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学校式老年教育“一位难求”，传统的老年教育课程高度雷同，老年教育供给的结构性矛盾“倒逼”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应时而生。鉴于老年教育发展中供给主体独立运营、缺乏资源整合的问题，以系统论为视角的养教结合老年教育模式，强调老年教育机构、社会养老机构、社区三大子系统联动的推进路径。在实践对策中，提出要加大宣传，推进养教结合成为社会共识；主体协同，优化养教联动的老年教育供给；分层分类，创设养教互融的老年教育方式；老有所为，倡导教育助老的老年志愿服务。
关键词：养教结合；老年教育；系统论
一、养教结合的现状与特征
（一）养教结合的现状
发展老年教育，是应对人口老龄化、建设学习型社会的重要举措。近年来，综观国家老龄事业的政策导向以及各地老年教育的发展现状，养教结合已经越来越广泛地被提及。2017年2月，国务院《“十三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体系建设规划》，指出要开展养教结合试点，提升老年教育机构的基础能力。从中不难发现：当前养教结合已经从一种养老理念升级为老年教育发展的重要任务，开展养教结合的研究探索，将是今后老年教育创新发展的方向之一。从当前老年教育的发展现状看，老年教育供需矛盾仍然突出。一是从布局上看，以老年大学、成人学校为主体的老年教育机构，只能为少数老年人提供学习机会，而对于部分身体状况不佳的老人、高龄老人，以及希望在家门口学习的老人而言，他们被排斥在老年教育的门外，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教育不公平。二是从内容上看，目前老年教育的课程内容以满足老年人兴趣爱好为主，而适合老年人身体健康、心智发展的课程相对较少，导致老年教育的有效供给不足。因此，针对当前老年教育供给的结构性矛盾，要积极响应国家老年教育发展号召，通过养教结合的探索，不断转变“学校化”老年教育的认识桎梏，使老年教育走向社区，融入社区养老，让更多的老年人通过教育增强获得感、幸福感。
（二）养教结合的特征
作为一种外延扩展的老年教育模式，养教结合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的特征：第一，养教结合是老年教育供给主体的扩展。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模式，教育的供给主体除了老年大学、社区学院、老年学校等传统的老年教育机构，还将各社区居家养老中心、社会养老服务机构纳入老年教育的服务主体，将有助于扩大老年教育的供给。第二，养教结合是老年教育服务对象的扩展。传统的老年教育模式，主要服务年龄在75岁以下、身心健康的“年轻态”老人；而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模式，关注老年人从退休到死亡各个年龄层级的教育需求，从而将部分高龄老人、行动不便的孤寡老人也纳入老年教育的服务对象中，使教育发展成果惠及更多老年人。第三，养教结合是老年教育内容的扩展。传统的老年教育模式，由于服务对象以低龄的健康老年人为主，其课程内容主要以休闲娱乐型为主；而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模式，关注不同年龄层次、不同身心健康状况的老年教育需求，除了传统的休闲娱乐类课程，还包括社会参与教育、准备教育、死亡教育等课程，促进养老服务和老年教育事业共同发展。第四，养教结合是老年学习方式的扩展。传统的老年教育模式，大多以班级授课式、讲座式的老年学习方式为主；而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模式，除了关注一般老年学员的学习需求，更关注老年人的学习体验，强调在养老中学习，在学习中养老，老年人学习方式将更加多元化、个性化。
二、系统论视域下推进养教结合老年教育的路径
（一）系统论视角构建养教结合老年教育模式的理论分析
从系统论的观点推进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首先必须把养教结合老年教育看成一个整体的系统。作为一种系统性的存在,养教结合老年教育的推进工作，不只是老年教育机构的职责，还应综合考虑不同领域、不同途径、不同机构的养老服务功能的整合。如政府重在给予老年人生活保障；社会养老机构重在提供丰富多样的养老项目，以在更高层次上满足老年人物质需求；社区能够充分掌握老年人各方面的信息，对于老年人特殊和个性需求给予回应；而老年教育机构则能够提供较为专业性的师资支持,增进老年人的社会参与程度。因此，老年教育需求的差异性需要用系统论的观点去架构。只有当服务养老的政府、企业、社区、学校各个子系统都发挥出各自的功能,并加强各子系统之间的联系,教育养老服务才能更加合乎社会需要，顺应老年人的需求,解决老龄化问题。
（二）系统论视角下养教结合老年教育模式存在的不足
从系统论的观点来看，各个子系统不仅要遵循各自的规则来运作，还要加强相互之间的联系，才能得到整体大于部分的整合效果。从养教结合的结果来看，老年人的养教需求还未得到完全的满足，还有很大的空间。一方面，各子系统的养老教育服务还有待完善。老年教育机构、社会养老机构、社区是养教结合老年教育模式的主要供给主体，也是养教结合老年教育系统的基本子系统。但目前各子系统的功能还有待提升。以宁波市鄞州区江东片区为例，2017年统计数据显示：辖区共有老年人57768人，占户籍人口的21.82%，而经常性参加教育活动的老年人口仅为5000余人，仅占老年人口总数的10%。老年教育机构的服务能力还需全面提升。从养老服务看，全区已建有社会福利中心、嘉和颐养院等养老机构16家，居家养老服务中心43个，助老服务点11个，基本实现了居家养老的全覆盖，但专业的养老护理人员仍面临较大缺口，特别是学历偏低、年龄偏高，大大降低了养老服务水平。而从社区看，缺乏师资、场地等问题，使社区可提供的养老教育服务非常有限。另一方面，各子系统之间的联系不够、整合不足。从系统论的观点来看，各个子系统不仅要遵循各自的规则来运作，而且要加强相互之间的联系，才能得到整体大于部分的整合效果。但目前养教结合子系统的整合还不够，各主体间的联系、互动还不紧密。老年教育服务还无法渗透到养老机构中，缺乏优质的师资和稳定的课程，限制了养老机构的发展。社区老年人的基本信息资源，除街道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掌握一部分外，老年教育机构、社会养老机构互不通气。
