汽车头灯映照出一个奇怪混乱的场面。在路边的水沟里,一辆新的双门轿车横卧在那里,右侧向上,但一个轮子被撞掉了”(菲茨杰拉德,2004:48)。开车的人因严重醉酒爬下车后还以为车子只是没油了。尼克很快无奈地转身离开表达了他对此的反感。同样在第三章,尼克谴责乔丹・贝克开车太过粗心,“把一个工人外衣上的纽扣蹭掉了”(52),她却不以为然,认为只要别人开车小心就行了。乔丹是当时打高尔夫球的明星,她无视别人生命安全的态度或许能代表不少上流社会的人的心态。最后小说主人公盖茨比惨死在威尔逊的枪下也是黛西的疯狂驾驶导致的。作为富家女儿和富家太太,她开车撞人后把责任推到盖茨比身上,自己却与丈夫悄悄地逃离了是非之地。这些再三发生的交通事故说明人们对待生活十分放纵,一种精神空虚的人特有的行为方式。

除了重复发生的危险驾驶之外,盖茨比豪宅里经常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也刺激着读者的神经。“正当盖茨比先生要说明自己身份的那一刻,一个男管家匆匆跑来,向他报告芝加哥来电话找他”(44)。这个细节发生在第三章尼克刚刚正式结识盖茨比、两个人开心地聊他们共同的军旅生活的时候,但盖茨比毫不拖延地起身接电话,可见生意上的电话在他心目中远重要于战友之情。第五章中盖茨比与他心爱的黛西分别五年后首次重逢也被电话所打扰,尽管言明不便谈话,盖茨比仍然没有断然挂掉,爱情也不能使他把生意完全抛之脑后。在第九章也就是小说最后一章,尼克在焦急盼望黛西来电的时候,芝加哥电话再次不识趣地响起,不过这次终于透露出盖茨比的生意内幕:原来他一直从事非法的证券交易。在得知盖茨比的死讯之后,“电话线那头久久没有说话,接着是一声惊呼……然后咔嗒一声电话就挂断了”(140),显然盖茨比在生意场上结交的朋友只是利益关系,缺乏真正的友爱。和汽车一样,电话是美国人的发明,是其工业文明进步的体现,但也和汽车一样,它给人们生活带来的不仅仅是舒适与便利,更多的是混乱与不安宁。在电话的帮助下,盖茨比一边在豪宅里做着纯洁的爱情梦,一边通过非法手段聚敛财富。如果说美国梦包括依靠个人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实现物质富有从而达到精神富足两方面内容,那么小说中电话铃声嘲笑着前者而汽车轮胎碾碎了后者。

在重复颇具深意的事件的同时,《盖茨比》还反复突出了很多意象,比如T.J.艾克尔伯格医生的眼睛。“在这片灰蒙蒙的土地,以及笼罩在它上面不停浮动的尘土上方,你过了一会儿便会看到一双硕大无比的蓝眼睛,光他的瞳孔就有一码高……由于多年没有重新油漆,加上日晒雨淋,他们已经变得有些暗淡无光,不过仍然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片阴沉沉的灰土堆”(23)。这双眼睛常常被理解成上帝的目光。一战后的美国社会人们的精神信仰出现危机,“垮掉的一代”不再相信有位慈爱、全能的上帝时刻关心着他们,审视他们的一言一行,因而这双眼睛“大而无神”,但它毕竟还在“若有所思”,正像写作时的作者的眼睛或者叙述者尼克的眼睛,观察着各个人物的品行。在汤姆强邀尼克去见他的情人途中,“艾尔克伯格医生的眼睛就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们”(24),似乎在批判他们的放荡;当汤姆・布坎南说灰谷是个“鬼地方”的时候,他“冲艾克尔伯格医生皱了皱眉头”(25),也许那一刻他和上帝一样忧愁,不明白世界何以变得这么肮脏。在第七章汤姆欺骗威尔逊的时候,“灰土上方,T.J.艾克尔伯格医生的巨眼在守望着”(105),俨然是正义的化身。最后,在得知妻子不忠之后威尔逊指责她时,也是站在窗边正对着那双眼睛,坚信“上帝看见一切”(135)。但是也正是在那时作者又强调说那双大眼“暗淡无光,大而无神”,可能压根什么也看不见,而且事实上,那个牌子不过是一个眼科医生做的广告牌,是美国社会商业化的一个见证甚至帮凶。眼睛的意象体现出作者矛盾的心态:一方面,他希望有一只巨大的上帝之眼时刻注视着时下的人们,给他们纸醉金迷的生活以警醒。另一方面,他又悲观地感觉到上帝的眼睛已经不再犀利,被商业化的现实所蒙蔽,任由堕落在他眼皮底下恣意蔓延。

