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史体育文化研究

体育史体育文化研究

摘要:

采用文献资料法对喀喇汗王朝境内的突厥语民族体育文化进行研究。主要结论:突厥语民族体育文化形式丰富多彩,其产生发展与地理环境和生产方式等因素息息相关,具有地域性、民族性、共享性、传承性等特点,在特定的历史年代具有生产、军事、教育、健身、娱乐等多重价值。

关键词:

体育史;体育文化;突厥语大词典;喀喇汗王朝

1研究对象相关概念界定

《突厥语大词典》是喀喇汗王朝时期著名学者麻赫默德•喀什噶里于1072-1074年之间创作完成的,该书记录了当时中亚及新疆突厥语民族的语言、文字、历史、地理、政治、经济、文化、宗教、医学、习俗、军事、体育等诸多信息,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本文采用2002年民族出版社校仲彝等翻译的《突厥语大词典》三卷本(以下简称《大词典》)为蓝本,对当时的体育文化进行分析解读。

1.1时间

喀喇汗王朝建立的具体时间学术界尚存争议,但基本确定为9世纪中期。840年,回纥汗国灭亡,汗国各部陆续迁入今新疆和中亚各地,与当地的其他突厥语民族共同建立了喀喇汗王朝。1041年,喀喇汗王朝分裂为东西两部,1211和1212年,东西喀喇汗王朝相继灭亡,前后延续约370年。

1.2地域

喀喇汗王朝疆域学术界尚存争议,标注其疆域的地图主要有《乌兹别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史》、谭其骧的《中国历史地图集》、普里查克(O.Pritsak)的地图等几种,但由于年代不同和疆域的变化等因素存在很大差异。根据魏良弢《喀喇汗王朝史西辽史》的考证,喀喇汗王朝疆域大致为:正东至今阿克苏与拜城之间;东南至今若羌附近;正南至兴都库什山;正西和西南至阿姆河;西北至咸海;正北至巴尔喀什湖;东北至阿尔泰山[1]。

1.3民族

麻赫默德•喀什噶里从1058-1072年遍历了喀喇汗王朝境内突厥语部落居住的城镇和乡村,记录下了至少31个部落或部落联盟的名称:阿拉穆特、阿尔古、埃尔凯布拉克、拔悉密、不里阿尔、奥特卢克、恰鲁克、奇吉尔、处密、坎切克、阔恰提、乌古斯(土库曼)、奥格拉克、派切乃克、葛逻禄、凯、库木克、奇普恰克、黠戛斯、苏瓦尔、鞑靼、托赫锡、唐古特、牙巴库、样磨、叶买克、厄兹吉什、魁切特、布拉克、巴什基尔、喀伊等,这些部落语言、文化相同或相近,均操突厥语,均信仰伊斯兰教。

2体育文化形式

2.1赛马

突厥语民族绝大多数为游牧民族,马是不可或缺的生产资料和交通工具。《旧唐书•郑元璹》记载“突厥兴亡,唯以羊马为准。”突厥有句谚语叫做“鸟凭翼、人靠马。”可见突厥语民族对于马的依赖性是很高的。《大词典》中与马相关的词语很多,包括对马的颜色、年龄、性格的记录和描述马谚语、诗歌等。赛马突厥语读音为“yarïx”[2],是突厥语民族重要的体育文化形式。中亚及新疆有广阔的优良牧场,为赛马提供了天然的场地,牧民们在民俗节日、闲暇之余都可以进行原生态的赛马比赛。突厥语民族对马有很深刻的了解,对赛马的选择也很有经验,会选择步伐轻快的马进行比赛,在比赛中领先的马突厥语称为“ozukɑt”,他们认为“ɑrkun”(家马与野马杂交后生产的马)在赛马的过程中往往会领先并最终获胜。由于当时的社会状况以及经济水平,赛马往往是自发组织,为了鼓励获胜者,参赛者会拿出一定财物作为赌注。

2.2马球

马球突厥语读音为“qθgn”[3],今天新疆地区的少数民族仍然这么称呼。关于马球的起源学术界尚存争议,通过对史料和现有研究成果的对比发现,马球起源于塞种人的说法更为接近真相。古希腊诗人罗塞的诗中就曾写道“马上棒击玩髌骨是塞种人的娱乐项目”[4]。阿尤甫•努斯甫汗与铁木尔拜•斯马胡勒合著的《哈萨克族马上游戏》记载了马球起源于塞种人的典故。塞种人是中亚地区早期的游牧民族之一,是较早驯化和使用马的民族,且中亚具有广阔的天然牧场,为马球的产生和推广提供了物质保证。突厥语民族是典型的游牧民族,马球的开展和推广自然不存在障碍,同时,马球也是突厥语民族比较喜爱的体育项目,《大词典》记载在马球比赛时人们会在场地周围拉上绳子以示界限。《大词典》记载有人将裤子作为玩马球胜负的赌注。当然,此处更多注重的是娱乐,也体现了较为原始、朴素的价值观。马球除了愉悦身心,还是军事训练的方法和手段,士兵可以在马球比赛的过程中练习马术和集体配合等技能。

