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戈多范例6篇

等待戈多范文1

1.听写生字生词

2.判断下面成语是否有错别字,然后解释下面成语,并用以造句:(口头完成)

解题:关于“等待戈多”。

始终未出场的戈多在剧中居重要地位,对他的等待是贯穿全剧的中心线索。但戈多是谁,他代表什么,剧中只有些模糊的暗示。对此,西方评论界众说不一。有的人认为他是巴尔扎克早期戏剧中的一位神秘人物,有的人认为他是上帝,还有的人认为他是“虚无”或“死亡”。有人曾就此问贝克特本人,贝克特回答说“我要是知道,早在戏里说出来了。”戈多给剧作增加了很多神秘色彩。

戈多到底是什么呢?剧中说,“戈多是一个救星,是一个希望”,“他要是来了咱们就得救了”,“要是不来呢,咱们明天就上吊”。据此可以认为,戈多实际上是一种象征,是现代西方人的精神寄托,是处于困境中的迷惑不安的人们对于未来若有若无的期望。戈多似乎能给人以希望,给生活以意义,但直到戏剧结束他也没有出场。他会来吗?人们的等待会有结果吗?显然,这只是一种无望且又无可奈何的等待。说它无望,是因为戈多根本就不存在,它只是人们为了安慰自己编织出来的幻想;说它无可奈问,是因为处于绝望境地中的人们除了等待,已别无它法来维系他们苟活的生命。等待固然虚妄,但也惟有等待了。等待已成为他们的生命状态。

剧中人物对于“戈多”的“等待”,显然具有普遍的象征意义。英国剧评家马丁•艾斯林在《论荒诞派戏剧》中曾就此评说道:“这部剧作的主题并非戈多而是等待,是作为人的存在的一种本质特征的等待。在我们整个一生的漫长过程中,我们始终在等待什么;戈多则体现了我们的等待之物——它也许是某个事件,一件东西,一个人或是死亡。此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在等待中纯粹而直接地体验着时光的流逝。当我们处于主动状态时,我们可能忘记时光的流逝,于是我们超越了时间;而当我们纯粹被动地等待时,我们将面对时间流逝本身。”这其实是人类所共同具有的一种体验。

人物分析

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是剧中的两个主要人物。作为两个流浪汉,他们卑微、低贱,属于被压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物。他们迷离恍惚,浑浑噩噩,只会做脱靴子、摘帽子的无聊动作,说些支离破碎、莫名其妙的梦呓之言,第二天见面时连头一天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并且连自己苦苦等待的戈多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毫无可以识别的个性特征,更不是以往我们在现实主义优秀作品中见到的那种典型人物或典型形象。他们只是一种平面人物,或类型形象,是作者眼中西方社会人们精神状态的象征性符号,或者是在西方社会这部大机器下完全失去了人性与个性的人的荒诞的生存状态的写照。

剧的荒诞性

贝克特认为,“只有没有情节,没有动作的艺术才算得上是纯正的艺术”。《等待戈多》这部荒诞性戏剧的经典作品正体现了这种反传统的艺术主张。

首先,欠缺逻辑的剧情。整个剧本与传统戏剧不同,既没有开场、起伏、高潮、结局的戏剧程式,也没有离奇曲折、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人物、环境、事件在杂乱无章中看不出任何进展和变化。两个主人公重复、无聊的动作,语无伦次的对白,也表现不出逻辑上的连贯性。话题常常是开了头却没有结局,胡言乱语中突然还会冒出一句至理名言,给人以强烈的突兀感。幕启时两个流浪汉已等了许多天,幕终时他们还要等待下去,舞台上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只有无边的等待。

其次,凋敝的舞台形象。幕布一拉开,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是一派凋敝凄惨的景象:黄昏的暮霭,荒野中的小路,光秃秃的枯树,两个衣衫褴褛、神态恍惚的流浪汉,这些“直接呈现给观众”的舞台形象,一方面渲染了全剧荒原般的气氛,另一方面,因其完全不同于传统戏剧的场面而被追加了象征意义,使作者的内在思想转化为视觉形象呈现在观众面前。

第三,支离破碎的戏剧语言。剧中人物的语言颠三倒四不断重复,既无前因后果,又文不对题。即使是一些偶然出现的颇有深意的哲理,由于夹杂在人物的胡言乱语中,也显得突兀和支离破碎、这样的语言当然不是由于作者的笔力不支所导致,相反,它恰恰是作者有意为之的结果。贝克特想用这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语言,来表明一种认识,即在非理性化、非人化的社会里,人既然失去了作为人的特质,也就失去了理性的思考。没有了完整的语言。

贝克特以一种与荒诞内容相一致的荒诞形式,表现了西方荒诞的社会现实。这种荒诞,实质上是一种理性的清醒,是一种积极的反抗。因此,有人称他是“与荒诞生存状态抗争的贝克特”。

