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茶文化论文范例6篇

禅茶文化论文

禅茶文化论文范文1

《问道·中国茶》:当今很多人常常会说到“禅茶一味”,这个词究竟有什么内涵?

贤志法师:第一,佛教传入中国以来,礼仪传承有序,非常严谨,恭敬三宝,不仅供奉传统的五供“花、香、灯、涂(水)、果”,还要供茶。茶是佛子向佛陀和菩萨表达尊敬的方式。其次,佛教倡导醒觉,茶饮能有效地去睡魔,去昏沉,让人神清气爽。这些说的是佛教与茶的渊源,那么从茶事本身的精神层面来说,禅茶一味有以下这些意义:

一是调心入定。大家都知道,坐禅是观心的过程,人在摒弃外物干扰时,心就会变得更细更静。在禅堂中,一天的坐禅需要多次喝茶,禅人的味蕾特别敏感,煮茶师要用高度的用心和高超的技巧煮茶。这样的一碗茶来到坐禅者的唇边,用细微的触觉、嗅觉、味觉去全身心地感受它,能对禅坐有所增益,使坐禅中疲劳的身心得到放松和调节。

二是形成沟通的管道和认识的渠道。包括我们寺院在内,现在的寺院经常举办一些茶会。在茶会中,泡茶者和品茶者,互为思维对象,角色也在不停转换着。当泡茶时,心专注于茶中,万事万缘放下,所有的心思信念都放在怎样将面前这杯茶泡得可口,平时的妄想与烦恼在这个过程中自然消失了。而品茶者与泡茶者同步感受着这样一个过程,这杯茶来到面前,慢慢端起来,慢慢入口,香气、汤色明了在心,也像是坐禅,是一个观心的过程,是看着念头一个个转换的过程。

三是皈依和省思的过程。在茶道演绎的过程中,带入“我”的身心在皈依,带入“我”的身心洗涤在一种宁静、敏思、专注的过程。“禅茶一味”是在宋代由圆悟克勤禅师提出的,他提出禅茶一味。我的理解即是我们禅宗的一个口诀:清、和、寂、敬。“清”是清新,所喝之茶茶味清新,环境清雅,内心清静,所以在喝茶的过程中,以清新和清静入禅定;“和”是调和,茶对内可以调和身心,对外调和大同,因为茶事是友好的,茶人也是清静之人,只听说喝酒打架,没有饮茶滋事的;“寂”是寂静,此时无声胜有声,看人家泡茶或我们在喝茶,这之间无需语言表达而是以心印心,喝茶聊天会散乱,所以我们用心来沟通,用茶作为我们沟通的媒介和桥梁;“敬”是敬茶、敬天、敬人。在福鼎当地有个说法“茶米同源,同等珍贵”,喝完茶后茶渣和茶叶不能乱倒,最好把它放回自然。茶味的制作采摘也不易,了解茶的过程,才能起恭敬心,这是敬茶;按照千古流传的茶礼来说,泡茶先奉客,这是敬人;新茶制出,先供佛斋天,感谢赐予,这是敬天。

《问道·中国茶》:可以说茶是参禅的载体、助禅的良方,也是禅文化传播的载体,在这方面资国禅茶怎么践行?

贤志法师:我们想根据《百丈清规》等佛教典籍记载来恢复禅茶的传统和寺院饮茶的制度与仪轨,保存古代普茶、施茶等传统的仪式。资国寺寺址在白茶之乡福鼎,资国禅茶是寺院的传统,资国僧人自己采茶,种茶。资国禅茶除了供佛敬天、寺院自用以外,还保持百丈禅师“一日不做一日不食”的农禅并重的传统修行方式。

其次,以茶结缘,把禅茶赠予远近檀越。过去在南方,家宅不安、小孩生病时,就用寺庙里的茶作为药引,可以去邪扶正。很多寺院还有施茶,在亭台、街巷,摆个茶摊给过往的人解渴歇息。此外,寺院自种自制的茶叶在茶铺销售,供给寺庙的日常开支,也是自力更生的一种方式。今天的资国寺延续了这个传统,用有机的茶叶和现代的方法,推动福鼎的茶文化。

再次,我们举办各种推动禅茶文化发展的活动和论坛,通过媒体把禅茶精神传播出去。2009年资国寺举办了“世界禅茶大会”,来自韩国、日本和我国台湾以及大陆的专家学者、茶企业、文化界300余人,加之各界媒体广泛参与。最后大众共同认证,世界禅茶文化论坛永久会址为资国寺,认同的原因在于资国寺是白茶之乡,寺庙里有茶的传统,以茶养禅,因缘和合。我们每年举办一些小论坛,3年做一次大论坛,目的是提倡禅茶精神,以茶论道,以茶弘扬佛法。

《问道·中国茶》:福鼎是白茶的发源地,白茶是最天然的茶,是否也最能表达禅文化的核心精神?

贤志法师:白茶是滋养资国寺和福鼎一方的茶,现代医学、科学有许多论证,白茶确有清凉解毒、消炎降压的作用。从茶本身来说,白茶有益健康,并且与其他茶类相比,它的加工方法更简单,古法加工白茶不炒不揉,生晒贮之,可谓天然简朴。再者白茶价格实惠,老百姓买得起,年份陈久的白茶愈加沉厚,有“3年为茶,5年为药,8年为宝,10年为丹”之说,是茶中珍品,正如禅之精神,愈经时间磨砺,愈见妙有真心。

《问道·中国茶》:禅茶对于僧侣很有意义,对于社会有怎样的普世价值?

贤志法师:每一个人都能通过饮茶得益,这是为什么呢?现代人所追求的生活,是随波逐流、没有尽头的生活。在饮茶的当下,人专注于茶里,能暂时地变得清心寡欲。欲就是欲望,奔波了一辈子,一身是病,丢了自己。饮茶,无论是否精确定义于禅茶,它的实质都是在提倡一种“慢生活”,通过喝茶来思维、来反省,达到清心寡欲。清心,就是让我们的心清静下来,智慧才能上升,明心见性;寡欲,就是欲望降低,人就不会浮躁,能够达到内心的平静。

《问道·中国茶》:在传播禅茶文化中,您遇到最大的困难和挫折是什么?禅茶文化最先应该影响哪几类人群?

贤志法师:在禅茶文化中,最大的困难是好多人不理解,这个“禅茶”是作为经济的象征、聚拢名利的手段吗?这是一个定位的问题。刚开始大家不理解这些,我们也很苦恼,后来我们就开始解析为什么要做禅茶,确立自己的目标和愿心。我们觉得真正立得住的事情,是要经得起别人的质疑。我们的目标是要通过文化来传播佛法,通过茶道使人身心轻安,弄清楚这些就可以面对外界的质疑。当然在质疑声中,我们也有来自师友的帮助,比如日本的仓泽行洋先生、韩国的崔锡焕先生、台湾的范增平先生,还有骆少君女士、寇丹先生、吴甲选先生、马守仁先生等等,他们对资国禅茶的帮助和影响是很大的。

影响人群当中,我们希望首先影响的是三类人群。一是企业家,在为社会创造利益、带领企业员工不断向前的过程中,企业家是最忙碌、最劳累也最容易卷入烦恼的旋涡,以禅茶静心,能更好为国家社会创造价值,开启智慧,冷静审慎;二是文化界人士,作为文化的传承人,他们有历史的天赋使命,通过他们的思考传播,将禅茶的益处普及到社会的各阶层,令饮茶时的轻安与醒觉带入生活的各个角落,让道德与良心提起在人心;三是普遍信仰者,借禅茶的力量坚定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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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林寺的概念中,中国禅宗与茶道有很深的因缘,以“中土禅宗之祖达摩”来说,他也被认为是茶道的始祖。传说菩提达摩在少林寺面壁九年的时候,因为想追求无上觉悟心切,夜里不倒单,也不合眼。由于过度疲劳,沉重的眼皮撑不开,最后他毅然把眼皮撕下来,丢在地上。就在达摩丢弃眼皮的地方,长出一株叶子翠绿的矮树丛,树叶就像眼睛的形状,两边的锯齿像睫毛。那些在达摩座下寻求开悟的徒弟,也面临眼皮撑不开的情况,有的徒弟就摘下一片又绿又亮的叶子咀嚼,顿时精神百倍。于是,大家就把“达摩的眼皮”采下来咀嚼或泡水,以此作为奇妙的灵药,使他们可以更容易保持觉醒状态。这就是茶的来源。

