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诗词范例6篇

王国维诗词

王国维诗词范文1

海宁,既有天下第一江潮的自然奇观,又凝聚了近代文坛的无数灵气。

其中不乏在“沙扬娜拉”中走过的徐志摩;也有从刀光剑影、豪情万丈中走来的金庸:而最让人感慨的,却是诗词中一双忧郁的眼睛,透过婉约的波光,幽幽地注视着你我的王国维。在黯然萧索的神色中,带领你我寻寻觅觅的诗性脚步,走入惆怅烟雨中。

王国维,在人们的印象中,是属于江南,属于月色的。他是萧声诗性境界里的行者,心在天上,身在人间。

他的心始终在最美、最自由的高天翱翔,而他的身影却在狭窄困顿中徘徊,没有人能理解,更没人能明白,只在昆明湖的一波水中,留给近百年的文坛一个凄迷悱恻的梦。

有人说,他婉约柔情的诗行,来自他的理想,并非写给哪个女子、哪段感情的。诚然,他不是那种天生的浪漫情种,但他能将一段情从一而终,以12年的刻骨相思,写出一阕阕你侬我侬的万古柔情。

读他诗的人,只能在慢慢回味中明白“此事不关风与月,别有天地非人间”!

王国维的一生,有两次婚姻。一次是在19岁时与莫氏的结合;一次是在31岁莫氏死后与潘氏的结合。而让王同维一生恸情的,是陪他走过12年风雨的莫氏,这其中不乏有王国维的初恋情思。

对于莫氏的思念,王国维常常在诗词中流露,更把昔日莫氏的温情一一体现,在他起伏的平仄格律中,我们能感觉到那个款款柔情的女子,在回眸一笑的媚态中,表现出那份对丈夫的爱恋柔情。

王国维不是风流才子,甚至有些古板木讷。除非涉及他的学术领域,他才会兴致勃勃,侃侃而谈,无倦无休。在外人眼里,他或许是一块很难捂热的石头。只是这块石头的心很柔很软,像是一旨诗,一阕词,不明白诗理的人,很难感觉他的美。当真正读懂他,才明白原来他的情感如此细腻,正如李白诗中所说的一样,别有天地在人间。

莫氏与王国维的婚姻,应该属于中国的旧式婚姻,两人之前并不认识。初次相见时,却是在洞房花烛夜。没有恋爱的过程,没有罗曼蒂克的婚前絮语,直接从陌路人变成夫妻。然后,将丢下的爱情课程,从头再补全,边生活边恋爱。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平平淡淡,在人间,散发着最美的爱恋。12年相濡以沫的爱恋,虽然在诗中很美,但这12年,却是悲悲喜喜,聚少离多。

读着王国维的悼亡诗词,心中也常常为之感叹。直到后来才明白,为什么王国维在莫氏死后,经岳母作主,续娶了潘氏为妻,在婚后不久,就带潘氏北上,举家迁到北京。那是因为王国维已经对莫氏生出愧疚之心,觉得对不起莫氏,12年的婚后生活,两地鸿雁,聚少离多。这或许就是莫氏过早辞世的间接原因。

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开心。有了自己和莫氏的长恨歌,就不能再让潘氏重蹈复辙。他要让她快乐,再不能让离别相思去折磨一个女人的芳心。同赴京城,日日一家人相聚在一起,再没有“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的遗憾。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安慰,才是对新人最好的爱护。而对莫氏,只能将自己绝唱千年的词花,做她随风飘逝的花瓣了!

1927年6月2日,一代学人王国维自沉昆明湖,这是一个时代的遽然结束。

沉默是金,王国维百年的沉默,昭示着什么?是对现实的无奈?是对人生憧憬的破灭?还是沉浸于自己理想的境界,始终没有挣扎出来?

一波碧水,沉溺了一代才子。这不禁让人联想起英国诗人济慈的墓志铭:“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这是国人用五言古体诗的形式翻译的济慈的墓志铭,也是一代诗人济慈生前为自己写的碑铭,让每一个路过他碑冢的人看后,都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怅惘。

“Here 1ine s one wfiose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这里躺着一个人,他的名字写在水上。

这是多么凄怆且又富有诗意的文字,与王国维那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颇有相通之处,读罢,让人怆然的心中,总有一抹拭不去的波纹。

我记得曾看过西方一句谚语:“人生一世,就是把名字写在沙上,潮水过去,一切都会消逝!”而有着诗人细胞的济慈,理解得比常人还要深刻与诗意。将自己的名字,直接写在水上,边写边逝,不去思考结果,不管名字在水中停留的时间,只求一种过程。

亦如人的一生,想要的,或许终生不能获得;不想要的,却总是挥之不去。王国维的家庭成员多非正常死亡,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从1905年开始至1908年,王国维的人生不断遭遇重大变故,父亲、妻子、继母相继去世。1921年5月四女通明生,9月殇。1923年5月女瑞明殇。