等待戈多范文2

关键词:等待;表象;寓意;场景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29-0013-01

古希腊文艺家柏拉图认为:“人间的痛苦是具有自取得,不应该归结于神。”人生来本无好坏善恶之分,所谓好坏只是人类来到这个世上之后,经过周围环境或是其他人不同方向的影响而变得性格各异,以不同的方式做事。《等待戈多》里两位主角的等待过程本身就象征着是人生的旅程。故事开始就没有说明他们俩是开始上路还是走到一半,可是愈往后读摆在我们面前的迷雾就愈清晰。本文从以下几方面来谈一下关于故事主线――等待。

首先,从“等待戈多”的寓意上来分析。等待是《等待戈多》里主人公的主要活动状态和动作。他们站在路边等待着戈多。如果把这个具体的路看作是人生之路的话,那么他们的这种对待人生的态度也主要就是等待。文中一再通过各种特指、强调或是暗指来说明主人公只是口谈而没有任何实际性的行动。他们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弄清楚戈多来的目的,从这一点来看,他们的行为只是对生命的不尊重,着也表现出了他们对人生的无知。作为人类,却对人生毫无概念,这种现象是可怕的。作者敢于这样直率的创作,正是一种对现实社会和人们生活精神面貌的毫无掩盖的反映。

其次,从他们的言谈,神态及心理状态中分析。两人的对话很多时候都好像在各言其词,答非所问,这是不符合语言学中的言语交际原则的。他们不知是在那等了多长时间,有可能是大半天有可能是十大半生,以至于他们早已不知何时已将等待当做了自己度日的一种习惯,一旦失去这种习惯,也就是说一旦不再等待,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将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他们不清楚他们是否应该在那个时间等待戈多,戈多是否能来,甚至是他们等的是不是戈多,等等一系列问题。这点可从文中的一个小插曲看出来。当他们听到有吆喝的声音,然后躲了起来,两人正讨论着是否是戈多要来的的时候,随后发现不是戈多的时候,他们中有一人则长吁了一口气,这一吁气代表着放松。这着重表示出他们之前就没有热切盼望着戈多的出现。等待着戈多,却不期望着他的到来,那么这种等待无疑就是在消磨时间。

再次,从故事情节上分析。《等待戈多》整个故事情节看似荒谬,主人公那毫无目的的等待以及等待中一些打发无聊而进行的无聊的对话各种小的动作都会让人觉得荒谬,可是正是通过这看似荒谬的情节,作者却旨在要敲醒世人,不要碌碌无为。否则人类就会像《等待戈多》中的这两位主人公一样毫无作为,如此世界便会毁在对人类的手中。《等待戈多》里主角可以说是三个人,可是出现在舞台上的只是两个人,他们构成了整个世界,整个情节的发展主要是随着这两个人时而间歇时而继续的对话而发展的。而两人的对话也只是在单纯的表达自己的游离的思绪,并非深思熟虑,长此这样下去人就会变得麻痹,这种麻痹是有思维麻痹所引起的。

第四,从整篇文章的的场景来看。《等待戈多》中的场景很简单,自始自终都是一条路,路旁一棵树。而树旁的两个人,就是围绕整部剧的中心人物。这样的场景看似单调,却是映射了人生社会的最重要的场景。用最简单的场景最少的角色来反映社会现实,正是对现实主义最出色的演绎。两位主角一次又一次地脱靴子,摘帽子的动作,或因帽子太紧或因鞋子太小这一系列动作看似也许是无意识的却都充分反映了他要摆脱束缚的渴望。这一方面正是对现实中人的映射。人为了生存势必要有行动,而行动需要周围环境和人的配合,配合有时需要多方面的,有一方面配合不好就会在人的行动中照成羁绊,有了羁绊就等于有了束缚,人类为了继续随心就会想摆脱束缚。这反映了现实中人类所受的精神上或身体上的压迫。这种压迫感,是由现实中的环境所产生的。人类对现实不满,可是尽管有不满他们并没与采取实际性的行动去改变它,而是试图在无意识的忍受它,在等待中忍受,并在忍受中等待。所以说这种等待是毫无意义的,只是一种为了等待而等待的等待。

最后,从等待的结果来分析。两人共同等待戈多可是,他们要等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他派了一个小男孩来告诉他们,他当天不会到来了,但他说改天会来,有可能是明天,有可能是后天,也有可能是后天之后的某一天,没有人确定,等待会不会有也没有人确定。如果明天再来等待一天,那么这种等待就属于循环往复,永无止境了。

贝克特天才地采用了全新的戏剧结构和语言,将“ 等待”的外相和内涵表现得淋漓尽致。仅从上面的分析,我们也不难看出“等待”这一看似简单又荒谬的行为其实表达了贝克特对于故事中所影射的现实人们普遍的不尊重生命的讽刺。“等待”在《等待戈多》中通过作者独特的创作形式,不拘一格的写作手法更加凸显了这种行为的慢性自杀,蹉跎生命的性质。