茶文化与禅文化同兴于唐,其使茶由饮而艺而道,融茶禅一味者,则始自唐代禅僧抚养、禅寺成长之茶圣陆羽,其所著《茶经》,开演一代茶艺新风。佛教禅寺多在高山丛林,得天独厚,云里雾里,极宜茶树生长,农禅并重为佛教传统。一茶一禅,两种文化,有同有别,非一非异。一物一心,两种法数,有相无相,不即不离。

据佛教养生资料记载,学习饮茶已经成为佛家弟子的必修课程,据此可以看出饮茶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佛教养生饮茶并不同于普通人的饮茶,具有一些独特之处。

饮茶是一种生活制度。佛教养生在日常生活中是禅、茶不离口,在生活的各处都离不开茶,就连对佛家最重要的祭拜佛祖的仪式中都要用茶当做祭品。饮茶不仅用做祭品,还是用来联系各位佛家弟子的纽带,一般寺院都有召集众弟子一块儿饮茶的习惯,他们在饮茶的过程中可以一块儿讨论佛经,交流所思所得,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一般寺院的茶除了以上三种用途之外,还会提供给他们的香客使用,这样就拉近了佛家弟子和普通人之间的距离。

佛门有一套饮茶制度。在佛门的饮茶活动中,有相应的礼仪、地点和专门负责饮茶之人,形成了有自己特色的饮茶制度。佛家称饮茶的地方为“茶堂”,在这里可供僧人及香客品茶;负责饮茶的僧人有明确的分工,而且有专门的头衔,“茶头”专门负责烧水泡茶、为来客献茶,“施僧人”在寺院门口站立,为来寺院的香客敬献茶水,但是所敬之茶也会因为来宾身份的不同而有所变化,可以说,这也是封建社会等级制度的一种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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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生情怀

每个活着的人都会有他的思想情感、人生追求、审美情趣等,这正是人不同于一般动物的特征所在,也正是人类文明不断走向发展的动因所在。人生情怀,就是人的一种心理趋向,包括对人生目标、审美情趣、处世方式、生活方式、生活态度、人生态度等的一种混合趋向。人在不同的阶段、不同的社会背景下会有不同的人生情怀。人生情怀又反过来影响一个人的生活态度、生存方式和人生追求等。不同的学养、不同的人生经历、不同的经济状况和政治地位等,都会影响人的人生情怀。

(二)禅

禅是佛教中国化的结果,是佛教的老庄化,也可以说是老庄思想的佛教化。关于惮,已有很多的研究和很多深入的认识。(1)众所共识的是:禅本为瑜伽修习的高级阶段,后为佛教吸收,成为佛教禅宗的一种修持方法。禅宗是大乘佛教在中国衍生出的一个宗派,以静虑和高度冥想作为超度救世的法门。禅是一种生命体验。“由‘禅’这种生命体验所达到的禅境,则是一种心灵境界、生命境界与审美境界。禅宗美学是生命美学,它始终关注活生生的人的生命活动,探索活生生的人的生命存在方式及其价值。它认为审美体验活动乃是一种任运自适、去妄存真、圆悟圆觉、圆满具足的生命活动,一种活生生的人的最高生存方式。”(2)禅宗的特点是:①直指人心,不立文字,见性成佛。②禅宗肯定现实生活的合理性,认为人们的日常活动是人的自然本性的表露,洋溢着禅意,人们要在平平常常的感性生活中去发现清净本性,体验禅境,实现精神超越。③禅宗是继承道家,又超越道家。(3)禅宗的出现,“使中国佛教摆脱了印度佛教的束缚,建立起符合中国文化的特色,吸引并接纳中国文人、劳动大众参与的新型佛教思想体系,使之成为具有中国人文情怀的新兴宗教。禅宗的出现与理论上的突破,标志着中国佛教终于完成了由出世到入世、由宗教到现实、由佛国到人间的重大改革,彻底改变了佛教的禅学观念和理论导向,……对于推进我国佛教的现代转型,以适应现代社会的科学发展,现代人的生活实际和心理状态,有着积极的意义。”(4)

(三)皎然其人皎然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诗僧,他的著名并不是因为他留下了什么高深的佛学理论、佛学著作,而是因为他的佛学修为、他的诗、他的诗歌理论、他与“茶圣”陆羽的友谊等。关于皎然的记载,所留下的资料不多,除了他自述生平性质的诗《妙喜寺达公禅斋寄李司直公孙房都曹德裕裴从事方舟颜武康士骋四十二韵》之外,还有北宋欧阳修的《新唐书•艺文志》、宋晁公武撰《郡斋读书志》等的简单记载:一是他的姓氏、家世:皎然,字清昼,姓谢,湖州人,谢灵运的十世孙,居杼山;二是他与颜真卿的友谊:颜真卿在苏州为刺史时,曾招集一些文士编撰《韵海境源》,皎然参与其中;三是唐贞元年间集贤院收藏他的文集,曾为湖州刺史的于纃为其文集作序。四是其著作有《诗集》十卷。宋释赞宁《宋高僧传•唐湖州杼山皎然传》对皎然(特别是其入佛门后)有较多一些的事迹记载。元代辛元房的《唐才子传》、明代董斯张《吴兴备志》等对皎然的记载也都不多。所能了解的是:他在年青时曾致力于科举功名,但科举落弟,云游四方,博访名山,曾入道家,中年(35岁左右)时在杭州灵隐寺出家,安史之乱后正式剃度出家,与当时湖州、苏州一带的名僧齐己、灵澈来往较多,并与当时苏州、湖州等地的官员和文人如颜真卿、袁高、韦应物、李冶、陆羽等有很好的交往。从宋代至今,学者们给予了皎然在诗歌创作、诗歌理论方面较高的评价。当代的学者们对于皎然在中国茶文化方面的贡献也给予了很高评价,对于皎然最早提出“茶道”一词,对于皎然对陆羽在茶学方面贡献的扶持,都有很高评价。(5)重复已有的研究没有多少意义。本文旨在解读茶在作为诗人与僧人的皎然心中,是怎样的一种情怀。

