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2-06-03 04:27:50
人口资源环境经济学论文范文一:有关经济学人口资源环境的探讨
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是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发展起来的理论经济学分支学科,自出现以来,发展非常迅速。
【关键词】人口;资源;环境;经济学
一、当前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学科发展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1.对研究对象的认识不统一,且很少体现出经济学的特色
关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概括起来学术界主要有这样几类: (1)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人口与资源、环境及其相互关系,或者研究经济过程和经济发展中的人口、资源、环境的关系,总之是将人口、资源与环境三者关系作为研究对象。(2)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研究人口、资源、环境与经济之间的相互关系在上述关系中将经济纳入相互关系的研究中。
2.学科体系不严谨且缺乏整体性
从目前已经出版的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专业教材和著作来看,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体系所包含的内容可谓是五花八门,由于在上述基本问题上的认识尚不统一,因此在其研究内容上也存在非常大的差异。由于学者们的研究背景和基础不同,以及对人口、资源和环境经济学学科对象的认识不统一,因此在研究体系构建上差异极大。
3.缺乏应有的基础理论支持
任何学科的形成,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理论体系和理论基础。但是从目前来看,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除了借用已有的人口经济学、资源环境经济学和可持续发展中的各种现成理论,没有自己本学科独有的理论。或者在各学者所建立的体系中,有意识地忽略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二、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研究进展缓慢的原因分析
本文试将造成上述问题的原因进行简单分析。首先,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学科渊源上看,该学科主要由原来的人口经济学学科发展而来,而非从经济学内部分化而来。从事人口经济学的大多是当前活跃在人口研究领域的学者,而随着很多大专院校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硕、博士学位点的建立,一些环境学科和经济学科也都出现了从事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教学和科研的学者队伍。这些学者研究背景差异很大,而真正从事经济学主流方向研究的学者反而较少涉足这个新的学科领域。
第二,学科涉及的领域跨度过大,学者受学科背景局限对该学科比较难以驾驭。如前所述,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横跨人口学、经济学、环境学、资源学等众多学科领域,因此从事该学科的者需要具备或基本具备这几大学科的基本理论、研究方法基础。然而,在现实中很少有学者能同时经受这几个方面的专业培训,或有精力同时对几个学科进行潜心深造。因此,这是阻碍该学科发展的一个现实原因。
第三,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几大学科之间的真正交流和沟通远远不够,尤其是经济学界对本学科的关注、实际参与比较缺乏。从国务院学位办设立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学科以后,由一些著名大学牵头,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召开过四次本学科的学科建设研讨会,会议
组织者邀请了全国范围内主要博士点和部分硕士点单位参与,对学科的发展起到非常大的促进作用。然而,就会议参加者而言,主要集中在人口学和资源环境学领域的学者,真正从事经济学研究的学者非常少见。除了这样一个平台的交流以外,该学科在其他方面的交流就很少。经济学家、人口学家和资源环境方面的专家,很少能一起对有关问题展开广泛的讨论,更别论展开争论了。
三、关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经济学视角思考
1.关于研究对象的经济学表述
如前所述,一些学者将人口与资源环境的关系或矛盾作为研究对象。本文认为,人口与资源、环境的关系应当是本学科的研究客体,而不是真正的研究对象。再说,这也不是经济学的表述,而且很难将这样的两维交叉的关系直接纳入经济学的研究对象中。因此,需要有一种经济学视角的表述,将人口与资环境关系纳入经济学的分析框架和视野中。研究对象的确定,应该有一定的抽象过程。尤其是在我们将人口、资源、环境作为研究对象时。
2.关于用经济学外部性原理来分析人口、资源、环境关系矛盾与问题的思考对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中的主要研究客体即人口与环境的关系,能否用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和方法来解释和分析呢?本文认为,经济学中的外部性理论就是一种很好的分析工具。
四、基本结论及探讨
1.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发展,必须进一步纳入主流经济学的分析框架,用经济学的理论和框架将其统一起来,该学科才能得到顺利健康的发展。需要有更多经济学、人口学、资源与环境学领域学者来共同协作,将其建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对中国和世界可持续发展作出更大贡献的学科。
2.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对象,可以用经济学的理论加以抽象,以人口与资源环境关系和矛盾为研究课题,从人口与环境资源的共性加以抽象,将该学科的研究对象表述为研究在可持续发展系统(而非传统的经济增长)中人口、资源与环境稀缺性资源的合理调配(或配置)的学科。这样的表述,既符合经济学的惯例,同时又能充分体现人口、资源与环境关系与问题的特点,以及它们之间的复杂性和关联性,并具有超越传统经济学的更广阔的视野。
3.采用微观经济学中的成本效用基本分析手段,对人口资源环境关系与矛盾问题进行分析研究,也有着广泛的前景。当然,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经济学角度和视角远非这几个方面所能囊括。重要的是,我们怎样将经济学基本概念、基本视角以及分析方法,借鉴到人口、资源与环境的关系和问题分析中去,这应该是本学科需要做出极大努力的方向。而且,将人口、资源、环境等作为经济系统的内生变量共同引入经济系统之中,这不仅是人口资源环境经济学学科发展的必然要求和发展趋势,也将带来宏观经济理论的创新。
参考文献
[ 1 ]杨云彦.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 1999: 23.
[ 2 ]吕红平,王金营.关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思考[J].人口研究, 2001, (5): 28-34.
[ 3 ]邓宏兵,张毅.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M].北京:科学出版社, 2005: 3.
人口资源环境经济学论文范文二:超越经济人论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基本假设
内容摘要: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是在我国人口、资源与环境问题比较严峻的情况下设置的理论经济学,担负着实现可持续发展战略目标的现实使命。经济人假设是主流经济学的理论基础,在经济人假设下,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能否指导我国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值得商榷。文章从经济人的基本内涵、经济人对我国人口、资源与环境问题的解释力来分析经济人假设对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适用性,最后指出,应该超越经济人 ,寻求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相适应的基本假设―经济人与道德人的复合。
关键词:超越经济人 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 基本假设
1997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在1990年10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国家教育委员会联合下发的《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的基础上,在理论经济学的一级学科下设立了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二级学科。该专业自设置以来,在学科建设、理论基础和应用研究等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展,并培养了一大批此领域的研究人才。尽管如此,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许多问题尚无定论,需要进一步探讨与研究。在学术界,关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理论假设莫衷一是。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是否与主流经济学一样需要基本假设?主流经济学的基本假设是否同样适用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需要什么样的假设前提?本文将从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专业设置的背景、现实使命、主流经济学关于经济人假设基本内涵、经济人假设是否对中国的人口、资源与环境问题具有解释力等角度来分析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是否需要基本假设以及需要什么样的基本理论假设。
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设置背景与现实使命
发达国家自工业革命以来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增长方式、以大量消费大量废弃为特征的消费方式,加上发展中国家的人口剧增问题,导致了世界范围的人口、资源与环境问题。而中国是世界上人口、资源与环境问题较严重的国家之一。长期以来的粗放式经济增长导致资源低效与浪费性使用,三十几年来的经济高速增长引发了对水、土地、能源的巨大需求,有限资源承载着巨大的压力。经济增长过程中引发的资源环境问题越来越突出,并已对经济增长产生重大负面影响。据估计,中国为环境污染和恶化付出的代价每年占GDP的8%-12%。中国的人口压力巨大,根据最近几次的人口普查数据,第三次人口普查为10.31亿,第四次人口普查时11.6亿,第五次人口普查时12.95亿,第六次人口普查为13.3亿,不断增长的巨大的人口数量对资源环境形成了极大的需求。而中国资源环境的现实情况是:耕地面积有限,能为全国人口提供充足粮食的能力受到制约;水资源短缺,并在水体污染以及工农业用水数量不断增加的情况下加剧了短缺;森林资源覆盖率低且质量不高,无法满足经济社会建设对森林资源的需求;草地资源严重退化,矿产资源供需矛盾严峻等。我国的资源环境难以满足越来越多的人口对资源环境的需要。
在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问题交织在一起,已成为社会经济发展的重大障碍。传统的发展模式已不能适应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要求,迫切需要新的发展战略。唯有摆脱人口、资源与环境等多重压力,实现可持续发展,中国的未来才更美好。江泽民在十四届五中全会上指出:在现代化的建设中,必须把可持续发展作为一个重大的战略实现可持续发展要把控制人口、节约资源、保护环境放到重要的位置,使人口增长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相适应,使经济建设与资源、环境相协调,实现良性循环。在十五大政治报告中,又强调了我国是人口众多、资源相对不足的国家,在现代化建设中必须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正确处理经济发展同人口、资源、环境的关系。党的十五大把实施可持续发展确定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战略之一。自此,实现人口、资源、环境的协调发展,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成为我国的基本战略。
在此背景下,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专业于1997年研究生专业目录调整时设置,是适应综合解决人口膨胀、资源耗竭、环境恶化等制约社会经济发展的重大问题的需要而产生的。该学科的性质是经济学。曼昆认为经济学是研究社会如何管理自己的稀缺资源;萨缪尔森认为:经济学研究的是一个社会如何利用稀缺资源生产有价值的商品,并将商品在不同的人中间进行分配。根据著名经济学家的定义,经济学就是研究如何配置稀缺资源的一门社会科学。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将人口、资源、环境作为内生变量置于经济系统之中,研究人口、资源与环境如何有效配置与合理利用。事实上,在我国,资源与环境的稀缺性已得到了公认,而快速增长的人口问题一直被认为是中国的最大问题。人口是否是稀缺资源一直存在争论。长期以来,中国的经济增长是粗放型的,靠的是要素投入数量的增加,劳动力是投入要素之一,大量的廉价低质量的劳动力是推动粗放型经济增长的一大动力。粗放式增长是一种不考虑生产要素质量的经济增长方式。随着中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越来越需要高素质的劳动力,未来的经济增长主要依靠要素质量的提高来实现,而我国劳动力素质一直很低,高素质劳动力的稀缺将成为制约中国经济增长的限制性因素。所以,从劳动者素质角度来看,我国的人口仍然存在很大的稀缺性。
