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溪笔谈作者是谁范例6篇

梦溪笔谈作者是谁

梦溪笔谈作者是谁范文1

《雨过琴书》作者毛梦溪所在报社的文化副刊,在圈内不时会得到方家的谈论或者赞许。而他所做的工作,就是平时里与这些大家、方家访谈交流,并将所得所悟呈现于自己的阵地。这块阵地说大不大,一亩三分;说小不小,上通天文、下至地理,自古及今,无所不包。因此,要想坚守,并非易事。而作者像一个摇着羽毛扇的守城者,既时刻惦记着自己的地盘,又不拘泥于一所城池的得失,从容自如,且不失大家风气。令人不得不想起文化研究专家苏珊所说,与一个人谈论文化就像向一条鱼讨教在“水”中的感觉,当他还在“水”中时他回答不了,只有他在沙滩上或被清洗后,才认识和体会到何谓文化,真正的文化觉悟便是这样开始的。

当文化如流水一样缺乏思索地由强势流向弱势,毛梦溪毫不犹豫地去充当了一个捍卫者。通过《雨过琴书》我们了解到,当中华传统文化精华丧失初现的端倪,作者即写下《拿什么来挽留住您――我的国粹》,并于近几年相继发表诸如《别让民族文化日渐式微》《奏响民族文化最美的音符》《坚守・继承・发展》、《让中华优秀文化站起来》等文化专题文章,一再反映和支持文化界政协委员的建议和其他文化界志士仁人的呼声,强调必须挽救古老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于危亡之际。文化在他手中,变成了坚实的铠甲与战袍,抵挡各方袭来的利器与寒流。

在时下最流行的电影、电视剧、军旅文化、奥运文化、中外文化交流年一股股热潮面前,作者又是一个时尚文化的爱好者。他似乎一直游走在浪花的前端,不时地邀请关注时尚文化的名人学者,对时下流行的事件、思潮与现象或调侃、或品评、或赞美、或抨击,或入木三分地分析辟理,或陈列大家观点以启迪众思,时间证明,他的劳动中不乏真知灼见。文化在他手里,又变成了一个倍数随时变换的显微镜,让人随着需要把想看到的看得更清。

严格地说,作者是一个坚决的低俗文化与快餐文化的敌对者。我们在《雨过琴书》中看到,文化“作秀”的状况愈演愈烈。在神圣的学术讲坛上,有学者请孔子传授“快乐秘诀”,让庄子熬制“心灵鸡汤”。李白变成了古惑仔,关羽、李清照变成了色情狂。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被解释为有“婚外情”,八面威风的雍正皇帝居然说成是被《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下毒致死。一部耗尽作者30年心血的《昆剧发展史》只有寥寥500册印数,而一次选秀活动就有15万人报名,2000多万人关注。包装豪华、内容空虚的作品大量炮制,有些作者专门“从坏人身上找好,好人身上找坏”。有些表演者“比,拼脏话”,污人耳目。更令人忧虑的是在国际文化竞争中“西强我弱”的状况:一种在西方不登大雅之堂的咖啡没能走进英国的白金汉宫和法国的凡尔赛宫,也没能走进印度的泰姬陵和埃及的金字塔,却在金碧辉煌的中国故宫经营了6年之久。2005年,中国新书已达12万种,但输出量还不到2000种;而好莱坞以中国元素摄制的“动画新贵”《功夫熊猫》在汶川大地震后一上映,就立即创下了上亿元的票房……作者在《雨过琴书》中揭示了上述现象,发出了“文化预警”之声,真正体现了一个文化人的忧患意识和拳拳爱国之心,读后使人共鸣,促人警醒!

梦溪笔谈作者是谁范文2

采莲题材最早见于汉乐府《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此首民歌最早见于《宋书・乐志》,后郭茂倩《乐府诗集》收入。《乐府解题》释为“《江南》古辞,盖美芳晨丽景。嬉游得时。”[1]20世纪下半叶的传统文学教材都把它解释为描写水乡泽国劳动场面的民歌。少有人注意,在民俗学和人类学研究领域,20世纪上半叶就有很多学者从民俗学、人类学角度解释民间文学。闻一多先生做了不少这方面的研究,对这首民歌他就从民俗学角度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莲’谐‘怜’声,这也是隐语的一种,这里是用鱼喻男,莲喻女,说鱼与莲戏,实等于说男与女戏”。[2]至今,我们也能从民间版画、年画、剪纸题材中发现民间的一套隐喻系统,鱼与莲、鸟与花等等。

《江南》的情歌性质不言而喻。采莲的民歌从文献记载看在汉代没有蔚然成风,可能与政治文化中心所处地域有关,莲在北方还不够占主流地位。至南北朝,政治文化中心在南方水乡,采莲民歌多起来,甚至进入宫廷。今见一首民间创作描写了采莲女――《西洲曲》,最早著录于徐陵所编《玉台新咏》[3]。以下全文: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4]

民歌流畅婉转,充满民间情调,采莲女与莲花互衬互喻,既写了明丽绚烂的水乡景色,又写了活泼美丽的水乡女子;既写了采莲的诗意劳动场景,又写了楚楚可怜(莲)的少女的内心(莲心)。

自从梁武帝萧衍亲自制作《采莲曲》、《采菱曲》等《江南上云乐》十二曲,采莲歌、采莲舞就进入宫廷,并后又两个皇帝参与,梁元帝作《采莲曲》,梁简文帝作《采莲赋》,采莲文学的创作在文人中流行开来。至唐,采莲诗歌创作也不绝如缕。检索《全唐诗》,除去重复,以《采莲》、《采莲曲》、《莲女》之类为题的诗歌共有33篇,而“采莲”一词在《全唐诗》中出现88次,“采芙蓉”出现9次。唐太宗就曾写过一首《采芙蓉》,描写宫廷采莲之戏,从“雕航”、“建章”[5]就可知不是描写民间景象:

结伴戏方塘,携手上雕航。船移分细浪,风散动浮香。游莺无定曲,惊凫有乱行。莲稀钏声断,水广棹歌长。栖乌还密树,泛流归建章。

宋代采莲曲、采莲歌舞盛行。仅举一则材料,以一斑窥之:

河东伪相赵文度归向朝廷,便授华州节度使。时同州节度使宋相公移镇州,道由华下,赵张筵命宋。宋以赵自河东来,气焰凌之,带随使乐官一百人。入赵府署庭所,使排立于东厢。将举盏,赵之乐官立于西庑,时东厢先品数声,赵谓曰:“于此调吹《采莲》送盏。”皆吹,不得,却令西庑吹之,送盏毕。东厢之乐由是失次,宋亦觉其挫锐。洎中筵起移于便厅,再坐,宋自吹笙,送趟一盏。赵遂索笛,复送一盏,声调清越,众所惊叹。其笛之窍,宋之随使乐工手指按之不满。洎席阕,宋回驿,赵又于山亭张夜宴,召之不至,宋于是宵q。晋公曰:“庶事不可轻易,宋焉知河东僭伪小国之有人矣?”[6]

诸葛忆兵在《采莲杂考――兼谈“采莲”类题材唐宋诗词的阅读理解》一文中说“唐宋诗词中的‘采莲’描写,大多数都是骚人墨客在欣赏妙龄少女歌舞时的创作。唐宋时期‘采莲’舞曲的表演者大都是歌妓。唐宋诗词借用‘采莲’类题材所要表达的大都是男女情爱。”[7]似乎清新的民间采莲女已经从文人笔下近于消逝了。笔者认为宋词中采莲女的身份并不局限于歌妓,创作场合和描写场景也不局限于歌舞场地,以下对宋代含采莲女形象的词作进行解读概括。

(一)宋词中的采莲女身份

宋词中的采莲女主要有三种身份:民女(仕女)、歌妓和家姬。

1.民女、仕女

身份是民女、仕女的采莲女有时形象并不鲜明,只是作为词人眼中风俗画的点缀。使画面更清新,增添几分妩媚。如刘辰翁《金缕曲》写了端午节激烈紧张的的竞渡场面“还看吴儿胥涛上,高出浪花几许。绝倒是、东南旗鼓”之后,接着写采莲女对竞渡之事并不感兴趣,而是聊问其他端午节俗:“风雨蛟龙争何事,问彩丝、香粽犹存否。溪女伴,采莲语。”程垓《满庭芳・时在临安晚秋登临》是一首怀乡之作,作为“蜀客”的词人眼看江南美景也不能畅怀,对故乡的思念反而更深了,见词的上片:“南月惊乌,西风破雁,又是秋满平湖。采莲人尽,寒色战菰蒲。旧信江南好景,一万里、轻觅莼鲈。谁知道,吴侬未识,蜀客已情孤。”

其他词作中采莲女的形象就是摇曳多姿的了。有描写晚归相思之女的,如丁羲叟《渔家傲》晚归的采莲女唱着相思之歌:

十里寒塘初过雨。采莲舟上谁家女。秋水接云迷远树。天光暮。船头忘了回来路。

却系兰舟深处住。歌声惊散鸳鸯侣。波上清风花上雾。无计去。月明肠断双栖去。

丘《鹧鸪天・采莲曲》描写美丽的采莲女唱着岸上行人不懂的相思曲儿,贪折荷花晚归:

两两维舟近柳堤。菱歌迤逦过前溪。曲中自诉衷肠事,岸上行人那得知。

金齿屐,翠云篦。女萝为带蕙为衣。惜花贪折归时晚,急桨相呼入翠微。

吴潜《小重山》中的采莲女也是心事重重:“渔灯三数点,乍明时。西风一阵白苹湄。凝伫久,心事有谁知。”陈允平《青玉案・采莲女》中采莲女借莲花大胆表露心曲:“花心多怨,妾心多恨,胜似莲心苦。”欧阳修《蝶恋花》借双关之义,写了采莲女的惆怅:“莲断丝牵,特地成惆怅。归棹莫随花荡漾。江头有个人想望。”欧阳修另一首《渔家傲》“花却有情人薄幸。心耿耿,因花又染相思病”描写采莲女相思之苦,苦而有怨。晏殊《渔家傲》下片“欲摘嫩条嫌绿刺,闲敲画扇偷金蕊,半夜月明珠露坠。多少意,红腮点点相思泪”中的采莲女似乎是仕女身份,相思泪流在在半夜无人之际,含蓄雅致。

有描写美丽活泼、快乐闲散的游女的。王之道《菩萨蛮・采莲女》中的采莲女似乎是市井女子,在湖水上悠闲地玩耍,湖水映衬着快乐的她,好像湖水也变得更清澈多情了。词如下:

藕丝衫剪轻红窄。衫轻不碍琼肤白。缦鬓小横波。花楼东是家。

上湖闲荡桨。粉艳芙蓉榜。湖水亦多情。照妆天底清。

林正大《括清平乐》中的采莲女轻快活泼,笑语、新妆、飘舞的衣袖就已勾勒出来了:“若耶溪女,笑隔荷花语。日照新妆明楚楚,香袖风u轻举。”卢祖V《谒金门》中的采莲女唱歌、剥莲蓬,非常快乐:“女伴棹歌声乐,采得双莲迎笑剥,柳阴多处泊。”

有描写采莲女娇羞之态的。如欧阳修《渔家傲》写采莲女被莲茎刺划伤了脸庞,却要掩饰:“羞人问,归来剩把胭脂衬。”欧阳修采莲词较多,另一首《渔家傲》写采莲女与心上人在溪上偶遇,娇羞回避之态:

一夜越溪秋水满。荷花开过溪南岸。贪采嫩香星眼慢。疏回眄。郎船不觉来自畔。

罢采金英收玉腕。回身急打船头转。荷叶又浓波又浅。无方便。教人只得抬娇面。

采莲女想回避却被水面浓浓生长的荷叶挡住了去路,只好抬起脸面对情郎。娇羞之美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女子的审美取向。

但也有另一面截然相反的形象,即狂放大胆的女子形象。这是中国文化的另一面,特别是在民间,在一定范围内性文化是比较开放的。如欧阳修《渔家傲》写男女的偷偷幽会:

近日门前溪水涨。郎船几度偷相访。船小难开红斗帐。无计向。合欢影里空惆怅。

愿妾身为红菡萏。年年生在秋江上。重愿郎为花底浪。无隔障。随风逐雨长来往。

2.歌妓

正如前文所引诸葛忆兵所说,唐宋诗词中对采莲的描写其实是对歌儿跳采莲舞场面的描写,并非真正的采莲景象。

史浩详细记录了《采莲舞》的整个过程:“清奏当筵,治世之音安以乐。霞舒绛彩,玉照铅华。玲珑环佩之声,绰约神仙之伍。朝回金阙,宴集瑶池。将陈倚棹之歌,式侑回风之舞。宜邀胜伴,用合仙音。女伴相将,采莲入队。”洪适《渔家傲引》序“伏以黄童白叟,皆是烟波之钓徒;青笠绿蓑,不识衣冠之盛事。长浮家而醉月,更辍棹以吟风。乐哉生涯,翻在乐府。相烦女伴,渔父分行”说明了他描写的是采莲舞,虽然内容极有现场感。词如下:

六月长江无暑气。怒涛漱壑侵沙觜。ss轻舟随浪起。何不畏。从来惯作风波计。

别溆藕花舒锦绮。采莲三五谁家子。问我买鱼相调戏。飘芰制。笑声咭咭花香里。

这些跳采莲舞的歌妓在词人笔下也有多种形象。如描写她们的欢乐、美艳的,有蔡伸《浣溪沙》,描写了采莲弯弯的小脚、水盈盈的眼睛、浅浅的笑靥、舞姿:

玉趾弯弯一折弓。秋波剪碧滟双瞳。浅颦轻笑意无穷。

夜静拥炉熏督耨。月明飞棹采芙蓉。别来欢事少人同。

张继先《忆桃源》“白云堆里采芙蓉,枝枝香艳浓”比喻了的美艳。李弥逊《柳梢青・赵端礼生日》“采莲新按,舞腰无力”勾勒除了的妖娆之态。杨泽民《蓦山溪》以苏小喻采莲女的美丽:“当年苏小,家住苕溪尾。一棹采莲归、悄羞得、鸳鸯飞避。”周紫芝《西江月・和孙子绍拒霜词》“酒肌红软玉肌香,不与梨花同样”描写采莲无比香艳。总之,小脚软腰体现了士大夫特别是宋代士大夫的女性审美标准。

有词作写了采莲的闲愁。如陈允平《糖多令・秋暮有感》:

休去采芙蓉。秋江烟水空。带斜阳、一片征鸿。欲顿闲愁无顿处,都著在两眉峰。

心事寄题红。画桥流水东。断肠人、无奈秋浓。回首层楼归去懒,早新月、挂梧桐。

采莲女与情人相隔,闲愁无处散发,只有危楼高倚。晏几道《玉楼春》写采莲因为意中人不在身边,变得慵懒闲愁:“采莲时候慵歌舞,永日闲从花里度。暗随苹末晓风来,直待柳梢斜月去。”

有些词作写了采莲女的相思。如周密《绿盖舞风轻・白莲赋》:

玉立照新妆,翠盖亭亭,凌波步秋绮。真色生香,明}摇淡月,舞袖斜倚。耿耿芳心,奈千继、情丝萦系。恨开迟、不嫁东风,颦怨娇蕊。

花底谩卜幽期,素手采珠房,粉艳初退。雨湿铅腮,碧云深、暗聚软绡清泪。访藕寻莲,楚江远、相思谁寄。棹歌回,衣露满身花气。

3.家姬

有的采莲女是词人或者达官贵人家中的歌姬。达官贵人家里一般都有池塘,供家人游玩,有时词人把家姬在水中采莲当作美景来欣赏。当然也有家姬跳采莲舞的。仇远《金缕曲》上片“仙骨清无暑。爱兰桡、撑入鸳波,锦云深处。休唱采莲双桨曲,老却鸥朋鹭侣。算只有、青山如故。旧雨初晴新水涨,画桥低、杳霭迷苍渚。头戴笠,日亭午”写了在湖面游玩的景象,虽云“休唱”,但可见平日采莲曲表演的频繁。陈人杰《沁园春・赋月潭主人荷花障》“猊背生烟,蜡心吐月,赢得吴娃歌采莲。陈公子,似日休钟爱,兴满吟边”写了月潭主人府上采莲图景。周密《木兰花慢・曲院风荷》“涉江,采芳旧恨,怕红衣、夜冷落横塘。折得荷花忘却,棹歌唱入斜阳”写的也是家姬采莲景象。

(二)宋词中描写的采莲场景

宋词中描写的采莲场景主要有两种,水面和歌舞场地。

1.水面上

水面上的采莲场景分为民间和自家两种,反映了民间的劳动民俗和达官贵人(文人)的游戏民俗。

描写采莲劳动民俗的略举几例。如丘《鹧鸪天・采莲曲》中采莲女劳动到很晚:“惜花贪折归时晚,急桨相呼入翠微。”吴潜《小重山》中描写采莲劳动图景:“溪上秋来晚更宜。夕阳西下处,碧云堆,谁家舟子采莲归。”柳永《河传・二之二、仙吕调》写了采莲女的辛苦劳动:“采多渐觉轻船满,呼归伴,急桨烟村远。隐隐棹歌,渐被蒹葭遮断,曲终人不见。”

采莲作为游戏民俗在汉代宫廷中就已出现,是水嬉的方式之一:

昭帝始元元年,穿淋池,广干步。中植分枝荷,一茎四叶,状如骈盖,日照则叶低荫根茎,若葵之卫足,名日“低光荷”。实如玄珠,可以饰佩。花叶难萎,芬馥之气,彻十余里。食之令人口气常香,益脉理病。宫人贵之,每游宴出入,必皆含嚼。或剪以为衣,或折以蔽日,以为戏弄。《楚辞》所谓“折芰荷以为衣”,意在斯也。亦有倒生菱,茎如乱丝,一花千,根浮水上,实r泥中,名“紫菱”,食之不老。帝时命水嬉,游宴永日。……使宫人歌曰:“秋素景兮泛洪波,挥纤手兮折芰荷,凉风凄凄扬棹歌,云光开曙月低河,万岁为乐岂云多!”[8]