二.在茶中求禅、悟禅、享受禅

(一)禅的情怀

天资聪颖、秉性与气质自幼就与众有所不同的皎然,自幼就有“道”的秉赋,宋代僧人赞宁在《宋高憎传》中所说:“幼负异才,性与道合,初脱羁绊,渐加削染。”(6)即皎然自幼就有着避离现实世界的情怀。但作为一个受过中国传统教育塑造的读书人,并且有着较深厚传统家学传承的读书人,总是脱离不了追求科举功名的情怀,“所谓长裾曳地干王侯”,他到京师以诗歌交接公卿大夫们,他的文才得到公卿大夫们的称赞,《宋高憎传》中说:“其兼攻并进子史经书,各臻其所极,凡所游历京师则公相敦重。”虽文才超群,但还是科举落第,他秉性中的“道”性便成了他主要的情怀,他浪迹江湖,求仙问道,战争的狼烟使他感悟到佛的世界里将会是一个更好的寄托,于是“安史之乱”后他在杭州灵隐寺正式剃度出家了,从此,他在禅的世界里了度过了他的一生。皎然出家后“禅”的情怀,反映在他所留下的诗与诗歌理论中。从皎然的诗中,我们可以看到:幽壑中孤寂的禅意,山野中极简单的“野饭”胜过人世间美味的“膏梁”:“却寻幽壑趣,始与缨级别;野饭敌膏梁,山楹代藻棁。”(7)用禅的情怀去感受的现实世界与凡人感受的现实世界是多么不同!湖州的苕溪草堂所处的环境,在常人的眼中无非是山青水秀,但在皎然的眼中却是处处充满禅意,无论是洁净的天空,还是平野中的花,还是天空中的白云、山中的石头、野外的竹子、幽幽月光映照下的石壁、乃至东风吹拂下的梧桐与杉树等:“境净万象真,寄目皆有益。原上无情花,山中听径石。竹生自萧散,云性常洁白。……外事非吾道,忘缘倦所历。中宵费耳目,形静神不役。色天夜清迥,花漏时滴沥。东风吹杉梧,幽月到石壁。此中一悟心,可与千载敌。”(8)不是心中有禅就不可能有笔下的禅境!即使在回答朋友们的书信中,皎然所展示、所告知的还是那禅境的美妙。在他那著名的《答俞校书冬夜》中他以禅境引相约:“月彩散瑶池,示君禅中境。真思在杳冥,浮念寄形影。遥得四明心,何须蹈岑岭。诗情聊作用,空性惟寂静。若许林下期,看君辞簿领。”在《答郑方回》诗中,同样告知朋友的是那空明、闲淡的禅境是多么美妙:“是时寒光澈,万境澄以净。高秋日月清,中气天地正。”至于在寺院环境内,那更是洋溢着禅的情怀。在《宿法华寺》中写道:“心与空林共杳冥,孤灯寒竹自荧荧。不知何处小乘禅,一夜风来闻诵经。”空寂、悠远、孤寒的禅境中诵经的声音随夜风飘来!皎然享受着这种禅境!在《送清凉上人》中写道:“何意欲归山,道高由境胜。花空觉性了,月尽知心证。永夜出禅吟,清猿自相应。”花空了、月也尽了、杳渺的夜里,清猿的啼叫伴随禅吟,对于常人而言那将难于久耐,对于皎然却是享受!这便是心中有禅,心与境共合于禅!在《陪庐中丞闲游山寺》中同样描写了这样一种孤寂、清幽、远离现实世界的禅境:“野寺出人境,舍舟登远峰。林间明见月,万壑静闻钟,拥烛明山翠,交麾云水容。如何股肱守,尘外得相逢。”没有禅的情怀哪来这充满禅意的诗句!皎然的诗充满禅意,表现在他的大多数诗中,即使是与友人的酬唱之作,也仍然如此。他的诗之所以总是表达禅的意境,正因为他心中有着禅的情怀,他总是在现实世界中去体悟出禅、享受禅!这正是一个禅学修为高深的的僧人与常人的不同!不仅如此,他还在他的诗歌理论中贯注了禅的情怀。皎然曾著有《诗式》五卷、《诗评》三卷、《诗议》一卷,是中国诗歌理论史上的重要著作,他首次提出了“诗境说”,实际上就是主张诗中要有禅境、要表达与营造禅的意境:秋天里、远离人迹的竹寺中,“夜静赏莲宫,古磬清霜下,寒山晓月中”,从而“诗情缘境发”,即诗情的产生正是这种禅境!皎然描述了诗境应有的状态:“静,非如松风不动,林纅未鸣,乃谓意中静。远,非谓淼淼望水,杳杳看山,乃谓意中之远。”即要使诗中之境能使人的心达到宁静、渺远,这就是诗境!皎然的诗歌理论是以仍然禅的情怀为立论!

(二)茶禅一味

皎然留下了470多首诗,其中有近25首与茶有关,是唐代诗人中写有较多茶诗的诗人。皎然的茶诗充溢着他禅的情怀,“茶禅一味”反映在他的茶诗中。①茶诗中体悟禅、享受禅。《九日与陆处士羽饮茶》是皎然著名的茶诗,表现了皎然与常人不同的情怀和独特的审美情趣:常人爱喝酒,不知茶是那么香!实际上,皎然远不止是表达一种对茶香的享受,而是感受到这种远离世俗的环境中品茶的禅意,才觉得茶特别香,他要赞美的不仅是茶香,而是这种环境中禅的韵味,让他感到无比的放松与舒坦:“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没有禅的情怀,哪有这样充满禅意的茶诗?《饮茶歌送郑容》一诗,学者们都认为反映了皎然深受道家思想影响,诗中所说的“丹丘羽人”、“名藏仙府”、“骨化云宫”、“云山童子”、“金铛”“香炉”都是道家术语,不可否认,道家思想对皎然的深刻影响,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禅的情怀深藏于皎然心中,在这样一首表达道家生活情怀的茶诗中,仍然深藏着禅的情怀:“霜天半月芳草折,烂漫缃花啜又生。”禅的韵味交织在道家境界的追求中!《对陆迅饮天目山茶因寄元居士晟》一诗,皎然直白地谈到饮天目山与享受禅有异曲同工之妙:“喜见幽人会,初开野客茶。日成东井叶,露采北山芽。文火香偏胜,寒泉味转嘉。投铛涌作沫,著碗聚生花。稍与禅经近,聊将睡网赊。”煮茶、饮茶便想到了采茶的那种清新之境。《白云上人精舍寻杼山禅师示崔子尚何山道人》一诗,本来是写听泉、品茗,但通篇描述的却是禅境:“望远涉寒水,怀人在幽境。为高皎皎姿,及爱苍苍岭。果见栖禅子,潺潺灌真顶。积疑一念破,澄息万缘静。世事花上尘,慧心空中影。清闲诱我性,遂使烦虑屏。许共林客游,欲从山主请。木栖无名树,水汲忘机井。持此一日高,未肯谢箕颍。夕霁山态好,空月生俄顷。识妙聆细泉,悟深涤清茗。此心谁复得,笑向西林永。”远离了现实世俗世界,禅的境界、禅的享受是多么隽永!《往丹阳寻陆处士不遇》并不是一首谈品茶感受的诗,却是反映两茶人间真诚友谊的诗,往往学者们也归之为茶诗。这首诗表达的是皎然寻访好友陆羽未遇的惆怅,但皎然却是用禅的情怀在描述周围的环境,以至于通篇充满萧瑟而悠远的禅意:“叩关一日不见人,绕屋寒花笑相向。寒花寂寂偏荒阡,柳色萧萧愁暮蝉。行人无数不相识,独立云阳古驿边。风翅山中思本寺,鱼竿村口望归船。归船不见见寒烟,离心远水共悠然。”尽管有着浓浓的惆怅,但意境多么深远、明净!没有禅的情怀,那来这种禅境的描述!茶禅一味在皎然茶诗中。②“茶道”一词的意蕴。中国的“茶道”一词,最先由皎然在《饮茶歌诮崔石使君》一诗中提出,这是学术界的共识。“茶道”一词的意蕴倒底为何?皎然没有阐述,本来皎然也写有一本诗著作,但已失传。我们只能从皎然现存的诗文中去领悟。在《饮茶歌诮崔石使君》诗中,皎然描述饮茶所得到的既是道的境界也是禅的境界:“一饮涤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通过饮茶,他进入到了很愉悦的禅的境界。因而,皎然所说“茶道”便是体悟禅、享受禅之道。这和皎然在他的其他大多数诗文中所表达的禅的情怀是一致的。茶禅一味,表现在皎然对“茶道”一词的提出。

三.人间友情纯粹如茶

皎然中年出家,成了一名僧人,作为出家之人本该游离于现实俗世之外,但他却是一个爱交游、酬唱之人,在他的《杼山集》十卷中,皎然所提到的人物大约有300多人,有官员、僧人、处士、道士、文人等,似乎各色人颇多。但其中一大特点是这些人都是有学养的文化人,所以唐代福琳和尚在《唐湖州杼山皎然传》中说:“昼生常与韦应物、卢幼平、吴季德、李萼、皇甫曾、梁肃、崔子向、薛逢、吕渭、杨逵,或簪组,或布衣,与之交结必高吟乐道,道其同者则然,始定交哉!”