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是研究人口、资源与环境三种稀缺资源如何合理配置以及高效利用的经济学,该专业是适应现实需要而设置的,其目的是为了解决我国现有的资源利用低效、环境污染严重、人口数量多但素质低这些难题。以该学科为指导,实现人口、经济、社会、资源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是该学科所负有的重要的现实使命。
如今,该学科已经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学科体系,但是还不完善,并且很多问题还没有一致的定论。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要担负起现实使命,必须要弄清楚在理性经济人假设下可否解决中国的人口、资源与环境问题,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需要什么样的基本理论假设才能指导我国的可持续发展。
经济人命题及对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适用性 (一)有关经济人命题
现代经济学的经济人指的理性的、自利最大化的人。自从亚当斯密对经济人作出详细论述以来,经济人命题一直是古典与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基础。在斯密体系中经济人具有利己与利他的双重属性,利己的本性构成经济人基础性的价值层面,经济人的利他是通过分工和交换实现的,也由此产生社会性的共同利益。经济人一方面是自利的,同时能无意识的增进他人与社会利益。如果说古典经济学坚持了经济学的伦理思想,那么在早期的新古典经济学派同样富有伦理意蕴。在《经济学原理》中,马歇尔认为:经济动机不全是利己的。对金钱的欲望并不排斥受金钱以外因素的影响,欲望本身也许是出于高尚的动机。经济衡量的范围可以逐渐扩大到包括许多利他的活动在内。新古典经济学经济与伦理的结合并未走得很远,现代的新古典经济主义者把理性行为仅仅看作是旨在发现达到最大化的最佳方案的选择行为,并进一步要求选择符合一系列的理性公理。
随着经济学越来越多的使用数学模型和实证方法,经济学中的价值判断越来越少,经济人的非人化倾向占据了主流,经济人已转化为理性选择的代名词。现代经济学把人的行为动机做了非常狭隘的设定,把追求自利最大化视为人的理性行为的特征,特别是计量经济学和博弈论的出现,使得经济学几乎与伦理学无涉。阿玛蒂亚森对这一现象作出了批判,他指出,现代经济学不仅在理论分析中回避了规范分析,而且忽视了对人类复杂多样的伦理考虑。自利理性观点意味着对伦理相关动机的断然拒绝。随着现代经济学与伦理学之间的隔阂的不断加深,现代经济学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贫困化现象。人类的行为动机是多样的,自利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单纯的自利最大化已经无法对现实问题提出合理的解释。
(二)经济人假设对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的适用性
1.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中的人类行为探讨。在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中,人类的行为是多样的,包括经济行为、人口行为、资源与环境行为等。在这些行为中,只有人类的经济行为符合经济人假设的理性行为,在经济活动过程中以成本-收益进行核算,尽量实现利益最大化。人类的人口行为是复杂的,包括出生、死亡、迁移、教育投资等,长期以来并没有事实表明,人类的人口行为是遵循利益最大化的,虽然,加里贝克尔将效用论引入了生育决策,但是现实的生育情况并非仅仅取决于成本-收益,还取决于很多其他因素,如政府的生育政策就对人口的生育行为产生重大影响,西方国家鼓励生育,很多发展中国家控制生育。对于教育投资更是如此,父母对孩子的教育投资极少考虑回报,绝大多数父母并未在教育投资之前就算计好了未来能从孩子那里获得的回报将高于现实的投资,他们之所以愿意投资子女教育,主要动机是对下一代的关心。如果真要按照成本-收益原则投资下一代教育,大多数教育投资将不会发生。
复杂的人口行为难以用自利最大化来解释,而人类的资源环境行为也并非完全出于自利最大化。人类的资源环境行为随着时间的变化不断变化,人类社会发展早期,人类从自然界获取资源以满足需要,并无资源量的限制,但在此阶段,人类并不是一味的从自然界索取而不考虑资源与环境的承受能力。中国古代的环境伦理思想就是例证。中国古代的儒家、道家和佛教的很多思想都反映了古代中国人民对环境保护的伦理思想。儒家天人合一的环境价值观,道家的尊道贵德是天人和谐与万物平等的环境伦理思想,佛学主张众生平等与依正不二思想,这些思想反映了即使在资源环境丰裕的状态下人们也不是按照自利最大化来获取资源,而是考虑了人与自然和谐发展。
随着工业文明的发展,对资源的需要量多,排放到环境中的废弃物也多,受资源环境总量的限制也多,这时候人类调整了自己的资源环境行为,采取低耗高效的技术、实施资源替代,并有意识地对环境进行治理与保护,到了最近几十年,人们对子孙后代的资源环境状况予以很大关心。从20世纪开始,人类对非人类物种权利与价值高度关注,人类保护生物多样性的要求越来越强烈,这些行为并非出于自利,而是对其他物种的关心、对其他非人类主体的价值关怀,体现的是一种生态伦理。
综上,人类行为是多样与复杂的,但行为动机并非是单一的自利最大化,单纯的经济人假设并不能解释人类行为的多样性以及由此产生的结果。
2.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问题的特殊性。历史上中国就是一个人口大国,新中国成立之初,中国人口就到达5.4亿,1976年时9.3亿,20多年增长了近4亿。如今的人口已经有13.3亿,这还是在中国实行严格的计划生育政策后的人口数量。并且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滞后对人口素质的提高形成制约,人口数量多与人口素质低的状况将会延续很长一段时间。由于人口众多,尽管中国地大物博,但是人均资源量少,加之中国的生产力水平落后,科技不发达,粗放型的高速经济增长对资源需求大、利用效率低,使原本就稀缺的资源更加稀缺。
论文摘要:将运动员作为一种资本的概念和提法一直被我国经济理论界所忽视或者回避,其价值构成更是难以度测。针对运动员人力资本的特性,试图从劳动价值论这一角度出发,探讨其价值构成,据此合理投入运动资本,优化资源分配,促进社会进步、经济发展。
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体制和资本市场的逐渐形成和确立,劳动作为生产要素,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也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以人为本”“科教兴国”成为我国社会生活和经济生活中强调人的因素的两个战略性策略选择。我国运动员人力资本摆脱不了计划经济体制的影响,受市场经济法律法规尚未健全的制约。虽然我国运动员人力资本的主体正在由单一的政府拨款转向多元化,但是还存在种种问题,尤其是运动员人力资本价值构成难以度测的问题。
1运动员人力资本概念及“劳动价值论”内涵
1676年,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创始人,统计和国民收人核算专家威廉·配第将战争中武器和其他军械等物资的损失与人类生命损失的比较,首次严肃地运用了人力资本的概念。古典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建立者亚当·斯密100年以后出版的《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中,对人力资本以及教育的经济意义做了较为深刻的理论阐述,这些研究结果是人力资本思想萌芽的主要理论来源。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舒尔茨和贝克尔为代表的“现代人力资本理论”基本形成。
舒尔茨最早提出了人力资本的理论体系,对经济发展的动力做出了全新的解释,是人力资本学说的奠基者和第一创始人;贝克尔则为人力资本理论分析提供了基本的概念框架。我国学者对人力资本理论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晚,尚处于人力资本理论的学习和探索阶段,没有形成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和广泛认可的概念内涵,而关于运动员人力资本的系统研究更是少之又少,其内涵尚无定论。
体育经济学界认为,运动员的训练和比赛,在本质上是一种技能型劳动。运动员的身价实际上体现了社会对运动员的劳动成果与劳动能力的承认。在运动员市场上,都是以货币单位评估运动员的身价,因此运动员是种本身具备经济价值的人力资本。运动员的经济价值可以理解为:通过花费一定的资源而投资于人自身的、最终凝聚于运动员人体之中的,经过运动训练获得的具有创造经济价值的知识、竞技水平、技术、技能、体能、智慧、知名度、声誉、名望和对公众的亲和力、影响力等一切具有经济价值的体育资源的总称。目前我国体育界主要从人力和资本的角度对技能型运动员人力资本进行定义:从运动员人力资本获益结果来看,是指运动员拥有的知识、体力、技能、智慧、胆识、声誉等一切具有经济价值的职业体育资源的总称;从人力资本形成的角度定义指运动员通过人力投资形成的资本,是指运动员在教育、训练、培训、竞赛、健康等方面的投资所形成的资本;从人力与资本两方面定义为竞技能力的存量,运动员人力资本是指在整个运动生涯和全部生活区间上能够带来现期和未来收益的存在于人自身的知识、技能和体能的投入存量,体现在运动技能、体能、战术知识等;运动员人力资本是为获得经济收益的,所以从运动员人力资本获益形成来看,是指以资本形式投人到体育生产或其它产品生产中的运动员人力要素。
以上运动员人力资本概念,从文字表述到内容界定各自存在较大差异。这种差异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以运动员人力资本内容为核心的定义,企图从范畴上界定运动员人力资本的本质。人力资本是存在人体内,后天获取的具有经济价值的知识、技术、能力和健康等质量因素之和。另一类是以运动员人力资本功效为核心的定义。认为运动员人力资本是人体内一种能获得收益的价值形式。但以上两类概念的界定,都只是突出了运动员人力资本某一个方面的性质,在测算运动员人力资本价值量时理论依据不足。因此,本文从马克思劳动价值理论出发定义为:运动员人力资本是人通过对生存、训练技能性投资以及训练技能性劳动所凝结在人体内,能物化于实物价值和无形价值,增加其效应,并以此获取收益的一种资本价值形式。从这个界定可以看出,运动员人力资本学说在实质上是与马克思劳动创造价值理论联系密切的。深人认识运动员人力资本,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进一步完善和发展马克思劳动价值论。而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不仅揭示了掩盖在物的关系下的商品生产者的关系产权,而且是揭示资本积累实质的理论基础,更重要的是这一理论是分析不同产业资本家收益、说明剩余价值的各种具体和现实形式的理论基础。以劳动价值论为基础,运动员人力资本应包含3个部分:。保证运动员个体健康和存活的生存资料价值,v用于运动员训练的直接性投资,训练技能性劳动的凝结值(包括有形和无形两个方面)。
2运动员人力资本的价值形成及特性分析
2.1运动员人力资本的价值形成
马克思劳动价值学说认为,“……即不管以哪种形式进行的人类劳动力耗费的单纯凝结。这些物现在只是表示,在它们的生产上耗费了人类劳动力,积累了人类劳动。这些物,作为它们共有的这个社会实体的结晶,就是价值。显然,运动员人力资本作为一种资本形式同其他资本一样在价值的界定上符合这样的定义范畴。如果将运动员人力资本价值类比于一般商品的价值,运动员人力资本的主体“人”天然就是它的原材料,维持运动员人力资本原材料“人”正常存活和健康的生存资料价格就是人力资本的“原材料”价格,生产这部分生存资料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就是生产运动员人力资本“原材料”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而生产使用价值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该使用价值的价值量。如果把人看成一种商品或者只是具有使用价值的物,它的确是对人性的否定,但这里从资本价值量的决定意义而言,运动员人力资本“原材料”价格同样符合社会必要劳动的决定原则,在这里类似的将它定义为。在具备了“人”这样的原材料的情况下,再对其施以训练技能型投资,直接的投资部分定义为v(如:学费、器材、服装、比赛费用等)。在有了原材料。直接训练性投资v,“人”还必须发挥主观能动性,进行学习性和创造性劳动才能最终形成完整的运动员人力资本。因此,将学习性和创造性劳动凝结成的价值部分定义为m。所以,整个人力资本价值可分为3大部分:①维持人力资本原材料“人”正常存活和健康的生存资料价格。;②直接训练性投资v;③学习性、创造性劳动和努力凝结成的价值m。因此,运动员人力资本价值L=+v十m。
以劳动价值理论为基础对运动员人力资本的界定简单明了,符合资本价值定义的一般形式,而且弥补和修正了长期以来对运动员人力资本研究的一些理论缺陷。①明确提出学习性、创造性劳动和努力凝结成的价值m部分,这部分过去在评价人力资本价值时一般用机会成本予以代替。一些研究者甚至认为在业余体校阶段,运动员人力资本主体还不是劳动力,不能在社会劳动中创造价值,因此他们在这个阶段是创造还是学习都不存在机会成本,这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对运动员人力资本价值的低估。不管在哪个阶段,有用的人类劳动必然凝结成价值,这是马克思劳动价值理论的基本原理,而且这个价值还是人力资本价值中很大的部分,仅仅用机会成本去度量不具有科学性。②弥补了运动员人力资本理论中,在投资成本测算时投资和消费界限不清的缺陷。在研究运动员人力资本价值形成和收益过程中,运动员主体用于食物、衣服、住房和医疗等方面的支出到底哪些属于投资,哪些属于消费,一直是运动员人力资本理论研究者的困惑和软肋。用劳动价值理论的原理来界定人力资本的。部分,凡是用于生产人力资本“原材料”,用以维持“原材料”生存的基本生活资料消耗都属于投资范围。这个生存资料的价格按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在相同的经济水平条件下,所有人力资本的。部分都相同。
