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行宫范例6篇

元稹行宫范文1

元稹的这首绝句,取譬高,情意浓,且用笔极妙,言情而不庸俗,瑰丽而不浮艳,悲壮而不低沉,以精警的词句赞美了夫妻之间的恩爱,表达了对所爱之人的忠贞与怀念之情,创造了唐人悼亡绝句中的绝胜境界。

但对此诗意旨的理解却大有不同,一说此为回忆蒲城之恋而作,“半缘修道半缘君”句,“君”即双文,诚如此,则诗的立意是写爱之深挚专一。一说此为悼念亡妻韦丛之作,“君”乃韦丛,则其立意在伤逝悼亡。元稹这些扑朔迷离的逸闻琐事,梦魇般地纠缠着人们,成为大家久谈不厌的话题,纵然一首小诗也会牵出许多风流韵事。

贞元十六年(800年),22岁的元稹离开了长安,来到河中府做事,就在此年,他深深地爱上了一位叫“双文”的姑娘,并且男女之间可以发生的事情全发生了,偷偷地同居了一阵子,事后他还写有《赠双文》、《莺莺诗》、《会真诗三十韵》。《赠双文》描写了两人幽会之时双文的美色:“艳时翻含态,怜多转自娇。有时还自笑,闲坐更无聊。晓月行看堕,春酥见欲销。何因肯垂手?不敢望回腰。”表达了艳羡之情。《莺莺诗》则描绘了夜间两人幽欢情景:“殷红浅碧旧衣裳,取次梳头暗淡妆。夜合带烟笼晓月,牡丹经雨泣残阳。依稀似笑还非笑,仿佛闻香不是香。频动横波娇不语,等闲教见小儿郎。”《会真诗三十韵》开色情诗歌大胆露骨描写之先河,是著名的艳情诗。诗中“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啼粉流宵镜,残灯远暗虫。华光犹冉冉,旭日渐樱怀损突构槁澹吹箫亦上嵩,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怕是中国色情文学的典范之作。后来,中国文学中所出现的专以描写色情为题材的小说、戏剧和诗歌,其始作俑者当属元稹。

元稹这些诗多给人以轻佻、轻薄之感。对此,后人多有论述,例如宋代苏轼《祭柳子玉文》:“郊寒岛瘦,元轻白俗。”宋代张表臣《珊瑚钩诗话》卷一:“(诗)以气韵清高深眇者绝,以格力雅健雄豪者胜。元轻白俗,郊寒岛瘦皆其病也。”

为了进京谋取功名,贞元十七年(801年)春,元稹离开河中府,离开了莺莺,前往长安参加进士科考,结果不如人意,落选了。他整天想着双文(莺莺),哪能全神贯注考试呢?老天向来是公平的。

贞元十八年(802年)冬,24岁的元稹第二次参加贡举。次年春发榜,他考取了书判拔萃科第四等,被留在秘书省任九品校书郎。在长安的一年备考期间,他的才华得到了时任从三品京兆尹韦夏卿的赏识。就在他考取了书判拔萃科第四等这一年,三品大员韦夏卿决定将他19岁的宝贝女儿韦丛嫁给元稹。元稹便抛弃了莺莺,娶了韦丛,给后人留下了始乱终弃的话柄。

这一年,他还写下《古决绝词三首》,有针对双文(莺莺)之嫌。他大言不惭地主观臆断自己不在双文(莺莺)身边时,那双文(莺莺)很可能就让别人占有了,正所谓“我自顾悠悠而若云,又安能保君皑皑之如雪”,甚至还自鸣得意地说:“幸他人之既不我先,又安能使他人终不我夺。”(幸亏我先占有过双文,否则又怎么能保证双文不先被别人占有呢),所以清代诗评家冯班在《才调集补注》里说:“微之弃双文(莺莺)只是疑她有别好,刻薄之极,二人情事如在目前,细看只是元公负她。”而另一位清代诗评家王]运则认为,这是“小人之语,是微之本色”,给元稹判了人格上的死刑。元稹对双文(莺莺)始乱终弃,转而选择三品大员韦夏卿之女韦丛成婚的事实,陈寅恪先生评论道:“……唐代当日社会风尚之重进士,轻明经,微之年十五以明经擢第,而其后复举制科者,乃改正其由明经出身之途径,正如其弃寒族之双文,而婚高门之韦氏……”(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