2.3射箭

射箭突厥语读音为“oktɑxtï”[5]。《大词典》对弓箭的每个部件都有详细的记录和说明:例如弓读作“ya”、弓弦读作“kirix”、弓囊读作“kurmɑn”、弓盒读作“yasïk”、箭镞读作“ok”、箭囊读作“okluk”等等。弓箭制作简单易于掌握,射程远杀伤力大,是冷兵器时代最强有力的武器之一。在军事战争、部落冲突、抵御野兽侵袭、狩猎等过程中是必不可少的,对于突厥语民族生产生活的意义是十分重大的。由于射箭是突厥语民族重要的生存技能,因此,练习、比赛是必不可少的,经常竞射突厥语读作“ɑtïxɑn”。射箭的方式方法有很多种,例如射轻箭:箭身较轻射程较远;仰射:射箭者仰躺在马背上射箭,类似于武术中的回马枪,可以射击背后的敌人;哨箭:将一块木头内部剜空做成圆锥形,三面穿通然后安在箭杆上,射出去就像一个哨子,与古代匈奴人的“鸣镝”极其相似。突厥语民族在日常生活中还有一种叫做“射肚子”的游戏,将牲畜的肚子挂在远处作为箭靶,射中者可以获得一块肉作为奖励,这种游戏在今天新疆的牧民中仍有传承。

2.4摔跤

摔跤突厥语读音为“qɑlïx”[6],今天新疆的维吾尔族仍然这样称呼。摔跤是起源最早的体育项目之一,伴随人类的生存竞争而产生,是最基本的徒手技能。突厥语民族多为游牧民族,强健的体魄是适应严酷的游牧生活的前提条件,《史记•匈奴列传》就曾记载匈奴人“贵壮健,贱老弱。”因为只有壮健才能战胜自然,只有壮健才能获得更多的生存几率,只有壮健才能产生更多的生产力,是生命和民族延续自然选择的需求。《大词典》记载有“莫和姑娘摔跤,莫和未生育的骡马赛跑”的谚语。因为姑娘的力量很大,有可能被她摔倒,一方面体现出突厥语民族的女性也具备强健的体魄,隐含了如果被姑娘摔倒颜面上也会很难堪。

2.5舞蹈

舞蹈突厥语读音为“büdik”[7]。舞蹈起源于日常生活,原始的舞蹈多为仿生舞蹈,例如狮子舞、熊舞、鹰舞、做饭舞、筷子舞等等,是人们勤劳智慧的结晶。中亚及新疆古称“西域”,是众所周知的歌舞之乡,早在汉唐时西域歌舞就曾誉满长安,受到了中原皇室贵族的追捧。喀喇汗王朝时期,西域的民族成分虽然有所变化,但是通过交流融合,包括歌舞在内的很多文化形式仍然传承下来,直到清代新疆回部(维吾尔族)的乐舞仍然是清宫的座上宾。

2.6达瓦孜

走软绳突厥语读音为“Yïpladï”[8],现在通用的名字为“达瓦孜”。如今达瓦孜起源已经无从考证,根据维吾尔族史诗《白头巾女神》记载,早在维吾尔族接受伊斯兰教之前达瓦孜就已传承多年。东汉张衡的《西京赋》就有“跳丸剑之挥霍,走索上而相逢”的诗句。此外《汉书》、《旧唐书》、《三才图会》、《通典》等史籍上均有对西域达瓦孜的记载。清代官修史书《西域图志》记载“按回部乐伎有倒刺、都卢、承碗转碟诸戏,而绳伎尤工,每当献岁灯筵获供。”此处绳伎就是达瓦孜的俗称,达瓦孜一直是回部最擅长的杂技项目,达瓦孜如今已经走出国门,走向世界,成为民族象征。