等待戈多范文3

关键词: 贝克特 戈多 等待

在我国的中学语文教育中,中国文学是教学的重点,而外国文学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所占的分量极其稀少。在外国文学作品的选材上,长期以来指导思想一直是以意识形态为主,因而主要选择现实主义的外国文学作品。殊不知,外国文学的优秀中文译本同样具有非常重要的文学价值,近些年来,很多有志之士都在倡导在文学的类型划分中加入“翻译文学”这一板块。我国现当代历史上很多优秀的文学家都是从翻译介绍外国文学作品开始自己的创作道路的,比如鲁迅、郭沫若、茅盾、查良铮、卞之琳,等等。翻译文学同样应该得到我们的重视。其次,外国文学,仅以西方文学为例,从古希腊到文艺复兴,从启蒙文学到现代主义文学,流派纷呈、思想各异,内容非常丰富多彩。这些文学作品都具有非常重要的艺术价值,可以让中学生获得更多的审美体验,帮助中学生培养更加全面、丰富的文学素养。

值得高兴的是,这些年来,上述情况逐步得到了改变,选择的外国文学种类更加丰富了。20世纪西方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作《墙上的斑点》、表现主义小说的代表作《变形记》和荒诞派戏剧的经典之作《等待戈多》等都入选了人教版的通用语文教材。这些变化是可喜的,但同时也带来了问题。首先,西方20世纪的现代文学正处于一个文学剧烈变革的时期,他们主要求新、求变、打破传统,而这导致了现代主义文学从内容到形式都越来越脱离大众审美趋向,变得曲高和寡。这些作品即使是长期从事外国文学研究的学者也会出现理解上的困难,要让中学生领会这些作品的精髓,这无疑是一个难题。而在高中语文教材所选择的这些西方现代文学作品中,荒诞派戏剧《等待戈多》很显然在理解上是颇有难度的。

一、贝克特和《等待戈多》

贝克特的《等待戈多》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中较难理解的作品之一。这部划时代的戏剧完成于1949年,是贝克特在小说领域里辛勤耕耘了若干年之后,进行新的文学尝试的结果。它最初被若干家剧院拒绝,一直到1953年才开始被观众接受。然而“《等待戈多》的主题是什么?戈多是谁?自从这个剧本1952年以书籍的形式出版,1953年在巴黎公演以来,这两个问题及由此引发的其他各种问题便一直困扰着剧评家、导演以及喜爱对看过的剧目追根究底的观众”[1]。这部戏剧完全不同于我们传统所认知的戏剧,它是一个两幕剧,只有一个极其简单的场景:“乡间的一条路。一棵树。黄昏。”[2]总共只有五个登场人物,其中的两个主要人物分别是:弗拉基米尔和埃斯特拉冈——他们同时有两个十分滑稽的小名:狄狄和戈戈。整部戏剧几乎没有情节可言。然而,在如此简单的戏剧形式中容纳的是丰富的主题和思想。这部戏剧作品充满了时代的气息:那时的欧洲刚刚结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它反映了处于时代剧变中的欧洲人的思想。同时,《等待戈多》又是对西方传统文化的核心——基督教的反思,以及对存在主义的哲学思想——正是在《等待戈多》创作的时期统治着欧洲的哲学思想——的探讨。而这些历史背景和文化思想都是中学生所不熟悉的。因此,在理解《等待戈多》的时候,我们应该怎样来引导学生呢?实际上,关键是让学生理解作品的两个中心词语,一是戈多,一是等待。

二、谁是戈多

1956年,《等待戈多》在纽约上演,排演该剧的导演阿伦·施耐德问了贝克特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万千观众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戈多到底是谁?贝克特回答道:“如果我知道戈多是谁,我早就在剧本里说了。”[3]也就是说,尽管这部伟大的剧作完全是围绕着等待戈多而展开的,但就剧作家本人贝克特来说,他也并不知道谁是戈多。因此,围绕着“戈多”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解释,一大批的批评家、文学评论家、学者们纷纷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其中,最主要的一种观点是戈多指的是上帝。《等待戈多》最初在法国上演,因此贝克特在创作时采用的是法语。法语中的戈多(Godot)便是上帝(God)加上了一个法语中常见的人名后缀:ot。因此,学者们便由此认为,《等待戈多》表达了在20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严重的基督教信仰危机。“二战”时纳粹在奥斯维辛等集中营所犯下的滔天罪行让整个西方震惊,他们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存在上帝,怎么会允许世间发生这样的惨剧?这是西方历史上的一次严重精神危机,信仰丧失,悲观主义的世界观因此横行。

在《等待戈多》中始终没有对戈多进行正面的描述,唯一的侧面描述来自于戏剧结尾时送信的孩子,他说戈多有胡子,却加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形容词“也许”——也许是白色的胡子。这正如在基督教中,关于上帝的形象,从来都是缺乏清晰的描述的。长期受到基督教浸淫的西方文化一直描述上帝终会派救世主耶稣来拯救世人。然而《等待戈多》中的“戈多”从来就没有出现,因此,贝克特要表达的是上帝根本不存在,而剧本中那些反复等待的动作——几乎所有的动作和对话都出现了两次以上——无非就是我们生活的写照。在《等待戈多》的第一幕里,狄狄问戈戈有没有读过《圣经》,而戈戈回答的是“想必看过一两眼”。因此,为了消磨时间,狄狄便向戈戈讲述《圣经》中耶稣在上十字架时的故事。他们一起讨论什么是“得救”,是“救他们的命”呢?还是“救他们出地狱”?这种讨论最终是没有结果的。而狄狄和戈戈等待戈多的目的是什么,是等待戈多拯救他们吗?戏剧本身也并没有给我们答案。戈戈说:“咱们到底要求他给咱们做些什么?”[4]他们并不知道戈多是谁,甚至不知道他们等待戈多的目的是什么。这无疑是在告诉我们,戈多其实是贝克特的生造词,本身是无意义的,它代表了狄狄和戈戈等待的无意义。

