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所谓电影语言是指电影用以认识和反映客观世界、传递思想感情的一种特殊艺术语言，与戏剧语言、小说语言相比，电影语言更贴近现实生活，更易于观众理解和接受。而作为牢狱题材的电影，《肖申克的救赎》运用电影语言刻画和塑造了一个个经典的人物形象，其中，“生活充满了一段又一段的例行公事”“人生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不是忙着活，就是忙着死。”等电影语言至今仍广为传颂。因此，本文将围绕《肖申克的救赎》这部影片当中安迪、瑞德、老布、汤米等角色，从电影语言角度对这些人物予以全面、深入剖析。
【关键词】电影语言；肖申克的救赎；人物塑造
《肖申克的救赎》是由美国著名导演弗兰克•德拉邦特执导，知名演员蒂姆•罗宾斯主演的一部人情味浓重的牢狱题材电影，电影一经上映便产生强烈反响，并获得1995年奥斯卡奖的七项提名。而这部电影的成功之处便在于电影语言的运用与处理恰到好处，在塑造每一个角色时，电影语言所起到的烘托与映衬作用显得尤为突出，给广大观众呈现出一个个温馨而富有感染力的场景，影片中的每一个角色也深深地植根于观众的脑海当中。
一、电影语言的概念剖析
电影语言有别于戏剧语言、小说语言，它能够直观而生动地表达人的一种思想情感，语言内容更贴近生活、贴近观众，而且电影语言具有强大的穿透力与感染力，依托于银幕这一视觉载体，可以直接触动观众的视觉感官与心理防线，进而使观众与影片中的人物形象产生情感共鸣，因此，电影语言更接地气，更易于观众接受。但是，从电影艺术角度分析，电影语言与现实语言也存在明显区别，可以说，它是一种现实与非现实融合到一起的语言表达形式，这种形式引发的群体效应取决于电影导演、编剧以及演绎人员的诠释。比如，在《肖申克的救赎》这部影片中，导演对影片中出现的人物对话进行了温情化处理与深度加工，在不失现实色彩的前提下，在语言当中融入了更多的非现实色彩，因此，在这些电影语言的衬托下，塑造了一个个感情饱满的人物形象。这种经过艺术处理与加工的电影语言，变得更具说服力、更具思想性、更具哲理性，观众在观看影片的过程中，自然会被其深深吸引。导演弗兰克•德拉邦特娴熟运用电影语言，使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当中的每一个人物形象活起来、动起来，人物内心世界的情感真正释放出来[1]。
二、基于电影语言视角的《肖申克的救赎》人物塑造分析
（一）睿智、英俊、富有人格魅力的安迪
《肖申克的救赎》主要讲述银行副总裁安迪蒙冤入狱的故事，影片运用含蓄而不失张扬、幽默而不失严谨的独特电影语言，将安迪这一“救世主”的高大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在影片开头，为了明确故事发生的背景，导演弗兰克•德拉邦特利用镜头侧移的处理手法，从对手枪、子弹、酒的特写，逐渐转到阴暗无光、压抑的监狱，而此时，导演将镜头直接切换至绝望而痛苦的囚犯的脸上，这种蒙太奇式的剪辑手法将这部影片的大环境、大背景交代得清清楚楚。而安迪在走进监狱的一刹那，游离的目光当中带着一种坚毅，也透露出一丝绝望，尤其在与其他囚犯表达自己的冤屈时，每一个囚犯都表现了奚落的态度，但是安迪心里十分清楚，他是被冤枉的，由此也开启了一段不同寻常的牢狱之路。在这段路途中，安迪的正义感与身上的浩然正气，令其他囚犯刮目相看。正如安迪初进监狱时，囚犯瑞德曾对他说：“希望是危险的东西，是精神苦闷的根源。”而安迪却不假思索地回应：“记住，希望是好事——甚至也许是人间至善，而美好的事永不消失。”从这段对话当中可以看出，安迪在肖申克监狱的囚犯当中始终传递着希望与美好的正能量[2]。