皎然虽然是佛门中人,但他接受的是禅、是禅宗,禅宗与禅都不否认现实世界,而是肯定现实世界,只是寻求精神上超脱现实世界,所以有些学者认为禅宗是老庄佛教化或佛教老庄化。皎然正是一个禅学修为很高的僧人,他始终以禅的情怀、禅的心态与现实中人交游、酬唱、文会等,尽管与现实中人有很多交往,但始终保持精神上的超脱,这就形成了他与现实世界友人间纯粹如茶的友情。许多实例可说明这一点。

颜真卿是唐代名臣、一代大儒、著名书法家,他在湖州任上5年(大历八年至十二年即773年至777年),他在湖州举行了一些重要的文化活动,如集合湖州的文士们编订了《韵海境源》,召集文士们宴集游赏等。皎然与颜真卿有着很密切的交往,留下来的酬唱之诗达22多首之多,这20多首诗反映了他们之间纯粹如茶的友情。如《五言奉酬颜使君真卿王员外圆宿寺兼送员外使回》中所写无非是早晨行走在干净的石路上,夜晚听细细泉声,禅境般无世俗干扰的环境里,遥望长路,怅望空林。诗中的意境无世俗气习,显现了他们干净、纯粹如茶般的友谊,以及高雅的情趣趋向与超脱的生活情怀。《五言春日陪颜使君真卿皇甫曾西亭重会韵海诸生》中所写还是禅意的境界:风吹着树木,洁净的天空没有云片,青翠的山峰下溪水潺潺流淌。皎然根本没有描述他们是如何相会,只是宣染一种禅境,没有任何的世俗气,从中可知,他们的情怀与友谊是多么纯粹!

韦应物是中国唐代著名山水田园派诗人,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唐德宗贞元四年即788年七月受命至唐德宗贞元六年即788年底)是在苏州刺史任上度过,最后卒于苏州。韦应物在苏州期间,皎然与之有过很好的交往,宋代朱长文撰《吴郡图经续记》卷上的《牧守》记载:“若韦应物、白居易、刘禹锡亦可谓循吏,而世独知其能诗耳。韦公以清为唐人所重,天下号曰‘韦苏州’。当贞元时为郡于此,人赖以安,又能宾儒士,招隐独,顾况、刘长卿、丘丹、秦系、皎然之俦类见旌引,与之酬唱。”另据宋范成大撰《吴郡志》卷四十二《浮屠》记载韦应物与皎然交往的故事:“僧昼,字皎然,吴僧也。工律诗尝谒韦苏州,恐文体不合,乃苦思作古体十篇为贽,韦殊不称赏,昼失望明日写其旧制以献,韦吟讽叹味不释手,因语昼云:‘师几失声名,不以所工见投,而猥希老夫之意,人各有所得,非卒能致。’昼大服其精鉴。”韦应物撰《韦苏州集》十卷中有一首评皎然的诗即《寄皎然上人》:“吴兴老释子,野雪盖精庐;诗名徒自振,道心长晏如。”皎然也曾写《答苏州韦应物郎中》评价韦应物。他们之间的故事表明他们之间的友谊是很纯粹的,他们以共同对诗歌的爱好,以互相对个人品格的仰慕而结下友谊,如茶水般高雅、纯洁,超脱了世俗习气。

再看皎然与一个志趣高但身份普通的人交往,如皎然在诗中常提及的山人秦系(皎然有8首诗与秦系有关),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隐士而已,但他志趣高、品味高,皎然与之志趣相投,结下了很深的友谊。从皎然的诗中可以看到他们之间的志趣。在《五言酬秦山人系题赠》中,皎然描述的是一幅禅境,即他题赠秦系的是禅的境界:走出斋舍,步入杉树影子中,打开禅院门,看到满地开着花,云气飘浮,山石清新洁净。在《五言酬秦山人赠别二首》中,禅是主题,“相伴住禅台”,“卧病不妨禅”,“来观新月依,清室欲漱香”。《七言酬秦系山人题赠》一诗中仍然描述的是空灵的禅境:“云林出空鸟未归,松吹时飘雨浴衣;石语花愁徒自苦,吾心见境尽为非。”他们之间就是以禅境为共同的兴趣、共同的精神寄托,形成了纯粹如茶的友谊。

禅茶文化论文范文4

一.紫砂壶的诞生即与佛教有密切的关系

紫砂壶的制作是宜兴陶业兴盛发展过程的一个必然产物。制壶名手名家的出现,是宜兴代代陶瓷智慧薪火相传的结果。现存紫砂壶文化方面的第一本专著———明代周高起所撰《阳羡茗壶录》中记载了“富贵土”的传说。传说是一位“始陶异僧”指点了黄龙山上的“五色土”,宜兴土地上的人们以抟土制陶为业,过上了富庶的生活:“有异僧经行村落,日呼曰:‘卖富贵土。’人群嗤之。僧曰:‘贵不要买,买富何如?’因引村叟,指山中产土之穴去,及发之,果备五色,灿若披锦”。从始陶艺僧的传说,我们不难发现,紫砂壶的诞生,从原料的发现上就显示了与佛家的密切关系。江南佛事兴盛,在有关紫砂陶的传说中,紫砂壶的传说更是与佛教密切相关。周高起《阳羡茗壶录》载:“金沙寺僧,逸其名,闻之陶家云:僧闲静有致,习兴陶缸瓮者处,搏其细土,加以澄练、捏筑为胎,规而圆之,刳使中空,踵传口柄盖的,附陶家穴烧成,人遂传用”。后,此书又载,儒士吴颐山居士读书于寺庙中,陪读书童供春窃仿老僧心匠,“淘细土抟坯,茶匙穴中,指掠内外,指螺纹隐起可按,胎必累按,故腹半尚现节腠,视以辨真”,学得制壶之技艺,遂传天下。现代学界,对供春其人考证未有统一观点。现今在中国国家博物馆中所藏“供春款树瘿壶”,真赝亦未有定论。昌迦禅师在《禅宗的指纹-紫砂茶具》中针对博物馆所藏的树瘿壶上精细的仿真树文指出:“这树瘿壶乃是后代对供春手捏壶的不合理仿制品,原本异僧教给供春捏制过程中所天然留下的周身纹理,因为现代制作工艺的改变而不得其解,终而以主观划线方式误解了捏纹所具的天然肌理,我批评说:是后代围坯打墙法工艺代替了异僧和供春特有的捏筑法工艺,造成这把供春壶不伦不类的仿制结局。我们应了解到:不在壶身划刻线纹,壶身捏制所留下的天然隐约线纹,才是真正的供春艺术特色,一旦去做夸大表现必成矫饰”。禅师认为参禅修行要从根本入手,“不立文字,不离文字”,“真净”修行。紫砂与佛教渊源甚深,儒学之吴士与供春壶,似乎也印证着无茶不文人,茶与壶文化的密切关系。清《阳羡名陶录》的作者吴骞,不但把金沙寺僧列在紫砂“家溯篇”之首,还撰诗云:“金沙泉畔金沙寺,白足禅僧去不还。此日蜀冈千万穴,别传薪穴祀眉山。”