三、如何等待

因此,学者马丁·艾斯林在研究荒诞派戏剧的奠基之作《论荒诞派戏剧》中认为《等待戈多》的主题并非戈多,而是等待,“是作为人的存在的一种本质特征的等待。在我们整个一生的漫长过程中,我们始终在等待什么;戈多则体现了我们的等待之物——它也许是某个事件,一件东西,一个人或是死亡”[5]。其实“等待”是东西方文学共同的主题。日本现代文学代表作家芥川龙之介曾经创作了一个名为《尾生之信》的短篇小说,这个小说的题材灵感则来自我国的《庄子·盗跖篇》:“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6]这个故事与《等待戈多》有着许多的共同点,首先尾生和弗拉基米尔他们一样,主要的行为都是等待;其次他们等待的结果都是等待的对象始终没有出现。女子是谁?无论是庄子还是芥川龙之介都没有向我们明确地描述她的身份,以至于在《尾生之信》的结尾,作家变成了那个等待者,等待着那个永远都不会出现的“女人”。芥川龙之介在两千年前的《庄子》那里发现了人生实际上就是等待,不管是等待爱人,还是等待别的什么将要到来的物事。《等待戈多》同样是在描述这种等待的过程。

《等待戈多》在第二幕的开始,时间标明的是次日。但实际上,这个时间也是一个抽象的时间,并非具体的“第二天”。我们可以看到幕与幕之间时间的流逝,剧中的两位人物,波卓的眼睛瞎了,幸运儿的嗓子也哑了。整出剧里,狄狄和戈戈消磨时间的方式便是机械地重复他们习以为常的无聊动作,如他们把帽子戴上又取下,他们把鞋穿上又脱下,他们甚至一遍又一遍徒劳无功的自杀。戈戈说与其思想,还不如跳舞,最终他们同意,先跳舞,再思想。于是在幸运儿跳舞的时候,波卓则在旁边一遍一遍地高呼着“停止!思想!”。他们用讽刺性的语调来谈论“思想”和“奋斗”。

在贝克特的笔下,狄狄和戈戈是过去、现在和未来整个世界的、所有人类的化身,而他们等待的方式便是所有人类生活的写照。狄狄和戈戈无意识地安慰自己:明天一定会好一点的。虽然明天依旧如此,但他们同样安慰自己: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比其他的时代的人过得更不高兴。

从“戈多”的无意义和“等待”的无意义出发,我们很容易得出结论,贝克特反映的是一种悲观的、消极的人生哲学。实际上,通过西方文化传统,我们早就发现这种直面人生的态度,古希腊悲剧就从来不美化人生,比如他们表现俄狄浦斯逃脱不了的“弑父娶母”的命运怪圈,他们认为唯有如此,才能凸显悲剧英雄的崇高,体现人的存在的可贵。二十世纪,西方社会因为工业文明的发展、因为战争、因为利己主义思想的泛滥,更加使人认识到人所生存的这个世界的“荒诞”。现代主义的文学家们不想粉饰现实,不想给予读者以虚假的希望,而是坚持反思与批判的传统,他们追求的目的是在这种反思和批判中促进人类的进步和发展。

参考文献:

[1]焦洱,于晓丹.贝克特——荒诞文学大师.长春出版社,1995:148.

[2]施咸荣译.等待戈多.荒诞派戏剧集.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3.

[3]焦洱,于晓丹.贝克特——荒诞文学大师.长春出版社,1995:153.

[4]施咸荣译.等待戈多.荒诞派戏剧集.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16.

等待戈多范文4

[关键词]时间,荒诞,痛苦

《等待戈多》是法籍爱尔兰剧作家塞缪尔・贝克特创作的一部荒诞剧,历来被认为是法国荒诞派的代表剧作,被视为20世纪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现代主义戏剧作品。

在《等待戈多》中,时间并非像传统戏剧那样呈线性发展,每幕戏中由昨天、今天和明天构成的时间在剧中是循环的。环状、重复结构中时间、空间都是僵化不变的,不管如何发展,最终都将回到起始点,因此剧中人物状况不可能得到变化和改善,他们只能在生死两难的境地中徘徊,等待毫无希望的明天。该剧反映了二战后由于终极价值的解体而弥漫西方世界的失落感和迷茫感,刻画了二战后处于物质的死亡和精神的死亡夹缝之间的西方现代人的生存痛苦。