刘航在研究汉唐乐府的民俗因素时发现,“在与乐府诗关系密切的游戏中,有相当一部分属于水嬉。水嬉,又称水戏”,“它既包括泛舟、垂钓、船上射猎、采莲、采菱等轻松愉悦的水上游戏,又包括以竞渡为代表的紧张激烈的水上竞技和各种惊险刺激的水中杂技”。[9]其实不仅是在乐府中,在文人诗词中,也处处体现他们悦于水嬉,有的甚至也以观看侍女等人水嬉为乐。

白居易《看采莲》“小桃闲上小莲船,半采红莲半白莲。不似江南恶风浪,芙蓉池在卧床前。”写的是在自己府上闲观侍女上船采莲的景象。

宋代女词人李清照词《如梦令》就写了自己水嬉的经历:“常记溪亭日暮,沈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男性词人周密《采绿吟》词序记载了自己和友人水嬉采荷叶的事情:“甲子夏,霞翁会吟社诸友逃暑于西湖之环碧。琴尊笔研,短葛巾,放舟于荷深柳密间。舞影歌尘,远谢耳目。酒酣,采莲叶,探题赋词。余得塞垣春,翁为翻谱数字,短箫按之,音极谐婉,因易今名云。”

洪适《好事近》词句“主人特地出红妆,不要云心月。三径虽然冷淡,有采莲舟楫”透露出主人家里经常有采莲的游戏活动,从采莲舟就可以看出。

晏几道《虞美人》回忆了与佳人采莲的情景,游玩得非常酣畅,从“醉后满身花影、倩人扶”句即可看出。全词如下:

疏梅月下歌金缕,忆共文君语。更谁情浅似春风。一夜满枝新绿、替残红。

苹香已有莲开信,两桨佳期近。采莲时节定来无。醉后满身花影、倩人扶。

朱敦儒《鹧鸪天》亦是以回忆的口吻叙述采莲情景。上片“画舫”一词就告诉我们,这是与歌妓一起游玩的场面。“前回共采芙蓉处,风自凄凄月自明”说明采莲游戏的温馨快乐场面已一去不复返了。

2.宴饮场合、歌舞场地

采莲作为舞蹈模拟动作,而不是真正的采莲,自然发生在宴饮场合、歌舞场地了。

曹冠《霜天晓角・一片,最后者饮》词题即已经说明,采莲女是侑酒的歌女,她手捻着荷花,是用来进行酒令赏罚的:

浦溆凝烟,谁家女采莲。手捻荷花微笑,传雅令、侑清欢。

擘叶劝金船,香风袭绮筵。最后殷勤一瓣,分付与、酒中仙。

黄庭坚《清平乐・饮宴》词题也标明是宴饮场合。好酒伴着歌妓的采莲歌声,词人醉中作乐:“冰堂酒好,只恨银杯小。新作金荷工献巧,图要连台拗倒。采莲一曲清歌,争檀催卷金荷。醉里香飘睡鸭,更惊罗袜凌波。”李弥逊《柳梢青・赵端礼生日》也描述了发生在生日宴饮场合的采莲,堪称梦幻胜景:“寿烟笼席,采莲新按,舞腰无力。占尽风光,人间天上,今夕何夕。”

(三)宋词采莲女的恋情叙事模式

1.水与岸,看与被看

采莲女在水中采莲,无意中却成为岸上人眼中的风景,甚至成为岸上男子魂牵梦绕的对象。如林正大《括清平乐》:

若耶溪女。笑隔荷花语。日照新妆明楚楚,香袖风u轻举。

谁家白面游郎。两三遥映垂杨。醉踏落花归去,踌躇空断柔肠。

再如秦观《调笑令・采莲》“扁舟日暮笑声远,对此令人肠断”亦是写此类情形。欧阳修《蝶恋花》写的是采莲女采莲时内心的不平静:“芳心只共丝争乱”,想着自己的情郎,而对岸却有人想着她“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著江南岸”。欧阳修另一首《蝶恋花》似乎也是,采莲女“莲断丝牵,特地成惆怅”,岸上人“归棹莫随花荡漾,江头有个人想望”。是两地互相思念,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三角模式,词的蕴意多重复杂。

2.舟与舟,同舟

采莲女与情郎在水面上相会,具有江南水乡独有的风味。欧阳修《渔家傲》中的无意邂逅“贪采嫩香星眼慢,疏回眄,郎船不觉来自畔”,自然会变成有意的相会:“无方便,教人只得抬娇面”,后面的情形可想而知。欧阳修另一首《渔家傲》似乎写的是一种私情,男女主人公偷偷相会于船上:“近日门前溪水涨。郎船几度偷相访。船小难开红斗帐。无计向。合欢影里空惆怅。”

3.回忆,风情

词人们感叹人生的苍老和世事的变幻,回忆往昔与歌妓共同采莲为乐或者欣赏歌妓曼妙的采莲舞姿的情形,欢乐与落寞形成强烈的对比,使词弥漫着浓重的伤感氛围。如叶阊《摸鱼儿》由云朝暮雨的幽趣转变成“黯无绪”,人生如梦的感觉油然而生,词如下:

倚薰风、画阑亭午。采莲柔舻如语。红裙溅水鸳鸯湿,几度云朝雨暮。游冶处。最好是、小桥芳树寻幽趣。绣帘低护。任凉入霜纨,月侵冰簟,长夏等闲度。

都如梦,怅望游仙旧侣。遗踪今在何许。愁予渺渺潇湘浦。槛竹空敲朱户。黯无绪。念多情文园,会草长门赋。酒酣自舞。笑满袖缁尘,数茎霜鬓,羞杀照溪鹭。

朱敦儒《苏武慢》“几处兰舟,采莲游女,归去隔花相恼。奈长安不见,刘郎已老,暗伤怀抱”也表达了这样一种伤感情绪,但个人的伤感是因为国家的残破,“除奉天威,扫平狂虏,整顿乾坤都了。共赤松携手,重骑明月,再游蓬岛”,是作者希望打败敌人,收复失地后再过上逍遥欢乐的生活。另一首《鹧鸪天》写了离别的想念和伤感:“西风挹泪分携后,十夜长亭九梦君”,“前回共采芙蓉处,风自凄凄月自明”。