二.历代流传下来的壶式中以佛教题材呈多元化体现

从历史发展演变来看,紫砂壶艺之风格带有较为明显的时代特征。明代淳朴古雅简洁之美,清代华丽妍媚工巧之美;近代简练大方古典之美;现当代技艺综合创新之美。数百年来,紫砂艺人们以紫砂材质优良的可塑性及其烧成后特殊的肌理、色彩,创造了大量的紫砂壶及其雕塑、法器等佛教艺术之作,展现了紫砂陶的无穷魅力。尤其是紫砂壶的创造中,以佛教文化元素的多种主题,彰显了佛文化内涵,受到了人们的喜爱。紫砂壶作为茶禅文化的物质载体,受到了茶道与禅道的双重影响。在明代最早将佛教元素引入紫砂壶造型的是明代万历年间李茂林制作的“僧帽壶”。“僧帽”是出家僧人所佩戴的帽子。其造型壶体呈扁圆状,壶身贴有八瓣莲花瓣,壶流短直,嵌盖,飞把,扁圆纽。其后,明代时大彬所制的“僧帽壶”,造型迥异。壶体呈为六方,壶流一侧高起,呈鸭嘴状,壶肩上立五朵莲瓣,呈帽冠状。嵌盖,壶纽为花蕾圆球形有五条筋纹与壶身呼应。吴梅鼎《阳羡茗壶赋》曾赞时大彬僧帽壶曰:“刻桑门之帽,则莲叶擎台”。李茂林与时大彬所造之僧帽壶壶式区别较大,其后,造壶名手在此基础上,又不断发展,创新,创造了多种式样的僧帽壶。万历壬子年住持普陀珞珈山白华庵的释如曜收藏金石、书画、文玩、茶具。他不但爱壶、藏壶,还定制砂壶,撰壶铭。如,在赠给天然禅师的卧轮紫砂大壶上铭:“清人树,涤心泉、茶三昧、赵州禅。佛生日、丙申年、释如曜铭、赠天然”。这则壶铭切茶切禅,与撰铭者、受赠者身份均符合。清代溧阳县令陈曼生开一代文人壶之风气,“阿曼陀室”的紫砂创作群体,在紫砂造型、铭文方面,集诗书画印于一体,文人与制壶名手联袂合作,给紫砂注入了文化活力。如,著名的曼生壶十八式中的唐井壶即是取材于溧阳零陵寺中的唐井之井栏造型。状若农家斗笠造型的箬笠壶,壶铭:笠荫暍,茶去渴,是二是一我佛无说。意思是,斗笠能够遮阴,防止太阳的暴晒,茶能够去烦涤暑,这究竟是一回事,还是两回事呢?菩萨没有说。此壶铭文既切壶又切茶(“茶去渴”),充满了禅机玄语。又如,“青山个个伸头看,看我庵中吃苦茶”(曼生铭,杨彭年制大壶)。明清时期的紫砂壶,其壶式多变,从自然山水、花木虫鱼、旁门工艺中均汲取创意,或简约规整,或诗词铭文,尤其是关乎佛教题材者,在器型变换中禅风佛意浓浓,壶式“以形写意”彰显禅茶精神。近现代的紫砂壶设计与主题取材自佛教文化内容的更是多种。如摹古经典的僧帽壶(顾景舟、曹婉芬、葛陶中等),佛海容天壶(吕尧臣)、释尊壶(鲍志强)、禅意系列如百衲、菩提(吕俊杰)等。另外,还有禅师与书画艺术家刻绘有多种禅画、禅语的紫砂壶等等。原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居士,精研佛学,德高望重。曾在1994年来宜兴问壶。赞有:“精思巧手,茶道文心”,“陶都建,北宋已知名,坡老归来曾买宅,陆羽于此著茶经,佳话说宜兴。”朴老的咏茶绝句现在更是被当今的制壶者铭刻于壶上:“七碗受至味,一壶得真味。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紫砂壶是文化元素之载体,佛教文化题材运用之广泛,使人们在品茶之时,不仅能观壶有悟,还能在此尊宝壶之上启迪禅思妙悟,紫砂壶实在是修佛者必备之器。以“本山之土砂,发真茶之色香味”。紫砂壶因茶而生,茶在壶中能真实的展示茶性中最美的一面。以茶修行,品茶读壶,佛禅元素内涵的壶式及其铭文贯穿茶事活动的整个过程,饮罢茶汤,视线停留在壶上,那些禅语机锋令人顿悟。清茶与砂壶,乃清净人心,归于素朴平常的良药。

三.壶道精神:真、朴、和、容之圆融统一

紫砂壶以其裸胎质朴之态,素面素心的美学语言,展现其材质之美、造型之美、装饰之美的美学特征,以奥妙无穷的触觉、视觉之美引人思悟。紫砂壶肌理细腻,色泽澄净、圆润如玉,古拙素雅、简净耐品的美学意蕴禅意浓厚。一把壶上综合呈现了书法、篆刻、绘画、壶铭等精妙的装饰之美,令人生闲远之思。一把壶,何以能成为坚守壶道的好壶?笔者认为,是制壶者坚守了“真、朴、和、容之圆融统一”的造壶精神。以此种精神入壶,方能于茶禅中相得益彰。真,以恭敬真诚之心造壶,选真材实料的紫砂矿土为料;朴,含蓄而内敛,肌理呈现质朴之态;和,以平和之气入壶,壶身、把、流嘴、的盖、壶足、壶身等壶之造型和谐美妙;容,盛茶储水、包容茶叶之精华、方便泡茶者取用,亦有兼容之意。作为紫砂壶艺术,通过紫砂陶土材料及其装饰物作为载体,以静态呈现,动态欣赏,是线条、块面、色彩、体量、空间的立体有机的统一造型艺术,表现四维时空。抽象地看,还是线条的变幻,从砂壶的造型线条上,我们不难读出中国书法线条运动的意蕴。作为造物之道中的紫砂壶艺术之道,它讲究形式与内容的统一,体现着中华文化的基本精神。在通过紫砂工艺实现从矿土到器物的过程中,紫砂壶以“方匪一式,圆不一相”的造型、独具特色的材质、手工技艺的表达、窑火的烧成、人们的使用养护、收藏陈设等彰显出丰富的美学内涵和文化价值。人们大多是通过饮茶活动引发了深入探索紫砂茶具的兴趣。一次茶事活动之后,在回味茶汤之余,自然会对茶桌上的茶具多作留意。而充满灵气的,富有艺术文化含量的茶具则一定会被人们欣赏、珍爱。那种既重泡茶功能,又重艺术审美的紫砂壶则一定是壶中佳品。