《等待戈多》是以最单纯的形式表达时间的体验。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在荒野上无所事事,只是等待“戈多”,而对于“戈多”他俩却一无所知,仅仅是日复一日地等待。该剧的主题不是一种行为或行动,而是被动的等待,而这个等待永远也不会结束。虽然每一个白天让他俩更接近“戈多”,但是结局一样,没有任何进展,好像时间一直是停止的。在等待过程中,他俩不停地进行游戏、讲话,不愿意保持沉默,因为沉默意味着介于存在与非存在、生与死之间的时间完全停止。谈话意味着度过时间,把两个流浪汉从无限的时间带回到时间的流动状态中来,让他俩感觉到时间在慢慢地过去。而一旦他们意识到时间时,他们等待戈多的命运就变得不可忍受。

时间在《等待戈多》中,是唯一能推动剧情发展的动力。在该剧中,时间不仅起着连接、推动剧情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它的表现形式揭示了西方现代人生存的无意义,它的存在令人感到恐惧和绝望。在《等待戈多》中,时间并不是一条连续不断、先后传承的长流,而是一些偶然事件的拼凑物,因此人们想在其中找出必然的联系是徒劳无益的。与在传统戏剧中不同,时间在此剧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带来更长的等待与虚无。人物的出场及其命运都是随机的。他们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相遇?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为什么要等待戈多?这些问题在剧中都无法找到满意的答案。

时间在该剧中似乎已失去了它作为物理时间的那种清晰的秩序感,它的不确定性使人感到迷惘和混乱。所有的剧中人似乎都已失去了对过去、未来的体证能力。他们所能确知的只有现在。知道过去的唯一线索是记忆。然而他们的记忆却是零散混沌、混乱不堪、互相矛盾的。几乎毫无变化的场景和不断重复发生的事件使辨识更为困难。对于未来,他们也是同样无知。弗拉季米尔和爱断特拉冈对未来唯一的指望便是戈多,但在该剧中戈多却始终身份不明,他只是一个迟迟不肯露面的神秘人物,给人以希望却从不保证它们的实现。即使戈多真的出现,他又能给两个流浪汉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呢?对此流浪汉们自己也一无所知,他们甚至连他的存在与否也不敢肯定。

除了时间在剧中的不确定性,它表现出来的沉寂也令人感到窒息和恐惧。剧中的时间像一个封闭的圆不断转动,但这是一种没有终点的毫无意义的运动。所有人每天都出现在同样的时间和地点,做着相似的事,以至于连道别也成了多余的事。而生命却逐渐消耗在这种无休止的重复中。所有人都忍受着空虚和无聊的煎熬,每一天都“没什么事发生,没人来,没人去,太可怕啦”。尽管他们想出了种种方式来排遣无聊,但还是无法得到解脱。对他们来说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了”。

等待戈多范文5

关键词:等待戈多;荒诞感;悲凉与理性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32-0091-01

一、戏剧的荒诞性

首先是支离破碎的戏剧语言。剧中人物的语言颠三倒四,不断重复,既无前因后果,又文不对题。生活逼迫得两个流浪汉绝望到了神经质的程度,他们说着颠三倒四、毫无伦次的话,做着不可思议的动作。

“我们要忏悔一下。”“忏悔什么。”“忏悔我们的出世?(弗拉基米尔纵声大笑,突然止住笑,用一只手按住肚子,脸都变一样儿)”“连笑都不敢笑了。”“真是极大的痛苦。”“只能微笑……毫无办法。”

没有钱财,没有住处,没有尊严,没有保障,没有自我,没有希望,他们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微笑”,是的,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

“(爱斯特拉冈坐在土墩上脱靴子。他两手使劲往下拉,直喘气。)”“(使劲拉靴子,……终于把一只脱下,往靴内瞧了瞧,伸手去摸了摸,把靴子口朝下倒了倒,……又往靴内摸了摸,两眼出神地朝前边瞪。)”“(弗拉季米尔脱下帽子,向帽内窥视,在帽子里摸索,抖了抖帽子,重新把帽子戴上。)”“(又脱下帽子,向帽内窥视,说‘奇怪’,他敲了敲帽子,再一次向帽内窥视。)”

怪谁呢?“脚出了毛病,反倒责怪靴子。”这句疯话一点也不疯――是社会而不是个人出了问题。

这样的语言当然不是由于作者的笔力不支所导致,相反,它恰恰是作者有意为之的结果。贝克特想用这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语言,来表明一种认识,即在非理性化、非人化的社会里,人既然失去了作为人的特质,也就失去了理性的思考,没有了完整的语言。

其次,凋敝的舞台形象。幕布一拉开,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是一派凋敝凄惨的景象:黄昏的暮霭,荒野中的小路,光秃秃的枯树,两个衣衫褴褛、神态恍惚的流浪汉,这些“直接呈现给观众”的舞台形象,一方面渲染了全剧荒原般的气氛,另一方面,因其完全不同于传统戏剧的场面而被追加了象征意义,使作者的内在思想转化为视觉形象呈现在观众面前。