结婚第二年(贞元二十年),26岁的元稹写出了足令他扬名千古的传奇小说《莺莺传》,这也使他自己成为中国戏剧史中的传奇人物。《莺莺传》后被宋代赵令翻创为商调《蝶恋花鼓子词》,金代董解元又作《西厢记诸宫调》,元代剧作家王实甫再改编为五本二十一折的杂剧《崔莺莺待月西厢记》,历史影响之大大,可见一斑,这恐怕是元稹所始料未及的。

崔莺莺的创作原型在当时就颇具争议,有人说那“张生”假托的不是元稹,元稹自己也解释说,他这篇“张生与崔莺莺”的爱情故事是从朝中一个叫李公垂的大臣那里听来的,但后人还是将“张生”扣在了元稹的脑袋上。北宋的赵令经一番考证后,依旧确认是元稹无误,且证明崔莺莺系永甯县尉崔鹏之女,她母亲与元稹的母亲皆是睦州刺史郑济的女儿,所以元稹与崔莺莺是表兄妹。明代的胡应麟、瞿佑也赞同这种说法。近人鲁迅、陈寅恪、孙望诸人都力主此说,诚如此,则元稹的解释纯属掩盖推诿,结果是欲盖弥彰。

元稹和韦丛婚后虽然生活拮据,但是彼此还算恩爱,然而,不幸的是,婚后五年,韦丛便撒手尘寰。元稹写下了感人至深的《遣悲怀》三首,其中最出名的是其中的是第二首:“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诗中“贫贱夫妻百事哀”是更为大家所熟知句子,可见,元稹对韦丛也是爱之甚深。对此,也有不同的说法,元稹先恋双文,又娶成之,后来,丧妻未几即纳妾,又续娶裴氏柔之,世人多认定其用情不专。而且,韦丛去世前,元稹就曾与四川女诗人、歌妓薛涛有过一段“姐弟恋”(薛涛此时已经40多岁,比元稹大近20岁)。但是,毕竟四川气候养人,薛涛40岁了还如花似玉,风韵犹存,且颇有才情。

元和四年(809年)三月,元稹出使川东,有机会接触、认识薛涛。当这个阅人无数的女诗人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恋爱中时,元稹却被调往洛阳。一别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面。元稹当上翰林学士时,寄给薛涛一首七律《寄赠薛涛》:“锦江滑腻蛾眉秀,幻出文君与薛涛。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纷纷辞客多停笔,个个公卿欲梦刀。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元稹从地灵人杰下笔,想象秀丽的西蜀山水幻化出两位丽人:卓文君与薛涛,以此隐喻薛涛是中唐的卓文君。接着,元稹又夸奖薛涛的言语文章如凤毛麟角,是个女中才子,而且,他还用辞客停笔、公侯梦刀来进一步凸显薛涛的文才。“梦刀”是“梦三刀”之略。《晋书》载,王浚做广汉太守时,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卧室房梁上悬挂着三把刀,过了一会儿,又梦见一把刀。他手下人替他解梦,说三把刀是个“州”字,又多了一把刀,多就是“益”的意思,这预示着要升为益州刺史了,后来果然应验。诗中的“欲梦刀”是说做梦都想着去西蜀,反衬出薛涛的魅力。尾联所用的“别后相思”,尤其耐人寻味,对于一个官妓,元稹如此褒扬薛涛,而且运用男女之间才用的语词“相思”,说明元稹与薛涛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薛涛送给元稹的七律《寄旧诗与元微之》也颇耐人寻味,可看作是两人的绝妙唱和,原诗如下:“诗篇调态人皆有,细腻风光我独知。月夜咏花怜暗澹,雨朝题柳为欹垂。长教碧玉藏深处,总向红笺写自随。老大不能收拾得,与君间似好男儿”。

薛涛与同时代著名诗人有酬赠唱和者,除元稹外,尚有白居易、刘禹锡、王建、杜牧、雍陶以及显宦兼诗人的武元衡、段文昌、李德裕等。其中,白居易《赠薛涛》一诗,颇堪玩味,道出了元稹与薛涛等几个女人的微妙关系。诗云:“峨眉山势接云霓,欲逐刘郎此路迷。若是剡中容易到,春风犹隔武陵溪。”