在小说线索中如果说意象是这根线上的珍珠,那么词语就是串起这些珍珠的那根线,是最不可或缺的因素。重复使用具有相同或相似意义的单词是为了显示小说的意义指向。正如前面已经指出的那样,爵士乐时代人们的精神处在混乱不堪中,内心世界的安宁在物质世界的喧嚣中无处可寻。在创作中,菲氏在描述小说中各个主要人物时频繁使用了“不安”(原文为“restless”)以及它的近义表达:尼克由于经历一战,回家后“久久不能平静”(4);布坎南夫妇曾经一度“来回游荡,居无定所”(7);汤姆说话时眼神不安地向四周闪烁(10);黛西因丈夫有外遇“内心剧烈地翻腾”(18),并在与旧情人重逢后感叹“一切都乱糟糟的”(100);而主人公盖茨比在喧闹明亮的夜晚对着隔岸的绿光向往着黛西时候的“颤抖”(22),在后来与汤姆争夺黛西的时候不由得“慌张”(112)。这些文字符号的使用明白地告诉读者小说中的人物内心焦躁不安;工业繁荣换不来内心踏实,反而导致一片精神荒原。

以上分析了菲氏通过设计横向的重复在他的代表作中成功构建出美国梦的虚妄这一主题,下面我们再看看纵向的重复,特别是重复过程中发生的变异,是如何打破前面的统一局面、无意识地消解了文本的中心的。既然纵向重复主要是指文本对作家大脑意识或者其它文本的再现,我们不妨通过比较菲氏自己的生活图景,以及对他影响比较大的两位同时代作家约瑟夫・康拉德和T.S.艾略特的作品与小说文本之间的相似性和差别,来揭示《盖茨比》多元异质性的一面。

一个事物的名称与事物本身之间是有间隙的,用解构主义的术语来表达就是能指和所指之间是不能等同的。符号学理论家保罗・德曼认为命名和概念化是概念形成的两个主要环节。其中所谓命名,就是给事物一个称号,或者说用事物的名称替代事物(转引自肖锦龙,2008:85)。在命名的过程中,首先,事物转换成人的大脑图像是一个发生变异的过程,人往往只能看到事物的某些方面而非所有方面;其次,大脑图像转换成词语符合也是变异的过程,同一种大脑图像可以有不同的表达方式,而同一个表达方式又可以表述不同的意义,它们之间也不是对等的关系。这样命名的结果跟现实事物就相差甚远了。在《盖茨比》中,“黛西”这个名字首先替代的应该是菲氏自己的心上人姬尔达,小说中盖茨比对黛西的一往情深重复着现实中菲氏对姬尔达的迷恋,又皆因为自己的出身微寒而被后者拒绝过。但是黛西不只是姬尔达的投影,她们之间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说前者在盖茨比离开之际嫁给了富家公子汤姆,而后者在菲氏发迹之后迅速与他成婚。此外,黛西的英文单词Daisy意思为“雏菊”或喻指“一流的人物”,她的姓氏Fay又有“仙女”和“妖精”两重意义,这些意义是词语本身负载的,与黛西在作品中的形象不完全一致。在小说中黛西既是菲氏心目中完美的“大家闺秀“(125),又是“话音里充满了金钱”(102)的势利小人;既是引盖茨比爬向上流社会的“一盏绿色的灯”(22),又是她攀登人生更高境界去“吮吸生命的浆液,大口吞下那无与伦比神奇的琼浆玉液”(94)的障碍物。这样看来,“黛西”有着丰富且变动不居的含义,一般观点把她解释为代表着盖茨比所追寻的美国梦的化身太简单化,而单单把她的自私肤浅的一面放大为美国梦的虚幻性也未免偏颇。