王国维在清华国学研究院度过了人生一段沉静而辉煌的时期,可是,他最深爱的长子王潜明英年早逝,对王国维又是一重大打击。而王国维与30多年的好友、亲家罗振玉绝交也是源于这件事。王潜明之妻罗孝纯与王国维的继室潘氏有矛盾,王港明不幸去世后,罗振玉听信女儿的哭诉,在王潜明的抚恤金问题上,与王国维产生分歧,以致绝交。王国维自沉后,罗振玉愧疚万分地说:“静安以一死报知己,我负静安,静安不负我。”

当然,并不能说,长子意外去世,与老友决裂,导致王国维的自杀。家事变故频起,国事动荡不安,北京城城头变幻大王旗,叶德辉被枪毙,章太炎家产被抄没,罗振玉逃到某国大使馆,清代遗老惶惶不可终日。这一切都深深地刺激着梁启超和王国维。从梁启超给子女的家书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恐惧和不安。王国维自杀的遗书中写得很明白:“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

生有无数种可能,他只能选择自己的方式。死亡,是一个宿命般的结局,可是,有多种解释。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20世纪的北京,他们选择了水,在王国维之前有梁济(梁漱溟之父),在他之后有老舍。似乎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归宿了……

花一样的文字,水一样的飘零,百年的王国维,他的叹声已在一张纸上发黄,但他抑郁落寞走去的蹊径,依然有着让人凄迷的风景。

胡适曾说过:“光读他的诗和词,以为他是个风流才子呢!。”之所以胡适在见过王国维以后这样说,都是因为王国维的诗词出于真情,出自肺腑,完全是用自己的真情写就。

王国维,这个悲观忧郁的名字,他有他的豪迈,他有他的婉约;他能纵横千古,吟诵着上下五千年男儿心中的萧瑟;他能柔情绕指,于花前月下为伊人摘一枝凝香的花朵。

王国维诗词范文2

1、中国古代神话非常丰富,其中以《山海经》中为最多。

2、西汉时期,由司马迁写的《史记》被鲁迅先生称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3、宋词主要分为两大派,一是豪放派、一是婉约派。苏轼和辛弃疾是豪放派的代表,李清照是婉约派的代表。

4、中国最早的字典叫《说文解字》,作者是许慎,这是第一部按部首归类的字典,这种归类方法一直延续到现在。

5、清乾隆年间,皇帝下令编撰了一部中国的丛书,收录了18世纪以前3000多种重要着作。全书共230万页,连接在一起,足够绕地球赤道一圈有余,这部丛书叫《四库全书》。

6、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是《诗经》共有305篇,也叫“诗三百”。

7、战国时期大诗人屈原的代表作是楚辞《离骚》。

8、“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宋朝词人苏轼《水调歌头》中的名句。

9、中国古代最有名的女词人是宋代的李清照,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

10、元杂剧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关汉卿,他的主要作品是《窦娥冤》。

11、曹操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表达了对志向的不懈追求。

12、陶渊明《桃花源记》写了一个理想的世界,那儿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人们过着安宁、幸福的生活。

13、唐代最有代表性的文学体裁是诗歌。(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

14、唐代李白被人称为“谪仙”、“诗仙”。

15、李白,字太白,世称“诗仙”“千古一诗人”。

16、唐代杜甫的诗被大家看作“诗史”。其代表性的是“三吏”(《新安吏》《石壕吏》《潼关吏》)和“三别”(《新婚别》《无家别》《垂老别》),深刻写出了民间疾苦及在乱世之中身世飘荡的孤独。

17.杜甫的诗《春夜喜雨》很有名:“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18.毛泽东代表作《沁园春·雪》《长征》。

19.中国国歌歌名《义勇军进行曲》,作词田汉,作曲聂耳。

20.“知音”一词来源于战国时期俞伯牙、钟子期的故事。

21.“四书”指:《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

22.“五经”指:《诗》《书》《礼》《易》《春秋》(诗书礼易春秋)

23.古诗名句中点字成金的事例:

王安石“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绿”字。

宋祁“红杏枝头春意闹”中“闹”字。

贾岛“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中“敲”字,即推敲典故的来历。

这类考试的时候常考:谈一下某句话中哪个字或者词用得好,为什么。

24.陶渊明,名潜,字渊明,世号靖节先生,自称五柳先生,东晋诗人,我国第一位田园诗人。

25.王勃,字子安,初唐四杰之一,唐代文学家,有抒情诗《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五律);名文《滕王阁序》。着有《王子安集》。

