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范例6篇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范文1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种古老而坚定的承诺,是浪漫而美丽的传说。曾经以为所有的爱情故事都一定要惊天地,泣鬼神才算完美,曾经以为只有留有残缺的爱情才是最美的……曾经以为每个人的爱情都一定要轰轰烈烈才能称得上爱情……曾经以为所有的爱情都有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然而这些爱情都只是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场面,在我们的生活中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没有那么多一见钟情,没有那么多催人泪下的梁祝式爱情故事。于是开始从虚幻的世界走向现实的世界,不再向往那么多的山盟海誓,只是渴望能有这样一份爱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范文2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回眸之间,我们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已经十几年了,是否还记得,曾一起共度的美好年华,如烟往事像风铃般摇曳在记忆的深海,林荫道、小河边、月光下、白雪里……处处回荡着我们的欢声笑语。

爱的结晶如约而至,他是我们生命的延续和传承。。每天初晖的时候,你牵着儿子的小手去幼儿园,我在阳光下目送着你们的背影,夜晚,你在灯光下给儿子讲故事、陪他做游戏、哄他睡觉,我在一旁收拾整理家居,洗衣做卫生,柔和的灯光洒满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温馨的氛围在空气里弥漫,幸福的感觉在心头萦绕……一个个平淡的日子,在我们身后串成了一道道美丽的风景。那些淡淡的感觉,像清晨的雨后,清新而迷人。

也许是我们太幸福了,让老天爷都嫉妒,于是将病痛强加于我身。在我生病的那些日子里,更让我深切地感受到你的大爱。看着那些钞票花花的流向医院,我还会惋惜一声,而你总是对我说:“只要是治病需要,花再多的钱都不足惜。”那一次在医院做手术,你连续几个晚上守护着我,不曾踏实地睡过一觉,常常是我一觉醒来,还见你坐在椅子上一边忙碌的工作,一边看着我的药水瓶。好几次想请个护工算了,可是我又习惯了有你的日子,习惯了有你的照顾,又怎会去习惯一个陌生人的陪伴呢?你心里一定是知道的,因此只好委屈自己了,但你无怨无悔,百般怜惜我,怕我胡思乱想,总是报喜不报忧,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在你的精心护理下,我很快康复痊愈……人们常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我不能理解,人们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患难见真情,我想我是深刻体会到了。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你的好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我置身在浓浓的爱意里,无论是我身处迷茫还是遇到困难时,我始终知道,你那双温暖的大手,一定会紧紧地牵着我,陪我走过岁月的风风雨雨,伴我经历人生的沟沟坎坎,虽然我们没有太多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总有一股涓涓细流在彼此心头流淌,虽然我们没有过多花前月下的浪漫,但总有平平淡淡的日子相依相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范文3

与老公相识,缘于一次邂逅,一次大雪纷飞中的邂逅:三个贪玩的女孩子,那个下着大雪的午后,在抗震纪念碑广场,穿上古戏装,兴致勃勃地照了一张像,有皇帝,有公子,有新娘。因为这张照片,我们认识了注意我们许久的两个穿军装的兵哥兵弟;因为这张照片,我和老公缘定今生!

我们实在太贪玩儿了,竟相约他们:“下星期见,不见不散,记得写信哦!”

他们也太贪玩,竟不顾军规军纪,和我们约好再见。

下星期天到了,我们如约到了广场,见到了三个军人,一个是认识的,两个不认识的。我们皱了眉头:爽约一个,不地道;不请自到,不地道。尤其那个小个子,湖北人——太九头鸟了!

谁又会想到,这个小个子就是我未来的老公啊!

第一次见面,我就和这个小个子吵了几句,因为他嫌我欺他瘦小,貌似未成年。我嫌他的普通话太难听懂,不好沟通。边走边聊,到了凤凰山的结冰湖面上。我们在试探冰的厚度,小个子却在一个冰窟窿边上拿个树枝喊:钓到鱼了!