这首诗大概写于长庆三年(823年),此时,白居易任杭州刺史,元稹则任浙东观察使,他正迷恋歌妓刘采春。元白是至交好友,元稹与薛涛的这点事,白居易自然很关心,这首诗明显有劝薛涛勿太痴情于元稹之意。

元和四年(809年),元出使东川与薛涛相聚于梓州,过了三个月的蜜月生活后,想到自己是朝廷大员韦夏卿的女婿,在权衡利害得失后,终于还是“临途诀别,不敢挈行”。这一年七月,元妻韦从虽然病逝,元稹也没有娶薛涛之意。

两年后,元稹的朋友李景俭见韦丛不幸病逝,元稹的生活无人照顾,就在元和六年(811年)春末夏初,将表妹安仙嫔嫁给了元稹。只可惜安仙嫔只与元稹做了三年夫妻,就不幸病逝了,只留下一个孩子。

元和十年(815年),元稹第二次来川,出任通州(今达州)司马,就在薛涛的眼皮下,竟与涪州刺史裴郧之女裴淑结婚。这时的元稹早已把薛涛忘记了。婚后,元稹的官职频繁调动,夫妻二人总是“两地分居”。元稹以诗相慰:“嫁得浮云婿,相随即是家。”

所以,白居易赠薛涛的诗,一开头便说“峨眉山势接云霓,欲逐刘郎此路迷”(《与薛涛》),暗示她与元稹不会有结果。

8年后,元稹在越州监察使任上,又爱了“篇韵虽不及涛,容华莫之比也”的歌妓刘采春,有诗云:“新妆巧样画双蛾,慢裹常州透额罗。正面偷匀光滑笏,缓行轻踏皱文靴。言词雅措冈流足,举止低回秀媚多。更有恼人肠断处,选词能唱望夫歌。”(见《云溪友议》)可知他们又形同鱼水,情同夫妇了。剡中地在越州,所以白居易诗后句说:“若是剡中容易到,春风犹隔武陵溪。”暗示元稹与采春正沉醉在武陵仙境,劝薛涛勿再迷恋元稹,已经很难重温旧梦了。

元稹与薛涛之间是否真有艳情发生一直是备受争议的话题。张蓬舟在《薛涛诗笺・薛涛传・元薛姻缘》中认为元稹最初爱慕薛涛,后来两人相见亦相爱,最终元稹用情不专,移情别恋,而薛涛红颜渐老,玉殒香消。

元稹真是情场得意,先得双文(莺莺),后娶韦丛,征服薛涛,又娶安仙嫔、裴淑。难怪他的滥情多受后人诟病,当然,韦丛、安仙嫔早逝,自然给别人空出了位置,这也不能全怪元稹。何况我们要分析元稹的为人、为文须先要了解当时的社会风气,不应以今人眼光看待古人的事情,对于他的“始乱终弃”,陈寅恪在《元白诗笺证稿》就曾言:“盖弃寒女婚高门,乃当时社会道德舆论之所容许,而视为当然之事,遂不见其性与人之冲突故也。”(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可谓评论至当。

如果说元稹在个人情感上缺乏操守,始乱终弃,那么,他在政治上,也与此有相似之处,可以看作其情感心理路径的翻版。

元稹曾胸怀大志,希望匡扶社稷,一展抱负,步入官场到元和五年之前,他在官场上表现得“刚直不阿”;从元和五年(810 年)到长庆二年(822年),元稹则扮演着攀附太监、圆滑势利的小人角色,为人所不齿。

起初,元稹在左拾遗这个位置上,大胆谏言,积极参政、议政,把本来可有可无的清闲官职做得有声有色。

后来,元稹出使东川,又办了一件轰动一时的大案。他弹劾前任剑南东川节度使严砺贪赃枉法,受此案牵连的7个刺史受到惩处。因受严砺朋党的诬陷,元稹很快被调离到“东台”,上任后,元稹又接连弹劾浙西观察使韩皋、徐州节度使王绍等共几十名地方大员。

元和五年(810年),元稹受到朝中敌对势力攻击,被调回长安。

途经陕西省华阴县境内的敷水驿亭,眼见天色已晚,元稹便在此投宿,并住了上厅。事不凑巧,大太监仇士良正好也路过此地,同在这里住宿,他要元稹让出上厅,元稹不肯,结果,遭到仇士良及其随从的痛打,并被赶出驿亭。