纵观安迪在整部电影当中的身份转变，每一次都带有一种神秘的色彩，观众在欣赏影片的过程中，首先对安迪的身份产生一种质疑感，这从安迪与狱友的对话当中可以窥见一斑，当一次次暖心而富有同情心与怜悯心的对话场面展现在观众面前，观众的第一感觉是，这与安迪当下的“囚犯”身份严重不符，继而衍生出一种神秘感。而当安迪神秘的面纱被揭开以后，观众能够近距离地体会到，安迪入狱以后的各种表现实际上是一种对命运的抗争，当这种抗争转化为促使他们奋进的力量以后，安迪的个人魅力与伟大的形象也呈现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观众的脑海当中将出现安迪的三种精神状态，即入狱以后的痛苦、被冤枉以后的绝望以及与狱友和谐相处的果敢、睿智与刚毅，而三种不同身份的转换都可以在电影语言当中找到答案。安迪渴望自由，于是他冲破了监狱这种禁锢自由，带有“体制化”色彩的“规矩”的束缚，让狱友如同自由人一样在监狱这种地方尽情畅饮着啤酒，这时，安迪内心幸福感爆棚。他没有在这种与过去潇洒安逸生活状态形成强烈反差的地方学会放纵，沾染恶习，相反，他保持着一种积极上进、阳光健康的心态，希望自己的生活终得光明。于是，安迪将自己的思想传递给自己的狱友，他曾对狱友汤米说：“不过我们一旦开始，就要坚持到底，不可半途而废。”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甚至帮助汤米在服刑期间顺利拿到了高中文凭。在常人眼中，安迪将不可能的事变成了现实，因此，每一个狱友都为安迪的睿智与聪明才智所折服。正是这些深入骨髓，直达心底的电影语言，才将一个集机敏、睿智、大义、果敢于一身的救世主角色刻画得十分逼真，让观影之人的脑海当中始终难以抹去安迪这个人物形象[3]。
（二）机敏、诚恳、辨别是非曲直的瑞德
由好莱坞老戏骨摩根•弗里曼饰演的瑞德这一角色，在影片当中是主角安迪的挚友。但是，最初瑞德安于现状，被“体制化”的牢狱生活紧紧束缚着，在与安迪成为好友之前，瑞德从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他只想利用自己的“好人缘”，在肖申克监狱当中度过相安无事的日子。正如他所说：“没有听到命令连一滴尿都尿不出来。”直到安迪出现，瑞德的想法与看法开始悄然改变。这时，从一些经典的电影语言当中，我们可以读出瑞德向往自由的迫切心理。监狱熄灯之后，瑞德内心会产生这样的独白：“我也曾熬过孤寂长夜，独自在内心想东想西。时间慢得如同刀割，那是我毕生最漫长的一夜。”而在安迪成功越狱之后，瑞德为安迪重新获得自由而感到欣慰和快乐。他说：“有些鸟是不应该被关在笼子里的，他们的羽毛太丰润了，当其飞走时，你会由衷地庆贺他获得自由……我真的很想念我的挚友。”从瑞德这些发自肺腑的语言当中，我们能够发现，此时的瑞德已不是多年前安于现状的小人物，而是一个心中有理想，眼中有抱负的人，而这种崇尚自由与高远的心境，建立在与安迪深厚友谊的基础之上。于是，瑞德在假释成功以后，在墨西哥与安迪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也成为整部影片的焦点与泪点混杂在一起的场景，不难看出，在塑造瑞德这一人物形象时，犀利、感人至深的电影语言起到了决定性作用[4]。在表现瑞德的性格特点时，导演特意利用一种“灰黑色”的电影语言的处理方式，对瑞德的近景镜头进行巧妙描述与衔接。在安迪出现之前，瑞德在监狱这种低调色彩的渲染下，内心深处是压抑的、无望的，他甚至不会想到自己有出头的一天，自由更是一种奢望。比如，在瑞德出场的第一个镜头里，他木然呆滞，两只手不知放在哪里，两只眼睛不知道向哪里观望，眼神当中流露出来的是躁动不安，但他只能屈服，只能放弃所有希望。这时，导演利用慢推镜头来展现瑞德真实的内心世界，他是无辜的，他怎么可能危害社会，他对自由的向往甚至高于狱中的所有人，但是，这种希冀也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化。
（三）平和、规矩、充满悲剧色彩的老布