这句话我听懂了,跑过去问:鱼在哪?他回一句:你没大脑啊?

气结!咬牙切齿,暗发誓:小个子,等着瞧!

和小个子一起来的另一个军人,后来我们做了朋友,一直到现在,他是东北人,退伍后留在了唐山。

最初认识的两个,在他们退伍后失去了联系。好想知道他们现在好吗?

农历二月初七,我的生日,买了蛋糕,约他们出来,在凤凰山的树林里,吹灭了生日蜡烛,分吃了蛋糕,那时我还不知道小个子的生日是二月初六。知道了他要报考军校,他是中专毕业,他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

春暖花开,我们三个死党和他们越混越熟,竟也志趣相投,他们穿便装出来时,我们开开心心地走遍城市的大街小巷。不能换便装时,我们就在他们部队后门的附近,等他们翻墙出来,坐下来谈天说地。

那时的西山道两边,春天遍开各色桃花。

我仇视小个子,要报复他,他说东,我偏说西;他论秦皇,我偏讲汉武;他讲天文,我偏谈地理,就要气死他。

他气结了!

哈!哈!哈!我还是不能预见到:他将来会是我老公!

我也有和颜悦色的时候:“唱支歌吧,你唱歌蛮好听的!”

白我一眼:“别人要求行,你,不行!”

还是继续求:“唱一支吧,我不和你吵了,真的!”

我如愿以偿听了歌。歌罢,等我鼓掌,等到我的白眼:美得你!

小个子报考军校,要复习。我们用投币的公用电话,打到他们连队,他是通讯员,电话由他接。问:干什么呢?怎么不出来玩儿?

答:在看书,不出去。

时间到,电话断了,再投一毛钱硬币,再打。

接通,问: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出来玩儿?

答:在看报纸。

时间到,电话断了,再投币,再打。

接通,问:干什么呢?出来玩儿吧!

答:在等你的电话,晚上出去玩儿。

哈哈,骚扰到他了!

就这么争争吵吵,到了夏天。直到有天晚上,大我两岁的死党来找我,紧张兮兮,很神秘的告诉我:小个子要见我!我也紧张了:专门来找我吵架的!?

楼拐角的树荫下,小个子在等着,告诉我:“妈妈病了,很重!考军校也到了紧要关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我平静的看着他,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怎么办?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片刻,我开口了:“你不能回家!第一,你回家也不能做什么,家里有那么多人,他们会照顾好的;第二,你的妈妈也应该不希望你回家,否则早就告诉你病情了,你考上军校对她是最大的安慰!”

他点头:是,连长也这么讲的!

过会儿,歪头又说:“我知道你是有主见的!”

哦!天!听完这句话,我的心被重重的敲了一下。

见我瞪着他不说话,又补充一句:“死鸭子——嘴巴硬!”

他如释重负了,我的心却乱了,真的乱如麻了。他看穿我了,他早就看穿我了!

自那晚以后,我们两个之间很少再起争执,更多的是不谋而合,甚至心有灵犀。死党们也发现了变化,鼓动我们再吵,无效。

我有心事了,不便言说的心事!

事情的发生,发展,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吗?军校考试结束了,小个子显得有心事,他说他做了一条弹壳项链,将来送给女朋友。听后,我更是心事重重。

大我一岁的死党来找我,告诉我:小个子向她示爱了!

“什么?”——听完,我蒙了,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你?”——我问。

死党莞尔一笑,反问:“知道他怎么形容咱们两个吗?”

“不知道!”——我茫然。

“他说,你像一幅画,只能欣赏,不能接近;而我,他竟形容我是麦穗,很真实,很生活,哪跟哪嘛!”

突然,我哈哈大笑起来:“你是麦穗!那也是颗白白胖胖的麦穗!”

死党也笑了起来。笑够了,死党很认真的说:“我拒绝了,他是你的,我早就认为你们俩才是一对!”

“真的?”——我不相信的不停眨眼睛。

“祝福你啦!”——死党又莞尔一笑。

“那我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你很聪明,会有办法的!”