元稹对此次受辱岂能善罢甘休。他回到长安后,立刻向朝廷报案。结果,仇士良没受到处罚,自己反被贬为江陵士曹。此时的元稹可谓锋芒毕露,四处碰壁。

大约元和十三年(818年),元稹在通州任司马。他为通过一个老人之口叙述连昌宫之兴废,反映唐玄宗至宪宗时期之兴衰,探索安史之乱前后朝政治乱之因由,表达人民希望国家长治久安之愿望,写下了其新乐府诗的代表作之一《连昌宫词》。

似乎是对大唐王朝政治的失望,亦或许是对自己人生经历的反思,元稹痛定思痛,改弦易辙,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变得圆滑起来。

在江陵,他攀附上了江陵监军,大太监崔潭峻。元和十五年(820年)初,宪宗驾崩,唐穆宗即位。元稹受崔潭峻的推荐,升任为知制诏。

元稹从此官运亨通,并且,20年的媳妇还熬成了婆,竟然一度当上了宰相。可惜,由于复杂的政治斗争,他仅仅当了3个月宰相,就被贬为同州刺史、浙东观察使。

此后,元稹一直纵情酒色,无所追求,始终没有东山再起。

纵观元稹之一生,他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就其人品、官品而言,有人说其正直、勤政、爱民,又有人说他“工于投机取巧”、“巧宦热中”、“勾结宦官”;还有人说,元稹是《西厢记》中主人公张生的原型,他薄情寡义,始乱终弃,攀龙附凤,当然,也有不少人为他翻案。

元稹行宫范文2

春 宫 怨

杜荀鹤

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

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1. 首联表现了宫女什么形象?

2. 试分析颈联写景的作用。

3. “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以此作结,有什么表达效果?

二、 阅读下面这首唐诗,然后回答问题。

行 宫

朱庆馀

元稹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1. 诗中反映了行宫的什么特点?运用了什么手法?

2. 三、四两句中哪两个词最能表现宫女的形象?试作简要分析。

三、 阅读下面这首唐诗,然后回答问题。

宫 词

朱庆馀

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

含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1. 首句写景有什么作用?

2. 本诗如何表现美人的形象和心理的?结合诗句分析。

四、 阅读下面这首词,然后回答问题。

忆 江 南

温庭筠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1. 试分析“独倚望江楼”一句中“独”的表现力。

2. “斜晖脉脉水悠悠”一句采用了什么表现手法?

3. 为何会“肠断白苹洲”?试结合全诗分析。

(作者:顾芳,南京市第九中学)

一、 阅读下面这首唐诗,然后回答问题。

春 宫 怨

杜荀鹤

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

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1. 首联表现了宫女什么形象?

2. 试分析颈联写景的作用。

3. “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以此作结,有什么表达效果?

二、 阅读下面这首唐诗,然后回答问题。

行 宫

朱庆馀

元稹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1. 诗中反映了行宫的什么特点?运用了什么手法?

2. 三、四两句中哪两个词最能表现宫女的形象?试作简要分析。

三、 阅读下面这首唐诗,然后回答问题。

宫 词

朱庆馀

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

含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1. 首句写景有什么作用?

2. 本诗如何表现美人的形象和心理的?结合诗句分析。

四、 阅读下面这首词,然后回答问题。

忆 江 南

温庭筠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

1. 试分析“独倚望江楼”一句中“独”的表现力。

2. “斜晖脉脉水悠悠”一句采用了什么表现手法?

元稹行宫范文3

唐玄宗对念奴的宠爱到了什么程度呢?大诗人元稹写过一首《连昌宫词》,诗一开头,他透露了一段有趣的八卦:“力士传呼觅念奴,念奴潜伴诸郎宿。须臾觅得又连催,特敕街中许燃烛。”就是说,唐玄宗有一天晚上,忽然来了兴头,想找念奴谈谈艺术,高力士只得出宫去找。念奴正在陪别的客人睡,听到天子召唤,匆忙起床梳头更衣。高力士一个劲儿地催,甚至还特敕在大街上点起灯笼,方便念奴赶路。连昌宫是天子行宫,在河南宜阳。玄宗夜半召妓这事,肯定发生过,但不是在宜阳,而是在长安。如果是在长安,那么这事就有意思了。我们不妨来重演一下当时的场景。唐代的皇宫,是在长安城的北面,管理森严,从外到内分成宫城门、宫门、殿门、阁门几个等级。门前悬挂着二尺长的记名牌,写明有资格进入此处的人员名单,任何人出入,都要检查门籍和随身携带物品,丢失或不符合都要治罪。