26.杨炯,初唐四杰之首,名作有《从军行》。

27.卢照邻,初唐四杰之一,代表作为《长安古意》。

28.骆宾王,初唐四杰之一,代表作为《在狱咏蝉》,另有着名的《讨武檄》,作品集为《临海集》。

29.贺知章,字季真,自号四明狂客,唐代诗人。所作《回乡偶书》(七绝),为传诵名篇。

30.王之焕,字季陵,唐代诗人。他的《凉州词》、《登鹳鹊楼》是唐代绝句珍品。

31.唐诗中:诗仙李白,诗圣(诗史)杜甫,诗魔白居易,诗佛王维,诗鬼李贺,诗囚孟郊和贾岛,诗豪刘禹锡。

唐诗中风格迥异。李白是浪漫主义诗人代表。杜甫是现实主义诗人代表。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孟浩然是山水田园诗人代表。王昌龄、高适、岑参是边塞诗人代表,白居易、元稹是新乐府运动(即追求语言通俗易懂)诗人代表。

32.宋词一般分为“豪放派”和“婉约派”。“豪放派”代表词人是苏轼、辛弃疾等。“婉约派”代表词人是李清照、柳永等。

当时流传有:柳郎(柳永)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苏东坡)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

33.学者王国维《人间词话》中“凡一代有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

王国维认为在特定时期代表文学成就的是:楚辞、汉赋、六代骈文、唐诗、宋词、元曲。(补充:明清小说。)其中唐诗、宋词、元曲并称于世。

汉赋代表作:班固《两都赋》、曹植《洛神赋》。

骈文也称四六文,兴于南北朝,盛于唐宋。代表作:刘勰《文心雕龙》、王勃《滕王阁序》。

34.清·蒲松龄的自勉联“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其中有两个典故:项羽破釜沉舟,勾践卧薪尝胆。蒲松龄代表作《聊斋志异》。

35.至圣孔子(圣人)、亚圣孟子、宗圣曾子、书圣王羲之·晋、画圣吴道子·唐、词圣苏轼、文圣欧阳修、茶圣陆羽·唐、药圣李时珍·明、医圣张仲景·东汉、草圣张旭·唐、药王孙思邈·唐、田园诗人陶渊明·晋、诗歌之父屈原·战国、历史之父司马迁·西汉。

王国维诗词范文3

【关键词】境界说;诗词创作;当代阐释

《人间词话》是王国维论词的集大成之作,王国维所提境界,不但“是指真切鲜明地表现出来的情景交融的艺术形象”[1]21,而且还涉及到了作家本身的素养问题,甚至其所提的三种境界可以看作是对于人生的哲理之思。那么,他的“境界”说对于今天的诗歌创作有什么现实意义呢?

一、剥离浮华:为心灵执矛而歌

王国维说:“古今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 [2]6。他以“真景物、真感情” [1]21标举的“境界”说,正是从诗人的“内省化”视角去分析作品的。他所说的“内省化”不是现代主义意义上的“内省化”,而是将人类的基本普遍的感情向诗人内心投射时所产生的体悟和普世情怀。在那些优秀的词作背后,贯穿着一种自始而终的价值维度,无论是个体在茫茫宇宙中的慨叹,还是人类在审视自我身份时的迷失,都有着人文关怀的深刻主题。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3]106的幸福也许触及了每一个人内心的温软,所以这首诗才能广为流传。这种为心灵执矛而歌的创作方向是当代诗歌走出困境的最好选择。也就是说,能承受“独上高楼”的痛苦,有“望尽天涯路”的气魄,才能有能力审视自己的内心,才能在“情真美幻、悠闲杳渺的艺术境界中安顿灵魂”[1]4。

“一双温情的手,在空气中倒立/静观所有的行人/它多像一束花,冲破寒冷的气流/绽放,绽放……”[3]361,像王西平的《一双手》这样的晦涩倾向的诗作,在当代俯拾皆是。如果所有的诗歌都变为语言的游戏,都不知所云而令读者满头雾水,那这样的诗歌还有什么意义呢?王国维说:“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2]15。就像麦地、少女、村庄这些诗人们常用的意象,它们不但有形而下的生活美感,在诗人们提炼后更有形而上的炽热。海子将这些意象熔铸到他的诗中所形成的“滚烫的浪漫主义激情实在令人惊心动魄,那种对史诗的痴迷追求也实在惊世骇俗”[4]311,读来有荡气回肠的感觉但并不晦涩难懂。