是啊,会有办法的!——这个办法是我冥思苦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的一句话,一句既不出卖自尊又能表达目的的一句话。

公布考试成绩的前夕,我约小个子出来,在青少年宫门口,我告诉了他那句话:“张凯业,做我男朋友吧!”——话说出来了,如卸掉千斤重担般轻松。

小个子有点意外,马上又镇定了,说:“让我考虑!”

“不行,这句话我想了三天才想出来,我要你马上答复。”

“不公平!我也要考虑三天。”说完,掉头走了。

我站在原地跺脚,也无济于事。

三天后,在静园的假山旁边,我又见到了小个子。

“答应你!”——他说,我看着他的脸,没发现害羞的迹象,我倒有些脸红。

“不行,我可要重新考虑。”

“什么?”他有点急,“你想反悔?你不能反悔!”

“为什么不能,我都没见到你的项链!”我转身欲走。

他一下子从假山石上跳下来,转到我面前:“你答应啦!”

看着他喜形于色的样子,我也绷不住了,大笑起来。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们开始恋爱了!

小个子以全师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军校,九月初去了北京,做了一名士官生。我问他为什么不填考军官,他说:“士官学的是技术,将来好生存,军官却很难做一辈子!”——我佩服!

后来的故事还有很多,例如:

他说——我们要靠自己的能力结婚,不要给家里添负担!

——好的!我答应!

那时的我们不知道,我们的这种结婚方式将来被称为“裸婚”。四年后,我们结婚了。

再例如:直到我怀孕四个多月,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还是婆婆无意中说穿的。我当时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为什么骗我?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因为你说过不要未来的老公大自己二岁以上,我实际比你大三岁,所以就撒谎了,再者,当兵时因为超龄就改了年龄的。

——别的,没了!

还例如:当了十几年的兵,老公选择了退伍,选择了自谋职业,选择了留在唐山。

······

其实,直到现在,老公还经常骗我玩儿,只为我开心一笑!

其实,老公也不是很矮,一米七不到,比我还高几公分!

其实,我有个好老公,为了我和儿子,一直在外奔波!

老公,我要对你说:遇见你,是我的缘!

爱上你,是我无悔地选择!

嫁给你,是我的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范文4

这天,一个叫周培源的男子正在他的朋友刘孝锦家做客。那时,他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在清华物理系担任教授。

他是清华学堂1924年公派出国的学生,只用了三年半的时间,便在加州理工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还拿到了加州理工大学的最高荣誉奖。

尔后他去了欧洲,在德国的莱比锡大学和瑞士苏黎世高等工业学校从事量子力学研究,他的德国导师就是后来荣获诺贝尔物理奖的W.K.海森伯教授,是量子力学的创始人之一。他在欧洲待了差不多一年,便回了国,任教于清华。那一年,他刚刚27岁。

彼时的大学教授,无论收入还是社会地位,都是极高的,尤其是梅贻琦校长上任后,清华教授不仅有300银元-500银元的月薪,而且还可以拥有一栋新住宅。

周培源年纪轻轻便执教清华,可谓前途光明。刘孝锦开他的玩笑,说他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周培源拊掌大笑,说清华的女生少,物理系的女生更少,美国大学里学物理的中国女生简直稀有,哪里有人瞧得上他。

他这话不过是开玩笑的,身为无锡人,他有着南方男子少有的高大身材,相貌也生得周正英俊,天庭高阔,鼻梁挺直,剑眉星目。哪里是别人看不上他,只不过是他一门心思埋头苦读,才耽搁了恋爱,毕竟三年半拿三个学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刘孝锦笑着说,不如替你介绍一位如何?清华女生虽少,她所在的北平女子师范大学可是“秀色满园”。说着,她果真就拿出一沓同学的相片来。

周培源一张张翻着相片,突然他停了下来,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道:“就是她了。”