四.坚守壶道与弘扬禅茶精神

创始于北宋的紫砂陶壶,在明代正德年间器型趋小,用于泡茶。吴骞《阳羡名陶录》载:“茶壶以砂者为上,盖既不夺香,又无熟汤气”。宜兴七千年的制陶史、作为江南重要的产茶区,茶事兴盛,促成了紫砂壶与茶的密切缘分。明清文人雅士,吃茶谈禅,修禅悟佛,嗜茶者无不好壶。由此,而形成的择壶、爱壶、养壶之法能见于茶壶文献之中。自2006年紫砂陶手工技艺被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之后,具有传统手工技艺特色的紫砂壶更是被人们所钟爱。当代中国茶文化的快速发展,也促成了紫砂陶产业的加速发展。在发展过程中,紫砂壶界出现了一些不和谐之音,无论是茶人还是紫砂界人士,无不对那些不守壶道的从业者诟病。如,紫砂壶原料掺杂使假(尤其以添加了过量的化工原料的化工壶影响茶客健康为甚)、代工壶(请人代制,敲上自己的印章,批量复制)、虚假宣传炒作、虚假职称、管理部门监管不力等。这些现象背离了紫砂壶道,背离了造物修身的艺人之德,令人遗憾。然而,从整个紫砂产业来看,那些有着内心的操守,坚守壶道的艺人,仍然占据着主流。尤其是一些制壶艺人,继承传统,勇于创新,不断学习多元文化知识,已经不是旧时的工匠。他们有着良好的文化底蕴,他们给紫砂语言带来了清新之风。人们饮茶不仅可以带来生理上的保健效用,还能助于心灵上的修持,甚至能达到禅修开悟之境。以茶修禅,即是“行走坐卧皆有禅”之实践,亦是通过外物修持化育内心的体验。禅宗强调明心见性强调对本性真心的自悟。通过以操作茶壶泡茶之饮茶活动,本来这个茶事过程就是自成系统,亦能给茶禅实践者以自悟体验的感受。而饮茶观壶、悟壶,在茶事活动过程中又增进了质朴之土砂的感悟元素,对禅修大有助益。禅,梵语作“禅那”,意为静虑、坐禅。禅是中国化的佛教,中华茶文化又是原生的中国器物文化,禅宗主张以坐禅修行的方法“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要求人们立足现实,在生活的当下完成觉悟解脱。身心清净,无有烦恼,此心即佛。陈晓认为,“所谓中国茶道,必从儒、释、道三教中求得,而且应当是三位一体,禅茶乃其一,尚有儒茶和道茶”。经过历代以茶修行的禅师的实践,净慧法师于2005年提出的“正、清、和、雅”的禅茶文化的精神,受到了人们的普遍赞同。这一种精神决定了禅茶文化是一种不同于哲学和伦理学的社会化育功能。诚如净慧长老所言:“禅茶文化离不开人文关怀,离不开大众日常生活,离不开禅的观照与感悟。”赵朴初老先生有言:“禅是一面镜子,它可以照明人的心境,禅是一盏灯,它可以指引人的心路。禅不完全是生活,但禅里有生活,生活中有禅。”涤器、泡茶、奉茶、饮茶、读壶、养壶,莫不是修行生活禅的机缘。“生活禅”即是把禅修生活化。“生活禅”的修行方式,其目的诚如净慧大德所言:“将信仰落实于生活;将修行落实于当下;将佛法融化于世间;将个人融化于大众。”由此观之,禅茶文化的功能定位“感恩、包容、分享、结缘”最为恰当;既理事圆融,又雅俗同归,具有在人生日用事中普遍落实和操作的现实意义。“茶,清净茶;心,平常心。以平常心品清净茶,以清净茶养平常心。佛法存在于茶汤,存在于日常生活之中,在一杯茶总感受到禅意,将我们的身心安住于当下”。紫砂茗壶造型多样,数量众多,而眼前在你手上的伴随着你的这尊紫砂壶,都是因缘众和的结果。我们要惜缘,惜壶。一把壶成之不易,是紫砂材料、造型、装饰技艺、窑火烧造的有机的统一;是科学技术与造型艺术的统一;是制壶艺人造物之道的物态文化的表达。一把壶通过商贸物流,与你相识,相守,为你服务。爱壶惜壶而不痴迷,心要时时警觉:在以茶禅修行途中,以好恶心、分别心、占有心去追求茶与壶的精妙而陷入我执之境者,是迷失了生活禅的主旨,不能丧志,舍本逐末,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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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茶以文化面貌出现则可以追溯汉代,汉代文人倡饮茶之举为茶进入文化领域开了个头。有正式文献记载的是汉人王褒所写《僮约》。最早喜好饮茶的多是文人雅士,如在我国文学史上,提起汉赋,首推司马相如与杨雄,而他们两个都是早期著名茶人。司马相如曾作《凡将篇》、杨雄作《方言》,一个从药用,一个从文学角度都谈到茶。晋代张载曾写《登成都楼诗》:“借问杨子舍,想见长卿庐”,“芳茶冠六情,溢味播九区”。茶文化产生之初是由儒家积极入世的思想开始的。两晋北朝时,一些有眼光的政治家便提出“以茶养廉”,以对抗当时的奢侈之风。魏晋以来,天下骚乱,文人无以匡世,渐兴清淡之风。这些人终日高谈阔论,必有助兴之物,于是多兴饮宴,所以最初的清淡家多酒徒,如竹林七贤。后来清淡之风发展到一般文人,但能豪饮终日不醉的毕竟是少数,而茶则可长饮且始终保持清醒,于是清淡家们就转而好茶,所以后期出现了许多茶人。而到南北朝时,几乎每一个文化、思想领域都与茶套上了关系。在政治家那里,茶是提倡廉洁、对抗奢侈之风的工具;在词赋家那里,茶是引发思维以助清兴的手段;在佛家看来,茶是禅定入静的必备之物。这样,茶的文化、社会功用已超出了它的自然使用功能,两晋南北朝中国茶文化初现端倪,到了唐朝终于形成了中国茶文化。

唐朝茶文化的形成与当时的经济、文化发展相关。唐朝疆域广阔,注重对外交往,长安是当时的政治、文化中心,中国茶文化正是在这种大气候下形成的。茶文化的形成还与当时佛教的发展,科举制度,诗风大盛,贡茶的兴起,禁酒等有关。唐朝陆羽自成一套的茶学、茶艺、茶道思想,及其所著《茶经》,是一个划时代的标志。《茶经》非仅述茶,而是把诸家精华及诗人的气质和艺术思想渗透其中,奠定了中国茶文化的理论基础。

唐代禅宗就十分兴盛,茶与佛门之间的关系也就更加密切了。禅宗重视“坐禅修行”,要求排除所有的杂念,专注于一境,以达到身心“轻安”、观照“明净”的状态。所以要求参禅的僧人要“跏趺而坐”、“过午不食”。而茶则有提神养心之用,又可使饥饿感减轻,所以就选茶作为其饮料。如,唐封演《封氏闻见记》卷六:

“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转相效仿,遂成风俗。”

唐代僧人所饮的茶有“茶苏”之称。《晋书》卷九十五《艺术传》,僧人单道开在临漳昭德寺修行,“时复饮茶苏一二升。”

如果说唐朝是以僧人、道士、文人为主的茶文化,那么宋朝则进一步地向上向下拓展。一方面是宫廷茶文化的出现,另一方面是市民茶文化和民间斗茶之风的兴起。宋代改唐人直接煮茶法为点茶法,并讲究色香味的统一。到南宋初年,又出现泡茶法,为饮茶的普及、简易化开辟了道路。宋代饮茶技艺是相当精致的,并将思想感情融汇进去。由于宋代著名茶人大多数是著名文人,加快了茶与相关艺术融为一体的过程。像徐铉、王禹称、林通、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苏轼、苏辙、黄庭坚、梅尧臣等文学家都好茶,所以著名诗人有茶诗,书法家有茶帖,画家有茶画。这使茶文化的内涵得以拓展,成为与文学、艺术等纯精神文化直接关连的部分。宋代市民茶文化主要是把饮茶作为增进友谊、社会交际的手段,北宋汴京民俗,有人搬进新居,左右邻居要彼此“献茶”;邻居间请喝茶叫“支茶”。这时,茶已成为民间礼节。

佛门的饮茶随着世俗饮茶也渐渐讲究起来了,各寺院都设有“茶堂”,茶堂西北角有一鼓即“茶鼓”,东北角则为“法鼓”。专门有一管烧水煮茶的“茶头”和尚,有的寺院门口还设有“施茶僧”。佛教寺院的茶称为“寺院茶”,有很多品目:1、奠茶:供佛、菩萨、祖师;2、戒纳茶:僧人按受戒时间先后排序喝的茶;3、普茶:寺人共同煮饮喝的茶。不仅名目不同,茶的质量也不同,上敬佛,中待客,下自饮。

可以说当进入到宋代这个茶文化高度发展的辉煌时代,佛教与茶文化的相互影响与融合表现得更为密切。这种影响与融合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佛教僧侣促进了茶艺的发展

宋代对茶的热爱有很大一部分是表现在对茶艺的追求上,将它作为日常娱乐的一部分(如斗茶、分茶的兴起),茶技发展到精益求精的地步,创造出了茶的艺术美,这在中国历史上是鲜见的,没有哪个朝代的文人如此热衷于斗茶,注重茶的感官趣味。

首先,僧人对品茶方式的贡献。以分茶为例:分茶是一种技巧性很强的烹茶游戏,善于此道者,能在茶盏上用水纹和茶沫形成各种图案,也有“水丹青”之说。陶谷《清异录·茗苑门》有“茶百戏”条记:

“茶至唐始盛,近世有下汤七,别施妙决,使汤纹水脉成物象者,禽兽虫花草之属,纤巧如画,但须臾即就散灭,此茶之变也,时人谓之‘茶百戏’。”