二、上下求索:坚守与追求

“望尽天涯路”的惆怅之后,便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2]6的执著求索。写着一己的愁绪,对着个人的琐事浅酌低吟,怎么能写出好的诗歌呢?当然,这种一己愁绪是庸人自扰式的复调,是某种意义上的无病,那些从个人悲欢中体悟出人生价值及哲学思考的大作,自是另当别论。如伊沙对一些所谓的“诗人”的反思:“一个用墨水污染土地的帮凶/一个艺术世界的杂种”[3]447。“文学是安静的,它拒绝聒噪,而一个多言者,会将智慧拒之门外”。这种安静应该是诗人进入沉思状态的一种审美境界,在这种状态下,诗人忘却了现世的蝇营狗苟,而一心投入到为之沉醉的文学幻象中去。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2]14。而在当下,在全民狂欢的表象背后,泛娱乐主义以其摧枯拉朽之势扫荡了人的价值观念。这就更要要求“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悲天悯人的诗人情怀。在孤独中的坚守,就是对人类良心的秉承和对内心呼唤的责任。虽然有海子“我站在你面前/不要说我两手空空/不要说我一无所有”的祈求和质问,但对于诗歌王国的审美境界来说,担当孤独并能享受孤独才是优秀诗歌产生的前提,才是诗人存在的理由及真谛。正如王国维所说,“有境界则自成高格”[2]1。

虽然,部分诗人会在“环境和时代的气氛发生变化,或是失去写作的历史压力之后,他们的创作就显得难以为继,暴露出窘迫和创造力明显不足的征象”[4]260。但对于诗意世界的执著,是诗人成其为诗人的首要标志。当然,对艺术世界的执著,不是深陷于文学的幻境而无法自拔,而是对“人的灵魂定向,对生活世界的意义真实的普遍内在要求”[5]19。重要的是,对于当前诗歌创作的状况来说,对“境界”的执著追寻要找准方向,抱守着不知所云的言说环境不但找不到诗歌的出路,而且会使诗歌创作越来越像是文字游戏而走向绝路。重视“意象”的运用,重视“境界”的构筑,才会使诗歌的发展前景更为明朗。意象派庞德等人的诗歌也许对当下的诗歌创作具有启发性的意义:如他的“人群中这些脸的憧影:/湿黑的枝上的花瓣”[6]31(《巴黎地下铁站》)、“凉冷如铃兰/苍白的湿叶/晨曦中她躺在我身旁”[6]32(《破晓歌》),还有墨西哥诗人帕斯的“静/不在枝头/在空中/不在空中/瞬间/一只蜂鸟”[6]305(《惊叹》)等等。这些诗歌都是用具体的意象群建构起了独特的诗意“境界”,但这种境界并不晦涩难懂,最抽象也会止步于不可言传但可意会的层次。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不一定能看懂的诗才是好诗,但好的诗一定是能看懂的诗。正如童蔚所说:“不怕具体,就怕抽象的危险”[4]383。

三、洞烛幽微:诗意寻根和终极之问

“‘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2]6。这种反复求索之后的偶然所得,是审美之所以产生的根本。而审美是不完善的生活在完整和谐的形式中的自救”[5]39,所以,诗歌所表达的真景物、真感情不但是“真切的一己之情,而且是诗人对宇宙实底、人生本质、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和体悟”[1]21。将诗歌的终极追求化入到诗歌创作中去,无论内容还是形式,就都有走向大作的可能,就才能在蓦然回首间瞥见诗性的光辉。同样,诗人要“将个人自我抛入茫茫大块的宇宙、大化流行生生不已的永恒中,让自我去面对注定的人类悲剧,甚至将自我作暂时的人格分主义裂,作灵魂拷问,去追究人生无根基性的命数”[1]5,才能将诗歌的发展引向繁荣,才能出现凡井水处都吟咏着的杰作。

王国维说:“诗人必有轻视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风月。又必有重视外物之意,故能与花鸟共忧乐”[2]15。他又说“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泌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诗词皆然”[2]14。所以,境界才是诗意的出发点,也是诗意的目的。换句话说,诗意就是“境界”所承现出的诗歌的艺术之美,是审美之所以产生的根本。而审美最后仍将归于人的现实意义,正如刘小枫所讲,“人的精神存在恰恰在于能超越一切自然性的束缚,真实的意义才是人的最终归宿”[5]20。在剥落虚幻的表象后,诗人才能找到人类精神的真实所在,才能构筑起时代的诗意“境界”。

【参考文献】

[1]黄霖.王国维《人间词话》导读[A].人间词话[C].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2]王国维.人间词话[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3]徐敬亚.中国诗典(1978-2008)[M].时代文艺出版社,2009.