都说周培源眼界极高,传言果然不虚。当时,北平女子师范大学是中国女子的最高学府,相片上的女孩子大多气质不俗,可这么多人里,他只看上了王蒂。

王蒂是吉林人,那年刚刚20岁,就读于英文系,是北女师公认的“校花”。那张照片是她在颐和园拍摄的,当时,她和七位好友去游园,其中一位女生的堂兄为她们拍照留念,后来那位男生竟将照片拿去小报发表,于是,照片便流传了出来。好事者给这相片起了个雅号,叫“八美图”。其中,王蒂又格外出众些,便得了“头美”之名。

自古才子配佳人,刘孝锦决心成人之美。她安排了一次宴会,把周培源和王蒂都请了过来,并将两人的座位特意安排到了一起。

那天两个人都如约而至,王蒂一身淡雅衣裙,轻轻入座,周培源坐在她身侧,离得那么近,他将她看得很清楚。她生得细巧而纤瘦,瓜子脸,柳叶眉,眼睛是单眼皮,细细长长。

上菜的时候,她吃得很少,他猜想她是不好意思,便热情地替她布菜,夹很多到她碗里。

其实她不吃是因为菜不合她的口味,望着碗中堆积如山的韭菜,她忍不住笑起来,想,这人真真的傻气,我明明不吃韭菜的,他却使劲夹给我。

他看着她笑意深深的眼,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从此之后,他便总去北女师的宿舍找她。去得多了,门房的阿姨都认得他了,每每见着他远远走来,就在门口喊:“王蒂小姐,有人找!”

他每次去都给她带点小礼物,宿舍里的女孩都打趣着“哄抢”。有一次他送她手帕,轮了一圈才落到她手上,还好他有备而来,买了整整一盒子,她才在女孩们“瓜分”完毕后留了一块给自己。她素来是大方率真的人,他也素来随和开朗,在这样的笑闹中,他和她的爱情潜滋暗长,历久弥深。

1932年6月18日,他和她在北平的欧美同学会举行婚礼,清华校长梅贻琦亲自主持。婚后,王蒂去了清华附中教书,他们共同居住在清华新南院。新南院是30栋新盖的西式小楼,建筑精美,设备完备,甚至还配有新式的电话和热水管道。周培源夫妇和闻一多、俞平伯、陈岱孙等著名教授齐居于此,整个新南院都洋溢着和谐的学术氛围。

他们感情很好,晚饭后,两人总相携出门散步。渐落的夕阳下,他们并肩而行的身影,亦是清华园的一道绝佳风景。

婚后的三年里,他们生了两个女儿――如枚和如雁,两个可爱的女儿给他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然而,就在这时,她患上了严重的肺病――肺结核。当时,肺结核并无特效药根治,得了它,和得了绝症相差无几。

因为肺结核有传染性,她需要与家人隔离,于是,他把她送到了香山眼镜湖边的疗养院,休养了整整一年。那一年,他除了上课和探病,还需照顾两个幼小的女儿,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可是,他从来没有耽误过一次周日的探视。从清华到香山,当时只有一条崎岖不平的土路相连,他骑着自行车,往返50里,风雨无阻。

探视有时间限制,他来了便舍不得走。被护士“驱逐”出门后,他便悄悄来到窗户处,爬上窗台。

她躺在病榻上,看到他站在高高的窗台上冲她挥手,透过擦得通透的玻璃窗,她看到他鼻尖上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两只手上都是黑灰。怕被护士发现,他不敢出声,只比着嘴型说好好养病,见她听懂了,他笑得像孩子一样。

她哭了,埋下头,眼泪打湿了枕巾。

她在香山疗养了一年,居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第二年,他前往普林斯顿大学进修,在美国待了一年。彼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开始,美国国内急需科技人员,他们一家收到移民局的正式邀请,只要他肯留下来,美国政府可以给予他们全家永久居留权。对此,他一笑置之。