（三）系统论视角下养教结合老年教育的推进路径
嵌入式路径：教育嵌入养老。嵌入式养教结合的推进路径，是一种以社区居家养老服务中心、社会养老机构的闲置物业资源等为载体，以教育资源嵌入为形式，以社区辐射范围内的普通老年群体为服务对象，通过对各方资源整合，以市场化机制开展运作的养教结合模式。通过教育活动的嵌入，可以弥补养老市场上“强养弱教，重物质养护、轻精神慰藉”的弊端。目前，养教结合的相关实践主要表现为嵌入式推进路径。这种路径下的养教结合模式，有利于促进原居安养，便于子女和亲属照料，符合我国居家养老的传统和老年人的意愿。与此同时，在嵌入式养老服务发展过程中，社会上仍存在对养老服务机构的偏见，如何更进一步整合社区内的政府资源、社会资源和居民志愿服务资源，在养老服务中形成更大合力，还需要不断探索。联动式路径：教育带动养老。联动式养教结合的推进路径，是将社区居家养老服务中心、社会养老机构、教育机构作为统一整体，通过相互影响，紧密合作，以教育促养老，教养互融，为不同年龄层次、不同身心状况、不同养老需求的老年人提供多种养教一体的养老服务。这种路径下的养教结合模式，教育机构和养老机构是一种双向性的、以优势互补为特征的、互动紧密的合作关系。
三、推进养教结合老年教育的对策
老年教育不仅仅是老年人的事，也不仅仅局限于老年事业，而是一个关系人民群众切身利益、关系千家万户、关系社会和谐稳定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一个重大民生问题。因此，养教结合老年教育模式的推进，需要四个方面共同推进。
（一）加大宣传，使养教结合成为社会共识
大力推进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的宣传，从国家到地方，在政府层面，要将养教结合作为民政和教育部门共同推进的民生工程，全面推进家庭养老与社会养老相结合，为养教结合的实施提供政策和组织保障；要引导老年人将养教结合作为新时代的一种生活方式，积极走出家门，发挥余热；社会各界要积极关心老年人，发扬尊老敬老的光荣传统，形成全社会重视、关心、支持老年教育的氛围，推动学习型社会建设。
（二）主体协同，优化养教联动的老年教育供给
在“十三五”规划中，老年教育是被纳入学习型社会建设之中，作为继续教育的重要内容来安排的。这说明老年教育不是传统正规的国民教育，但又是社会所必需的继续教育。因此，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要在现有的老年大学、社区学院等“学校式”老年教育办学的基础上，围绕老年人对养教的不同需求，养教联动，充分整合多种养老和教育资源，培育功能多元、分布灵活、就近便捷的养教结合老年教育点，打造“没有围墙的老年教育”。一方面，校社联动，共建社区养教结合教学点。将养老服务融入街道、社区的老年学校，共同培育面向低年龄老年人的养教结合教学点。在当前的老年教育课程中，融入部分养老护理、心理健康等课程，让老年人的身、心、智等多种发展需求都得到满足，丰富以街道社区为主体的老年教育机构的办学功能。另一方面，校企联动，建设机构养教结合体验点。将教育资源融入社会养老机构，打造面向不同年龄的老人，特别是高龄老人、行动不便老人的养教结合体验点。在已有的社会养老资源的基础上，通过嵌入教育功能，让部分无法进入老年大学的老人也有机会享受教育服务，进一步增强老年人的幸福感、获得感。
（三）分层分类，创设养教互融的老年教育方式
随着身体各部分机能的逐渐衰老，老年人的学习能力、学习需求都呈现出一定的差异性。因此，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要秉承适应老年人的宗旨，以老年人为中心，关注年龄、性别、学习环境等因素带来的老年学习需求的差异性，积极创新多种教育方式。第一，要关注年龄分层，突出教育方式的个性化。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不能照搬照抄传统的课堂教学，要根据老年人的年龄特征，创新教育方式。如对于部分高龄老人而言，他们无法长时间坐下来接受讲座式的学习，而一些操作性强的课程，会有助于他们提高身体的灵活性，所以，相比传统的课堂式讲座，他们更适合微型的体验式学习。第二，要关注内容分类，突出教育方式的多样化。知识类课程适度进行正规教育，非正规教育和活动性教育同步进行；技能型课程以实际操作为教学主体，摆脱陈旧的教学理念，以“会做”为衡量标准；应大力提倡自主教育形式，引导老年学员平等、互助地开展小组学习和分享型学习；广泛重视远程教育，发展网络教育，利用网络将老年教育扩展至乡村以及边远地区，让他们足不出户就可接受教育。
（四）老有所为，培育教育助老的老年志愿者
在养教结合模式下，老年教育具有“再社会化”的意义，社会应该对老年人、对老年教育有更积极的认识。因此，养教结合的老年教育，要充分发挥老年人的智力优势、经验优势、技能优势，积极培养老年教育志愿者，大力倡导开展“以老养老”的老年志愿服务活动，在参加志愿服务活动的过程中，充分展示老年教育的成果，分担部分社会养老职责，使老年教育更有社会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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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印发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年）的通知[EB/OL].2016-10-05.
作者:张红卫 刘红燕 单位:鄞州区社区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