[4]程光炜.中国当代诗歌史[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王国维诗词范文4

关键词:王维;山水诗;冷色调

中图分类号:I052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9-9166(2009)05(c)-0134-01

色彩构成了万紫千红的世界,作为反映客观世界的诗词,同样离不开色彩词的运用。王维的诗各体皆佳,尤以山水诗见长,同时他又是一位造诣很高的画家,诗中时见画意。苏轼曾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王维常以画家的眼光摹色状物,在诗中采用了大量色彩词,且以冷色调居多,展现出独特的审美倾向。

一、王维诗歌中大量运用冷色调:王维在诗中大量吸收绘画技巧,非常讲究色彩的调配。如“开畦分白水,间柳发红桃”、“嫩竹含新粉,红莲落故衣”、“坐看苍苔色,欲上人衣来。”据统计,王维诗中约有25个颜色词共出现306次,按其出现频率从多到少为:白304次、青55次、黄31次、绿21次、翠21次、红19次、朱12次、丹12次、紫10次、苍11次、碧8次、素5次、赤4次、黑3次、彤3次、银3次、粉3次、黛2次、乌2次、赭1次、缥1次、皂1次、绛1次、皙1次。可以看出,王维对冷色调的偏好极为明显,如“清溪一道穿桃李,演漾绿蒲涵白芷”、“草白霭繁霜,木衰澄清月”、“连天疑黛色,百里遥青冥”等。此类作品呈现出的整幅画面均为幽暗的冷色调。

二、王维诗歌偏爱冷色调的原因:1、生命体验的外露。王维一生创作的近400首诗作演绎了他的生命轨迹,表达了不同时期、不同境遇的情感诉求。王维早年游学长安,追求功名。其早期作品如《洛阳女儿行》、《桃源行》等,气魄宏大、色彩鲜艳,表达出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后因事获罪被贬,开始了半官半隐的生活。尽管如此,他基本的人生态度仍是积极的,其边塞诗气势恢宏,如《使至塞上》、《陇西行》等。安史之乱后王维被迫接受伪职。次年两京收复,他被定罪下狱,虽得到赦免,官复原职乃至步步高升,但官场黑暗的现实使他无意于仕途,常焚香独处,赋诗咏怀,以禅诵为事。早年“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的豪爽之气已被“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的冷漠所代替,这时的诗中已充满了冷色调。2、思想文化的体现。纵观唐代诗坛,儒、道、佛三家对诗人影响十分深刻。儒家思想影响表达出一种进取精神,道家思想影响抒展的是瑰丽的想象,佛家思想影响则阐释了人生的颖悟。王维系佛家信徒,其母亲崔氏笃信佛教。王维早年思想中占主导地位的是儒家的文化精神。然而受到母亲影响,他对佛禅密宗不断地探讨和思辨使他的佛学造诣达到了相当深度,也使他的诗中充满了禅机和禅趣,诗风渐渐走向枯寂、冷峻。如“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其创作主体一步步地退出诗歌境界,隐藏于大自然的青山明月、茂林修竹之中,伴花开花落而起舞,随碧涧红尘而飘荡。身世两忘、万念皆寂的感悟,流之于心田,行之于笔端。佛家的“清凉世界”表现为幽冷的色泽。3、生活环境的反映。王维一生一直过着亦官亦隐的生活,几度仕宦不得意,抱负难以施展,虽有隐居之心,却未能像陶渊明一样全然“归田园”,只能寓借山水释怀,淡忘官场的污浊。《辋川集》便是一组反映诗人在蓝田辋川隐居习禅生活的代表作,这些作品在山水自然中寓托着佛家深奥的哲学理旨。如《竹里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诗人用淡淡的笔墨勾勒出清幽澄静的环境,这里没有人间纷争,官场倾轧,只有大自然的宁静。又如《白石滩》:“清浅白石滩,绿浦向堪把。家住水东西,浣纱明月下。”诗中的白石滩不过是辋水上的一处平淡无奇的河滩,而在王维笔下却成为一个晶莹剔透、明净高雅的世界。山间景物在他笔下蓦然黯淡,褪色成了一幅幅潮湿的水墨画。

三、王维诗歌中频用冷色调的意义:1、融合了画意与禅趣。殷《河岳英灵集》指出王维山水诗“在泉为珠,着壁成绘,一字一句,皆出常境”,足见画意。所谓“诗中有画”,是以诗为主体,吸取画的因素,融入诗境,随之体现出诗中难以具有的美感。“诗以情为主,而画以意为主。以情入景者,诗有境界;以意入画者,画乃超越,这都是诗人画家心灵之活动。情景遇合,于诗于画,其理一也”。王维作为诗人和画家,他兼具这两种创作能力,能将诗情与画意相互渗透,自然融合,从而达到“不涉理路,不落言诠,言有尽而意无穷”。据画史记载,王维的山水画青绿工整、水墨渲淡,不论色彩浓丽还是轻淡,均可达到“山谷盘郁,云水飞动,意出尘外”的神境。王维之诗同样二美兼善,设色赋形独具匠心,出神入化。正如王维更加偏爱水墨山水一样,其诗也更加倾向于冷色调。冷色调的频繁使用,不仅契合王维的生命体验,展现了空寂幽独的清凉世界,也使他的山水诗成为着壁成绘的写意画,裁构深秀,出韵幽淡,蕴涵空灵阒寂的佛道意趣。2、形成了独特的诗风。王维诗歌特色主要表现在:他的诗同他的画一样,表现出一种清幽静穆、缥缈空灵的境界。他善于捕捉客观外物与主观情感的契合点,从而托物寓情,立象尽意;并善于将色彩、线条、构图等本来属于绘画艺术的表现形式融汇入诗,展现出生动逼真的画面。王维将绘画与诗歌相互贯通,使情、景、理相互交融,其诗风呈现出澄明清静,自然随化的意境。为了达到这一境界,他选择大量运用冷色调来勾勒画卷,使其画韵味含蓄而丰富,意境清旷苍秀。他用笔随意,墨气沉稳,线条有力而飞扬不张。在他的艺术空间里,形象与墨色相得益彰,使诗情与画意有机结合,从而创造出更为广阔幽远的艺术天地。