他们如期归国,随清华南迁,来到了昆明。他在北大、清华、南开三校联合成立的西南联合大学继续担任教授,从事流体力学研究。

一开始他们居住在昆明大观楼附近,当日军的飞机开始密集轰炸昆明,他们一家只得搬去西山龙门脚滇池边的山邑村。不久,他们有了第三个女儿如玲。

王蒂身体不太好,他便承揽了照管孩子的任务。初生的女儿如玲作息昼夜颠倒,为了哄她睡觉,他能不厌其烦地抱着她,在屋里来回走上几个小时。

哄睡了女儿,他才能腾出手来备课。有时候,她一觉醒来,他还在油灯下刻着蜡纸。学校缺少教材,他就自刻蜡纸,油印课程讲义发给学生。他瘦了许多,凝神专注的样子让她觉得鼻头发酸,于是,她常披衣起床,给他端一杯热水。

这杯热水本来应该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鳝鱼面,因为他是无锡人,最爱吃这个,或者,至少也应该是一杯茶吧,可是,他们太穷了,什么也没有。

寒冬的风吹着薄薄的窗纸,呼啦作响。孩子们都睡沉了,香甜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握着那杯水,抬头对她笑,她也笑。

有一天,他兴冲冲地跑进屋,拉起正在做饭的她就往外跑。她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到了院子外头才发现,栏柱上拴着一匹油亮的大马。

他得意地告诉她,那匹马是他买回来的,他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华龙”。她头一次听说马也有名字,不过,老实说,他那名字起得真不错,很配这匹漂亮健壮的马。

她又好笑又疑惑:“你买匹马做什么?”

他拍拍马背:“骑呀!”哈哈大笑,“我可有座驾了!”

他们居住的山邑村与昆明城距离遥远,没有公路,汽车不通,连自行车也买不到,他去上课的时候,凌晨5时就要起床。

她没想到,为了赶路,他会买一匹马回来。他是一个物理学家,却用这样浪漫的方式对抗生活的艰难。望着他骑在马上,露出孩子气的得意表情,她忍不住笑了。

此后,他每天骑马进城,先送两个女儿上学,再去联大上课。他的马简直引起了轰动,整个西南联大的学生都跑来看周教授的“华龙”,连物理系主任饶毓泰都戏称他是“周大将军”。

在最艰难的时候,他曾得到一个留美的机会。那时,他正利用休假期在美国进修,美国政府邀请他参加了美国国防委员会。后来,他还获得了海军部的留任,可因他不肯加入美国国籍,最终被拒绝了。

在中国教育史上,西南联大是一个奇迹。那时候物质匮乏,条件简陋,空袭的警报日日响起,连生命安全都是问题。然而,这八年间,联大却培养了大批杰出人才。更叫人惊讶的是,许多教授原本有机会离开,去美国、去欧洲,去拿丰厚的薪水,过安定的生活,可是,他们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留下来,守着贫穷的联大,留在战乱的中国。

在他们身上有许多东西,不是一句“爱国主义”就能道尽的,更多的是属于知识分子的操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他在美国工作到1946年7月,便辞职离去。随后,他代表中国去欧洲参加学术会议,并于同年当选为国际理论与应用力学联合会的理事。

1947年2月,他回国了。那时候,西南联大已经解散,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各自迁回了旧址。于是,他们一家在上海短暂停留了两个月后,回到了北平的清华大学。

一年后,他们迎来了第四个女儿如苹。这个最小的姑娘和爸爸最亲,十四五岁的时候,还喜欢像小朋友一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来,跳到爸爸背上。他不似中国传统父亲那样正襟危坐,姑娘们都被他宠得“没大没小”,如苹总是“笑话”他,说他“一天到晚爱来爱去”。他不仅不以为忤,还点头称是,别出心裁地编了一首顺口溜:“老大我最疼,老二我最爱,老三我最宠,老四我喜欢。”并把这顺口溜天天挂在嘴边。