2.2运动员人力资本的特性分析
2.2.1运动员人力资本的一般属性
运动员人力资本同普通人力资本一样异于物质资本,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排他性,是指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主体对所拥有的人力资本所具有的对外排斥性或垄断性。即当一个主体拥有人力资本后,就排斥了其他主体对人力资本的拥有和使用。由于运动员人力资本存在于运动员自身当中,故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具有排他成本低、排他的能力和条件具有天然优势的特点。可分解性,是指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的各项权能可以分属于不同主体的性质。即运动员人力资本的所有权、占有权、使用权和支配权可以分解开来,分属于不同的主体。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的分解为运动员的流动、配置和使用等创造了条件,将大大提高人力资本的使用效率。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的分解要求准确界定各主体之间的产权关系。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的分解过程总是与运动员产权的交易过程联系在一起的,其结果便是:原来完整的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分解为所有者产权,归运动员所有;经营者产权,归俱乐部所有。特殊磨损性,运动员人力资本同样存在精神磨损和物质磨损,精神磨损即人力资本主体所掌握的知识、技能逐渐被淘汰、过时,物质磨损即资本主体身体机能的下降。不同于其他资本形式的是,人力资本存在自我的修复和更新,资本价值量多少,最终决定于修复对磨损的补充程度。可交易性,是指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在不同主体之间的让渡。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的可交易性是提高人力资本配置效率的充分条件和实现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功能的内在条件。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动机促使运动员通过交易主动地出让一部分权利。无法交易的运动员人力资本产权实质上就是“产权残缺”。价值创造性,其他资本形式在形成价值过程中仅仅是价值的转移,而运动员人力资本除了价值转移(和v部分),还有一个价值的创造过程(m),这成为运动员人力资本价值财富的源泉。
2.2.2运动员人力资本特性分析
运动员人力资本与普通人力资本相比较,又具备自己特殊的特性。收益不确定性:运动员人力资本形成过程中具有明显的差异性和边际收益不确定性,并且其无形价值(m种的主要组成部分)的收益更难以确定,特别是金牌背后的价值、金牌银牌之间的差异。垄断性:成绩垄断性,冠军只有一个;技能垄断性,当运动员掌握了一定的专有技能后,就排斥了其他投资主体对人力资本的拥有和使用。高风险性:“金字塔”式的运动员三级训练机制,使得运动员的淘汰率很高;长期训练丧失了更多受教育的机会,在社会生存中趋于劣势;退役运动员的就业问题难以解决;缺乏科学的训练方法导致运动员的运动职业生涯缩短。稀有性和遗传性:根据社会学、生理学和运动医学的知识,我们知道人的智力不足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进行弥补,但运动员的运动天赋是不可以后天弥补的,它更多的是由遗传基因所决定的,进而也证实了它的稀有性。不可存储性:由于运动员人力资本主体运动生涯是有限的,运动员人力资本如果在某段时间被闲置,它赢利的能力不可能向后存储,而物质资本在不被使用的情况下,资本价值大多可以被保存。
由于运动员人力资本与普通人力资本相比较具有收益不确定性、垄断性、高风险性、稀有性和遗传性及不可存储性,因此,普通人力资本与运动员人力资本相比较应该有一个概率值R(o<+>,a)与运动员级别及其所从事的运动项目有关。
3以劳动价值理论为框架基础的运动员人力资本价值测度
对人力资本价值的评价普遍接受的还是杜布林和洛特卡的方法,即人力资本的价值等于其收人能力的现值。为方便比较和计算,将所有运动员人力资本形成的成本和收人都按同一利率折算到y岁的时点。时为简化分析,下面所有计算将遵循如下5个假设条件:
条件1:在相同经济条件下,等量资本获取等量利润;
条件2:在训练、生活中,假定运动员人力资本主体只能通过体校、各级运动训练队一种途径获取技能,没有体校、各级运动训练队进行训练的非运动员,人力资本价值只存在。部分,即非运动员收入就是。部分价值的贴现;
条件3:各个受训层次主体假定只工作到y岁,y岁以后主要靠积蓄生活,不再有劳动性报酬,而且不考虑物价和经济增长因素,每年生活资料价格保持不变,即。部分每年投人量均等;
条件4:银行利率假定不变;
条件5:计算所得运动员人力资本价值值等于普通人力资本的价值值,而实际运动员人力资本与普通人力资本相比较,有明显的稀有性,其实值应该除以概率值月。
计算中将要用到的数据如下表所示:
第一步:通过非运动员的平均收人来计算。部分的价值。非运动员没有受系统训练,而且假定非运动员没有其他获取知识和技能的途径。根据等量资本获取等量利润的原则,非运动员的收人唯一可能来源就是其每年生存资料。部分投资的利润回报,按当年利率计算,从16岁(假设从该年龄获取利润回报)到y岁时点的总收人为R。
其中:a。表示在第n岁时的年收入,2表示银行利率,L表示在第n岁开始工作的收人到y岁的复利指数,a表示运动员人力资本与普通人力资本相比较的概率值。
将数据代人可算得非运动员到y岁时点的总收人为:
因为,非运动员得到R。的收人是其出生到y岁不断在。部分投入生存资料的结果(假设每年投人是均等),所以部分的价值(即每年投人的生存资料价值)可以这样计算:
所以,:部分总投人为:C=yCn。由以上计算可知,为保证人力资本正常生存,每年要求投人的生存资料价格为。二元,y年全部。部分投人为yC。元,这个价格是由生产运动员人力资本生存资料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不同教育层次的人力资本。部分价值均为R元,运动员人力资本部分价值均为。
第二步:通过业余体校为例来计算不同训练层次的。部分价值和训练学习性劳动凝结值m部分。业余体校从7岁开始接受6年教育,v部分每年投人vt元,按同样的原理可计算业余体校总收人R。十Rv十R(因为非运动员没有。部分和m部分,所以其总收入就等于Rc,但业余体校具备完整的三部分,故总收人应等于Rc+Rv+Rm)和Rv二部分投人导致的利润)。
按照这个计算方法,可以测算出不同等级运动员的人力资本价值。
以上计算和分析在方法上是可行的,绕开了过去在类似研究中只能用机会成本代替m的价值,将运动员人力资本分为三部分,使问题的分析更简单和便于量化。但这种分析方法也存在明显不足:①在通过非运动员计算人力资本。部分价值时,假定非运动员没有训练性劳动,但在实际的生产实践中也会形成了较大的训练性劳动凝结值m,其终身收人实际应该是Rc+Rm,将其仅看成Rc,导致了对。部分价值的高估;②运动员人力资本在16岁之前和y岁之后,实际仍然存在劳动性收人(很多冠军运动员退役后返聘就是典型例子),也就是说运动员人力资本还在发挥资本盈利的作用,仅在之间计算资本回报,导致对m部分价值的低估;③因为假定资本都按i获取利润,而v部分的直接训练性投资在不同训练学习阶段回报率是不同的,在v的回报率低于i的而仍然按i的资本回报率计算将直接形成对Rm的挤占,因此,就可能会出现计算中m市队>m省队>m家队的倒置现象;④表示运动员人力资本与普通人力资本相比较的概率值R很难计算,同时,因运动项目不同也会出现不同的概率值;⑤最后由于这种分析方法同时需要有训练投资成本和收益两方面的资料,在数据的收集上有较大难度,会导致数据统计口径和样本上的差异可能影响分析结果。
关键词:人文社会科学;经济发展;文化因素;经济文化学
经济发展包含经济质与量的进步。经济学家比较强调经济量的增加,故往往将“经济增长”等同于“经济发展”。而以国民生产总值(GNP)或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或国内生产总值(GDP)等指标衡量。按威廉·阿瑟·刘易斯的定义,即“人均产量增长”,简称“增长”或“产量”,也称“(经济)进步”或“(经济)发展”。[1]但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由于迅速的经济增长反而导致了贫富差距的日益扩大,经济增长或经济发展的含义有所变化,认识到增长之中应该关注经济公平,因此新含义涵盖“旨在平等的增长”[2]。发展伦理学还关注经济发展的文化含义与价值定位。最近我们特别关注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问题,把经济发展置于科学发展的平台之上。
从西方现代经济学诞生以来,经济增长或经济发展就成为经济学的核心话题。但长期以来,经济学界对经济发展因素的探索局限于经济因素之内。虽然,从亚当·斯密的《道德情操论》开始,西方正统经济学就已经注意到了人的道德情感复杂性会对经济发展产生影响,但经济学家因难以度量而以理想模型(古典模型)略此不计。20世纪,特别是70年代以来,随着全球经济发展的反差越来越大以及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纷纷介入经济研究领域,经济学再也不能仅仅局限于经济因素的探讨了。经济因素背后的制度因素和文化因素日益成为探索的热点。
一、问题的提出
人文社会科学为什么热衷于探索影响经济发展的文化因素呢?主要有以下四大原因:
第一,资本主义从西方兴起以来,就有一股向世界扩展的经济冲动,而其他地方却没有出现这种经济冲动。这引起了西方学术界,也引起了全球学术界的极大的探索兴趣。从此,资本主义背后的精神动力(往往被称为“资本主义精神”或“现代性精神”)成为经济学、也成为其他人文社会科学讨论的热点问题,也是一大难题。马克斯·韦伯关于“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精神”的命题激发了全球学者的强烈反响和热烈回应。战后更有美国社会学与政治学教授里亚·格林菲尔德对“资本主义精神”的重新探索,产生了不同于韦伯“资本主义精神”的新命题——经济民族主义与资本主义精神。同理,因东亚迅速成长为新兴工业化地区,而先有西方学者、既而是亚洲学者对“亚洲资本主义精神”的探寻。由此产生了韦伯命题的回应性命题——新儒家伦理或后儒家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第二,从长时段来看,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虽然时而爆发经济危机,甚至由此爆发世界大战,但经济增长总体上是呈持续和加速的趋势,尤其是战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经济空前繁荣,而第三世界国家或发展中国家却没有出现这种增长?甚至在非洲、中东、拉丁美洲还出现停滞或倒退的趋势。这些是单纯从经济因素本身难以解释的,西方国家的学者转而从文化(制度、态度、知识等)方面探索原因。美国经济学家保罗·巴兰发问:为什么落后国家没有沿着发达资本主义发展道路前进,以及为什么它们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或进展缓慢?巴兰强调:对这个问题的正确回答是极其重要的。[3]研究发达国家经济增长的增长经济学与研究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发展经济学由此日益走出只顾及经济因素的古典经济学的研究视域,尤其是发展经济学越来越注重对发展中国家的制度和态度的经济学研究。
第三,东亚地区从70年代到90年代,由于强劲的整体性区域经济增长,一跃成为“新兴工业化地区”,而拉丁美洲经济却日益缓慢乃至停滞(往往被依附论学者称为“低度发展”或“依附性发展”),非洲和中东则出现了长期的停滞,乃至倒退,非洲甚至日益滑入绝对贫困化的“第四世界”。这一切更激起学术界对东亚经济增长之迷的兴趣。对亚洲文化、“亚洲资本主义精神”或“亚洲现代性”的探索出现热潮。美国哈佛大学教授亨廷顿提出疑问:为什么韩国和中国台湾能够同时在经济增长、社会平等和稳定发展方面取得成就,而其他国家却很少能够做到?为什么那么多的非洲国家在趋向任何发展目标的进程上都很少有成效?亨廷顿认为,要解释这些现象,人们必须回到各个国家特有的国情上,包括自然资源、地理位置、居民素质,当然还有历史经验。然而,亨廷顿强调,“就解释政治经济发展的不同模式而言,关键性的独立变项是文化,亦即流行于社会居支配地位的一些集团的主观态度、信仰和价值观。”亨廷顿反对把文化仅仅看作某种意义上的“剩余变项”[4]历史学家余英时认为,由于东亚地区经济成长的特殊经验,不少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开始注意到儒家伦理的积极功用。他们觉得韦伯对于儒家思想所持的否定看法也许有修正的必要。因此儒家——或者更广义地说,中国文化——是否曾对东亚的经济发展发生了积极的推动作用,目前已引起海内外中国学术界的注意了。[5]中国学者罗荣渠也认为,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国际学术界开始注意到东亚文化的独特性格与传统。东亚新兴工业国,自然资源都不特别丰富,多数都较为贫乏,其显著的共同点是都属于东亚大文化圈,这个文化圈的核心价值是受一种非宗教伦理即儒家伦理所支配。于是产生了这样一个新问题:东亚新资本主义发展的成功,中国社会主义发展的成就,与这一共同的文化背景是否有什么内在的联系。这是对非西方国家现代化提出的一个新课题。[6]因此。传统文化因素在东亚现代化的进程中起什么作用,成为研究东亚崛起问题中的一个引人注目的新课题。国际学术界都愈来愈注意到东亚经济高速增长中的文化因素。甚至有的西方学者[7]认为:“儒教伦理”在东亚现代化中扮演的角色比新教伦理在欧洲所起的作用还要大。[8]美国经济学家弗兰克·吉布尼相信,日本出现经济奇迹,断非目前的一些流行说法,如“无情的贸易竞争”、“政府与企业合作”、“阴险的日本有限股份公司”、“模仿美国技术”……所能阐明概括的。其真正原因,乃是它将古老的中国孔子伦理同大战后美国占领时期所引入的美国经济民主两者揉合一起并加以巧妙的应用所致。[9]日本经济学家小林实也认为,东亚产业圈的迅速发展与社会价值观及教育制度的特点有密切关系,重视儒教影响的观点并非是错误的。儒教不可否定地发挥了促进的作用,但作为起因来解释这一地区经济发展则难以令人信服。关于儒教的影响如何作用于经济与产业的发展,今后亦应从多种角度加以探讨。[10]韩国哲学教授宋荣培也主张重新探讨东亚各国急速的经济成长与传统儒教的关系。在本世纪七十年代所出现的奇迹现象乃是东亚儒教文化圈内几个国家的急速经济成长和现代工业化的成功。这些东亚国家历史发展的动力为何?是否阳明学去除了朱子学的封闭主义而发挥其独特的进步性?抑或是其他的原动力?[11]韩国经济学教授宋丙洛指出,不少学者如彼得·伯杰、赫尔曼·卡恩、罗德里克·麦克法夸尔和其它一些人指出,韩国和其他东亚国家的工业进步应功于儒家的道德标准。麦克法夸尔甚至创造了一个新词“象西方进行挑战的后儒教”,以强调东亚文化和工业力量日益增加的重要性。[12]小R·霍夫亨兹和K·E·柯德尔认为,今天东亚之所以具有对于我们的优势,是因为他们的组织和思想与我们不同。他们的思想和行动的模式深深刻地扎根于他们地区的历史之中。他们不容易输出,也不容易为我们模仿。[13]东亚新兴工业化集群区域在中国文化圈的出现,确实激起了国内外学者探索经济奇迹背后的深层因素。为什么非洲、拉美、中东没有出现这种经济增长现象?非洲与中东甚至连这种迹象也消失了?文化问题成为思考的热点,尽管众说纷纭,但不谈文化问题的经济学家似乎越来越少了。