最后,欠缺逻辑的剧情。整个剧本与传统戏剧不同,既没有开场、起伏、高潮、结局的戏剧程式,也没有离奇曲折、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人物、环境、事件在杂乱无章中看不出任何进展和变化,两个主人公重复、无聊的动作,语无伦次的对白,也表现不出逻辑上的连贯性。话题常常是开了头却没有结局,胡言乱语中突然还会冒出一句至理名言,给人以强烈的突兀感。

二、滑稽与悲凉中充斥着理性的思考

二次大战后,西方世界一片残垣断壁,整个社会正处于重建的过程中,但是,战前和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许多问题却得不到解决,人民生活困难,经济凋敝,道德沦丧,一大批知识分子对于当时的社会感到不满,但苦于找不到出路,他们只好用一种悲观,失望的态度去看待整个世界.贝克特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创作了《等待戈多》,借此折射出西方世界深刻的精神危机.战争给整整一代人的心灵留下了难以治愈的创伤,上帝不复存在了,旧日的信仰坍塌了,美好的希望和理想破灭了。

贝克特以戏剧化的荒诞手法,揭示了世界的荒谬丑恶、混乱无序的现实,写出了在这样一个可怕的生存环境中,人生的痛苦与不幸。剧中代表人类生存活动的背景是凄凉而恐怖的。人在世界中处于孤立无援、恐惧幻灭、生死不能、痛苦绝望的境地。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波卓和幸运儿都是遵循传统戏剧丑角成对出现的范式。他们互相斗嘴的岔话、翻跟斗、想法入睡、插科打诨和换帽子等方式自娱,同时也娱乐观众。等待戈多的两个流浪汉吵嘴、吃东西、试图睡觉,甚至上吊自杀这一切都符合这类角色的风格,而他们的滑稽动作所意味着的尊严丧失本身就成为荒诞生活的写照,滑稽的背后充斥着无限的悲凉,引人深思。该剧表达了作者对西方社会的深刻认识,全剧“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人来,也没有人去,真是可怕”,然而正是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形式最生动地表达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战争灾难给西方人所带来的莫大精神空虚与痛苦。通过人物的无望等待,剧本直喻了整个人类的不幸与痛苦。继尼采之后,贝克特用直观的戏剧形象再一次归咎于“上帝”。不管“戈多”是否就是上帝抑或其使者,他在弗拉季米尔与爱斯特拉冈两人心目中至少代表了某种希望,然而戈多迟迟不见,“希望总是不来,苦死了等待的人”。于是,人类只能从死亡中去寻求慰藉与解脱。弗拉季米尔的话发人深省:“双脚跨在坟墓上难产。掘墓人慢腾腾地把钳子放进洞穴。”这种虚无悲观主义思想迷漫全剧,并从一开始就引起观众的关注与共鸣。正如布瓦德弗尔在首演之后所写评论中所说的那样:“观众们第一次面对死亡;他们见到了人类的焦虑和荒诞体现在那些难以忘怀的人物身上。”无限的悲凉之情涌上心头。

等待戈多范文6

关键词:《等待戈多》 精神“荒原” 个人异化

一、引言

196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塞缪尔・贝克特(1906-1989)凭借其新的小说与戏剧的形式,以崇高的艺术表现了人类的苦恼,再现了现代人的生存困境与精神“荒原”。作为文学巨匠,其成名作《等待戈多》于1953年在巴黎演出时引起轰动,连演了三百多场,成为战后法国舞台上最叫座的一出戏。贝克特为此名噪一时,成为法国文坛上的风云人物,并于1969年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

许多评论家认为这种关怀和洞悉与托马斯・斯特尔纳斯・艾略特(T.S.Eliot,1888-1965)在其长诗《荒原》中所蕴含的现代人的精神危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更是其对《荒原》中所关注的精神荒原的继承与“延异”[1]。贝克特的这种现代人的精神荒原在《等待戈多》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其大致情节如下:黄昏的时候,在一条荒凉得只剩一个矮土堆和一棵柳树的乡村小道上,两个年龄不详的人:弗拉迪米尔和爱斯特拉刚正在谈论着他们凄凉的生活和他们期待着与一个叫做“戈多”的人的会面。在他们等待的过程中,出现了两个陌生人――一个是脾气暴躁的地主,叫波卓,以及被他用绳子牵着的动物似的仆人幸运儿。进行了一连串无厘头的谈话后,主仆二人退场,此时报信的孩子告诉弗拉迪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戈多先生今天不会来,但是明天肯定能来。”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弗拉迪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既考虑过自杀,又决心继续等待,但是他们知道第一幕结尾他们仍然站着没动。第二幕和第一幕的情节大同小异,时间变换到了第二天的同一个时段,同一地点,弗拉迪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一直在等待,波卓和幸运儿依旧路过,只是此时的主仆二人分别失明了和失聪了,主仆二人走后,依旧是昨日报信的孩子带来一样的消息,再次,弗拉迪米尔和爱斯特拉冈考虑自杀,也考虑离开,可是直到第二幕落幕他们还是站着没动。本文将《等待戈多》中人物的缺失以及所造成的个人的异化作为切入点,围绕贝克特笔下现代人的精神“荒原”[2]这一主题进行探讨以体现其对现代人重塑精神信仰的呼吁。