不久,解放了,他被调入北大,于是举家搬入了北大燕南园。燕南园是原燕京大学的教师居所,修筑得极其精致典雅。

周家居住在燕南园56号,庭院中遍植樱花。樱花树均由周培源打理,他极爱花,还常常戏称家中有“五朵金花”,其中四朵是女儿们,另一朵是王蒂。王蒂原名王素莲,后来改成了“蒂”,“”是“澄”的古写,“蒂”是“并蒂莲开”,这名字取自“莲出淤泥而不染”。

王蒂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可仍有人称赞她的美貌。据说,陈岱孙教授为她独身了一辈子。还有一个传闻是,当时的物理系主任叶企孙也因为她而终身不娶。这些传闻是真是假,已经湮没在历史的烟尘中,难以辨别。可是,这些足以让一个家庭分崩离析的传闻却丝毫没有影响过他们的感情。她的美貌不是她的灾难,爱花的他也把她当花朵一般呵护。

她的一生也真的如莲,始终娇嫩清丽。与他生活的这些年,他始终把她捧在掌心里。

每年春天,他们都要结伴出门踏青,他一路牵着她的手,生怕她磕着碰着。他对她好到连女儿们也“嫉妒”了。每次一起郊游,拎着大包小包的女儿总在后面无奈地喊:“对不起!麻烦你们两位分开一会儿。”

王蒂习惯迟起,每天早晨,他都会在她睁开眼的时候,对她说:“我爱你。”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再也站不起来了,可是,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每天一大早跑到她床前,问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腰还疼不疼?别怕困难,多活动……我爱你,60多年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你对我最好,我只爱你!”

那一年,她已经80岁了,他也已年逾90,他们都老了。

他50岁上下右耳便失聪了,从那时起,说话就不由自主地“大声嚷嚷”。他自己听不见也生恐别人听不见。每天早晨,他对她的“表白”也嚷嚷得众人皆知。

长大了的女儿,听到老父亲的绵绵情话都忍俊不禁。

她不好意思,嗔道:“你好烦啊。”

他笑,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澄澈明净。她突然想起,曾经他也是这么笑着看她,在昆明的“华龙”马上,在香山疗养院高高的窗台上,在师姐刘孝锦家的宴会上,他看着她,笑得如同小孩子。

她望着他的笑脸,无声地哭了。

某个早晨,他又来和她说话。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她想他大概没有睡好,于是催着他再睡一会儿。

他说:“好的啊。”然后,乖乖地上了床。

这一躺下,他就再没有起来。

她还以为他又在和自己开玩笑呢,他一向是个幽默的人。可是很快她便知道了,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那是1993年,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而漫长。

没有人再“烦”她了,没有人再把她这个老妇人当小孩子宠了,没有人再对她展露甜美的笑容了……

这世间……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了。

她发了很大的脾气:“你不讲信用!说好了,你先送我,可你连个招呼也不打,说走就走,连再见也不说……”

她一面怒着,一面慢慢地、慢慢地握住了他的手,很凉,她的泪水一滴滴落下。

一生当中,他对她的承诺从来没有不算数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范文5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

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范文6

现年30岁的张毅杰,1981年春天出生在辽宁省新民市柳河沟镇。张毅杰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育有两女一儿,张毅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孩,张毅杰自然成了父母眼中的宝贝疙瘩。所以,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张毅杰渐渐也就养成了吃不得苦,极具叛逆的个性。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1990年冬天,9岁的张毅杰患上了严重的肠梗阻。在市人民医院治疗十多天后,再也拿不出钱的父母含着泪水把儿子接回了家。在那个经济尚不发达的年代,张毅杰父母所能做的,也就是隔上两天把儿子送到镇上一家个体诊所打上几针做保守治疗。

或许真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阴雨”的老话吧!由于长期注射廉价链霉素,终于在一个清晨醒来时,小毅杰张了几次嘴却始终没能发出声音――他成了哑巴。在和诊所那位医生无休止的大吵大闹过后,小毅杰的父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经过双方好友们的调解和双方协商,张毅杰的父母从对方手中接过了两万五千元的赔偿款。然而,两万多元钱虽然解决了当前的问题,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张毅杰父母心中埋下了一颗对那位“庸医”致儿成哑的“仇恨”种子。