第四,经济学家在探索经济增长的动力、并提出相关的政策方案的时候,发现其对经济增长的模型分析和种种预测与建议总是与实际情况有较大的偏差。由此激起经济学家对经济因素之外的原因进行探索。同时,经济学家对经济学科的性质和学科界限也在不断争论。对经济学科和经济研究不断的反思促使经济学家加强对文化因素的关注和重视。格林菲尔德认为,文化被认为与经济学的物质客观性相距最远,因而也最微不足道。文化所代表的仅仅是经济发展在大脑中的投射。但是,只有线性的、决定论的历史观,即假定历史为一连串的阶段和与之相适应的统一的系统要求,同时又忽略文化和历史进程的偶发性质之间的经验性差别,才有理由将这一变化看成是自然的。马克斯·韦伯的《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精神》捕捉到了现代经济“多维复杂性”中最不易捉摸的层面。其实是对形形的鼓吹决定论和线性发展论的理论的挑战。解释的范围严格局限于引导经济行动发展的动机因素。[14]美国著名的增长经济学家罗斯托在1990年重版他于1960年发表的专著《经济增长的阶段》时,对主流经济学研究发展问题的方法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和修正。他指责主流经济学研究发展的方法使人误入歧途,强调“文化、社会和政治因素所起到的作用不亚于经济因素”。[15]经济学者强调:经济学是“文化”而非“自然”的科学,归属于社会性而非技术性的范畴。经济学的研究视野必须扩充到经济学之外。[16]诚如瑞典经济学家冈纳·缪尔达尔所言:“事实上,不存在专门的‘经济’问题,存在的只是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经济’和‘非经济’因素之间的区别大多是人为的区别。要说清楚‘经济’问题或‘经济’因素所包含的意思意味着要提供一种分析,这种分析也把一切“非经济的”决定因素包括在内。惟一有价值的区别,并且惟一能在逻辑上完全站得住的区别,是相关和不相关因素的区别。”[17]
二、探索与争鸣
关于影响经济发展的因素的主要学说有制度说(有了正确的制度结构,则人的本能反应自动地实现经济增长);资本说(只要有了资本,在经济增长过程中所有阻碍经济增长的制度都会消失或改变);需求说;消费说;技术说;自然资源说(有自然资源保证的每一个国家都可以得到资本和制度);政策说;世界体系论与依附论;还有文化说和心理说等等。[18]自由主义经济学在分析经济增长时,侧重考虑市场经济范畴之内的因素,如资本积累与投资、劳动力(人力资源)、人口规模、人口素质与人口增长、科学技术创新与转移、国内外贸易、资源廪赋与资源流动、生产结构、市场拓展与市场供求、产业转移或升级、经济政策与发展目标等。政治经济学则着重思考各种政治因素。制度经济学则重点把制度(结构)因素纳入经济学分析之中,“制度经济学的目标是研究制度演进背景下人们如何在现实世界中作出决定和这些决定又如何改变世界”[19]。经济文化学与经济人类学则关注文化因素对经济发展的制约。经济心理学重点研究人格、社会心理与行为模式等。经济学各分支学科之间既协力又争鸣。
(一) 自由经济学派与制度经济学派
自从亚当·斯密以来,经济增长或经济发展作为一种突出的现象引发了自由派经济学家极大的兴趣。自由派经济学家普遍认为,人类本性(所谓“利润动机”)的固有特点是人类不断扩大再生产的根本动机。促进经济增长所必需的主要是正确的制度结构。在这种制度结构既定的条件下,并不需要过分担心进行努力的愿望、知识积累或资本积累,因为所有这一切都是人的本能反应,只是错误的制度抑制了这种反应。自由派经济学的增长理论主要通过分析资本积累、劳动力增加、资源的扩展或土地的增加、技术的进步、生产率的提高等因素来解释经济增长。不过,自由派经济学自从亚当·斯密以来,也认识到人类作为道德情操载体的复杂性。由此为对自由派经济学进行不断的修正开了一道裂口。
自由经济学派以及在批判反思自由经济学基础是上建立起来的制度经济学派,主要在经济增长的文化前提和制度基础方面作了可贵的探索。
英国自由派学者约翰·格雷相信:在一个复杂的工业社会中,自由市场代表了协调经济活动的惟一非强制性手段。市场自由是个人基本自由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20]但是他也尖锐地指出,西方社会的思想家和经济学家错误地认为,任何地方的资本主义都将相似于英格兰、苏格兰以及德国的某些地区和高度个人主义的经济文化。但事实并非如此。每一种资本主义形式都清晰地体现了它根植于其中的具体文化。在支持这些资本主义制度的文化之间将保留深刻的差别。[21]
“以自由看待发展”的著名经济学家阿马蒂亚·森虽然猛烈地抨击所谓“亚洲价值观”决定亚洲经济增长的论调,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社会变革”、“人类可行能力”、“人力资本”和“繁荣的市场经济”之间有“一种普遍的联系”。森强调,“发展是一个相互依赖的过程,而且经济的成功不可能与社会、政治和文化的成就相分离。” [22]
新经济史学派和制度经济学派的代表人物道格拉斯·C.诺斯在新古典理论分析方法的基础上提出制度变迁理论(包括产权理论、国家理论和意识形态理论),以之解释经济增长。他批评新古典理论无视人的社会属性,无法解释人的利他行为和服从社会规则的行为。他认为对经济增长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制度性因素而非技术性因素。技术创新、规模经济、教育和资本积累并非经济增长的源泉,只是经济增长的过程本身。制度包括一些被制定出来的规则、守法程序和行为的道德伦理规范。有效率的经济组织是经济增长的关键。[23]
(二) 增长与发展经济学派
增长经济学主要研究现代经济的长期增长,研究指向发达国家的增长因素和增长途径等。发展经济学主要研究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如经济制度、经济结构、经济转型、经济政策等。增长经济学与发展经济学派虽然有不同的研究分工,但在研究经济增长方面纠缠在一起。
增长与发展经济学派一开始深受自由派经济学的影响,主要从经济因素自身分析经济增长。西蒙·库兹涅茨就是一个范例。他从国民生产总值和生产结构变迁的角度,比较了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不同的经济增长,他认为发达国家国民生产总值的高增长率主要不是由劳动与资本投入的增长决定的,而是由劳动生产率的大幅度增长决定的。劳动生产率的大幅度增长是由于发达国家不断提高劳动和资本投入的质量,而不是数量。劳动和资本投入质量的不断提高又源于教育和科研投入的不断增加。发展中国家未实现国民生产总值和人均值的高增长,主要是其经济增长的底子薄、人口增长快,劳动生产率低下。库兹涅茨强调,要获得经济的高速增长,必须把物的因素与人的因素结合起来。他还强调制度和个人的适应性,特别是作出迅速调整的能力和采取积极的态度来应对变化。[24]库兹涅茨虽然从生产率入手分析经济增长,但最终对制度和人的因素还是给予了关注。
约瑟夫·熊彼得从企业创新理论的角度提出了资本主义企业创新与经济发展的关联问题,熊彼得认为,经济发展最终来源于“创新”或“创业”。而资本主义的本质正是“创新”或创业,这种创新就是“产业突变”,是一种“创造性破坏的过程”。资本主义不仅产生现代科学的心理状态,而且产生人和手段。资本主义不是一般性的经济活动,它毕竟是人类行为理性化的推进力量。理性科学有充分的成长。资本主义传播理性,资本主义过程使人们的行为与思想理性化。资本主义文明是理性主义和“反英雄主义的”。理性个人主义精神是资本主义的根本精神。[25]
增长与发展经济学在对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成长的分析中,越来越重视制度分析与态度分析,并认为二者是难以割舍的。
威廉·阿瑟·刘易斯,1955年出版《经济增长理论》,他从态度(愿望或欲望)、制度、知识、资本、人口与资源、政府六方面分析经济增长。前三方面属于文化分析。他认为经济增长取决于“自然资源”和“人的行为”,决定经济增长的人类行为(直接原因)主要包括人们从事经济活动的努力、知识的增长与运用、资本积累和其他资源量的增加等,而其背后的原因(引起直接原因的原因)则是“制度”与“观念”。[26]
冈纳·缪尔达尔和理查德·布隆克都主张研究经济增长要区别西方世界与欠发达国家。研究欠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必须进行文化分析,而其经济增长有赖于文化的现代化,即制度和态度的现代化。缪尔达尔强调,“经济学”术语是从西方世界抽象出来的,它们用于分析西方世界可能有意义;但是在欠发达国家这样做显然不会得出正确的结论。在欠发达国家,实际的分析必须讨论态度和制度关系方面的问题,必须考虑非常低的生活水平和文化水平的发展后果。[27]理查德·布隆克认为,影响发达国家经济增长的因素主要有:较高的储蓄率和投资、人口增长、资源的发现、更大程度上的社会和经济的灵活性、教育和基础设施的改善,最重要的是技术的进步。发展中国家面临的问题常常在程度上和本质上有所不同,不同的文化观念、不同的历史和宗教背景会使他们对有别于西方的经济增长和快速变化作出他们自己的反应。[28]
发展经济学家非常关注民族主义对经济增长的强有力影响。W.W.罗斯托认识到“反应型民族主义”是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型社会经济增长“至关重要和强有力的动力机制”,“其重要性至少不亚于利润动机”。[29]刘易斯也认为,民族进取心一直发生作用,它的强大动力,导致各国对财富的差别正在迅速缩小。[30]小R·霍夫亨兹和K·E·柯德尔在研究东亚经济增长后认为,民族主义情绪一直是东亚经济增长背后的一种基本驱动力。[31]海因茨·沃尔夫冈·阿恩特认为,日本与中国,出于国家生存、抵挡西方的需要,最早追求经济现代化的;以后继续追求现代化的第三世界,其动机部分是考虑国家的力量与地位。阿恩特强调:经济增长还依靠现代技术、现代意识和现代制度。[32]
日本经济学家森岛通夫主要从意识形态、国民气质、行为方式以及所继承的文化资质等方面分析经济增长。他认为,意识形态会影响经济制度和经济政策。不同国家之间,国民气质、行为方式以及所继承的文化资质也会制约经济发展。[33]速水佑次郎也认为,传统文化或价值体系是经济现代化的重要基础。[34]
(三)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派与政治经济学派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虽然强调生产力对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生产方式对社会形态的决定作用,但马克思主义同样重视生产关系对生产力、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社会形态对生产方式的反作用,即能动作用。而生产关系、上层建筑和社会形态可以说属于文化因素的范畴。马克思本人生活在19世纪,虽然对建立在资本主义基础上的现代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提出了根本的质疑,但无疑,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对资本主义生产力和经济基础的巨大的解放和推动作用是肯定的。当然,由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片面关注物的发展,由此造成人的异化。马克思提出有利于人的彻底解放和全面发展的生产关系才具有推进生产力发展的可持续性。马克思在对亚洲历史文化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亚细亚生产方式理论,也说明了马克思对亚洲文化特殊性以及对亚洲经济现代化的道路的关注。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如保罗·斯威齐,认为驱动资本主义发展的是永不满足的剩余价值贪欲。“绝不能把使用价值看作资本家的直接目的。他的目的只是谋取利润的无休止的运动。”[35]保罗·巴兰则从西方现代性文化的普世性角度提出了对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的认识,他认为,如果最先进国家和落后国家的交往联系不是充满了压迫和剥削,而是真诚的合作和帮助,那么西方文化、科学和技术向不发达国家的和平移植就会在各个地方成为经济进步的强有力的促进剂。[36]依附理论则认为第三世界不发达的根源在于它对发达国家的经济依附。任何“赶超”都是留在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内的“赶超”,即遵循全球资本主义规则,而遵循全球资本主义规则的“赶超”其实是不能实现“赶超”的。第三世界的资本主义是如此,社会主义也是如此。“任何社会都无法逃脱(资本主义)世界一体化的永久挑战,‘发展’仅仅是这一制度下的发展,在此之外,不可能有‘自主的发展’,……资本主义的发展正是如此。”[37]依附理论把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落后归结为世界资本主义体系。
(四)经济社会学派
经济社会学派主要从社会与文化的角度思考经济增长问题。关于“资本主义精神”的讨论、关于人的本性问题,经济社会学与正统经济学有过长期的论争