与安迪和瑞德相比，老布是一个在监狱生活了一辈子的囚犯，他早已经习惯了监狱的生活，甚至在他看来，在监狱里担任图书管理员非常安逸。但是，从老布与安迪的对话当中，安迪已经从内心感受到老布同样向往自由的心情。尤其是下面这个场景，导演将老布这一小人物的特点刻画得淋漓尽致：老布的衣服里藏了一只受伤的乌鸦，为了让乌鸦活下来，老布在一次吃饭的间隙，发现了一只活虫子。这时，老布询问安迪：“你要吗？”大多数观众以为老布有吃虫子的怪癖，但实际上，老布考虑的是怀里那只受伤的乌鸦，他要让乌鸦活下来，让它重新获得自由。这一句不经意间的电影语言，让观众感受到老布虽然已是暮年老人，但他依然渴望自由。但是，当老布被成功假释，获得真正的自由以后，他时常一个人来到广场喂鸽子。他没有老朋友的陪伴，周遭凄凉的风吹得他潸然泪下，在他看来，身体的自由永远弥补不了心灵的寂寞，最终，老布没能越过这道坎，草草了结了自己的一生，这个结果所呈现出的悲剧色彩，也让更多的观众对老布这一角色充满了同情心与怜悯之情[5]。导演在表现老布的个性时，运用了极为贴切的电影语言，这种真实化的加工与处理，使老布的平和、与世无争的个性在观众内心世界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尤其在老布出场的第一个镜头里，导演对老布的外貌特点进行了细致刻画，比如布满皱纹的脸，花白头发等，都能够诠释出老布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暮年老人，他真的老了，甚至从他的第一句对白便可以看出，他的年龄与外貌的匹配度已经一致。在他第一次见到安迪时，他连一句完整的话也难以表达出来，以一种口吃的状态给安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四）幽默、阳光、不谙世事的汤米
虽然汤米在影片中的出场时间较晚，但是，这个人物坚定了主人公安迪获取自由的决心。相比于其他重刑犯人，汤米是因为小偷小摸而一次次被逮捕入狱。在一次吃饭过程中，安迪有意教训汤米，说：“依我看，你不是一流的小偷，应该做做别的事情。”可是，汤米却不屑一顾：“你懂什么？”从这段电影语言可以看出，汤米不谙世事的个性，而正是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最后将他送上了不归路。但是，当汤米对安迪的过往有所了解以后，他以一种坦诚的态度去帮助安迪，并证明安迪的清白。在这一过程中，安迪与汤米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而且在安迪的鼓励下，汤米开始积极改变自己的现状。尤其在想到他刚出生的孩子与妻子时，汤米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于是，他拿起书本，开启了一段美好的监狱学习生活。他一方面兼顾学习，一方面与安迪以及狱友更加和谐地相处，汤米的直率、幽默、坦诚、阳光，也感染了周围的狱友。正当所有观众认为汤米的命运将向一个好方向发展之时，意外却在这时出现了。他误以为典狱长是一个好人，对典狱长的诡计毫无察觉，最后伴随着一声枪声，汤米为自己的率真与不谙世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6]。《肖申克的救赎》的电影语言使每一个角色焕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人格魅力，这种魅力能够吸引广大观众的注意力，能够引发观众的情感共鸣，在这种带有艺术性、人文性的电影语言情境当中，《肖申克的救赎》也成为目前牢狱题材影片中为数不多的饕餮视觉盛宴。
作者：杨晶 单位：河南工业贸易职业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