成了哑巴的张毅杰从此告别了校园,每天待在家里过着无聊的生活。

几年下来,张毅杰已没有了失声前的那种活泼开朗,变得不愿和外人接触,性格也变得优柔寡断、懦弱起来。甚至有时见到猫死花落也会泪水涟涟。渐渐地,他把自己封闭在了一个无声的世界里。

父母看着这一切,忧在眼里,急在心上。深思熟虑过后,他们把张毅杰送进了新民市一家残疾人举办的电器维修班学习。虽说张毅杰不会说话,可这孩子脑瓜儿灵活,天赋极好,两年的学习中,张毅杰成为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

学成后,在父母的资助下,张毅杰在家附近开了个电器维修店。生意虽然不算很好,但总算有个事做,张毅杰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然而一次偶然的事件,却再次把张毅杰推回到了刚失语时的郁闷和沮丧之中。那是2000年夏季的一天,张毅杰去送修理好的电器时,因为价钱的问题和一位邻居家的儿子发生了不愉快。临走时,邻居的儿子啪地扔了二十元钱在地上,嘴里说着一些伤人的话:“一个哑巴,还会讨价还价呢!挣钱干什么,难道等到时候去买个媳妇啊?”邻居家儿子一句无心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张毅杰那颗脆弱的心。他没有捡地上的钱,而是愤愤地甩门而去。回到家,张毅杰趴在床上哭了很久。

一见钟情,冲破阻力终成眷属

不知道在家关了多久,张毅杰渐渐地想明白了。他决定要让自己活得像个人样。

醒悟过来的张毅杰不再活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中,他低着头可着劲儿地朝自己幸福的明天奔去。

平时给别人维修电器,大多都是张毅杰修好后亲自给顾客送到家的。可最近,张毅杰每天晚上都回来很晚。更反常的是,一向不太注重外表的张毅杰每次出门前都要精心打扮一番。终于有一天,父母在帮他收拾东西时发现他的抽屉里放着一条女孩用的丝巾。

母亲在一次跟踪后发现儿子竟然和“仇人”医生的哑巴女儿好上了。当张毅杰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禁暴跳如雷:“就算这辈子打光棍,我也绝不允许你和她谈对象!”张毅杰的母亲在旁边默默地一边掉泪一边劝说:“儿子啊,你忘了是谁把你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咱怎么能和‘仇人’的女儿成一家人呢?”

为了彻底断绝张毅杰的念想,父母开始为已经二十出头的张毅杰的终身大事忙碌起来。他们托东家找西家,想尽快给张毅杰物色个对象成家。

见了一个又一个的相亲对象,张毅杰始终都用手势向父母表达着自己的意见――不同意!尽管他很清楚自己的条件,和同龄人相比,他甚至没有选择的余地。然而,张毅杰潜意识里的那种追求自由幸福爱情生活的念头和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叛逆,又怎能让他就此认命呢?他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女孩了。一个生活在无声世界里的人,内心的那种孤独,那种寂寞。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又岂是健全人所能体会到的啊!

张毅杰和女孩的邂逅,说起来应该纯属偶然。那是两年前的冬天,张毅杰去给镇上的一位客户送维修好的电饭锅,回家经过女孩家门口时,不小心被她家养的狗咬伤了。女孩见此情景,赶紧把张毅杰扶到了家里,精心地为他清理包扎着伤口。

直到这一切做完,女孩始终都没开口说一句话。等张毅杰临走时,她才打着手势向张毅杰表示着歉意,而女孩的眼神也流露出了一丝对他的爱慕。那一刻。张毅杰才知道,女孩原来和自己一样,也是生活在无声世界里的人。他走了很远,还在不停地回望着女孩,而女孩,也站在门口目送着他消失在视线里。一路上,他满脑子都是女孩的影子。她的细心,她的善良,她的温柔,她的一颦一笑,在张毅杰的眼前交替重叠地闪现着。