当时人也称这一技艺为“汤戏”。而这种独特的艺术美的创造,很大一部分都得归功于僧人的贡献。宋代斗茶、分茶方面的高手基本上都是出自佛门,谦师就是其中留有记载的一个:元四年(公元1089年),坡第二次来杭州上任,这年的12月27日,他正游览西湖葛岭的寿星寺。南屏山麓净慈寺的谦师听到这个消息,便赶到北山,为坡点茶。坡品尝谦师的茶后,感到非同一般,专门为之作诗一首,记述此事,诗的名称是《送南屏谦师》,诗中对谦师的的茶艺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道人晓出南屏山,来试点茶三昧手。

忽惊午盏兔毛斑,打作春瓮鹅儿酒。

天台乳花世不见,玉川凤液今安有。

先生有意续茶经,会使老谦名不朽。

谦师治茶,有独特之处,但他自己说:“烹茶之事,得之于心,应之于手,非可以言传学到者。”他的茶艺在宋代很有名气,不少诗人对此加以赞誉,如北宋史学家刘分攵有诗句曰:“泻汤夺得茶三昧,觅句还窥诗一斑。”是很妙的概括。后来,人们便把谦师称为“点茶三昧手”。

福全和尚则是另一个留有记载的分茶高手。陶谷《清异录·茗苑门》“生成盏”条:“福全和尚‘能注汤幻茶,成一句诗,并点四瓯,共一绝句,泛乎汤表。’小小物类唾手办而。”陶谷认为这种技艺“馔茶而幻出物象于汤面者,茶匠通神之艺也。”

其次,佛门中人对茶的种植与品种发现也起了重要作用。千百年来各寺院都遵循一条祖训:“农禅并重”。“山中别无产,衣食取与茶”,可见制茶、售茶对僧人的影响,许多名茶都是由和尚制的,如“碧螺春”产于洞庭水月院山僧,原名“水月茶”。乌龙茶中名品武夷岩茶也由寺僧制作。蒙顶山茶制作,采集也由僧人经手……。

二、茶加强了佛门与世俗及对外的文化交流

“牢系鹿几防猎客,满添茶鼎候吟僧”。宋代的佛寺常兴办大型茶宴,请许多的文人名士前来赴会。茶宴上,要谈佛经与茶道,并赋诗,把佛教清规、饮茶谈经与佛学哲理、人生观念都融为一体,点茶——闻香——饮茶——评茶,气氛融洽,这样就使得佛教文化与世俗文化有了交流的机会,开辟了茶文化的新途径。

其中最有名的茶宴要算是“径山茶宴”。径山,位于天目山东北高峰,处于浙江著名的产茶区。径山寺始建于唐,到宋时十分有名,宋孝宗亲自御笔题额“径山兴盛万寿禅寺”,从宋到元,都享有“江南禅林之冠”,而茶宴也举办了将近一百年之久。

另外,除了正规的茶会、茶宴之外,宋代的许多文人私下也乐于与僧人结交,以茶会友,以茶问道,如苏轼、黄庭坚等文人,还留下了许多与茶有关的诗词。

茶,也促进了中原与各个国家、地区的文化交流。(日本)森本司郎《茶史漫话》认为茶传入日本,有两人非常关键:一是753年东渡日本的鉴真(带去茶叶);二是最澄法师在804年即贞观20年来到中国浙江天台山,专心学法,也对当地寺院采茶区进行了学习,带回茶树树苗到日本,并种植于近江地区台麓山,这在日本被看作植茶第一人。另空海也带回茶籽,推动了茶道的发展。这时茶主要流行于日本的上流阶层与僧人之间。

茶东传日本的又一高潮就是宋朝。1168、1187年日本荣西禅师两次来到中国遍访各地,居住达年二十四年之久,在1192年回国时就携带茶树种籽,并亲自种植,到晚年根据在中国考察的情况及自己在日本种茶经验而写成《吃茶养生记》(1241年),全国开始推广饮茶。至此,日本开始饮茶习惯,并养成以“和、敬、清、寂”为根本精神的日本茶道。可见,茶对促进宋王朝与日本文化交流起了十分重要的桥梁作用。

与此同时,中国茶也由佛门弟子带到了朝鲜。

三、佛教精神融合的产物——茶道

如果仅仅从上述两方面来看待佛教对宋代茶文化的影响的话,那么就只能停留在一种表面或者说是物质方面的肤浅的认识上,我们将难以触及到宋代茶文化深刻的内蕴,要想真正全面地了解这个茶文化异常繁荣辉煌的特殊时代的独特之处,在谈宋代茶文化与佛教的关系时,就不能不谈“茶道”。

中国“茶道”二字首先由禅僧提出,这样使饮茶从技艺提高到精神的高度。中国茶文化总的思想趋向是热爱人生、追求愉悦,而佛教精神强调的是苦寂。佛教作为外来文化,自汉代传入中国,当时被宫廷、贵族用来祈福、祈寿、求多子多孙或保国家安宁。佛教饮茶最早是在晋朝。南北朝时,佛教被统治者用来麻醉老百姓,作为统治工具,此后历代皇朝都乐于利用,佛教因此发展,并出现不同学派体系。佛教禅宗主张圆融,能与其它传统文化相协调,从而使唐朝茶文化得以迅猛发展,并使饮茶之风在全国流行至今。佛教在茶中溶进“清静”思想,希望通过饮茶把自己与山水、自然融为一体,在饮茶中体味美好的韵律,使精神开释。在茶中得到精神寄托也是一种“悟”,饮茶可得道,佛与茶便连结起来了。

下面试举一例说明:“吃茶去”,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在佛教界,却是一则禅林公案。

唐代赵州观音寺高僧从谂禅师,人称“赵州古佛”,他喜爱饮茶,到了唯茶是求的地步,因而也喜欢用茶作为机锋语。据《指月录》载:

“有僧到赵州,从谂禅师问:‘新近曾到此间么?’曰:‘曾到’,师曰:‘吃茶去。’后院主问曰:‘为什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师召院主,主应喏,师曰:‘吃茶去’。”

“吃茶去”是一句极平常的话,禅宗讲究顿悟,认为何时何地何物都能悟道,极平常的事物中蕴藏真谛。茶对佛教徒来说,是平常的一种饮料,几乎每天必饮,因而,从谂禅师以“吃茶去”作为悟道的机锋语,对佛教徒来说,既平常又深奥,能否觉悟,则靠自己的灵性了。

到了宋代,受程朱理学从小事出发去挖掘真理的思维方式的影响,饮茶风尚中便少了一些富贵堂皇,多了一些书卷气,侧重于陶冶情操。对茶的风格有了更深一层次的思考,认为茶具有一种理性的灵光,赋予茶凝重端庄的人格。《东坡志林》卷十记载了司马光与苏轼之间的一段与茶有关的理性思考:

司马温公(光)曰:“茶与墨正相反,茶欲白,墨欲黑;茶欲重,墨欲轻;茶欲新,墨欲陈。”

苏轼:“二物之质诚然矣,然亦有同者。”

公曰:“何谓?”

轼曰:“奇茶妙墨皆香,是其德同也;皆坚,是其操同也。譬如贤人君子,妍丑黔皙之不同,其德操蕴藏,实无以异。”

公笑以为是。

禅茶文化论文范文6

中华禅茶文化和禅画艺术的当世传承者――月照上人引诗、书、画、禅皆人茶道,即茶道而作佛事,开创“月照禅茶”品牌体系,携手砂艺名家,研发贴合“月照禅”品牌精髓,具有独特文化内涵的紫砂茶具尚品。上人诗、书、画已称“三绝”,而治茶必至全美而灵异;治壶必至浑朴而精减――谓形减损而质精诚也!明窗净几,是为道场;一壶一具,尽是法器;零露瓣芽,即为无上醍醐。刷洗、啜饮、冲泡、品鉴、歌咏之间,便是直敞本怀之时,直契真心之机。真是好一派“道在平常,不劳远求”的本地风光!