2.7秋千

秋千突厥语读音为“Yalu”[9]。秋千是个历史悠久的体育项目,其对场地器材限制较低,利于开展,娱乐性较强。《大词典》记载:“秋千。姑娘们玩的一种游戏的名称,将绳子的两端绑在一根木头上或者檩子上,一个姑娘坐在中间,用脚跺地,以此有时升高,有时降低。”柯尔克孜族史诗《玛纳斯》对秋千也有记载“姑娘小伙来相聚,圆月洒下遍地银辉,绳子拴在白杨树上,齐把秋千飘荡。”《玛纳斯》产生于11世纪前后,与喀喇汗王朝时间大致吻合,前面提到的突厥语部落之一黠戛斯就是柯尔克孜族的祖先。

2.8曲棍球

曲棍球突厥语读音为“topic”[10],属于集体性体育项目。比赛一般在平整的开阔地上进行,在场地两端用物件设置两个球门,队员分成两队,手持用木头制成的弯曲球棍,击打木质的圆球,根据进球多少确定比赛胜负。曲棍球如今在新疆南疆的维吾尔族地区传承较为广泛,维吾尔族称其为“帕卜孜”,深受青年人的喜爱。

2.9游泳

游泳突厥语读音为“yüzdi”[11],《大词典》中有游泳和踩水的相关记载。喀喇汗王朝疆域主要包括今天的中亚和新疆部分地区,位于亚欧大陆腹地,是全世界离海洋最远的地区。但观察地图就会发现,这些地区内陆湖泊和河流十分丰富,高大的昆仑山、天山、阿尔泰山等山脉和帕米尔高原的融雪滋润了大量的河湖,为该地区人们提供了天然的浴场。其中规模较大的湖泊有咸海、巴尔喀什湖、斋桑泊、伊塞克湖、阿拉湖、萨瑟克湖、赛里木湖、艾比湖、乌伦古湖等等;规模较大的河流有阿姆河、锡尔河、塔拉斯河、楚河、伊犁河、塔里木河、额尔齐斯河以及这些河流的支流等等。这些河湖不但为突厥语民族提供了浴场,更是突厥语民族生命的源泉。

2.10登山

登山突厥语读音为“ɑïxdï”[12],《大词典》中有关于登山比赛的记载。喀喇汗王朝境内地形复杂,山脉林立,西北部是阿尔泰山脉、北部是哈萨克丘陵、中部是天山山脉、西南部是昆仑山脉、南部是兴都库什山和帕米尔高原,很多突厥语民众就居住在山间牧场。由于游牧民族逐水草而转移的生产生活特点,季节交替和牧草减少时都会转场,翻越山脉不单纯是体育活动,还是生产的需要。

2.11毽子

毽子突厥语读音为“tpük”[13]。《大词典》记载“毽子,将山羊毛穿过中间有孔的圆型铁块,是孩子们踢着玩的玩具。”此处对该项运动的人群进行了明确。当时毽子的制作工艺与现在毽子基本一致,但使用的材料与现在的毽子有所不同,现在的毽子大多使用家禽羽毛制成,当时的毽子使用山羊毛制成。

2.12狩猎

狩猎突厥语读音为“ɑv”[14]。狩猎不但是一种体育形式,还是一种生产方式,生存手段,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猎物是重要的食物来源。《大词典》记载了这样一段话:“他们是自食其力者,不仰赖他人;野牲逃不出他们的掌心,他们随时都可以猎取野牲果腹。”《大词典》中有很多赞美狩猎的诗歌:“擎兔鹰,跨骏马,追逐盘羊;放猎犬,捕狐狸,猎取黄羊。”等等。此外《玛纳斯》中也记载了大量赞美狩猎的诗歌:“广阔无垠的阿拉套大山,这里山高林密野兽成群,英雄们围猎停留了两天。打死了七只母鹿,打死了八只猛虎,打死了五十四只羚羊。野豹豺狼成了英雄的战俘。”“狩猎从早上一直到了傍晚,猎狗集中在广阔的草滩。射杀了两只老虎两只狮子,还有三十只豺狼和狐狸,神射手们兴高采烈,丰盛的猎物堆得像座小山”[15]。突厥语民族狩猎的方式有很多种,多数进行集体狩猎,大家将野生动物驱赶到一起,然后用弓箭进行射杀。突厥语民族还豢养猎鹰、猎犬用于狩猎,还会制作使用各种捕兽夹,如捕鸟夹、捕兔夹等等。当然,突厥语民族体育文化形式并不止以上12项,本文只选取《大词典》中有相关记载的项目进行分析研究。《玛纳斯》、《福乐智慧》等同时期的史料还有很多体育文化相关的记载。