二、的丧失

第二次世界大战不仅使整个世界满目疮痍,更使人们遭受了身体和心理上的创伤。这次大战所带来的创伤还未愈合,人们又陷入了要重建家园、重建社会秩序以及自身生存的苦苦挣扎中。因此,人们就急切地需要的支撑。贝克特在《等待戈多》中以丧失的剧中人物作为现代人的缩影,借用他们荒诞的行为与语言向我们呈现丧失了的现代人在这个“荒诞”的世界中所陷入的生存困境。该部分将从剧中人物对《圣经》未知和曲解来探索剧中人物的的缺失。以下是剧中两个主人公―艾斯特拉冈和弗拉第米尔之间的对话:

弗拉第米尔:你读过《圣经》吗?

爱斯特拉冈:《圣经》......(他思索)我应该瞧过那么一两眼。

弗拉第米尔:在没有上帝的学校里?

爱斯特拉冈:我不知道它是有上帝还是没有上帝。

爱斯特拉冈:我还记得圣地的地图。彩色的。很漂亮。死海事浅蓝色的。光是两眼直直地瞧着它,我就已经口渴了。我心里说,那里正是我们要去度蜜月的地方。我们要去游泳。我们将很幸福(贝克特 240-241)[2]。

从这段对话中,我们可以看出爱斯特拉冈并不了解《圣经》,更别说理解蕴含在圣经中的一些思想了,从他提出和弗拉第米尔去度蜜月的这一行为中,我们可以窥视到他甚至对《圣经》进行了曲解。他建议和弗拉第米尔去度蜜月表明他自认为自己和爱斯特拉冈是一对。而众所周知的是,《圣经》中上帝创造了第一个男性――亚当和第一个女性――夏娃,并使之成为一对。因此这完全违背了《圣经》中上帝所提倡的男女配为一对的原旨,从而造成了对《圣经》的曲解。

剧中人物由于对《圣经》的未知而造成的对《圣经》的曲解还体现在人类死亡观的问题上。《圣经》认为人死后可以上天堂,因此,《圣经》提倡人们平静地接受死亡。关于这一主题,许多作家在他们的作品中都有提及,阿尔弗雷德・丁尼生(Alfred Tennyson)也是其中的一个。在他的《过沙洲》中他提到,生与死不过是穿越一条线,他因此劝说人们像《圣经》所提倡的那样,以一种积极的态度接受死亡。然而在《等待戈多》中,剧中人物采取了全然不同的态度。

弗拉第米尔:可是等待的时候做什么呢?

爱斯特拉冈:咱们上吊怎么样?

……

弗拉第米尔:在一根树枝上吗?我对它不怎么有信心。

爱斯特拉冈:咱们总可以试一试吧?

弗拉第米尔:那就试试吧。

爱斯特拉冈:你先来。

弗拉第米尔:哦不,应该你先来(《等待戈多》)。

此外,剧中人物对《圣经》的曲解还表现为他们对上帝的亵渎。当爱斯特拉冈和弗拉第米尔谈论圣经的时候,他们将上帝和小偷以及死者相提并论,这明显是对上帝的不敬。

弗拉第米尔:救世主。两个盗贼。他们说,其中一个得救了,而另一个……(他寻找着得救的反义词)……受到了惩罚(贝克特,242)。

上帝在《圣经》中被塑造成为了拯救人类的圣人,然而,从他们的对话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将小偷和上帝相提并论,这明显玷污了上帝的神圣,从这里,我们意识到,他们将基督徒尊为圣人的上帝和遭世人唾弃的贼置于相同的地位,这也同样体现了他们的丧失。贝克特通过爱斯特拉冈和弗拉迪米尔对《圣经》的未知与曲解,向我们展示了他们的缺失,而他们作为现代人缩影,同时也向我们展示了贝克特笔下现代人的缺失。

三、个人异化的出现

马克思曾指出真实的世界由阶级斗争、经济矛盾和社会矛盾以及个人在资本主义体系下的异化构成(Abraham 299)[3]。同样,贝克特也在《等待戈多》中影射了资本主义体系下的个人异化。笔者将通过两个方面来揭示《等待戈多》中个人的异化现象:自我身份的丧失和思考方式的异化。

在《等待戈多》中,流浪汉爱斯特拉冈和弗拉第米尔是剧中的主要人物。在整个剧中,他们的支离破碎的语言以及不着边际的对话贯穿于整部剧。除了不着边际的语言外,他们也经常做出一些毫无理据的行为。如第一幕中,爱斯特拉冈使尽了浑身解数,甚至求助于弗拉第米尔帮他脱掉鞋子。而比起他们对自己身份的未知来,他们无缘无故脱鞋这一行为就不值得一提了。他们对自己身份的未知,体现在他们对待自己名字的态度上。尽管贝克特分别将他们命名为爱斯特拉冈和弗拉第米尔,但是他们在进行对话时,从来不用这两个名字。而是用“戈戈”和 “迪迪”来代替,如:爱斯特拉冈:(努力地)戈戈轻―树枝不断―戈戈死掉。迪迪重―树枝断―只有迪迪了(贝克特,251)