总之,王维的诗作开创了盛唐山水诗歌的新气象。他用色的手段巧妙灵活,达到了收放自如的艺术境界。王维诗中冷色调词的频繁使用不仅提高了语言表达效果,而且真实反映了他的生命体验和思想情感,用诗意、画意和禅意,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美。

作者单位:西南大学文学院

作者简介:田馨,女,1984年出生,重庆市人,现为西南大学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参考文献:

[1]陈铁民.王维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1997

王国维诗词范文5

论文摘 要:王国维被人们称作中国文化和文论的但丁。《人间词话》终结了传统文论,而《红楼梦评论》又开启了现代文论。《人间词话》的理论核心是“境界”,以“真”为审美标准,以自李白至近代词人的著名词作、词论为依托,将自己的美学标准和美学思想表达得淋漓尽致。 

 

王国维著作《人间词话》中包含了他对词论、词品、词人、词史等各个方面的独到见解,四者交错,而以“句”品词,就“格”论人,复由诗而词,由词而曲,窥文体之兴替盛衰。《人间词话》的理论核心是“境界”,而以“真”为审美标准,提出了“隔”与“不隔”等美学观点,这些既是王国维评价古今诗文成就,判别文学真伪的基本准绳,也是他以“境界”说建立其理论体系,超越于前人“兴趣”“神韵”等论说的美学基石,可以说“境界”既是其美学思想的出发点,也是其思想的归宿。 

在《人间词话》中,王国维引用了自唐代至清代的著名词人的近百首词句及众多词论著作中的名言名句,来阐述自己的美学观点,或批评或褒奖,通过自己对美学独特的观点对这些词作进行逐字逐句的品评,大到时代的文学创作审美倾向,小到具体作家具体作品的具体字句,都有自己独到的标准和观点。 

一、词论:“词以境界为最上” 

《人间词话》开篇名义,将境界视为核心,“词以境界为最上”,境界不仅是词之“上”,而且是词之“本”。“有境界者自成高格,自有名句”[1] ,有境界之词是时代之绝唱,词中之翘楚。其著名范例“‘红杏枝头春意闹’,着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着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通过北宋词人宋祁的《玉楼春》以及张先的《天仙子》中独特的用字用词,分别将沉郁和活泼的境界全盘托出。 

“境界说”继承了古代传统文论的审美标准,同时又有所突破,王国维在提出“境界说”以后,不仅把境界当成艺术创作的根本,还当作判断作品好坏的最高标准。 

此外,王国维对于“境界”,有其独创的观点“三境界”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2] 。“三境界”曾被王国维写入《文学小言》,分别引晏殊、柳永、辛弃疾词中的名句构成。这是借此论学,或者说是以词中名句喻为学之志,是从诗词、艺术的意境来通至人生、生命的境界。王国维的诗词鉴赏不仅仅是一种艺术的活动、审美的活动,同时也是一种生命与人生的存在方式。 

王国维的“境界说”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美学观点,就是“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朱光潜在《诗论》中评价王国维的“有我”和“无我”的分别是一个“很精微的分别”,但“所用的名词似待商酌”,而且“优美”和“壮美”是叔本华所提出的美学概念,在文学艺术创造中,意志摆脱了物我之间的利害关系,所创作的作品是优美的;相反,作家、艺术家受意志的困扰,不能摆脱物我之间的利害关系,所创作的作品就是壮美的。 

二、词品:“词之雅郑,在神不再貌” 

由此,王国维得出一个超卓的美学结论:“词之雅郑,在神不再貌”,我们评价诗人的高雅与浅俗,不是只看它外在的形式,更主要是看它所表达的思想内容。以“真”作为衡量标准,王国维将自己对词人的喜好表现得一览无余。显然,在形式与内韵的关系上,王国维更重视后者,他所谈的“忧生”“忧世”“雅量高致”“赤子之心”等,都是对一个词人内在性情境界的鉴赏,这是王国维《人间词话》所标举的一种重要的人生美学情致。 