所以高力士领了唐玄宗的诏书之后,首先要通过这一道道关卡,勘验门籍。高力士是宫里的老人了,人人都认识,这个流程要不了多久。但光是证明身份还不够。唐代长安实行宵禁,一到晚上,皇宫诸门就全部关闭了,门卡过了门禁时间也用不了。

可高力士肯定随身带着皇上的敕命,那么就能开了吗?对不起,也不能。唐律对这个情形有严格规定:如果是有敕命夜开,没问题,请您先写清楚理由和需要开启的宫门,然后送到中书门下。

中书门下是中央办公机构,哪怕是夜里,也有宿值的官员。报告送来以后,值班的人一看皇上要召妓,自然不敢说什么。可夜开宫门是很重大的事情,按照规定,必须要召集相关的城门郎、值班的监门将军、郎将各一人过来,说明情况,一起联名覆奏,请皇帝本人确认这份敕命无误。直到皇上御批了“听”,这套手续才走完。

流程走完了,那就走吧?

对不起,还得等等。监门将军站出来了,说我得和城门郎对勘合符。这个不是门籍,而是代表城门开闭权限的鱼符,监门将军和城门郎各一半,对得起来,才能开城门。

好不容易俩人勘验合符通过,高力士说那赶紧开门吧?城门郎说公公您先喝杯茶,稍等片刻。等什么?拿钥匙啊。城门郎管辖城门,可自己并不带着城门钥匙。钥匙统一都搁在城门附近的廊下,由门仆负责传送。

好不容易,这算是出了宫,可事还是没完。

唐代长安的宵禁,可不只是皇城宫城,是覆盖全城的,一到日暮,各街上的街鼓开始敲击,一共敲六百下。鼓声结束之后,行人必须回到家里区,坊门关闭,不允许在街上行走了。违反宵禁的罪名,叫做犯夜,是要惹大麻烦的。当然,有公事、婚娶或丧病的情况―比如高公公帮皇上召妓,这算公事―可以不受此限。但是,必须得随身携带主管部门颁发的非时文牒。

所以高公公得先知会巡夜的金吾卫、御史台、京兆府三处,拿敕命揣了批准文牒,这才能走在街上。他急匆匆地往念奴住所赶,敲开坊门,跟守门士兵说清楚,然后把念奴从别人被窝里拽出来,催着进宫。

元稹诗里写“须臾觅得又连催”,是很传神的。高力士没法不急,从出宫到入坊这一套流程下来,玄宗只怕都不耐烦了。他只能赶紧催念奴快点梳妆打扮,然后一拍大腿:哎呀,坏了。

为什么?因为还差一个手续没办完。念奴是娇滴滴的女郎,不能走夜路,必须要提灯。但宵禁是连火烛一起禁止的,所以还得劳烦高力士去有关部门亮出敕命,才能“特敕街中许燃烛”。

元稹行宫范文4

偷光:凿壁偷光这个典故都知道,《西京杂记》中载,匡衡勤学夜读苦于买不起蜡烛,他的邻居(隔壁)每晚点蜡烛,匡衡“乃穿壁引其光,以书映光而读之”,于是“偷光”成为千古佳话,唐代大诗人元稹有诗云:“惜日看圭短,偷光恨壁坚。”偷光一词成为苦读苦学的代名词。 除偷光是褒义词外,偷闲可算作中性词,此外偷天换日、偷工减料、苟且偷安等几乎没有好词了。可是,汉字很有趣,它能偷换概念,把一个不甚光明不大光彩的字眼,用得俏丽用得光彩无比。

偷桃:相传,一次乾隆和纪晓岚出游遇到一大户人家正在做寿,他们两人便去凑热闹,原来是三个都在京城做官的儿子为八旬老母庆寿。乾隆一时兴致,写上两句上联:八旬老太不是人,三个儿子都作贼。人家不悦,众宾朋哗然,纪晓岚不慌不忙地说,还没写完呢,就提笔补了两句。在第一句后面写的是:南海观音下凡尘。第二句后面则写的是:天宫偷桃献母亲。众人联起来一看,原来是虚惊一场,是他们故弄玄虚吗?其实不然,这也是对联独有的一种修辞手法,称为急转。所谓急转,就是一副对联的上下联写到中途,突然转变,用下半截要接上去的文辞,改变了上半截的原意,成了另一个意思。在此过程中给人带来的冲击感和新奇感是在其他文学类型中很难找到的。