3突厥语民族体育文化的特点

3.1地域性

喀喇汗王朝境内地形多样,高大的山脉将全境分成多个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阿尔泰山和天山之间的准格尔盆地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这里的突厥语民族主要从事游牧生产方式;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到天山之间的七河地区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这里的突厥语民族主要从事游牧生产方式;天山和昆仑山、阿尔金山之间的塔里木盆地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天山、昆仑山的融雪流向塔里木盆地,形成了片片绿洲,早在先秦时期就有民族在这里定居,《汉书》称之为“西域三十六国”,突厥语民族在迁入该地区后逐渐接受当地原住民的生活方式,从游牧转向定居;天山、帕米尔高原以西到咸海之间的广大地区由于没有高大山脉阻隔,因此较为开阔,这里的突厥语民族主要从事游牧生产方式。由于自然地理环境的差异导致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从事不同的生产方式,经营不同的经济类型。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体育属于上层建筑,因此,经济基础也决定体育文化形式。游牧民族居住较为分散,每年都要随季节更替而转场,流动性较强,赛马、马球、骑射、狩猎等马背体育是体育文化的主要形式。定居民族居住较为集中,稳定性较强,更适合开展舞蹈、秋千、达瓦孜、游戏等娱乐性较强的体育形式。这些体育文化形式充分体现了地域性差异的特点。

3.2民族性

突厥语民族并不是一个民族,而是操突厥语的多个民族、部落联盟或部落。《大词典》记载“居住地最靠近东罗马的部落是派切乃克、奇普恰克、乌古斯、耶麦克、巴什基尔、拔悉密、喀伊、亚巴库、鞑靼、黠戛斯等部落。然后是奇吉尔、托赫锡、样磨、奥格拉克、恰鲁克、处密、回鹘、党项、契丹等部落。”这些部落有些操纯正的突厥语,有些操地方性突厥语,有些则同时操包括突厥语在内的两种语言。这些部落之间既有共性也有差异,互相并不从属,有些部落之间还时常发生矛盾冲突。体育作为一种文化形式具有强烈的民族性和认同性,不同部落之间的体育文化形式有相同之处,也有部落、民族自身的特点,体现在物质、行为、精神和制度等方面。《大词典》记载“乌古斯。突厥部落之一。乌古斯就是土库曼人。他们有二十二个氏族,各有自己独特的标志和烙在牲畜身上的印记。”

3.3共享性

文化并非个体本身的属性,而是个体作为群体成员的属性。体育作为文化形式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有其必要的群众基础,具有群众性、共享性。由于体育本身具有积极进取、团结友爱、公平正义、健康自然等诸多特征,因此,参加体育活动的成员不分种族、民族、年龄、身份等限制,都享有规则内的同等权利。马球,在突厥语民族中开展广泛,深受人们喜爱,《大词典》中有参加者拿裤子做赌注的记载。但马球并不是突厥语民族的专利,在同一时期,马球也是波斯、吐蕃、中原王朝和其他地区的热门体育项目之一,马球并未由于是谁先发明的而受到限制。赛马、摔跤、射箭是突厥语民族喜爱的体育项目,同时也是蒙古族的“男儿三项技艺”,蒙古族将它作为重要的文化形式在传统的那达慕大会上开展。当然,登山、游泳、舞蹈、毽子等等体育活动也被全球各地人们共享。

3.4传承性

文化传承是文化发展的必要前提,文化发展是文化传承的必然结果。文化在传承的基础上发展,在发展的过程中传承。体育作为一种文化形式具有很强的传承性,传承赋予体育文化生命,使其生生不息,渊源流传。喀喇汗王朝从9世纪中叶建立到1212年灭亡,延续近370年,但突厥语民族的体育文化却并未因为王朝的灭亡而失传。今天仍有很多突厥语民族居住在中亚及新疆地区,这些民族虽然经历了800年的历史沧桑,但体育文化形式仍然可以看到当时的影子。赛马和其他马背体育活动仍然是七河流域、天山、阿尔泰山地区哈萨克族、柯尔克孜族(黠戛斯)、塔塔尔族(鞑靼)的传统体育项目;马球在世界屋脊帕米尔高原的塔吉克族(印欧语系伊朗语族)中得以传承;达瓦孜、曲棍球在塔里木盆地生活的维吾尔族(回鹘和塔里木盆地原住民融合产生)中传承至今。