茶者,疗渴解醪,涤昏醒神,疗形安心,于身于心,堪称“双重绿色”、保生正命之饮。当今世界,公推茶、丝绸、瓷器此三者乃继“四大发明”之后,中国对人类社会生活发展之最重要贡献。中国物产虽富,若以普世价值而论,则余无一物可及此三大贡献者,况乎茶居此三者之首。故茶,诚可谓得兹土地利之先也!

众所周知,决定茶之品质优劣的,除了它的天赋性味之外,还有两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冲茶之水与盛茶之器了,可以说,无好水精器不足以论茶道。月照上人因而曾说:“水为茶之母,壶乃茶之父。”而壶中的宜兴紫砂,正是中华茶道最宝贵的载体之一,是久远灿烂的民族工艺美术的杰出代表。从古至今,在具眼方家及鉴藏之士的眼中,紫砂器都是有灵性之物,它可以自由呼吸,可与自然沟通,可与人的心灵交流。紫砂之性温润如玉,如果长久地把玩、养护,还可使它滋长如黄金紫铜一样古朴厚重的美感和品德,故而有了“紫玉金砂”的美誉。于是它的价值也超越了世间诸般珍奇,无可方物了,诚如古人诗云:“人间珠玉安足取,岂如阳羡溪头一丸土!”

紫砂艺术兴盛于明清,流传至今,大匠圣手代不乏人。而李昌鸿大师,就是我国当代陶瓷艺术和宜兴紫砂领域的一位杰出代表。

李昌鸿先生,1937年生于江苏宜兴,中国陶瓷艺术大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江苏宜兴紫砂壶艺术领域十大师之一,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会员,中国古陶瓷研究会会员,中国工业设计协会会员,宜兴紫砂文化艺术研究专委会副会长,曾任宜兴紫砂工艺厂副厂长、总工艺师,现任宜兴鸿成陶艺有限公司董事长。李昌鸿先生与其夫人、江苏省工艺美术名人沈遽华女士皆为已故紫砂艺术泰斗顾景舟先生第一代人室弟子。伉俪二人洵承顾老文人派壶艺风貌,并博采各家之长,铸成自家面貌。作品构思巧妙出新,造型端丽大气,风格儒雅隽秀,驰誉海内外,深获茶人及藏家喜爱及追捧。1984年,大师与沈遽华女士合作的“竹简茶具”荣获德国莱比锡国际博览会金奖,成为首次荣获国际大奖的中国当代紫砂作品。大师的“丙寅大吉”、“九龙组壶”、“四方特奎壶”、“青玉四方茶具”、“一衡茶具”、“高八方壶”、“斗方壶”等一批作品,先后二十多次荣获国际、国内金、银奖或一等奖。

大师早年与顾景舟、徐秀棠合编了《宜兴紫砂珍赏》,与唐伯年、叶龙耕合编了《宜兴紫砂茶具实用功能的研究》等多部鉴赏类或理论研究书籍。2002年编写的《紫田耕陶》一书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书中记载了大师及夫人沈遽华女士的重要作品及艺术理论,对后人的学习具有重要的启发借鉴价值。大师还先后发表了三十余篇有关紫砂艺术研究的论文,理论功底扎实,见解独到,对推动宜兴紫砂文化的研究和紫砂产业的发展都起到了积极作用。

大师为人谦厚,尊师重道,提携后进,培育新人,在紫砂行业默默耕耘了五十春秋,其业绩被海内外众多媒体广泛报道。鉴于大师在紫砂艺术领域作出的突出贡献,他的名字和生平被载入1997年《英国剑桥名人录》和《国际名人录》。1989年被国家授予高级工艺美术师职称,2000年被江苏省人民政府授予“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称号,后又被授予“中国陶瓷艺术大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等荣誉称号。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李大师夫人沈遽华女士及公子、著名陶艺家李铭先生并夫人、高级工艺美术师徐萍女士都是杰出的陶艺大师,这是一个真正的紫砂艺术世家!

2007年,月照上人为了寻找合作设计、开发贴合月照禅茶品牌精髓,且具有脱俗品位的尚品紫砂茶具的伙伴,数度亲赴江苏宜兴考察宜兴紫砂壶的文化传承和制造工艺,受到了李昌鸿大师偕夫人沈遽华女士及公子李铭先生、夫人徐萍女士阖家上下的热忱欢迎和接待。双方在探讨禅画与紫砂艺术话题过程中产生了强烈的艺术共鸣,上人与李府老少两代“大师伉俪”结为艺术知己,并达成了当代极为罕见的禅画与紫砂艺术领域的“强强联合”。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2008北京奥运年(农历戊子新年),五位大师特别合作命意,设计出了一整套以中华哲学传统中的五行学说为灵感之源的新品方案,包括了象征五行之德的传统“五灵”和蕴藏丰富佛教吉祥祈福意味的五种标识物这两大系列,创意可谓“迁想妙得”,别出机杼,具有的深厚的中华传统文化内涵与不同凡响的艺术功力和水准。作为五位大师向北京奥运献礼的联袂之作,“五德壶”的问世,自然引起了业界及鉴藏爱好人士的广泛瞩目与持久关注。尽管北京奥运会已经圆满地落幕了,但是人们购藏“五德壶”的热度至今也远未消退。

08年初,由李昌鸿、沈遽华两位大师设计,月照上人书绘,李铭先生和徐萍女士共同制作的月照禅茶――“烟霞鼎”问世。该系列由李昌鸿先生亲为题名,得名自月照上人禅诗“不求闻达只烟霞”这一名句。“烟霞鼎”尚品紫砂系列以其卓异的文化品味,精绝的艺术匠心、高超的工艺水准以及形神兼备、表里相当的特点,准确地传达出了月照禅融合佛法正理,饱含释、儒、道三家精义,会通中西方哲理的形式及内容,面世不久,即获得了众多禅学知识、茶道友人、鉴藏方家及传统文化爱好者的肯定和赞誉。

而今,由李、沈两位大师特别为月照上人量身设计打造的“月照十景”壶也经过了几度方案修改,现已开始前期试制。相信过不了多久,另一道令人耳目一新的紫砂文化景观又将呈现在世人面前。

2008年8月中龋奥运赛场群雄鏊兵之际,坐落于奥运分会场沈阳的月照禅茶楼顺应时机地恭邀十方禅学知识、茶道中人及书画、传统文化爱好者齐聚月照禅茶楼,共赴月照禅茶楼首期茶会。茶会之目的,正在于采撷中华故物,品茶、赏壶,共话茶道,乃将茶、禅二者揉捏地水融、怡怡一味,冀于一事一物之中,兼得天时、地利、人和,远绍释教弹茶风规,近播中华文化芳誉,这不也正是契符并丰富科技奥运、人文奥运、绿色奥运理念内涵之举吗?作为月照禅茶楼的导师,李昌鸿大师偕夫人、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沈遽华女士及公子李铭先生、夫人徐萍女士共同应邀莅临首期茶会,为众多来宾作“中国紫砂艺术”主题演讲,并于现场演示紫砂壶制作过程。在茶会之前,还先期举办了李大师紫砂艺术精品展,以来宾。离茶会开始还有一些时候,应邀或慕名而来的法师、禅学知识、学者、企业家、鉴藏家以及众多新老茶人、传统文化的爱好者们,就已把偌大的茶艺厅挤得水泄不通。当李氏“紫砂世家”的四位成员,在月照上人的陪同下抵达茶艺厅的时候,来宾们久候的热情立刻被点燃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在整栋月照禅茶楼里回响着。由于会场的座位有限,许多来宾只能远远地站在茶艺厅靠后的位置,翘首聆听李大师的讲演。从他们如醉如痴的神情不难看出,在大师的讲演中所收获的精神愉悦和满足,已使他们完全忘却了久站的辛劳。茶会中,李、沈大师伉俪除了为来宾们作深入浅出的紫砂文化阐述外,还与李公子伉俪一起各展其技,现场演示了紫砂造型技巧和制作工艺,令观者无不啧啧称奇。众多来宾也藉由月照禅茶楼首期茶会的见闻,大长了品鉴紫砂艺术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