花偷:在《红楼梦》第37回中,贾宝玉等结诗社吟诗,大家在一起咏白海棠,林黛玉的“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赢得众人一派叫好,这个“偷”字可谓是点睛之笔神来之思。在这句诗里咀嚼不出一点蝇营狗苟的负面心理,更显出白海棠的洁白无瑕的襟抱。

鸟偷:温庭筠有一首五言诗,其中两句:“柳占三春色,莺偷百鸟声。”把莺啼的婉转嘹亮说成是偷百鸟的,没有贬损,只有赞誉,没有呆板,只有灵动。

人偷:形容禽鸟是这样,用在人上也觉可爱,唐代诗人白居易和元稹二人是好朋友,经常以诗唱和,白居易有诗写道:“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服歌行。”格律每被元稹偷用,是称道而不是谴责,后一句提到的“短李”是指身材短小精悍做诗最有名的李绅。

元稹行宫范文5

关键词:杜甫;音乐美学;影响

一、杜甫的音乐美学思想

1.“叔孙礼乐萧何律”――对雅乐的推崇

清代刘熙载说过:“少陵一生却只在儒家界内。”的确,杜甫是一个心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理想的儒者,从小就受到正统的儒家思想教育,在音乐方面必定崇尚儒家治国安邦的礼乐思想。杜甫也曾经历过开元盛世,在他回忆盛世情景的诗歌中,于《忆昔二首》其二中表明了他对开元盛世礼乐治世的向往:“宫中圣人奏云门,天下朋友皆胶漆。百馀年间未灾变,叔孙礼乐萧何律。”云门是周时六乐舞之一,相传为黄帝之乐,用于祭祀天神,是朝廷正乐。他对开元盛世的回忆也包括盛世时期的音乐,这当然只能是以云门为代表的朝廷正乐。在《夔州歌十绝句》其三中,他表达了对舜的乐曲箫韶的心驰神往:“群雄竞起问前朝,王者无外见今朝。比讶渔阳结怨恨,元听舜日旧箫韶。”箫韶是周朝以来历代王朝在举行祭祀等重大仪式典礼时所用的典礼雅乐。杜甫对太平盛世时的宫廷雅乐的心驰神往和深深眷恋,在上面两首诗歌中表露无遗。

儒家非常重视音乐的社会功能。乐是儒家六艺之一。礼乐教化是儒家思想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对儒生的言行举止都产生着重要的影响。杜甫的《进三大礼赋表》云:“顷者卖药都市,寄食朋友,窃慕尧翁击壤之讴,适遇国家郊庙之礼,不觉手足蹈舞,形于篇章。”杜甫困居长安的期间,穷困潦倒,依靠街头卖草药和在朋友处寄宿为生。但是心中仍然对儒家礼乐心怀向往,遇到国家礼乐盛事的“郊庙之礼”也喜形于色,并形于篇章,在诗歌中反映出来,音乐的社会政治功能由此可见。

天宝末年正月,玄宗祠太清宫、太庙,祀南郊。杜甫抓住了这个时机,作了三篇大礼赋,即:《朝献太清宫赋》 《朝享太庙赋》《有事于南郊赋》,献给玄宗。这三篇赋作中都有关于雅乐的描写。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杜甫认可朝廷正乐,认为雅乐是太平盛世的产物和象征,因此在三大礼赋中都花了一定的篇幅用来描写唐代帝王祭祀天地、先祖时表演云门、咸池等朝廷正乐的盛大乐舞场景,表现了杜甫理想中的崇高音乐境界。

2.“仍唱夷歌饮都市”――对胡乐的排斥

在华夏大地上,作为农耕文明代表的中原地区经济繁荣,文化昌盛,农耕文明远远超过了周边少数民族的游牧文明,因此中国的文人士大夫有“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的感叹,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中国不仅礼仪发达,有“礼仪之大”“章服之美”,而且还有一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伦理纲常,在文化方面有着强烈的自豪感和优越感。而与之相对的夷狄则是不懂礼仪,而且也没有纲常伦理的野蛮人。人们根本就不担心夷狄可能会从思想文化方面征服华夏,只担心夷狄可能会从军事上对华夏国家政权构成威胁。