几天后,张毅杰经过多方打听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女孩的名字叫盖晓玲,小自己两岁。女孩比他命运更不济,先天性聋哑,打出生那一刻起就生活在无声无语的世界。得知这些信息的那一刻,正在举棋不定的张毅杰突然一下子打定了主意:他要照顾女孩一辈子,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可张毅杰心里很清楚,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的想法的。他只得背着父母偷偷地和盖晓玲约会,他们在一起比划着人生,比划着理想,比划着未来。虽然他们不能用语言直接进行交流,可那些在我们常人很难看懂的手势和两人在一起时脸上写满的欢乐,却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都要美很多,很多。

如果单是父母给的压力,张毅杰倒还能捱得过去,因为父母毕竟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是不可能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可当盖晓玲的父母知道两人相爱后,反应之强烈更是比张毅杰父母当初知道两人相爱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盖晓玲的父亲开始和张毅杰父母一样,先是怀着异样的眼神,说着嘲笑的话语刺激张毅杰试图让他放弃,然后又逼着女儿一次次地去相亲,当这一切都是徒劳后父亲甚至以死相逼。

然而,这一切在两个深深相恋的年轻人面前都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无力。拗不过两个人的双方父母开始渐渐默认了他们的恋情。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了。

2007年国庆节,张毅杰和盖晓玲终于踏上了红地毯。婚礼在邻居们的嘲笑声和亲人们的祝福声中如期举行。在为妻子戴上结婚戒指的那一刻,张毅杰心中悄悄许诺着一句爱的诺言――爸妈,你们放心吧!晓玲,你也放心吧!我会用自己的行动给你们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我会让晓玲幸福的!一定会的!

变身“铁汉”,只为那句爱的诺言

当新婚的喜字尚未褪色时,张毅杰就开始着手为自己心中当初的那个诺言而努力了。

他把自己彻底从封闭的世界里解放了出来,每天脸上总是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在几年的维修电器中,张毅杰的技术不但早已远远超过了镇上的一些维修店,更重要的是他的热情赢得了更多的客户,有些客户甚至愿意多跑几里地也要找张毅杰维修,张毅杰的生意渐渐红火起来。

时间久了,张毅杰不再满足现状了。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为深爱的妻子治好病,让她和健全的人一样分享欢声笑语。

为了增加收入,张毅杰除了自己维修电器外,还和镇上一些经营电器的经销商联盟,负责他们所售出电器的安装调试和售后服务,仅此一项年收入就达万余元。遇到生意淡季,从小身子骨就弱的张毅杰还常常去服装批发市场扛包。短短的两年时间,张毅杰硬是靠着当初那个爱的誓言做为精神支撑,硬挺了下来。

2009年7月底的一天,正是天热的时候。张毅杰刚刚为一家客户安装调试完电视回到家,突然接到了一个搬运工朋友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一车从沈阳新运来的服装等待搬运。张毅杰顾不上身体的劳累,二话没说换上工作服,马上骑上自行车就向约定地点奔去。那天,因为人少,张毅杰干得十分卖力。当他扛到第三十六包时,突然感觉到头有些眩晕,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妻子在医院见到他时,醒来的张毅杰坚定地紧紧拉住了妻子的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用手比划着:不要哭,我挺得住!

2010年春节前夕的一天晚上,张毅杰拿出了几张存折,比划着告诉妻子盖晓玲,等过了年,他要带她去看病。盖晓玲看着一张张丈夫用命拼来的存折,心中不忍,示意他说,自己是先天性失语,不可能看得好,咱们放弃吧!可执著的张毅杰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就这样,大年初七那天,他们拿着几年来积攒下来的5万多元钱去了几个大城市,可等待他们的是医生无奈的眼神。

此后的日子里,张毅杰先后带着妻子去北京,到上海,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无奈之中,张毅杰只得满怀愧疚地对妻子比划着:“对不起啊,老婆,我真的很想让你和其他人一样能够说话,能够过幸福的生活!”盖晓玲扑进丈夫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