以陶渊明的诗歌为例,如李泽厚所说,“他创造了超然事外,平淡冲和的艺术境界。”在他看来,不是外在的轩冕荣华、功名学问,而是内在的人格和不委屈以累己的生活,才是人生正确的道路。所以只有陶渊明,才算是找到了生活快乐和心灵慰安的较为现实的途径,无论人生感叹和政治忧伤,都在对自然的爱恋中得到安息。 

三、词人:“有高尚伟大之文学者,必有高尚伟大之人格” 

《人间词话》中,对词人的评价很中肯,然而,作者喜爱的词人显而易见,从对他们的评价中,作者不自觉地流露出自己的“有高尚伟大之文学者,必有高尚伟大之人格”的观点。 

王国维对李后主李煜的推崇,他按照“一代又一代之文学”的文学进化观,认为“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为验证,旨在说明李煜的词“以血书者也”,突出“神秀”,因为李煜的词写真性情、真感慨,写出了“亡国之音哀以思”的心声,超出了宫廷,深入到人的精神世界去,写恨言愁,意、境两浑,扩大了词的境界。 

他在《文学小言》里提出文学有二元质,即“景”和“情”,所谓境界,就是情感与景物的融合,而李煜之所以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也正是因为李煜在抒发情感时的境界,没有失去赤子之心,保持了一颗真挚的童心。 

还有一位五代词人为王国维所喜爱,就是被王国维称为“开北宋一代风气”的冯延巳,他的词虽然也写男女之间的离愁别恨,但是摆脱了“花间派”词人对女性容貌服饰的表面性的过度描绘,着重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以及对人生意义的体验,含蓄婉约,情深笔细,清新流丽。 

同样受王国维推崇的,还有“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评价“少游词境,最为凄婉。陶渊明和纳兰容若也是王国维眼中“真”的代表,尤其以纳兰容若为例,王国维对他的评价相当高,“北宋以来,一人而已”,源于他“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所以“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 

总之,《人间词话》不仅用境界来描述和揭示艺术的本体、精神、创作手法,还用境界来描述和揭示人生的精神境界,把艺术、审美与人生实践结合起来论述,形成了一种表达模式,这无疑是王国维对中国美学的一大创新[3] 。 

而他所提出的“境界说”和依据“理想”和“写实”区分,构成“境界说”的“有我”“无我”“造境”“写境”“观我”“观物”“主观之诗人”“客观之诗人”等文学审美标准,开启了“一代之文学”的新理论,而王国维也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中国新文学理论的先驱,是近代中国放眼“宇宙人生”,把传统的文学艺术,包括抒情的诗词和叙事的戏曲、小说,在理论上从封闭推向开放,从守旧引向创新,从古典转为近代的第一人。 

 

参考文献: 

[1]陈鸿祥编著.人间词话人间词注评[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2. 

王国维诗词范文6

关键词:唐诗宋词;俳句;意境营造;王维;松尾芭蕉

0 引言

中日两国文化的根源相似,日本文化有很大部分是从中国流传过去的。日本俳句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种文化的研究对象是因为它与中国的诗歌极为相似。本文从意境营造来研究唐诗宋词和俳句。并将松尾芭蕉作为研究课题的对象,因为他的俳句被认为是日本最高水平的代表。日本俳句以简短而著名,是最具有民族特色的古典诗歌。日本学习了中国古代文明并且将其发展。虽然在这之前,也有很多人研究过俳句的内容、形式等,但他们没有将俳句推上顶峰,而松尾芭蕉所创作的俳句使之走上了正道,走进了艺术的殿堂,他的时代是俳句发展史上的黄金时期。

1 唐诗宋词和俳句

唐诗宋词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两颗明珠,唐诗的五言绝句有平仄韵律,流传甚广,至今仍广为后人所传颂。词源于民间,始于唐,兴于五代,盛于两宋。在宋代,随着城市的发展和市民阶层的兴起,物质生活的丰富,人们对文化生活的追求也更加强烈。俳句是日本韵文学的一种传统形式,也是世界文学中最短的格律诗之一,在日本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对后世影响深远。俳句是诗人通过言简意赅的词句表达生活中的感受,用语言凝结在17个音节的诗作。它的韵律“五七五”是日本民族文化的美学观念经过千百年来的继承和发展,言简意赅,通俗易懂,这是俳句在格式上传统的形式。

中国的古诗和日本的俳句都对后世影响深远,它们在两国的文学史上占有十分突出地位,这其中最重要的特征就是两者能够以其简短的字句,表现独特的意境,表达深远的思想,后人需要细细品味方能品出一番滋味。

2 王维和松尾芭蕉

在诗歌方面,王维在十几岁时已经是小有名气,出仕后,王维利用官僚生活的空余时间,在京城的南蓝田山麓修建了一所别墅,以修养身心,过着半官半隐的生活。到了晚年却被卷入意外的波澜――安史之乱。在战乱中他被贼军捕获,被迫当了伪官。而这在战乱平息后却成了严重问题。仕途不顺,其诗透露的意境也不刻意铺陈且自然清新,与自然相融。