刘辰翁《临江仙・辛巳端午和陈简斋韵》表达了南宋词人对昔日歌舞欢乐生活的怀念亦是对歌妓的怀念:“海上颓云潮不返,侧身空堕辽东。人间天上几时同。宫衣元不遇,无语醉醒中。”晏几道《采桑子》也是回忆笔法:“黄花绿酒分携后,泪湿吟笺。旧事年年。时节南湖又采莲。”

注 释

[1](宋)郭茂倩编撰:《乐府诗集》卷26《相和歌辞一》,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第384页。

[2]闻一多:《神话与诗》,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271页。

[3]见(陈)徐陵编,(清)吴兆宜注,(清)程琰删补,穆克宏点校:《玉台新咏笺注》卷5,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178页。

[4](宋)郭茂倩编撰:《乐府诗集》卷72《杂曲歌辞十二》,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第1027页。

[5]建章,即建章宫。汉代长安宫殿名,见于《三辅黄图・汉宫》:“武帝太初元年,柏梁殿灾。粤巫勇之曰:粤俗,有火灾即痛笃鹞荩以厌胜之。帝於是作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宫在未央宫西,长安城外。”南朝宋时以京城建康北邸为建章宫,见于《宋书・前废帝纪》:“甲申,以北邸为建章宫,南第为长杨宫。”后泛指宫阙,如唐王昌龄《青楼曲》:楼头小妇鸣筝坐,遥见飞尘入建章。

[6](宋)潘汝士撰,杨倩描、徐立群点校:《丁晋公谈录》(外三种),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第26页。

[7]诸葛忆兵:《“采莲”杂考――兼谈“采莲”类题材唐宋诗词的阅读理解》,《文学遗产》,2003年第5期,第62页。

梦溪笔谈作者是谁范文3

沈从文一生把人生、写作与水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因为是水,抚育了他生命,净化了他灵魂,陶冶了他人格;是水,给了他创作的灵感,给了他小说中人物生命的灵性和张力。沈从文正是以他湘西“水之子”的眼睛和尺度,审视生活的一切,而不把“社会价值”掺进去一丝一毫,亦不被“社会”新制定出的种种成规成矩的标准所限制,执着地追求“符合他的梦幻要求的作品形式”,描写故乡湘西古朴神秘、美丽动人的神话,摭拾绵长千里的沅水流域的水的故事,塑造具有水般美的女性性格,“证实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无水不成文,水像一条血脉贯穿在沈从文表现湘西的作品中。这些对水的描写,尽管只是他三篇小说中一些摘录,但是,其中仍荡漾着沈从文对故乡之水的殷然之情。他把从故乡之水中得到的人生体悟全寄寓于笔下的溪水,因而,水有了灵性,有了情怀,有了内涵有了美质。这就是:纯净而有情,清明而柔和,活泼而自由。沈从文正是凭借这种具有美质和内涵的湘西之水,在作品中表现自己所追求的“人生形式”。

沈从文认为,生命永远是美的,他的人物塑造的重点是放在“掘美”之上。因而沈从文把故乡之水的美质赋予他笔下的年轻女性身上,使生命之美得到自然示。《边城》中的翠翠,《长河》中的夭夭、《三三》中的三三、《萧萧》中的萧萧……这些年轻女性形象就是生活在一派清波绿水之中,她们与水完全融和,具有水的灵性和美质。她们品性纯净得脱俗,没有染上一点杂尘,蒙上一丝污垢:她们心灵清澈明亮,只凭一个单纯而挚着的信念生活,自由自在地流动着鲜活的生命;她们性情柔和又活泼,在生命的流动中编织“爱情”之梦。

翠翠作为小说的主人公,犹如一簇簇嫩绿的水仙,承自然雨露的沐浴,受青山绿水的滋养,“清亮如水晶”。她善良纯净,风时雨里跟着爷爷为过路人摆渡,,设法为旅途中人提供一切方便,心净性善。她活泼天真,任生命的自然流动,带有一份天然的野气和雅气。喜观玩野花唱山歌她有少女一样的依稀朦胧的情窦,憧憬未来美丽勇敢的情郎,喜欢看过渡而去的喜轿新娘,喜欢听经绵撩人的情歌,喜欢独自望着天上云彩和星星静思凝想。喜欢听爷爷暗示性的“玩笑”,但又羞怯脸红……青春的萌动恰似淙淙泉水流经溪沟的堤堰,是那么的自由,又是那么的徘徊;她温和融人,柔情如水,从小就懂得爱人,从不想到残忍的事情,从不动气。即使是那场有点恼人的爱情误会,心上人飘船而去,她也没有怨恨;爷爷死后,仍持着一份温柔,一份希望,继承爷爷留下的渡船,给行路人温和和的暖意,摇着船走向“明天”。翠翠是湘西崇山峻岭流出的一泓清泉,通体透明洁亮。翠翠的形象与她赖以生活的溪水相互映照契合,水性与人性已“物我合一”融为一体。在翠翠的身上,我们领悟了具有水般美的湘西少女的生命特质,终于见出“生命在这个地方有光辉的那一面”。沈从文借翠翠唱出一曲醉人的生命理想之歌。

夭夭“那样纯真那样俏,心地柔美得像春蚕,一碰就破”,她身上虽有翠翠纯真的影子,但更多的是自由、开朗、活泼,还有一份从容自在,生命的张力更强。她和小孩一样脱下袜子下溪踹水,从沙砾中挑选石子蚌壳,在清流中追寻生命之乐趣;她面对因“新生活”给人们带来的担忧,仍在忧患气氛中检拾生活的种种乐趣,让生命多一份从容与自在。夭夭就如她家门前的那条溪流,“水源在山洞中”,水路虽不大,但“长年不断流水,清而急”。自在自为的生命形态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显现。翠翠和夭夭,是沈从文给人们留下的两条不可多得的生命之溪,如果说翠翠是清澈纯静的溪流,那么夭夭则是活泼明快的溪流。