关于“资本主义精神”——“推动西方资本主义发展的根本精神”问题,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认为,包括理性的禁欲精神、“入”世而不“属”世所特具之系统化的——是冷酷无情的、也是宗教式的——功利主义。是资本主义企业家所不可或缺的一种“理性资质”,其精神载体就是新教伦理,又称为新教理性主义,[38]里亚·格林菲尔德认为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理论敏感地捕捉到了现代经济“多维复杂性”中最不容易捉摸的层面。他反对给韦伯扣上“文化决定论”的帽子,恰恰相反,他认为韦伯理论是对形形的鼓吹决定论和线性发展论的挑战。[39]美国社会学家T.帕森斯相信,新教伦理的确是一种明显的革命性的力量。它的主导精神不是要个人毫无批判地去适应社会现状,而是要求个人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以建立人间天国这样一个超念理想的名义去改造世界。[40]
不过,里亚·格林菲尔德认为,“资本主义精神”并不是韦伯发现的“新教伦理”,而是民族主义。民族主义(其核心是定位于经济增长的民族主义,即经济民族主义。并非任何民族主义形态都具有嵌入其内的经济民族主义要素)是导致经济活动一再趋向发展的决定性因素。“资本主义精神”是民族主义固有的集体竞争意识(经济强弱关乎国家声望)的经济表象。古典经济学,即自由经济学,得益于英国(也是美国)民族主义的独特性质。即其关于现代民族国家的民族主义想象为天赋自由平等的个体所构建的联合体。经济领域在现代意识中所占据的前所未有的地位也是独具特色的美国民族主义使然。[41]
金耀基则认为“亚洲资本主义精神”与儒家伦理是相关的。他认为,对于现代东亚经济奇迹之“谜”的解释,更有潜在的说服力的是“文化的解释”。由于东亚这些社会属于中国文化圈,而中国文化的主导成素是儒家,因此儒家伦理乃成为解释东亚经济奇迹之谜的深层原因。儒家思想是极为丰富复杂的,它的内在结构有多元的组成,并且具有本身转化与更新的能力。金耀基呼吁对儒家伦理与经济发展之间作更细微深入的探索。[42]
W.摩尔批评传统的经济理论不太关心态度和动机。人类的态度往往被简单地假定为与理性选择最大化满足有关。人的欲求被认为是本质上无止境的,且人的本性是极为相近的。摩尔强调,人类学与社会学理论与经济学理论截然不同,态度和动机被看作是重要的变量。欲望被看作是有限的,文化被看作是相对的。人群被看作具有“非理性”和“无理性”。人类动机具有复杂的丰富性。只有那些将大量的资源投入到正式的教育或教育和培训最迎合工业经济需求的地方的经济增长才是最迅速的,同时也是最可能持续的。[43]英国组织社会学教授理查德·惠特利也肯定资本主义模式或商业体制类型是有路径依赖的。在任何情况下,经济和社会变化都是普遍依赖于它的既定发展路线的。“东亚资本主义”或“东亚商业体制”与儒家文化传统是分不开的。占统治地位的儒家思想对权力的合法性的认可方式,是形成这种高度个人化的权力模式的原因。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讲,儒家的价值观促使人们普遍相信教育,特别是人文学科的教育,是获得经济和社会成功的主要手段。[44]
曼纽尔·卡斯特在多年研究发展社会学后,断定:明显可以看到经济增长与结构转化的过程是深植在制度当中、为文化所引导、由社会整合所支持、由社会冲突所塑造、在政治上竞争并由政策和策略所指引的。[45]
(五)经济文化学派与历史学派
经济文化学派与历史学派在探索经济增长的文化动因方面不遗余力。与正统经济学派主要关注影响经济增长的共通因素(如资本、技术、资源、劳动力、生产率等)不同,他们更倾向关注历史和文化的特殊性以及经济增长的特殊道路。
美国经济文化学家彼得·伯格认为,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文化作为“比较利益”而运作。他对解释东亚发展的“制度论”和“文化论”两种假设都持怀疑的态度,他相信“正确的答案是否应该就在此两个假设之间”。他呼吁关注和重视文化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功能。他相信东亚地区突出的中华文明的文化模式,在战后东亚经济奇迹发生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他承认文化的特质也是会改变的(虽然某些人类学家并不乐意这么认为),它通常会适应新情境而自行改变,有时更会是政府计划性的干预的一个结果(特别是经由教育政策)。彼得·伯格认同在美国学界相当流行的“后儒家思想假说”。“后儒家思想假说”指的是,日本和东亚的新兴工业都是中国文化强烈影响下的广大地域。因此,儒家伦理(或者称之为后儒家伦理,因为其中的一些道德价值跟传统的儒家思想已有差距)应该是解释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表现的一个重要变项。彼得·伯格强调说,要落实在经济层面上去探讨儒家价值在一般大众日常生活中的影响。毕竟有许多人从来没有读过儒家的经典;甚至很少受过教育。美国社会学家R.贝拉使用的概念是“中产阶级的儒家思想”,以区别士绅精英阶级的“上层儒家”。香港大学的雷丁教授也持贝拉同样看法。伯格深信,现在有愈来愈多的证据显示,“后儒家思想假说”并不假。实在难以想象,有一些源于儒家思想的价值,竟然会跟东亚人民的工作伦理和整个社会态度没有任何关系。[46]
拉尔夫·林顿虽然认为,影响经济增长的因素无疑包含文化因素与人格因素。但他强调,人格的作用仅仅是人格与文化相互关系中的一个方面。个人通常按照他们社会的文化要求而行动,只要了解这种文化,而无须了解他们的人格结构是什么,你就可以预测他们对大多数情况的反应如何。林顿重点研究了创新者行为模式、与私人工业与个人财富积累有关的价值观、所有制、社会结构、社会价值观、文化的整合程度与文化变迁等文化诸因素对经济增长的影响。[47] R.本迪克斯探讨了思想观念和社会结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他认为人们完全有理由将英美文明中的管理思想的变迁与从早期到成熟的工业社会转变过程中的大量发展变化相提并论。[48]
余英时认为,韦伯《新教伦理》的特殊贡献在于指出:西方近代资本主义的兴起,除了经济本身的因素之外,还有一层文化的背景,此即所谓“新教伦理”,他也称之为“入世苦行”。这一精神中包括了勤、俭、诚实、有信用等等美德。但更重要的是人的一生必须不断地以钱生钱,而且人生便是以赚钱为目的;不过赚钱既不是为了个人的享受,也不是为了满足其他任何世俗的愿望。它已成为人的“天职”或中国人所谓“义之所在”。他考察了中国的新儒家伦理与商人精神的关系,认为推动东亚经济发展的确有其文化因素,但不能仅仅注意儒家伦理。[49]日本研究中日现代化比较的历史学家依田??家认为,日本现代化比较迅速,而中国现代化则饱经挫折,有其广阔的社会基础方面的背景,不仅要从社会经济发展程度的高度来把握这个问题,而且要从文化形式的差异这个深度来理解。他认为其出发点中的社会、文化形态起了相当的作用。[50]美国日本问题专家埃德温·O·赖肖尔也认为,日本的经济增长虽然与日本人全心全意地接受了现代科学、有关进步和发展的现代观念、伦理道德的普遍原则、民主思想及其社会准则等等有关,但在这个表层之下,强烈的儒学特性却仍有其潜在的作用。尽管几乎没有一个日本人认为自己是儒学门徒了,但在某种意义是来说,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是儒学门徒。[51]
中国学者在探讨东亚的经济增长时,无论是制度论、文化论(文化论未必是文化决定论,也可能是文化视角论),还是综合论(多元论),都不得不认真思考东亚文化及其更新的影响问题。
刘宗贤等认为,关于东亚模式的“儒教资本主义”和“亚洲价值观”的观点对以往的现代化即西化的观点提出了挑战,东亚奇迹用事实说明了现代化不仅有西方的一种途径,东方传统文化、儒学价值观在东亚现代化过程中同样表现出非凡的潜力。东亚的巨变,对国际社会科学界提出新的挑战,使单纯的各色各样的经济理论都难以作出满意的解释,于是,人们开始从社会文化发展的角度提出了“东亚模式”的问题。[52]香港的霍韬晦教授提出:导致经济增长要至少具备五项条件,包括:法制、科技、态度(工作意识)、管理、训练。法制和管理能保障生产不受非生产性的原因干扰或拖累。科技、态度、训练则为积极意义,既有直接提高生产力的效用。工作态度的培养与社会风俗、习惯、价值观念有关,因此本质上就是一个文化问题。[53]陈峰君认为,儒家传统文化是东亚(现代市场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被称为东亚发展的“文化影响模式”,又有人称之为“东方型或情感型模式”。这种情感型文化对东亚经济与政治发展起到重要的促进作用。第一,东亚的企业与公司不仅是经济单位,而且是社会实体,它贯彻社会价值观念和保障社会团结。第二,东亚民族一向以勤俭持家、刻苦耐劳和储蓄而著称。第三,强调教育,重视智力投资。第四,倡导爱国主义、国家至上、社会为先、以和为贵、宽容协调、求同存异、同舟共济等,这些精神因素都在不同程度上对东亚社会的稳定与发展起着重要的积极作用。[54]余新天认为,亚洲人正在经历心理上的转变,从“西方最好”到重新发现自己文化遗产的价值,肯定现代化不等于西化。过去由于日本和亚洲四小的成功,人们比较多地探讨了儒家价值观对经济的推动作用。然而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甚至印度的发展,必将会提出更广泛的文化动因问题,即使中华文化也不能仅以儒家来概括。[55]
蒋庆强烈反对儒家伦理是中国经济发展障碍的说法,他竭力声明儒家伦理是中国经济发展的促进力量。认为,儒家文化中也有类似基督新教的工作伦理与天职观念,儒家文化熏陶出来的人也具有勤俭、敬业、节制、诚信、好储蓄等优良品质。[56]梁燕城则承认,韦伯对中国的分析不无洞察,近数十年的东亚文明的成功也可被解释为摒弃儒家、走西方现代化道路的成果。有历史学者寻索早期香港商界领袖的背景,竟然大部分信仰基督新教,与韦伯的新教伦理是一致的。不过,这些商人行事的方式也有儒商味,故也可以说是儒学与新教融合产生的一些新文化特质。拉丁美洲信仰罗马天主教,与新教有不同的文化形态。菲律宾也与拉丁美洲文化接近,同样发展不起来。[57]
赵吉惠把儒家伦理在发展商品经济,走向现代文明进程中的历史作用归结为两点:第一,儒家伦理在东亚一些国家和地区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确实起了一定积极作用,这主要表现在:对人的道德修养教育,和谐人际关系,稳定家庭和社会秩序等方面。但是,有人把东方某些国家的资本主义,概括为“儒家资本主义”。把儒家伦理解释为促成东亚经济发展奇迹的主要原因,显然有些片面,并不一定符合实际。第二,儒家伦理在经济、政治改革的前提下,在正确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指导下,经研究与分析,批判与继承,至少可以帮助解决发展商品经济以后所出现的某些社会问题,在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进程中发挥应有的积极作用。[58]
盛邦和将儒学乃至于一切东亚传统(经过转换与更新)中能激发当代经济活力的因素的总和,称为“东亚新儒学”或“东亚新文明”,为东亚优秀文化的代称。认为,它被证明已经而且还将继续对东亚发展发挥推力作用。[59]东亚新文明与西方新教有着本质上的共同点。这表现为它们都是现代工业精神、市民精神与合理化的世俗经济伦理。换言之,勤勉、节俭与职业伦理是两个“新教”的共通行为伦理。[60]吴建华也承认,作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一种文化模式,儒家文化对东亚地区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它对东亚各国经济发展的影响,不仅受到了东亚学者的重视,而且受到了包括西方学者在内的世界学者的普遍重视。[61]
冯天瑜从“儒家资本主义”角度分析了有关东亚文化与经济增长关联的观点。他认为,日本及东亚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自上世纪60年代以降,以经济高速发展、通货膨胀率低、社会相对安定的实绩,创造了东亚现代化奇迹,被称之与欧美、相区别的第三种工业文明体系。因为上述东亚诸国家及地区,大体在儒教文化圈内,故与欧美的“基督教文化的资本主义”相对应,有“儒家资本主义”之称,其特色是以东方文化中的现世主义、国家主义、机会均等主义,以及注重家族观念和个人修身与西方工业文明的市场原则、科学管理、追求效率有机地结合起来,并抓住世界经济一体化和新科技革命这两大契机,创造出耸动世人视听的局面。[62]
刘力臻虽然承认儒教文化无可争辩地促进了战后东亚经济的繁荣,但却不是东亚经济起飞的最本质的根源。东亚经济崛起的最本质的根源,主要不在于儒教文化的作用(尽管它是东亚经济发展的文化根基之一),而在于现代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63]贺圣达也认为,文化对经济的关系绝不是一种线性的、决定论式的关系。把文化或伦理作为经济发展或不发展,产生危机或避免危机的根本原因,都是缺乏事实根据的。现代经济发展的根本,还在于现代的思想、现代的制度、现代的科技。[64]李锦招认同多数学者的观点,即经济起飞的成因是多元的,把现代化成果归源于为儒家的伦理观念是过分化约的。但同样将之渊源于西方文化、技术主义或制度主义,也是太简单。[65]
(六)经济心理学派
经济心理学派主要从社会控制系统与行为模式的调适、儿童教育模式与企业家精神的形成、现代人格或创新人格的获得(人的现代化)等方面对现代经济增长进行分析。
A.巴洛齐齐认为,研究经济发展的理论通常有两种观点,一种这种研究历史、经济和社会因素的作用,另一种更强调文化价值、信仰、心理倾向的作用,部分持后一种观点的学者甚至认为文化和心理属性是发展的基本决定因素,但是大多数学者只是认为全面的发展研究应该考虑到这些主观因素。[66]
J.H.昆克尔指责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在探讨经济增长因素时只考虑了人的态度、观念和人格,却没有认真思考人的行为调适。他认为,价值观念、态度和个人结构决定了人的行为,行为反过来又改变人的价值观念、态度和人格结构。不同的行为刺激手段会强化或削弱某种行为方式。若要改变人的行为方式,只需要改变社会系统中的操作制约的程序,而没有必要去改变人的价值观念。经济发展的关键就在于改变社会控制系统中的某些因素。由于社会结构和社会环境的变化不可能造成全体人口的行为方式的变化,但可以造成少数人的行为方式的变化,因此,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必须依赖精英的角色作用。[67]
D.C.麦克勒兰德从性格养成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角度,提出了“企业家精神”论。他主张是人头脑中的变化推动了经济增长,而不是相反。发达工业国家出现持续的经济增长,其关键因素是“企业家精神”,而“企业家精神”则源于一个国家儿童的教育方式。衡量儿童教育是否能够养成“企业家精神”的关键在于儿童培养方式是促进还是阻碍“成就动力值”(通过计量儿童读物中有关进取和以获得成就为欲望的主题出现的频度而获得)的形成。“成就动力值”高的社会将造就精力更旺盛的企业家,他们将推动更迅速的经济发展。麦克勒兰德强调,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不能仅仅从资本形成率等经济因素来理解,还要从成就动力值的水平的角度来理解。[68]