安史之乱爆发后,唐王朝由盛转衰,陷入了长久的战乱,士人受到了空前的冲击。士人阶层对战乱较为一致的认为这是由胡人所造成的。初唐时期“华夷一家”的观念开始转为统治阶层和士人对胡人严加防范乃至敌视的状态。诸如“狂虏”“逆胡”这样的字眼也出现在唐人的诗文创作中。

胡人安禄山、史思明发动长达八年的安史之乱以后,唐代社会民族矛盾进一步激化,而唐王朝为了平定叛乱,也曾向西域的回纥借兵助剿,并私下和回纥首领签订协议,平叛之后允许其抢掠平民,给平民百姓带来了深重的苦难。在长安亲眼目睹这一惨状的杜甫在诗文中严责胡人的文字颇为普遍,常以“胡羯”“胡虏”“逆胡”“妖孽”等字眼蔑称安史之辈和回纥兵。杜甫诗中关于胡乱的文字极多,诸如:“胡尘逾太行,杂种抵京室”(《留花门》);“胡星一彗孛,黔首遂拘挛”(《秋日夔府咏怀奉寄郑监李宾客――百韵》);“神尧旧天下,会见出腥臊”(《避地》);“乡关胡骑满,宇宙蜀城偏”(《得广州张判官叔卿书,使还,以诗代意》)。

战争的深入和胶着,使百姓的苦难进一步加重。在这种情况下饱受胡人之蹂躏的汉人对胡人的厌恶与痛恨与日俱增,胡人音乐也就连带着受到排斥和否定,甚至连汉乐的胡化现象也受到满怀爱国热情的文人批评和指责。中唐时期的元稹和白居易就对胡乐持批判态度,甚至将安史之乱的原因也归结为胡乐迷惑圣主。元稹和白居易都没有经历过安史之乱,对待胡乐态度尚且如此,杜甫曾身陷安史叛军占领之下的长安,亲身经历过安史之乱,见到“黄昏胡骑尘满城”(《哀江头》)的景象,杜甫排斥胡乐,这一态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3.以悲为美的音乐审美取向

据统计,杜甫现存诗文近一千五百首,其中涉及乐舞内容的诗文即有二百余篇。在描写音乐时,杜甫却往往用“悲”“ 哀”来形容,比如:“芳宴此时具,哀丝千古心。”(《同李太守登历下古城员外新亭,亭对鹊湖》);“倘忆山阳会,悲歌在一听。”(《赠翰林张四学士》);“青蛾皓齿在楼船,横笛短箫悲远天。”(《城西陂泛舟》); “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这些诗歌大多作于宴饮之时,当时的氛围并不都是悲哀伤感的,有些甚至是欢畅明丽、开心愉快的。但是杜甫却往往渲染了一种“悲”的气氛。究其原因,皆是因为杜甫有着以悲为美的音乐审美思想,这和中国古代音乐思想史以悲为美的音乐传统不无关系。

中国古代音乐审美中有着以悲为美的音乐传统,这在汉魏六朝得到了很好的体现。现代学者李泽厚及刘纲纪都给予了很好的总结。李泽厚、刘纲纪在《中国美学史》中写道:“自楚汉以来至魏晋,音乐越来越倾向于表现为哀,而不是表现乐。人们对音乐的欣赏,也日益以它能表现哀,使人流泪感动为贵。”

从楚汉开始音乐就表现哀,以能使人感动涕零为贵。汉魏六朝以来形成的以悲为美的音乐审美观对杜甫有着巨大的影响。

元稹在《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并序》评价杜甫诗:“上薄,下该沈宋,古傍苏李,气夺曹刘,掩颜谢之孤高,杂徐庚之流丽,尽得古今之体势,而兼人人之所独专矣。”元稹认为杜甫的诗歌对汉魏以来的诗歌艺术不仅进行了兼收并蓄的学习,而且也进行了融会贯通的发展。在诗歌欣赏中杜甫向古人学习,“不薄今人爱古人”“老夫平生好奇古”,主张“别裁伪体”“转益多师”,因此取得了极大的成就。杜甫在诗歌创造方面如此,在音乐欣赏方面也是如此。他注重向古人学习,向汉魏学习,汉魏以来形成的以悲为美的音乐观念也必然会对他的音乐审美产生深刻的影响,进而形成以悲为美的音乐审美思想。