4突厥语民族体育文化的价值

4.1生产价值

“突厥兴亡,唯以羊马为准。”马是突厥语民族重要的生产资料。突厥语民族在牧业生产的过程中练就了炉火纯青的马背体育技能,创造了丰富多彩的马背体育文化,同时马背体育文化技能也反作用于牧业生产,相辅相成、相得益彰。赛马可以选拔体格健壮、身体协调的优良马匹,为繁育健康的后代做准备。套马可以驯服野马,改良马群基因,使马群健康发展。古代生产力低下靠天吃饭,牧业生产受自然环境的制约。年景好水草丰足,畜群才能繁殖发展,如果遇到自然灾害就会严重影响到牧民的生产生活。这时狩猎就变得尤为重要,猎物可以弥补食物不足的困境,狩猎是牧业生产的有益补充。骑射是狩猎的重要技能,骑射技术高超才能猎取更多猎物填饱肚子。当然,掠夺周边部落和农耕民族的劳动成果也是游牧民族的传统做法,历代史书均有相关记载。

4.2军事价值

战争伴随人类社会而产生,其根源无非是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的利益冲突而导致。人类社会早期的战争主要为了争夺土地、人口、资源等经济利益,如秦汉与匈奴的战争,匈奴与其他游牧民族之间的战争等。随着社会的进步,政治、文化等方面的矛盾也日益突出。喀喇汗王朝信奉伊斯兰教,东部于阗国和高昌回鹘王国信奉佛教,宗教的冲突导致战争的不可避免,通过近半个世纪的军事战争,于阗国最终被灭亡而并入喀喇汗王朝,高昌回鹘王国与喀喇汗王朝签订了和平协议。为什么战争的结果是这样,《大词典》中有这样的记载“回鹘。一个国名。它有五城市。据说,这些城市是祖勒凯尔乃因与突厥可汗议和之后修建的。祖勒凯尔乃因逼近回鹘汗国时,突厥可汗派了四千人去迎战,他们帽子的两翅就像鳶的翅膀,他们向后射箭和向前射箭同样娴熟”[16]。由于本身具备了强大的军事力量,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因此,喀喇汗王朝与高昌回鹘王国相安无事。但11世纪时的于阗国已经完全成为农耕社会,根本无法抵御善骑射的喀喇汗王朝的进攻,因此最终灭亡。在冷兵器时代,骑射的军事价值在战争胜负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4.3教育价值

人类除了生存外还要负责繁育下一代,以达到种族的延续。新生儿从小就要接受家长或其他有经验人的教育,学会适应环境的生存技能。“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兔。”这是匈奴教育的典型写照,突厥语民族对重要的技能也是从小培养。《新疆图志》记载哈萨克族的骑术教育“五六岁时骑之马上,以小袋插股于鞍之两旁,上下以带束之,执缰者导之骑法至十岁,衔勒缓急无不娴熟矣。故其部以善骑著名”[17]。其他如摔跤、射箭、游泳、狩猎等等体育文化形式同样具有教育价值,施教者通过身体力行对后代进行生产、生存技能的教育,达到后代更好的生存发展。此外还可以锻炼坚忍不拔的意志品质和培养良好的心理素质。

4.4健身价值

在古代,自然环境恶劣,医疗条件缺乏,强健的体魄不仅是个体的需要,也是族群生存的需求。“贵壮健”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壮健才能抵御恶劣的自然环境,壮健获得生产资料的几率会大大增加,壮健生存的几率会达到最大值。体育锻炼是最好的健身方式早已形成共识,摔跤可以锻炼人的力量、耐力和反应速度;射箭可以锻炼上肢力量、视力和判断力;登山可以锻炼人的心肺功能;游泳可以对身体进行全面的锻炼等等。突厥语民族在掌握生产、生存技能的同时身心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锻炼。

4.5娱乐价值

由于高大山脉的阻隔,很多突厥语民族居住环境较为闭塞,与外界接触较少,且处于特定的历史年代,物质文化生活较为匮乏。每逢民俗节日、婚礼庆典伯克或是大户都会开展赛马、摔跤、射箭、马球、舞蹈等体育活动,是强健体魄、沟通感情、愉悦身心,满足文化需求的最好手段,为枯燥乏味的生产生活平添了许多乐趣。

作者:赵迎山 谭灿 臧留鸿 单位:新疆兵团警官高等专科学校 新疆师范大学体育学院

参考文献:

[1]魏良弢.喀喇汗王朝史稿[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6:6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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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阿尤甫•努斯甫汗,铁木尔拜•斯马胡勒.哈萨克族马上游戏[M].奎屯:伊犁人民出版社,2006:54.

[15]居素普•玛玛依.玛纳斯[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1:46.

[17][清]王树楠,等.新疆图志•礼俗[M].宣统三年(1911年):10.