亚历克斯·英格尔斯从发展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对人的现代化与现代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探索。他批评经济学家只重视从经济角度来研究经济增长,忽视了现代人的心理特征,从方法论的角度来看,是一种严重的错误。推进现代化进程最基本的因素是人。只有形成了现代的人格,才有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否则,即使引进了技术、制度和观念,即使发动了经济起飞,也不会有自我持续和长期稳定的经济增长。英格尔斯坚信:人的现代化会导致生产率的提高,生产率的提高可能会导致经济的进步。[69]E.哈根分析了创新人格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他认为创新人格会影响生产创新,也会影响新一代的价值观。创新人物将根据需要指导制度改革。从而经济增长就将获得所需要的动力。[70]
(七)经济人类学派
美国人类学家罗伯特·F. 墨菲在阐述经济人类学时认为,经济学家相信存在一个有着追求最大利润的“无限冲动”的“经济人”或“理性人”,但优秀的经济学家也深知除此外还有很多促进经济增长的人类动机。他相信,经济抉择的合理性受到文化条件的深刻制约。假定“经济人”会因为无止境的欲望而无休止地工作,决非人类本性的一部分。他呼吁经济人类学要研究价值、制度、角色、集团,甚至非理性的时尚、模仿和声望等与经济增长的关联。[71]
人类学家对东亚经济增长的文化因素非常关注。他们特别注目沉潜在东亚民间的儒家伦理与经过现代化更新后的以新儒家伦理为代表的基层伦理。日本的小林多加士教授认为,在以东亚华南经济圈为代表的局部地区性整合的背后,存在着广泛影响东亚的儒教文化,但这种儒家文化并非是中国传统儒教的复活,而是在融合了佛教和基督教,进而又吸取了现代合理主义的基础上所形成的一种复合的儒教文化。这种文化以华侨和华人为媒介在包含东南亚在内的东亚一带广泛传播,为这一地区的经济发展注入了活力。[72]
台湾学者萧新煌在对东亚经济增长进行研究时强调,单方面强调文化或政策影响的经济增长论都有偏差,但他强调:东亚成功经历中一个最激动人心却又研究得最少的领域,是对其在某些方面不同于传统亚洲的资本主义发展过程的各种文化因素的恰当鉴别。各种文化因素应当对工人、农民、企业家、公务人员甚至决策者所采取的能动性经济行为具有重要的意义。如果完全否认由这个地区人民的集体努力所达到的宏观经济活力与其共同坚持有的文化因素的关系,便是不可理解的。如果认为文化因素是这个地区获得成功的唯一原因,同样是不明智的。换句话说,无论是主张东亚成功仅仅是由于“正确”政策那种执拗的“政策论点”,或者是把这个巨大成功的因素只归于文化品质那种彻底的“文化论点”,都不能现实主义地勾勒出东亚成功的全貌。[73]
(八)经济哲学学派
经济哲学主要是对经济现象与经济问题进行哲学反思。自由派经济哲学认为,私有财产制度及其必然产物的自由市场对规定和保证个人的基本自由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自由个人在完善的自由市场条件下其无限的欲望冲动和利润追求将推动经济的持续增长。但是,大部分发展中国家并没有完善的自由市场,甚至根本没有这种自由市场观念。自由市场是有它的文化墙基和文化诉求的。亚洲经济的迅速增长并不符合自由市场推动的经济增长理论。故而许多哲学教授对亚洲经济增长进行另一种哲学思考。儒家经济哲学成为思考的主要对象。
哈佛大学哲学教授杜维明认为,在60年代,大多数西方的社会学家和哲学家,也包括台湾、日本和韩国的,都认为儒家思想与飞速发展的现代化是互不相容的。然而,到了70年代末期,在日本、韩国、台湾、香港和新加坡的飞跃的经济发展,使得人们对他们早先的假定提出了疑问。东亚的经济发展,表现出与西方经济发展截然不同的特征。利己主义或者朴素的个人主义(西方的经典神话)的价值,根本不受到重视。与此相反,重点却放在对公司的忠诚、集体环境以内的协调以及合作这些因素上。而且,教育大受重视。这样一些价值,恰恰正是在60年代被认为是对现代化有危害、或是与之水火不相容的那些价值。如今,这些价值已经被许多专家认作是对东亚很多地区成功的发展作出了贡献的重要因素。[74]
夏威夷大学哲学系教授成中英认为,从资本主义经济上升和发展的有机整体性和动态共生性原则的高度来看,儒家伦理在“亚洲四小龙”的经济繁荣中发挥着作用,因为儒家伦理是转化和发展的总动力的一个组成部分,因而也就成为启动和维持东亚经济发展的动力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成中英教授反对简单地以西方的新教伦理解释东亚的发展,也反对将东亚的经济增长简单地归于资本主义制度和自由经营,他认为资本主义的引进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成功本身就需要我们加以解释。[75]
方克立等认为,在东亚社会,不少知识分子已意识到儒家传统在日本、南朝鲜、台湾、香港、新加坡等国家和地区的建设和生活中发挥了某种引导和调节的作用,如重视全面人才教育、提倡上下同心协力、刻苦耐劳的工作伦理和强调为子孙后代造福等方面,都不难看到儒家思想的影响。儒家传统所体现的勤劳、沉毅、坚韧和勇猛精进的品格更是这些国家和地区谋求进一步发展不可或缺的精神资源。[76]汤一介把东亚经济崛起归因为儒学,认为东亚地区的现代化模式向人们显示了东方文化的坚实内核,这个内核正是儒家的传统精神。[77]
三、成就与缺陷
人文社会科学在探索经济增长的文化因素方面取得一定的成绩,但还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研究难题和学科建设问题。取得的成就如下:
第一,认识到引发或推进经济增长的因素是多元的,文化因素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方面。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刘易斯、缪尔达尔、库兹涅茨、诺斯、森等人,都认识到这一点。关注经济增长的文化学、人类学、心理学、历史学、哲学、社会学等人文社会科学更倾向注目和研究其中的文化因素。自由派经济学在向发展中国家推介自由市场理念和自由市场制度之 时,也逐渐关注自由市场的文化基准与文化诉求。
第二,对影响经济增长的文化因素进行了一定的分梳。人文社会科学在探索经济增长的文化精神力量之际,具体地分析了文化的各个方面以及内在的关系。如刘易斯分梳了愿望/欲望/态度、知识/思想/教育、制度等,也对文化因素之间的关系以及与资本、资源和政府之间的关联做了分析,他尤其强调制度与观念的难以分割;缪尔达尔分梳了制度与文化(态度),也认为二者是难以分开的,文化是制度的基础,而制度是文化的体现;诺斯分梳了产权、国家和意识形态,并把三者看作是制度变迁的整体;拉尔夫·林顿分梳了创新者行为模式、与私人工业与个人财富积累有关的价值观、所有制、社会结构、社会价值观、文化的整合程度与文化变迁等;森岛通夫分梳为意识形态、国民气质、行为方式以及所继承的文化资质等;萧新煌则细分为劳动伦理、节俭、勤奋、对教育成就的尊敬、在社会关系上避免公开的冲突、对统治集团和权威的忠诚、强调秩序和和谐等;陈峰君重点分梳了儒家文化,如人际关系和人情、集体意识、伦理道德等。
第三,经济学的主要流派正统学派(自由学派)、制度学派、文化学派都开始了对影响经济增长的文化因素的探索。后两个学派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它们展开了对各种规范、体制、精神、伦理、态度、思想、动机、欲望、情感、风俗、传统、知识、科技、意识形态、资本主义精神或企业家精神、行为模式等因素的详细探讨。
第四,从文化角度探索经济增长的经济学分支学科不断涌现。如经济哲学、经济伦理学、制度经济学、经济人类学、经济心理学、经济文化学等。
还存在的缺陷主要有:
第一,主流经济学对影响经济增长的文化因素研究不足。经济学领域基本上还是奉自由经济学(包括古典经济学和新古典经济学,它们往往被认为是经典经济学)为正统,而自由经济学基本忽视文化因素。为什么会这样?缪尔达尔分析,“经济学”术语是从西方世界的生活方式、生活水平、态度、制度和文化中抽象出来的。但在运用到欠发达国家时,却没有考虑它们的情况与西方根本不同,因此自由经济学用来分析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显然不会得出正确的结论。[78]
第二,对文化因素的研究缺乏系统性、复杂性和历史性的认识与计量处理。从系统性来看,对制约经济增长的文化因素没有整体的认识,对各因素之间缺乏关联分析;从复杂性来看,学者们要么简单地归结为某一文化因素,要么把复杂的文化因素化约为单一因素;从历史性来看,经济学家对历史的长时段动态分析和各种文化因素的变迁分析关注不够;从计量处理来看,对各种文化因素的计量处理极其缺乏,这固然与文化因素的复杂多变有关,但经济学家在这方面的努力也是远远不足的。
第三,经济学的跨学科研究、人文关怀和哲学思考有待加强。经济现象是极其复杂的社会现象,与人的社会复杂性和自然属性直接相关,没有跨学科的研究是不可能顺利解决经济问题的。而目前的经济学研究在人文社会各学科的展开还刚开始,经济学的许多分支学科还建立不久。另外,经济学有一种数量化的趋势,就学术研究本身而言,这当然是件好事,但由于经济学与自然科学不同,对特殊的研究对象——复杂的社会文化中的人类经济现象,由此决定了经济学科其实是“文化学科”,而不同于自然学科,甚至也不同于一般的社会科学。经济学关乎国计民生,稍不留神,错误的政策指导将带来难以意料的社会灾难甚至人类灾难。因此,经济学的人文关怀和哲学思考非常重要。经济学应该也必须是人文学家和哲学家。
四、进一步的思考
经济增长,或者说经济发展,还是发展中国家面临的一个严峻的难题,由于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差距仍然在不断扩大,这个难题显得尤其突出。联合国和各种国际经济组织尽力为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提供各种援助和政策引导,但是效果总是不大。发达国家也还面临着经济发展的可持续问题。尤其是全球经济两极化,将严重影响全球宏观经济秩序的稳定,由此制约发达国家的继续发展。人文社会科学,尤其是经济学,不能再有意或无意地回避对各种制约发展的各种要素和深层次因素的分析,认真、积极、理性地对待全球和各国经济增长问题,是迫在眉睫的研究任务。但经济学并非纯工具性或功 利性的学科,它应该是有自己的学术定位和价值关怀的。
第一,经济学研究要有大学科视野。经济学研究要拓宽视野和学科领域,不要有森严的学科壁垒和局促的学科视野,经济学科要多同其他人文社会学科对话。经济学的研究要立足宽厚的人文社会学科底蕴,要有学科的协同和整合能力。经济学的本质是经国济世。上至国家经济战略,下至个人经营理财,经济学无不涉及。在现代社会,经济现象和经济问题无孔不入,而这些经济现象和经济问题往往与其他社会问题纠缠在一起,需要学科的协同和整合才能够解决。经济增长问题尤其如此。
第二,其它学科要积极参与研究经济现象与经济问题。经济现象与经济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数理现象,而是一个复杂的文化现象。解决经济增长问题,不是经济学一家的研究范畴,其他学科要积极参与研究。其实,整个经济现象与经济问题,都需要各学科的积极参与。
第三,深入研究影响经济增长的文化因子。经济增长的复杂国情基础以及经济增长与社会公平、个人幸福的连锁,使得研究经济增长与文化因子的关联显得特别重要。要启动发展中国家的普遍的可持续经济增长,光是开几个纯经济处方,如投资、金融、贸易、产业政策、甚至技术援助等,是远远不够的。文化创新、制度重新、心态变化、甚至思维模式、行为模式的改变更加重要。否则现代化的停滞、中断、甚至倒退都是有可能的。世界上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国家。这是我国要加倍警惕的。
第四,亟需推进经济文化学的建设。经济文化学是一门专门研究影响经济发展的文化因素及其与其他非文化因素关联的理论经济学分支学科。人文社会科学对经济发展的文化因素的探讨为经济文化学的建设准备了充分的学科基础,经济文化学将在整合人文社会各学科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形成新的经济研究学科。
经济学是社会科学,也是人文科学,不仅研究经济法则,也研究经济生活;不仅关注经济增长,也关心经济正义;不仅关注发展,更关注可持续发展。经济文化学关注经济为什么发展或不发展,文化在其中的影响如何,文化变迁与经济变迁的关系如何,文化系统内部各因素之间在推进经济变迁中如何联动,以及各国文化对经济发展观念的理解和诠释等。因此,经济文化学采用经济学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社会学、人类学、哲学、教育学、历史学、政治学)、甚至数学、心理学、统计学、网络数据库等交叉研究的方法。
作为一门学科而言,经济文化学并不认定单一文化因素能够决定经济发展,也不只重视研究某一种或某几种文化因素,甚至也不局限于研究文化因素,而更重视文化因素与其它非文化因素的协同作用。文化决定论并不是经济文化学的研究导向。但是,一切有关文化制约经济增长的研究,都可以纳入经济文化学的研究视域,视为经济文化学的研究成果。
研究影响经济增长的文化因素应该包括两大类:“无意识文化”和“自觉文化”。文化是在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包括国家、个人以及介于二者之间的社群)、人与自身的互动过程中形成的精神成果。“无意识文化”指的是以潜移默化状态存在的文化,这种文化无须人的自觉和反思,就会在下意识里不自觉地体现于行为之中。“无意识文化”大约包含习惯/风俗、风气/时尚/潮流、心理/欲望、伦理/精神/态度、大传统(社会传统或民众传统)/小传统(精英传统或上层传统)等。“自觉文化”是一种基于对历史、当下和未来的自觉了解而理性地贯彻于行为之中的文化。包含知识/科技/教育、信仰/宗教、思想/意识/观念、国家/法律/制度/规范等。当然,这样的区分是相对的,其中有交错的、难以分辨的成分。在理性反思缺位的地方,“无意识文化”的影响可能比较深刻,甚至根深蒂固,形成某种思维和行为之茧,需要借助强大的外来文化刺激,乃至轰击,才能突破。而现代性社会则是张扬理性的社会,文化自觉表现为制度自觉,从而发展出能够有利于经济增长的各种制度与规范,把经济发展与人的全面发展结合起来。在经济发展中自觉实现人的解放和全面发展,也在人的全面发展之中体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国外经济文化学的研究业已取得了很大成绩,在“资本主义精神”(理性主义、经济民族主义等)、“企业家精神”、“商人精神”、“现代性”、宗教价值观、世俗化运动与经济增长方面,企业文化与企业发展方面、文化多样性与全球化方面等,取得了重大突破。美国波士顿大学已经在1985年成功地组建了以彼得·伯格教授(Peter L. Berger)为主任的经济文化学研究所(the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Economic Culture)。主要从事文化(信仰、价值与生活方式)对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重点是宗教。后来扩大到研究文化对社会、政治和世界事物的影响,关注的视野日益全球化。2000年又成立宗教与世界事物研究所,同样以彼得·伯格为主任。2003年经济文化学研究所与宗教与世界事物研究所合并为文化、宗教与世界事物研究所。经济文化学的研究视域不断拓展。研究水平日益提高。[79]