德里达在他的《双重部分》中提出了文学模仿论观点,借用西方当代学者吉姆・鲍威尔的总结:文学“是一个模仿的过程――……是模仿的模仿的模仿的模仿……”,是一个符号文本对另一符号文本的模仿,模仿和模仿对象之间既相同又不同,前者无时不在追踪、重复后者,但又永远无法同步,这也就是德里达所说的“播散”(转引自肖锦龙,2000:120)。这么说来,一个作家的作品中一定存在着他前面的或同时代的作家作品的痕迹,但同时又有很多新的改变。T.S.艾略特曾评价《盖茨比》说:“它是美国小说在亨利・詹姆斯之后向前迈的第一步。”(Gross,2007:9)这种赞赏可能部分缘自小说中弥漫着艾略特笔下“荒原”的影子,尤其是灰谷:“这里,灰沙像麦子一样狂长,长成山脊、山丘和形成奇形怪状的园子;这里,灰沙筑成了房屋,烟囱和袅袅的炊烟;最后,这里还鬼使神差般堆造出一群土灰色的人。”(23)紧接其后作者就直接用了“荒原”(原英文为“wasteland”),一词来指代灰谷。这种互文凸显了《盖茨比》的荒凉色彩,但是仔细看来这片灰谷在小说中恰恰是很有人情味的地方:住在那里的小汽车修理厂厂主威尔逊对自己的妻子死心塌地,即使在知道她不忠之后,仍为她的死痛心疾首,走向疯狂,以至于去与凶手同归于尽。他对梅特尔的情义不逊色于盖茨比对黛西的深情。另外,他的邻居,即在灰谷旁开小咖啡店馆的米凯利斯,在威尔逊丧妻以后彻夜陪伴他,并设法开导他,这比起尼克在盖茨比遇难后的表现也毫不逊色。威尔逊和米凯利斯虽身居灰谷,但都有情有义。与此相对,住在海岛边的别墅里(一个绝不缺水的地方)的布坎南夫妇却彼此不忠、自私自利、栽赃嫁祸。这么说来灰土代表精神荒原而水代表“生命、精神满足或救赎”(Gross,2007:8)的说法就不再合理。这种重复中的巨大裂缝使文本的意义偏离,给“《盖茨比》的主题是美国梦的枯萎”(Lockridge,1968:37)加上了一个问号。

在菲氏瞻仰的文学万神殿中稳坐的作家除了艾略特还有康拉德。《盖茨比》与后者的《黑暗之心》有很多相似之处:二者都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叙述者都是小说人物之一(尼克和马洛),叙述的都是非凡英雄(盖茨比和库尔茨)以悲剧收场的冒险故事,叙述者与主人公的关系都很密切,都是在主人公死后追忆中展开情节……然而在前者中马洛用的是讲故事的口头叙述形式,语气中有着停顿、犹豫,并强调自己的主体性一面,促使听众自己思考;而尼克用的是书面语形式,对自己的叙述毫不怀疑,并不断直接和间接地说明自己诚实道义:“我的美德是诚实。我是我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诚实人中一个。”(52)菲氏赋予他的叙述者这一重要品质大概是希望读者认同他的叙述和评论。可是读者如果注意到作品中几处细节,便会对尼克的为人起疑。首先是他对盖茨比的偏袒。作品第四章中盖茨比告诉尼克他是中西部的富家子弟,祖祖辈辈都在英国牛津受教育很多年,而后来在汤姆的追问下他又说自己去牛津只待了五个月,且是打完仗后部队提供的机会。尼克听到后一种说法的时候没有表现出被欺骗的愤怒,反而“真想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又一次对他充满完全的信任”(109)。其次,当尼克去正式与乔丹分手的时候,她说:“……竟然这样看错认了。以为你是一个老实、正直的人。”(150)可见尼克有着虚伪的一面。最后,尼克明明知道开车撞人的是黛西,盖茨比是被汤姆冤枉的,却没有揭露,也没有给出任何自己沉默的理由,甚至还与汤姆握手以保持表面的和平。这种“苟且偷安”的心态与他一贯对不道德行为的出离愤怒很不一致。如果叙述者不值得信任,他叙述给我们的事实就不能够完全接受,引导我们去批判的别人的是与非也就不值得认同,那么最终整个作品的意义也就要重新审视。

词语的多重所指、意象与人物的内在冲突,以及叙述者自身的可信程度都对文本的中心意义――假如这个中心意义存在的话――造成冲击。《盖茨比》可以是破碎的美国梦,也可以只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又或者是尼克的一场噩梦……在解构视角下,它的意义不再统一不变,其矛盾复杂性值得读者更多推敲。

参考文献:

[1]菲茨杰拉德著.姚乃强译.了不起的盖茨比[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6.

[2]希利斯・米勒著.王宏图译.小说与重复:七部英国小说[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

[3]肖锦龙.补充、隐喻、重复――解构视野中的文学与现实关系[J].文艺理论研究,2008,(02):85-91.

[4]肖锦龙.德里达的文学本质观――从《双重部分》的第一部分谈起[J].外国文学评论,2000,(03):120-128.

[5]De.Man,Paul,Allegories of Reading[M].New Haven an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1979.

[6]Gross,Dalton,Mary Jean,Understanding The Great Gatsby[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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