在这一节中,他们扔掉了作者贝克特给予他们的名字,试想,一个没有特定名字的人会有个人身份吗?因此他们丧失了他们的自我身份。除了这点之外,他们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使他们的生活有意义,其实这也是蕴含在艾略特的诗歌《荒原》中的主要观点。换句话说,他们已经丧失了自我的身份,然而要想在社会上生存下去,他们必须对自我的身份不断地进行寻求。当谈论到爱思特拉冈和弗拉第米尔的身份问题时,琳达・本・崔(Linda-Ben-Zvi)[4]如是说:尽管他们的身体在场,但是他们连自己是谁都不能确定,而且他们经常乱取名字,就像他们不断尝试着戴幸运儿的帽子一样,是一种寻求自我身份的体现,但是这种寻求是徒劳的。

除了自我身份的丧失之外,他们的思考方式也得以异化。人文主义学者坚持要将直觉的欲望――相对的人类所独有的理性放在首位,用来主导人的生活(Abrams 235)。我们可以看出理性在人类挑战上帝的绝对权威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它赞扬人类通过理性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世界。然而最能体现人的理性的则是思考问题的方式。但是在《等待戈多》中,我们找不到剧中人物有关任何思考的痕迹。比起爱斯特拉冈,弗拉迪米尔更有耐心,且他能记起过去发生的事。而对波卓和幸运儿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人的两个部分的体现,即身体和心理。因为幸运儿有思考的能力,所以他象征着理性,然而他的脖子上老是绑着一根绳子,这其实是对理性的一种控制,从而让他无法思考。在剧本的结尾,波卓变瞎了,而幸运儿变聋了,此时幸运儿的思考能力完全丧失了。此外,波卓象征着思维和理性的帽子也被拿走了:

波卓:没有了帽子,他无法思考。

……

弗拉第米尔:我去戴到他头上吧。

……

波卓:他的帽子!

(弗拉第米尔抢走幸运儿的帽子,幸运儿闭嘴,倒下。)(贝克特 293-298)

这表明幸运儿的思维完全丧失,尽管弗拉第米尔想要通过抢夺幸运儿帽子来获得理性,但是当他拿到帽子后,他老是把头伸到里面像是要寻找什么东西,可是没找到,这象征着他并没有获得理性,他仅仅是将象征着理性的帽子当做打发时间的,至此,理性的本质完全被歪曲了,而剧中人物都无一例外地丧失了理性。他们这种理性的丧失还体现在他们总是死等戈多而没有别的行动上。他们想要美好的明天,这是一种向上的思想,可是他们却采取了消极的方式――等待戈多来帮他们实现这个理想。他们将戈多看成了他们的救赎者,他们认为戈多拥有他们自身缺失的改变他们现状的能力,他们这完全否定了人类的力量同时也否定了人类在宇宙中的中心地位。同时他们丧失了将人与动物区分开来的理性,这是对人性的一种蔑视,从而使他们自身降格到了与动物平等的地位。至此,个人的异化达到了顶峰。

四、结语

贝克特给其成名作《等待戈多》注入了荒诞性的特征,其荒诞特征背后蕴含着大量深远的主旨。而现代人的精神“荒原”则是其中之一,这与艾略特在其《荒原》中所表达的主要观点不谋而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等待戈多》中现代人的精神“荒原”可以从这两方面得以窥视。即现代人的缺失和个人异化的出现。关于现代人的的丧失,作为现代人的缩影的剧中主人公对《圣经》的未知与曲解足以说明这一点。如果说的丧失是精神“荒原”的体现,那么个人的异化更是精神“荒原”的表现形式了。而当我们深入挖掘《等待戈多》中的精神“荒原”的时候,我们可以从该剧中表现个人异化的几个方面入手。即自我身份的丧失、人际关系的异化以及思考方式丧失,其中,思考方式的丧失将个人异化推向了顶峰。

通过的丧失,贝克特表现了他对现代人重拾以浇灌精神“荒原”的极力劝导。通过对个人异化的揭示,贝克特表达了他对资本主义残酷性的独到见解,以及对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的人文关怀。因此,他将《等待戈多》的主人公设置为流浪汉,并从资本主义体系所派生出来的个人异化出发,从而阐明了人类为何生活在精神“荒原”上的原因,并以此来唤醒现代人重拾精神信仰以创建“肥沃”的精神世界。

注释:

[1]裘小龙:《艾略特试论》,外国文学研究集刊,2009年,第9期,第20页。

[2]施咸荣等译,Samuel Becket:《等待戈多》,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版。

[3]吴松江译,Abraham,M.H:《文学术语汇编》,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

[4]Ben-ZVi,Linda:Samuel Becket,Boston:Twayne Publishers,1986.

参考文献:

[5]Beckett,Samuel.Waiting for Godot[M].London:Faber and Faber,1956.

[6]焦洱,于晓丹. 贝克特――荒诞文学大师[M].长春:长春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