我国建设经济文化学的时机已经成熟。我国业已进入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时期,要从战略高度来把握经济增长,就必须关注经济与文化的连带互动。经济增长之中蕴涵一种“文化执行力”的问题。“去山中贼易,去心中贼难”,惰性的、阻扰经济发展的“无意识”文化,即所谓“心中贼”,要经过不断的反思和思想创新,才能漫漫转化。“精神生产的转型应该成为物质生产转型的先导”[80],经济文化学将在全面、系统、深入地研究影响经济发展的“无意识”文化与“自觉”文化的基础上,采取对策扬弃阻滞经济发展的“无意识”文化,以“文化自觉”的态度积极推进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社会的和谐稳定。
[1] [美]威廉·阿瑟·刘易斯:《经济增长理论》,梁小民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3页。
[2] [澳]海因茨·沃尔夫冈·阿恩特:《经济发展思想史》,唐宇华、吴良健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年,第5页。
[3] [美]保罗·巴兰:《增长的政治经济学》,蔡中兴、扬宇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年,第223页。
[4] [美]塞缪尔·亨廷顿:《发展的目标》,见罗荣渠主编:《现代化:理论和历史经验的再探讨》,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年,第351——352页。
[5] [美]余英时:《中国近世宗教伦理与商人精神》,见《士与中国文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395页。
[6] 罗荣渠:《现代化新论——世界与东亚的现代化进程》,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第216页。
[7] 指Herman Kahn,著有“The Historical and World Context of East Asian Development”。
[8] 罗荣渠:《东亚跨世纪的变革与重新崛起——深入探讨东亚现代化进程中的新经验》,载罗荣渠、董正华主编:《东亚现代化:新模式与新经验》,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20、26页。
[9] [美]弗兰克·吉布尼:《日本经济奇迹的奥秘》,吴永顺等译,北京: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95年,出版说明。
[10] [日] 小林实:《东亚产业圈》,中国亚洲太平洋地区经济研究所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115——117、120页。
论文关键词:资本项目开放人民币国际化,策略
从理论层面来讲,国际货币应承担提供国际清偿力的义务,资本项目适时的开放会促进该货币的境外持有和流通,扩大供给,对货币国际化起到促进作用。特别是在我国经济实力不断增长、人民币币值保持稳定、出口竞争力不断提高的基础上,人民币的流通范围已经跨越了国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周边国际化,特别是部分边境贸易已经以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按照学术界普遍达成共识的“结算货币—投资货币—储备货币”的路径[1],下一步应着眼于人民币作为投资货币的推广。因此当前人民币国际化的推进应与正在实施中的我国资本项目开放进行有机结合,着重解决扩大供给、刺激需求、防范金融风险等问题,在逐步实现资本项目开放的过程中推动人民币进一步的国际化。
一、以对外直接投资作为主要的资本输出方式
资本项目开放对于推动货币国际化的一大重要意义在于通过资本输出扩大货币供给。在金融市场动荡、投资风险加大的背景下,在输出资本的多种方式中,发展对外直接投资更有利于资产的保值增值,应为中国的第一选择。一方面在金融危机爆发后,全球流动性短缺,发达国家的海外资金大量从新兴市场抽离,许多深陷危机的国家,面临企业资产缩水、投资不足和外汇短缺的困境,欢迎外资进入。另一方面人民币一直处在升值周期,人民币兑美元汇率2009年全年升值64 个基点,2010年上半年升值373个基点经济学论文,自2010年6月19日人民币重启汇改至年底,人民币兑美元升值幅度达3.13%[5]。这意味着人民币购买力的增强,有利于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2011年1月13日,中国人民银行《境外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试点管理办法》,允许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地区的银行和企业开展境外直接投资人民币结算试点,在境外设立或取得企业或项目全部或部分权益。因此中国企业可考虑趁此机会,通过设立、并购、参股等方式发展海外实体企业,扩大对外直接投资。这些海外企业的建立,特别是大型跨国公司的培育和发展还有助于扩大人民币的海外需求,对人民币国际化有非常大的促进作用龙源期刊。
我国发展对外直接投资已有一定的基础。早在2002年11月,党的十六大明确提出实施“走出去”战略是我国对外开放新阶段的重大举措,鼓励和支持各种有比较优势的所有制企业对外投资。即使是金融危机爆发的2008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仍然达到556亿美元,同比增长近两倍。2010年上半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净流出194亿美元,同比增长46%。为达到通过对外直接投资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目的,在投资过程中,要逐步扩大人民币的使用比例,政府应对以人民币方式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企业给予更多的优惠和扶持,特别是在资金融通方面,通过政策性银行、并鼓励商业银行多给予信贷支持,这样既对中国跨国公司的发展将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也扩大了人民币向境外的输出,这将进一步促进人民币在海外的使用范围和影响的扩大。
二、以上海和香港为中心循序渐进的推动金融市场的建设与深化
国际化的货币必须有充足的存放和流通渠道,以及高效的保值和增值场所,那么一个开放的有一定广度和深度的金融市场就是必需的。在这一方面,香港和上海应作为人民币自由兑换和国际化的主要试验田,在明确定位的基础上展开合作,在金融市场的建设与人民币国际化的道路上发挥先锋作用。
1. 以香港为中心建设人民币离岸市场
香港是一个老资格的国际性金融中心,金融机构众多,金融市场开放,特别是几乎无任何壁垒的贸易制度、自由兑换的货币、活跃的外汇市场和成熟的监管机制,是内地城市无法比拟的。近年来人民币在香港的流入流出量日益增加,存量规模也相当可观,而伴随着人民币的升值,对人民币的需求也不断提升,人民币离岸市场应运而生。特别是2007年1月,央行准许内地金融机构经批准后在香港发行人民币金融债券,这明确了以香港为中心建设人民币离岸市场的目标。人民币离岸市场的作用在于为境外人民币的存放和回流提供一个合法的渠道,促进人民币资产的海外持有,包括作为私人资产和官方储备,反过来又会对人民币作为贸易结算货币特别是国际大宗交易的结算货币起到良好的推动作用。同时,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建立会对人民币利率和汇率的市场化起到促进作用经济学论文,而这也是人民币走向国际化的重要基础[2]。在未来发展上,香港应逐步扩大和提高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广度与深度。首先,在开办个人人民币业务的基础上,渐进式的允许香港银行办理企业经常项目下的人民币业务,以贸易结算业务为主,再进一步开始非经常项目项下的各项业务,特别是促进离岸人民币借贷市场的形成;第二,巩固人民币债券的发行市场,并拓展其流通市场,以满足交易者的流动性需求;第三,利用香港良好的市场基础和信息机制,完善无本金交割的汇率远期合约NDF、无本金交割期权NDO、无本金交割掉期NDS等离岸人民币金融衍生工具,以满足人民币资产持有者规避风险的需求。
2. 以上海为中心建设人民币在岸市场
上海是我们着力打造的完全本土的国际金融中心,理应在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中发挥关键的作用。在香港主力建设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前提下,上海应把重点放在在岸市场建设上,尤其应重视目前比较薄弱的人民币衍生品市场的建设。金融衍生品及其交易市场不仅发挥价格发现的功能,更有效率的配置金融资源,并且可以作为市场主体规避风险、投资投机的有效工具。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以金融期货、期权为主要形式的衍生金融产品在美国的迅速发展是保持和提高美元地位的重要因素之一,以IMM为代表的金融衍生品市场可以为美元持有者提供多元化的投资产品,为投资者提供避险获利的空间。这样的产品和市场也是走向国际化的人民币必需的。因为人民币衍生金融产品不仅可以为企业提供多样化的金融工具,吸引更多的主体进行避险和投机操作,而且还借助其价格发现的功能促进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改革,有助于央行对人民币汇率进行有效调节,这都有利于为人民币国际化的环境建设。2006年9月,中国金融期货交易所在上海挂牌,标志着我国重新开始了人民币衍生品市场的建设。在人民币衍生品市场的建设过程当中,上海应以自己作为全国银行拆借、外汇交易、黄金交易、证券交易中心的地位作为依托,充分利用自身在经济基础、创新意识、国际资源等方面的优势。在制度建设方面,要建立健全相关的金融法规建设,提高监管机构及人员的道德和业务水平,严格金融执法力度,加强信息披露和透明度,一方面对保证金、逐日盯市、每日清算等相关制度要保证遵循,另一方面要合理调整行政干预力度,保证整个交易过程的公开、公正、公平;在市场建设方面,第一,应着重微观主体的塑造,重点培养基金管理公司等机构投资者,特别是正确引导私募基金的健康发展,以便更好的规避风险,促进市场的良性成长;第二经济学论文,在产品种类方面,可首先尝试在我国市场交易规模较大较为活跃的国债市场的基础上推出国债类衍生品,还可将发展重点放在股指期货等股指类衍生品上,优先发展交易所市场,循序渐进的拓展市场广度和深度。
三、保持合理的人民币汇率水平,抵御国际投机资本冲击
保持合理的人民币汇率水平,避免过度升值的现象发生,抵御国际投机资本冲击,对于人民币国际化具有重要的意义。因为当某一货币存在较大升值预期的情况下,会促使投资者将外币兑换成本币,以期许在本币升值时获得相应的汇兑收益龙源期刊。在持有本币的过程中,最吸引投资者的投资渠道是股票和房地产市场,因为这类资产收益高且变现容易。大批投资者的相似行为和巨额资金的进入会促使股价房价上涨,如此恶性循环就极易出现经济泡沫。而后,当本币贬值预期产生,资本外逃出现,经济即陷入停滞和萧条,货币国际化的进程受到严重的影响。
以日元为例,在日元国际化的进程当中同时伴随着日元的升值,甚至是过度升值,长期偏离经济基本面,对于本国的出口和贸易顺差的扩大却起到了非常大的阻碍作用,同时导致国际投机资本涌入,资产泡沫形成,一旦发生本币贬值预期,资本外逃,经济即陷入停滞和萧条,货币国际化的进程受到严重的影响[3]。在这种情况下,我国要特别注意防止出现当年日元过度升值的情况发生,避免汇率脱离经济基本面,影响实体经济,引发投机资本冲击。
2009年以来,随着国家救市措施的实施,经济开始回暖,但同时也存在结构问题和通货膨胀的风险。2010年我国CPI同比增长3.3%,通胀压力不断上升。特别是各地房地产市场的成交量不断增长、交易价格开始攀升,投机行为和资产泡沫发生的机率增大。并且在人民币走向自由兑换和国际化的过程当中,跨境资本流动特别是投机资本流动将愈加频繁剧烈,国内经济受国际经济影响的程度加大,特别是在美国第二轮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影响下,套利资本不断涌入,会进一步引发人民币汇率的过度升值和投机资本的持续进入经济学论文,未来出现货币逆转和资本外逃的可能性也就加大了。
作为我国来说,首要的是进一步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改革,使人民币汇率水平更具有合理性,稳定人民币升值预期。2010年6月19日,中国人民银行重启汇改,宣布进一步推进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增强人民币汇率弹性。未来央行监管应注重营造环境和调整结构,进一步深化外汇市场的改革,主要是增加交易主体和交易方式,特别是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做市商制度和外汇远期、期货等衍生品市场,充分发挥市场主体进行套期保值等操作时的价格发现功能,使人民币市场汇率水平能够更真实的反映市场主体的供需愿望。另外央行在外汇市场的操作应该更加公开、透明、有效,可通过设定汇率目标区[4],对人民币汇率进行适当控制,在市场定价的基础上避免出现过度升值的现象,以稳定人民币升值预期。第二,要以控制房价为关键,防止资产价格的过度上涨,引导社会闲置资金更多的进入实体经济领域,控制资产泡沫的扩大;第三,应注意对跨境资本流动进行有效监管,特别要注意从2010年年底货币政策从紧后跨境美元套利交易造成的热钱流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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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何慧刚.资本项目自由化、汇率制度弹性化与人民币国际化[J].南京社会科学,2007,(5):19-25.