三三在小说中,她的面容身影沈从文没有正面描绘,作者只是零星地写了在磨坊外的小树林里“常有三三葱绿衣裳的飘忽”,葱绿围裙上“扣了朵小花”,“脸睡得一片红”,小说只有一处写了一句:“母亲走在三三后面,看到三三苗条如一根笋子,拿着棍儿一面走一面打道旁的草。”读者仅从她妈妈的眼里知道她是个苗条的少女。溪水边长大的三三过着悠然自足的生活, 做着少女纯真的美梦。但一个城市青年男子的闯入搅乱了三三宁静的内心,这个男子的病逝使她陷入了失去梦的惆怅。“三三站在溪边, 眼望着一泓碧流,心里好像掉了什么东西,极力去记忆这失去的东西的名称,却数不出”,失去梦的三三只能借溪水排遣心中的寂寞和郁。三三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女孩,她的心事全部要对小溪说,因此,水就成了她的梦的寄托。少女的美质完全在溪水中显现,溪水与生命在小说中划上了等号。

沈从文把水之美质融化在年轻女性身上,放射生命意义之光,除了翠翠、夭夭、三三,在他众多的湘西作品里出现的年轻女性们,或多或少都有显现。这是沈从文小说美的发现,也是他小说不同于其他作家小说的鲜明之处,因而,他的小说具有特殊的魅力。

在分析了沈从文笔下众多人物形象之后,我们发现这些人物都无一例外的与水有着紧密的联系,这让人不由的想到,水已成为沈从文笔下的一种意象。因为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就是作为一种典型的意象反复出现。

所谓意象它包括意和象两个基本方面,意指人的思想情感,象指具体的物象。意象则是以具体的感性形态来表达人们的思想感情,它是主体与客体的审美契合。意象营构的目的在于审美者借助情感容量较大的具象词语来表达无穷的情意。而审美者借助意象抒写主观情意时,对某一意象的选择则受到特定文化和审美者心里因素的制约。依据这一理论, 我们可以认为水在沈从文作品中反复出现就不是偶然现象,而是作家深思熟虑有意为之的必然结果。

沈从文一生向往美好的人生,并借助自己故乡湘西山水的优美来表达他内心的渴望与执着的追求。在山水之际、草木之间无不萦绕着一种诗意的抒发和灵魂的荡涤。在那个多数作品都在反映社会矛盾和阶级斗争的年代,他的作品可谓独树一帜,挖掘人类纯真的性灵,也便成了他作品的永恒主题。但世界的真实令他惆怅,于是他把笔转向了梦里水乡,动情描写翠翠、三三、夭夭一系列年轻、美丽、纯情的少女形象。潜意识中把女性与水作了极富诗意的调配。同时,沈从文对水的独特感悟,使他作为“乡下人深重的孤独感”找到了倾注的对象,这与水的原始意象表达孤独隔阻、忧郁悠然相接。沈从文正是运用这种意象来抒发自己的感想,表达出自己的审美理念,下面我们就来试析一下他运用水意象所要传达的审美理念以及所收到的审美效果。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水作为原始意象的功能之一是孤独苦闷、忧郁愁苦的象征。水的流逝性与生命的单向动态感之间具有对应关系,它的逝而不返性所触发的孤独忧郁情怀是人类共有的心理经验。个性忧郁、敏感的沈从文认识到生命的短促和无常,对水的感悟和生命孤独无常的体验,使沈从文接通了水的原始意象。而水意象所蕴含的孤独苦闷、忧郁愁苦象征能和沈从文所追求的“美丽总是使人愁”美学风格获得了内在的契合。因此,借助水意象沈从文得以自由地抒发心中的孤独和忧郁。在《边城》中翠翠与傩送的爱情刚有一点亮色,马上趋于黯淡。爷爷死了,古塔坍毁了,渡船冲走了,爱人在杳无归期的异乡之行。他“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留下的是凄凉的余韵,人生无定的感伤。捧着这部证明人性美的作,却感沉重的忧郁,那种对人世间容不得美物长存的朦胧的预感总是笼罩在心头。在翠翠的意识中,水与孤独的情感体验是那样地紧密相联。她内心的孤独,对未来命运的忧虑,往往与描绘的物境有机交织,与水融合在一起。如:“那首歌既极柔和,快乐中又微带忧郁。唱完了这个歌,翠翠心上觉得浸入了一丝儿凄凉。她想起了秋末酬神还愿时田坪中的火燎同鼓角。远处鼓声已起来了,她知道绘有朱红长线的龙船这时节已下河了。细雨依然落个不止,溪面上一片烟。”翠翠内心的孤独,寂寞与心上浸入的凄凉同火燎和鼓角交织在一起。最后情感落于溪面上的蒙蒙烟雨,这使翠翠的孤独与寂寞蒙上了烟雨,有朦胧和潮湿的情感意味。《丈夫》、《三三》等作品中都抒写水边的人的孤独和忧郁情怀,可以说沈从文用水意象,深刻地传达了自己的审美观。

其次,水意象也展现了生命力。水是生命的源泉,借助水沈从文得以直接关照生命。借水考验人的生命意志,弘扬人强悍的生命强力。因为水那神秘的自然莽力,是人的生命强悍的直接证明。沈从文在水世界的宏大背景下,塑造笔下的人物,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辰河上的水手》讲述了命里派定划船的三个水手的故事,展示了他们的生命豪气。掌舵水手为了托起搁入石罅里的船,在寒冷刺骨的天气里卸下裤子向水中跳去。“天上纵落刀子也得做事”,这既是他们的生活准则,也是他们生命充满豪气的宣言。在激流险滩中永远搏击的精神, 显示了湘西人雄强的生命意志。写水边人充满野性的,呼唤人的原始生命力。性是生命的原初形态, 是生命的直接动力,因而沈从文有意识的将性作为生命力的象征讴歌,以突显人“野蛮”、“雄强”的生命之美。这在沈从文笔下的水手、身上得到最充分的体现,他们都是活生生的自然之子,有着健壮的体格和弥满的精力。正是从他们身上,表明作者对生命的执著追求。

总之,沈从文通过对“水”意象的发掘和理解,从中找到了极富诗意的艺术传达方式。在水与人的交相辉映中, 构筑了一个理想的人生世界。所以说水意象是沈从文精心营造的,用以构筑理想世界的载体。

参考文献:

[1]何玉嘉:《水,沈从文永远的歌――沈从文作品中“水”的意象》,《广西师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4。

[2]谢敬钧:《如水柔弱,似水强韧――试谈沈从文小说创作中的水情结》,《南昌教育学院学报》,2003.4。

[3]袁淑俊:《试论沈从文小说中的水与女性》,《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2。

[4]施铁:《建筑在水上的世界――沈从文小说中水意象初探》,《文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2.1。