二、杜甫音乐美学思想形成的原因

唐王朝统治者对音乐的积极倡导和参与是唐代音乐繁盛的政治原因。唐代统治者实行兼收并蓄的文化政策,开创了唐王朝音乐文化兴盛的新局面。唐玄宗李隆基是一位有着多方面才能的艺术家,是盛唐音乐的设计者和主导者。他吸收西域文化,创作了《霓裳羽衣 曲》;他改组了当时的音乐机构大乐府,设置了教坊和梨园,培养了大批优秀的专业人才,有力地推动了唐代音乐的发展。

就杜甫个人而言,他从小就接受了系统的儒家教育,自然对六艺之一的乐也能够较好地掌握,并且具有一定的音乐才能。善鼓琴、喜狂歌是他音乐才能的集中体现。古琴是中国传统乐器,同时也是雅乐精神的重要载体,在儒家音乐文化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杜甫喜爱古琴,并经常弹奏。在其诗歌中,他经常写到自己弹奏古琴。杜甫也善歌。他与友人悲歌告别:“几年一会面,今日复悲歌。”(《湖中送敬十使君适广陵》)听到官军收复失地会“白日放歌须纵酒”(《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在答谢羌村朴实善良的村民时,也能“请为父老歌”(《羌村》其三)。

杜甫成长于盛唐时期,繁盛的音乐文化的熏陶,培养了他的音乐素养和音乐鉴赏能力。他在青年时代就出入翰墨场,与岐王李范、崔尚、魏启心、李龟年等文化名人有密切的接触。他在洛阳生活了较长的时间,而洛阳是当时的文化中心之一,生活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之中,必然会刺激他的艺术神经,他对包括音乐在内的各种艺术必然会多加关注。此外,杜甫一生漫游、飘泊,游历过许多地方,在参加各种应酬和筵宴的时候观看过许多音乐表演,这也会提高其音乐欣赏和鉴赏的水平。这些场景也在杜甫诗中留存至今,成为一笔宝贵的文化遗产,既是唐代现实生活与文化状况的反映,也是杜甫音乐美学思想的投射。

三、杜甫音乐美学思想的影响

杜甫的音乐美学思想是反映唐代音乐状况的一面镜子。诗歌和音乐关系密切,配乐传唱是歌辞的基本传播方式。古代的新诗形态往往指向该时期的音乐现状,无论是汉魏时期的乐府诗歌、清商曲辞,还是唐朝的律诗、绝句,在创作时都沿用依调填词,以调配辞的作法,歌辞字里行间蕴含的文本意义也附属于音乐属性之中。对于这一点杜甫自然是深深了解的,在诗歌创作中也往往用俗语俗句入诗,并且对诗歌的音律特别注意,“晚节渐于诗律细”(《遣闷戏呈路十九曹长》),这在一定程度上对他诗歌的传播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杜甫的音乐美学思想对研究唐代音乐文化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在杜甫有关音乐的诗文中,不少是写他出入于宴飨场所、或观看典礼仪式的情景,生动形象地记录了当时音乐文化的具象部分,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比如,从《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并序》中可以了解到西域舞蹈浑脱舞的表演服装形制等细节;从他的音乐审美观中也可以了解到当时人对于音乐的态度和观点;从杜甫个人对于音乐技艺的掌握也可以了解当时士人的音乐技艺情况等。

杜甫的音乐美学思想对后世诗人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中唐时期的元稹、白居易、韩愈等都深受他音乐审美观的影响。元稹和白居易崇尚雅乐、对胡乐持批判态度,甚至将安史之乱的原因也归结为胡乐迷惑圣主。白居易则认为胡乐胡曲为靡靡之音,扰乱视听,使雅乐不复为人所听。白居易也提倡“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由此可见杜甫音乐思想的影响之大。

参考文献:

元稹行宫范文6

处处闻蝉响,须知五月中。龙潜淥水坑,火助太阳宫。过雨频飞电,行云屡带虹。蕤宾移去后,二气各西东。

2、《夏至日衡阳郡斋书怀》唐朝·令狐楚

一来江城守,七见江月圆。齿发将六十,乡关越三千。褰帷罕游观,闭閤多沉眠。新节还复至,故交尽相捐。何时羾阊阖,上诉高高天。

3、《到义宁自夏至秋不得家书思亲谋归不遂》宋朝·曾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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