松尾芭蕉,初号桃青,后改芭蕉。松尾芭蕉的俳句倾向于平淡、朴实、顺乎自然,平淡自如,朴实无华,言简而意丰。[1]据说芭蕉二十八岁时离开京都到了江户,曾在小石关口町做开凿水道的役夫,备尝了生活的艰辛。然而他不顾生活的极端贫困,仍然不断钻研俳谐,并且取得了相当的成就,同时开始设帐授徒,宝井其角、杉山杉风等都是在这个时期投入他的门下的。宗房在深川开始结庐(即芭蕉庵)隐居是他一生中极其重要的一个转折点。宗房在此改名为芭蕉,过着相当简朴的生活。

3 意境营造

意境为中国美学的核心范畴和基本范畴,也是最具民族特色的审美范畴。意境是诗人的主观情思与客观景物相交融而创造出来的浑然一体的艺术境界。美好深邃的意境能让读者如临其境、如睹其物、如闻其香、如聆其声、如触其体等实感,使人领略难以言传的意境,获得丰富的艺术享受。[2]

(1)以静写动。

在宗教思想的影响下,诗人们都很注重意境的营造。绝大多数的诗歌所营造出意境如同一幅优美的画卷,如王维的《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人深林,复照青苔上。”诗人以远处传来的人语声在林中青苔上洒下的光影,来衬托山林的空寂幽静,有声有色,以动衬静。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向人们展现出一幅柔和、优美的画卷:在密林丛中,透过树叶。一缕阳光依旧那样静静地照射在绿绿的青苔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依旧那样安详与自然。在平静的一种心态与感悟,其描写的细致让人回味,具有典型的农村田园意象,意境十分优美。

芭蕉的俳句营造的意境同样深邃完美:“古池や蛙びこむ水の音。”(静寂的池塘,青蛙蓦然跳进去,水的声音!)。是芭蕉集中最有名的作品,在日本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在无声的境界中,芭蕉在沉思,突然窗外传来了水的声音,以动衬静,唤人梦醒。芭蕉与友人观赏腊月的海景。松尾芭蕉在海边游玩傍晚时分,不知从何处传来野鸭叫声,写下:海くれて鸭のこゑほのかに白し(海边暮色,何处野鸭声微白,苍茫又索寞)。作者描写了冬天海水平稳,暮色降临,海面空寂。这三句话,句句都在写景,又通过野鸭的鸣叫反衬了当时的寂静,通过这种意境更能突显出作者当时的孤寂。这种情景交融的意境会让读者产生如临其境之感,引起具有读者的共鸣。

(2)寂寞、伤怀之情。

王维和芭蕉的作品中,不仅描写了田园生活的寂静,也从另外一方面表现出了诗人闲暇、寂寞之情。两位作者没有梦想中那样顺利地在仕途,虽然有些消极,但也寄托了诗人置身于世外,向往美好生活的情感。这种无力于现实生活,却只能在作品中抒发心情,在作品中表达自己向往清静自然的心情,也可以说是一种无法排遣的苦闷。芭蕉的“古池”句中,在幽美的意境中透露出诗人的空虚、寂寞、无聊之情,他十分清闲,闲得发慌,所以陷入了沉思而不能自拔;其“枯枝”句,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实际上衬托了芭蕉对秋暮的一种伤感,也从另外一个方面描写出了一幅凄凉之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正是诗人自己心境的真实写照。王维的诗中也是如此。其“返景人深林,复照青苔上”一句,也反衬出当时的“空寂”的意境,仿佛让人感觉到只有太阳懒懒的照在青苔上。王维喜欢使用冷色调,似乎而没有别的更感动之物,表现出一种无奈之情,心情十分无趣。

4 结语

宗教思想作为最高层次的文化对中日两国的文学创作影响深远。中日两国是一衣带水的邻邦,从隋唐时期便开始的文化交往使得中国宗教文化对日本社会方方面面影响深远。俳句与唐诗都是两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诗体,影响也十分深远。本文仅从松尾芭蕉与王维的一部分诗作中体会二者相同的意境之美,并且其以动衬静与“空”“虚”之美不能够截然分开,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通过研究两国文化的相似性,能够促进两国文化的发展和研究。

参考文献:

[1] 周建萍.王维山水诗与松尾芭蕉俳句之比较――以禅道思想影响为中心[J].2009,24(6).

[2] 马文波.从松尾芭蕉的俳句看中国文化对日本俳句的影响[J].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1).

[3] 松尾芭蕉.芭蕉俳句集[M].中村俊定:岩波书店出版社年,1970.

[4] 白石悌三,田中善信.永の旅人 松尾芭蕉[M].新典社,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