[5]黄勇军:《沈从文笔下的女性形象探析》,《渝西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4。

[6]马燕萍:《从水之原始意象看沈从文创作的“水”情结》,《绍兴文理学院学报》,2001.1。

[7]吴立昌:《论沈从文笔下的人性美》,《文艺论丛》,第17辑。

梦溪笔谈作者是谁范文4

春天刚来,小溪就迫不及待地睁开了亮晶晶的大眼睛,散发出迷人的光彩,舒展着傲人的身姿,不时挠醒溪边枯黄的小草的清梦。风平浪静时,溪边的垂柳倒影在清凌凌的溪水中,好像一位位俊俏的姑娘照着镜子,正梳妆打扮呢,为小溪平添了几分姿色。瞧,微风中,几只燕子用它们剪刀似的尾巴,在溪面上斜掠过,剪得那一方水镜,层层由里往外慢慢地扩散,使婀娜的柳条更加妩媚了。

小溪洋溢着满腔的热情,岸边有两个放风筝的小孩,手里牵风筝,放飞着三月的希望。调皮的他们不时向溪水中投下一块块小石子,那微微荡漾的波纹中就有无数个圆圈向外荡去,那是小溪欢乐时脸上迷人的小酒窝。哗哗的流水声,那是小溪畅谈时洪亮的腔调。溪水映着蓝天白云,和着那初春的嫩绿,流动着快乐而轻快的音符。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小溪的水,是多么清澈啊!碧绿的水草中掩映着色彩斑斓的鹅卵石,就像一个个棋子沉在水底,一条条小鱼哼着快乐的歌曲穿梭其中,尾巴一摇一摆,就像是参加一场精彩的舞会。小蝌蚪的尾巴不时扇动着清澈的河水。鸭子也不甘落后,张开翅膀,肆意地扑打着水面,溅起一阵阵美丽的浪花。“白毛浮绿水”,那红红的脚掌在绿水中拨动,荡起一圈圈粼粼的波纹。鸭子的快乐,增添了溪水的清澈;鸭子的叫声,打破了山涧的幽静。

小溪是那么美,是那么清,它伴随着我们的成长,带给我们无限的快乐。春天。它是我们玩乐的场所;夏天,它是我们清凉的宝地;秋天,它是我们丰收的见证;冬天,它是白雪的世界。而现在“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溪边的柳条不时被风吹动抚摸着水面,溪水荡漾,微微的涟漪,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又一看,它仿佛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用纤纤的素手抚弄着无尽的琴弦。啊,人间美景就在此!

乌云弥漫着天空,山里闷闷传来雷声,接着是一整天的瓢泼大雨。原本那空明澄澈的溪水,慢慢泛黄,最后变成红褐色。溪水开始猛涨,渐渐地沙滩没了踪迹,小草淹过了头,小树也在雨水中,东摇西晃。一副“潮平两岸阔”的画面呈现在眼前。溪水犹如脱了缰的马,完全没有了暴风雨之前的那份宁静,它飞流直下,一落千丈。如果有谁敢阻挡它,它定会横扫千军。奔腾不息,永远向前,向前!

家乡的小溪啊,你的一生将遇到多少个暗礁石壁,但它们却无法阻止你前进的步伐;你的一生将遇到多少个急流险滩,但你却无法为它们停留驻足;你的一生将遇到多少个风风浪浪,但你却说风雨这点痛算什么。你人生之路弯弯曲曲,但你的目标却永不改变,直奔大海,永不后悔!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家乡的小溪,灌溉着土地,养育着我们,也激励着我们。

教师点评:

梦溪笔谈作者是谁范文5

我说:“有没有给一两岁的孩子玩的玩具?”

“是给你自己买还是送人?”售货员说。

我笑:“也送人,也给我自己。”

我买拨浪鼓,买一摇婴儿就会笑的铃铛,买各种能吹能响能逗婴儿的小玩具。丈夫梦溪也在挑玩具。售货员问:“给多大的婴儿买?”梦溪说:“就是我这样大的婴儿。”

终于我家开起了玩具店:绒毛熊、卡通狗、大娃娃、小娃娃、会响的气球榔头、能走的绒毛小鸡……我们先排出16件能摇响的玩具,再把其他玩具分成16份,然后装进16个口袋。因为:元月6日星期六的晚6点,有16位朋友要聚会。这16人的平均年龄70来岁,最高年龄是九旬的季羡林先生。

6日早晨起来,看到京城盖上了一条雪被。白雪,使想象扩充,梦幻延伸,创意纷呈,使儿童更智慧,使成人更天真。

傍晚,16位成人驾着瑞雪,来到建国门的一家咖啡厅。季羡林先生的秘书李玉洁说,她“使坏”想让季先生别来:天这么冷,路这么远!季先生说:这是朋友聚会,又不是开会不是应酬,不累。下雪后,她又说雪天路滑是不是别去了?季先生说做人怎么可以这样?说好去一定要去的。

我就感到雪一样的温厚,雪一样的冰清玉洁。

龚育之是从住院部“逃将”出来的,从病房驱车直奔这个咖啡厅。朋友们问他病情,他愉快地说是小中风。那口气,好像在说小松鼠、小蜜蜂。小的是可爱的,即使中风,加上一个“小”字,也显得那么可爱。当然!这份可爱来自老龚的心态。

咖啡厅为我们搭起了一张巨大的西餐桌,中间两大盆鲜花,16人坐得宽松而优雅。沈昌文讲起一件趣事:有一次他复印了文章Fax给某人,10岁的孙子笑他:你不会扫描了E-mail过去?社会走进现代,再也不光是小孩学大人,而是大人也要向小孩学习。

李泽厚和龚育之正在笑谈“孙子疗法”。他们说祖父母围着孙子忙,就什么病也没有。我说我还以为是孙子兵法的延伸呢。他们说孙子疗法也是一种中国文化。

我已经两次捅梦溪:可以开始了吗?梦溪说:再让大家好好吃会儿菜。

终于梦溪掏出一沓红笺,说这16个笺里都有祖芬写的一句话,都标着号码,都有礼物袋。现在大家抽笺,请季先生先抽。

季先生是这个新年嘉会的第一人,正好抽到的是1号笺,打开念:“看到你知道什么是美丽。”

大家笑着为季先生鼓掌。有人说季先生是21世纪中国最美的男人,有人说季先生的文章最美,我说季先生从文到人都是最美的。季先生永远不变地穿早就过时了的蓝布中山装,但是蓝布中山装穿在季先生身上就永不过时,季先生在那儿一坐,就觉得生命是这样美丽!