[5]2009、2010年中国国际收支报告[EB/OL].国家外汇管理局网站http://www.safe.gov.cn
【论文摘要】 在新经济的特殊背景下,创新成为管理的主题,而对人才的管理是企业管理和发展的关键。本文对新经济时代的企业所需人才特征进行了相关论述,提出了在新经济背景下企业如何做好人力资源管理的创新。 【论文关键词】 新经济 人力资源 能力素质 管理创新 进入21世纪,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到来,竞争的范围迅速扩大,竞争的程度空前加剧。那么,谁将是竞争中的胜者?是那些占据人力资源优势的地区、国家和企业。因为经济竞争说到底是人才的竞争,是人力资源综合素质的竞争。 一、21世纪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新经济是相对于“传统经济”或“旧经济”而言的,是指在全球化资源配置和市场开发基础上,以信息和网络技术为支撑,由高新科技产业驱动,以创新为核心的可持续发展的经济。新经济是知识化、全球化、创新化和网络化的经济。随着新经济时代的来临,对人才的需求正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21世纪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具备什么样素质的人才能在未来社会中生存和发展? 新经济条件下的合格人才具备以下特征:一是具有优秀的全面素质的人才。即基础知识扎实,知识面宽广,文理结合,全面发展。同时又要具备运用知识的能力和创新能力。在新经济的特殊背景下,没有创造能力就只能跟在别人背后爬行,甚至失去生存的权利。全面素质不仅包括业务素质,还有思想道德素质、心理素质、文化素质,即必须具有创造力和健全的人格,具有奉献精神和合作精神的复合型人才。只有适应性强,有创新精神,以及良好的思想道德素质和团队精神的人才能适应国家和社会对未来人才的需求。二是个性化的人才。个性化是创新过程的一种表现形式,任何一个创新计划都体现出个性化的思想。在新经济环境中,谁能设计出个性化的适应不同层次消费者需要的产品,谁就能在市场竞争中取胜。所谓个性化人才,就是让其个性得到充分发展。 二、新经济背景下的人力资源管理创新 新经济时代对人才的要求具有创新性、合作型和个性化的特点,这给企业的人力资源管理也提出了新的课题,这是企业内外环境变化的迫切要求。因此,在新的背景下,我国企业人力资源管理应该根据新时期人才的特点进行创新。 企业的本质在于创新,创新的观念尤为重要,管理创新必须建立创新文化。企业的人才观是企业文化的核心,也是管理的核心,吸引和留住创新人才是企业最关切的问题。随着中国经济与科技高速发展而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员工,思想开放、技术精专、自信自强、流动性很高。要想吸引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企业应致力于创造一个激励型的、充满创新气氛的开放环境,提倡挑战性思维。挑战性思维鼓励广大员工对现实状态提出质疑,不断思考和创新。企业为此可能承担一定风险,但企业这种文化氛围和对待风险与失误的态度会激发员工的创造性,增强员工的竞争能力,并会以此吸引大批优秀人才。 让员工与企业共同承担风险的同时,也要让人才能够分享到企业的成果。新经济时代企业经营的外部环境与过去相比发生了巨大变化,变化的环境使得企业的发展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同时,新经济时代的人才也时刻在思考着个人的职业发展。因此,企业要转变传统的人力资源管理思路,将员工的发展与企业的发展紧密的结合企业起来。 在新经济时代,知识型人才是企业发展的关键。真正才华横溢的人,往往是充满个性而难以驾驭的,这就要求人力资源管理必须主动抛弃传统的管理方式,运用组织的共同价值观和经营理念,依靠共同的信念、互动的心态进行人性化管理,为员工创造一种宽松的环境和气氛,给他们更多的授权,让他们成为工作的主人。激发员工的创造欲,使他们的潜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人才是企业最重要的资源,是主宰企业发展的主人。企业
“经济哲学”是当前国内外哲学界和经济学界联合研究的热门课题,这些年,国内外 理论界对该课题的研究取得了一些成果,有不少论文,也见有专著。但综观这些研究, 大多没有进入经济哲学基本规律、基本观点和具体内容的实质性研究。或是带有浓厚的 经验论色彩,研究内容缺乏理性的深度;或只是对经济运动问题的专题研究,缺乏整体 感,不利于完整全面地反映经济与自然、经济与社会、经济与人之间纷繁复杂的关系。
笔者认为,经济哲学的研究应从体系结构出发,通过建立经济哲学的体系结构,并按 这种体系结构去展开经济哲学全部的研究内容,达到对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以及经济 与自然、经济与社会、经济与人的关系的全面理解。体系结构不是单纯为了好看,而是 因为体系本身担负着整合经济哲学思想的任务,从体系出发去研究经济哲学能更完整地 把握经济的本质和发展规律。这种研究方法不是单纯对经济现象做哲学思考,而是从哲 学理论出发去系统研究经济与自然,经济与社会文化,经济与人的关系,并在研究中解 释和把握各种经济现象。
二
国内学者目前在研究中所应用的哲学方法都比较传统、陈旧,缺乏时代性、先进性和 创新性,表现在:所用的哲学方法基本上是传统哲学教科书上的基本观点和基本方法, 这必然影响经济哲学研究的时代性、先进性和创新性。
笔者认为,面对当今日新月异的社会经济发展,应力求在研究方法上有所突破。运用 现代关系哲学方法对经济哲学进行研究,是一种较好的研究方法。现代关系哲学是关于 事物关系(特别是系统关系)的哲学,它研究事物关系的最一般的形式、结构、状态、演 变规律,及其关系间量的规定性。我们已经进入关系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一切事物 都必须从系统关系中才能得到完整的理解,市场经济本身就是关系经济,因此,关于市 场经济的哲学自然应该用关系哲学的方法去加以研究,这样才具有时代性、先进性和创 新性,才能达到对现代经济关系完整准确的理解。
三
运用关系哲学的方法对经济哲学进行研究,从哲学的高度,文化的广度,对马克思之 后世界科技和经济发展的新情况、新问题、新规律和新特点进行价值论、本体论、本质 论、认识论、实践论和方法论的探讨,不仅具有理论意义,而且对我国经济实践也有一 定的指导意义。
从理论意义上说,马克思之后,世界经济发生了深刻的变革,科学技术在生产力中越 来越占主导地位,“情报机构”、“咨询机构”、“智囊机构”“专利机构”大量出现 ,信息产品、知识产品大量充斥市场,“物质生产”已不再是社会生产唯一的生产部门 ,代之而起的是“物质生产”和“信息生产”、“知识生产”、“人才生产”的同时并 存。马克思所处的时代是物质生产占统治地位的时代,所以,他建立起来的经济理论主 要以物质生产和它的生产关系作为研究对象。马克思的经济理论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产 物,马克思以后的100多年里,世界发生了第四次产业革命,进入了物质生产、信息生 产、知识生产、人才生产并立的时代。信息生产、知识生产、人才生产与物质生产在许 多方面是不同的,因此,从物质经济向信息经济、知识经济、人才经济的转型不仅改变 了整个社会经济发展的格局,而且改变了人们的经济观,并对传统经济理论的许多规律 和原则提出了挑战。
例如,社会再生产理论,在物质经济的时代,马克思把整个社会生产分为两大部类, 第一部类是生产生产资料的部类,第二部类是生产消费资料的部类。今天,从大经济观 的角度去划分社会生产部门,就应该把整个社会生产划分为三大生产部类,第一部类是 人才生产部类,第二部类是信息生产和知识生产部类,第三部类是物质生产部类。
再如,帝国主义基本特征理论,在物质经济的时代,列宁只讲了5个,今天,就该有第 6个——信息垄断,第7个——知识垄断,第8个——人才垄断了。除此之外,劳动价值 论、社会平均利润下降趋势理论等也面临着与上述相似的挑战,这些挑战迫切需要经济 学加以全面的回答,这是从微观上说的。
从宏观上说,以往的经济发展中,由于过分强调物质经济的高速增长,即所谓“高投 入、高增长”,“高生产、高消费”,造成资源的短缺,能源的危机,环境的污染,生 态的失调,反过来影响了经济的发展、社会的文明和人类的繁衍,人类经济活动的目的 和手段、途径发生了尖锐的对立,也要求经济学提出新的经济发展理论和新的经济发展 模式,去解决人类经济活动中目的与手段、途径的对立。
今天,由于知识经济、信息经济、人才经济等新的经济形式的出现,使人们的经济观 发生了变化,出现了更加宽泛的经济概念,人们越来越倾向于把整个文化都理解为经济 ,例如,人口、资源、环境、生态、制度等文化学、社会学的概念,今天似乎都变成了 经济学的概念。与此同时,经济也在文化化,“经济中文化的、知识的、信息的、科技 的乃至心理的因素将越来越具有重要的、主导的甚至某种决定性的作用,而文化作为日 益强大的产业结构已成为整个国民经济的重要的甚至是支柱性的产业”。[1]总之,今 天的社会,经济与文化的关系这样地密切,以致于完全可以说,经济的危机实际上是文 化危机的具体表现,而经济的创新从根本上说是文化的创新。
面对当今经济发展中遇到的种种矛盾、问题和疑问,面对现代经济文化化,文化经济 化的发展趋势,传统经济学落伍了,尽管当代西方兴起了形形色色的经济理论,但是, 西方经济理论过分注重经济生活现象层面的数量分析,强调经济研究的数学模型化和实 证分析,而没有从文化的广度和哲学的高度去总结这个经济时代的经济价值、经济本质 、经济规律、经济方法,这样,人类经济活动就不可能在全面、系统、正确的经济哲学 理论和经济观的指导下来进行,于是,就必然要出现经济越是发展,经济领域的异化现 象就越是严重,社会生活的矛盾和危机越是尖锐,人类的文明越是走向陷阱。
从现实意义上说,中国的改革,没有前人的理论和成功的经验可借鉴,一开始完全靠 摸索和试验。后来,西方经济理论、经济方法被大量引用到我国经济建设之中,但并没 能完全解决经济改革遇到的现实问题,因为西方的经济理论是产生于西方经济发展的现 实的,而中国的经济毕竟有其特殊性,中国复杂的社会问题是西方经济理论所不理解的 。因此,从中国乃至世界经济发展的现实性上说,建立一门从文化的广度和哲学的高度 去思考重大经济问题的学说成为一种迫切的需要。 从经济学说史的角度说,经济学发展到今天,经历了从简单到复杂,从单一到多样, 从定性到定量的发展,经济学的这些发展,一方面推动了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另 一方面却又引发了许多关系到地球和人类生存的重大问题,于是,经济学不得不要反身 自问:到底经济是什么,经济进步的最终标准是什么,未来经济发展的模式怎么样,以 及21世纪的经济学应该研究些什么等等,这就必然要导致一门新的学科——“经济学学 ”的产生。当今理论界兴起的“经济哲学”其实就是“经济学学”的代名词。
从学科性质看,经济哲学与其说是经济学与哲学的联盟,不如说经济学本身就是哲学 的经济学,哲学本身就是经济学的哲学。历史唯物主义作为一种哲学就把社会最基本的 关系看作是经济关系,它主张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推动社会的向前发展,主张 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成为全部社会生活的基础。人类几千年 文明史表明了,人类是通过经济活动而走向社会的,而社会经济运动反过来又促进人类 的生存和发展,人类经济活动的发展史实际上就是整个人类文明发展史的缩影。正是在 这个意义上,我们说哲学本身就是经济学的哲学。
同样,任何社会,任何历史时期都不存在纯粹的经济行为和经济现象。因为经济活动 的主体是人,而人是有思想、有意识的,人的行为与人的心理过程密切相联系,是受人 的思想意识控制和支配的。于是,研究人的经济行为就不能不研究人的世界观、价值观 、思维方式和人所处的地理环境、文化背景、民族心理及其消费习惯,而这些都是哲学 研究的内容。更主要的是,哲学作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总括,研究的是自然、社会 、人、思维发生发展的最一般的规律,它必然要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各个领域的研究 提供世界观和方法论,况且经济学的研究也无法脱离哲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指导。所以 ,我们说经济学本身又是哲学的经济学。
四
经济哲学是对人类社会的经济活动进行研究。因此,笔者认为,其内容至少应该包括 以下六个部分。
首先,经济哲学必须回答经济活动的最终价值是什么。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 学手稿》中曾提出共产主义是自然主义和人本主义一致的思想。自然主义把自然界看作 是世界的唯一真正本体和基础,人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本主义强调人是世界的真正 主人,人本身具有最高的价值,同时人还是人类社会历史上的一切创造物的主体本质和 基础。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的这种表述实际上就是共产主义的价值观。
按照这种理想的价值观,共产主义经济也应该是自然主义和人本主义的统一。在这里 ,自然主义是指对财富的索取,这不仅包括对自然界财富的索取,而且包括在经济行为 中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人本主义则是指经济行为的合乎人性,在对自然的索取中要考虑 到自然与人的关系,考虑到子孙后代,考虑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在社会经济行为中追求 利益的最大化,要防止经济统治一切,经济压迫人、控制人,对人的生理、心理造成伤 害等等。因此,这种合乎人性实际上又是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统一。
经济学家马歇尔在表述经济学的时候也指出:经济学不仅是一门关于财富的学问,更 是一门关于人的学说。按照这种理解,经济哲学必须从经济活动出发,站在哲学的高度 ,文化的广度,首先研究经济的价值,经济对人类的意义。这样,经济哲学体系中必须 有经济价值论,它是经济哲学的核心和灵魂,规定着经济哲学的全部内容。在研究经济 价值中,经济哲学不仅要研究人类未来理想的经济价值思想,而且要研究过去和现在经 济价值的异化和复归。
其次,经济必须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经济活动应该以什么为本,这不仅是个经济学 问题,而且是个哲学问题。经济行为的主体是人,推动经济向前发展的也是人,但是, 在经济发展史上,人并没有真正成为经济发展的主体,仿佛财和物才是经济发展的主体 和真正动力,人反而从属于物,这似乎是由生产力的发展水平而决定的。但是,生产力 要发展到什么时候才能使经济从以物为本转化为以人为本,又从以人为本转化为以能力 人(人的智能)为本呢?这是经济哲学必须研究的,我们称之为经济本体论。21世纪的经 济发展应该以什么为本,这是每个国家,乃至全人类必须认真加以回答的。
第三,大经济观下经济的发展规律是什么,经济的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生态、 制度等的关系是什么?这是新世纪经济学研究的重点。把现代哲学世界观和方法论运用 到经济规律的研究之中,是经济哲学的主要任务,因此,经济哲学体系中必须有经济规 律论。
第四,如何认识大经济观下经济发展的规律,其认识的过程和环节怎样,它与哲学认 识论和其他学科的认识过程、认识规律有什么不同,经济理论的检验标准和检验方法是 什么等等,是经济哲学必须研究的另一个方面的问题。当今世界,各种经济理论如雨后 春笋,蓬勃兴起,这些经济理论的来源,认识过程和检验标准、检验方法都各不相同, 到底有没有带普遍性的经济认识规律呢?经济哲学必须作出明确的回答。因此,经济哲 学体系中必须有经济认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