接下来王蒙念他抽到的笺:“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伟大的女人。”大家为王蒙身边的瑞芳鼓掌。王蒙“发配”新疆那些年,有妻子瑞芳这位伟大女性扶持丈夫,养育三个儿女。

顺序念笺,下一位是汤一介。他念:“仁者寿。”哦,大家欢呼鼓掌。这个笺给汤先生再合适不过。汤先生善良仁厚,去年梦溪大病住院,汤先生和乐黛云两次来电,两人一起在电话中问这问那,还要来我家帮活。可他们是多大的年龄呵!他们是我尊敬我热爱的年长朋友呵!他们住在北京西头我住在北京东头呵!而且那时正是冰天又雪地呵!

严家炎夫人卢晓蓉念笺:“请对你的另一半说句话。”她立即说,希望他不要把学术的严谨带到生活中来。大家击掌叫好。北京大学前中文系主任严家炎,是几千年中国文化酿制出来的正果。晓蓉透露,他每天早餐,只是下点挂面 ―― 注意“只是”这个词,就是说,连盐都不放的。晓蓉本是名门之后、民生公司创办人卢作孚的孙女,至今在港经营船运。居然就被严先生同化了,早上也只是下挂面,不放盐。

严家炎和晓蓉的故事,引出了沈昌文的自嘲。他说董秀玉是出版界的英雄,当年追董小姐的人很多。“”时年轻漂亮的董小姐也被隔离了三个月,那三个月,大家都不敢和她说话,他也不敢和她说话了。只有一个人一直去看她关心她,那个人,就是现在董秀玉的丈夫。

大家说太遗憾了,如果老沈当时也天天去就好了。

沈昌文的自贬自嘲烘托了一个真爱的故事。中国的知识分子,和国家共命运。国运盛,士运盛。梦溪念他抽的笺:“国家形势好,不用你关心。”大家大笑。我暗自吃惊怎么就让梦溪抽到了这笺?他这人坐在出租车里也总不安生,总在着急这座楼刷的颜色对不对,立交桥的颜色对不对。本来和他上街想放松想休息,看他急得直嚷嚷,实在觉得他太过操心!当然,在座的志士仁人,又有哪一个不为国事操心的?中国牌知识分子。

最后轮到我念笺了:“这也好,那也好,因为你是青春宝。”在一片笑声中,我笑个高兴。写这笺时,我想到王蒙,想到季先生,没想到我被青春宝“套牢”。

李泽厚的笺是“青春,从二十一世纪开始”。泽厚虽七十来岁,人也青春,心也青春。按他那笺的号码拿到的礼品袋里,有一个拨浪鼓和一个美丽洋娃娃。他真是抱得美人归!他举起娃娃大笑:正合孤意。

梦溪笔谈作者是谁范文6

一个流浪者,坐在树下。黄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肩上。他疲倦了,闭上了眼睛。梦从黄色的树上落到他身上。

流浪者变小了,变成了一个小男孩,在午后的花园里,听他的母亲歌唱。他看到一只蝴蝶在飞,可爱的,蓝天下欢乐的黄色。他去追蝴蝶,他跑过草场,他跳过小溪,他奔到湖畔。蝴蝶飞越蓝色的湖水,男孩也飞着去追,光闪闪,轻飘飘,幸福地飞过蓝色空间。阳光照射着他的翅膀。他飞着追逐黄蝴蝶,飞过了湖,飞越了高山,那儿有一片云,上面站着上帝,正在唱歌。上帝周围是天使,天使中的一个,模样像男孩的母亲,站在郁金香花圃旁,斜提着一把绿色洒水壶,给花儿浇水。男孩向天使飞去,自己也变成了天使,拥抱他的母亲。

流浪者揉了揉眼睛,又重新闭上。他摘了一朵红色郁金香,插在母亲的胸前,又摘了一朵插在她的头发上。天使和蝴蝶在飞,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都在这儿,叫到谁的名字,谁就过来,飞到男孩的手里,并属于他,听凭他抚摸,听凭他询问,听凭他送给别人。

流浪者醒来,回想那天使。他听到叶片缓缓地由树上飘落,听到树里有细微的、无声的生命在金色的流体里上下漂浮。山向他这边望过来。山那边,身穿褐色大衣的上帝在唱歌。可以听到他的歌声越过湖面传来。这是一首朴素的歌,它同树里力量的轻微流动声、同心中血液的轻微流动声、同由梦里经过他的全身又返回的金色流体的轻微流动声交融在一起,发出和声。

这时,他自己也开始缓慢地、舒展地歌唱,他的歌唱谈不上艺术,它像空气和波浪,只是一种哼吟,只是像蜜蜂般嗡嗡。这首歌回答了远处唱歌的上帝,树里流体的歌声,以及血液里流淌的歌声。

流浪者久久地这样喃喃歌唱,像一朵钟形花在春风里自鸣,像一个稻草人在草丛中奏乐。他唱了一个小时,或许唱了一年。他唱得像孩子又像上帝,他歌唱蝴蝶、歌唱母亲,他歌唱郁金香、歌唱湖水,他歌唱他的血液和树里的血液。

他继续上路,更深入这温暖之乡。这时,他渐渐地想起了自己的道路、自己的目的、自己的名字。今天是星期二,那边,去米兰的列车在奔驰。他听到从非常遥远的地方还有歌声越过湖面传来。那儿站着穿褐色大衣的上帝,他还一直在唱。但是,流浪者越来越听不见这歌声了。

赏析

本文作者是赫尔曼・黑塞,1946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瑞士国籍。《湖・树・山》这篇散文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奇幻梦境,如果用文中的一个词来概括作者笔下的“梦境”特点,那就是温暖。蓝湖、蓝天,黄色的花瓣、黄色的树、静静的天空、飞翔的蝴蝶与天使……营造出一个世外仙境,虚无缥缈却又真切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